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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于是趁着水月寒对海狂儒的小DD揉来搓去玩的不易乐乎之时,几个腿脚还算可以的铁卫们悄悄站起身,迂回的向着水月寒包抄而去……

“我说嗳嗳,你们当我是死人不成?”手指头戳戳大大方方从自己面前横跨过去的某铁卫,小七怪模怪样的斜挑起眉毛。

他相当不满这些人‘目中无人’的样子,自己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怎么在这些人的眼里竟然完全不存在了?这是蔑视吗?要知道泥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人乎?

铁卫们一脑门子黑线,他们竟然真的忘记身旁还有个贴着敌对标签的活物了……

望天,水月寒的气场太强大,偶而忽略个把小人物,真的不怨他们,虽然……这个小人物是他们集体忽略的有点说不过去……

“灭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低喊了一嗓子,憋了一肚子火又被水月寒强大的气场震得小信心七凌八落的众铁卫们眼睛齐唰唰发亮,然后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拼了吃奶的力气往小七身上招呼,那势头,很有种杀妻灭子之仇不共戴天的架式。

小七傻了,他不就是说了句话吗?有那么招人恨吗?

“水月国君救命啊~~”咱是血卫不是江湖大侠,面子和性命相比连屁都不算,于是连滚带爬的往水月寒身边跑的小七带着成片的刀光剑影爬的那叫一个艰辛。

如果说水月寒是正常的,他肯定会出手救下小七,但此时的水月寒明显只对‘吃’感兴趣,别说小七只是往这边跑,就是趴在他身上他也只会重重的一脚踢开,活不活得下来都难说。

‘铛~’泛着森森寒气的刀贴着小七的头皮划过,砍在石头上时火光四溅,不等小七喘口气,长剑夹杂着风雷之声,直逼面门而来。

完了,自己这回死定了,小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耳边‘叮当’一声响,下意识摸摸脖子,嗳??自己还活着?

“还闭着眼睛做什么?快点带着水月寒跟我走。”马背上血染长衫的黎夕冷冷看着半围在小七身后的铁卫们,左手空空,想来为小七挡下的那一剑正是他郑出的长刀。

“谁也不能带走水月寒。”死了那么多人,关键是主子对水月寒势在必得,看水月寒的样子就知道现在是抓走水月寒的最佳时机,他们不能退。

“不能?”黎夕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们谁有本事把水月寒放倒?你?你?还是你?”手握着马鞭一一指向浑身是伤的铁卫们,“别逗了,要是不想你们家主子在这里失身,就听我的赶紧逃,我承认你们人多,以我现在的体力也耐何不了你们,可想抢在水月国人手赶来之前杀掉我和小七,你们同样做不到。”

“水月国的人?你放了信号弹?”面面相觑,铁卫们也知道这事大发了,本来自家主子拐走水月寒就是私下里的行为,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

“一帮混蛋,快点扯开水月寒把朕带走。”忙里偷闲由水月寒的狼嘴下抽出了一点点时间,海狂儒边推着越来越放肆的水月寒边朝着犹豫不决的手下吼,他们还等什么?没看到水月寒已经自行宽衣解带了吗?!

“是。”同声应喏,然后抱手的抱手,揽胳膊的揽胳膊,铁卫们即不能伤到水月寒,又要将水月寒这条八爪鱼由海狂儒的身上弄下来,一时之间忙的满头大汗,但成果却不太理想。

水月寒只顾着啃,有人打扰就甩,一甩三四个,看着铁卫们被甩飞再回来,回来再被甩飞,黎夕默了……

抚额,好有喜感的一幕啊,就不知道等水月寒清醒之后能不能够笑得出来。

“你们……可恨。”铁卫们的举动终于惹恼了总也吃不到人的帝王,只见水月寒身上气息骤然变冷,一双微红的眼眸瞬间变幻成了血色竖眸,映着银白色飘飞的长发,恐怖的煞气铺天盖地罩向了四周。

这是……跨/下俊马四蹄发颤,黎夕一跃由马上飞身而下,扯着脸色发白的小七将人牢牢护在了身后。

他虽然不太明白刚刚只是眼仁有些红的水月寒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样子的水月寒,很危险。

