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临二叹了一口气答应,“你退後一些。”
青君退後一些,看著临二把罐子递给临水:“打开它。”
临水退後一步:“你开!”
“我不开。”临二相当嫌弃,“万一他发誓了呢?”
“什麽?”
“你不看电视的吗?”临二唾弃。
“第一个一百年,我发誓,拯救我出去的人,我都让他当皇帝,但是没有人来救我。”
他贱的无可救药了,学的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古老的声音,在幽暗的客厅里显得像是某种极其隐秘的咒语。
“第二个一百年,我发誓,拯救我出去的人,我让他富可敌国,但是还是没有人来救我。”
“第三个一百年,我怒了,发誓,凡是救我出去的人,我都要夺走他的菊花……”
他说的自己狂笑起来,但是临水却脸色怪异的看著他,动了一下唇,表情相当惊恐。
青君被临水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退後两步。
“怎麽了?”临二大声问,临水尖叫一声,一溜烟跑到屋角冰箱那去了。
(10鲜币)百花杀 09 绝不要脸
临二也被吓得不清,到底好奇心强,还留在原地,身体紧绷的像琴弦,一副一有风吹草动就跑步的架势。
“到底是什麽啊?”
“当然是骗你的,什麽也没有。”临水相当不屑,站的远远的,“胆小鬼。”
青君发誓他听到了临二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等著临二爆发了,去虐待自己的弟弟,谁知道临二却冷下脸色蹲在地上研究那个瓦罐。
“临水,里面真的有东西!”临二大叫。
临水喝著牛奶晃荡过来,临二还在对著那个盖罐发呆,好像里面有个绝世美人似的。
“喂,里面真的有东西。”临二拉著临水大叫,“你听到了吗?他在讲话。”
临水把袖子扯回来,相当不屑:“这招我用过了,你还用,你不嫌掉价啊。”
“真的真的。”
临二拉著他,差点点上跳下窜起来,急的就要赌咒发誓了:“我真的听到了,他说他是夔龙,被锁在里面了?”
临水嘴角弯弯的,显然不相信,临二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拿著手指不停地敲打著罐子,叮叮咚咚的。
红色的光线慢慢的渗透出罐子,像是里面漏血了一样,临水的脸色也慢慢的严肃起来。
“相信了吧!”临二松了一口气’一把拽住临水的头发,“你胆子不小嘛,居然敢骗我。”
他拉扯著临水的头发,临水眉目不动,看了瓦罐半晌才低声命令:“放开。”
青君又往後退後了一步,看著临二松开临水,後者开始脱裤子。
临水不是真的要……
青君有点纠结,不确定这种难得的好时候,是该转过身去,还是继续偷窥。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临二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就理直气壮地偷窥下去。
“这里面好像是真的镇压了什麽。”临二蹙眉,“你等等。”
“我管他是不是真的。”临水相当不屑,一边冲里面撒尿一边冷哼,“万一是真的,他真出来了,你收了他吗?通道已经锁住了,他要是知道回不去了,恼羞成怒,把我弄死了怎麽办?”
“如果你已经知道,是你害得他们有家无可归的,你能不能语气里至少有点愧疚?”临二大叫,一副被伤害了的样子,“你这麽说,我才想起来,害得我沦落这种地步的也是你!”
他十分的痛心疾首:“你个祸害,害的多少妖不能回家啊。”
临水不理他,舒舒服服地撒尿,那个金光盛开的坛子里叮叮当当的,好像有人在用力敲坛子抗议,颤颤巍巍地抖著,临水的准头却很好,一滴都没漏,安安全全地把尿全部撒进去,就算看热闹的青君,都不由得佩服起来。
这准头,不去国足简直是糟蹋啊。
“如果你记得,就该知道通道为什麽锁了,你的血之花太浓郁了,已经入侵了很多地方,为了魔界,我只能把你锁在外面,现在连我都回不去了,十三还不知道多担心呢。”
“而且。”临水喃喃自语,恍恍惚惚地开始穿裤子,“夔龙啊……你忘了吗?”
“什麽?”
临二看了他一眼,有点莫名其妙,一分锺後才想起来,磕磕巴巴的:“你、你是说,他、他是阿银吗?”
他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不可能吧,阿银……”
“放我出去。”罐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愤怒的出奇,“临水,你要脸不要啊,居然往里面撒尿。”
“不要。”临水十分严肃,“脸有命重要吗?你要是出来了,肯定会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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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果真如临二所说的,第二天就放晴了,还是那种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晴朗。
一大早青君就爬起来了,先带男孩子们去吃了早饭,然後就带著临水去买衣服。
昨晚发生的一切,青君花了一夜时间催眠自己都忘记了,这让他花了很大的功夫,却也不得不如此。
天呐,他怎麽敢相信他家里的古董里面囚禁著某个魔鬼呢?
他泪流满面地想,如果临水的液体管用的话,以後就不许临水去厕所了,那个罐子就成临水的专用马桶吧。
下午就是拍卖会了,青君原想著带临水去买点西装,下午带出去肯定光彩,但是临水却自己选了一套唐装。
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商场,只是一家小布艺店,都是熟人,青君的衣服都是在那做的,他挑衣服的功夫,临水就已经自己穿好了。
“你……穿越过来的吧?”
