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112 新任帝王与王后
历史由当权者改写。
不再粉饰太平。
封翎进行不人道的实验，将人类与虫族结合造成虫族进化繁衍速度加快。
本应该处以死刑。
但她与虫母同时死在了王宫。
军事法庭的判决，是将她的名字从帝王祭殿中消除。
从此封翎只是罪人。
不会得到后代的原谅，也不再享受任何荣誉。
而明亚王后作为被迫害的一方，将保留所有身份地位。
而付淇商的父亲，亲王一族。
因涉嫌帮助封翎达成各类交易与实验，被撤去爵位，押入军事法庭等待审判。
亲王抓捕的那天，任务是分配给艾梨的。
艾梨站在亲王府邸门口，看着门前金发的少年。
金发少年握着枪，没有动。
艾梨按下身后实行抓捕的人们，对上了付淇商的视线。
付淇商作为亲王家中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加过任何行动的人。
继承亲王爵位，并且无罪释放。
艾梨也想过，终有一天他们之间的隔阂会重新出现——
或许隔阂从未消失过。
但付淇商看着他，过了许久，只是道：
“能不能由我来解决。”
艾梨过了很久，点点头。
最终是付淇商亲自带着被捆绑手腕的亲王以及自己所有的家人，亲自交给了艾梨。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付淇商静静望着那一如往常安静华丽的府邸。
有一把看不见的火，将这里每一寸都燃烧殆尽。
一切的罪恶与荣耀，一切的偏见与信仰。
都在火中，尽数消失。
又或者像从未出现。
……
封翎的孩子里，三皇子的所有行径都表明了他早已与王位无关。
所以下一任帝王，只有度沨或是封沐桠。
“现在内忧外患只消除的一半，虫族的源头消灭，但之前就出生的虫子仍然存在。”
“所以现在解散王权无异于增加更多内乱。”
“我的建议是，保留王室，一直到虫族纷争结束，再做其他规划。”
王室会议中，在场的只有几个人。
度沨，沈灼，封沐桠，付淇商，还有被叫过来投票的艾梨。
封沐桠说完后直接举手：“我投票度沨。”
沈灼挑了挑眉毛，也想不出更好的选择。
“跟一票。”付淇商举手。
“我也一样。”艾梨含着棒棒糖，懒散地靠着椅背，就差把脚翘在桌子上了。
“我反对。”度沨摇头。
沈灼看向封沐桠：“我投公主一票。”
艾梨反水：“那我跟沈灼灼一样。”
封沐桠也反水：“那我投你，沈灼。”
艾梨点头：“那我也投沈灼灼。”
众人：“……”
众人：“艾梨…！”
艾梨满脸无辜，两手一摊：“反正不是我，选谁都一样。”
沈灼扶额，不应该让这个混子来的。
哪怕是褚白苋也肯定比艾梨靠谱……
好像也不一定。
几人僵持不下，最终决定由度沨和封沐桠发言，其他人将选择写在小纸条上，再由艾梨一一朗读结果。
度沨说了很多有关军部的事情，并表明军部已经让他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担任帝王。
而封沐桠的陈词很简单。
内容突出一个“不乐意”。
并且放出狠话：
“我要是做女王，等你们几个百年之后我一定叫人把你跟你的宝贝对象分开埋。”
“嘶……”
付淇商和艾梨两个人同时嘶了一声。
随即快速在纸上写下了度沨的名字。
最后度沨以全票当选。
连沈灼都很难不接受封沐桠的威胁，把票投给了度沨。
授任仪式安排在两周后。
帝王之位不能空缺太久，而度沨担任帝王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且衷心祝贺的结局。
s5alpha，明亚王后的亲血肉，平定王室反乱的英雄——
不论哪个词，都足以为度沨加冕。
“至少在战时，你是我们的国王。”
褚白苋如是说到，并夸张地朝着度沨行了一个贵族礼。
军部指挥位置空缺，褚白苋被重新安排成了军部总指挥——
当然，最高行动指令权依然在度沨手中。
度沨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孟夕荷怎么样了？”
褚白苋点点头：“解鸩给的药还有不少，现在他的身体好像在好转。”
度沨点头：“那就好，需要什么可以提。”
