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皇皇皇上,您老能不能……别再笑了?”喝进肚子里的酒都被这一惊一吓清除的干干净净,莫风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水月寒,抖~皇上笑的越灿烂,他的小心肝就越打摆子,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降下这么大个魔神来折磨他?
缓缓收了笑,水月寒扭头朝林忠诚淡淡看了一眼,下一瞬,林忠诚带着贤王府的下人们离开了,只留了两个水月寒的近身侍卫,却不是站在门口,而是离院子几丈远,根本听不到两人都在说些什么。
“五哥。”
“别,千万别这么叫臣,皇上,刚刚是臣喝多了,您别记较,请直呼臣的名字吧,臣受不起皇上的一声哥。”吓的冷汗哗哗的下,莫风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急急开口,真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没事发什么酒疯?叫皇上九弟?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挑眉,水月寒侧过身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弯起的肘部,笑的儒雅翩翩,“今儿个晚上你只是我的五哥,我也只是你的九弟,来,五哥,我们兄弟两聊聊知心话。”
聊?聊天??跪在地上看了水月寒好半晌,直到看清了水月寒的认真,莫风才小心翼翼站起来,“皇上可要说话算话,不能秋后算账。”就自己这张大嘴巴,指不定哪句得罪了水月寒,然后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自然。”点头,将酒坛子分别摆放在自己和莫风跟前,水月寒拿起酒坛遥遥相敬,“为了这特别的一晚,干。”
“干。”仰头跟着喝下一大口,痛快,这通体的舒畅感让莫风飘的都快忘了今夕是何昔了。
“五哥见过阎韶白了?”
‘碰’拿在手里的酒坛子掉到了地上,舒畅感不见了,只剩下心惊胆颤的莫风呆愣愣看着水月寒,“你该不会把他抓起来了吧?皇,不对,九弟,韶白偷偷来水月并没有恶意,他只是……”
“只是什么?”淡淡而笑,水月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是眼神中的了然意味太过于明显,让莫风的脸色忽而红忽而青变幻个不停。
咬牙,水月寒他明明知道阎韶白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关系,竟然还明知故问,最可气的是,自己还必须得回答,tmd也太憋屈了。
“他是来,找我的。”捂脸,还是招了啊招了,真丢人了~
“噢?找你做什么?”笑着拿起酒坛,批了一下午奏折又加之担心小五和小六,好不容易不着急了,他总得在别人的身上讨点利息回来不是?
于是笑着仰首,将浓烈甘香的酒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眼神似有若无的盯在莫风的脸上,果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是最舒服的享受。
“因为我把他给睡了。”
‘哧~’含在嘴里的酒喷了出去,‘咳咳咳咳~~’水月寒被呛的好一通咳嗽。
这回换成莫风得瑟了,裂开嘴笑的那叫一个痛快。
噢噢噢~~呛坏了吧?活~该。
好不容易压下了咳嗽,水月寒古古怪怪的打量着莫风,“就你,睡了阎韶白?”
不是他瞧不起人,别看莫风大了阎韶白二十多岁,两人的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还有阎韶白的性格,霸道、强横、唯我独尊,几乎和他老子阎夜一模一样,再瞧瞧‘弱不经风’性子软和的尽乎于没脾气的莫风,谁压谁绝对是一眼明了。
就算有人把阎韶白绑了扔到床上让莫风压,他都怀疑莫风有没有那个胆子真上了阎韶白,若莫风真有那个胆量,也不会被阎韶白追的满天下跑,一有风吹草动就逃回水月国了。
还是说……
摸下巴,莫风这回真的把阎韶白给逼急了?所以阎韶白才冒着引起两国争端的危险,以堂堂太子之尊亲自潜伏到了水月国?
该不会……莫风真把阎韶白给压了吧?