“你们,都去死吧。”邪魅到尽乎妖艳的笑绽放在水月寒的唇角,淡淡扬手,银发与鲜血齐飞,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十几个铁卫竟同时身首异处,死的一个都不剩了。

这是多么惊人的杀伤力,连自认杀人手法高人一等的黎夕也自叹不如。

“你……想干什么?”手掌按着胸口,那里自打水月寒变了瞳色之后就闷闷的难受起来,可他顾不得理会胸口怎么了,只是强做镇定的看着直直望向他的男人。

这个与他斗了几十年,最终由人斗成了妖的男人,即便浑身上下都写着触之必死,却仍旧绝美夺目到吸引着自己所有的目光,他是水月寒,只凭着这一点,就算水月寒变得丑陋恶心,怕是自己也照样会被他牵引出七情六欲吧?

不能自控,这是他最恨水月寒的地方,凭什么水月寒能主宰着他的情绪?他是帝王,帝王不应该有弱点,当这弱点存在于敌人的身上时,更加不可原谅。

“给我……把你给我……”性感的声音,诱人的微笑,伸出双手圈上海狂儒的脖子,水月寒压低了身子狠狠吻上了海狂儒的嘴唇。

猛的,‘啊~~’痛呼声响起,海狂儒奋力推开水月寒,双手抱住头,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般,紧紧锁着眉头,慢慢的,痛呼声越来越大,直到……

龙吟声起,一条蓝色的龙腾飞在海狂儒的身后,庞大的龙身上片片龙鳞耀眼生辉,蓝龙张开嘴巴仰天发出了悠长的啸声,继而杀气腾腾的朝着水月寒而去。

是水月寒的蛇妖气息引出了海狂儒的护体真龙,身为真命天子的守护神龙,它怎能眼看着帝王被一个蛇妖吃掉?这是在打它的脸。

“水月寒小心!”黎夕惊叫一声就想扑过去救下水月寒,却被小七拦了回来。

“头儿,那可是龙,我们帮不了水月国君的,再说了,你看水月国君也不是平常人,应该能救得了自己,而且头儿,你不是说水月国的人手就快到了吗?等他们来……”

“屁个等他们来,我哪里有水月国的信号弹?那是唬着海狂儒玩的。”生气的甩着手臂,快TM让开,水月寒躲得开蓝龙的第一击,不见得也躲得开第二击。

“什么??”惊讶,但惊讶过后小七更是抓着黎夕不放了,任黎夕甩也甩不开。

只有和头儿站在一起的他才知道,头儿身上的伤有多重,满身的血,有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头儿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还谈什么救人?总之,他绝不能眼看着头儿去送死。

“不要伤害他!”

突然,染着浓浓惊惧色彩的吼声炸响,惊得黎夕和小七下意识扭头看去,然后齐齐被惊的瞪大了眼睛。

海狂儒这是在……拼命吗?

只见光LL的帝王墨发飞张,狠狠扯在蓝龙尾巴上的双手被龙鳞划的鲜血横流,这一刻的海狂儒再没有人敢笑话他穿没穿衣服,丢不丢人,他就像个勇往直前的英雄,悍不畏死昂然而立。

可能蓝龙也没想到海狂儒会这么做,又兼之海狂儒的身份让它有所顾忌吧?庞大的龙身堪堪停在了水月寒的身前,回头,满眼疑惑的望向海狂儒。

“别伤他……你,不能伤他!”话,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到毫无回旋的余地,慢慢松开握着龙尾的手,海狂儒一点点将目光移向了银发血眸邪魅逼人的水月寒,定定看了许久,海狂儒突然笑了,笑着用手盖住了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砸在地上润开了一处处掩不下的痕迹。

“水月寒……”

☆、海狂儒番外

我叫海狂儒,一个生下来就被尊为太子的人,在父皇的眼里,我就是个必须存在的物件,生下来了,摆放在那里就算完成人生大事了。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父皇给了我和母后最好的,却从不曾与我和母后亲近一分?他只会在每月固定的几天里歇在母后这边,除此之外,绝不踏进母后房里一步。

