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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文檚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迷糊,看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青仁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文檚才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多么紧张青仁,他害怕自己一睁眼青仁就不见了,毕竟他只是一时好心救助了自己,并没有义务保护他的。

“青仁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这是在哪儿?”他记得她刚吃完肉肉有点困,怎么一醒过来都这会了,又是怎么睡在这里的?

“我们这是在客栈,我看你睡的香,就直接抱着你进城了,我刚问了一下这里叫安远,是云安的一个镇,今天休息一下,明天赶赶路,晚上应该就能到云安了。”青仁赶紧解释,生怕文檚怀疑到什么。

“哦,这么快就到了。”不过还好文檚没什么路程概念,他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走的路就是骑着快马也要三四天才能到,就是觉得走的太快了,他有很多事情还没来及的想明白,就要面对敌人了。

“你要是累了,我们也可以休息两天再走。”青仁有些心疼文檚,当个皇子也不是光享乐的,还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跟他回山里当妖精的媳妇来的快活。

“没事儿,我们必须走了,早到一天就能快点查出这些事情。”

“既然你醒了,我让掌柜的把饭菜送过来,吃饱了,洗个澡,我们可以出去走走,这地方还是挺热闹的,刚好赶上十五,刚才听说还有灯会,一起去看看吧,全当放松一下,你的神经绷的太紧了。”青仁温柔的摸了摸文檚的头发,文檚在青仁的掌心蹭了两下,然后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蹭蹭,可是潜意识已经那么做了。

“乖,赶紧洗澡去吧。”青仁倒没觉得什么异样,他是真的习惯了,文檚脸红的跑去洗澡,又是那个乖字,自己真的不小了,青仁大哥干嘛老用哄孩子的语气啊。

文檚想他还看过灯会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不免有些好奇,他是个居于深宫的皇子,跟着华宁道长那几年也没啥记忆,长大了也没那个心思凑这个热闹,他倒真的想看看灯会是怎样的场景,关上门赶紧洗澡,他要穿的干干净净的和青仁大哥一起出去,文檚有些纳闷,为什么明明都是一路赶来,自己已经是风尘仆仆了,青仁大哥还是那么的干净,身上甚至一点灰尘也没有,文檚想自己也要洗白白的,要不然真要被当成脏小孩嫌弃了。

青仁靠在门外,听着屋内的水声,思绪飘到了很远以前,刚才文檚兴奋的对着他说从来没有看过灯会让青仁心中一痛,他不是没看过的,只是忘记了。

37.十年前的元宵节(回忆篇)

青仁还记得那年过年山里下了一场雪,他就根小木头窝在暖屋里面不出窝,反正年前做了好多好吃的,就是不出门也天天吃的香,就这样一呆就是十余日,眼看要到了元宵节了,小木头好高兴,元宵节是要吃元宵的,小木头喜欢一切带馅子的食物,那种包裹在面团里面的东西总是能勾起小木头好奇心和馋食欲,你不知道下一个会咬到什么样的甜蜜。家里面没有元宵粉,青仁就打发狐狸精去下山买些,还要了黑芝麻和核桃仁,回来做馅子。

陆赤回来后夸耀说山下的集市好漂亮,到处都挂着花灯,听说十五晚上还有灯节呢,小木头一听也来劲儿了,摇着青仁的手臂非要一起去看,青仁看看已经放晴的天气,想想自己也多日没有出门了,倒是可以去走走,再说难得小木头这么想去,小孩子为了陪着自己,也好多天没有出去了,想着就有些心疼,也就点头答应了。

狐狸精买的糯米粉很不错,做出的元宵软滑弹牙,青仁做了很多元宵,小木头最喜欢的竟然是山楂馅子的,那是青仁用山楂干伴着糖捏的,酸酸甜甜吃的小木头好开心,青仁还用剩余的糯米粉做了年糕,炸了以后沾蜂蜜给小木头吃,粘的小木头都张不开嘴,咿咿呜呜的半天说不清一个字儿,逗得大伙儿前仰后合的。

元宵灯会那日,众妖吃了元宵,晚上的时候,青仁带着小木头出门,华宁,墨义还有陆赤也都非要跟着去,一行五人来到了集市,陆赤带着个帽子,把那头妖精特有的红发全部藏了起来,这大冬天也不显得奇怪,一行人才敢招摇过市,元宵灯会什么最热闹?当然是猜灯谜了。灯谜不是读书人的专利,讲究的是个雅俗共赏,好的灯谜就是让认字的人能猜的对就是好的,于是这一行人,虽然有文化的不多,不过倒都是认字,大家也就跃跃欲试,就连小木头也扒在青仁的怀里要看灯谜,小镇子的父母官还特别设了奖品,给今天最厉害的猜谜者,那奖品倒是很不错,头等奖竟然是只烤乳猪,肥的流油,看得几人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猜谜的主力自然是华宁和青仁再加上我们的小木头,另外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只有看的份儿,【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 】青仁挺喜欢这个谜语的,挺有意境,提笔写了个【:秋】,小木头想了想,禾苗是绿的,火是红的,禾苗喜欢雨水,火要风才能烧得旺,相公哥哥真聪明啊。大灰狼抓过一张灯谜【半青半紫】,然后看看青仁,半青半紫那是什么怪物,青的是蛇,紫的是茄子,半青半紫还真不知道,青仁被他看的发毛,凑过去一看字面,叹口气,提笔写了个【素】字儿,大灰狼继续一头雾水。

【秀才翘尾巴】这是华宁选得灯谜,乐呵呵的看着陆赤,真可怜,这估计出门也要戴帽子啊,然后提笔写了答案,【秃】,陆赤凑过来一看,怎么觉得这在骂自己,老子不是秃头带帽子啊,是头发颜色怪啊。小木头捏了一张【一家十一口】这个简单,他知道,告诉相公哥哥,是【吉】字,【格外大方】,小木头想了想,两个口是【回】字儿。青仁高兴的捏捏小木头的脸,大夸小木头聪明,气得陆赤跳脚,小木头竟捡到简单的字儿,他不服气,于是自己也找了一张,【需要一半,留下一半】犯愁了,这是什么东西?青仁凑过来看看,对小木头说,这东西小红还是挺怕的,小木头歪歪脑袋,狐狸精怕什么?当然是打雷闪电了,然后高兴的拍手,是【雷】字儿啊!陆赤无语望苍天,为什么这么悲摧挑了这么一张迷,真是雷啊!