想到此种可能,水月寒才终于顿悟了。
阎韶白为什么要无端端的抓走莫漓轩?他其实最想抓的应该是莫风吧?可莫风身为水月国的王爷,在这里动手,阎韶白完全没有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退而求其次,干脆绑了偶然落单的莫漓轩,再用莫漓轩逼着莫风去火鳞国交涉。
当然,他也知道莫风必定不愿意自投落网,所以莫漓轩的存在才更加重要。
大陆上谁不知道水月寒宠儿子宠上了天?弟弟和儿子相比,选择谁又放弃谁太清楚明白了。
毕竟,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阎韶白决不会伤害莫风分毫,他要的,是莫风的心。
同时阎韶白还在暗暗传达一个信号,莫漓轩在他那里会很安全,若是自己能同意与阎韶白合作将莫风送进狼口,那么身为火鳞国当朝的太子未来的储君,火鳞国将永远会是水月国的盟友。
看,将莫风‘嫁’过去,他们就是亲家,多么好的关系啊。
几番思量,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水月寒淡定了,两个儿子虽然一个在火鳞国一个在金耀国,却都和上宾没多大区别,区别只在于,阎韶白要的是莫风,而玉无殇要的是他。
撇嘴,水月寒不无自嘲的想,原来他们兄弟两个也有客串红颜祸水的一天。
“五哥,准备准备明天就动身去火鳞国吧。”阎韶白的橄榄枝他接了,反正是莫风压了人家,那阎韶白又不会弄死莫风,感情的事拖的时间越长就越麻烦,不如早点解决的好。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妒忌,妒忌小身板样的莫风竟然意外的压倒了高大挺拔的火鳞国太子,而自己却被好几个儿子压来压去反抗不得。
“不要啊~~”顾不得颜面上好看不好看,莫风一个虎扑,抱着水月寒的大腿鬼哭狼嚎。
“九弟,看在哥哥也疼过你带你爬山下水玩游戏的份上,你就帮一帮哥哥吧,哥哥要是真去了火鳞国,可就真的回不来了。”他也不知道那天自己犯的哪门子混,竟然趁着阎韶白不能动的时候就把人给啃了,醒来之后火烧屁股的逃回水月国,谁知道阎韶白会不怕死的追了过来。
哼哼,要不是看在自己理亏的份上,他才不会派人护送阎韶白离开,让水月寒砍了他才好。
“五哥。”任莫风抱着,水月寒早就习惯了莫风时不时抽几阵子风的样子了,“你可知道小五被阎韶白带走了?就在今天,是你派人护送他们离开的。”
嚎声顿住,莫风被惊的脸色刹时间惨白惨白的,他是喜欢搅稀泥也办不成什么大事,可这种等同于叛国的行径会有什么下场,身为曾经的皇子现今的王爷,自然不会不明白。
难怪水月寒会天色这么晚了驾临贤王府,原来人家是定罪来的。
眨巴眼睛偷偷瞄着淡笑不语的男人,好久莫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圣上英名。”这回是真心的抱大腿猛蹭,还好还好,还好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一半。
只是那剩下的一半……
他不要去火鳞国啊嗷~就阎韶白那性子,不把自己吃的骨头碴子都不剩才怪,呜…自己为毛要啃他?为毛啊为毛~~!!
“你能记着朕的这份情就好。”见莫风缓缓松了手颓然的坐在地上欲哭无泪,水月寒优雅的弹了弹衣襟,“五哥,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没道理拿小五抵债不是?你也知道,小五是我心尖子上的肉,若是那阎韶白因为你而牵怒了小五……”俯身,盯着莫风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朕不介意两国开战。”话落站起身,负着双手悠然的踱着步子往外走,“是和平解决还是动用武力,就看五哥你的意思了。”
神马叫就看他的意思?气急的莫风对着水月寒隐沉在夜色里的背影张牙舞爪的比画。
水月寒这明明就是逼迫,逼良为娼,倒卖妇女,他六亲不认~!
无声而又凌乱的嘶吼了好一阵子,莫风才一点点沉默下来。
他不想水月国和火鳞国开战,两国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开战根本就不值得,更主要的是,一旦火鳞国和水月国成了敌对国家,自己就真的要失去那个人了吧?
