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景丞昀提着沉甸甸的几袋东西，问他：“这里都是些什么？”
苏沁羽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用在脸上和身上的，给仙姑顾姐他们。”
“那我呢，我有吗？”景丞昀有些期待。
“当然有啊，到车上我再给你。”
等到了车上，苏沁羽才发现今天还有司机给他们开车，俩人坐在后座，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送给景丞昀的礼物，是用一个小木盒包装起来的，里面是一条银质细手链。
苏沁羽给他戴，景丞昀很配合地伸出手，但看到苏沁羽的腕间也有一条银质细手链……
“苏老师，”他心里已经开心到飞起来，忍不住问，“是情侣款吗？”
苏沁羽手指头一顿，链扣都扣不好了。
“你手链上的小饰品是海螺，我的是贝壳。”其实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挺像情侣款，但他当时觉得应该要买，现在看看……
“你一大老板戴这种手链真是掉档次，”扣链已经扣上，他又想将它摘下，“是我考虑不周，你还是不要戴了。”
“别，”景丞昀按住他的手，“我喜欢戴。”
姓景的表白在即，胆儿特肥，按住人家的手一点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想戴就戴呗，我送出去的东西可不想收回。”话虽这么说，但苏沁羽的手又被景丞昀的手包裹着，心脏突的跳快一拍。
动了动想抽离那只包裹着他的手，然而景丞昀却将他那只手扣在掌心，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说：“是不是还有个礼物没送给我？”
“嗯。”
捏手一事苏沁羽只当他在提醒礼物。
景丞昀笑问：“在哪里？”
连捏手都不躲，他瞬间有些飘，表白成功率又增加了零点几个百分点，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以至于索要礼物都变得理所当然。
“手，你先放开，我给你拿。”
景丞昀笑着放开手，他分明看到苏老师脸红了。
苏沁羽拿出那副海螺画：“海螺实物归我，那这个就送你，给你留点念想。”
“留点什么念想？抓海螺时的念想？”这段里头，他能回忆到的，只有黑暗中搅和在一起的两只手。
苏沁羽给袋子打了个结，说：“除了抓海螺时的念想，还能是杂货间的念想不成？”
这话把景丞昀逗乐了，他倒是想问问已经拉上的裤子拉链是怎么给撑爆的，抬手揉了揉苏沁羽的脑袋。
虽然以前也被他揉过几次脑袋，但今天的揉脑袋似乎不合时宜，苏沁羽被景丞昀今天的表现整得有些懵。
“我给大橘买了小鱼干，等你下班一起去看大橘。”
景丞昀一直对他温柔地笑，说：“好。”
到了公司，景丞昀去了顶层，看着腕间的情侣款手链，他拿出抽屉里的玫瑰金高定手镯，人家苏老师都已经明示了，他再不表白就不是个男人！
苏沁羽则去了朱何办公室，把带的礼物都给分了。
朱何早就在楼上看到苏沁羽从景丞昀车上下来，有点好奇地问：“你跟景总住一起了？”
苏沁羽瞬间无语，淡淡回了一个字：“没。”
“我不信！”朱何斩钉截铁地说，“即便没住在一起，你们俩肯定有事。”
苏沁羽：“……我们俩能有什么事？你还能比我清楚不成？”
这疑团堵在朱何心里很久了，他不吐不快：“那为什么你会跟景总搂搂抱抱？为什么那么晚了两个人偷偷跑去城南吃网红水煮鸭？为什么跟他一起去旅游？为什么跟他的猫一起拍杂志？为什么早上两个人一起来公司？为什么……”
“别为什么了，”苏沁羽一阵脑阔疼，“我们是朋友！”
“朋友？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朱何甩了甩大波浪，问边上的三个助理，“你们信吗？”
作为忠实的翻昀覆羽cp粉，仨助理头摇的像拨浪鼓。
朱何继续说：“如果仅仅是朋友，他就不会亲自邀请“梵天破”出品方、制作方以及导演组吃饭，今天刚收到的通知，你那个男三号定了知道吗？”
苏沁羽安静几秒。
“我现在知道了。”他又弱弱地补充一句，“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当初不是你让我抱他大腿的吗？我现在成功抱得大腿，你又怀疑我跟他关系不纯。”
“对啊，当初是我让你抱大腿的，但出于我超准的第六感，感觉你们的兄弟情已经变质了！”
在苏沁羽上楼前，他跟仨助理商量好了，今天一定要问出点什么，不然以后他们的恋情真实锤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和公关准备。
“变质了？”苏沁羽非常无语，“景丞昀是直男，你别随便污蔑人家好吗？”
