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因为性别误会，苏展没有看透这一点，也没因为一点尴尬状况就和夏佐置气，所以对于那天晚上夏佐独自离开时的怒气，他根本没什么概念。
只不过那天之后，夏佐都没再进过双子楼B座的大门，午休时间也不怎么主动来找他了，这一点，苏展倒是慢慢有了些感觉……
又是周日。
结束了半天忙碌，挂断了每天中午和艾薇拉的固定通讯，之后简单理了理办公桌上的文件……
苏展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后，就直接来到了夏佐的门前，敲了门之后想推门进去，却很快发现夏佐的办公室已经被锁了起来。
苏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夏佐可能是离开了，毕竟布兰也没在门口站着不是吗？
苏展不清楚夏佐是去了什么地方，如果是下班，按夏佐以前的习惯，肯定会等着他一起才对，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什么外勤去了。
苏展给夏佐发了条简讯，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并很快收到一条简单回复：【没事，困了】
然后隔了片刻又加了一条：
【想等你的，听见前辈还在和人通话，就先回A座了】
这些天雅各布没能陪在苏展身边监督吃药问题，艾薇拉就每天中午给苏展发一条视屏通讯，美其名曰督促工作狂患者按时吃药，然而视频一接通，只要苏展不忙，就能揪着人杂七杂八地唠个好久，占满一整个午休时间。
刚刚也是，因为周日比较闲，和艾薇拉的那条视频，就聊了好一会儿，估计夏佐就是那会儿过来找的他……
然后因为困了，就没有等他。
苏展了解了情况后，独自离开了指挥中心。
大小姐的摔伤也好的差不多，刚刚还催着让他回来带她出去溜达溜达，说是养伤闲得蛋疼。
苏展自然是不准备答应，医生的手要精细保养着，按医疗中心那边的交代，大小姐还要再养个两三天才能好个透彻。
苏展回到住处换了身休闲装，又去副卧看了下大小姐的情况。
艾薇拉坐在床上刷着剧，见苏展进门就开心的把剧扔到一边，招呼着说要苏哥哥带出去玩。
苏展走到床边按住不安分的病号，“听话听话，乖乖养病，大小姐，你要是出去玩出了个二次伤残，还要不要给哥治病了？”
这理由充分，腺体问题比较关键，艾薇拉听苏展提起这个，也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转身爬到床头柜那边，打开刺针盒子看了看，抬起脚勾了勾苏展的上衣下摆，“衣服脱了。”
雅各布闻言，很有眼色地走出了门。
苏展则是很配合的脱了上衣，背对着艾薇拉，盘腿坐正。
艾薇拉吊着一只胳膊，复杂治疗是做不了，现在也只是要给他简单测一针，根据信息素散发情况，试探一下腺体现状。
艾薇拉抬起左手，指法熟练地按上苏展的肩颈处，沿着几处穴位压走顺位，又曲起指关节，绕着腺体周边重重按压了一会儿……
拿过消毒棉片给苏展清了下皮肤，从盒子里挑了根银针出来，扎进了苏展腺体处的一个重要穴位里，“麻？酸？胀？痛？”
大小姐言简意赅问道，苏展感受了下，嗯了半天，来了一句……
“没什么感觉。”
“怎么会？”
艾薇拉又凑到苏展扎针的地方闻了闻，鼻子都挨到了皮肤，才隐约闻到了一些浅淡的信息素味道，立马开骂，“靠，你这难搞的腺体，还真是和以前一个德行。”
艾薇拉原本想着苏展吃了一周的激素调节类药物，腺体活性应该有个表象性提升才对，结果却不如人意。
她出了针，收回盒子，盯着苏展皱眉，没说话，只在心底安慰自己说，苏展是腺体休眠多年，药效慢起色慢也很正常，等再过两天她手好了，可以配合着扎针，应该就能有起色了……
苏展穿好衣服揉了揉肩，起身下床。
窗前风铃声响起，苏展闻声回头，看着窗外一片天光，这才想起来刚刚都忘了拉上窗纱。
苏展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双子楼所在的这一区域，压根就没有其他高楼建筑，倒也没什么走光问题。
“哎，我给你的药你按时吃了吧？”
艾薇拉忍不住又确认了起来。
苏展点头，“可配合了，一顿都没落下。”
他回头瞧向艾薇拉，看着大小姐的表情，也知道是自己的腺体恢复状况看起来不太好……
标记困难户名不虚传。
苏展在心底暗叹了一声，又回头看向窗外。
A座和B座相对而建，是一抬头就能看得见对面房间的建筑模式。
苏展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处，想着标记困难，就想起夏佐，然后很自然地，就想起中午自己没有看见夏佐。
他的小媳妇先回了A座，没有等他见上一面……
苏展看向对面的主卧方向。
那边，主卧的厚重窗帘被拉了起来，虽然在中间留着一条窄窄的间隙没拉严实，却还是看不清里面的人。
苏展游离起思绪，想着夏佐如果不开灯，那边的房间里面，应该是个昏昏暗暗的模样吧？
