第16章
☆、第 77 章
贵宾房左为书房,右为寝区与和室,和室靠近门口,四角矮桌,坐地式,玉兔哥哥坐里边,靠墙,醉了坐着睡都舒服。灵牛兄身后是窗,反正下方也是墙,白狐姐姐是榻,走几步就舒适,而我便是书房,后无高山。
我缓缓步入,把酒搁桌上,白狐姐姐嫌我慢,捉我腕,微出力拉我坐下,屁股略疼,但我忍着。微揉搓,往左望去,灵牛兄已大口大口饮着,对面玉兔哥哥却小口尝,谨慎的尝。
这种喝法要何时才能让他醉吐真言?
我忍不了,见他一碗毕,我再给他酌满,还牺牲自己那坛。一坛半,他手托半边脑袋,闭目养神。优雅一睡,不出洋相,兴许这就是他的醉相。我难置信盯着,左边瞧,右边瞄,他没吐半句话就睡了,这计划居然行不通?!
“兄弟,你干啥呢?”灵牛兄将我打量一番,续道:“灌醉玉兔兄,存何居心?”
“套话呗……”白狐姐姐一碗饮毕,再盯着我道:“行不通的。玉兔哥哥醉了是直接睡的,话说,你想知道什么?为何须动用这招?”
白狐姐姐肯定试过,但直觉告诉我,玉兔哥哥没醉,且在装睡。我把他俩拉至外头,细声将一切道来,他俩愣了,相信也没想到玉兔哥哥会背负大义灭亲的责任。
灵牛兄先回神,叹息道:“主人也真是的,干嘛非拖你们下水。自己收错徒,还要别人来……”大感烦忧顿住半晌,略气呼呼背对我俩,续道:“哎呀!老子也不知如何处理了!”
牛脾气,不是听你发牢骚的。我瞄向白狐姐姐,只见她若有所思,既而认真道:“玉兔哥哥选择不说,没关系,只要他安好,任务还是可以继续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总得给个私人空间罢?你这样逼问是侵.犯隐私了,还是管好眼前罢。”
灵牛兄亦回视道:“至于他的心事,日子久了自会消化,还是听白狐妹的罢。”
白狐姐姐当真已成熟稳重,所言字字句句被认同,兴许以前放不下我才幼稚。回屋,我仨继续饮,不知为何,眼前半坛酒都把我灌醉了。我一个大字直接倒地,原以为能舒服的躺着,未料白狐姐姐也醉了,压到我胸前。
灵牛兄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强,但不醉也会睏,何况今日布置秘密基地,相信也累了,直接倒地呼呼大睡。然而,我迷迷糊糊居然看见玉兔哥哥动了一下,是错觉,却不像。尝试看清,眼睛却怎么也开不全,兴许在警告,别被玉兔哥哥发现我尚未入眠。
须臾,他将我等打量一番,似在确认是否全睡了。我速闭目,既而听见他立身,跨过灵牛兄,足声稳稳当当显没醉。我微睁目,只见他至书桌磨墨,提笔下字,这绝对不是我眼花!
欲揭穿他,但总得有法子,若要留颜面于他,必需单独且私下,只能装梦游。白狐姐姐有点儿沉,唯努力挪出去,不知与地板磨擦多久,可算出来。
我自平躺,再假装翻身趴地,手不小心搁大力些,啪一声。悄瞄向玉兔哥哥,明显吓一跳且心虚愣了。我暂且不动,让他放下戒心,再窥,见他松懈方再次爬起,既而故意拌到分阶,假装扑地,再不动半晌方彻底爬起。
为确保他真的以为我梦游,便朝门口撞一下,再顶着紧闭的门扇走,虽然只能在原地,但走多一会儿不碍事。用迷迷糊糊视线企图观他神色,未料他先行来左瞄右探。
我速换方向朝他撞去,忽觉少了重要内容。闭目愣半晌,竟是忘了制造开场白!
用转世记忆寻借口,思来想去只剩苏梦兰、倩茜和曦曦,唯把玉兔哥哥当成她。虽然有违常态了些,但只怪我仍对玉兔哥哥的秘密不死心。
我速揽着他,迷迷糊糊道:“倩茜,你为何那么傻?难道不相信只须等上天界几个月吗?今生和他在一起,他是从我这复刻出来的新生人,你真以为爱他同是爱我吗?”
