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与和沈医生提到的问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
栾怀谨想，情为何物他不清楚，他认为绝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不清楚什么是情，但是将这个问情改为问钱，那么，他想大家应该能够瞬间理解。
《纯情罗曼史》等三部曲对栾怀谨而言，远远不如《赚钱铜臭史》《谈钱欢乐史》《来钱快乐史》来得有吸引力。
真不知道那些知名作家是怎么想的，写一些大家都能快乐的名作，例如《如何能赚更多的钱》，这难道不比写什么伤春悲秋的爱情来得好吗？
“这些源书体，他们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能有多少呢？”一天下来账户已经空空了的栾怀谨好奇询问。
明何觉得栾怀谨的这个问题有些偏门，在他的生活中几乎极少有人这么和他谈钱，当然，他并不讨厌，甚至觉得这样的问题挺接地气的，一番思考后，他说道：“应该是几万到几百万不等，看源书体的源书情况。”源书技能的强弱决定了他们能够赚钱的上限。
栾怀谨眼睫低垂，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栾怀谨的表情实在是过于认真，明何询问：“您在想什么？”
栾怀谨与明何双瞳对视，片刻的沉默后，他询问：“……那他们交税了吗？”
明何：“……”
栾怀谨又问：“肯定交税了吧？那税金比例有百分之30吗？”
明何：“……”
这可真是，太太太出乎明何的预料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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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栾怀谨真的是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奇奇怪怪的问题。
想了想，哦，他大概能够理解了。
才与栾怀谨进行过一笔交易，其中栾怀谨就缴纳了百分之30的税，难怪他会有此疑问。
虽然但是，明何还是纠正了栾怀谨的认知，“这种私人交易应该是没有税的。”
栾怀谨：“为什么？”他微微皱眉。
明何：“没有签订合同书，直接私人账户转账，所以并没有产生税金。”
栾怀谨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然而这并不妨碍明何询问，“你又在想什么？”
栾怀谨说道：“哦，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些都是我父皇的钱。”
明何轻笑出声。
栾怀谨心想，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以后他的传说级源书暴露，那么他必然会竞争卡特帝国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到时候就不是父皇的钱，而都是他的钱了。
到了那个时刻，他必然针对偷税漏税这一方面好好整顿一番，绝不给自己的钱打水漂的机会。
明何的带领下，栾怀谨跟着他一起观战。
让栾怀谨十分意外的是，除了战士们之间的赌战外，竟然还专门给源书体设立了独立的战场。
不过，哪怕是没有加入军队的源书体，对帝国而言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源书体基本不会直接参与战斗，他们会派战宠，又或者是奴隶出战。
一轮轮看下来，栾怀谨感到非常遗憾。
他是源书体，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无法以战士的方式进行战斗，也无法使用异能。
源书赋予了他们异能，却无法让他们单体使用。
栾怀谨偏头，看向明何，询问：“您不打算下场试一试吗？”
明何目光四处扫了眼，与栾怀谨双瞳对视，“您知道，现在这里有多少人盯着您看吗？”
不等栾怀谨说什么，明何又说：“哪怕是帝星，战斗场等地方也是最为混乱的地方。”
栾怀谨其实并不是很慌，一方面是因为即便这里混乱，也属于官方战斗场，另一方面，他身上携带着三大战宠，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栾怀谨与明何一起，又观看了几场战斗。