苦笑着坐在石凳上,莫风的拳头一点点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点点青白。
他舍不得阎韶白,舍不得从此与阎韶白形同陌路,别看他今天拒绝阎韶白时口不择言一连放了好几句狠话,他的心里最明白,那个小了他整整二十七岁的少年就算再伤心也放不开他,对于这一点,他苦恼却也……窃喜着。
其实与阎韶白相比,自己真的很混账,没胆量承认心中的感觉,只会不停的逃避,看着阎韶白伤心又忍不住以尽乎于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阎韶白说的对,莫风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懦夫。
以手掩面,嘴角僵硬的勾起来,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吧?
这又能怪谁?并不是他不想接受阎韶白,而是两人之间不止隔着两个国家,还隔着整整二十七年。
他不知道才二十岁的阎韶白能爱他多久,那人还是个孩子,崇高的地位注定了他一生里桃花无数,当十年二十年之后,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阎韶白还会爱一个老男人吗?
自己再没用,再不喜欢争,男人的天性和自尊也不允许自己默默看着爱人左拥右抱,却把自己当成个随时等候宠幸的女人,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他自当他的太子和皇帝,我自做我的贤王,岂不更好?
“阎韶白……”幽幽的呢喃声中泄漏了太多的感情,酸甜苦辣,无法言说。
出了贤王府,水月寒并没有急着回宫,只是悠然的迈着步子慢慢往回走,身后的林忠诚和两个侍卫默默跟随,小心观察着四周。
‘驾~’马蹄声声,在这片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
顿住脚步眺目而望,马背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如风般撞进了水月寒的眼帘。
“枫儿?”他怎么会来贤王府的?
‘嘶~’疑惑间马嘶长鸣,被莫风勒的经不住痛的马儿前蹄直立,好一会才再次站稳。
飞身下马,莫漓枫双手扣着水月寒的肩膀,恶狠狠的磨牙,“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就这么讨厌我?躲我都躲到宫外来了,水月寒,你到底有没有心?”
怒吼,吼声里染着浓浓的哀伤,这就是绝望吧?没了顾及,不再忐忑,只想冲破所有毁掉一切,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这样痛吗?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要躲他?他不相信自己的心思水月寒看不出来,他的父皇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
说来莫漓枫还真是冤枉水月寒了,水月寒是真的没意识到连莫漓枫也对他动了心,所以面对莫漓枫指控的目光,无措和愕然成了唯一的反应。
“枫儿,有话我们回宫说好吗?”放轻了声音低低的哄着,同时不忘回头警告般的看了眼两个侍卫,皇子直呼帝王的姓名,放在哪里都是重罪。
不过好在林忠诚是心腹,两个侍卫也不是蠢蛋,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回宫?回到宫里你是不是又会找借口躲开我了?真要谈的话,我们现在就谈。”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莫漓枫已经顾不得了,扯着水月寒的手腕,急急往一旁的巷子里走。
那里是个死胡同,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呃~如果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也是个很好的‘回声谷。’
边任莫漓枫扯着自己进了巷子边挥手示意林忠诚三人别跟过来,踉跄着走进巷口,还没等站好,水月寒就被莫漓枫死死抱在了怀里。
两人胸口贴着胸口,莫漓枫急速起伏的胸膛紧紧压着水月寒,像是要把他硬生生压进身体里,带着誓不放手的执着。
“父皇……你不能这么狠心的……”心酸的指控,一连好几天不见他,却天天和太子还有莫漓淳腻在一起,都是儿子,凭什么偏偏对他差别对待?
“……莫漓枫,你先放开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水月寒不太舒服的推拒着压在他身上的少年。
“我不,这一辈子都别想让我放开你。”手指扣着水月寒的后脑,告白完了莫漓枫直接就吻上了肖想过无数次的嘴唇,这是莫漓枫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如此疯狂,赌上了所有,只为让自己心动的男人。
‘啪’轻脆的巴掌声在巷子里突尤的响起,月色下,嘴角有些红肿的男人抿着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手捂住脸默默垂头的少年。
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水月寒发誓,他只是下意识的挥手,并没有真心甩莫漓枫耳光的意思,不过是一个吻,连被两个儿子压了也没有生气,他又如何会对莫漓枫动粗?