虽然有些醉,但闹上这几出,差不多醒了。不知玉兔哥哥是何反应,相信他对白狐姐姐也是有情难言。我窥他心息,那是前所未有的节奏,心碎的声音。
他的气息略颤抖,鼻口深呼吸,吐彻心肺,兴许我戳到他的痛处。想来,玩得有些过火,还是听白狐姐姐的话。我速没收好奇心且松开他,顶着迷迷糊糊视线,假装将他打量一番道:“嗯?玉兔哥哥?倩茜呢?方才明明揽着她呀……”
玉兔哥哥回神,心情貌似尚未平复,淡淡道:“你梦游,也醉了。”
既然已知他方才装醉,揭穿也没多大意思了,就当戳到他痛处赔不是。我仍一副醉醺醺点了点头,既而回和室桌旁睡上一觉。想来,情谊相处,无论如何都要留余地。
翌日,还是他唤醒我仨,灵牛兄傻笑道:“本该玉兔兄唤,昨夜他早睡。”
殊不知,他最晚。散场,我返梳洗更衣卸酒气,竟遇老五老六于溪边清洗衣物。那是神仙,来到凡间也只能入乡随俗,何况他们也曾是凡人。
梳洗毕,我亦至溪边清理衣物,他俩居然还在,兴许和其他师兄打赌输了,被罚洗衣服。我至附近清洗,隐约闻二人低声细语,但我是哮天犬,稍微张开耳朵,便闻老五道:“听说了吗?四师兄就是三殿下,难怪大师兄特别疼他,原来是亲兄弟!”
老六点头道:“可不是吗?对了,我还听说,小师弟是哮天犬转世!”
“真的假的?!”老五略激动提高音调,经老六拍打一掌于胳膊方调细声道:“你打哪听来的?哮天犬不是二郎真君的神兽吗?怎和师傅扯上关系咧?”
老六边洗衣服,边道:“玉兔不也是嫦娥娘娘的神兽吗?他说接获天界任务,暂且驻扎修道院,想来哮天犬也一样,得令处理任务才转世,毕竟自玉兔来了,他俩就形影不离,相信师傅可能还得靠他俩完成一些事。”
没想到就这样被传开,八成是院长所为。我急匆清理毕,上贵宾房找玉兔哥哥参详,未料他居然趴书桌睡着。尝试唤醒他,却怎么也唤不醒,脸颊略红晕,额头还有汗珠。我慌探气息,不像睡着,是醉倒。原来,是慢醉酒体质,难怪他不愿喝酒,如今是我误了大事。
我速把他扶上榻,慌张端盆水帮他卸醉,上台阶途中,还撒出几滴,既而至膳房熬醒酒汤。这个过程匆匆忙忙,通常面露严肃也显得凶,膳房弟子自然不敢多问。
都说越着急,时间越慢,兴许此刻心情会觉得熬汤过程很漫长,唯拜托膳房弟子帮忙看管,便火速回贵宾房。玉兔哥哥睡得沉,但呼吸略急促,兴许他最多只能饮一碗。一坛半,对他而言是毒药,即便是仙躯也得看体质。
替换额巾三四回,膳房弟子居然把醒酒汤送来,为不让他见到玉兔哥哥惨状,我速至门口迎接与致谢。弟子离去,我速把醒酒汤搁榻旁小台,欲扶他起身,他已昏昏沉沉坐起。我愣半晌,既而速向他道歉。
他淡淡盯着我半晌,气息依然显急促道:“就你调皮。”
我拉耳朵,可怜巴巴扁嘴求原谅,但玉兔哥哥仍无反应。按情形,须用凡间男子求夫人原谅的招式了。我立身,他问去哪,我回视道:“拿搓衣板……”
欲去,他叹笑道:“逗你玩呢……”
已经被原谅,顿松口气,速端醒酒汤,原想一勺勺喂,他却霸气接过整碗,爽快一口饮尽。我愣半晌,接空碗道:“原来昨夜你还没醉呢?”
玉兔哥哥稍微揉捏太阳穴道:“只是有些睏,没想到你们以为我醉了。”
回想方才慌张数时辰,今时缓神却如梦。我将他打量一番,再次松口气道:“哥,你的体质怎么这样呢?若你去应酬,只能喝酒,咋办呀?”
玉兔哥哥冷笑一声道:“这样的体质总有好处,至少紧要关头千杯不醉。”
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习惯了,只是目前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份暴露了,但以玉兔哥哥如今状况,不能给他添加压力,难免说不出口,老姜却在紧要关头不知所踪,令我着急得脸都皱了。尝试隐藏,却被玉兔哥哥识破,唯将老五老六所言一一道来参详。
玉兔哥哥沉思半晌道:“院长……”
我欲劝说把他办了,但玉兔哥哥目光却扫向门口。我亦望去,什么也没有,把我吓得险落碗。想来,他是打算在大义灭亲前再与他好好聚一聚。
“又怎么了?”
手中碗坠落,好在我身手快,它在指尖弹跳几下就稳稳落回我掌心,但勺子好似飞出去了。盯着碗松口气,略不悦朝门口瞪去,勺子就插在灵牛兄髪髻上。欲取回,他已匆匆入屋,将榻上人打量一番道:“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玉兔哥哥盯着他髪髻,欲笑却忍着道:“没什么,未醒酒罢了,就眯一会儿。”
☆、第 78 章
趁他俩聊,我欲悄悄取勺子,未料方点到,灵牛兄却转过来。我速收手,他以为我在他头顶插什么,朝梳妆台一看,愣了,显惊不怒的样子,我与玉兔哥哥终笑出来。
灵牛兄取下勺子,尴尬盯着我,结巴道:“你你你……你插的罢?”