仨女助理纷纷摇头，对景丞昀是直男的身份不敢苟同。
朱何说：“他是不是直男我不确定，但你肯定不直。”
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了，苏沁羽对一个小零以及三个腐女有些怕，投降说：“好了好了，我不直，一直以来都是我有目的地接近景丞昀，我勾引他，意图掰弯他得到他，千方百计想收入囊中，我现在差不多已经把他勾到手了，他才这么拼命帮我争取角色，等我再勾一勾，我马上就会是你们老板的男朋友，你们可千万别得罪我！”
苏沁羽一个个地给他们投了白眼让他们自行体会。
朱何贱兮兮地笑着。
景丞昀正巧揣着手镯来表白，他站在外面，听到了最后一段话。
他的接近，是有目的的？而目的是……为了得到他？
为什么不早说！景丞昀倒是很想让他得到自己。
将手中的手镯揣进兜里，景丞昀吩咐秦瑞：“把苏先生叫到我办公室。”
秦瑞照做。
“你看你看，”朱何调侃说，“才几分钟没见，景大佬又想你了。”
苏沁羽真想把他给辞了。
来到景丞昀办公室，他还没开口，景丞昀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刚刚在下面说的话是真的吗？”
这话给他问的，不就是下班之后去探望大橘嘛，哪有什么真不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我从不开玩笑。”
“真的？”景丞昀再次确认。
“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景丞昀兴奋地走到他前面，又一次确认：“真的？”
“真、真的。”倒把他问得产生怀疑了。
景丞昀笑得合不拢嘴，“苏老师，有件事我早就想对你做了。”
还没等苏沁羽问是什么事情，景丞昀就伸手掐住他的细腰，将他推到墙上，两瓣润热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伸出舌尖将他的上下嘴唇舔湿。
几个动作发生在顷刻之间，苏沁羽懵了，因为处于懵逼状态而导致牙关微微开启，景丞昀趁机撬开牙关，将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拨动那一条呆滞的舌叶。
记忆突然蜂拥而至，他搂着景丞昀的脖子，而景丞昀虚压在他身上，也是这般，唇齿交缠。
只不过彼时的他，竟迎合起来，不断挑逗景丞昀的舌，还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苏沁羽彻底懵了。
景丞昀一手收紧苏沁羽的腰，另一手垫着他的脑袋，将他摁在墙上吻，灵活的舌头扫过每颗牙齿，又扫过上颚、下颚，最后与对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不断吮吸亲吻。
他想得到这个人想了很久，如果要追溯，可能是第一次，那一头奶奶灰撞进他的怀抱。
就好像一个人突然闯进了他的心里。
景丞昀吻得很深，而苏沁羽像一个染了胭脂的洋娃娃，任他摆布、揉搓，他更不想放开了。
吻了很久，大概吻到眼角媚红，他才放开怀中的人，带着调侃的意味，声音哑得厉害：“苏老师，做我男朋友，你就不用再勾引我了。”
苏沁羽大口大口喘了很久，直到脑袋恢复一点清明，他才意识到他被景丞昀圈在怀里，还被他狠狠吻了一通。
他不相信此刻发生的一切，更不相信他方才说的话，瞪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景丞昀扬起一边嘴角，用暗沉沙哑的嗓音重复一遍：“做我男朋友，你就不用再勾引我了。”
他听清了，头顶同时冒出三个巨大的问号和惊叹号。
“什、什么意思？”他马上想到跟朱何他们说的话，解释道，“我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给他们听的，并不是我真实的意思……”
“苏老师，”景丞昀轻笑打断，“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他一边表白，一边把手镯套在他手上。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十几秒，苏沁羽一脸懵逼地问：“你在跟我表白？”
“对啊，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景丞昀拿起套有手镯的那只手，亲了亲他的指尖。
苏沁羽已然意识不到景丞昀在做什么，瞪圆了眼睛瞧他，再次确认：“你要表白的人是我？”
“嗯。”景丞昀又想吻上他的唇，被苏沁羽伸手阻隔。
“你表白的人真是我？”苏沁羽又一次确认。
这个问题他很郑重地问了三遍，这回轮到景丞昀懵：“难道你认为我要表白的对象是别人？”