时间过得非常快，短短片刻时间就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两人一同吃过晚餐，就乘坐悬浮车换回军装制服。
换制服时比较有趣的是，明何询问：“怀谨殿下，需要我帮您吗？”
也不是栾怀谨脸皮厚，单纯就是他在这一方面非常迟钝，再加上想要与明何进行近距离接触，理所当然就同意了。
然而不等明何动手，就听小鹦鹉着急地说：“啾啾！烦烦来！烦烦！烦烦啾！烦烦上！”
之后，就是鸟蛇蛋一起齐心协力，帮栾怀谨换上了制服。
制服上的每一颗扣子，都是小鹦鹉用鸟嘴帮栾怀谨系上的。
栾怀谨心想，他可真是要谢谢这几个大孝宠。
明何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摸了摸几个小东西，将悬浮车改为自动驾驶模式，一路回往月隐基地。
经过盘查后入内，时间已经临近宿舍门禁时间。
明何亲自将栾怀谨送回宿舍，之后又伸手将一直挂在栾怀谨身上的三个小东西抓起来，说道：“我送这三个小东西回去。”
栾怀谨应了一声“好”，与明何道别。
回到宿舍，七位室友都在。
栾怀谨和七位室友打了一声招呼，去浴室洗洗，躺在床上。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和明何在一起，他有预感，今天应该能睡得很好。
睡前，栾怀谨和七位室友交流，今天基地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一交谈，就发现确实发生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听说今天食堂准备的排骨全部，是的，就是全部都被偷走了，就连放排骨的大锅也都被偷走了，这个贼真的特别不讲究。
还有消息传出，那位炊事部的前辈将排骨做得特别好，色香味俱全。
娃娃脸室友说道：“不过，今天烦烦、金六万，还有蛋蛋一直都跟着怀谨哥，不可能是这几个小家伙做的。”
栾怀谨轻声应了声，深有同感。
另一位室友说道：“除了排骨外，还丢了圈养的鹅，好家伙，听说丢了足足四十多只，这还是我们新兵区食堂的几位老大哥他们特意去炊事部养殖区带过来的鹅，各个都是膘肥体壮的战斗鹅。”
“为了这些鹅，新兵区食堂那几位老前辈还特意建了一个鹅圈，在圈里放了监控，周围设下无数陷阱，不知道的人过去都会被陷阱套困，不过这次的贼有点厉害，别说被逮，甚至没有被监控拍到。”肌肉壮汉室友说道。
栾怀谨有感而发：“感觉现在偷食堂的战士越来越多了，行窃的方式也越来越厉害。”
大家深有同感。
“不过，这主要还是要怪军部这里连一个食品店都没有，外带食物还要限量的原因吧。”
一番总结下来，那就是活该。
忽地……
——叩叩叩。
这是敲响窗户的声音。
室内的八人愣了下，从窗口看去，入眼的就是窗外一只熟悉的胖嘟嘟的圆滚滚的小胖鸟。
栾怀谨眼皮跳了跳，他微妙的想到了刚与几位室友讨论的排骨与鹅。
寝室内众人彼此对视，心里想着，不会吧？不能吧？
其中一位室友大踏步上前，将窗户打开。
下一刻，鸟蛇蛋娇娇三组合相继进入宿舍。
小鹦鹉骄傲地抬起小下巴，看向栾怀谨，说道：“啾啾箱！箱！箱！嘎嘎啾！”
栾怀谨：“……”
之前还仅仅只是怀疑，现在听到这声“嘎嘎啾”，他立刻就知道，传闻中食堂丢了的战斗鹅都是这群小东西们搞的鬼。
只要大黑蛋不将鹅从菱形黑箱子里放出来，他们就不会知道确切数量，栾怀谨让大黑蛋将战斗鹅放了出来。
这次寝室众人长了一个心眼，数了数。
主要是，他们太好奇大黑蛋会藏多少头鹅了。
明明听厨房那边说丢了四十多头鹅，然而大黑蛋这没破壳的小东西一共就只吐出了三十二头鹅。
大家在一阵嘎嘎嘎的叫声中将这三十二头鹅绑在一起，重新让大黑蛋给收入菱形黑盒子里。
虽说今天鹅的数量比昨天的鸡鸭少了许多，不过架不住战斗鹅膘肥体壮，总体斤两并不算少。
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
栾怀谨今天和明何出去，买了一堆材料，然而其中并不包含调味料。
那个贼，狗是真的狗！
想吃烤鹅, 那么还是需要明何的帮忙。
栾怀谨看向众室友，说道：“你们先联系其他战友，我联系朋友准备调味料。”
于是，大家分工合作。
栾怀谨给才分开不久的明何发送私信。
【栾怀谨：夜安, 明何阁下。】
很快, 明何回复。
【明何：夜安, 您还没休息吗？】
【栾怀谨：不，我还不困。】
【栾怀谨：晚上忙吗？】
【明何：有什么事吗？】
【栾怀谨：如果您不忙, 我想邀您共进夜宵？】
【明何：……】
栾怀谨嘴角抽了抽, 有点心虚,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想来明何应该也听说了厨房失窃的事情。
但是，必须要说, 他其实非常认可明何的说法。
棍棒教育不可取, 要爱的教育。