我更加不懂得,父皇既然不喜欢我和母后,为什么还要立我为太子?为什么从不让任何人挑衅母后的威严?就连父皇自己都尽量顺着母后,只要是母后提出来的,若不涉及到国家大事,父皇基本上都会同意。

渐渐的,随着我的长大,我明白了很多以前看不懂的事情。

父皇的确不喜欢母后,他之所以娶了母后只是因为母后和父皇深爱的女人是双胞胎,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姨母在临死之前求着父皇娶了母后,她知道母后和她一样都爱着父皇,这样等她死掉之后,母后可以嫁给心爱的男人,父皇也可以天天看到心爱女人的脸。

不得不说,姨母是个很任性的女人,也有些过于自私了,她只想着让父皇永远别忘记她,就生生的让母后当了一辈子的替代品,也让父皇活的不痛快。

父皇答应了姨母的要求,没有问过母后愿不愿意就娶了母后,当了皇帝之后,因为爱着姨母,他又让母后成为了皇后,也因为爱着姨母,足足等了十年,硬是等到母后生下我才定下了太子人选,立我为土荣国的储君。

可也正是因为爱,父皇从不与母后亲近,对于我更是冷淡异常,他只是把我摆放在一旁静静看着,然后透过我的脸想像着他和姨母的孩子是不是也如同我一样,几分像父亲,几分像母亲。

妒忌吗?曾经有过,我疯狂的妒忌一个从不存在过的幻影,明明我才是父皇的儿子,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站在父皇面前的儿子,为什么父皇却总是看不见我?

每一次妒忌不甘之后,都是母后在安慰我,她静静的抱着我,有时还会哼着歌谣哄我入睡,不管我是几岁还是十几岁,母后都会笑着将我拥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也曾问过母后,问她怪不怪父皇,怨不怨姨母,可母后却笑着摇了摇头,她说她感激姨母让她嫁给了放在心上的男人,也感谢老天让她为心上的男人生下了骨肉,她不贪心,能一辈子守着这个男人活,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听了话我只是默默的垂下眼帘,原来,母后爱父皇这样深。

因为心疼母后,我开始学着不妒忌,学着让自己真正长大,以自己的耀眼来安抚母后的孤独,我做的很好,母后脸上的笑一天天增多,连父皇都开始有些关注我了,我以为美好的日子就将来临,可……

母后病了,病的很重,太医说很难治得好,若是能拿到一味药引倒是有几分希望。

为了母后我急匆匆去了金耀国,却从没有想到过,会在那里认识我一生的劫数。

第一次见到水月寒时,他还只是个小小少年,身为质子却满身的风华,眉毛总是不高不低的挑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冷冷淡淡看起来却可爱极了。

忍不住凑过去想逗逗他,以我一朝太子又是金耀国的座上客的身份,逗弄一个朝中形势混乱还是被当成质子扔到金耀国来的小太子,就算再过份也没人敢说什么。

的确,是没有人说什么,还没等别人说什么呢,我就被水月寒的小狠爪子给挠了,更可气的是,他挠了我却若无其事的转身就走,那优雅的样子,恨得人牙痒痒。

我们两的梁子就是那时最先结下的,我不就是掐了掐他的脸吗?也至于让他量出五爪神功?由小到大,我何时受过伤流过血?我都没怎么着他,他倒好,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就走了,实在可恨。

接下来为了出气,我有意无意的在人前和人后挤兑他,没事弄个小陷井,再等他出丑之前坐到一旁吃糕点喝好茶,日子美的我都快忘记自己来金耀国的目的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水月寒总会在将要踏进陷井时收住脚步,让我白白空欢喜一场。

但好在我的性子向来古怪,越是不能阴倒水月寒,我就越是想阴他一回,半点不气馁。

欢乐的日子一晃过了十几天,我对水月寒的关注也越来越多,随着对他的了解深入,我开始不自觉的心疼起他来。

小小年纪却孤身一人在它国为质,他吃的好吗?睡的好吗?有没有偷偷哭过?连我这等被人捧着的人都因为父皇的不喜欢而丢脸的掉过金豆子,他比我还小几岁,应该更难过吧?