小年轻困兮兮地躺在床上休息去了，此时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醒着的话在做什么呢……
苏展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神游太虚。
心里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拥堵、像是不安，又更像是没头没脑的简单思念。
苏展摇头，思念个屁，每天都见面的人怎么还念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
伊恩和艾薇拉过来了之后，他和夏佐每天真的就只是见面了而已，一天天的，话都说不上几句。
前些日子隐隐约约的疏离感，这一刻忽然就更加明显了起来，堵成了对面的想念。
苏展笑了笑，承认了自己确实在思念着每天都能看见的那个人了……
“我去对面，你自个儿玩着。”
苏展和艾薇拉交代了一句，把大小姐的调笑丢在身后，转身就往楼下跑去，出了门，朝着A座接着跑了过去……
想人了就去看看呗，谁让思念感来的这么莫名其妙，一下子就堵了心窝。
因为忙碌、或者还有其他原因，他们真的疏离了很多……
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算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和夏佐之间有种不明不白的疏离感呢？
是在艾薇拉住到隔壁之前，在伊恩和艾薇拉抵达海蓝星之前，在他和夏佐分开居住之前，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夏佐时常会在和他独处时沉默发呆，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和他有聊不完的话题，理不清的隔阂感开始出现……
只是孩子的问题吗？不应该，虽然关于孩子他和夏佐有些小分歧，那种杞人忧天的事情，却也不至于这样长久地影响两人的关系。
也不能是感情出了问题，不喜欢了能揪着腺体治疗的事情吃艾薇拉的飞醋？肯定不能的啊。
周日的午后闲暇里，苏展想着一个人，往A座跑着，顺便放松了脑袋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有些理不出头绪，慢慢又恍然大悟——也许他和夏佐，是所谓的热恋期结束了。
嗯，可能是的，记得以前听大小姐说过什么多巴胺爱情理论，无脑热恋期的持续时间，三个月，算来也是差不多。
小嫩草结束了热恋期，而他这个没什么恋爱经验的老前辈，一时间跟不上小年轻的节奏，就觉得是被疏离了。
这么说来，是时候该适应一下正常的伴侣模式了，总不可能一辈子热恋……
一辈子那么久呢。
苏展的脑袋里好似转悠了不少事情，其实也只是一路跑过来时顺便的胡思乱想。
他跑上A座四楼，轻轻推开夏佐的门时，脑袋里真正清楚定格的念头，只是一句，一辈子那么久，他过来看看这个人……
屋里没开灯，主卧里果然是昏暗一片。
窗前的风铃叮当作响。
遮光性极好的窗帘中间，露出一条十厘米左右的间隙……
午后的明媚天光从间隙里切了进来，一条光带把一室昏暗切了开来。
而苏展想念的那个人，仰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一次失控
一路跑来的杂乱思绪，是潜意识里对于疏离感的隐隐不安。
推开门，真正看见夏佐的时候，那些零散的思绪又乖乖安分了下来，苏展看着床上睡着的那人，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
夏佐不是很规矩地躺在床上。
而是躺成个斜对角，膝盖搭在靠窗那边的床角上，头对着卧室的门，没拉严实的窗帘中间，露出来的明亮光带落在他的前胸和半张脸上，单侧的光线打出分明的侧影，勾描出好看的身体线条和脸部轮廓。
夏佐把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有人接近的轻微脚步声，看起来没能吵醒他。
苏展在床边坐下，低着脑袋看着夏佐，思绪一点点安分了下来。
屋子里的瞌睡气氛慢慢也感染到了他身上，苏展调整了一下位置，挨着夏佐身边就想躺下去，觉着挤在一起睡个午觉也不错。
瞥眼夏佐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遮光的姿势，又想着还是先去把窗帘给拉个严实——
结果才一个起身，支在床榻上的手腕，就被人一把匝住，动弹不得。
苏展惊讶低头，夏佐放下了搭在眼睛上的胳膊。
他看着苏展，一张脸上光影错落，好看的眼睛却隐在昏暗里，黑漆漆地看不明情绪。
苏展对上夏佐的眼睛，来得及开口之前，就被夏佐使力一拽，直接拉趴在了床上，夏佐也随即侧过位置翻了个身，卡在了苏展上方，按住了苏展……
“被我吵醒了？”
苏展趴在床上笑问，声音温沉。
夏佐没搭腔，压着人的手下移，勾住休闲服的下摆掀了起来，苏展配合地动了动胳膊，顺着夏佐的举动就脱了上衣。
肩颈处的皮肤没了遮挡，于是就全部落在了那一道明晃晃的光晕里。
