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张秀兰虽然觉得自己儿子一句话不说,连问个话也是战友代答有点儿怪,却也没多想,就去厨房里忙了。常高峰示意钱明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就去洗了洗手,挽起袖子帮忙捏起饺子来。
钱明巴不得离他们远点儿,省得被看出破绽,所以没说什么就乖乖挪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得劲儿。
从下了车,身体里那玩意儿的开关就被打开了。很小的振动频率,却恰到好处地让他始终维持在临界点。整个身体都无比敏感,恐怕常高峰一个指头戳过来,他都能歪地上呻吟出来。
拿着遥控器烦躁地换着台,几乎每个频道都在转播央视春晚,红通通举国上下一派喜庆,他却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黑暗。
常高峰一边包饺子一边跟钱爸爸狂侃,时不时传过来的爽朗笑声让钱明觉得无比刺耳。钱爸爸一叠声地夸常高峰包饺子包得圆润有型,不像他家明娃,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煮个面都能煮成糊糊,煎个鸡蛋一面金黄一面焦黑。
常高峰你他妈再装!你他妈再装也是只披着绵羊皮的大野狼!
到了年夜饭的饭桌上,钱春茂已经跟他儿子的战友相交莫逆,恨不能称兄道弟。钱明实在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活了这么多年,这回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虚伪,什么叫道貌岸然。
吃饭前,常高峰终于大发慈悲把他身体里那玩意儿给关了。虽然坐在椅子上一不小心还是会碰到,但毕竟比方才容易忍耐得多。一顿饭下来幸而没露出啥破绽来。
席间,钱爸爸跟常高峰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很是尽兴,自家酿的高粱烧,度数虽然不算很高,喝多了却也很够呛。没多久钱爸爸就满面通红,拍着桌子从钱明穿开裆裤时的糗事数落起,一直数落到前年年假跟镇上唯一一个考上研究生的姑娘相亲,结果被人姑娘抢着付了账。
常高峰一面在关节点上恰到好处地接上两句,一面似笑非笑地瞅两眼钱明,那眼神之意味深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让钱明无端打了俩寒战。
一顿饭吃完,钱明觉得自己已经被扒光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裸凉飕飕的,无一处不在常高峰的X光眼射程内。
按规矩年三十儿晚上是要守岁的,但钱妈妈瞅着儿子面色太过憔悴,更不好勉强人小伙子按他们家的规矩来,一过十二点就打发他们去睡了。因为不知道钱明要带人来,张秀兰只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好在床够大,睡俩大老爷们完全没问题。
于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钱明要和那头狼,在自个儿家里,同床共枕。
跟一头狼谈节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钱明打一开始就无比清楚这一点。果然,门一关那身人皮就自动褪下,钱明还没走到床边,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那玩意儿在身体里疯狂震动,钱明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对抗冲口而出的呻吟,根本无力顾及其他。
但他能感觉到常高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抱进了浴室。这间卧室竟然是他妈带浴室的!!!
常高峰在浴室里就要了他三次,他趴在瓷砖上,在哗哗的水声里哭得不成体统,毫无形象可言。做完三次他嗓子都哭哑了,整个身子软得跟面条似的,钱明怀疑就常高峰这体力,要是对象是个女的,估计能直接把人做死了。
但常高峰显然并未满足,冲好澡在床上又要了他两次。爸妈在楼下守岁,就跟他隔了一层楼板,这会儿又没了水声的掩盖,钱明死死咬着常高峰的肩膀,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偏偏常高峰还前后夹击,让他被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端的是无比*。
做到最后钱明已经混乱了,根本不知道是被做晕过去了还是太疲倦睡着了,总之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过午。
整个大年初一上午都被他睡过去了。钱明惶恐得很,钱爸爸和钱妈妈却啥都没说,只给他下了碗饺子,催他快吃。
——这俩月做得太多,那地方已经很是习惯,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受伤了。所以不用再特意准备流食。
钱明看了常高峰一眼,大野狼袖手靠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钱明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
一顿饭心惊胆战地吃完。
昨儿晚上做得太HIGH,钱明的嗓子有些哑了。吃罢饭钱妈妈端了碗梨水过来,眼圈儿有点儿发红:“好孩子,喝了再去睡会儿。既然部队给你放了长假,就多住些日子。啊?”