“哥,真的不是我。”我边笑边应,玉兔哥哥尝试恢复端庄道:“灵牛兄息怒,真的不是他。是方才接碗时飞出去的,就怪我罢,我在用那碗。”
灵牛兄始终不忍责怪玉兔哥哥,将勺子扔回碗里道:“好了好了,还笑……”
今儿七月十八,普通的日子却是玉兔哥哥与院长决裂之日,兴许对他而言,本该以牙还牙,志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信院长也猜到一二,公开我的身份,便是大难临头之时。
玉兔哥哥邀他至后山以茶代酒,我与灵牛兄在山下观察动静。普通叙旧,他俩欢笑畅谈,此处气氛却很严肃,看得人浑身不自在。灵牛兄坐树下打瞌睡,淡淡道:“不必太担心,此处乃修道院。”
我踹着脚下枯叶,略皱眉道:“不是担心,只是以后不知如何面对修道院所有人。”
灵牛兄顿半晌,坐正道:“反正没证据能证明你是哮天犬,也可以指他们道听途说,何况有我主人替你撑腰,玉兔兄为证,区区院长和谣言能掀起多大风浪?如今捉魔罗要紧罢?”
说的也挺有道理,我搁下心中巨石,瞄一眼山上二人道:“走一步算一步罢……”
玉兔哥哥的决定太突然,兴许老姜早料此幕,也相信玉兔哥哥会有动作才没现身。但院长背后是魔罗,虽然老姜很会算,但难免斗不过魔罗,也不知三殿下如何了。
日出三竿虽有风,却依旧炎热。这个秋天,热血瞬间,昔日造孽,缘起缘灭,山上二人笑里藏刀,为顾大局虚情假意。识得玉兔哥哥多年,首见他使这副性子,总看不透那是不得已还是本性,灵牛兄却自信道知,他是不得已。
小半时辰后,山上二人终散会下山,我与灵牛兄速回避,但院长却一道灵光朝反方向离去。玉兔哥哥慢步而来,我俩方光明正大现身,灵牛兄先道:“那混.账去哪呢?”
玉兔哥哥盯着我,淡淡道:“后山反方向是什么地方?”
我回忆一阵道:“记得是禁地,里头藏着上古兵器甚至困有魔兽,老君还特地布上结界,任何人都无法解开,除非修为在老君之上者。”
“莫非他想去打.劫?!”灵牛兄一惊一乍,玉兔哥哥严肃:“该把老君请下来了。”
气氛转紧张,玉兔哥哥托灵牛兄走一趟,我欲至禁地捉院长,玉兔哥哥却阻道:“他想去秘密地方,不可能光明正大,还透露行踪,兴许是陷阱,打算在我们到达后以闯禁地之罪请求老君责罚,相信老君为顾大局,只能按规矩,待我俩被罚之时,他就有更多时日会魔罗。”
“但凡事讲证据!”我略不服,玉兔哥哥仍淡定道:“冲动是魔鬼,还是等老君罢。”
事后,我随他于老姜殿外待命,却待来灵牛兄喘气呼呼:“主人说到此为止,玉兔兄任务已完成,可回广寒宫了。虽然不知主人打什么算盘,但相信那混.账逃不了了。”
我与玉兔哥哥相觑半晌,玉兔哥哥似悟某事,嘴角微扬,点头道:“明白了,既然已清闲,到秘密基地一叙,如何?想必白狐妹独自在那总会闷得慌。”
分明是念着白狐姐姐,偏心!
我心里叨念,再回视灵牛兄道:“那……我呢?老君没交代我的事吗?”
“你呀?”灵牛兄挥手,敷衍续道:“没杀死魔罗前,免提。”
我略不悦道:“凭什么呀?还有三殿下在上,我只是小角色,之前说好只处理修道院的事,今儿是怎么了?出家人都能还俗,何况从以前转世至今,我也没能帮上忙,简直浪费时间。”
他俩盯着我顿住,灵牛兄回神道:“兄弟,你这是抱怨,以为你很积极对付魔罗。”
玉兔哥哥亦道:“三殿下情况不明,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上。既然如此,叙旧之事延后罢,与其清闲浪费时间,还不如先把魔罗处理了。”
我似乎抱怨得不是时候,扰了他们清闲不说,自己也有得忙。回神,尴尬道:“也不是不积极,魔罗那么强大,恐怕我们没来得及算计他,就中了陷阱,若被当质品,我们也没三殿下那样的能力,说逃就逃。听起来像贪生怕死,但主子把我们养那么大,没来得及报恩呢!”
他俩顿住,灵牛兄忽激动道:“我们可是神兽!就因为不起眼才被魔罗忽略,搞小动作就靠我们了,别老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行吗?”
玉兔哥哥轻拍他肩膀道:“好罢,那我们清闲去,让魔罗以为我们没动作了。”
灵牛兄瞄向我道:“走罢兄弟!”