无论是小鹦鹉还是大黑蛋, 甚至是小黑蛇, 这几个小东西都还太小了, 即便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它们也听不懂，只能慢慢引导。
【明何：今天又是什么呢？】
【栾怀谨：舒鴈。】
舒鴈, 上辈子的古代鹅的美称，这辈子星际百科同样没有。
【明何：……是鹅, 是吗？】
栾怀谨：“……”
栾怀谨心想，好歹明何没有直白地对他说，是食堂失窃的鹅。
他不说, 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栾怀谨：是的。】
【明何：需要我带上调味品吗？】
【栾怀谨：非常感谢您愿意提供调味品。】
【明何：哦, 不用客气。】
明何又发来了一条私信。
【明何：还要换上常规制服，以及戴上帽子、口罩, 对吗？】
栾怀谨犹犹豫豫，删删改改，回复。
【栾怀谨：明何阁下，非常期待见到您。】
【明何：哦，好的，一会儿见。】
【栾怀谨：一会儿见。】
于是，就好像昨天一样，大家带上锅碗瓢盆，一起翻墙下楼，又和昨天一样在山林聚集，开始了一轮新的捉鹅式烤肉。
十分有趣的是，这次大黑蛋将关入菱形黑盒子里的鹅吐出来时，竟多吐出来了一只。
为什么会知道多出了一只，数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在宿舍时为了方便，栾怀谨同寝的七位室友将之前的三十二头鹅窜连了起来，之后大黑蛋操控黑盒子时不小心，又多吐出来了一头鹅。
顿时，小鹦鹉一双红宝石大眼睛看着大黑蛋的目光逐渐犀利了起来。
大黑蛋一阵翻滚，滚到了小黑蛇身旁。
小鹦鹉用一双小短腿哒哒哒冲，一阵凶猛的扒拉大黑蛋。
大黑蛋抠抠搜搜，又吐出了两头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见大黑蛋看起来真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小鹦鹉才放过大黑蛋。
栾怀谨等人看破不说破，心知这颗喜欢攒私房菜的大黑蛋还是有藏私。
接下来，大黑蛋又吐出了好几锅的排骨。
顿时，香味肆意。
栾怀谨又和明何凑到一起，两人一起交谈间吃点烤鹅，又吃点排骨。
想了想，栾怀谨轻声叫了下大黑蛋的名字。
大黑蛋听到栾怀谨的叫唤，立刻蹦跶到了栾怀谨的衣襟里。
栾怀谨的衣襟内藏一个小鹦鹉或者小黑蛇还可以，胖胖的大黑蛋就有点难了。
他将大黑蛋从衣襟内抓出来，轻声说道：“蛋蛋，你知道鸡鸭鹅作为牲畜，想要将它们养活，是需要每日进食的吗？”
被栾怀谨抓在手中的大黑蛋一阵转圈圈，像是在说，它不知道。
栾怀谨又说：“必须要有饲料，它们才能存活。”
大黑蛋停止旋转，似乎是陷入沉思。
明何心有预感，这几天厨房必然会丢一大批饲料。
犯人就在眼前。
忽地，面前出现了一个鹅腿。
明何看过去，是栾怀谨送到他面前的鹅腿。
与其说这是栾怀谨的好心，不如说……
这是分赃的鹅腿。
大家都是共犯。
–
星期日。
经过一星期的时间，基地内所有被带去进行测试的源书体们都被放回来了，不过有极个别的源书体被单独带走，听说是被单独保护了起来。
斯蒂尔并没有被带走，他和绝大多数源书体们一同回到了新兵区。
栾怀谨一早上就收到了斯蒂尔发来的早安问候与一长串的玫瑰玫瑰。
栾怀谨回了一句早安。
和同寝室友吃过饭，他就带着之前购买好的复刻卡制作材料，以及源书营养剂打算将东西送去给斯蒂尔。
新兵战士不允许进入源书体的宿舍，栾怀谨在距离源书新兵团宿舍不远的地方给斯蒂尔发送信息。
几乎是收到栾怀谨信息的瞬间，斯蒂尔就从宿舍跑出来，一路狂奔，恨不能直接跳窗。
隔开远远的距离看到栾怀谨，斯蒂尔周身冒着愉快的小泡泡，试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栾怀谨面前。
栾怀谨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看斯蒂尔的速度，他觉得斯蒂尔的体能似乎有了很大的增加。
虽然但是，想到自己的E级体质，栾怀谨微妙地有种人比人的感觉。
不久后，斯蒂尔气喘吁吁停在栾怀谨的面前，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他，满眼都是……
栾怀谨：“……”为什么他感觉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孺慕之情？
片刻的停顿后，栾怀谨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斯蒂尔，轻声叮嘱，“不要节省，你已经被耽误了太久，源书营养剂该服用就服用。”
