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呸呸呸，你才硬不起来，我除了腰不好其他哪儿哪儿都好。”
“那更惨，像我们这类人，腰不好比硬不起来更惨。”
朱何眼中充满同情，苏沁羽立马反应过来，瞬间炸毛：“我不是gay，更不是0，你别给我分门别类。”
朱何贫嘴后做投降姿势。
“对了，”苏沁羽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我生日，还记得我都收了些什么礼物吗？”
这个生活助理方芳熟悉，她说：“一是能跟老大搭点边的，都在微博送了祝福，二是那些无处不在的追求者，礼物基本退了回去，三是老大为数不多的几个圈内朋友送了礼物。”
“圈内朋友，送了什么礼物？”
方芳回忆了一下：“仙姑送你一个蕾丝抱枕、顾姐给你办了个生日会，罗万直接包了个红包，赫邱送你一只手表……”
都不是很合适啊，就拿赫邱那只手表来说，虽然送的出手，但他习惯在手机上看时间，所以一直尘封在某个不知名角落。
安彤翻着她的小本本问：“我是漏记了谁的生日吗？”“没有，我随便问问。”
说要送给景丞昀的那份礼物还没着落，像手表这样的礼物，想来景丞昀是不缺的。
他自出道以来还真没主动送过礼，除了微博的祝福做足表面功夫，一般别人送他他才回送价钱相当的给别人。
当然，身边人除外，但他送给身边人的礼物，也没花多大心思，去年送周文心的生日礼物，就送了一套画笔，虽然价格不菲但他妈说他连续送了三年的画笔，嫌弃他送的生日礼物没新意，还损他在礼物上不花心思以后怎么追女朋友。
苏沁羽露出一个傻笑，觉得以后应该是女朋友追他。
所以，他妈的礼物都没用心思，景丞昀的礼物，也随随便便送一个得了？
但是……送什么呢？景丞昀什么都有。
思来想去，不如从猫下手，景家那条猫比景丞昀可爱多了。
为了不买已有的东西，他选择先问对方，打开微信，看着他发过去的那几条信息而景丞昀一条都没回复的页面，想了想，还是准备编辑。
[苏沁羽：景先生，你一个人住吗？]
景丞昀正在院中陪陆竹韵插花，微信叮了一声。
是谁不言而喻。
院中种了许多品种的花，还有几排翠竹做点缀，陆竹韵正在修剪香槟玫瑰带刺的花枝。
夏末的天气，偶有几丝微风拂过，他像是不想打搅这一片院中祥和般低声道：“陆院长，我回个信息，失陪一下。”
年余六十的优雅女人微微点头。
来到几步开外的翠竹边，景丞昀划开手机，看到苏沁羽发来的信息，忍不住揣测对方什么意思。
[景丞昀：一个人住]
苏沁羽没想到他回得这么快，立马编辑信息免得景丞昀忙起来又没空回复。
[苏沁羽：一个人住的话，你平常又很忙，黄猫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景丞昀买了一套养猫神器，在家能吃能喝能玩，每天下午阿姨进门打扫卫生还给他放电视，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景丞昀回复：[我不怎么管]
事实如此，但这行字到苏沁羽眼中，却跟生而不养一个道理。
[苏沁羽：如果它在家里拉屎，你不铲屎的吗？]
[景丞昀：它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苏沁羽从这三个字生生读出了“它不敢”的味道，他能想象黄猫被景丞昀训斥、一把拎起扔到外面的场景，在外面饿了三天三夜后终于弱唧唧地回到家里，从此吃喝拉撒只能看人脸色行事，真可怜！
[苏沁羽：那他怎么解决一日三餐以及大小便？]
[景丞昀：它很聪明，会自己解决]
苏沁羽：“……”可怜的猫，不会都是在外解决的吧？
[景丞昀：问我这些做什么？]
[苏沁羽：没什么，你家猫挺可爱的，我就多嘴问一下]
景丞昀皱了皱眉，耳边传来一声“咔嚓”。
他侧身：“陆院长？”
陆竹韵慈眉善目：“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什么样子？”
陆竹韵将照片发给他，又问道：“那位受了腰伤的朋友，不会就是他？”