钱明:“??”
满心疑惑地熬到晚上,钱明终于得空儿单独逼问常高峰:“你究竟跟我爸妈说了些什么?”
常高峰淡淡道:“我跟他们说你执行任务受了伤,身子没恢复好,部队给了一个月的假。”
钱明:“……!!!”一个月!一天他都差点儿熬不过去,一个月他绝壁会死翘翘!
钱明满心郁卒无处发泄,整个初一到初五都一副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样子,非常符合常高峰为他塑造的形象。
初五晚上做得太猛烈,钱明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傍晚才醒过来。叠被子的时候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来,上面一行行草飞扬跋扈:“X具在床头柜里,没你老公伺候你后面的小嘴,空虚了记得拿出来用,跟你老公的尺寸一样哦~”
钱明:“……!!!”团成一团远程投进了垃圾篓。
常高峰早上就离开了。放了他一个月的大假,让他陪着爸妈,过了这么些年来最好最安逸的一个年。
番外 在海南(钱明&常高峰)
暑假的时候,谭泽尧的诊所和凌方平的粥店生意都冷清下来,两人无所事事干脆关了店约大伙儿一起去旅游,俞远大热天懒得动弹,吴子成便也“人懒我懒”跟着窝家里供女王大人使唤,所以最后成行的,只有谭泽尧凌方平和钱明常高峰两对儿。
乌镇、南浔、木渎等江南小镇晃荡了一圈儿,回程的汽车上,凌方平刚好和钱明坐了一排。
钱明穿了件纯棉的格子衬衫,松开的领口露出一抹殷红。凌方平自然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儿,瞥了眼后面目光灼灼盯着钱明的常高峰,指了指他领口的位置:“你真的死心塌地了?”
“嗯。”钱明伸手把领扣系上了。
“什么时候?”
“四年前吧。在海南。”
***
那段时间,钱明事事被常高峰胁迫,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就连去海南旅游,也是被常高峰绑去的。
那是真正的绑。常高峰不知打哪儿弄来的手铐,将他的右腕铐在常高峰的左腕上,中间搭了件衣服以作掩盖。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同性情侣亲密地手拉手的样子。
多次反抗无效,钱明甚至也懒得反抗了。就那么让常高峰牵着,一路火车汽车轮船颠簸到海南。
碧蓝碧蓝的天,碧蓝碧蓝的海,大片大片金色的阳光,温暖潮湿的海风,高大的椰子树,沙滩上晒日光浴的人群,蝴蝶谷中五颜六色的鲜花和翩翩起舞的蝶……让钱明的心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手铐已经被取下,常高峰一路上并不多话,但一直强势地牵着钱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停停走走,一路行到天涯海角。常高峰租了个皮艇,带了充足的食水,一路往西沙和南沙群岛飘去。
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来过这里,但从不曾像这样悠闲适意。常高峰带了大瓶的防晒油,替他涂了满身,自个儿则满不在乎地在热带的太阳下日光浴,钱明惊奇地发现那家伙竟然是怎么晒都晒不黑的肤质。
到南沙群岛曾母暗沙附近的时候,原本晴好的天气顷刻剧变,瞬间大雨滂沱,海面上浪潮翻涌。钱明和常高峰停驻的小岛一点一点被上涨的海水吞噬。来岛上游玩的旅客所乘的艇子纷纷进水熄了火,唯有常高峰比较有经验,租了军用的橡皮艇,到这会儿仍旧安然无恙。
他们虽然退役了,但他们心中永远是特种兵。钱明和常高峰无言地一击掌,把老弱妇孺先扶上了艇子,准备先把人送到最近的大岛屿上。有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往艇子上挤,被常高峰一人一拳轰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末了常高峰让钱明上船,钱明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是男人!”