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更何况这三个人还算是颇为聪明的,手到擒来拿下今晚的冠军,可爱的小木头招了一堆的大妈大婶的喜欢,还有些年轻的姑娘看着这一路的帅哥也都凑过来逗弄小木头,小木头的口袋里面,手里面都是各路人马塞的糖果点心,笑得更加讨人喜欢,众人大呼可爱,惹得狐狸精嫉妒不已,凑到大师兄身边念叨,

“我要变成小孩子,肯定比他可爱,”

墨大灰狼看了眼他的帽子,“你就是变成了小孩子,也是一个红头发的小怪物,没人会喜欢的,不过,华宁小时候一定可爱死了。”墨大灰狼心心眼儿,陆赤的小心肝碎成一片片的了,你们都欺负我,取了奖品,今晚没出力的大灰狼和狐狸精只能沦为苦力,抬着肥猪上山。

结果第二天,小木头捂着嘴巴在床上打滚,昨晚吃了太多糖了,牙牙被虫虫咬了,好痛啊。狐狸精在旁边嘎嘎怪笑,“人类的小孩子就是脆弱,还有蛀牙,看我看我,牙齿白白,身体健康。”青仁一个袖风,狐狸精再次飞出了小竹屋,奉送一句,“你牙好吃自己的去吧,一个月内不许来蹭饭吃。”狐狸精摔在地上,大板牙磕在的石头上,石头碎了,牙还是好的,可是狐狸精还是哭了,牙好不代表不会疼啊。

这个让小木头牙疼的灯会文檚已经不记得了,可是青仁记得,或许狐狸精也记得,还有那些吃了烤乳猪的妖精们也记得。

38.灯会遇险

“那个,我们出发吧。”文檚拉了拉青仁的衣袖,把青仁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青仁上下打量文檚,沐浴后的文檚后换上一身浅绿色的衣衫俏生生的站在青仁的面前,那衣衫是刚才青仁在文檚睡着的时候让掌柜的买的,他在那一堆里面挑了这件给文檚放在房间内,他想他的小檚穿着这个颜色一定是最漂亮的,果然,浅绿色衬得文檚像根鲜嫩水滑的小竹子一样讨人喜欢,青仁走过去跟文檚并排站着,一个青衫潇洒,一个绿衣娇媚,两种风流气度当真是绝世无双。

文檚跟着青仁来到灯市。一个小脑袋左看右看,哪里人多就想往哪里钻,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文檚还是那个看到什么都新鲜的不得了的小木头,集市上人很来人往的,青仁伸出手拉住文檚的手,不让他乱跑,文檚没有挣扎,就让青仁握着他的手,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和人拉着手一起走路的。

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可是文檚的心却跳得好快,手心也开始冒汗了,文檚觉得丢人,他想擦擦手心的汗,于是手在青仁掌心间扭动,可那种摩擦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的挑逗,青仁有些惊讶的再看着文檚,文檚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才的行径,完全就是抠手心的暗示啊,立刻脸色通红,恼羞成怒之下甩开青仁的手,跑到糖葫芦的摊子上面要糖葫芦,拿了两串后,扭头召唤呆愣住的青仁,

“青仁大哥,给钱。”

青仁无奈的摇头,小木头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无论多大了,身上都不带一文钱,买什么都是一句,“相公哥哥,给钱。”青仁叹气,这就是天生让人伺候的命啊。

“你这当哥哥的对弟弟真好。”卖糖葫芦的小贩羡慕的看着文檚,

“他不是我弟弟。”青仁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不过最起码那人不是说,你对你儿子真好。他摆脱了父子恋的悲剧,难道要跨到兄弟恋吗?

文檚也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两个人的关系,说青仁是他的护卫?他不是父王派给自己的,恩人?也太俗气了,朋友?他觉得他和青仁的关系比朋友更近一些的,兄弟?这个最不靠谱了,除非青仁是他老爹风流在外的产物,不过青仁大哥跟他们兄弟完全不像啊,文檚皱眉,他也好纠结两个人的关系啊。

卖糖葫芦的小贩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一句话惹得两个人都黑了脸了呢?小贩望天,我就是一打酱油路过的,干嘛要给我出这样的难题啊?

“喏,给你的。”文檚把一根糖葫芦交到青仁手里,自己开始啃手里那根,青仁接过去后却没有吃,而是帮文檚拿着,他知道他的小木头吃一根绝对不会够得,果然文檚很快的解决掉自己手里的,开始眼巴巴的看着青仁,

“青仁大哥,你不吃是吗?”

“嗯,我怕酸,你帮我吃了吧,免得浪费。”青仁也不揭穿那贪吃的小孩子,拿过手里的糖葫芦交给他,文檚故作为难的叹口气,“那我就帮帮你吧。“然后接过糖葫芦大快朵颐,

“青仁大哥,我其实从来没有来过集市的。”文檚又把一包龙须糖交到青仁手里,这一会儿的功夫,青仁手里已经满满的都是文檚爱吃的点心了。

“你是个皇子,没来过这些地方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是想说,很奇怪唉,我明明没来过这些地方,却知道什么东西好吃,知道我爱吃什么,你说神奇不?”文檚皱眉思考,他真的没吃过这些东西,有些甚至都没见过,可是看到的时候,他的味觉记忆会告诉他的这玩意儿是甜的还是酸的,辣的还是苦的,