但显然,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伤到莫漓枫了。
“父皇果然很讨厌儿臣……”低哑声中缓缓抬头,狼一样的目光牢牢盯在水月寒的身上,“可是怎么办?父皇,即使被你讨厌着,即使被你打,儿臣还是放不开舍不下。”缓缓上前,双手圈着水月寒的腰慢慢跪倒,“不如,还是由父皇给儿臣一个交待吧。”
幽幽的笑起来,头慢慢靠向水月寒的小腹下方,邪肆的伸出舌头舔上微微拢起的‘小帐篷’,一下一下,越来越用力的啄。
而莫漓枫的双手也在这个时候紧紧圈着水月寒,不空他挪动分毫,很快,双腿之间就湿了一大块,别样的刺激让水月寒被动的起了反应。
急喘气仰起头,水月寒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推开莫漓枫,还是放任他继续下去。
莫漓枫不愧为莫家的男人,这手段,果然够极端。
他在赌,赌自己舍不舍得废了他。
要么,自己任他占便宜,从此父不父子不子再也回不到从前,要么,推开他叫外面的侍卫进来,从此一刀两断。
该死的,自己这些儿子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奸诈,都仗着他的不忍心,非逼着他不得不接受改变是吧?
简直是一群狼崽子!
☆、痴迷
辉阳殿
三位或俊美非凡,或沉稳内敛,或儒雅翩翩的少年肩并着肩默默站好,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高坐于龙椅里的男人时不时翻动奏折,像是完全看不到三个举足不安的少年般,专心致志的工作着。
时间一分分溜走,很快,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水月寒仍然在批阅奏折,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莫漓辰他们也仍然在罚站,几位自知犯了错的儿子们尽管站的脚都麻了也不敢动,生怕惹得本就不高兴的父皇大人更加气愤。
“请皇上安,皇上吩咐的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办好了。”快步走进来,林忠诚目不斜视站在一旁,主子们的事情,从来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够管得起的。
“办好了?”顿住笔,水月寒抬头,“把折子递上来。”
“是。”默默递上折子,林忠诚又恭恭敬敬退回到了台阶下。
屋子里又开始寂静下来,除了低头垂目努力当背景板的林忠诚,莫漓辰、莫漓淳和莫漓枫都忍不住好奇心,眼睛一会看看水月寒的脸色,一会又瞄瞄被水月寒拿在手里的奏折。
也不怪他们好奇,这个奏折可是和他们心中的头号迷团玉若有关的。
原来晚上水月寒带着莫漓枫回来后,理也没理会赔着笑脸迎上来的莫漓辰和莫漓淳,匆匆吩咐了林忠诚将玉若身边的丫头带走审问,继而就一头扎进了奏折堆里,连丝扫向可怜巴巴盯着他不放的莫漓辰等人的眼角都欠奉。
对于两个儿子自作主张透露消息给莫漓枫,让莫漓枫追出宫外公然告白的行为,水月寒很生气,却又没办法真的气到对儿子们下狠手,他此生唯一的弱点就是放在心尖上的这几位与自己纠缠不清的儿子们,打,下不去手,打不疼他们还不如不打,骂,说实话,他不会,思来想去,干脆冷着吧,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再说。
这也是莫漓辰三人罚站的由来,并不是水月寒有意惩罚他们,而是他们自动自发的在乖乖悔过。
尽乎两个时辰一动不动的站着,让从没有吃过这等苦头的三位皇子难受的直皱眉,但却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哪怕脚麻的泛起了针扎般的痛意,也要等父皇消了气再说不是?