斯蒂尔小心翼翼地将复刻卡制造材料和药剂收起来，一脸感动地说道：“主人！谢谢您！我一定会孝顺您哒！”因为激动，他的声音特别大，是以着“报告教官”的语气中气十足吼出来的，特别的真情实感。
栾怀谨：“……”
恰好此时有几个新兵团战士路过，将斯蒂尔的话听在耳中，表情微妙地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栾怀谨面上的表情非常镇定，他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斯蒂尔的头发，说道：“斯蒂尔，词语不能乱用。”
斯蒂尔握住栾怀谨的手臂，像是撒娇一般，小幅度晃了晃。
表面上斯蒂尔认可栾怀谨的话，然而内心深处，他觉得这就是孝顺。
在斯蒂尔看来，只有父母会为孩子准备衣物、食物、零食、日用品，而这一切原本应该是父母给做的，栾怀谨全部提供给了他，这和亲生的爸爸妈妈有什么两样？
斯蒂尔说道：“主人，我带您在我们这里走走。”
栾怀谨：“好。”他又说，“不过，你先将材料和药剂放回去。”
斯蒂尔：“没关系的。”
栾怀谨：“听话。”
难得栾怀谨过来找自己，斯蒂尔一点都不想和栾怀谨分开，然而在栾怀谨的要求下，他还是乖乖将东西放了回去。
斯蒂尔风风火火地冲回宿舍，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然而他人就傻了。
爱美是天性。
斯蒂尔将物品放回宿舍也不过短短片刻，就有好几位源书新兵团的人围在了栾怀谨身旁，愉快交流了起来。
斯蒂尔：“……”
斯蒂尔：“…………”
斯蒂尔有点气，这些人影响他和主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们都是大灯泡。
不过，当栾怀谨察觉到他的到来，对他招招手，他就立刻不气了。
斯蒂尔特别好哄。
新兵团的源书体们刚被放回来，现在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猜测，那位未来的传说级源书体是基地内的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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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翰墨上将府的唐悦晰小姐没能和我们一起回来，听说她的源书有一定概率成长为传说级。”
“还有石婉钥小姐也是，虽说她的源书是主防御系源书，不过也有可能成长为传说级。”
他们接连又说出了好几个名字。
其中有栾怀谨认识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
认识的都是新兵团的源书持有者，不认识的就是其他营团的源书持有者。
栾怀谨静静听，基本不插话，不过他们点他的名字，他就会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其实在新兵团所有人看来，栾怀谨就是半吊子的战士，呃，将“半吊子”这个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其实都是一种赞美，因为E级体质的他除了后台看起来出奇的强大外，真的和战士没有丝毫的联系。
只能说是毫不相关吧。
不过，因为他的七位室友都是S级战士，比起源书体，他对战士们的情况又更加了解。
大家彼此分享各自的信息。
其中一位源书体看向斯蒂尔，说道：“斯蒂尔，你的天赋非常厉害，我还以为你也会被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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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说法，栾怀谨非常认可。
也不知道是不是滤镜眼，栾怀谨就是认真认为比起其他人，例如唐悦晰，又或者是和石婉钥比，斯蒂尔表面上的天赋或许不如她们，然而无论是源书技能，又或者是结契速度，他都远远超越他们。
甚至于，斯蒂尔还是一位复刻师。
栾怀谨认为斯蒂尔更像是能够觉醒传说级源书的人，他认真认为那些鉴定源书的人真的非常没有眼光。
听到这句话，斯蒂尔显得非常失落，他吸了吸鼻子，有些伤心地说道：“其实我有争取过的。”
栾怀谨眨了下眼，目光好奇地看向斯蒂尔。
斯蒂尔有点委屈：“不过，传说级源书，不是争取就能获取到的。”他的语气无比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