“说不定我前世是个食神,今生才如此了解美食?”文檚极其大胆的下了一个断言,然后自恋的看着青仁,青仁一脸黑线,就你还食神呢,顶多就一个贪吃鬼。

贪吃鬼四处找寻美食,青仁也就随着他折腾,不一会儿功夫,华灯初上,安远的灯会也开始了,安远虽然是个小镇,却很是繁华,这灯市也热闹的很,虽然没有猜灯谜的游戏,不过却是有很多漂亮的花灯,文檚凑在一个花灯的摊子边翻看,

“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吧。”那是一盏小小的宫灯,四面蒙着红纱,烛火透过,可以看到绣金的蝴蝶,放在不同的角度,甚至可以 出现群蝶飞舞的样子,当真很精致,

“青仁大哥,我要这个。”文檚扭头对青仁笑了一下,他很喜欢这个花灯

“这位小公子好眼光啊,这种小宫灯做的精致的很,售价比较高,我没进几个,你等等,我这还有更好看的,给你取来。”

那小贩弯腰取灯,文檚只顾着端详手上的蝴蝶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小贩的行动,小贩起身后手里面拿着一个大一点的宫灯递到文檚手里,文檚刚接过,那小贩转手从灯下掏出匕首刺向文檚,青仁一个指风弹过去,小贩手中的刀子碎成片,他一手把文檚拉到身后,一手锁住那小贩的咽喉,一个用力,掐断了他的脖颈。

四周那些伪装成贩夫走卒,游客乡亲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掏出利器向他们袭来,受到惊吓的乡民们尖叫着四散逃窜,青仁甩出九节鞭,一个手把文檚紧紧的搂在怀里,一个手挥舞鞭子应敌,竟然也是游刃有余,威风凛凛。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就变成了血的炼狱,而青仁就好比地狱的修罗大开杀戒,可是每当他低头确认文檚安慰的时候眼神却是温柔似水。

青仁把鞭子甩向最后一个人,那个人扮装的是个乞丐,估计是打算向他们行乞的时候出手,青仁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扯断了他的手臂,收回鞭子,冷冷的说,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是不想死无全尸的话,就换桩买卖,这个人是我要保护的,谁也不能伤他一根汗毛。“青仁实在是打烦了,本来想好好和小檚逛了灯会,培养培养感情的,这倒好,又打又杀的,培养个毛啊。

那断臂的乞丐吓得撒腿就跑,能在这个人手上捡到一条命,当真是不容易啊,他刚跑过巷口,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

“楼主,属下无能。“他跪倒在黑衣人脚下,瑟瑟发抖,如果说刚才那人是地狱的修罗,那眼前这人就是勾魂的使者。

“无能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黑衣人笑了一下,一抬手一把飞刀穿透了断臂乞丐的脖颈,那断臂乞丐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黑衣人,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

“楼主,你好狠。“

孟寒昭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不狠怎么活的下去啊。他看着那人的尸体,其实死了或许更加幸福。

“他们怎么会认出我的?“文檚惊魂未定,他是知道这些杀手还会来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无孔不入,幸好有青仁大哥在,他的穿着打扮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啊。

青仁把鞭子转了个方向,用把手的地方挑起文檚的下巴,这就是个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可是我们的翩翩公子青仁坐起来,却没有一点猥琐的意味,不过,文檚还是脸红了。

“小檚,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就是最好的标志,唉,再打扮也挡不住这样的国色天香。”青仁也很无奈,他家这孩子长得太美了,买家只要把他的画像交给这杀手们,他文檚一出现,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样的容貌或许真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就连在天庭见惯美人的华宁都赞叹小木头生的漂亮,更何况是六年后的文檚呢?

“青仁大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有那么好看啊?”

文檚是第一次听到青仁如此毫不保留的称赞他的容貌,他以前照镜子的时候还无比嫌弃过这张过于柔美缺乏阳刚气的容颜,他只所以总是冷冰冰的,除了习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发现自己笑起来实在是太招人了,连他自己都赞叹,怎么这么好看,他想他不笑都能招惹一堆人相思相恋呢,要是笑了那还不成了红颜祸水,干脆就更加不爱笑了。这样的称赞如果是从别人口中发出,文檚并不会领情,可是这是青仁大哥说的啊,文檚脸红了,觉得长得漂亮真的不是什么坏事儿,最起码青仁大哥喜欢的啊。

“是真的好看,我不骗你。”青仁看着文檚娇羞的小样子,恨不得把他揉到怀里面,好好疼疼。

“那,青仁大哥,冒昧的问一句,是我好看还是你家娘子好看?”文檚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更好看。”青仁果断的回答,现在的文檚比起六年前的小木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着一种成熟的妖娆妩媚,娇俏动人。文檚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笑着拉着青仁的手,

“我们回客栈吧,这里也逛不得了。”

“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灯会,被这群鼠蚁之辈给搅合了,刚才买的吃的也都掉光了。”青仁不觉得惋惜,

“还好了,至少我们还赚了一个花灯啊,嘻嘻,这个灯可是不要钱的。”文檚把手里面的蝴蝶灯举了起来,一副沾了小便宜的得意洋洋,哪里有半点冷面皇子的样子啊。青仁点了点文檚的小鼻子,是啊,我们还有一个蝴蝶灯,这是青仁大哥和小檚之间的第一个纪念品。失去十年又如何,我们还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十年。

39.摸鸟被看见鸟(肉末)

“青仁大哥,我没有吃饱唉。”文檚看着地上栽血污里面的豌豆黄,一脸的惋惜,青仁头疼,他家文檚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在这一地尸体横飞,血污脑浆遍地的地方竟然能够一脸天真的和他说,没吃饱,唉,难道真是因为妖精养大的孩子胆子大吗?

