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凤重夜回来之前，凤重华还担心他会把凤羽白赶出家门。
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凤重华感慨地叹了口气，说：“这我就放心了，家和万事兴。”
凤重夜：“……”
少年老成，说的就是凤重华这种。
虽说，凤重夜魂核碎裂，一夜之间从魂修天才沦为废人，这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凤家人都并未太过悲伤。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普通人多，魂修术士少，在凤琢光的影响下，凤羽白和凤重华，也并未觉得普通人有什么不好。
毕竟，鸣山县这种地方，很少会有魂修术士出现，虽贫穷日子却过得风平浪静有滋有味。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凤重华说：“以后，大哥有什么打算？”
凤重夜既然回来了，而且短期不离开，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和凤羽白这种大大咧咧的乐天派不同，凤重夜习惯未雨绸缪，不会安于现状。
如果魂器铺子还在手中，凤重夜十有八九是会继续接手的，他虽然是魂修术士，主攻战斗，但从小也跟着凤琢光学习炼器术，相比起来，比凤羽白还要厉害一些。
可惜了，现在魂器铺子已经被抢走了。
“家中还有一个山头的树，之前爹嫌费时费力，就没怎么打理，我打算把这些树给料理起来。”凤重夜说。
鸣山县多山和低矮丘陵。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鸣山镇的人们大部分都是靠种植梯田和捕猎为生。
种植树木的也有几户人家，但这里荒山野岭比较多，山里面土壤的条件非常一般，甚至说是有些贫瘠，以至于养出来的树，收成并不太好，且荒山里面，常有凶勐禽类出没，总将长势喜人的果子一扫而空，就更加影响收成了。
长此以往，种树的人家便也越来越少。
不过，鸣山县的土壤适合种植一种名为“铁荆棘”的树。
铁荆棘不会开花结果，长得像是沙漠中的仙人掌，坚硬树枝是用来炼制魂器的上好原材料。
铁荆棘树苗易活，不必精细打理，甚是适合种植。
鸣山县的百姓，大多种的都是铁荆棘。
凤重华点点头，说：“也好，赶明儿我就去下面的村子里，购进点儿铁荆棘苗子。”
凤重夜说道：“少买一些就够了，我想试试种果树。”
“种果树？”凤重华有些意外，这难度可大多了。
“是的，种果树。”凤重夜说：“县里面种铁荆棘的太多了，本就卖不上价钱，况且，铁荆棘年份越久，价格才越贵，真正值钱的，都是十年起步。想来快钱，自然是种果树来的快。”
鸣山县的气候适合果树种植，买来些两三年年份的果苗，种下去若是精心栽培，不过一季便能有收获。
只是，如何精心栽培，是个问题。
凤重华琢磨着，说：“种果蔬，可不容易。”
凤重夜淡淡说：“不容易，但也不是不能试试。”
凤重华看着凤重夜胜券在握的样子，松了口气，说：“看来，大哥已经有想法了。”
凤重夜说：“试试才知道。”
……………………
凤羽白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大亮。
他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很快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凤羽白禁不住闹了个大红脸，他暗自懊恼自己酒量那么差，却没有节制力，就那么喝多出丑了。
不过，凤羽白想起来自己是被凤重夜抱回来的事情，就又禁不住觉得一丝甜蜜。
007遇见赵舒
凤羽白穿好衣服走出去，在院子里面看到已经收拾妥当的凤重夜。
“大哥，你这是准备出门啊？”凤羽白看着凤重夜这身打扮，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去坊市看一下，买些趁手的工具。”凤重夜回答。
“买什么工具？”
