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心感在胃部翻腾，苏沁羽一把推开，语气不爽：“不用了，谢谢。”
*
“目前有几个综艺在里面录制？”景丞昀边走边问，身后跟着秦瑞以及其他三个助理。
“除去《high少年团》已经录制完毕，目前自家公司出品一个综艺，投资三个综艺，还有两个综艺，是别家公司租用的公司场地。”
“自家公司出品的综艺节目，观众反响怎么样？”景丞昀继续问。
这个问题秦瑞答不上来，示意专门跟进综艺这块的助理回答，助理答道：“电视台播放量以及网络点击量都在同期综艺中数一数二，节目热度很大，每期节目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上热搜。”
“热搜好些都是买的，”景丞昀侧身看了那助理一眼，“我希望我的公司能认认真真做节目。”
“公司当然有认认真真做节目，”助理看到了那一眼，意味不明的样子令人恐惧，立即补充道，“但像有争议的艺人，不需要节目组买热搜他自己或者对家就能让他上热搜。”
有争议的艺人？景丞昀的脚步顿了一下。
秦瑞没想到景丞昀会突然停顿脚步而往前多走了两步，回过头问他：“景总，怎么了？”
景丞昀没再继续往前走，望向五步开外的拐角处。
有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葛总，我相信你误会了，我不喜欢男人，这件事我早已在网络上澄清，你也没必要再多做无谓的事，我们永远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人的声音除了不悦还有不屑：“你知道网友怎么说你吗？‘都被艹烂了’还在这里给我装清纯？我看上你你应该偷笑，而不是三番两次拒绝我知道吗！”
低俗的词加深了反胃，那种恶心感翻腾厉害，忘了怼人。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似是求爱未果的迁怒：“像你这种眼高于顶的顶流我见多了，别人上赶着巴结我还来不及，我警告你，你别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景总，”秦瑞小声道，“似乎是葛云在纠缠苏先生。”
听起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景丞昀神色不明，秦瑞不确定地问：“需要我去处理吗？”
他点头。
秦瑞出马，葛云自然知道景丞昀也来了这里，当即半点心思都不在泡苏沁羽上，一溜烟地回到岗位上。
苏沁羽对秦瑞道谢，秦瑞一离开，他调整心情刚想回舞蹈房，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苏老师。”
吓他一跳，看清来人，是冉枫。
“刚才那个人，经常骚扰学员，你不用理他。”
“我知道。”
“苏老师，”冉枫走近几步，“没想到你会选择跟我合作双人舞，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
苏沁羽笑笑：“节目组这样要求，我只是配合而已。”
“苏老师是顶流，如果你坚持，谁又能拗得过你呢？”
苏沁羽背脊靠着墙，借助墙壁舒缓腰部负担，“今时不同往日，顶流成为十八线还不是一夜之间？”
他努力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但冉枫知道苏沁羽对他有愧疚，一个人为另一个人自杀，即便那个人没做错什么，良心上也一定不好过。
“苏老师很优秀，这两年我也很努力，努力追上你的步伐。”
苏沁羽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年轻人是该努力。”
“但很遗憾，”冉枫看着自己的手腕，“我腕上的经络受过伤，不能打架子鼓了。”
他的样子好似在说，他不能打架子鼓，苏沁羽多少有些责任。
而事实上，苏沁羽觉得自己确实有责任，当年他才十八岁，心智尚未完全成熟，自己拒绝得那样严厉……
“现在呢？跳舞会影响吗？”
“有一点，”听见苏沁羽关心他，冉枫笑道，“但只要想起能和苏老师一样优秀，所有困难都克服下来了。”
“你已经很优秀了，不用跟谁一样或者不一样。”苏沁羽挺起身子要走，他的胳膊被那只割过腕的手紧紧抓住。
苏沁羽怔了怔，没有立即挣脱钳制，冉枫见他没有反抗，说：“我当时太傻了，但现在我成熟了，我依旧喜欢苏老师。”
苏沁羽：“……”
“这么多年了，心意从未变过……”
冉枫越是卖力表白，他胃里的那股恶心就越甚。
景丞昀就停在那个拐角处，他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抬步上前。
视线落在拉拉扯扯的俩人身上，又移至俩人接触的地方。
“景总。”冉枫收回手，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景丞昀点了个头，他不知道对方是谁，随口问了句：“不用排练了？”
“要的要的，我这就去。”
冉枫跑开，苏沁羽那股子难受也慢慢消散，但他的老腰却撑不住了。
顺着墙根慢慢滑下，舒服了点。
景丞昀看着他坐在地上，抱头弯膝，样子十分可怜。
