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喉咙口发出轻微声音，压抑不住地甜腻。
那感觉前所未有，强烈到沈灼下意识地蜷缩。
指甲掐进掌心，盈润的脚趾痉挛似地绷直，又蜷起。
怀中omega的体温滚烫，脸上满是泪。
原本冷冽疏离的黑眸失神涣散，蒙着水雾。
仅仅是临时标记，就快要耐不住了。
度沨扯开领带。
克制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沙哑：
“还要继续吗？”
他永远会尊重沈灼的意见，但也奢望着他也是愿意的。
他害怕omega清醒后会露出厌恶他的模样。
他明白，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信息素而已。
沈灼抓着枕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嗯……”
.
但和度沨想的不同。
沈灼是清醒的。
当他被度沨吻住嘴唇的时候，他明确地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说过了什么。
在听到对讲机中度沨的声音那一瞬。
他心动了。
似乎英雄救美的桥段永远是经典。
沈灼也不可避免。
他想要迷迭香。
那战场上，唯一没有的迷迭香。
那似乎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熟悉。
“放轻松。”男人的嗓音额外撩人。
omega被温柔吻住，紧紧拥抱。
“把你自己交给我。”
心脏紧贴着跳动。
纤长的十指抓住枕头，指尖都发白。
肆意纠缠，沉入深渊。
直到内内外外的昙花香气，被迷迭香覆盖。
【审核放过我！！去看文后作者有话说！】
沈灼哭到后来实在没了力气，又崩溃昏去了两次。
忍不住骂了度沨“混蛋”。
“嗯。”度沨给沈灼擦着药膏，又被蹬了一脚，心情很好，“我是混蛋。”
沈灼干脆拉上被子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才又从床头柜上拿下手机。
“已经晚上七点了。”沈灼嗓子都哑了。
度沨收拾好床铺和药箱，坐在床边摸了摸omega的头发。
他在空无一人的荒漠中行走了太久。
久到眼前只有血液，死亡，与战场。
终于，看到了独属于他的神庙。
在死寂中冉冉升起。
雪白的，冷冽的。
那是他的昙花。
…
“饿了吧，看看想吃什么。”
alpha按了一下床头铃。
房门顷刻推开，十几架餐车鱼贯而入。
“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想吃什么都可以。”
沈灼挑了几份甜点小口吃着。
对现在度沨的态度见怪不怪了。
被偏爱，总是受用的。
“这次模拟战场怎么回事？军校没有反应。”
“信号被全面切断了，在这之前a92战场把军校的机动部队调走。”
“剩下的都是辅助型人员，他们不知道，也没办法进入模拟战场。”
度沨破天荒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做的这些，考生很可能损失大半。”
“你做的很好，沈灼。”
“……嗯。”他还是不习惯被这样直白地夸奖，尤其是被度沨。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是谁？”
沈灼觉得这件事甚至是显而易见。
阴谋。
有人要在模拟战场杀了他们。
度沨却摇头。
“是正常虫族剿灭行动，查不出任何不对。”
“那蒋山前是怎么回事？他还活着吗？”
想到那对讲中的声音，沈灼又开始疑惑。
“蒋山前？”度沨认真思索片刻。
随后给了沈灼一个浑身冰凉的答案。
“本次测试，没有这个人。”
沈灼呼吸一下就停了。
没有蒋山前。
那他们队伍的第五个人，是谁？
“别想这么多，下面的事情交给我。”
男人像是亲不够一样，又亲亲他的嘴唇。
“这次测试有很多考生受伤，七天后会更改测试环节再继续，这七天你就住在这里。”
alpha顿了顿，灰蓝瞳中弥漫上一点笑意：
“和我。”
沈灼下意识的“我们住一起不方便吧”，还没出口猛地顿住。
哦，他们已经结婚了。
已婚夫妻同居，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模拟战场的事情现在他一个人没有任何线索思考总归无用。
沈灼叹了口气，才想起来问：
“这是哪里？艾梨怎么样了？”
“战场后方的指挥处，我的房间。你的朋友很好，手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事，季维深在照看他们。”
每个战场后方都有专属于度沨的房间。
这不意外。
“那……梁页塔呢？”
毕竟是为他挡了一下的人。
沈灼虽然不知道那人发生了什么。
但看样子，剧本正在失效。
度沨端了一碗细腻的牛奶粥，舀起一勺，垂眸吹了吹。
过了一会，才问：
“那是谁。”
沈灼刚结束标记，脑子还没有特别清醒，浑身软绵绵的。
压根没发现alpha变化的情绪。
很乖地回答：
“他在战场上分化成了alpha，帮过我。”
度沨：“……”
【啧。】
再一次听到这声“啧”，哪怕度沨外表不动如山，哪怕沈灼思绪混乱。
终于也是听出来了。
张嘴喝下温度刚好的粥，沈灼握住男人的手，按在小腹上。
一双剪水眸子泛着红，盯着alpha的眼睛。