兴许,此生是我轮回以来最漫长的一生,说不定来年注定错过师弟妹俩的大喜日子。无论还原前后,有些事注定了就无法改变,不该出生的人,有一定的价值才会出生。
我仨瞬移至秘密基地,白狐姐姐确实在那候着,还买了点心备茶水,悠闲气氛再次涌上,那些繁杂事务瞬间抛脑后。玉兔哥哥总喜欢挑白狐姐姐隔壁的位置,要么就在她对面,也兴许是正方桌形导致。
白狐姐姐品口茶道:“对了,刚刚得到消息,三殿下回来了。”
灵牛兄震惊,口中茶险喷出道:“不是罢?被捉到那种地方居然还能回来?!佛祖抗心魔都需要一番功夫,三殿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修为啊?哮天犬,你跟他熟,说点什么罢。”
总不能透露特殊灵力,我摇头,尴尬道:“什么叫我跟他熟?他只做了我几日师傅……”
全场又静了,他仨盯着我,灵牛兄又道:“你今儿咋咧?”
我顿半晌,反思今日之举,心情浮躁又焦虑不安,相信此战比当年天界之乱更激烈,真魔成无影无形,不受任何一方束缚瞬间,世间随时大乱,生灵涂炭,美景不再。家园淹没水火之中,血染天下,苍生被黑暗笼罩,期待光芒再现之日。
思至此,正因不愿想象未来这些惨状才不安,何况先前老姜企图“牺牲”玉兔哥哥对付院长,好在玉兔哥哥果断,也早些看清院长真面目,如今三殿下也归来了,尚可松口气。
其实,今时方知舍不得这帮兄弟。三殿下是天界最后一张王牌,若解开特殊灵力封印,哪怕世间彻底污染,魔气都能退散,只是魔罗如今尚未行动,总不能浪费修为。
眼下他仨正待回应,我瞄一眼,顿半晌道:“太多突发事件,有点应付不来。虽然以前常随主人降妖伏魔,但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身手不如当年了,生怕扯玉兔哥哥后腿。如今我等这些不起眼的角色是搞小动作的主谋,脑子却空荡荡,有些着急。”
玉兔哥哥饮口茶道:“越着急就越容易乱阵脚,静观其变,再做下一步打算也不迟。往往冷静,法子自会出现。与其瞎操心,还不如趁闲学习如何静心与增强敏捷思维,克制冲动。”
相信玉兔哥哥的处事不惊也是一点一滴磨炼出来的,而我只知道羡慕,却不知他付出多少努力,尝了多少心酸去学习。他不说,是怕说出过程会让学习者退缩而选择放弃。但真正想闯荡者,即便过程再艰难也无所畏惧,兴许改变或增加性格去迎合目标,是成功的捷径。
记得魔罗攻打天界那年,他也曾冲动,奋不顾身替白狐姐姐挡下魔罗一袭。之后一觉醒来,至今相处,他仿佛确实有所改变。那年我初化人躯,他没跟白狐姐姐瞎起哄,如今看来,他比以前更稳。
我微点头道:“哥,你教教我呗……”
玉兔哥哥方才那番话似乎无意刺伤灵牛兄,日常乐观顿消失,只默默啃糕点品茶。灵牛兄只是偶尔冲动,相信是在磨炼中,多向玉兔哥哥取经就对了。
白狐姐姐边啃糕点,用可疑目光将我仨打量一番道:“气氛不对呀……你仨打算干啥呢?”
玉兔哥哥一笑带过,灵牛兄顿半晌道:“挖道让魔罗跳,但目前也没什么计划。要不,你也参上?以你的思路,相信能更快把他引出来。”
白狐姐姐沉思道:“也好,反正闲着也闲。不过,老君他们似乎也有计划,我等没和他们商量,万一我等这么个小举动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岂不越帮越忙,成了小人?”
“自然要商量。”玉兔哥哥品口茶,再道:“既然三殿下已经归来,相信也带了魔界地理位置的情报。他们应该会选择先下手为强,否则,老君怎会突然终止我的任务?”
原来,玉兔哥哥早料到这一切。此时清闲,却被灵牛兄的热血燃烧成灰烬,简直坏气氛。
☆、第 79 章
而今,玉兔哥哥企图重整清闲,也显着他宁可回到广寒宫捣药都不参上搞小动作任务,除非要处理的人事物和自己有关,譬如院长。
但他俩已断绝关系,相信玉兔哥哥不会再管。拿得起,放得下,表面如此,不知他心里是否这么潇洒。若真放得下,兴许他从来没放太多感情在院长身上,何况非亲非故。可昨夜确认院长是细作时,他是真伤悲。
欲试探,我犹豫半晌道:“哥,昨夜与院长切磋剑法,可见他剑上有几缕黑气?”
玉兔哥哥顿住,灵牛兄神经略大条,震惊搁杯,将玉兔哥哥打量一番道:“什么?!切磋剑法?玉兔兄身子刚痊愈,没伤着罢?”