热搜上的污言秽语，葛云的言语威胁以及刚才那小子利用他内心愧疚说的话，他看见了也听见了，心好似软了那么一瞬。
“姓苏的。”景丞昀沉声道。
苏沁羽埋着脑袋没理人。
景丞昀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垂眸看他一会儿，又推了推他的胳膊，不知怎的，脑袋里蹦出一句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爸妈是谁。”
13、我腰疼~
苏沁羽抬眸，眸光略显疲惫。
“我现在改变主意，不想告诉你了。”
声音也很疲惫，景丞昀下意识地弯腰扶他手肘：“地上脏，起来吧。”
他用了点力，但苏沁羽软踏踏的根本不想起来，没办法，只能放开他。
“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没事的，”他看了眼景丞昀身后的一群助理，“你们应该还有事，别耽误了。”
听起来善解人意，可景丞昀觉着像在赶他，听着也觉得有股怨怼。是怨自己没有及时回复消息，还是没有亲自出现在他和葛云面前？
他挥了挥手示意助理们到外头等。
“他们……我都帮你赶跑了。”景丞昀说。
“他们”指的是葛云和冉枫，秦瑞出现那一刻，苏沁羽就知道景丞昀在这里，自己不出现而让助理出面，是给台阶让人高层下呢！
“那老头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景丞昀点头：“嗯。”
“你怎么想的？”
问得笼统，景丞昀艰难开口：“什么怎么想？”
明显在回避问题，苏沁羽替他说：“你肯定以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我表面上装清纯，暗地里勾搭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妖艳贱货，”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你放心，他对我的诽谤没有录音，我不会对付你公司的人从而破坏你公司的名誉，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受他的骚扰直到节目结束。”
生气、无奈，想来这种事情遇到多了。
“不是，”景丞昀蹲下，视线与苏沁羽齐平，“我没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他骚扰嘉宾，出言侮辱，我刚让秦瑞给他做了降职和警告处分。”
景丞昀说话从来都是不紧不慢，咬字清晰，苏沁羽愣了愣，在自家公司高层与他之间，没想到景丞昀会选择相信他，还处分了对方。
他抬眸眨了几下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还有刚才那个小艺人，如果他骚扰到你，我也随时可以跟他解约。”
竟有这种好事？
苏沁羽摆了摆手：“冉枫没有说过分的话，也没有做过分的事，你不用处理他。”
景丞昀应下：“好。”
这么看来，他还是个明辨是非，帮理不帮亲的好老板，苏沁羽觉得这期的综艺会比上期轻松很多，此时表情也愉悦了几分。
“姓苏的。”景丞昀叫他。
苏沁羽好看的桃花眼尾弯曲：“嗯？”
景丞昀看他脸上表情变化，问道：“不生气了？”
苏沁羽霎时没反应过来：“啊？”
“不生气就起来吧。”
“哦哦哦。”没计较景丞昀说的生气是什么意思，挣扎了一下没起来，苏沁羽苦笑一声，“景先生，我腰疼。”
声音软绵绵的，“疼”这个字带点一波三折的味道，景丞昀想，又在撒娇了？
他没有扶他，而是伸出手臂让他抓。
苏沁羽没犹豫就抓了下去，借助景丞昀站了起来。
葛云知道景丞昀来影视圈后，这里的高层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有点分量的人都前来接待。
他们都在秦瑞边上等，当看到苏沁羽一手抓着景丞昀的手臂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那么一丝错愕。
这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那丝错愕稍纵即逝。一个高层上前：“不知景总前来视察工作，接待没到位的地方还请见谅。”
景丞昀颔首：“随便看看，不用紧张。”
高层想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但见景丞昀微微侧首，问身边的人：“你休息室在哪儿？我扶你过去。”又使了个眼神给秦瑞，示意不相干的人不要跟上来。
秦瑞挡下一众高层，高层都认识顶流苏沁羽，但拿捏不准他跟景丞昀的关系，于是纷纷问秦瑞。秦瑞也很头大，这方面他总不好向老板求证，只能说：“他俩，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应该”、“吧”这些字眼，说明这俩人还没有熟悉到那份儿上，高层稍稍松了口气。
刚到休息室门口，朱何那大嗓门就从里面传了来：“苏——周女士打来好几个电话，好像还蛮重要的，你赶紧拨过、去……”
一个“去”字在唇边不上不下，手机也没递到苏沁羽手里，朱何就看见他家艺人挽着人大老板的胳膊，大老板的样子还很小心翼翼……
朱何呆了几秒，然后迅速将手机塞苏沁羽手里，转身默默长大了嘴巴。