景丞昀没瞒着：“是他。”
陆竹韵点点头：“真想看看谁能入你的眼。”
景丞昀解释：“您误会了，他腰伤复发多少是因为我，所以才来找您开个方子。”
“因为你？”陆竹韵错愕了一瞬，又立马恢复，笑吟吟叹道，“你们小年轻啊。”
景丞昀差点扶额：“您又误会了。”
陆竹韵摆了摆手，“虽然大概是一般的腰伤，但看病总要见过病人，你妈妈以前伤成那样，还不是每次都带她过来？”
景丞昀道歉：“是我考虑不周。”
“给妈妈按压推拿的指法还记得吗？”陆竹韵拿着修剪好的花枝进门，“可以先给你朋友推拿几次，看看效果如何，再带他过来。”
关系还没熟到那份儿上，景丞昀硬着头皮说：“我下次带他来。”
陪陆竹韵聊了会儿天，约好下次陪她去吃素餐才回到车上。
打开陆竹韵发来的照片，照片中，他眉头轻隆，嘴角却噙着一丝笑容。
15、撒娇小艺人
医院并不远，挂的是普通号，医生看了病历本，检查过苏沁羽的腰后，开了几盒腰肌损伤的膏药贴，并嘱咐要静养。
一行几人走在医院过道上，中途有几人转过头看了苏沁羽好几次，有个挺着大肚的孕妇差点喊出他的名字，幸好及时被她丈夫叫去做了B超才没被认出。
出了医院大门，苏沁羽旁光一扫，突地锁定了一家母婴店。
医院周边只有吃食店、水果店、母婴店等，类型并不多，而那家母婴店一眼就吸引了苏沁羽的目光。
“我买点东西。”他说完，一个人奔向小路对面的母婴店。
没头没脑的，搞得朱何几人面面相觑。
苏沁羽其实被店家摆在门口支架上的各种卡通图案的婴幼儿饭碗吸引到了，觉得很适合景丞昀家的黄猫。
图案太多，选什么好呢？
朱何穿着短裙只能在他面前半蹲：“你不是才说腰不好生孩子有困难，才过多久就有娃了？”
“这玩意儿不只娃能用，”苏沁羽招手让他靠近，“仙姑你经常跟你小姐妹逛街，快帮我挑挑哪个好看又实用。”
“谁用？”朱何问。
“猫。”
“阿姨肯让你养宠物了？她不怕打翻颜料了？你这么忙有时间养吗？”朱何连珠炮似的问，苏沁羽给他一个眼神：“别废话，给点意见。”
在朱何的眼光下，最终他选了一个粉色米老鼠防滑防摔餐盘，配套有一只勺子和一只叉子，一整套总共59元。
便宜是真的便宜，59元连九牛一毛那“一毛”都算不上，着实送不出手。
为了不显示礼物的廉价，又绕路去了一家宠物店，买了一款全自动猫厕所，一个全自动除毛刷、几款不同样式的猫抓板，想来景丞昀那个养猫法，黄猫指不定吃喝拉撒都去外头解决的。
俗话说猫有九条命，如果是狗，早被他养死了。
回到保姆车上，让助理贴了腰伤贴，那腰才缓过劲儿来。
“老大，节目组打来电话，询问你身体情况。”安彤说。
“跟他们说，我好久没练舞，身体暂时适应不过来，让他们不用担心，明天可以继续。”
安彤照说，编导慰问了几句，又说双人舞在排舞方面冉枫那边有想法，问苏沁羽怎么想。
安彤捏住手机下端，问苏沁羽。
朱何扭头道：“苏，冉枫不是算计你就是接近你，你赶紧拒绝。”
“接近我，他知道没结果，至于算计，他的团队不是已经在算计了？”苏沁羽轻呼一口气，“那小孩心眼不坏，我相信他。”抬手向安彤示意，“跟编导说，初步确定后给我过目就行。”
朱何忍不住叹气，在这个圈子，算计来算计去的太常见了，但愿那小子别太过分。
“安啦仙姑，再说了，真要出什么事，不是有你在吗？”
朱何浮夸地表演：“啊——什么——我听不到！”
苏沁羽笑道：“我要回家，把我送到自己的家。”
朱何属于三秒钟记忆，郁闷过后就忘了，还能若无其事聊天：“不去阿姨家了？”
苏沁羽点头：“我爸今晚到家，他们可能会吵架，感情的事情我掺和也没用，说不定明天就会和好如初。”
“行吧，明天去翡翠湖接你，不过……”朱何幽怨地看着苏沁羽，“您能换个地儿住住吗？你又不是没房子，翡翠湖那地儿车子开不进去不说，房子既小又有百余年历史，住着不会不舒服吗？”
“我舒服着呢。”
翡翠湖是五A级景区，里面的很多房子都已收归政府所有，他那间，是为数不多的可供私人买卖的房产，“车子不让进是为了保护景区，房子100平双层，我觉得很大了，而且房子是钢筋混凝土制造，牢得不能再牢！”
“全国也就你一个顶流住100平的小双层。”