我品口茶,淡淡道:“院长都输了,怎么可能伤得着玉兔哥哥。”
白狐姐姐微蹙眉,若有所思低头小饮。须臾,她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玉兔哥哥顿住,茶杯停于半空一阵,既而淡定饮口方道:“若有所思,思不出位。”
我与灵牛兄傻愣盯着他俩,灵牛兄先道:“你俩怎么回事?尽说些听不懂的话!”
依我的理解,白狐姐姐似在提醒我一些事,而玉兔哥哥似在讽刺与提醒白狐姐姐。从切磋剑法话题开始才这么一来一往,我大概猜到,兴许玉兔哥哥没痊愈,顶着那副身子骨接下任务。为不让我们担心,要白狐姐姐保密。
我仨视线交叉,灵牛兄难免疑惑道:“你们……谁来解释?”
“玩词句接龙吗?”玉兔哥哥搁下茶杯,续道:“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先静下心罢。”
灵牛兄略畏惧缩脖子摇头,挥手道:“不了不了,玩接龙也要费神用脑筋思考,我只有用武之地,就不参与了。白狐妹,你也是,干嘛忽然说那些啊?修道院还是院长府是虎穴?或者院长是虎子?”
都不是。我心里自信念着,白狐姐姐笑道:“正是。”
兴许是我会错意,但依我对白狐姐姐的了解,那确实是悄悄提醒我一些真相。若是以前的我,兴许思想会和灵牛兄一样。但经历这么多世风雨和晴朗,也学会多虑。
灵牛兄信了,点头道:“你们说,切磋剑法时,那混.账灵力有几缕邪气?”
玉兔哥哥严肃道:“没错,我也看见了。但他兴许怕我等发现才迅速收灵力,抢先进攻。而且,他的剑法有一半不是老君传授的。当时我感熟悉,再坚持切磋才想起是魔罗的功法。”
“那臭小子啊!”灵牛兄略爆发抓狂,我速摁住道:“哥,息怒息怒,既然老君已有打算,咱们也无需费脑筋了,别气坏了身子。”
“对呀……坐下罢。”玉兔哥哥亦立身压制灵牛兄怒火,白狐姐姐道:“遇到这种败类,是我都会怒,但那家伙不值得我们伤神,牛哥还是谋划摧毁魔罗的小动作罢,待会好直接提交予老君审核。”
想来,白狐姐姐也变了,昔日最爱瞎起哄与聊八卦的傻大姐,今时只注重要事,不知是世间即将面临危机所改变,还是因舍情舍念一身轻,当真判若两人。
事后,我等上去找老姜,却怎么也找不到。原以为他上朝与他重量级神将商议魔界一事,未料候上一日都不见影,在凡间就过了一年,我终究还是错过师弟妹的大喜日子。
灵牛兄觉不妥,便带着我等至朝堂附近探究竟,岂料那里空无一仙。再翻遍老姜常去的地方,还是不见踪影。大伙失落返兜率宫,玉兔哥哥一脸严肃道:“会否老君在提醒我们放弃计划?这一天天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何况咱们终究是小角色。”
白狐姐姐亦道:“确实,若真能找到,三殿下或玉帝那总该有了吧?但方才扑空。”
相信灵牛兄的热血降温了,那懒散的神色哀哀叹息道:“早该听哮天犬的,还不如去报答主人的收养恩情。想来,不乱主人计划就是报答了,我真是……”
及少见灵牛兄自责,但反正不是第一次,陪他喝酒可了事。腾云驾雾返秘密基地,中途竟遇气流与狂风,瞬间扰乱视线,把我等吹到反方向,为不被吹散,我等捉紧彼此胳膊。然而,强风忽然消失,我等往下掉,好在及时施法方得以稳稳降落。
前方金光璀璨,调清视线,记忆中的凤凰神像壮观摆眼前。凤凰族,是我前世家园,但看守凤凰神像的侍卫好似换了,竟命令大伙把我等捉起来!
我等略惊讶,白狐姐姐自袖里掏出令牌道:“奉青丘之令,至凤凰族拜见族长。”
侍卫退缩,首领尴尬道:“四位里边请。”
我等松口气,没想到白狐姐姐居然随身携带青丘令,发起威来有模有样。我仨迅速装成白狐姐姐随从,行于后,直至遇见堂哥。
族长事务府从未变过,记得前世常与堂表亲兄弟姐妹到处乱窜,安分的躲在暗处窃听大人们开会,无论大小人物都见过,结果长大后养成好奇心太强的性子,因此长辈们密谈都布隔音结界。当年玉兔哥哥找我谈转世身份之事,同样布结界,兴许是族长老爹透露我等恶习。
堂兄正忙处理公文,书桌堆满本本奏折,他惊喜将我等打量一番,端庄命侍卫退下,既而弃纸笔墨匆匆至我等跟前,先向他仨请安再邀我等坐甚至命仙婢上茶。
他回座位道:“来了怎不先告知?在下可命人迎接啊……”
灵牛兄冷笑一声道:“不一般的迎接法……”
玉兔哥哥尴尬咳一声道:“突然拜访,多有打扰,还请族长莫怪。”盯着灵牛兄,再道:“既然已经到达事务府,就无需计较那么多了,我等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堂兄似懂非懂,笑道:“在下怎敢怪罪神君呢……话说,什么风把哮天犬吹来了?”