想像着小小少年将单薄的身子闷在被子里咬着牙一夜又一夜的熬日子,我就胸口压抑得想吼谁两嗓子。

好吧好吧,咱是大人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记较,等下次再见面时,本太子就主动示好,哄他两句不就得了?

拿定了主意我就开始等啊等啊,终于等来了再一次的碰面,可是,他的身边竟然有陪着他的人了,还不止一个。

那个叫黎夕的是什么东西?小小的侍卫也敢和小寒称兄道弟?我都没和小寒那样亲近过。

还有玉无殇,那家伙比黎夕还不如,一个没有母家势力相扶持的弱势皇子,整个就是一个毫无前途的小破孩子,因为他和金眸太子交恶根本就不值得。

所以小寒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忒不长脑子了,还是快点过来我这边吧,我保证会好好和你相处再也不逗你了还不行吗?

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做孽不可活,因为以前的前科太多,小寒一见到我出现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虽然那绷着小脸儿的模样迷人极了,可几次三番被冷眼对待,我也会生气的好不好?

刚刚好手下人打听到了药引的消息,想着给小寒点时间,别逼他太紧反倒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我就顺势歇了再骚扰咳咳~不对,是讨好小寒的心思,转而忙起了母后的事情。

毕竟与讨好小寒相比,母后仍旧是最重要的,当然,得到了药引之后我才能安安心心的把小寒放到第一位上。

天有不测风云,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我即将得到药引时,竟然是小寒横插了一扛子,劫走了母后救命的药引。

我被惊呆了,也很生气,我那么在意小寒,那么讨好他,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我的母后等死?

红着眼睛,我冲到了小寒的房间里质问,他却只是淡漠的看着我说,能者得之。

心,血淋淋的痛着,水月寒是我人生里第一个想深交的朋友,是我人生里第一个想主动亲近的人,我把我所剩不多的温柔和从不曾有过的喜爱都给了他,而他呢?伤害我连掩饰都不屑为。

“那我们就赌,我用土荣国十年不犯水月国的盟药赌你手中的药引。”他知道水月寒一定会同意,因为现在的水月国经不起任何战乱,还有,他心里也明白,那个药引本来应该是我的,他愧疚,所以会给我一个讨回来的机会,而身为一国太子,能为水月国赢得更安稳的时机,他义不容辞。

所以他赌了,而结果是我输了,输的彻底。

我即弄丢了为母后救命的药引,也输掉了十年的盟约,看着淡然转身的水月寒,恼怒、愤恨、不甘,种种情绪将心中那些曾经对水月寒的所有美好都转化成了恨。

我恨,恨水月寒一再给我难堪。

我恨,恨水月寒的冷漠无情。

我更恨,恨自己没有能力救母后,这世上唯一对我好唯一爱着我的人,将要因为我的无能而死去,那种痛苦,没有人可以理解。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金耀国,狼狈的离开,情绪低到了极点的我在半路上就收到了母后病危的消息,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我堪堪见到了母后的最后一面。

她还是笑着,无力的手轻拍我的头顶,低低对我说,不要因为她的死而伤心,因为她活的很快乐也走的了无遗憾,这一生她嫁了想嫁的男人,生了最好的儿子,也享受到了所有女人都享受不到的尊荣,所以她不怪自己命短,她只是放心不下我,怕我因为她的死而愧疚和难过。

她还告诉我,其实就在半个月前她的病情就恶化了,即使有了药引也无济于事,老天早已注定了她的死亡。

看着母后慢慢闭上眼睛,泪水蜂拥而下,我不信母后的话,她明明一直在苦苦等着我的消息,明明就是在强撑着精神希望我能拿回药引治好她,什么了无遗憾?她还没有看到我娶妻生子,怎么能了无遗憾的走?

是我没用,若是我能早一些拿到药引赶回来……

是的,药引,想着输掉的药引,我更加恨起了水月寒,都是他的错!