“难不成……不是吗？”他要表白的对象不是贝知梦吗？
景丞昀看着苏沁羽的模样，疑惑问：“之前有两次，你都说我快有对象了，还敲打提点我，让我到时候不要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你说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他说的人是贝知梦，苏沁羽怔住了，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但他只能说：“不是我。”
景丞昀皱眉，内心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又会让你这么确定是喜欢我的？”
逻辑上确实不通，苏沁羽垂下脑袋，虽然原文太监，但根据简要介绍以及已有章节中可得知，他跟贝知梦就是一对，他先入为主了。
景丞昀又不相信地问：“你送我和大橘回紫檀苑那晚，我跟你确认过的，你说已经对我的表白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说我们马上就会在一起，你也没反对，所以我一直认为你知道我要表白的对象是你，难道真的是我会错意了？”
苏沁羽瞬间明白过来了，他们俩人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点头：“是你误会了。”
景丞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只手捏住苏沁羽的肩膀，就这么看着他。
此刻，苏沁羽清晰总结出当下情况，景丞昀喜欢他，吻了他，并且跟他表白了！
内心震惊不已，原文的男主，怎么可能突然变弯？
一个不好的猜测出现在脑海——难不成是被他掰弯的？
是他穿书产生蝴蝶效应，加上原文本就不完整，导致景丞昀他……弯了？
苏沁羽呆愣许久，他深吸了口气，细若蚊声地说：“我说过我不是gay，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特殊？”
苏沁羽抬眸看他。
“我可以搂你抱你摸你脑袋睡你的床，你也搂我抱我甚至喜欢钻我怀里睡觉，这些事情你对别人做或者别人对你做，你会接受得了吗？”
苏沁羽被问得一梗，对待景丞昀，他确实太奇怪了。
景丞昀用大拇指捻了捻对方发红的嘴唇：“苏老师，不带这样开玩笑的。”
因为他对景丞昀做的这些，从而导致景丞昀误会自己喜欢他，继而导致景丞昀表白他……
“我不是刻意要对你做这些的，”苏沁羽抿抿唇说，“我没开完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男，喜欢女生。”
“苏老师，我不知道你从哪一点认定我是直男，”景丞昀严肃且认真地说，“我是弯的，比蚊香都弯。”
苏沁羽全身无力般倚在墙上，将景丞昀推开一小段距离，抱歉道：“我不知道你是弯的，所以才没注意保持跟你在一起时的距离，是我的疏忽。”
“是疏忽，还是放任？”景丞昀看进他的眼内，“朋友或兄弟，都不带像我们这样的。”
苏沁羽很乱，脑袋中杂七杂八的很胀。
“苏老师，”景丞昀追问，“你就对我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他有，他有心跳加速、他有脸颊绯红，他会悸动、会害羞，甚至被景丞昀吻过后，他的心脏到现在还在剧烈跳动。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他一直认为景丞昀是直男，一定会喜欢女主贝知梦，而事实是，景丞昀弯了，并且现在对他表白了。
苏沁羽呆呆地杵在那里，眼睛看向脚尖。
景丞昀捧起他的脸：“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苏沁羽攥紧两只手，始终不敢看向他的眼，沉默许久。
“苏老师，说你喜欢我，好吗？”
苏沁羽一点一点看向他的眼，景丞昀的表情变得有些恳求，这让他心头猛的一颤。
挣扎了许久，他终于颤抖着双眼说：“可我、我是直的呀。”
景丞昀那颗绷紧的心，终于撑不住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
苏沁羽看着他那逐渐染红的眼，心疼不已，他整个大脑、内心以及五脏六腑都非常混乱，此刻，他不想面对景丞昀，他只想逃避。
挥开景丞昀的手往门的方向跑，却被景丞昀捞回来按在怀里，强劲有力的臂膀将他圈得生疼。
苏沁羽挣扎着，用力拍打着景丞昀的双臂。
“苏老师。”
景丞昀开口，沙哑得不像话的嗓子让苏沁羽浑身一怔，他放弃扑腾。
身体被双臂紧紧收拢，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耳边撕裂的嗓子给他内心生生划出一道裂口。