苏展的肤色浅淡，是那种很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此时在局部光亮之下，腺体皮肤上之前被艾薇拉按压出来的指痕，就红的格外明显……
夏佐俯身压了下来，挨着苏展的腺体处闻了闻，有很浅淡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苏展被呼在脖颈间的鼻息弄得有些痒，扭了扭头，调侃着口出狂言，让夏佐直接点，别逗猫似的对着脖子哈气。
夏佐还是没有搭腔，他皱眉看着苏展，眯起眼睛，张开嘴，轻轻咬住了苏展的腺体处，一点点使力，直到苏展感觉到了疼，僵住了身体，他才慢慢松开，然后在苏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错开腺体的位置后，就着旁边又用力咬了下去。
苏展低声呼痛，声音很快被封堵……
昏暗的房间内气息粗重，周日午后的这场欢爱，有些失控的味道。
……
一直以来，在和苏展亲昵的时候，夏佐给自己框的规矩都很多。
他顾忌Alpha恋人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被开拓，从来都努力控制好自己，没有真正意义上彻底冒犯过苏展的身体，真失控到要成结的时候，也总是及时离开，自行解决。
那些克制的小举动，在苏展看来是夏佐在照顾他的腺体休眠情况，一直都觉得很贴心，很暖心……今天下午的夏佐，却是第一次让他觉得……啧，太难了，顶不住。
……
苏展仰躺在床上喘息未平。
又扭过头看向被夏佐离开时仓促带上的房门，忍不住出神……
刚刚，夏佐是想要打开他的生殖腔吧？苏展想着今天艾薇拉测试他腺体后皱眉的模样，直觉地推拒了夏佐一下，说了句“不要”，然后一贯都有分寸的爱人，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放肆地我行我素……
还低头故意堵了他的嘴。
苏展的心里滑过些复杂情绪。
两个人因为他的腺体休眠一直不能标记，他也觉得很抱歉。
见夏佐那模样，也没再拒绝，就随着夏佐失控去了。
反正艾薇拉也说了，腺体裂化的概率也不是很高，苏展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运气还成，心大的安慰自己说应该没那么倒霉才是，标记好了也就省心了，夏佐真想的话，放马过来——
结果在他放任夏佐自便之后，失控的Alpha又在真撞开了他的内腔后，僵住了，然后就好像自己被自己狠狠吓到，脸色大变，特别仓促地退身离开，更是直接丢下他，披上浴袍就去了起居室。
苏展看向门口翻了个身，然后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他家Alpha今天和他动真格的了，还真有些hold不住，感觉好他妈疼的。
只不过都临门一脚了，怎么的就又临阵退缩？
苏展放松了身体之后有些疲累，眯着眼睛看着门口，半睡半醒间笑了笑，夏佐变脸的那一刻他就估摸着，小夏佐是又没胆了吧。
苏展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还想着今天这场有些冤——你说对方临阵脱逃也憋得难受，他这边疼也疼过了，结果又没标记上，实在是两边都亏本得很……
不过。
说起来，夏佐的情绪，真的是很不对劲吧……
苏展是被浴缸里的水波弄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见夏佐趴在浴缸边上，头发沾了湿，凌凌乱乱的一团，一只手架着他防止他滑到水中淹死，一只手给他慢悠悠地搓着泡泡……
浴室里开着暖光等，气氛比下午那会儿好了很多。
从他下午过来就一直在沉默的夏佐，也终于主动开了口，“前辈，疼吗？”
那双黑漆漆的好看眼睛里情绪很多，苏展能清晰分辨出来的，是紧张，苏展有些不解，又很快明白了，夏佐是担心他会生气？
那倒没有。
苏展对夏佐摇了摇头笑了下，示意还行。
他心里堵了些乱七八糟的不安，生气却是真的没有。
苏展皱了皱鼻子，闻见了夏佐身上的烟草味，很快明白了刚刚夏佐临阵脱逃跑去起居室之后，是抽了烟。
估计还抽了不少，味道那么重的……
“你今天怎么了？”
苏展忍不住问道。
“没怎么。”
夏佐摇头，“睡迷糊了，前辈来了就犯了浑，不会有下次的。”
苏展不理他，歪着头盯着夏佐直瞧，睡迷糊了什么的，他肯定是不能信的啊，敢不敢说谎说得再假一点……
夏佐也知道自己这慌说的蹩脚得很。
沉默了片刻，偏过头看向一边，一本正经解释了一句，“不是偷窥，我只是不小心正好看见了。”
苏展一脸懵逼，“看见什么？”
还偷窥？
“腺体治疗……吧。”
苏展呆了呆，恍然大悟。
敢情是他光着膀子让艾薇拉给他按压腺体的时候，被瞧见了？
那样的身体接触，他家这个紧张兮兮的Alpha，提都不愿意让他提一下的，直接看见了就更不乐意了……醋地狠了点。
苏展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惨不忍睹的肩颈，心想着，果然青天白日之下，做什么都该拉好窗纱。