清晰地从中看着自己被疼爱后浑身痕迹的倒影。
精致漂亮的omega嗓音轻哑。
羽毛似的撩人。
“这里面都是你的……怎么还在吃别人的醋？”
【下面有两个群号！第一个群已经满啦！宝贝们加第二个！！】
27 只是你，只有你/度沨的表白
要不是顾及沈灼身上都是伤口。
这七天他恐怕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但哪怕度沨照顾着他，也没有安生。
沈灼依然被弄得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
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
“醋精。”
沈灼愤愤地在男人环抱他的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说用力，其实也没有。
沈灼不太敢。
昨天就因为提了一句别的alpha。
他现在身体还像留有错觉。
度沨吃醋之后太放肆，小腹都是酸涨。
“醒了？”
alpha睁开眼，将小人搂得紧了些。
本就包裹住少年的信息素浓度更高一层。
整个房间里，都是迷迭香的气味。
沈灼眯了眯眼。
真的，太舒服了。
每个细胞都像是被浸泡在温泉里。
蚀骨的快感，甚至都有些上瘾。
“信息素太多了会虚吗？”
沈灼保证，他是真的只是想问问。
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男人却直接僵了一下。
下一秒，翻身而上。
在他头顶笼罩出一片阴影。
“虚不虚，昨天还不清楚么？”
度沨似笑非笑地撑着床面。
沈灼立刻双手推搡男人胸口。
“清楚的。”
看推不动，沈灼只好换一种方法。
双手抱上男人的脖颈，轻声地：
“我饿了……”
度沨那双灰蓝眼睛淡淡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阴影消散。
沈灼只来得及看到指挥官耳尖疑似的红。
其实沈灼心里有个疙瘩。
虽然他们在那方面非常契合，但究竟也是信息素太匹配的作用。
昨天发热期让他渴求着迷迭香。
也是因为发热期，他才会如此放浪形骸。
但他不知道在信息素作用之外，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度沨。
同样，也不知道度沨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度指挥。”
少年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被子堆叠到小腹。
度沨脚步一顿。
回头，就看到那双昨夜泪光朦胧，晶莹破碎的黑眸，清醒无比地和他对视。
“我想问一个问题。”
没来由地，度沨心里乱了。
那种害怕，重新翻涌了上来。
将所有最严重的话都想过一遍，度沨冷静下来。
“……你说吧。”
沈灼歪了歪头，不知道度沨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
“我…就是想问，你喜欢我吗？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我的信息素。”
沈灼从来都是喜欢打直球的人。
遮遮掩掩，婉转回避，不是他的风格。
喜欢，或者不屑一顾，他都是以最直白的方法表达。
本以为度沨会犹豫或者思考一会。
但没想到，度总指挥官回答地很快。
只有一个字。
“你。”
“什么时候？”沈灼不太敢信。
他们之前连面都没怎么见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面前的这个alpha，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不论是信息素，是被*时候的感觉，还是这个人。
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能确定他们几乎从未见面。
怎么会谈得上喜欢？
“很久之前。”
度沨慢慢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落。
“你不记得了。”
沈灼皱眉，把两世的记忆几乎都搜刮了一遍。
他确定和度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我不记……”
“早晨想吃什么？等会我要去开个会，中午才回来。”
度沨迅速打断了他。
“……”沈灼使用能力想听听度沨的心声，但激烈的结合让他现在能力非常不稳。
有时候，没有想要使用的时候也能听到。
但现在，想用的时候，却听不到。
“喝粥吧。”
他看到了度沨眼里一闪而过，又恢复如常的落寞，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他是个渣O。
把别人玩弄了后抛弃，还忘了他。
“别想这么多了，你可以再睡一会。”
度沨终于是叹了口气。
走上前，摸了摸少年的发顶。
“不记得也好，你只需要记住我喜欢的不是什么信息素，更不是受契合度限制。”
男人嗓音低沉认真：
“沈灼，只是你，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