“小怎么了？面朝翡翠湖，背靠派出所，既能欣赏风景安全系数又高，简直人间乐园。”而且那环境对喜欢创作的人来说是享受，苏沁羽手头的几支曲子都是在那个房子创作。
“您喜欢就好。”朱何无奈说了句。
到达翡翠湖，苏沁羽出示个人出入证进入景区，景区门卫一直没换，老大爷每次都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他的那间屋子有个很雅致的名字，叫“沂水居”，所谓“沂水行舟，迎难而上”，很应景地印证了他的创作生涯，屡战屡挫，屡挫屡战。隔壁那间叫“相思阁”，他搬进来两年多从没见过邻居，想来能买得起景区的房产，也不差这一处睡觉的地方，倒也清净。
沂水居下层一百平，有客厅、厨房、衣帽间，上层空间八十平，只装修了一个主卧和一个音乐室供创作，另二十平是个挑空阳台，夕阳西下，一张躺椅、一杯红酒，眺望不远处波光粼粼的翡翠湖，再来几缕清风，好不自在！
到了家，往床上一躺，苏沁羽直接睡过去。
睡到傍晚，他被朱何的电话生生闹醒。
一看手机，朱何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来。
苏沁羽接通，那头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兴奋：“天！天哪！”
苏沁羽揉了揉眼，声音迷迷糊糊：“天塌了？”
“不是，苏我太激动了！”朱何平复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此时不忘卖关子，“你猜猜看什么事会让我如此激动？”
苏沁羽面无表情地猜：“……你泡到一个器大活好的纯1？”
“不是。”
“一个器大活好的纯1泡到了你？”
“不是都不是！苏沁羽，你正经点！”朱何提示，“往公司那方向猜。”
还是头一次被朱何嫌弃不正经，苏沁羽清醒几分，问道：“顾姐的公司成功被人接手了？”
“对了！”朱何道，“你再猜猜是谁接手的？”
还能是谁？苏沁羽说：“星宇传媒，之前顾姐不是说了他们有这个意向，有什么好激动的。”
“本来是不激动的，但幸好我今天下午去了趟公司，不然都看不到那场好戏。”
苏沁羽活动筋骨：“能有什么好戏？”
朱何清了清嗓子：“就在今天下午，顾姐本想以低价脱手给光艺传媒，就在他们即将签合同之际，星宇的秦特助突然杀到，顾姐当然愿意将公司卖给出价高的呀，但此时光艺老总不乐意了，也就是想跟你炒cp的高意他爸，也给加了价，并且以做人要讲信用教育顾姐，顾姐取舍之后决定卖给光艺……”
苏沁羽听得有些捉急：“说重点。”
“苏你别急嘛，后来景丞昀亲自来了一趟公司，两位老总和我们顾姐在办公室谈了几分钟，最后顾姐将公司卖给了星宇。”
苏沁羽无语：“这算什么戏？”
“这还不算戏啊？两位老总争公司，等于是争你，最后景丞昀胜了，苏！”朱何的声音又开始兴奋起来，“你可以抱大腿让他给你砸资源了！”
苏沁羽凶他：“滚！”
挂下电话，起床倒水，夕阳的余晖落进窗内。
划开手机，点开景丞昀那个界面，发了个[跪舔老板]表情包。
[苏沁羽：以后我就是你的员工了，老板请多多关照]
[苏沁羽：吐舌.jpg]
[苏沁羽：疯狂暗示.jpg]
接连几条微信，景丞昀以为苏沁羽会有什么急事，打开，看到几个很萌的表情包，还让他关照，是……又在向他撒娇了。
这么喜欢向他撒娇的吗？景丞昀忍不住勾起唇角。点开他的主页，设置备注“撒娇小艺人”。
设置完，才发送信息：[嗯]
苏沁羽看到这个嗯字，有股景丞昀会认认真真关照他的感觉，当即点开主页，设置备注“景大腿”，以此提示自己以后可以慢慢抱大腿。
[苏沁羽：仙姑说光艺想跟你争，后来你们说了什么顾姐才把公司让给你了啊？]
[景大腿：高总说了很多，我就说了一句]
[苏沁羽：？？？什么话这么灵光？]
[景丞昀：我说星宇不会让你受委屈]
16、人是个矛盾体
星宇传媒果然是作风优良的大公司，不会亏待哪怕不是亲生的艺人，苏沁羽感慨之余，念起顾敏的好，他顾姐到公司最后一刻还在为他着想。
[苏沁羽：我顾姐真是个好人]