“还真是一股怪风。”我速答,堂兄顿住,白狐姐姐接道:“我等打算回凡间,中途却被一股怪风卷来。敢问族长,最近凤凰族发生什么事了?”
堂兄忽严肃叹息道:“不瞒神君,自魔界化无影无形后,不止我族现怪风,其他仙兽族也一样,但这回还是第一次把人吹来。不知是魔罗存心,还是巧合。”
茶几发出不安分作响,望去,灵牛兄一只腿翘上椅,饮口茶道:“魔罗的事有重量级神仙处理,我们这些小神兽,只能清闲的在这喝茶打扰主人家,毫无用武之处真是如同废神。也或许我们有别的使命,否则怎会忽然被吹进来?”
昨儿还说我在抱怨,今儿自己也一样,找不着主人就认为被丢弃似的。玉兔哥哥顿半晌,瞄他一眼道:“老君不在兜率宫,应该下凡处理院长了,何况凡间已过一年,这一年里,修道院发生什么事也不是我们能料到的。”
提醒得及时,但堂兄不在此事,只能傻傻盯着不多言。他们聊,我便与他叙旧,提及前家人,堂兄笑说要我自己回去看看。
三殿下训魔罗时已经探访,在天上不过隔了一日,相信没什么变化。我拒绝,堂兄却说:“既然来了,探访一下也无妨,反正只有几步路。”
我再拒道:“二老好不容易习惯没有我的日子,要是再打扰,就会重现对我日日在侧的习惯,若哪日我没空上来,岂不让二老空等?但堂兄不一样,堂兄是族长,不得已而顾大局。”
“哪来那么多借口?”白狐姐姐忽打岔,回首,他仨盯着我,前方堂兄笑道:“白狐神君说的极是,你就别拒绝了,何况二老看得开,没你想象的脆弱。”
仿佛被夹攻,眨眼间就迁移到老家做客,傻盯着府中上下忙招待我等的仙婢,前爹娘如往热情,神君前神君后的,大哥大嫂游历未归,姑娘仨见到玉兔哥哥还是那副花痴样。我心里憋着“打扰了”三字,欲言又止,视着气氛热闹着,又不忍破坏。
岂料,他仨都很有礼貌的边笑边说,前娘牵着白狐姐姐一同座下畅谈,前老爹则邀请玉兔哥哥和灵牛兄,瞬间觉得我是吃玻璃长大的,透明,被无视。
失落之际,瞟向姑娘仨,居然不敢靠近我,只是换个身份就陌生了。我愣立原地,尴尬的,悄悄的挪至灵牛兄隔壁坐。明明是自己家,却变得如此规规矩矩,浑身不自在。也不知前爹娘聊了多久,方将目光移至我身上。尴尬中,是白狐姐姐先提及我。
大伙将目光撒我身,老爹先道:“孩子,昨日不是和三殿下一同来吗?今儿怎得空再来?”
娘忽恐慌道:“对呀!传闻三殿下被魔罗捉走了,可这一日又回来了,他是你师傅,你没事罢?还有,你师徒俩形影不离,应该清楚过程罢?”
我顿住,不知前娘是八卦还是关心,回忆道:“魔罗是趁三殿下闭关时闯入,我还在凡间修道院,自然不清楚过程。但那算是强者之战,一方袭击,一方反抗,应该很激烈。”
☆、第 80 章
“那是自然。”白狐姐姐忽严肃,将我等打量一番,再道:“我与灵牛兄探查过战场,玉帝宝阁面目全非,四周遭殃面积方圆千里,几乎夷为平地,单看就能想像其威力。”
灵牛兄饮口茶,亦道:“确实不得了,相信那威力只是一小部分,毕竟毁坏的方圆千里,明显有功力欲展又收回的迹象。应该体力尚佳时,毁坏程度更高更有规律,但那方圆大小面积毁坏程度不同,到最后一层,居然毁灭性最强,正常体力耗尽应该无法使出更多力量罢?”