母后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几乎一瞬间,我变了,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不管是对于父皇还是对那些一直想拉我下马的皇兄皇弟们,我都没有感情,任他们闹任他们明里暗里的下绊子,我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往死里弄。

只不过短短的两年,父皇退位了,三位皇兄一死两残,至于两个皇弟,一个掉进了水里没救回来,一个发烧烧成了傻子。

我记得父皇写下退位召书的那天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静静看了我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既然是你想要的,那就给你吧。

那就给你吧,说的真轻松,也让我相当意外,我弄得皇兄皇弟们都没有机会再威胁到我,的的确确是为了皇位,可我从没有想过会这么早登上那个位子,我毕竟还不到二十岁,太年轻了,而且父皇也不老,为什么会想到要退位?

可不管怎么样,皇位属于我了,我就要稳稳的抓在手心里,这几年我在忙,水月寒又何曾闲过?他在金耀国玩的风生水起,将金耀两位皇子摆布于股掌之间,我不由得冷笑,果然不愧为水月寒,手段就是高明。

一年又一年,随着时间的拉长,我和水月寒之间的恩怨又多了很多,他回国,我找人半路劫杀,他登基,我雇了大批杀手在登基大典上玩血腥游戏,他成亲,我对女方家里连施辣手,他有了太子,举国欢庆,我煽动流民进城给他脸上抹黑。

一次次的计划,一次次的失败,水月寒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总能在我动手之后做出最有效的反击,我也没在意是否成功算计到他了,反正不出手阴阴他我就手心痒痒。

后来我也学乖了,频繁的出手太过于急切,总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行,不如养精蓄锐再玩盘大点的。

没想到这一养就养了好些年,出手,竟是雷霆万钧一击必胜。

水月寒倒了,被我埋在暗处的钉子阴倒了,司空菲儿用迷魂曲控制了莫漓淳,我又在水月寒大病之时让莫漓淳的声望达到了最高点,一连失去好几个儿子的水月寒按照我的计划,将手中的权力下放到了莫漓淳的手中,然后被莫漓淳和莫漓澈囚了起来。

我高兴坏了,斗了几十年,他水月寒终于也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喜欢这句话。

并没有马上将水月寒弄来,我准备让水月寒好好享受一把阶下囚的感觉,先关他一年半载再说。

于是每天高高兴兴上朝,快快乐乐睡觉,我时时刻刻都过的很愉快,一朝出尽了胸中恶气,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可随着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过去,这种兴奋开始慢慢退去,当年对于水月寒的那些欣赏和喜欢时不时的就会浮现在脑海里。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水月寒时他可爱的模样,想起了第一次败在水月寒手里时自己的不甘和惊赞,想起了自己抓心挠肝的想对水月寒好时的焦急与雀跃,也想起了母后临终时的话。

其实我知道的,母后当年是真的不行了,母后也没有骗我,也许拿回了药引也救不回她。

可因为不想承认,因为总想着也许有了药引母后就不会死,我拒绝任何为水月寒开脱的声音认准了死理恨着水月寒。

尽管……在明白了水月寒为什么一定非要拿到药引时,心底就已经软化了,但嘴上却一直硬着。

谁让水月寒不让我好过的?总是赢总是赢,输一回不可以吗?

再说了,莫漓轩和莫漓辕的死亡多多少少与我有关,我原本只是想着引走莫漓轩和莫漓辕,再拿他们要挟水月寒的,却不曾想……

罢了,既然水月寒已经败了,还败的这么惨,自己就别再想以前了,先找人将他接来,我也趁早退位,两个闲人并肩笑看蓝天碧水万里山河,一定很快乐吧?

拿定了主意胸中霍然开朗起来,急急叫人传话去水月国,让莫漓淳赶快把水月寒送来,可是……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水月寒会被囚在禁宫还被亲生的儿子当成玩物一样对待?!

那一刻,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痛了起来,莫漓淳他怎么敢!我只是让他推水月寒下位,反正水月寒病的很重,不好好养着早晚得拖成大病,他也有意退位了不是吗?我从不曾想过让莫漓淳做下如此犯上的事情,从不曾!