“回去让小二送点吃的上来。”

“其实,我想吃青仁大哥做的烤兔子,好好吃哦。”

“乖,我一会回去去厨房给你做饭吃,保证比烤兔子好吃。“青仁无奈的揉了揉文檚的柔软的头发,那个乖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文檚直到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多么无耻的撒娇耍赖要吃的,顿时想找个洞钻进去,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子对着另一个男人撒娇,太可怕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一面对青仁大哥精干这些丢死人的事儿啊,青仁大哥估计都要讨厌他了吧,一想到这里,文檚更想去撞墙了。

“小檚,你没事儿把。“青仁看着文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羞愤要死的表情实在精彩的可以,不由问道,

“啊,啊,我没事儿,青仁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你还答应要给我做饭呢。“文檚拉住青仁的手就往客栈走,这里已经是荒无人烟的街道了,根本就没有拥挤的人群,其实这拉手也变的没有必要,文檚只是下意识的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青仁根本不会提醒文檚,他握紧文檚柔软的小手,一起向客栈走去,他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只为了让这一刻更加的长久。

青仁给了掌柜的一个银锭,成功的借到了厨房,爆炒兔丁,清炒竹笋,一个汽锅鸡,一盘麻婆豆腐,虽然只是几个家常菜,却是炒得满室飘香,有人从客栈门前经过,以为掌柜的换了大厨,非要进来尝个鲜,掌柜的无奈,人家那是开小灶,咱可请不起那么大手笔的大厨,可是看那人明明是个白净书生样子,怎么能有这等好厨艺,不都是说君子远庖厨吗?青仁摇头,那是懒男人找的借口,给心爱之人做饭时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青仁端着三菜一汤,拿了两个馒头上楼去了,他和文檚住在一个房间,美其名曰是要保护小檚,至于怀的什么心思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青仁哥哥说,我是纯洁的,作者有云,滚蛋吧,你看人家小木自慰,纯洁个鸟。)

文檚第一次吃到青仁正式下厨做的东西,当真是比想象中更加美味,文檚掰了块馒头,沾了沾菜汁儿,一点皇子的形象都没有,其实这是他最爱的吃法了,只是在宫里,皇子哪能这样吃东西啊,白白的馒头饱含着肉汁的香味,放到嘴里当真是回味无穷。

“青仁大哥,等咱们处理完云安的事情了,你一定要和我回京都,你实在太厉害了,会打架,会买东西,还会做饭,我可以把我们家的什么护卫,管家,厨子全部都辞掉,用你一个就好了,青仁大哥你就是万能的。”文檚说完这些话,也觉得自己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面了,不过他真的找不出能够恰到好处的形容青仁的词汇,除了这最平实的言语,根本没有办法表达他对青仁的崇拜。

“护卫,管家,厨子,再做个贴身伺候你的小厮,小檚歹给我准备好四份工钱啦。”青仁笑得眼睛都没了,他一定要在文檚的面前继续表现他无敌的好,让文檚再也离不开他,离不开他的保护,离不开他做的美食,离不开他温暖的拥抱,青仁计划着一步步蚕食掉这可爱皇子的步骤,幸福的无与伦比。

“嗯嗯,可是人家和青仁大哥这么熟了,青仁大哥可不可以给个友情价啊?我很穷的。”文檚歪着脑袋,可爱的讨价还价,其实只要青仁愿意,就是把整个皇宫的金银财宝给青仁文檚也是愿意的。

“小檚既然是个穷小子,那咱就人债肉偿如何?”青仁好整以暇的看着文檚。

“肉偿就肉偿呗。”文檚说完顿时傻了,他就是顺口接了下去,完全没料到青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红口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青仁哈哈大笑,跟二十岁的文檚相处果然不用那么提心吊胆,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带些颜色的笑话,他喜欢逗弄文檚,看着他漂亮的面孔泛出娇羞的颜色,他在文檚身边呆了六年,却从未见过这等的美景,他知道,只有他才能让他的小媳妇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青仁大哥你好讨厌,哼,不吃你做的东西了。”文檚恼羞成怒,拂袖爬到床上睡觉去了,青仁看着那四个干干净净的连刷洗都不用的盘碗,你只差没把这盘子吃下去好吧?不过青仁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小东西扭过来,他把手伸到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那是他们刚才在街上买的盐津话梅,因为贴身放着,所以没有弄丢,小木头最爱吃的,青仁拿了一颗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当真是酸甜可口。

“好好吃的梅子啊。”青仁赞叹,文檚扭过脸,看到青仁手里面的东西,两眼放光。

“小檚想不想要?”文檚乖巧的点头,俨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青仁捏了一颗梅子凑到文檚的唇边,文檚很自然的张开嘴巴咬住那个话梅,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青仁的指尖,指尖上的酥麻直达心底,青仁愣住了,文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这个有些暧昧的举止让两个人都羞红了脸,然后继续统一无视。青仁低头数着纸包里面的话梅,手却微微的发抖,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去拥抱文檚,文檚更是囧的要死,为什么面对青仁大哥自己总会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就好像欲求不满一样,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有摸摸了吗?今晚一定要偷偷躲起来摸摸,要不然会被青仁大哥嫌弃的。

入夜,文檚要洗澡,说是在外面见了血不舒服,青仁给他弄好水,就守在旁边等着文檚脱衣服,这事儿他当真是做习惯了,小木头的时候他帮小木头洗了十年,六年的隐形人他看着文檚洗了六年,于是他很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反正文檚也说过自己是他的小厮,小厮伺候主子洗澡,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文檚不正常啊,他就打算洗澡的时候摸摸呢,青仁大哥在旁边他怎么摸啊。

“青仁大哥,我自己洗就好了,你能在外面等我吗?”文檚一脸的害羞,青仁虽然很想看文檚洗白白,不过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自己还是别太过分,于是关上房门,立在门口当门神。

看到青仁出去,文檚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脱光衣服跳到浴桶里面,然后开始摸摸,文檚一边摸,一边咬紧牙关,生怕让青仁听到他呻吟的声音,可是越怕越是忍不住,只要想要门口站着一个人在守着他,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文檚就觉得羞耻,然而除了羞耻之外还有涌上来的兴奋,那根器官在自己的手里面壮大。文檚看着自己的手指,想着,要是青仁大哥那双修长柔软的手在摸自己,是不是会感觉更好呢?光这么想着,文檚觉得自己就要高潮了,他这会儿已经快乐的没有什么顾忌了,眼前又是那片青色的迷雾,只是这次他看清楚了那个人,那人一袭青衣,剑眉英目,温柔的对他笑着,文檚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他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嗯,青仁大哥,啊~”