“没听说过最后的冲刺吗?”我打岔,为隐瞒三殿下特殊灵力,再道:“说不定那还是魔罗毁坏的,两股力量混在一起,强弱圣邪分明,除非势均力敌。”
白狐姐姐摇头道:“不,三殿下灵力据多,几乎覆盖魔罗。可怜遭殃的玉宇,仙友怨声载道,但唯有玉虚完好无损,兴许玉帝猜到会有此幕,早做防备。”
然而,昨日兜率宫好好的,相信已经修复,但就是不见几位重量级神仙。心里更着急三殿下状况,被魔罗捉住,特殊灵力有封印,那不算强者之战,对外界说探魔界不过安抚仙心,即便三殿下归来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探望三殿下要紧,毕竟曾是我师傅,多少也教了一些事。企图辞行,但大伙聊得正兴,姑娘仨再次把我当回兄弟,亲近凑来,还被灵牛兄逗笑,眼下再着急也无用。
小半时辰去,灵牛兄忽从椅子弹起道:“咱们总不能这样算了!走,回去找主人!”
正合我意,二老和姑娘仨顿半晌,玉兔哥哥饮口茶,淡定道:“既然老君避开我们,想必怎么找也找不到。什么样的执着让灵牛兄的热血再次燃烧?”
灵牛兄自信道:“杀魔罗!”
白狐姐姐亦淡定道:“那股风把我们吹进来,定没那么简单,就这样离开有些不妥。”
灵牛兄略惊讶道:“你是说有玄机?”
我终忍不住道:“那个……算算时日,我离开凡间一年多了,若再不回去,我更不妥。兴许老君在凡间,也不知是否已经把院长处理掉,你们若坚持留下就留罢,我回去了。”
全场愣了,我向二老敬礼,转身欲去,玉兔哥哥把我唤,自袖里掏出腰间挂饰,摇晃的流苏上有个玉,云烟雕刻月牙中兔。接过,他方道:“若他还活着,麻烦把这东西交给他。”
他真以为我返修道院,但确实,看了三殿下就回。辞行,我往祺康殿,那里的戒备居然不森严,只有平日服侍三殿下的几位仙童。我立殿门外,犹豫半晌方向仙童道知求见三殿下,原以为不肯,但他将我打量一番道:“哮天犬吗?殿下等你很久了,随我来罢。”
疑惑三殿下怎晓我会探访时,眨眼来到他书房。仙童停在门口,回视道:“进去罢。”
言毕,仙童离去,我将书房打量一番,是记忆中的样子方安心入屋。三殿下书房构造和寝室连一块儿,摆设却和修道院贵宾房相似,但要比高贵,自然是三殿下胜。
三殿下就静静参考书卷,卸下大侠扮相,又是昔日熟悉的书生貌,橙白衣金冠,反正也管不着,先请安再说。三殿下轻搁书卷,将我打量一番道:“没想到你居然成了我的小师弟,师傅的算盘有些复杂啊……”
我顿半晌道,回神立即下跪道:“既然三殿下曾是在下的师傅,在下自然还得这么称呼。”
三殿下立身将我扶道:“别了,何况我没传授你一招半式,之前收你为徒也是师傅的意思。为引院长招供和魔罗出洞,未料师傅连玉兔也搬出来。今日等你来,是代师傅传话。”
“三殿下请讲。”我再敬礼,三殿下顿半晌,想必觉得陌生,回神手一挥,布隔音结界方道:“此乃机密,师傅要你把玉兔方才托付于你的挂饰震碎,再悄悄扔到院长府门口即可。院长还没被定罪,如此一来,方能让院长以为玉兔彻底要断绝关系。”
我一脸惊讶愣道:“玉兔哥哥知道吗?这不害玉兔哥哥无辜被院长责怪吗?”
三殿下冷笑一声,坐回位,再捧起书卷道:“玉兔单纯还挂饰,证明他对那位知己还留有几分情谊,若挂饰碎裂,就代表隙末,师傅不想玉兔再和那种人耗时日。”
我顿半晌道:“师傅没经过玉兔哥哥同意就自作主张,在下须找玉兔哥哥商量。”
“站住。”三殿下舍书卷,再行至我跟前道:“你要清楚,院长勾结的是魔罗,若玉兔不与他决裂,日后魔罗落败,玉兔会受牵连。为了玉兔安好,我们只能自作主张。”
我将三殿下打量一番,记得以前还能说笑,如今好似成了严肃玉郎。唯跟着严肃,淡淡道:“若院长记仇,玉兔哥哥岂不危险?震碎挂饰的真相只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三殿下移开视线,边散心边道:“别小看院长,他既已勾结魔罗,迟早会看出这些小伎俩。凡间一年里,师傅忙收服魔罗放出的祸害,根本没时间处理修道院一切。大哥在闭关,目前所有事都由师兄弟们分担。”
“三殿下不也该闭关控制特殊灵力吗?”我似乎管多了,三殿下盯我半晌方道:“相信你已听说我毁了千里天界之事。圣灵,可退魔,可毁天灭地,若操控不好,世间将会彻底消失。”
“可之前又说,圣灵为灭魔而生,怎么会……”言未毕,三殿下打岔道:“当两股力量相互磨擦,强的一方自然能胜。但我无法正常操控圣灵,何况还在修炼中,自然是输了,因此成了毁灭力量,所以他们看见的是我的灵力覆盖魔罗,毁了千里天界。”