我慌了,真的慌了,我了解水月寒,那么高傲的他被亲生儿子强/暴了绝对会崩溃的,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我的小寒,怎么受得了?

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通?为什么一定要赌气的磨水月寒的性子?若是早一点接水月寒过来,他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现在就算救出了水月寒又能如何?他心上的伤抹不去,我想要的那个小寒也将永远回不来了。

手脚发凉,隐隐的,我好像明了了一些什么,我对水月寒的过度在意,我对他不算背叛的背叛后可笑的恨,我对他几十年来的纠缠不休,似乎并不是我所谓的不甘心和恨,而是……爱……

因为爱,所以受不得他不理我,因为爱,所以无法原谅他竟然伤了我,因为爱,疯狂的想毁掉嫁给他的每一个女人和他的每一个儿子,也是因为爱,我才会想到放下手中的权力与他携手共游天下。

海狂儒,你这个笨蛋,混蛋!

徒然的坐在地上,我又一次哭了,哭的比母后死去那天还要伤心和绝望,爱明白的太晚,伤害留下的太深,是我毁了心目中的小寒,断了与小寒在一起的任何可能性。

那个夜晚我喝了一瓶又一瓶烈酒,哭着,骂着,悔着,哀伤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更想就此醉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是父皇打醒了我,他说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错了怕什么?改过来不就行了?难道一直悔恨下去就能让心中在意的人好过了吗?

是啊,如果我一直绝望下去,小寒就会一直被两个儿子虐待而无法解脱。

顾不得整理仪表,我赶忙吩咐人准备马匹,快马加鞭的往水月国而去。

我要亲自将小寒救出来,任他打也好,骂也好,哪怕杀了我也好,只要别再让人伤到他,怎么样都可以。

也是在路上,我得到了一个更加让我崩溃的消息,原来小寒之所以会被两个儿子浸犯,竟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

妩媚,我手下最为得力的杀手,因为爱着我想为我出气她就偷偷命令莫漓淳强/暴了小寒,她要让小寒疯掉。

呵,多么可笑,我爱着的人因为爱我的人而被伤害了,身为第一个有资格知道的人,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还有莫漓澈,他竟然是玉无殇的棋子,莫漓淳只是强了小寒一回,莫漓澈却是每天都在折磨小寒,那个疯子,难以想像小寒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小寒,等着我,我来救你了。

也许连老天都看我不顺眼吧?还没等我进入水月国的边境,大地震动,血光四起,白色的火焰铺天盖地袭来,痛感只是一瞬,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一个老和尚,他笑眯眯的问我,想不想再见到水月寒,想不想和水月寒永远在一起。

我当然想,不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见我点头,老和尚很高兴的告诉我,水月寒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死了,可在另一个世界里却活着,因为很复杂的原因,大陆上的平横被打破了,水月寒带走了真龙,其它的真龙只好也跟着过去,于是我就有了重生的机会。

重生?念着这两个字,我有点紧张的问他,可不可以让我重生在刚和小寒认识的时候。

老和尚说不一定,只能看时机,什么时候我身体里的真龙出现,我才会真正的重生,也就是说,如果一辈子真龙都不现身,我也就只能一辈子睡在另一个世界的‘海狂儒’的身体里。

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总之我还有一半的机会见到小寒,值得赌一回。

我发誓,这一回我会用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全部去守护小寒,绝不再让任何人伤他一!分!一!毫!!

☆、无怨无悔的执着

“水月寒……”

细小到几不可闻的声音沙哑而颤抖,看着以手掩面哀伤哭泣的男人,不止黎夕和小七看傻了眼,就是蓝龙都瞪着眼睛歪起了大脑袋做疑惑状。

只有水月寒,也许因为理智全无的关系吧?或者在他的心里,海狂儒只是个被憎恨的男人?其哀不哀伤痛不痛苦都与自己无关,水月寒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空气一点点冷凝下来,蓝龙不耐烦的晃了晃硕大的脑袋,黎夕握紧了小七的手,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海狂儒的动作将会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至于是好是坏,目前看来……应该是……好的吧?

