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柚教练,是出什么事了吗?”裁判的声音让南弦柚回了神。
“没、没,怎么了吗?”南弦柚看向裁判,面露歉意地说道。
裁判挥了挥手中的纸,道:“需要提交第一局比赛上场人员的名单了,黑泽那边已经提交了,音驹的什么时候提交啊?”
“哦!抱歉,忘记了,马上提交。”南弦柚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刚刚实在是太过于沉浸了,至于都忘了,他还没有提交第一局上场人员名单。
南弦柚拿过填写单子,刷刷几下就把第一局参赛的6个人上场人员名单写了上去。
写完,南弦柚转头对着黑尾招了招手:“小黑,走,过去签字。”
黑尾立马应道:“好,来了。”
“你们两个人确认一下名单没有误之后队长就把名字签到这上年来。”裁判指着右下角的签名处对他们说道。
音驹第一轮上场的人员名单如下——
黑尾【副攻手】
海【主攻手】
福永【主攻手】
列夫【副攻手】
夜久【自由人】
手白【二传手】
轮换第7人的名单上写着研磨的名字。
“弦柚。”黑尾看向南弦柚。
对方闻言点头:“签吧,没问题,就是这个名单。”
“好的。”黑尾快速签上自己的大名。
名单提交上去后,2分钟的准备工作开始倒计时。
黑泽和音驹的应援队已经开始响起应援声。
这是春高的决赛,整个场馆座无虚席。
不仅如此,还有现场直播和实时转播。
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整个春高的赛程其实非常的紧凑,一晃眼的功夫,决赛就已经来临了。
队员们已经热身完毕,南弦柚最后嘱咐道:“吃饭的时候你们也看过数据了,这是一支攻击性非常强的队伍,我希望你们以自我保护为终极目标,有目的性的去收敛自己拼命的性子,一定一定不要上头,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们这支队伍和其他的队伍不一样,是真的会跟你硬碰硬的那种,我不管你们未来会不会走上职业选手这条路,都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这不是开玩笑的,前面这么多例子摆在你们面前,我希望你们能有所警惕。”
南弦柚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帮严肃,他反复重复着同一个主题,反复强调他们比赛场上的危险以及保护自己安全的重要性,只为了让他们能够长记性。
都说“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但南弦柚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以多次诉说的行为来告诫他们一定要听进去他说的话。
他真的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这是他作为教练此时此刻唯一能给到他们的东西。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南弦柚继续不间断地嘱咐着,以严厉的姿态和教练模式下所展开的气场,被动地让所有人都看过来。
他道:“你们如果不想因为一场比赛而断送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甚至是自己今后人生中的身体健康,那么就可以当我刚刚说的话是在放屁。这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的事情,我给你们的数据分析,不管你们看进去了还是没有看进去,在第一页上写着的那几个大字,我相信你们应该都看到了,这是一支非常危险的队伍,稻荷崎和鸥台还躺在医院里呢,昨天的一林也去了几个,和黑泽交手过的队伍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人员伤病。”
说着,南弦柚将目光看向了夜久卫辅。
这位是重点关照人员,他特意对着人说道:“尤其是你,夜久前辈,之前你如何拼命我都不会插手,但这一次我必须要非常郑重的警告你,不可以抱着‘身为自由人在场上任何一个可以或者可能接到的球都要努力去接’的想法,我希望你在去接球的时候掂量一下这个球真的是能够接到的吗?如果你在场上有任何危险行为,我会直接让你下场,听到吗?”