常高峰走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头也不会地驾着皮艇离开。冷硬的胸膛和臂膀,钱明却突然觉得温暖。
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钱明就站在临海的那块礁石上,看着常高峰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雨幕里。
就这样来回十几趟,小岛上最后只剩下钱明一个人。等常高峰最后一次在大雨中乘风破浪而来的时候,水已经没到了钱明的胸口。
常高峰把钱明抱回艇子上的时候,整个人颤抖得停不下来。只要再晚几分钟……只要再晚几分钟,他就再也见不到他心上的人了。钱明虽然会游泳,但在这样的大风大浪里,只要一个浪头打来,都可能把人拍到水下,再也浮不起来。
多少次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常高峰都没有害怕过,但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海浪翻涌,方才钱明只觉脚下的礁石都在震颤,海水一点点漫上来,钱明几次差点儿被汹涌的潮水裹挟而去,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常高峰橙色的橡皮艇出现在茫茫水天之间,那一瞬钱明几乎热泪盈眶。但这会儿看到常高峰的反应,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抖什么抖?羊癫疯了发作了么?”
常高峰伸手抚摸他的脸:“你笑了。”
“嗯?”
“我说——你终于肯对我笑了。”
钱明:“……”
一个浪头打来,皮艇剧烈摇晃了两下,然后在常高峰停止颤抖的同时……发动机也停止颤抖了。
常高峰钻下去鼓捣了半天,两手黑爬上来对他说:“发动机也死了。世界上就剩下我们俩了。”
钱明:“……”
两人摸到各自的手机,发现都已经开不了机。下这么大的雨,淡水倒不是问题,食物都被水泡坏了,两人勉强找出些能吃的,暂时填饱了肚子。
船顺着洋流在海面上飘飘荡荡。在泼天的海浪里,在茫茫的暴雨中,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取暖,也温暖着对方。仿佛这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像末世中同乘着一只诺亚方舟,漂流在茫茫的时间之海上,等待着救赎,或者……彻底的灭亡。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来临又过去,常高峰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来做吧。”
钱明有些迷糊:“嗯?”
“□吧。”
钱明:“!!!”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钱明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常高峰那里的变化,不由嘴角抽搐:“你省省吧。什么都不做还不一定能坚持到……”
“来做吧。万一等不到救援,也不亏了。”
钱明:“……”
常高峰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强势却不乏温柔,钱明没有拒绝。海天之间,茫茫雨雾里,只有他跟常高峰两个人,用身体里的火热蒸腾着寒冷,用末日一般的狂欢来抵御绝望。在可能没有明天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钱明觉得自己的身子里有一把火,燃烧着肉体,燃烧着灵魂。做到后来,他几乎晕阙过去。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皮艇里仰望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碧蓝碧蓝,夕阳斜照,天边出现一道彩虹。
常高峰见他醒了,走过来喂了他几口水:“很美好吧?”
“嗯,”钱明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懒懒地应了一声,“彩虹很漂亮。”
“我是说——在大雨里□很美好吧?”
钱明:“……”
雨虽然停了,他们的现状依然不容乐观。暴雨里皮艇顺着海浪飘去,他们根本没法确定目前的位置,更不知道何时才会有救援。而食水已将告罄。
晚上躺在皮艇上,吹着温柔的微腥的海风,看着满天璀璨耀眼的星子。黑夜如此温柔,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他们只是来南沙群岛度假而已。但……
常高峰:“不错,是个殉情的好地方。”
钱明:“……”
第二日天放晴了,海面上的阳光烤得人几乎脱水。第三天依然如此。常高峰笑说像不像在烤鱼干?
钱明的意识其实已经有点儿模糊,闻言只是牵动嘴角,做出一个似是而非的表情。
常高峰说:“你肯定不知道,我最初做特种兵,是被我爸爸逼的。他那时候是LY大队的政委,端的是霸气侧漏。我军校毕业后不服从调遣,跑去北京做生意,他直接让警卫员出马,千里迢迢把我绑去了LY。”
钱明:……终于知道你这性格是打哪儿来的了。
常高峰:“那时候我对我父亲挺不屑的,可是后来……我却发现我父亲挺伟大的……”
常高峰一贯是个用行动代替语言的人,可这会儿钱明明显感觉到他的话多起来,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说他曾经经历过的事儿遇见过的人。钱明知道他是怕自己睡着,但是他的眼皮真的很沉,意识正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他真的很想睡。
虽然经过了LY的魔鬼训练,但钱明的身体素质并没他想象得那么好,已经好几次晕阙过去又被常高峰执着地唤醒。
迷蒙间看到常高峰用小刀割破了手腕,凑到他嘴边:“喝!”