好一会儿之后,海狂儒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掩在眼帘上的手掌,抿着嘴唇朝着水月寒走去,一步,两步,执着而坚定的走着,他那双直勾勾看着水月寒的眼睛也盈满着复杂的情绪,有喜悦、有感激、有不悔,种种而混,交织成了急欲说出口的狂热爱。

随着海狂儒与水月寒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海狂儒眼眸中的激荡情绪也越来越明显,明显到连小七这等不懂得情爱之人都看明白了海狂儒的心。

他敢拿脑袋担保,此时的海狂儒绝对不会伤害水月寒一分一毫,是问,一个能为了另一个人而敢和龙叫板的男人,他如何舍得让比命还重要的人受伤?怕是连小小的不高兴,都不愿意让对方拥有吧?

于是眨巴眨巴不太大的眼睛,小七迷茫了,世人都说帝王心莫测,如今他终于懂了,这哪里是莫测?简直是没有道理可寻有木有?!

要说迷茫,黎夕比小七还要迷茫,尽管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黎夕还是被深深的打击到了。

为什么海狂儒的态度会变化这么快?前一刻还咬牙切齿恨不能叫人灭了水月寒全家,后一刻就欢脱的朝着水月寒飞奔而去,连身上光LL的都顾不得了,好像眼里心中只有一个水月寒,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

海狂儒被水月寒刺激疯了?

或者说……

那条蓝龙的尾巴上有毒,把海狂儒给被毒傻了?

总之,黎夕信海狂儒疯了和傻了,就是不信海狂儒会真的爱上水月寒。

想当年他们还小的时候海狂儒就没少找过水月寒的麻烦,人前人后都不知道给水月寒下过多少绊子了,长大了更不用说,派个把杀手围追堵截都是小意思,没事还能闹出个天灾民乱祸不单行来,海狂儒可谓是不遗余力的在打击着水月寒,用罄竹难书也概括不了海狂儒这二十几年来对水月寒的包藏祸心。

那可是几十年的仇视,突然一朝‘从良’,你敢信吗?

黎夕心里怎么腹议,海狂儒一点也不知道,他也没功夫理会别人,小七有一点看的不错,在此时、此刻,或者说,从此时、此刻起,海狂儒的眼里心中只会有一个人,水月寒。

脚步急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水月寒跟前,在水月寒身上冷气狂放,眼看着就要主动攻击时,海狂儒突然抢先一步张开了手臂,紧紧的牢牢的将思念到发狂的人死死锁在了怀里。

过猛的力度让两具身体相贴时发出了‘碰’的闷响,然而这淡淡的钝痛感却不及海狂儒心中痛楚的百万分之一。

又抱到你了,小寒,我又抱到你了,不再是梦幻,不再是奢望,是真真实实的你,真好……

腰间的手臂伴着男人无声的颤抖而一再收紧,很快水月寒就被勒的皱紧了眉头,他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发了疯般死抱着他不撒手,白茫茫的脑子早已分析不了太过于复杂的事情了,他只是直观上隐隐约约觉得这样不好,他不喜欢。

因为蓝龙强大的气息压制住了几分因为妖丹而迷失的本性,还算镇定的水月寒本/能的顺从了内心,“放开我。”

边说着边挥出了手掌,‘碰’又一声闷响,拥着他的男人胸膛震动,显然被打出了内伤,可揽在腰间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眼睛幽森森眯起来,水月寒身上的气息仿似一下子进入了冰河纪,“我说放开我!”抬掌又是重重一拍,‘碰’再一次的闷响夹杂着重重的痛哼,紧接着,一丝温温热热的液体由头顶滑下,在水月寒的脸颊边画出了一条艳丽的色彩。

‘咳~咳~’低低的咳,海狂儒高大的身形微微晃了几下,大手缠绕着水月寒的腰,打定了主意不松开。

“你放……”

“小寒。”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水月寒的嘴唇上,低下头,海狂儒笑的柔情似水,好像怀中的人正在对他撒娇,而不是差一点打死他。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指尖描画着水月寒的眉毛和眼睛,他认得水月寒的模样,不管水月寒变成什么样子都认得,这就是自己的小寒,被自己弄丢了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小寒。

他发誓,以列祖列宗发誓,这一回自己绝对不会再错待小寒,只要能和小寒在一起,哪怕与天斗与神斗,也绝不后退半步!