褚白苋盯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
“需要退休。”
度沨直视前方：“不批。”
“你…！”褚白苋气结，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切还没有最终结束，不能太放松了，度沨。”
感受着肩膀上的拍动，度沨这次没有避让。
“嗯，我知道。”
褚白苋抬脚就又开始扯开话题：
“诶对了，那小灼是不是就成王后了？那你们在王宫住吗？现在王宫修缮好了吗？哦对你们百梦也烧了，你们住哪儿？”
听得度沨直皱眉，大步向前走去。
“喂！那提前退休批不批啊！！提前十年也行啊！”
——
边关战事告捷，沈旭殷和江玥宁凯旋，就听到了他们宝贝儿子要做王后的事情。
王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没来得及缕清，对自己身份猛然上升一个档次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两口坐在沙发上缓了半晌。
才磕磕巴巴问出一句：
“你是明亚王后的儿子？”
度沨点头：“我打算在虫族消灭之前，担任帝王的职位，夫人自然是王后。”
沈旭殷还有点懵。
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野孩子摇身一变成了国王。
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但国王是自家姑爷……
好像又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好好好，国丈。
直接流芳百世，族谱直接从他这里新开一页。
没有人能拒绝一整页族谱，沈旭殷也不能。
沈旭殷已经在寻思新开族谱要办的事情，江玥宁却还清醒。
“你们抓再多的人，也会有一些民众是站在先女王身边认同她的统治观点，大典当天或许会有异变。”
度沨跟沈灼对视一眼，他们其实都猜到了：“会注意的。”
大典之前的准备工作很多。
当初王宫只是烧了地下一二层地上的建筑还算保存完整。
百梦就没那么幸运，房间内部还算好，但外墙壁都被烧坏了。
所幸的是，度沨当初为了沈灼所准备那些东西并没有太多损失。
但完全恢复，还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
封沐桠在王宫安排修缮的工作，褚白苋在军部布置虫族后面的事宜，季维深进入休假，艾梨在阿瑞斯狂补作业，付淇商将亲王府邸上下所有管家侍女几乎全部辞退。
总之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除了度沨和沈灼。
封沐桠在百忙之余打电话给两个人的时候，度沨正在将军府忙着做饭。
包括安以及百梦的所有执事。
夏荳正在因为一幅画跟安吵得不可开交。
将军府的女仆们跟百梦的执事正躲在角落里，也不敢对这两个人开口。
沈旭殷在军部，江玥宁在古董室，没有一个人叫停。
至于沈灼……
“少爷，瓜子来点？”
“夫人，喝口水？”
沈灼正跟那些女仆执事们一起躲在角落里吃瓜，左边捧来一把瓜子，右边端着一杯柠檬水。
“嘘，你们小点声。”沈灼食指放在唇前。
安满口都是专业词汇，什么多少年间哪个画家，是什么流派价值几何。
从房屋摆件装饰整体布局一直到这面墙的大小长短，口若悬河。
而夏荳不论安说什么，只有两个动作。
摇头，说“丑”。
安：“……”
度沨擦了擦手接着电话出来。
立刻有几个女仆执事有眼力见地冲进厨房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沈灼磕了几个瓜子，看着度沨挂掉电话。
挑挑眉毛算是问了。
“封沐桠说，让我们去拍照。”
“拍照？”沈灼看了一眼度沨的手机，还没挂断，表直接拿过来接，
“沐桠，拍什么照片？”
封沐桠在那头，似乎是刚刚大声喊过，嗓音都有点哑：
“之前封翎挂在王宫大厅正中的的巨幅画像现在被摘掉了，这里应该挂上你们的，需要照片然后让画师画像。”
沈灼跟度沨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想到结婚证上面那张他们像是互相欠了钱似的表情。