钱明吓了一跳,竭力伸手去捂他的伤口。常高峰将他压制在怀里,掰开他的嘴,将手腕凑过去:“咽,别浪费了!”仍旧是一贯的强势。
温热黏稠的血液灌进了口腔,让钱明瞬间清醒了许多,泪水却在同时漫过了眼眶。
“唉,你哭啥子?”常高峰凑上来吻去了他的泪水,“水资源珍贵得很,别浪费了。”
钱明:“……”
失血之后常高峰明显虚弱了许多,说话都不怎么有力气,却不停地跟他说这说那。之后又强喂了钱明两次,钱明再不肯妥协,拼命地挣扎。那时候常高峰已经没有力气制住他,只朝他微笑:“乖,你还有父亲母亲等你回去,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儿的。我死了也没什么打紧,反正我在这世间也没什么亲人了。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拿去撒在终南山下,我父亲和母亲都在那里……”
“不!王八蛋你的承诺都还没兑现,你给老子死个试试,老子翻遍阴曹地府也要把你揪出来千刀万剐!”
常高峰突然抱紧了他:“你终于肯接受我了。”
钱明咬牙道:“要不是你老那么折腾老子,老子也许早就……”
“可你那时候拒绝得那么斩钉截铁,”常高峰伸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我怕你一转眼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只有把你困在我身边,你恨也好怨也好,总归让你一辈子忘不了我。”
钱明:“……”
***
他们终究还是得救了,在被困海上八天零九个小时之后。
那时候常高峰已经没了意识,整个人苍白得就像一张纸。钱明把自己的一双手咬得鲜血淋漓,抑制着一睡不醒的欲望,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
得救之后,钱明仅仅补充了些食物,包扎了下手,睡了两天便没有大碍了。常高峰那副快要死掉的鬼样子,在三亚的一家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生龙活虎扛两个钱明也没问题。
常高峰出院的那天,三亚的天蓝莹莹的,太阳金灿灿的。钱明在阳光下,开满鲜花的草地上朝他伸开手臂:“欢迎出院!”
常高峰走过去用力地和他拥抱。远处是碧蓝的安静的大海,背后是成排的椰子树,新鲜爽朗地挺立在盛夏的海滩上。
作者有话要说:跟正文的文风不大一致,不可能满足每一位亲的愿望orz北北如果写崩了蜗牛提前说声对不起。蜗牛已经尽力了,也只能这样了。
TT今天不开心,手贱戳去盗文网上溜达了一圈,看到一堆批判我文笔烂,剧情烂的评论,肚子疼%>_<%番外 三包子诞生记凌方平对于又怀上了十分不满,用他的话来说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生个毛啊?不过既然怀上了……那就生吧,谁让他舍不得打掉呢。“宝贝儿你满三十了咩?老个毛啊?”“老子都快四十了!好吧……就算这身子还不满三十。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让老子生个毛啊?”谭泽尧:“……”两者之间有关系么?不过目下孕夫为大,谭泽尧只有彻底遵循“两个凡是”——凡是老婆大人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凡是老婆大人的要求,他都必须满足。别说,这回怀上之后凌方平的脾气不是一般地大,与脾气同比例增长的,是他的胃口。这不,才一转眼没看见,刚热好的六个大粽子,就少了一半。谭泽尧嘴角抽搐:“粽子呢?”凌方平眨眨眼:“长翅膀飞了。”“……是不是跟知了似的,先褪了皮,才长翅膀的?”“对哦。你怎么知道的?”谭泽尧:“……”正值端午假期,外面骄阳似火,俩大人俩小孩儿都在家里蹲着各干各的。凌博衍大人对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已经见怪不怪,闻言只是撇了撇嘴,头也没抬继续刷刷地洗牌,将手里那54张牌变换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谭英雄:“姆妈是放狼的小孩儿。”