黎夕震惊了,小七惊悚了,海狂儒在向水月寒告白?真的假的?

而蓝龙……

它很人性化的抽了抽嘴角,以四十五度角忧伤的望着天空。

太悲愤了,想它出场时是何等霸气,却连手指都没动两下就被人冷落到一边去了,它可是堂堂的真龙,土荣国建国以来的所有皇帝都算上,有哪个敢如此懈怠于它?

挠爪子,好吧好吧,看在那发情的家伙是自己责任的份上,再看在……

扭头,大大的眼睛上上下下看了水月寒好几遍。

咦?这小家伙的身上怎么会有金龙的气息?抽动鼻子仔细嗅了嗅,蓝龙兴奋了,是金龙,真的是金龙,太好了,它是第一个找到金龙的英俊潇洒龙。

“小寒,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气我恨我就打我吧,狠狠的打,打死了都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出气,怎么样对我都行。”深情款款的看着水月寒的眼睛,也不管水月寒听不听得懂自己的意思,海狂儒每一句的字里行间都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黎夕咬着牙来了个失意体前屈_|~|○

他错了,是他小看海狂儒了,这丫原来是个欠虐的主儿,以前水月寒不温不火的见招拆招他就闹腾的没完没了,现在水月寒连着对他弄了两次狠手之后,人家马上爱你没商量了,这到底是神马性子?

水月寒,既然海狂儒欠虐,你就虐死这货得了,也算为兄弟出口恶气。

谁让海狂儒刚刚还找了一大帮子人要弄死他们的?他黎夕别的本事没有,记仇的小心眼倒是重得狠。

“头儿……”

飘飘悠悠的声音钻进了黎夕的耳朵,转过脸看去,吓~小七这是什么表情?

“头儿,水月国主这是……接受海国主的告白了?”手指指着那边,小七的神色很纠结,当众告白什么的,当众调情什么的,太难为情了。

接受?什么接受?水月寒接受海狂儒?不可能,他们两个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拢不到一块……去……的…………

嘴巴张的好大,黎夕的脑子有点转不开了,瞧瞧他都看见了什么?水月寒竟然在勾引海狂儒???

不远处,绝美的男子正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舔着高大男人的手指,神情专注,似乎在品尝着世上最棒的美味一般。

其实水月寒也真的是在品尝美味,在水月寒的眼里,海狂儒就是一道大餐,而海狂儒手指上混合着蓝龙气息的血则是剂高质量的合成营养液,舔一口,唇齿留香。

“小……小寒??”嗓音抖动的厉害,海狂儒尽乎傻呆呆的望着自家心上人明晃晃的勾引动作,眼睛粘在一出一进的小舌头上移都移不开,那酥酥麻麻的异样感由手指一路窜入心肺,搅得他天翻地覆动荡不安。

这是诱惑吗?是红果果的诱惑吧?那勾人的眼神,那暧昧的举动,还有那妩媚到让人狂流鼻血的笑,简直比妖精还妖精,不可避免的,海狂儒,情动了。

不好,要长钉眼了,小七马上单手捂眼睛,另一只手也快速的捂在了黎夕的眼睛上。

他什么都没看到,没有看到水月国君舔玩海国君的手指,没有看到海国君‘那里起立’,这该死的诡异的一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嗷~~!!

“头儿,我们离开这里吧,好不好?”扯着黎夕转了个身,小七可怜巴巴的开口。

“离开?可是……”

“头儿。”打断黎夕的话,小七再接再厉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一些,“头儿也看到了,海国君不可能再伤害水月国君,他们的感情呃……很好是不是?”都好到你舔我,我起立的地步了,哪里还有别人插手的余地?“再看看我和头儿的身上,大伤小伤一大堆,头儿你自己不知道,你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再不及时医治的话,我保证自己会被众位兄弟们扁成猪头的。”还不定还会扒皮抽筋。

“这……好吧,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