‘啪’奏折扔在御案上,水月寒脸色幽沉身上寒气一波波外放。
他终于明白‘前世’为什么莫漓轩和莫漓辕要留书出走了。
那个神似元皇后名叫喜儿的丫头的确是海狂儒的人,但她要害的不一定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儿子们,也不是非要选定哪一个,只要接近玉若的都是喜儿的暗算目标。
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可海狂儒荒唐有度,前世还真让他办成了。
喜儿身上有一种幽香,闻起来类似于桂花的味道,那味道如果不是老道和细心的人必定发现不了异常,其实这香单独闻着也没什么,最多让人心神恍惚,有点像催眠剂,闻的久了自然而然就放松了身体,心情还会特别的轻松愉快,当然,这都是假像。
习惯了这种香味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其实神经早就被绷的紧紧的了,若是猛然受了刺激,会心神大乱邪气外入,最易被人控制。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有一个人存心暗算,先是让你习惯香味,后又刻意刺激你,让你对他印像鲜明,那么任你意志力再坚强,也会瞬间心神失守砰然心动。
是问,谁会对深深爱着的人下毒手?你不忍心伤人,人却存心害你,有心算无心,顺便还能将一个恨着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即伤了仇人的身体也揉碎了一颗真心,这才是最大的报复吧?
对上那些多情之人也就罢了,总有爱情淡去的时候,可对上他们莫家的男人则不然,爱了就是一生一世,为了爱人而疯狂的远了不说,他父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在这种香的原料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世上并不多见,又因为这种香料在挥发的时候会灼伤人体,伤疤呈暗红色条纹状很好认,只需看一眼喜儿的身体,就能够一目了然。
其实如果不是张院使祖辈喜欢专攻秘术怪方,又有个记录的好习惯,就算看了喜儿被灼伤的地方,也最多奇怪伤痕古怪罢了,哪里会知道世间竟有这等可怕的东西?
更好在,玉若进宫之后,漓辰和漓淳因为对玉若心中有成见一次也没主动接近过他,漓枫又出了远门,也就只有轩儿和辕儿有事没事往玉若那边跑。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他相信,前世里不小心中招的轩儿和辕儿必定是爱上了哪个不能爱的人,比如说,男人,比如说,敌对国的人,再比如说妓/女或者犯人,反正是不能光明正大娶进门的身份,加之自己又一再冷淡对两个儿子缺少关心,轩儿和辕儿这才带着那个人去了遥远的边关,然后……
眯起眼睛,身上的气息瞬间降到冰点。
然后就是被那个人出卖,战—死—沙—场了吧?
原来,他的儿子并不是死在冲锋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心上人的手里。
他不敢想像,当轩儿和辕儿发现,出卖了他们的人竟是被他们放在心尖上心心念念的爱人时,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吧?
那今生呢?今生的轩儿和辕儿会不会重走老路?想到自家儿子傻呆呆的爱上了玉无殇的手下或者阎韶白的某个侍卫……水月寒就想暴走。
他发誓,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了,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们伤心,不管两个儿子爱上了谁,是男是女有家没家,他都会把那个人抢回水月国和两个儿子绑在一起一辈子。
别跟他说公平不公平野蛮不野蛮,这世上本就拳头硬的人说话,强者为尊,他水月寒的儿子,再霸道不讲道理也应该。
“林忠诚。”
“奴才在。”躬身,林忠诚平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他了解自家皇主子,被伤到的雄狮从来不会放过咬伤他的敌人,这一次同样不会例外。
“吩咐下去,天亮之前将埋在水月国里的土荣国奸细,一个不剩的揪出来,包括那个叫喜儿的,一起吊在东城头,其父、母、妻、女、子、孙,吊在对面,记住,朕要他们孙死、子死、父母亡,哪一个奸细先家人一步离开了,朕就摘了监刑者的脑袋。”淡淡的说着,字里行间阴森恐怖的气息冷得别人发抖,却丝毫不防碍水月寒笑的优雅华贵。
他说过,他从不是什么好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铁血无情,这等冷酷残忍的字眼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大陆上的人安在他的脑袋上,他不在乎,为尊为帝者,哪个不是双手染满了血腥?该狠的时候不够狠,不止换不来仁慈的好名声,也许还会被人背地里骂一声蠢货。
不过是几个奸细罢了,杀完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这是必然,他懂,海狂儒也懂。
此次的反击只是他给海狂儒的一个警告,警告他不要太自大,自己对他的了解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以前也就罢了,以后再敢用这种阴招暗算他的儿子们,海狂儒就得先想想能不能承受来自于水月寒的报复。
扬起眉肆意的笑,飞扬的神彩在水月寒的眉稍眼角跳跃,高傲、卓然,却又邪魅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海狂儒啊海狂儒,能在水月国里安下这么多颗钉子,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就是不知道收到钉子全灭的消息之后,你会不会被气的吃不下饭?