“你说错了,”凌博衍依然头也不抬,“阿娘是放小孩儿的狼。”凌方平:“……”谭泽尧:“……”“喂,宝宝,”谭英雄一面刷刷地在纸上涂鸦,一面用胳膊肘碰碰弟弟,“你说姆妈肚里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不要叫我宝宝!”凌博衍手里的牌刷刷连变了好几个形状,“卦象显示……”“什么?”谭英雄凑过去。“既不是小弟弟也不是小妹妹。”“……”谭英雄凑过去小小声地问,“难道是一颗蛋?”凌博衍洗牌的手蓦地一抖,花花绿绿的牌散了一地,凌方平正在吃第四个粽子,闻言差点儿呛喉咙里。谭泽尧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喷了,结果被罚做二十个俯卧撑,理由是腰劲儿和手劲儿都需要锻炼,满足不了老子不说,压得老子好痛。凌博衍慢悠悠地捡牌,谭英雄继续刷刷地在纸上涂鸦。意思是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趁着谭泽尧做俯卧撑的功夫,凌方平凑过去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谭英雄在白纸上画了俩大人俩小孩儿外加一颗……蛋。右下角五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我的全家福。”凌方平:“……”电话叮铃铃响了两声,四个人八双眼睛定定地盯着电话,就是没一个人去接。凌方平的位置离电话最近,只得侧过身去勉为其难够到了听筒:“喂?妈,嗯嗯,我们都在家。啊?不用不用天这么热就不要来了,过两天我们带宝宝贝贝去看你……嗯,好……”凌方平挂了电话,垂头丧气道:“你妈要来。怎么办啊啊啊啊——”凌方平的肚子已经将近八个月,很是可观,夏衣又轻薄,再怎么遮也不可能遮得住。“避一避?”“我说我们都在家……”谭泽尧:“……”还没想好对策,凌方平的手机又响了,这回瞄了眼来电显示,有气无力地道:“我妈……”“喂,妈——”“你和小谭都在家?”“……没。我们在外面。”“那正好,我和你爸在火车站,东西太多拿不动了,你们顺便过来一趟。”凌方平:“……”“怎么了?”“没事。你们找家冷饮店稍歇歇,我们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凌方平瘫在沙发里看着手里的半颗粽子,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食欲了:“怎么办?”秦月还好对付,只要坐远点儿不让秦月碰到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现在彻底别想了。谭泽尧:“……摊牌吧。”凌方平点点头:“先去火车站把我爸妈接回来,再去接你妈。”说着笑了一声:“这回人全齐了。”凌方平本来要一起去,谭泽尧以“不知道你爸妈拿了多少东西你就别占空间了”为由给挡了回去。前脚把凌建国方敏连同一大堆据说是乡下亲戚送外加自个儿种的土特产接回家来,秦月后脚就到了。谭泽尧咋舌:“妈,你坐飞机过来的吧?”“说什么呢?”秦月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打电话的时候火车就快到站了。听话音儿你家小俞还不想让我来呢,嫌弃我扰了你们俩快活了是不?”“哪儿有,”谭泽尧讪讪地笑,“他生理期。”“嗯?”“嘿嘿嘿我开玩笑的。”说着谭泽尧扶秦月上了二楼,听到说话声笑道:“有客人?”“嗯,小俞的父母也来了。”其实方敏已经盯着凌方平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了,凌建国也很惊异,不过没好意思盯着人肚子看,趁着逗孙子的空隙时不时瞄一眼。这时候方敏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俞你这是……”凌方平刚瞄了谭泽尧一眼,还没开口,就听凌博衍说:“阿娘怀孕了。”方敏、凌建国、秦月:“……”谭英雄接口:“宝宝说姆妈怀的既不是小弟弟也不是小妹妹。”凌博衍冷冷地看了哥哥一眼:“不要叫我宝宝!”方敏问:“那是什么?”其实她现在神智并不十分清醒,只不过顺着问一句而已。谭英雄煞有介事地说:“很有可能是一颗蛋。”