说罢,他目光冷冽地扫过其他人,说出来的话冰冷得吓人:“其他人也是,我会死死的盯着你们场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任何危险的事情我都会直接把你们扣下场,不管你们如何求情,我都不会放任你们继续上场的,哪怕不惜毁掉这场比赛,我也会这么做。”
“这次的比赛对于你们来说意义重大,对我来说也同样如此,我肯定是希望你们能够得到冠军的,但是并不是要用健康去换的,这样不值得。”南弦柚十分明确的和他们说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标就是要打败黑泽,这是他身为主角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打败黑泽,这个世界得不到平衡,后续的发展根本让人预测不到。
从意义这方面,这一场春高的胜利不仅仅是音驹这支队伍登上王位,更是世界平衡的气运之战。
队员们想要胜利,而南弦柚比他们更加在乎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和为了同一个目标热血拼搏不同。
在南弦柚这里,这是使命,不可违抗的使命。
但他昨天晚上也想清楚了,如果这是一场根本就赢不了的比赛,又或者说是需要牺牲队里任何一个成员的健康才能换取这场比赛胜利的话,他宁可这场比赛就此输掉,甚至是弃权,他也要保全对你所有人。
南弦柚并不清楚他们如果没有打败黑泽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一个世界如果达不到平衡,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可控事情,这是未知的,然而未知往往最为恐惧。
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能保全一些是一些,南弦柚最不喜欢的话题,就是身为主角,你必须在关键的时候牺牲小部分的利益去保全大局。
这样才不失一个主角的风范。
可为什么呢?主角是命定的,但是主角的行为是不受约束的。
更何况,眼前的从来都不是小部分的利益。
这是和他一起朝夕相处的夥伴,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是他的爱人。
他们的分量足以在南弦柚心中占据大部分。
在昨天晚上,这个决心下定后,他就立马将自己的想法和孤爪英堂说了一遍。
本来以为会得到对方的极力阻挠,但却没有想到他十分的理解。
或许是双生体的缘故吧,似乎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想的意思。
他们确实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四目相对着,良久后,会心一笑。
“我太了解你了,你已经做好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有改变的,我知道你只是来通知我,并不是来要我的意见。”孤爪英堂轻笑一声,说道。
南弦柚呃了一声,第一次对着小排球露出了歉意的神色,他摇摇头:“抱歉,我确实放不下,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孤爪英堂并不是很在意,他依旧笑着,“随心去做吧,或许明天情况并不会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是啊,”南弦柚喟叹一声,他看向窗外的星光点点:“或许并没有想象的这么糟糕,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孤爪英堂手撑在桌边,也不自觉地跟着一起看向了窗外,他喃喃低语着:“嗯,明天我会在场随时观看比赛,你的异能也该进行实战演练了。”
时间回到现在。
看着已经走上比赛场的队员们的背影。
南弦柚心中憋着一口气。
——加油啊音驹!
“研磨,你就坐在这里看吧。”南弦柚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神色同样凝重的研磨。
小三花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抬起了头。
两人对视着,瞳孔微缩,然后又恢复正常。
研磨点了点头,他乖乖地走向休息区的长椅上坐下。
“你需要拿本子记吗?”南弦柚坐到了他的旁边。
研磨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场上,他伸出手接过了南弦柚递过来的一打A4纸。
“他们的面相看起来就不太好对付。”研磨叹了一声,吃饭时看的那一大堆数据分析还在他脑子里晃悠着,巨大的信息量冲刷着他的大脑,一时间让研磨都有些消化不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打法这么特殊的队伍,不过,并不是因为打法特别而感到特殊,而是从来没有见过一支队伍,敢在比赛场上下这么大的狠手。
和黑泽交手过的所有队伍无一例外都受到了人员上的受伤换人。
这种受伤率是绝无仅有的。
说实话,在看到南弦柚提供的危险系数的数据分析时,研磨确实害怕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在比赛场上受伤,就像他刚进排球社,也从未想要在比赛场上让自己难受而拼命一样。
归根到底,他对于比赛胜利的执着并没有这么的大,研磨到现在都还是更加倾向于喜欢这种社团的氛围,而非排球这项运动本身追逐的竞技性能。
在经过这么多年下来,研磨确实对于排球这项运动有了喜爱,但单纯也只是对于这项运动的喜爱,而非赛事的喜爱。
他不想让自己受伤,也不想让他的任何一个好朋友受伤,可偏偏接下来的这场比赛他们却无法避免,要直面他最讨厌的情况。
这对于一向把控赛场节奏的“大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研磨感叹道:“这简直就是无人攻克过的地狱级boss副本。”
南弦柚见此无奈一笑:“是啊,各种意义上的不好对付。”
说着,南弦柚下意识和他解释了一下人员名单的问题:“第一局没有上你的原因,主要还是怕你受伤,如果你在第一局的时候就受伤了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比赛就可以不用打了。”
研磨嗯了一声,其实也不用特意解释,研磨从看到名单开始就能够明白南弦柚的意思了。
他道:“我明白,在队伍里,我算是最没有自保能力的一个,第一局上场我也确实没有办法保证我真的能够不受伤,这也算是你对我的一种保护吧。”
南弦柚笑笑:“其实不仅仅是保护,也是为了防止音驹走上稻荷崎的老路,想认识场比赛更有悬念,打的更久一些,只能将过硬的底牌留在后面。”
“底牌嘛……”研磨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和芝山、犬冈一起排排站着的山本,喃喃道。
“看吧。”南弦柚拍了下人的肩膀,“虽然数据分析做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们还从来没有亲眼看过黑泽的比赛,或许还有一些变动也说不定。”
“嗯。”研磨点点头,将目光全神贯注的看向了场上。
随着哨声吹响,抽签选定好的发球方为音驹。
拿到球权的手白,上来就发了一个他拿手的天花板发球。
球被人打得往空中高高的飞起。
这种在比赛时不常见的发球很好的限制住了黑泽的一举一动。
在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花板的时刻,黑泽众人还真是被手白的发球晃到了,属于音驹的杀手锏,在这一刻起了效果。
——啪!