‘唔~’唇上突然一热,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水月寒愕然着后退,本想离莫漓枫远点,不成想这一退,莫漓枫竟然得寸进尺的直接将他压倒了。
“父皇,你好迷人,儿臣忍不住了,就算被你惩罚,也等儿臣吻完了再惩罚成不?”狂热痴迷的看着被自己吻的气息微乱的男人,莫漓枫觉得自己哪怕是吻过之后马上死掉也值得了。
眼前这个高傲如神坻也俊美逼人的男人,是他的父皇,独一无二的父皇。
他爱父皇的所有,温柔的,冷酷的,甚至是血腥阴森,只要是父皇的他都爱,爱到迷失了自己也无所谓。
低头,板起男人的下巴印上水色的嘴唇,舌头探进男人的嘴里用力搅动,好兴奋,将自己最爱的父皇压倒在龙椅里狂吻,这等香艳刺激的场景,即使在梦里也没有梦到过。
大殿里啧啧的暧昧水声持续不断,旁观者如莫漓辰和莫漓淳等,羡慕妒忌眼红,恨不能将莫漓枫扯到一边自己扑上去,他们也在为父皇刚刚的样子而痴迷好不好?
可他们只敢想却不敢做,今儿个晚上撺掇着莫漓枫追出宫外的行为本就惹得父皇不喜,若是再莽撞行事,天知道父皇会不会也给他们吃几天闭门羹。
莫漓枫还真是好命啊,同样是犯了错的人,偏父皇心疼他体弱,又是个从犯,再加上悲情了点煽情了点,竟让父皇另眼相看,公然大吃豆腐也没推开他。
这是红果果的耀武扬威吧?是吧是吧?这也是父皇赤ll的打击吧?是吧是吧?
反观林忠诚,这位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坦然。
不就是一个吻?皇主子和皇子们关系非同一般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是……
二皇子威武啊,他难道不怕情绪不稳,急需通过另一种方式发泄才能放松的皇主子首先拿他开刀?以他对皇主子‘那方面’的了解,一旦皇主子的兴致上来了,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的。
偷偷瞄一眼二皇子颀长有力却并不魁梧彪悍的体格,下场堪忧啊~
心中佩服着二皇子舍身呃不对,是主动喂狼的精神,林忠诚默默退了下去,转身站到门外时,脸上的表情沉寂了下来,明天,又是让人难忘的一天……
走了林忠诚,大殿里就只剩下了水月寒父子四人,那些本来应该侍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早在水月寒和莫漓辰他们突破关系之后,就被派在了门外,无召不得入内,为的就是怕莫漓辰或莫漓淳一个狼性大发,扑倒水月寒胡乱啃,这事,经常有。
“莫漓枫,起来。”好不容易从莫漓枫炽热的吻里挣扎出来,水月寒推了推死死压在身上,大手探进他衣襟里四处做乱的莫漓枫,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是龙椅,在这上面被儿子压着吻,即使心性淡然如他,也不由得一阵阵脸红。
若是早逝的父皇和祖宗们看得到今天,不知道会不会由坟墓里爬出来将他们一起灭了?
大概……不会吧?
莫家的男人与其说狂放,不如说自我,只喜欢自己认定的,除了眼中的人和事,其它的都是狗屁,什么叫乱/伦?要是能和儿子生下后代,他们巴不得让莫家的血统更纯正一些,世俗人的看法与他们何干?
“父皇,别生儿臣的气了好不好?再让我吻吻你,反正你那里我都吻过了,父皇不是也没在意吗?”无赖的压在水月寒身上不肯起来,莫漓枫说着抽回色色的大手,急切的解起了水月寒的龙袍。
他没打算将龙袍脱下来,能压倒身穿龙袍的父皇,那种成就感,无法言说,他只是想好好看看父皇的身体,那日莫漓淳扒光了父皇乱亲乱吻时他虽然也见过父皇□的样子,可当时太吃惊,根本就没敢仔细看。
如今不一样了,心上人的l体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梦里和父皇颠龙倒凤无数次,这修长结实比例完美的身体,可是让他肖想好久了。
莫漓辰的脸色红了,气红的,莫漓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什么叫‘反正你那里我都吻过了?’难不成父皇在宫外已经和莫漓枫这样那样过了?莫漓枫,吃独食你对得起我们这些前辈吗?!