发送完，他又很有求生欲地补发一条：[景先生，你也是好人]
景丞昀盯着“好人”两个字愣神，一通电话进来打断思绪，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他迟疑些许，接通，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这头和电话那头都保持沉默，过了大概半分钟，电话那头先开口，是个苍老的声音：“丞昀，是爸爸。”
景丞昀又静默一会儿，才用淡漠的语气说：“您有事？”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道：“是这样的，那个男团选秀综艺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弟弟报名参加了下一期，你看看能不能内定一下。”
“景丞弘？”景丞昀没什么感情地叫出这个名字，在助理给他呈上来的名单里，对这三个字没有印象。
“不是，他改了名，叫程弘，这小子……咳，瞒着我们去参加自家的综艺……咳咳，”电话那头剧烈咳嗽几声，喘了几口气继续说，“参加就算了，明明可以靠名字博取关注，他还改了名，你也知道他妈妈，做什么事都力求稳妥和面子，这不让我打电话给你交代一声。”
“您觉得我是徇私的人，还是觉得我会给那个女人面子？”
“丞昀，”景正豪正色道，“我跟他妈妈已经登记结婚，王曼是你长辈，而丞弘，不管在法律上还是血缘上，始终都是你弟弟。”
“我知道，但知道跟接受是两码事。”
“丞昀，”景正豪无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景丞昀打断，声调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您觉得我会忘？”
景正豪叹息道：“我知道我有愧，所以把集团都给了你。”
“不是给，”景丞昀纠正他，“您老了身体又差，一众叔伯虎视眈眈，是我争取来的。”
“对，你很出色。”
“出色”一词本来不该用在他身上，景丞昀陷入短暂的回忆：“如果哥哥在，他更出色。”
景正豪不说话了，景丞昀先掐断电话，捏着桌子边沿的指尖不知不觉已经泛白。
页面恢复苏沁羽发来的那条“好人”消息上，父亲让他帮一个小忙他都拒绝，好人……他远远算不上。
但或许，如果所有的事情不曾发生，他会是个好人。
抬眼看到支架上的那幅画，母亲的样子温婉端庄，年龄二十出头，是结婚前景正豪找来有名画家为她量身而画，这幅画好似他俩爱情的见证。即便后来景正豪出轨，她都一直珍藏着这幅画，直到哥哥景丞铎那件事，母亲才气急败坏摔了这画。
爱情如碎画，一去不复返。母亲和父亲面和心不和，只为当中利益牵扯。
但景丞昀知道，母亲舍不得父亲，那幅东拼西凑的碎画，是最好的证明，直至后来车祸，她一人搬回曾经的爱巢，都在怀念死去的爱情。
母亲既恨他又爱他，人向来是个矛盾体，景丞昀深知，而他擅自做主找周文心重画这幅画，也许也是矛盾的。
倒是母亲生前喜欢住的那个地方，很久没去了。
苏沁羽睡了一下午，简单弄了点晚餐又睡了一个晚上，早上景区未开门，绕着翡翠湖跑了一圈，活动开筋骨，感觉整个人充满活力。
车上，朱何正在翻看新收到的文件。
“仙姑你看什么这么入神？”
“秦助理发来一份邮件，让我们今天把手头工作都放放，去星宇入职报到并重新签订合约。”朱何蹙眉，“也就是说今后我们得按照星宇的规矩来，星宇这么大，高层那么多，不像老东家那样自由。”
“也不像老东家人那样好，”苏沁羽道，“昨天那件事我问了，顾姐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星宇说不会亏待我的份儿上才把公司卖给景丞昀的。”
说完，俩人同时长长叹了口气。
“顾姐虽然爱赌，但能力也有，我的第一第二张专辑都是她促成的。”
朱何随即感慨起来，嘤道：“我做经纪人也多亏她扶持，以后没顾姐罩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立足在星宇了。”