少年跟度沨推诿的语气甚至都一样。
“等虫族事情解决我们就不当国王王后了，这照片应该也……”
封沐桠一字一顿：
“两个小时之内，你们俩，到、我、面、前。”
沈灼手里电话直接被挂了。
度沨直皱眉：“她之前还不敢对我这样。”
沈灼却是笑出了声。
“看来有人能治我们两个了。”
午餐草草了事，将军府里依然还在辩论，度沨开了一辆很低调的车去王宫，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封沐桠早就在更衣室外面等待，看到他们就伸出手指：
“两个选择。”
沈灼和度沨对视一眼，沈灼十分认真地清了清嗓子：“你说。”
“第一，两张单人照片，第二，一张合照。”封沐桠分别抬起一根手指。
“合照。”两人异口同声。
封沐桠雷厉风行让开身后更衣室的道路：
“那就挑衣服换。”
满满当当都是各种王族礼服，珠宝钻石镶嵌得奢华无比。
帝国女性王族以红白金为主要礼服色调，而男性王族以黑白金三色为主色调。
沈灼挑了半天，选了一件没那么夸张的礼服。
等换好出门的时候，看到度沨恰巧从更衣室走出来。
度沨从来不穿任何过分华丽的衣装。
所以沈灼不知道，他的alpha在珠宝与钻石的衬托下如此优雅野性。
如同一只蛰伏的黑豹，黑色皮毛华丽又高调。
度沨转过头来，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很美，夫人。”
他朝着伸出手，俯下身柔声道：“就当是重新拍一张结婚照。”
“这次，可以笑了。”
113 在更衣室里白日宣#/“用它让夫人不讨厌我吧。”
历代帝王与王后的照片，是帝王端坐而王后站在他们身边。
但度沨叫人又搬了把椅子。
“我们之间不分高低。”度沨凑在沈灼耳边低语了一句，“只有上下。”
沈灼耳朵尖顷刻又红了。
少年咬着嘴唇骂了一句“混蛋”。
封沐桠看着摄影师，突然叫停。
快步上前，拿了自己包里的口红，单根手指勾着沈灼下巴在他嘴唇上涂了两下：
“拍出来都没有颜色，抿一抿。”
封沐桠做了一个示范动作，沈灼就乖乖地跟着抿了两下。
封沐桠立刻再回去看摄像机，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好多了。”
“微笑一下吧，陛下，王后？”
摄影师还准备调节气氛。
但当陛下王后这几个字说出口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两人笑脸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摄影师精明得很，立刻知道了尴尬的来源，于是立刻开口：
“总指挥，沈先生，想想从前高兴的事情？”
摄影师眼尖看到沈灼手上的戒指，引导道：
“比如沈先生手上的戒指，您得到它的时候，总指挥送出去的时候，你们的心情……”
发自内心的笑意温柔而璀璨。
少年身穿白色修身礼服，气质被磨砺得清冷而平和。
唇红齿白，肤色如雪。
清冽黑眸盈盈如剪水。
礼服下摆用红宝石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昙花，是不眠火。
金色腰封将纤细的腰肢束紧，领口露出的内里真丝衬衫花边繁复华丽。
在度沨眼中，少年像天使，又或是垂怜他的神明。
男人锋利眉眼柔和下来，看向摄像机时，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咔嚓——”
“很好很好！”摄影师非常满意，封沐桠凑过去看，也挑挑眉表示很可以。
照片出后会有知名画家进行创作，选取一张帝王最满意的挂在王宫最中央。
“夫人，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在换衣服的时候，度沨突然提议。
最近他们两个事情不多，虽然婚礼来不及，但有时间拍婚纱照——
顺便真正去旅行。
“夫人想拍什么风格的？”
度沨虽说之前有想要带沈灼去拍婚纱照的地方，但现在更想先尊重沈灼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