‘嘶~’倒吸一口凉气,衣襟被分开的瞬间胸前突起被人重重啄住,电流闪过脑海,让水月寒情不自禁的仰起了头。
‘咕嘟’莫漓辰和莫漓淳咽下口大大的唾沫,那无力软倒在龙椅里发丝凌乱任人品尝的男人,好诱人,那半眯起眼帘绝美的脸庞溢着红润的色彩衣襟大开白玉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男人,像妖精般勾得人口干舌燥。
互相对视一眼,莫漓辰和莫漓淳狼叫着一起扑了过去。
他们要是还忍得住,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你们还是懂的……
“父皇……”爬上龙椅,将水月寒揽入怀中,眼神痴迷的俯看着因为莫漓枫的亲吻而不自觉仰起脖子的男人,胸中□熊熊燃烧,烧的莫漓辰差一点失去理智。
“父皇,你怎么可以勾引儿臣呢?总让儿臣这样情不自禁,是不是该罚一罚你?”亲吻水月寒的耳朵,大手顺着耳背滑过胸口,揪起纷红色的突起微微用力的捻,‘嗯~’低低的闷哼声让莫漓辰愉快的笑了起来,“舒服吗?父皇?”
再次急喘了一口气,水月寒挑起狭长的凤目,同样勾起唇角,“若是漓辰能再用力一些,父皇就会更舒服了。”那眉那眼那低哑性感的声音,只一下,就让不止一个儿子的心尖颤抖起来。
眼眸一一扫过莫漓辰、莫漓枫和莫漓淳的脸,水月寒悠悠扬起眉,如斯的风情淡去了眉宇间的凛然霸气,一圈圈妖娆的光渐渐占据了本就绝美的面容。
伸出舌头舔了舔水色的嘴唇,耳边三个儿子齐齐倒吸凉气的声音让水月寒的心情出其的好。
“漓辰。”双手举起来松懒的圈着莫漓辰的脖子,嘴巴凑到少年泛起红润的耳畔,轻轻呼吸,“你喜欢和父皇在一起的舒服吗?是你压着我的时候最舒服?还是我吻你的时候最舒服?”
被揽着的莫漓辰身体一僵,那是情/欲翻腾到了极点时的反应,粗重的呼吸吹撒在交颈而缠的侧面,让肌肤泛起了诱人的红。
后退,先莫漓辰一步躲开了他索吻的动作,弯起手肘支着身体挑衅的扬了扬下巴,眼波流转间,惑人的风采如仙似魔。
别以为被压了就一定会娇羞会无措,想用调/情的话让水月寒露出害羞的表情?永远都不可能。
“我想现在就啃干净你!”真的啃,气喘如牛的探出手,紧紧抱住了撩拨完人就想逃的水月寒,莫漓辰话落低头,重重咬上了水月寒的脖子。
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唇齿间,这个被他爱着痴狂着总觉得每天都会更爱一些的男人,总有办法让他颠狂失控。
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是水月寒的儿子,不然……大概倾尽一生也得不到父皇的回眸一顾吧?
一如玉无疡,那个据说为了父皇舍弃了尊荣连命都甘愿奉上的男人,最终的下场又如何?
不被父皇放在心里的人,任你付出再多,也是枉然。
所以他才会庆幸,今生能够姓莫,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音。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水月寒难耐的抿紧了唇,过了好半晌,正想再撩拨几句啃完了脖子又想啃他锁骨的儿子,脸却被人一板,被迫转向了另一边。
“父皇,不是只有大哥才想啃你,我家四儿子我,也很喜欢啃你呢。”不甘心被父皇忽视,莫漓淳恶狠狠表过决心之后,直接咬住了水月寒的嘴唇,撕扯,舔抵,让舌头与舌头紧紧的纠缠。
他讨厌父皇的眼里只看得到莫漓辰,大家都是儿子时不甘,大家都是情人时更妒忌,凭什么莫漓辰一定要高他一等?自己的那方面并不比莫漓辰差不是吗?