俩人均一路拧眉到了星宇传媒大楼。
不愧是大集团下的大公司，抬头望不到公司楼顶。他们跟着助理小姐姐到了十五楼议会厅，里面坐满了新星娱乐的人。
秦瑞给原属于新星娱乐的人介绍了公司三大支柱产业和人员组织架构，朱何努力做笔记，星宇高层多，苏苏又从不记人，以后见着了都得问声好，初来乍到，做事还是细心到位点的好。
苏沁羽在整个娱乐圈是顶流，摆在星宇，流量也是数一数二，星宇有些员工偷偷趴在门缝里看苏沁羽，朱何在桌子下用胳膊怼他：“你看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以后都是同事了，你好歹笑一个。”
“我不，”苏沁羽不开心，扭脸故意耍小性子，“本人又冷又欲的形象不能崩，仙姑你说的。”
朱何：“……”
幻灯片介绍到最后一张，秦瑞拿起话筒讲话：“原属于新星的艺人、经纪人、助理星宇会重新分配，景总正在与高层开会，请大家稍作休息，会后就能将结果告诉大家。”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底，但免不了唉声叹气，朱何感情丰富，一边整理笔记一边掉眼泪，很倔强地没有哭出声。
苏沁羽拍他肩膀安慰：“如果我们分开，我会去争取，相信我。”
朱何用力点头。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秦瑞满面春风地进入议会厅：“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都束起耳朵听。
秦瑞道：“经高层会议决定，公司将三大支柱产业调整为四大产业，单独列出‘歌手打造’这一板块，并由顾敏全权负责——”声音拖长，抬手指向门的方向，顾敏笑着走进议会厅，跟一众熟悉的面孔打招呼。
朱何哭声戛然而止，苏沁羽惊得长大了嘴巴，一来是完全没有想到顾姐会在星宇任职，二来是激动于以后还有顾姐罩着。
顾敏抬手示意众人不要惊讶，“新星虽然已经结束，但人生还很长，景总看得起，我也想挑战自己……希望今后能带领大家在星宇创造辉煌！”
一席鼓励的话讲完，众人散去，苏沁羽迫不及待熊抱住顾敏。
“顾姐，之前没听你提过，怎么突然在星宇做高层了呀？”
“难道不是你在景总跟前力荐的？”顾敏将她的疑惑毫不保留地问出来，景丞昀力邀，她也很意外。
“我没啊！”苏沁羽一脸懵逼，“景总面前我哪能说上话！”
顾敏：“……”
“那可能是他认可我的能力吧。”
“我不管啦，”苏沁羽挽着顾敏的胳膊，“顾姐，有你在就好了，我不用担心被潜规则了。”
顾敏开玩笑道：“谁能潜得动你？景总？”
“什么呀，我就是担心，担心！”俩人嘻嘻笑着，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请问，景总的办公室在哪里？”
会议厅铺着地垫，走路没声音，俩人双双看过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帅小伙。
帅小伙立马认出了苏沁羽，激动到嘴巴都不利索：“苏、苏老师，您是苏沁羽，我我我是您的粉丝，一直都很喜欢您。”
他的粉丝数以大千万计，苏沁羽习惯性干笑：“你好。”
没想到帅小伙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一个劲地询问景丞昀的办公室。
“没跟前台预约吗？一般外人见他都要预约。”
“事情很突然，我偷溜上来找他的。”
苏沁羽：“……很急吗？也许可以让助理带话。”
帅小伙声音低了下去：“不方便让人带话。”
也就是要面对面交谈，苏沁羽上下打量他，长得还跟景丞昀有几分相似，他狐疑道：“你跟景总是什么关系？”
帅小伙声音更低了：“没、没什么关系。”
“那你叫什么？”
帅小伙眼睛左右看了看：“我叫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