手机显示五通未接来电，此时又一个电话进来，苏沁羽接通，立马传来周文心的声音：“我要离婚！我一定要离婚！这婚离定了！”
苏沁羽只能安慰：“除了离婚还有很多解决办法的，你先别急。”
周文心哭哭啼啼：“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定得离。”
“不能离！”苏沁羽的语气也强硬起来，“才多大点事儿啊，我不同意离婚，死也不同意……”
景丞昀看向抓在小臂上的那只手，后面的话他听不进去了。
苏沁羽直到打完电话，才发觉一直抓着人家的胳膊，立马松开道歉。
景丞昀扯了扯被抓皱的衬衫袖子，礼貌道别：“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他长腿一跨，苏沁羽甚至没来得及说谢谢，人就已经走远了。
景丞昀肩宽腿长，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落寞。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只是觉得景丞昀今天帮了他很多，他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使劲儿揉了揉腰，快速跑上前，扯着嗓门喊了句：“景先生。”
景丞昀停下脚步。
苏沁羽跑了几步有点累，在景丞昀面前喘了几口气。
“有事？”景丞昀问。
苏沁羽点头，喘完，抓了抓脑袋：“今天谢谢了，如果不是你，那老头可能会骚扰我整期综艺。”
景丞昀语气平淡：“不用客气。”
话到这里空气静默了一会儿，苏沁羽说：“我爸妈的身份……”
景丞昀打断他：“如果不是太方便，可以不用告诉我。”
“我说了要告诉你的，”苏沁羽笑了笑，有点尴尬地说，“其实你早就认识我妈了。”
闻言，景丞昀面上闪过不解。
“周女士，她是我妈。”
不解变成震惊，但他还是谨慎地问了句：“是……周教授？”
“嗯嗯，如果她不是我妈，我才懒得去她画展帮她送画，”说起周文心，苏沁羽一肚子抱怨，“我还半夜三更去把醉酒的她扛回家，搞得我自己腰疼的老毛病更加厉害，我妈真是害人不浅。”
景丞昀眼神定定的，所以，那次在电梯里撞见的，是苏沁羽在接他妈回家，而自己因为心中那点疙瘩没有上前帮忙……
他有些佩服自己，在商场上打拼那么久，人生经历那么丰富，毫不夸张地说能一眼看出人心中的小心思，如今竟被这么一桩小事迷了心眼。
心脏慌了一瞬，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垂眼问苏沁羽：“向外界瞒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告诉我？”
昂？苏沁羽没想这么深，想说就说了，而且重点不该在他是周文心儿子的身份上吗？他问了句：“你没有被我跟周女士的关系惊到吗？”
有惊到，还很震惊，甚至惊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马上钻进去。
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你爸？”
“我爸是考古学家，在业内也是顶尖，不过他工作起来不顾家，我妈最近在跟他闹离婚。”
事情都串起来了，他还想入非非地以为……
“你怎么了？”苏沁羽凑近问。
景丞昀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淡漠如常：“没事。”
“景先生，你身后助理好像有事。”苏沁羽提醒微愣的景丞昀，想来是被他高端知识分子家庭震撼到了。
“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站定了一会儿，确定对方没话要说，景丞昀才抬脚走人。
他刚转身，苏沁羽喊：“等等。”
景丞昀转头等他说。
“景先生，”苏沁羽有些拧巴，“能不能不要叫我姓苏的？我有名字。”
确实不礼貌，“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都可以。”
“别人通常叫你什么？”
“很多，苏苏、小苏、小羽、苏老师、苏妲己、苏娘娘……”说着说着，连黑子起的绰号都说了出来。
景丞昀努力压制才不至于让嘴角弯起来。
“你叫什么都可以。”苏沁羽让他选择。
景丞昀点了个头，想了想，走近几步，叫了声：“苏老师。”
这声苏老师让苏沁羽心头一颤。
虽然很多人叫他苏老师，这三个字也似乎被人叫烂了，但景丞昀是典型的低音炮，声音传进耳朵耳膜都被震得苏苏的，听成千上万遍都不腻。
操了，男主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14、抱大腿
苏沁羽一回休息室，朱何以及三个女助理都啊啊啊叫了起来。
耳膜那股酥麻感立马被震耳欲聋的尖叫取代，苏沁羽毫不掩饰对身边工作人员的厌烦：“仙姑你们安静点！把尖叫留到我开演唱会好吗！”
朱何唱反调：“此时不叫更待何时，你都主动挽人胳膊了，啊啊啊，苏！你还从没主动挽过男人的胳膊！苏！你什么情况？！”
生活助理方芳凑上来：“听仙姑说他扒了老大的衣服，但是老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跟他越走越近，”方芳捂住张大的嘴巴，“老大，这不像你啊！”