“就算你是直的，我也好喜欢你。”
43、我喂你
苏沁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景丞昀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怎么在朱何的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沂水居。
夜幕落下，他就呆坐在沙发上，任黑暗笼罩。
无尽的懊悔、内疚蚕噬内心, 是疏忽还是放任他与景丞昀之间的相处模式, 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景丞昀弯了，八.九不离十是被他掰弯的。
掰弯一个人, 如同断人家香火，是得有多罪恶！
内心乱成一锅粥, 比看《百年孤独》还要乱, 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只觉得，从此以后, 就要失去景丞昀这个朋友。
失去他，内心好难受，难受得想哭。
手臂垂落, 银质手链和玫瑰金手镯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音，苏沁羽才看到，他的腕间有一个手镯。
他跟景丞昀说表白准备点小礼物，他也做到了。摘下手镯, 背面印有“我爱你”的英文字样。
苏沁羽看着手镯发呆, 高价格收购新星、返聘顾姐、以自己为靶心帮他分流、来回四个小时买他喜欢吃的东西、帮他反击想要潜他的人……
打从一开始, 景丞昀就什么都依着他,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有迹可循。
周文心打来电话，苏沁羽缓缓接起, 周文心开头就是一顿数落：“你从国外回来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我如果不看电视不看新闻，还真不知道你去了国外又回来了，我作为你妈是不是得通过媒介才能知道你的行踪……”
她说了一长串，苏沁羽只觉鼻子酸酸的：“妈……我想吃你做的饭。”
“行，你来，我巴不得你天天回家。”
苏沁羽声音沙哑，颓唐得厉害：“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周文心终于听出点什么，问他：“你怎么了？最近压力太大了？”
“嗯，快喘不过气来了。”
“妈来接你，记住，不管什么事情，爸妈都在你身边。”
“好。”
挂下电话，苏沁羽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另一头的景丞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看着那副海螺画发呆。
他本来不是个要强的人。
家族产业上有父母叔伯打理，再有哥哥继承，他本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一个富家子弟。
可哥哥坠机身亡打乱了这个节奏，父母逼他放弃喜欢的钢琴，转而攻读经济管理，按照父母的规划，所有的要求，他都做到了，甚至比他们预期的还要优秀。
直到母亲车祸，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对公司力不从心，集团开始内斗，所有人的嘴脸都暴露在阳光下，他才知道，有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必须争一争。
他争赢了，所有叔伯前辈，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自此之后，他做任何事，向来十拿十稳，可唯独苏沁羽这件事，他失算了……
他确实说过他不是gay，他给的拥抱都可以解释成鼓励、安慰；他让他摸头睡床，是把他当朋友；让他洗澡相拥入眠，是他喝醉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
缘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景总，”秦瑞敲门进来，翻开文件，“梵天破出品方那边，要求我们旗下综艺捧一个新人，作为苏先生男三的对等交换。”
景丞昀签下自己的名字，秦瑞拿文件走到门口，被景丞昀喊住：“秦助理。”
秦瑞停下脚步：“景总有什么吩咐？”
景丞昀说：“你看人，也有不准的时候。”
秦瑞一怔，他知道苏沁羽来过办公室后，景丞昀就变成这副样子，办公室里头的对话，他没听到，但看到了苏沁羽是怎么仓惶无措地逃窜，也看到了他在朱何办公室发呆良久……