这就是青仁在门口听到的文檚的叫唤声,他惊吓不已,赶紧推开门冲了进去,生怕文檚出了什么事情,

文檚张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青仁,那一瞬间他达到了高潮,白色的浊液喷涌而出,溅到了水面上面。

文檚无力的靠在桶边,面色绯红,目光迷离,张着红唇喘着气,水面上飘起白浊,满屋子都是情欲的气息,这样的文檚青仁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艳丽的文檚,他怔愣的站在那里,只觉得一把火要把他烧着了。

“青,青仁大哥。”文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解过来,就看到他刚才幻想的男人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文檚顿时羞愤欲死,他刚才是看着青仁的脸射出来的,怎么会这样啊?这屋子里面浓郁的味道,水面上还飘着那可耻的证据,文檚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这水里,可是他却连低头潜下去都不行,水里面还有自己的那啥呢,

“小檚,你没事儿吧?”那声青仁大哥多少唤回了青仁一些理智,让他没有做出过分的举止,但是却不能抑制他慢慢昂扬的欲望。他夹紧双腿,生怕文檚发现了。

“青仁大哥,我,我,”文檚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好不要脸啊。

“小檚,没事儿的,这个很正常,我们都是男人,欲望来了都是需要排解的。”青仁哪能看着小东西这么委屈的表情啊,赶紧安慰。

“可是我,”文檚说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告诉青仁他刚才是想着他的脸做这样的事情的,他把脑袋低到胸口,脸红的要滴血了,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幻想着青仁做那件事情,可是幻想着青仁的时候他真的很有感觉,比以前任何一次摸摸都有感觉。文檚捂住自己的脸,他对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有了情欲,那个人还是个男人,他甚至还有个妻子,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能堕落到这个地步啊?

“小檚,真的没事儿的,青仁大哥也会有这样的欲望,这很正常的。”青仁这会儿都想拉着文檚的手摸摸自己那里,他也硬的不行了好不好,可是他怕吓到文檚。

“青仁大哥,我,我没事儿,你先出去好吗?”文檚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脑袋低低的

“嗯,有事再叫我。”青仁真怕自己再呆下去文檚会烧着了,脸红成那个样子还真不容易啊,再说他也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自己喷火的欲望啊。文檚点头,心想,再叫你我就真的要死了,文檚很快的洗完,穿上衣服回房休息了,青仁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的,他爬上了床

文檚感觉到青仁上来了,文檚滚到青仁的怀里,青仁顺势搂住他,文檚小声的问道,

“青仁大哥,你会讨厌我吗?”昨夜被青仁被抱着睡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反正现在天黑了,青仁也看不到他脸红不红。

“怎么可能,小檚这么好,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你刚才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我以为你讨厌我了,不要我了?”文檚很委屈,他刚才回到房间没有看到青仁,真的好怕青仁讨厌他,不理他了。

“唉,乖,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去做和小檚今天做的一样的事情啊,你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的。”黑夜真是张美好的面具,文檚也看不见青仁脸上的绯红。

“青仁大哥也会做那样的事情吗?”

“会啊,所以小檚不用害羞,那真的没什么的。”

文檚很想问问青仁,他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是想着谁?可是他好怕听到青仁说是他娘子这个答案,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呼睡去,把这些烦心事都丢到脑后,青仁笑了一下,我这岂止是四个工作啊,还要加个暖床的作用吧?

第二日,两人顾了辆马车,找了个老实可靠地车夫,向云安城进发。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文檚撩开布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车夫聊天,

“大爷您是云安本地人吗?”

“公子客气了,叫我老张就行,我家世代都住在这云安城,从我往上算已经八代了。”

“那张大爷,这云安太守岳忆飞为人如何啊,你们在这儿过的可还好?”

“唉,公子说话可要当心了,咱们这是还没进那云安,等到进了云安可不敢随便问这事儿啊。”

“张大爷可有什么苦衷,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你有所不知,云安不同于其他的城池,太守都不是京城派来的,云安的太守是世袭的,税费财政也是自理的,从大云国建国至此数百年了,云安的太守都是姓岳的。”

“这是为何?”文檚皱眉,云安离京城甚远,是东部最大的城地,如此重地竟然是世袭太守,那不就和自立为王差不多吗?

“公子是外地人吧,当年大云国开国皇帝文云与最早的云安太守岳翎是拜把子的兄弟,两个人一起打下江山,那岳翎还多次救过文云的性命,等到了登基的时候,岳翎拱手称臣把这皇位让给了文云,文云感念岳翎的兄弟情谊,就把云安赐予岳翎当了封地,太守之职由岳家子孙继承,京城不再派人。那岳翎当真是英雄盖世,把这云安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可是他的子孙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到了现任太守,已然成了鱼肉百姓的酷吏,而且因为中央不能干涉云安的内治,我们这些百姓甚至连个说理儿的地方都没有啊。”

“竟然有这等事?”文檚大惊,这岳翎的名字他听过,那是被供进皇陵的异姓将军,很受人推崇,没想到他的子孙竟然如此的不争气。

“公子可注意到这越向云安城靠近周遭就越荒凉了吗?”