魔罗用两三成功力包围三殿下灵力,三殿下无法推翻,圣灵成反效果。然而,闭关无用,只能等真正大战之时方解开封印,除非三殿下的功力能胜过圣灵。
思来想去,反倒担心玉兔哥哥安危。我再盯着三殿下,犹豫半晌道:“挂饰计谋……”
“把挂饰拿出来,搁帕上。”三殿下再打岔,我疑惑照做,他伸手轻抚玉佩,瞬间听见碎裂声。他手移开,我震惊盯着碎裂玉佩不知如何是好,他却回座位道:“去罢。”
视着碎裂挂饰更不安,忧玉兔哥哥会否如挂饰粉身碎骨时,却发现只有月牙间的兔子完好无损。三殿下似暗示,即便天地毁灭,玉兔哥哥都能安好。兴许院长是玉兔的孽缘,斩了缘,渡了劫,方能再次成长,领悟一些事情。
返修道院已是亥时,欲趁无人把挂饰搁院长门前就走,但想想时证,我一回来就出现那东西,院长多少也会猜到一些事,决定过几日再搁。
调头返寝室,中途遇大师兄与二师姐,正如还原因果后,他俩见证师弟妹成亲,多了默契,少了争吵。月色朦胧,他俩见我归来,欢喜凑前,二师姐先道:“整年跑哪去呢?真让我们好找,还以为出事了,好在老君说你去游历。”
大师兄打量我身后,亦道:“玉兔神君呢?怎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我顿半晌,将他俩瞄了又瞄方道:“他接新任务,分道扬镳了。话说,你俩怎上来了?”
他俩相觑,齐笑了笑,尴尬道:“打扫……”顿半晌,大师兄再道:“看你回来了没,兄弟们可想你了。还有,世间乱成一团,你却随玉兔神君游历,人手有些不足啊……”
忽然的热情,无非知道我其实是神仙转世,企图攀关系。之前还因为我是小师叔而生嫌隙,这个瞬间,能感觉到他俩身上发出虚情假意。
曾经的嬉闹是那么遥远,更回不去,三番四次提醒自己尚有任务在身,不必多理会,但还是嘻皮笑脸跟他们多说几句。才知道,原来我也很虚伪,为顾大局,不得已选择这条路。
提及将来有无机会位列仙班,他俩是那么的激动,仿佛在提醒我真实身份。但我就静静听着,他俩套不出话,略显失落。临行前,我方道:“仙凡各有职,生时多积徳,能否入仙班,全凭升天缘。有些事道听途说就罢,莫信以为真。夜深了,师兄姐早些歇着。”
我懒懒回寝室,如常泡澡再睡。掏出碎裂挂饰,打从心里对不住玉兔哥哥,越看越心虚,将它藏枕下方往浴室,居然日常遇见老五老六。
他俩反倒比以前更亲切,兴许认为是同道中人。方泡入泉,他俩凑近,嘻皮笑脸,老五细声道:“难怪师傅老找你谈任务,原来你是哮天犬转世啊?”
老六亦细声道:“不见一年,游历是假,接任务是真罢?”
我愣了,院长简直造孽,但也应该怪魔罗。眼下他俩待我回应,顿半晌方道:“师兄哪听来的谣言?我游历时还碰上二郎真君领着扑天雕和哮天犬呢……”
他俩顿住,信以为真,翌日消息可算传出,谣言就此打住。虽然些者依然信前谣言,但渐渐被不信者洗脑,这就彻底告一段落。可惜,二师姐没这么想。
☆、第 81 章
后山晨练,二师姐无时无刻盯着我,目不转睛望着,那视线看了真是毛骨悚然。而今,大师兄老向着他,兴许他俩已经悄悄走到一块儿,唯可怜巴巴盯着三师姐求助。
三师姐即明我意,挡二师姐视线,我趁机溜下山,于半山腰喘口气,又遇老五老六。我深吸口气欲冷静,未料被空气呛着,咳好一阵,加上方才溜太快,未喘过气,老五老六以为我怎了,急速前来看状况。
欲说无碍,老五已捉腕诊脉。他先震惊转蹙眉,将我打量一番道:“气息不稳,脉象混乱,不像有病,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二师姐太恐怖,被吓着了。心里叨念,但说出来定被当笑话,唯摇头笑道:“多谢二位师兄关心,我没事,歇息片刻即可,告辞。”
越过老五,原想瞬移而去,未料老六让步时,足下竟有小凹洞。我摔一跤,头撞上石狮脚,这回真晕了。醒来,竟是二师姐照顾,我震惊自被窝跳起,侧脑还有些疼,唯安分趴回。抱着脑袋瓜,不敢直视她,挤闭双目揉搓,在她看来,我是难忍脑袋瓜之痛。
二师姐凑近,掀开我髮丝查看脑袋上肿包,再替我揉道:“晕倒就算了,还撞上石狮,真不小心。五师伯说,你兴许是精神压力或过劳导致晕眩。游历一年,发生什么事吗?”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