毛小惠也道：“仙姑还说你在他家留宿过一宿，啊啊啊，我可以脑补一万字小说情节。”
此时连最镇定的安彤也道：“要说老大跟人没发生什么，我也不信。”
苏沁羽赏了他们一个字：“滚！”
“苏，”朱何扭了扭身子，“你就承认叭！”
“我承认个屁啊！”苏沁羽白了眼朱何，“我还主动把你这个男人摁在我胸口过，你怎么不为自己啊啊啊？”
朱何翘起兰花指娇媚地抚了下精致的脸庞：“因为我顶多算半个男人。”
苏沁羽：“……”
“你没能力赶走那位葛总，是景丞昀的功劳，还有啊，冉枫把我给堵了，也是他解的围，他顺便好心把我扶过来，你们不要想入非非，我们可都是直男。”
说起那位葛云，朱何真觉自己没用，叫来两个员工就把他拖住了，以至于让他有机会单独接触苏苏，还有那个冉枫，爱而不得寻死未果，要说不会对苏苏做点什么他怎么都不信，至于景丞昀是直男……
朱何神情突然严肃：“你怎么知道景丞昀是直男？万一他接近你也有目的呢？”
“这个大可放心，我敢保证他是直男。”
“这么肯定是有内幕？”朱何八卦道，“方便透露吗？”
苏沁羽怎么会把穿书一事告知任何人，笑着说：“算是内幕吧，一点都不方便告诉人。”
朱何根本没听进去这句话，他在想，如果确定景丞昀是直男，那他家苏苏不管是直的还是弯的，他都不会阻止俩人接近，甚至还可以……朱何拍了下手掌：“这就好办了。”
“啥？”
“苏你听我跟你分析，”朱何娓娓道来，“景丞昀是愿景集团一把手，几乎坐拥半个娱乐圈，他目前亲力亲为星宇传媒事物，而星宇很可能收购新星，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成为你老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抱到他这条大腿，那你以后在娱乐圈还不顺风顺水？”
“抱什么……抱大腿？”苏沁羽懵了一瞬，“怎么抱？”
“别人找金主都是干爹、男朋友，但你可以另辟蹊径，主动去找人做兄弟。”
苏沁羽被朱何的建议惊到了：“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做人兄弟就能拿资源砸你的。”
“哎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听说景丞昀身边没什么朋友，兴许你就属于做人兄弟就能拿资源砸你的。”
“想多了仙姑。”苏沁羽摆了摆手，“别扯淡。”
景丞昀只会拿资源砸女主贝知梦，书里主线就是这样。
朱何急的时候喜欢跺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
谁死脑筋了，他脑筋不知道多灵活！经朱何这么一提醒，苏沁羽觉得抱大腿非常有必要，但“大腿”不是用在砸资源上，而是用在赶跑追求者上。
景丞昀坐拥娱乐圈半壁江山，圈里谁敢得罪他？以后跟他做了兄弟，得罪苏沁羽等于得罪景丞昀，谁还敢泡他？
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说。
朱何看着自家艺人啧啧叹息。
“仙姑，”苏沁羽叫他，“我下午去趟医院，配个腰伤贴。”
在排练的时候朱何也看出来了，之前光顾激动忘了苏苏的身体，立马道：“安彤去跟节目组请假，方芳联系医院，苏苏跟我换装。”
苏沁羽：“……”
朱何今天穿了条皮质紧身小短裙……想起景丞昀交代的——以后跟经济人换装记得穿安全裤。
他都看到什么了？
脸上突然热辣辣的，直接拒绝：“我以后都不穿女装了，被人认出也不穿，死也不穿。”
景丞昀坐在车内，手指滑了会儿平板，合上，问了句：“新星那件事，怎么样了？”
秦瑞坐在副驾驶，转头道：“已经晾了顾敏一段时间，我们的诚意应该已经消耗殆尽，相信她很快就会找下家。”
“你下午去一趟，把这事儿敲定。”
秦瑞没明白老板的意思：“……啊？”
“收购新星一事，今天下午我要结果。”
前后说的话都在遇到苏沁羽之后，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秦瑞看破不说破，只道：“明白！”
但收购这么重要的事让他一个助理去敲定，虽然他是特级助理，但也太草率，秦瑞不确定地问，“下午只我一个人去？”
“你还可以带你的手下。”景丞昀说。
“那您？”
“我还有事。”
打开手机查找联系人，嘟嘟几声后那头接通，景丞昀向电话那头打招呼：“陆院长，好久没联系了，您老身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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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羽躺在保姆车长沙发上，在腰部垫了个靠枕，才觉舒服些。
朱何有点担忧：“只有一个星期就要录制了，中间还必须得排练，你行不行啊苏苏？”
苏沁羽一脸生无可恋：“我觉得我废了，黄妈说腰不好的人很难生孩子，这不是拿我下半生开玩笑嘛！”
他倒一点都不关心违约金问题，反而突然在意起自己的下半身，朱何咦了声：“你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