做人要对自己负责……
夏佐亲自动手，给苏展洗了个干净透彻。
烘干头发擦好身体之后，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苏展忘了带走的衣服，给他穿好，又抱着人，把鼻子凑到苏展肩窝处，使劲闻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满意放开。
“你在闻什么？”
苏展迷惑不解，怎么搞得跟他之前很臭似的？
夏佐看了眼苏展，冷声道，“你的大医生，在你身上沾了信息素。”
很清淡的味道，虽然还挺好闻，却一点都不妨碍夏佐理智地厌恶那个味道。
A、B两座隔了一些距离，他看得见对面房间里的人和事，具体细微的地方又看不太清，就比如他没看见细细的银针，也没搞清楚，艾薇拉凑近苏展的脖子，只是想要闻一闻他的信息素是个什么情况——
刚刚他眼中瞧见的景象，就是艾薇拉在揉捏了一会儿苏展之后，凑过头去，挨着苏展的腺体处，亲了一下。
瞎了眼。
夏佐随即就转开了视线，恨恨地把自己扔到床榻上……
他倒回床上生闷气，没想到的是苏展忽然就自己撞了过来。
堵在心底的委曲求全混着怒气。
夏佐揪到苏展就不想放手，然后就看见了苏展脖子上的红痕，闻到了他腺体处清淡好闻的Omega信息素味道。
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失控，山洪爆发一般……
结果一场失控的欢爱，没真吓到苏展，倒是把他自己吓得不轻。
……
苏展当然想不到，夏佐是误把他的信息素味道，当成了艾薇拉的。
只以为是一向信息素管控能力很好的大医生，真的一个不小心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信息素……
反正除了夏佐的味道之外，苏展还是啥信息素都闻不出来的。
夏佐说了，他也就没往别处去想。
安抚着给自家Alpha顺了一会儿的毛，又随口问起了“咱现在是过了热恋期，进入稳定状态了吗”这样的话题……
夏佐不太明白苏展的意思，表忠心的“一直喜欢前辈，稳着呢”，却是张口就来的。
苏展笑着揉了揉夏佐的脑袋，隐约怀疑他家的这个大A，是个“自然撩”，不过也挺受用就是了，谁能真心讨厌甜言蜜语了？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聊，直到苏展觉得，下午时心底的那些疏离感被安抚了下来，才在天黑之前，离开了A座。
那天下午，是夏佐第一次闻见苏展的信息素。
虽然理智上厌恶，但清淡好闻的味道，却很莫名其妙的就留在了夏佐的嗅觉记忆里。
只不过误会了个彻底，他从那个时候起，就以为那是艾薇拉的信息素……
☆、十一月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份。
艾薇拉伤势痊愈之后，给苏展的全套治疗也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这次艾薇拉过来海蓝星的目的，就是通过特殊疗法，让苏展的腺体，短暂进入适合被标记的半激活状态。
然后再通过初次标记，让短暂的半激活状态腺体，强制苏醒过来……
说白了也就是来当红娘的。
艾薇拉过来的时间也是计算好了的。
按她原本的计划，十月底开始给苏展治疗，针灸配合药物，不出意外的话，在星河长假之前，肯定可以给苏展调整个差不多。
然后星河长假初，苏哥哥和小混蛋也都闲了下来，正好可以在年前，完成腻腻歪歪的初次标记。
计划通。
摔了一跤虽然耽误了些时间，问题倒也不大。
从十一月到十二月初，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理论上也是够得。
只不过真的不好再耽搁了……
腺体刺激疗法，正式重启。
说好的密集型扎针，隔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开始付诸行动了。
某战神开始为媳妇挨扎……
长假准备期间的繁杂日常还堆在那里必须解决，苏展和艾薇拉商量了一下，最终的决定是——
苏展以后晚上六点都要准时下班，回到B座接受每日一扎，真有必须当日完成的工作就带回，等扎完了再继续。
雅各布也被重新扔回了苏展身边，每天背着些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又开始了给苏展定时喂药的任务。
苏展的日常，于是就变成了工作、吃药、回家、挨扎、加班、睡觉。
日复一日。
大小姐的日常则是，玩、吃饭、回家、扎苏展、刷剧、睡觉。
日复一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
某次扎针之后，大小姐又给苏展检查了一次腺体活性，然后瞅着起色不大的检测结果，思考原因，好半天之后，忽然问了苏展一句，“哎，你和那个小混蛋最近有厮混吗？”
苏展猝不及防木了一下，又很快淡定了下来，接受了大小姐一贯的直白，摇了摇头，“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