文檚点头,他也很奇怪,应该是越靠近城池越繁华,为何这些路途竟然还不如那安远镇,

“越是靠近云安苛捐杂税越重,我们祖上本来也是居住在云安城的,后来实在受不了才远迁到外面,到了我这一代只能以赶车为生了。前一阵子听说官银在我们这里被劫了,那岳太守就让我们重新缴纳今年的税费,明明云安的税费根本不用上报朝廷,也不在那十万银两之中,可是我们却不能不交啊。”张大爷边说边叹气,等马车到了云安门口的时候,张大爷停下了马车,

“公子,云安到了,你们下去自己走好吗?这云安进个城门就要一两银子,再出来还要一两银子,老朽实在承担不起啊。”

青仁拉着文檚下车,从包里取出一个金元宝递到那张大爷手里,张大爷吓得哆嗦,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啊,连连摆手说要不得要不得。

“张大爷你就收下吧,你今天给我说的话真的很有用,我都记住了,我会为你们讨回个公道的。”文檚说完拉着青仁的衣袖一起入城,留下一脸迷糊的张大爷感叹,今天是遇到活菩萨了,这两位公子长得都是天人之姿又这么的好心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进城的时候那守卫果然问文檚和青仁要了二两银子,两个人走进云安城彻底是被眼前的荒凉震撼了,家家户户门庭紧闭,酒肆茶楼都是关门闭户,那门上的蜘蛛网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城里的人个个面黄肌瘦,行色匆匆。青仁拉住一个人问了路,走向这城里唯一的一条街市,那是岳家垄断的街市,云安城民都唤那条街叫岳黑街。为什么说黑呢,那就是因为岳家垄断了这里的物价,其他的商户因为无法承受苛捐重税纷纷关门,那岳家经营的酒肆茶楼,米店,布店就成了这云安的唯一,价位想怎么定就怎么定?你要告,告谁?这地儿最大的东家就是岳家城守,谁来给你做主啊?

两个人到了岳黑街,这里一带倒是繁华,云安的百姓过的苦,可是上层的官吏贵族和岳家子弟过的一点也不苦,这街上的繁华奢侈一点也不比京城里面差,妓院赌坊招摇若市的开在主街上,文檚握紧拳头,他真的很想暴揍那岳忆飞一顿,这就是你治理的城池吗?你有何颜面面对你的列祖列宗啊?

青仁拉过文檚的手,并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不让他掐疼自己。

“我们是住店还是直接去那太守的府衙?”

“住店。”文檚觉得他必须在见岳忆飞之前再多调查一些,先不说这官银失窃一案与那岳忆飞有没有关系,光他玩忽职守,鱼肉百姓就够自己查的了,他第一次如此重视自己的身份,是大云国的皇子,云安是大云国的土地,他要为了那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讨一个公道。青仁看着满脸激愤的文檚,这是人类的生存法则,不是他用妖术可以解决的,但是他会陪在文檚的身边,看着他的小檚如何面对这群牛鬼蛇神。

40.再次看到蛇

“小檚,这里的客栈肯定很贵的。”青仁看着那题着岳家楼三个字的客栈,当真是壮观的很,上好的紫木桌椅,里面挂满了名人的字画,还有各种奢华的装饰,就是皇宫也没有这么金碧辉煌。

“没事儿,大爷我有钱。”文檚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脯,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样子,这气度这语气果然让那掌柜小二都屁颠屁颠赶来伺候。生怕怠慢了这有钱的大爷。

“把你们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放心,爷有钱。”文檚现在完全是暴发户的心态,爷就是要用银子砸死你们怎么着了?青仁叹气,这小东西是靠花钱发泄郁闷吧,这个毛病还真不好啊。

大爷有钱,小二们伺候的自然周到,结账的时候,掌柜的还送了一搭子的盖着岳家印章的纸券,用掌柜的话说,他们拿着这些纸券可以在这岳黑街上的任何一家店内消费,都有折扣的,那掌柜的还神神秘秘的拿出两张红色的纸券,一脸猥琐的笑着,这可是怡红楼的贵宾券啊,一般人我不给的。青仁真想说一句,你哪个眼睛看到我二般了?

文檚点着那一摞子的纸券,感情这还都是连锁的啊,他一直以为那岳忆飞是个草包,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懂得经商,要是把这经商头脑用在治理云安城上不是更好,真让人费解。

“要不要去看看。”青仁拿着那两张红色的纸券调侃文檚,文檚一把夺过去,

“去就去,大爷还能怕了。”这回轮到青仁脸黑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嘴贱啊。

文檚对那妓院根本没兴趣,但是他知道有人对他的行踪很有兴趣,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青仁示意他用不用处理,文檚摇摇头,这些人应该不是杀手,那就是岳太守的人了,他倒要看看这老东西玩儿的什么把戏,既然你要跟着,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纨绔子弟的风姿,也好让老东西放下戒心,他好一网打尽。

两个人吃完饭,先去赌坊豪赌一把,文檚赌风颇佳,出手阔绰,赢了输了都不喜形于色,就连青仁都觉得他家小檚装的像,只有他知道小檚输了还是会心疼的,因为文檚一旦输钱就下意识的用手掐青仁的胳膊,等到他们装完冤大头出了那赌坊的时候,青仁撩起袖子露出那满胳膊的青紫无声的控诉文檚。

“青仁大哥,你被蚊子咬了吗?怎么这么多的印子啊?”文檚装无辜,伸手戳戳那一个个的印子,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就是个小文子啊。”青仁弹了下文檚的额头,还真是个小无赖。

两个人下个目标就是青仁最不想去的妓院了,可是看看身后那跟着的人,青仁多少也明白文檚的用意了,很神奇,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够明白对方的,这份默契果然不是记忆能够消退的。两个人进了妓院,青仁掏出那两张红纸,老鸨赶紧把两位贵客迎到了楼上的雅座,不一会儿四个美艳妖娆的女子就进来伺候了。