随着球清脆落地,仅仅靠着发球就如此轻松就得下了一分的音驹喜出望外。
这完全是利音驹的开始,明显是个极好的兆头。
“好样的手白!”
“干得漂亮啊!手白!”
“不错不错!好球!”
场上的前辈们纷纷对手白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让手白微微红了脸颊。
场下的“气氛三人组”也同样十分激动,不管是芝山、山本还是犬冈,全都热烈地鼓起了掌,而跟他们同样情绪激动的还有站在南弦柚身后默默注视着场上变化的孤爪英堂。
唯独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神色凝重。
“不太对劲。”研磨蹙眉道。
南弦柚侧头看去,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你也感觉到了?”
研磨嗯了一声:“一种感觉,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直觉,刚刚那一球并非接不到,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接,刚刚的错愕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他们故意要做出失败的姿态,然后在对手雀跃中,有目的性地在挑选猎物。”
南弦柚沉默,他眉头紧皱着,研磨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
可不是嘛,这不仅仅是在挑选猎物,还在等待着猎物展现出自己最好的姿态,然后根据评级逐一击破。
“但愿他们能够反应过来吧。”南弦柚叹了口气。
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开局对方就耍起了心眼子。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变动,和黑泽之前打任何一支队伍的打法和节奏都完全不一样。
南弦柚不理解。
为什么呢?为什么到了决赛时才出来体现那假惺惺的柔情呢?
这根本不是你们的风格啊。
这种突然变化,象征着的肯定是不怀好意。
南弦柚目光冷冽地看着场上黑泽队员的一举一动,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二次发球,手白继续着第一次发球时的状态,依旧是打出了一颗非常完美的天花板发球。
属于音驹的应援声轰轰烈烈的响起,开局靠着发球得了2分,让音驹这边,不管是场上比赛的队员,还是场下加油的队员,亦或者是支持心目的观众和球迷们,全都激昂了起来。
“这黑泽也不过如此嘛!看我们手白的杀手锏之间就啃下对面两分!”本来上场之前还挺紧张的,现在这么一看顿时感觉到十分轻松的山本自信开麦。
一旁的犬冈和芝山也跟着附和——
“是啊,开局就拿下两分,非常好的一个开始呢!”
“黑泽也没有传说中的这么强嘛,手白继续发球继续得分!”
连续两次发球得分,发球群再次回到手白球彦手上。
站在发球位置上的手白双手抱球,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随即他眼神坚定,屏息凝神的注视着手中已经为队伍得了两分的排球。
他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上场后竟然能为队伍连续得2分,这完全是喜出望外的事情,这种意外之喜对于他这种替补选手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励。
本来抱着只想为研磨前辈拖一拖时间,让对方能够多休息一会儿的想法,此刻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手白开始不由的想,如果自己再努力一些,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为队伍做出贡献的一员?