青君默默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都花了,临水选了一件月白色的唐装,那玩意儿一直是做著给戏班子用的,但是临水穿著却一点也没有唱戏的感觉,反而相当端庄。
月白的缎面,银色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绣在腰线处,每朵花蕊深处还沾著一颗红色的宝石,翘起来华丽又大方。
要是再有一袭长发的话……青君打了个寒颤。
总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月白的缎面,红色的花朵……不、不是红色的花朵,是红色的血,蔓延在衣服上,像一朵朵红色花。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头痛欲裂,那些红花红血一直在他脑袋里乱窜,窜的他脑仁疼。
“我还是穿衬衫吧。”临水瞪著衣袖看了一会儿,把衣服都脱了下来,欢快地继续穿他的衬衫牛仔,“这料子不舒服。”
临二提著一件衬衫打晃,陡然想起了什麽:“苏先生,你还欠我一条内裤。”
哦,那条CK……
不过倒不用急,昨天买菜,碰到鸡毛,他就让鸡毛捎了一件,晚上回去到鸡毛那拿就成了,只是下午鸡毛告诉他的价钱,让他十分肉疼啊。
临二很严肃:“二十六块钱在地摊上买的,你给我再买一条吧,要红色的。”
青君一愣,旋即暴跳如雷:“地摊货?”
“地摊货。”临二不理解他的愤怒,愣了一下,“就是在地摊上买的,五十块钱两条。”
“你不是说二十六块一条吗?”
青君斜眼问,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问错了重点。
“你总要允许我多赚一块钱吧。”临二正色,十分严肃。
“那玩意儿淘宝上买只要六块!加上邮费也就十块钱!”青君大叫,想起自己还让人去买了一条真货就想死。
(13鲜币)百花杀 10 同心玉扭
这次定的地点是酥致坊,他们家的食物茶水都是一绝,以前也在这里办过,青君倒是熟门熟路。
“好香啊。”临水说,青君带著他们进去,看到墙上有横幅拉著“第六届民间古玩拍卖会”不由得笑起来。
“来了啊。”有人招呼他,大堂里便摆了四五个茶桌,四周太师椅摆了一大圈,已经有几个早来的朋友在喝茶了,见他过来,忙腾出一个位子来。
“你们先看。”青君指指临二他们,笑眯眯的,“酥致坊的夥食好,带他们来尝尝,也正好让他们开开眼。”
楼下是拍卖的,楼上却是吃饭的,各家家眷还有夥计都在楼上,青君招呼一声便带著临二上楼了。
“我以後就在这里定居了。”临水突然说,很是坚定的样子,用力地抽著鼻子,“香死了。”
“是烤鸭。”青君给他们订了一个房间,又领著他们去选新鲜的烤鸭,“有名的很呢。”
酥致坊的烤鸭不是拿明火烤的,是将鸭子贴著锅炉,靠锅炉的温度焖熟,直到烤鸭皮脆肉烂,油水滋滋下落,才出锅。
那时候的香气啊,隔著一条街都能闻到。
师傅认识青君,帮他们挑了一只极其肥大的,拿著薄薄的刀片飞快地雪片,那肉片纷纷而落,速度极快,却很匀称,均匀地落在盘子里,像是艺术表演一样的。
临水看著师傅十分肯定,很是雀跃,大有要亲自干的意思:“我也能削的这麽快这麽好。”
烤鸭要是给你,不要说削,你可能一口就吞了,青君十分头疼,哄著他:“油腻腻的,看够了你一会儿就不想吃了。”
他瞥了一眼临二,见後者只是撇著嘴角看热闹很是绝望,只好亲自编织理由:“一会儿就削好了,我们拿一张面饼,把鸭肉放进去,还拌上甜面酱和小葱,味道滋润又清甜,比你上次吃的樟茶鸭好吃。”
临水很是警惕:“辣吗?”
“不辣,很好吃。”
他拍拍临二,示意临二带著临水先进去:“你先进去,我看一下场次。”
这次的拍卖会并不大,只是同行间的自己搞的一个交流会,大家也没有带很多东西,但都是自己的人,便也交底,带的东西虽不倾城,却都是极好的,花名册上列了一堆。
他把房号告诉了临二,让男孩子们进去了,又给他们叫了些有名气的烤鳝鱼和牛肉酸菜才匆匆离去。
因为在楼上耽搁了一会儿,待他下楼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二十几个人疏疏落落地在八仙桌旁坐下,倒也不算挤。
他在边角选了个位置,拿过桌子上黑色的花名册,刚看了一个玉花斑弧刃斧,拍卖会就开始了。
主持人是老宋──做惯了的,他先从玻璃柜里拿出一样木槌和橡皮垫子放好,然後才用力地敲了一下垫子,只听木板哗啦一声,所有的嘈杂声都停了下来。
青君看上了一款玉扭丝纹瑗,那玉是淡黄色的,明亮亮的,莫名的像某个人的眼睛,清凉如电却温柔。
这玩意儿是战国时期的,很是名贵,估计要压轴,他也就没怎麽注意听开场卖的东西,倒了一杯水开始喝茶。
酥致坊的菜好,茶水却也是一绝,这茉莉高沫,入口浓俨,神清气爽。
他喝了一会儿茶,时间过得倒快,很快便到了那个玉扭丝纹瑗,老宋在台上介绍著:“双重环,纹饰精美,中间两孔相隔,势若同心,直径8.3cm,厚0.3cm……起拍价一万元。”
“一万一。”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喊价,笑眯眯的,一万块原本就是个善意的底子,他只加了一千,倒是很多人笑起来了。
“一万一。”老宋也笑眯眯的,把玩著手中的木槌,“还有人追加麽?”
“两万五。”有人直接把价钱飙了上去,这很不符合拍卖的一般流程,这般财大气粗,不知道是哪里杀出来的黑马。
青君心里盘算了一下,这玉扭好是好,但到底玉色不是良品,顶天也就五万了,再高就超出他接受的范围了。
他这麽想的功夫,这玉扭却热门了起来,被哄抬到了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