“也许，苏先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笑了笑，躬身说，“还没走到最后，景总何必轻言放弃，这不像你。”
是啊，这不像他。
他曾经如何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又如何被那个人的一句话击得粉碎，那种即将触及希望又瞬间跌入深谷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桌上的手机震了好久，景丞昀拿起接通，那头说了几句，他爽快答应：“好，我过来。”
酒气弥漫的包间里，季明旭脚边匍匐着一个男生，他正用啤酒淋那男生的脑袋，看到景丞昀进来，踹了那男生一脚，厉声道：“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男生一直跪着不走，季明旭火冒三丈，命人将他拖出去。
此般对待一个男生，他还是头一次，但景丞昀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季明旭挥开身边几个男生让他们一边儿玩去，招呼景丞昀：“小昀昀来，迟到的人自罚三杯。”
兔装少爷端过来酒，景丞昀嗅了嗅杯中的味道，放下酒杯。
季明旭说：“我看到今天的热搜了，苏美人真是牛逼哈，一个人承包了四条热搜。”
宿若亨正在品摆在面前的几杯红酒，随口纠正道：“三条半，热搜第一的另一位主角是丞昀。”
“哈哈哈对！大庭广众的都抱上了，背地里指不定会干点什么，”季明旭贱兮兮地笑，“小昀昀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啦？”
景丞昀揉了揉眉心，没搭理他。
但这打击不到季明旭，他继续说：“我昨天还看了苏美人的直播，卧槽苏美人居然会一口流利的英文、还会画画，这是什么神仙美人啊，你如果追不到，我一定追！”
景丞昀淡淡看他一眼，说：“你追吧。”
“什么？！”季明旭怕是听差了什么。
“他不喜欢男人，你觉得能追就追吧。”景丞昀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宿若亨抬眼看他，没拦着他喝酒。
他是个演员，对每个微表情研究透彻，虽然景丞昀长大后不常流露真实情感，此刻却也不难看出，他在伤心。
但季明旭看不出来，他嚷叫道：“不可能！苏美人不喜欢男人？别逗我了好吗？丞昀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深柜，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gay，到头来还不是gay得要死！我敢拿人头作保，苏美人深柜无疑！”
景丞昀又喝了一杯酒，没搭腔。
他说他不是gay，那就不是吧，还能逼他是不成？
宿若亨故意说：“你现在连深柜都能看得出来，厉害啊。”
“厉害个屁，我他妈差点被个直男骗。”季明旭指着包间的门，“就外面那个，想爬我的床让我给他砸资源，却生生被我给吻吐了，我他妈跟一个直男接吻，该吐的人应该是我好吗！”
一提起这个事儿，他就火冒三丈，一气之下封了那男的全部生路，那男的没有办法，才来向他磕头认错。
“直男掰不弯，能被掰弯的都是深柜！”这是季明旭得出的结论。
景丞昀怔了片刻：“那个人是直男，被你吻吐了？”
季明旭摆手：“别提了，那感觉就跟女人接吻一样，一提起来我他妈连年夜饭都能给你吐出来，他还跑来求我，哪来的这张脸！除非他跟一个男人做一次，否则休想我放过他！”
季明旭嫉恶如仇，说得离谱，景丞昀不相信地问：“你还跟女人接过吻？”毕竟他八岁就出柜了。
“这不是家里老头子要求嘛，我他妈还真硬着头皮上了，接完吻后在卫生间吐了个好歹，老子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碰女人！”
是有这么一段历史，但他当时忙着家里和集团的事，只是听闻了一点。
弯男跟直男接吻，确实很荒唐。但他跟苏沁羽都接吻了两次，即便是今天这次，他不仅没吐，也没反抗，现在回想起来，还能发现他脸红了。
景丞昀婆娑杯沿，想起在一起的点滴，他不信苏沁羽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起身想要离开包间，他那胃却隐隐作痛起来，才没一分钟，额上就已经沁满了汗珠。
季明旭慌忙道：“我就礼貌性地让你喝酒，没想到你还真喝，这可不怨我啊。”
倒是宿若亨不慌不忙地苏沁羽打了个电话。
“苏老师，丞昀他喝了酒胃疼，我接下来还有事情，你来接他一下好吗？”
“若亨你……”景丞昀起身要夺下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