哪怕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但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努力做到完美,是不是也可以让前辈们为他感到骄傲,让现场观看比赛的球迷们为他热烈欢呼,感到自豪。
发球连续得2分的现状,让手白听到了全场的掌声,那是难得属于他自己的掌声。
——好清脆,好响亮,好动听。
手白的自信心在这些悦耳的声音下逐渐强大。
前辈的鼓励,球迷的掌声,解说的表扬,这些都成为了浇灌他的养料,让他对于自己的再一次发球充满了自信。
可以的!手白球彦!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裁判的哨声响起,属于他的8秒showtime拉开序幕。
然而,与之现场分为完全不同的,是面色更加凝重的南弦柚和研磨。
音驹的大脑和教练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研磨在笔记本上刷刷几下写了几个字,最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叉:“手白接下来很危险。”
“不止。”南弦柚眼神死死地盯着场上,他叹息一声,回道:“再这样下去,整支队伍都要得意忘形了。”
“啊?什么?怎么就危险了?”站在他们俩身后的孤爪英堂愣住了,他本来还像其他人一样沉浸在连续得2分的喜悦当中,结果还没有开心几秒呢,就听见自己面前坐着的两人的对话,顿时犹如一盆冰水浇下,冻得他瑟瑟发抖。
“事不过三啊。”南弦柚没有过多解释,短短一句话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果不其然,在南弦柚和研磨的对话刚落的那一瞬,黑泽的人便开始有了行动。
他们不再像是之前那两个发球时,像木头人一样定在原地。
而是有组织性地去接。
球被黑泽自由人山内三福顺利救起,二传手小松赛六立马跟上,他一个后传,将球传给了第一个喊他名字的副攻手中村一田。
——砰!!!
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向音驹的场地,场上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声巨大的声响给弄得耳朵一痛。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过去,看上了球的落点,何娜被砸出一个印子的地面。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力度超标了吧!”场外的芝山惊掉了下巴,他反复确认对面的那位扣球的选手,在看到他的背号后,还是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是一位副攻手!
可事实就是如此。
“刚刚那一球的力度和白鸟泽的牛岛不相上下吧?”场上,被这一记重炮恍惚的刚回过神来的黑尾皱眉道。
他与叉着腰一脸凝重的夜久对上了眼。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教练要如此的嘱咐他们了。
刚刚那一球要是真的去硬接,手都能断了!
可是……如果他的扣杀一直都是这种力度的话,就算现在不接,之后也还是要接的啊?
不然,又怎么能够获胜呢?
黑尾相信,夜久肯定比他先一步想到了这种情况。
这是没法避免的,黑泽就只有六个人,他们没有替补,一直都是这六个人上场,所以根本等不到这个副攻手下场的时候。
而只要这个副攻手在场上,他们就必须要接他的球。
不然每次当这个副攻手扣球的时候,他们就不去接,那么这场比赛他们就永远比对方多了一个可以攻击的漏洞。
一开始还能够做做样子,可时间一长,准会被发现的,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但你现在不可以,夜久,你现在不可以。”海前辈突然严肃道。
他一直都在注意夜久卫辅的表情,在察觉到些许变化后,他立即上前制止了他的想法。
“可是……”夜久抬头看向他。
只见海信行摇摇头:“不可以,你忘记弦柚说的话了吗?你要是有任何的危险,他会直接让你下场的。”
夜久卫辅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上场前多次嘱咐他的东西他是肯定不会忘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球如果他不去接,又有谁能够去接呢?整支队伍里他是自由人,他是最适合去接这些球的人,上场的六个人里,没有人比他更会救球了。
“你别冲动,再观察一下。”黑尾也是立马察觉到了两人对话中的内容,作为队长,他也是跟着海信行一起,制止了夜久卫辅的心中的想法。
他自然明白不去接球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整场比赛都会是被动的。
意味着他们总有一个防不胜防的漏洞。
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因为这个而丢分。
可是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们不能违背教练的嘱咐。
其他几个小辈虽然没有听懂他们的意思,但却心有灵犀地感受到了夜久前辈的想法,也是立马出声反驳跟上了大部队。
夜久卫辅看着几个人都来劝他,也是无奈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知道了,我会先观察观察的。”
确认好对方是真的妥协,而不是敷衍了事后,黑尾松了口气。
比赛继续,拿到了球权的黑泽和一开始完全不一样。
黑泽不愧是一支攻击力极强的队伍,只要球权一到手,那突然展开的节奏没有任何的过渡,像是可以直接拉动进度条进入高潮一样,明明比赛才刚开始,却有种已经打到火热的感觉。
音驹被打得猝不及防,6个人心里谨记着南弦柚说的话,和中午吃饭时看的数据分析,根据先要总结出来的数据分析极力,在躲避着一些直面的攻击时巧妙的利用技术和走位进行回击。
但尽管如此,一支被动着防守的队伍又怎么可能可以抵挡住一支不断进攻的队伍呢?
看着比分逐渐拉开,音驹众人心里开始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