“公子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给公子再找别的,不过,这几个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了,虽然比不得您带来的公子,那也是你身边这位实在太漂亮了,我也是见惯美人的人,当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鸨一边给青仁说着一边瞄向文檚,心里琢磨着要是能把这小爷弄到自己这里,那真是好大一颗摇钱树啊。文檚一脸的黑线,他觉得自从他走进这妓院以后就一点大爷的风范都没了,倒好像跟着青仁蹭吃蹭喝的小白脸,青仁也很黑线,这老鸨也太敢想了,当朝皇子给你家当小倌,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青仁摆摆手让老鸨退下,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还挑剔什么啊,在他眼里除了文檚,其他都是萝卜白菜,不值得看啊,那四个女人被留下了心里头都高兴坏了,这么好看的两个公子,今天是赚到了,就是倒贴不给钱他们也是愿意的,于是两个围着青仁,两个围着文檚,生生把他们二人给隔开了,文檚很郁闷,青仁也很郁闷,两个人都臭着一张脸,弄得四个妓女更加郁闷。小两口闹别扭回家闹去,这不是砸场子吗?不过谁让人家是有钱人呢,有钱就是爷,于是四个女人又是吆喝又是敬酒的,使劲浑身解数要把这气氛弄热闹了,结果手刚摸到文檚的小嫩脸就被文檚气得掀翻桌子,把这群女人通通轰了出去,他实在受不了别的女人靠近自己,更加受不了别的女人靠近青仁,青仁大哥是那么美好的存在,这些女人一个都配不上他,只会玷污了他的青仁大哥,却不知道这只是独占欲在作祟啊。

“手疼吗?”青仁走到文檚身边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揉捏,那么重的实木桌子他家小檚竟然都能掀翻过去,这歹用多大劲儿啊,

“疼~”文檚哼哼,觉得自己可委屈了。

“那我给你呼呼。”青仁吹了吹文檚的手腕,抬头看着文檚,一脸温柔的问道,

“还疼吗?”

文檚摇头,脸色却是通红的,被青仁吹过的地方都是麻麻痒痒的,一点也不疼了,这样温柔的青仁大哥真的让人觉得好舒服,好喜欢哦。文檚虽然分不清自己对青仁的喜欢是哪种,可是他喜欢和青仁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被青仁用心呵护着,照顾着的感觉,跟青仁相处真的很快乐,即使要面对豺狼虎豹,未知的风险,文檚也觉得毫不畏惧,因为有青仁在他的身边。

“小檚,今天咱们被那岳太守的人盯了一天了,晚上我们去盯盯他们如何?”青仁揉了揉文檚的手腕,让痛痛都飞走。

“好啊,青仁大哥我们就夜探太守府,只是,我,”文檚很是兴奋,可是想起自己这毫无武功可言的身子就为难了,早知道当年就和欧阳明皓学个一招半式,防身也好啊。

“放心吧,一切有我。”青仁笑了一下,心想,别说一个你了就是十个我也能带进去,一叶障目,那就是只有我们看的见他,他看不见我们的道理,这法术他都用了六年了,简直是如火纯青。

于是,青仁把文檚抱在怀里,默念了隐身咒,再跳下窗去,其实现在就是大摇大摆的走进那太守府也没人看见,可是青仁还要伪装成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能让文檚怀疑,还真是辛苦。那太守府离这黑街不远,青仁抱着文檚一路飞驰,跃上了围墙,翻身进到了太守府门内,青仁带着文檚躲在墙角,紧紧的抱住文檚,开始找寻那太守的主室,文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哪儿有心思管青仁吃没吃他豆腐啊,他要是知道自己现在是隐形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两个人一路找到主室,屋内两个人影闪烁,青仁抱着文檚来到窗下,两个人愉快的听墙角。

“我的手下今天已经打听到,那五殿下住在了岳家楼,出手很是大方,晚上还去了赌坊和妓院,都说那殿下清冷的很,我看是在皇城里面不敢玩儿,怕皇帝生气,到了我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正是玩的开心着呢。”

文檚悄悄的爬上去一点,看到那说话的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人大约就是岳忆飞吧?文檚内心一直认为岳忆飞是个贪财的糟老头,没想到还挺年轻,他对面站着的人背对着文檚,看不清脸。

“这五殿下其实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他身边的青衣男子,我的手下三番两次的栽在了他的手上,让我这蝶楼颜面何存?”

文檚捂住自己的嘴巴,原来这人竟然是蝶楼的人?难道要买凶杀自己的人是岳忆飞?真是好大的胆子!

“楼主放心,只要那五殿下住到我们安排好的驿馆,我一定不会辜负主上的托付的。”

文檚这才知道那人就是那传说中的蝶楼楼主孟寒昭,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背景应该很年轻的,那么他们说的主上到底是谁?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还有,银子藏的可安全?”

“楼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文檚更是吃惊,银子?可是官银?难道是蝶楼劫了官银,岳忆飞帮忙藏匿?监守自盗?还真是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啊,文檚暗自磨牙,这两个人实在太可恶了,

那磨牙的声音传入孟寒昭的耳中,他猛然回头,文檚吓得赶紧低下头去,他觉得刚才他对到了孟寒昭的视线了,他们被发现了,他拉着青仁赶紧跑,却不知道孟寒昭根本看不到自己,孟寒昭只是听到了一些声音,扭过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走到窗前,也看不到任何合集,不由的摇头,自己还真是疑神疑鬼啊。

“楼主可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岳忆也紧张起来了。

“或许是我看错了,这些日子我就不在太守这里打扰了,以免暴露行踪,太守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让小月传话就行,等到那五殿下住下来以后,我们再商量对策,一定不能再失手了。”孟寒昭说完便唤上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介绍给岳忆飞,

“这就是小月,太守可以派她去伺候那五殿下。”岳忆飞看着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看其筋骨也不像习武之人,纵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杀手的味道,想来必是怀有绝技,当真佩服孟寒昭的心思缜密。

文檚拉着青仁跑了一段,一回头发现根本没人追他们,于是纳闷了,

“那孟寒昭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没追出来呢?”

“或许是他眼神不好吧,天色太暗,他没看清。”青仁想,他要是能追出来那才有鬼呢,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认为那明明是空气的地方会站着人。

“看来这岳太守也很有问题,这驿站是不能住了。”青仁当时听到那两个人商量着要弄死他家小檚,真恨不得冲进去咬死那两个人,无冤无仇的干嘛跟我家小檚过不去?