“喂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了?”将口水图了水月寒一身,舌尖又左右清洗了好几遍让人流连忘返的腰,莫漓枫恋恋不舍的舌头总算收了起来,直起身,不满的看着两个正上演s/m的无良少年。
“父皇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咬的,难怪父皇迟迟不肯接受我,原来是被你们伤怕了,马上给我松口,听到没?”自己连吻都舍不得用力,这两人竟然敢咬?都咬出血了,虽然血丝滑过父皇胸膛时的风景美不胜收,可一想到那是父皇的血,他就心疼加肉疼。
经莫漓枫的提醒,两个迷失在疯狂边缘的少年猛的松开口,看着丝丝鲜红的血由水色的双唇和玉白的颈项滑落,心口一震,内疚和心疼清晰闪现于眼底。
莫漓淳的那一口还好,因为是嘴唇,下意识没敢太用力。
莫漓辰的就不同了,他被水月寒勾的心火不断,又知道父皇恢复能力超一流,咬在脖子上的力度之狠,深深的牙印就是个有力的证明。
只一眼,莫漓辰就心疼的整颗心都拧了三圈,自己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口?父皇一定很痛吧?
手指微颤的点在血染的齿痕上,“父皇,对不……”后面的话被主动吻上来的人堵进了嘴巴里,愣愣看着父皇溢着淡淡笑意的眼眸,好一会,莫漓辰猛的反客为主,压倒水月寒就热情的吻了起来。
怎么办?他好爱好爱父皇,特别是对他纵容到了极点的父皇,这么完美的人,这么霸道优雅连文采都让人眼前一亮的人,被这样的人宠着爱着,何止是幸福那么简单?
父皇……你让儿臣如何能够不爱你!
莫漓淳和莫漓枫默默对视,齐齐羡慕妒忌恨。
拜托,不要无视他们好不?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空气。
还有父皇,你可不可以再偏心一点?莫漓辰做什么你都不生气,这让儿子们情何以堪?哪天忍不住炖了莫漓辰就是你害的。
‘嘶~’赌气的抛开了温柔,莫漓枫探掌将绣着飞龙图案的黄色里裤用力撕断了一处大大的口子。
下一瞬,有别于女人的迷人肌肤在破口处l露出来,高档的料子轻飘飘包裹着修长的美腿,这种并不是完全l露的样子,反倒多了使人着迷的魅力,若隐若现,撩的连神仙也得动了凡心。
“父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莫漓枫只能低低的呢喃痴迷的看,越看越心神荡漾,忍不住伸出五指大军转入里裤内,延着大腿根往膝盖的方向抚摸,再由着膝盖摸回来,那感觉,妙不可言。
见两位兄长占了一上一下两个最有力的地形,莫漓淳也不气馁,拉起水月寒的手盖在自己的宝贝上,‘嗯’低哼,只是这么单纯的碰触,自己的小兄弟就硬的快要爆掉了。
父皇,你知不知道你对于莫漓淳来说,比世上最烈的毒药还要可怕?毒药总要接触才会死亡,而你,只需看儿臣一眼,儿臣就‘死’的彻底了。
从此甘愿抛弃所有,只成为你一个人的奴,当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时,仍是含笑望着你,虽死犹荣。
嘴唇被莫漓辰吻着,下面被莫漓枫把玩着,左手还被莫漓淳牵引着盖在他的‘那里’来回移动,电流一波波涌上心头,水月寒心里明白,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真的要被儿子们压在龙椅上啃干净了。
他可不想以后议政的时候回想今天的滋味,于是用力推开与自己舌/吻不断的莫漓辰,挺身而起的瞬间又顺便把‘借’去莫漓淳那里的手收回来,低头看看把他的裤子撕出一个又一个口子的莫漓枫,头疼,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家二儿子淡雅出尘的表相之下,还隐藏着暴力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