众人:“……”还是秦月最先回过神来,盯着谭泽尧的方向:“怎么回事?”谭泽尧还没开口,凌博衍抢先插嘴:“奶奶,我小爸爸是我阿娘,贝贝和我都是阿娘亲生的。去年冬天不知道是套子自己破了还是被大爸爸故意捅破了,反正结果是阿娘又怀上了!他们估计觉得真相太惊悚,怕吓着你们,所以一直在做放小孩儿的狼,这回实在瞒不住了,迫不得已才决定摊牌。”谭泽尧:“……”凌方平斜了谭泽尧一眼:“你故意捅破的?”谭泽尧一面大呼冤枉一面用眼神威胁小包子,可惜凌博衍根本就不买账,继续折腾他手里那副牌。客厅里静了几秒钟,方敏才开口:“宝宝说的……是真的?”凌方平眼睛看着地板点点头,虽然两个包子生下来他怀孩子已经很顺溜,但在亲生父母面前还是觉得别扭,这会儿他无比庆幸他不是以凌方平的身份而是以俞远的身份与父母相认,最起码“凌方平”三个字在他父母心中还是很完美的。客厅里又静默下来。谭泽尧挽着秦月的手臂坐在一边,在他耳边小声道:“孩子是我跟小俞亲生的,你不高兴么?”秦月刚想说明她不是不高兴只是太过震惊了,就见谭英雄把刚才的涂鸦折成纸飞机丢了过来:“哎呀爷爷奶奶,你们大人就是太麻烦了!不就是男人怀个孕生个娃么?老师说男女平等,所以女人能做的男人当然也能做,是吧?”谭英雄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迟疑地接了一句:“你们不会真相信姆妈肚子里的是颗蛋吧?”众人:“……”本来谭泽尧凌方平就怎么开口解释这问题合计了半天,结果根本没轮到他们开口,大小包子这么一打岔,这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俞远能给他儿子生崽儿,秦月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凌方平父母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不是自个儿亲生儿子(=_=),惊异过了也就算了。于是接下来需要发愁的问题是——俩妈妈都赖着不走了。赖着不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们家房间不少,多几个人也住得下,关键问题是凌方平被当成易碎品一样被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碰,这个必须多吃补充XXXX,那个不能多吃多吃胎儿会变傻,哎呀不要听摇滚到时候小孩儿疯疯癫癫怎么办,要多听点儿唐诗宋词英语单词啥的胎教很重要……他胡乱生下来的俩儿子也没弱智没畸形没疯疯癫癫,正相反,凌方平觉得自己快疯掉了。晚上掐着谭泽尧的脖子说:“我给你俩选择:要么想办法把俩大神请走,要么……我掐死你再自杀!”于是在俩妈妈被请走的第二日,凌方平开开心心地出去散步,结果半路上觉得不对,匆匆走回来,刚进门就生了(=_=)。谭泽尧在家里准备的全套生产设备根本没有用上。坐月子是大事,俩妈妈在家里屁股都没坐热,匆匆忙忙又来了。凌方平生生被困在床上鸡汤鸡蛋吃到吐,不到半月整个人都圆了一圈儿。谭泽尧逼他坐月子他可以以暴抗暴,俩妈妈看着他就只有——抱着三包子离家出走了。***半年后,凌方平去他家粥铺里晃悠了一圈儿回来,就看到俩大包子将小包子变形金刚似的摆弄成各种形状。小包子竟然也不哭,一双大眼睛瞄来瞄去精神得不得了。凌方平:“……弟弟好玩儿咩?”“好玩儿极了!”谭英雄说完才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来无辜地看着凌方平,“哦,姆妈,我是说弟弟长得很好玩儿。”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番外orz 渣渣作者快疯了,拖了这么久,因为要定制的原因总想写得好一点儿,越这么想越写不出来orz感谢一路陪伴渣渣作者到现在的亲们,这文竟然真的……完结了。感兴趣的亲可以继续看蜗牛的新文:不感兴趣的去收藏下蜗牛的作者专栏吧:也许下一篇亲会感兴趣呢O(n_n)O~以及马上会开定制,因为格式的原因蜗牛重新做的封面TUT,下面是效果图:至于印出来实际效果是不是这样蜗牛也不知道orz不过蜗牛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