“不行的,这个驿站我必须住,青仁大哥,你会保护小檚对吗?”文檚抬头看着青仁,只要青仁大哥能够保护他,他就什么都不怕。

“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危险。”青仁看着文檚,满眼坚定的情意。

“青仁大哥,谢谢你。”文檚上前一步抱住了青仁,他不是不害怕的,可是他有他无法逃脱的责任,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自己是大云国的皇子,他必须为这个国家挑起属于自己的重担。青仁抱住文檚有些发抖的身子,他的小木头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事事依靠他的孩子,他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理想,而他会为了他的理想用心守护的。

第二天文檚梳洗打扮一番,换上华服,佩带上象征他身份的雕龙玉佩,拿上圣旨和印鉴,在青仁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拜会云安城守岳忆飞。

“卑职不知五殿下亲临,有失远迎,”

“太守哪里的话,我这也是刚到,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话说岳太守这云安附近可是不太平啊。”

“卑职疏忽了,疏忽了,惊到了殿下,实在罪当万死啊。”

“哪里用的到万死啊,人啊,死一次就够了。”文檚掩嘴笑了笑,看着那岳忆飞瞬间尴尬的脸色,“开个玩笑而已,太守何必当真呢?”

“呵呵,殿下真幽默,卑职为殿下安排好了驿馆,殿下舟车劳顿,这就送殿下去休息,还有,这位是?”岳忆飞故作不解的看着文檚身后的青衣男子,那人就是孟寒昭所说的一人杀了他们三十几个杀手的人吗?那青衣男子迎上岳忆飞的眼神,那冰冷的神色让岳忆飞打了一个寒颤,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脖颈麻了一下。

“这是父王特别为我安排的护卫,至于名字之类的,是要保密的,说出去会被杀头的。”文檚凑到岳忆飞的耳边低语,岳忆飞又打了一个哆嗦,这五殿下明明长得漂亮迷人,却是个蛇蝎心肠,这一会儿的功夫,不论真假,已经吓了他两次了。

“殿下又说笑了,卑职这就带殿下去驿馆。”

岳忆飞给文檚准备的驿馆是他家的一个别院,精致奢华的让人咂舌,岳忆飞还给文檚留下男女仆人各十位,伺候文檚,特地给文檚介绍了他们中最能干的小月,让他贴身伺候文檚,文檚摆摆手,说自己这护卫也是自己的小厮,有他伺候就够了,其他的用不到,末了说了一句,连厨子也不用了,我这护卫什么都能干。岳忆飞再次对青衣男子刮目相看,这等全能护卫哪里找的啊?

岳忆飞走后,文檚让下人都退下了,自己和青仁端坐在屋内,然后文檚拿出纸笔,两个人并不言语,把要说的话都写在纸上,这岳太守的宅子还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眼线了,小心为上啊。

“青仁大哥,你看那些下人有会武功的吗?”

青仁摇头,他刚才观察过了,这些下人都平凡的很,并没有会武功的样子,只是那个叫小月的,有些可疑,他发现小月的指甲有些发黑,这小月八成是个用毒的高手,青仁抬笔写下,

“食物,水,之类的我都会为你安排,不要吃他们准备的。“

文檚点头,如果自己真的被毒死了,那岳忆飞只要上报个水土不服暴毙而亡,那自己真是冤枉死了,

“青仁大哥,你写的字儿真好看。”文檚写完这一行,有些脸红了,青仁的字儿刚劲有力,挺拔洒脱,就和他的人一样。

“小檚写的也很漂亮啊。”青仁笑了笑,也回写了一句,文檚的字儿是他教的,却并不像他的字,清秀整齐,端庄大方,也很漂亮,文檚脸更红了,可是却很高兴,一天的烦心和郁闷都被这一句简单的夸奖盖过了。

“青仁大哥,我饿了。”文檚接着写到,

“小檚,这句可以说出来的。”青仁在纸上纠正,

“可是,你也是写的啊。”文檚无辜的看着青仁,好吧,我们只能说某两只没有节约用纸的习惯啊。

青仁出门,挥手下了结界,一般人都靠近不得,他可不想自己一会儿看不见小檚就出什么事儿,青仁去厨房做饭,琢磨着要给小东西做几道拿手菜,继续诱拐小东西的胃,刚切好菜,正准备下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文檚的房内传来,青仁大惊,闪身飞奔到了房内,推开门,就看到刚才还好好的文檚蜷缩在墙角,颤颤发抖的指着地上,

“蛇,有蛇,”

一条毒蛇正盘旋在地上仰着头打算向文檚攻击,青仁一把掐住那条毒蛇的七寸,一用力把那蛇扯成了两段,他的结界对什么都有用就是对同类无用。

青仁看着墙角的文檚,那一瞬间青仁觉得自己看到了六年前的小木头,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说着,“蛇,有蛇,相公哥哥救我。”他抹去了文檚的记忆,文檚忘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却改变不了文檚对蛇的恐惧。

青仁站在那里看着文檚,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他要如何伸手拉住文檚,他也是蛇啊,是文檚最怕的蛇啊。

“小檚,没事儿了,你看蛇都死了。”青仁不敢靠近文檚,他没有办法承受再次被推开的痛苦,他只能站在这里告诉文檚,已经没有蛇了,文檚听到了他的声音,被唤醒了一些神志,他抬头看到青仁,满脸的恐惧让青仁心疼不已,下一刻文檚用力的扑到了青仁的怀抱里面,紧紧的抱住青仁,

“青仁大哥,刚才有蛇,呜呜,我好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怕蛇,可是刚才看到蛇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恐惧都被调动起来了,让他除了尖叫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幸好青仁大哥在,幸好。

“乖,我在这里,没有蛇了,不怕不怕。”青仁抱紧文檚,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受了惊吓的孩子,被文檚抱住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哭了出来,还好,他不怕自己,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条蛇呢?是不是又会像刚才那样,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自己了呢?

“小檚,答应我,不要离开我。”青仁用力的抱住文檚,他比文檚更加的害怕,被青仁的拥抱勒的有些发疼,可是这样的疼痛让文檚安心,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拥抱着,紧紧的保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