“种树的、狩猎的。”凤重夜看着凤羽白，笑了一下，说：“要不要一起去？”
凤羽白连忙点头，说：“好啊，我可以帮大哥拿东西。”
虽说凤琢光以前是开魂器铺子的，他们家里面如今却没什么趁手的魂器了。
凤琢光失踪后，家里面的魂器生意就不怎么做了。
凤重华和凤羽白把存下来的钱，都给佣兵团让他们帮忙寻找凤琢光下落，至今都没什么消息。
凤羽白又是个需要长期服用雪绒丹的主儿，凤重华索性一合计，就把家里面存着的魂器给卖了个干净，先用以救急。
原本，凤重华不是魂修的料儿，就在镇子上的一家魂草铺子当学徒，每个月赚的钱也不算多，勉强够家用罢了。
凤琢光出意外后，凤重华就把魂草铺子里面这份清闲钱少的工给辞了。
凤重华找了个矿上的活儿，虽然累了一些，但收入却是以前的两倍。
如今要重新打理起家中的树，肯定得安置一些工具材料。
“大哥，我早上起晚了。”凤羽白有点儿心虚，摸摸鼻子说：“不过，这是因为昨天喝醉了，以后肯定会早早就起床的。”
以前，凤琢光还在的时候，每天一大早就会把喜欢赖床的凤羽白拉起来，一天之计在于晨，就算不干什么正经事儿，也得起来遛个弯，长此以往，凤羽白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乍一睡懒觉，凤羽白心里面还怪忐忑。
凤重夜扫了他一眼，说：“以后出门在外，不许喝酒。”
凤羽白又容易醉酒，又喜欢贪杯，就昨天晚上喝醉酒那懵擦擦的模样，还是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凤羽白顿时郁闷，眼巴巴地看着凤重夜，说：“一点都不能喝吗？镇子上新出了一种葡萄酒，味道可好了，我还想去尝尝呢。”
凤重夜禁不住有点儿乐，觉得凤羽白就像是个吃不到葡萄的小狐狸似的。
“有我在的时候，可以喝一点。”凤重夜想了想，说道。
凤羽白很快又高兴起来。
“重华呢？”凤羽白问。
“他去下面的罗溪村，找人弄些铁荆棘树苗。”凤重夜说。
“咱们要种铁荆棘啊？”凤羽白眼睛一亮，说：“之前，我就建议爹爹种些铁荆棘，虽然，我火毒太强，碰不得魂草，但铁荆棘可是火属性的魂植，经我的手种下去的，会比寻常的铁荆棘长得更快更好！”
凤重夜笑了一笑，说：“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才打算种上一些铁荆棘。”
所谓福祸相依，魂草大多数都是水木属性，要是被凤羽白摸上几把，恐怕就蔫儿吧了，要是再让凤羽白种植，那基本上是必死无疑。
但同样的，火属性的魂植对于凤羽白而言，那可谓是手到擒来，如虎添翼，天生一对。
比如十年才能价值翻倍的铁荆棘，若是由凤羽白照料，保不准三年就能有成就。
不过，凤重夜也只是琢磨着让凤羽白当个幌子，他的十二魂塔才是真正能够短时间内种出大量铁荆棘的秘诀。
只是这个秘诀，需要有个正当理由。
十二魂塔重要性不言而喻，凤重夜没打算让人发现魂塔的存在。
坊市在鸣山县东边，这里卖什么的都有。
凤羽白看到零嘴儿就走不动路了，凤重夜挑了几样不腻口的，多少都给凤羽白买了一些。
原本，镇子上口碑最好、价格也最公道的魂器铺子，自然是凤琢光开的那家凤氏魂器铺，但如今已经被凤文涛一家子给霸占了，凤重夜断没有去给这家子送钱的道理。
凤羽白对县城的魂器铺颇为了解，便带着凤重夜去了一家门面不大、其貌不扬的小铺子。
“赵舒，你在吗，是我！”凤羽白掀开门帘子，就走了进去。
凤重夜紧随其后，在这别有洞天的铺子里面，环视了一圈儿。
他禁不住微微一挑眉，倒是没想到鸣山县还有这种地方。
铺子不小，里面火气十足，有些熏黑的墙壁上挂着不同种类的魂器，靠里面的地方还放着不少炼器用的火炉子，七八位魂器匠人正在赤着膀子站在火炉旁边打铁炼金。
乍一进来，凤重夜便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
不过，再看凤羽白，却是如鱼得水，白皙的脸上一点热意都没有，仿佛这温度对他而言根本不存在似的。
一个躺在窗边看书的年轻男人闻声站了起来。
“稀客啊。”这眉清目秀的青年看了看凤羽白，又扫了眼凤重夜，挑挑眉说：“半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攀着高枝儿走了。”
凤羽白笑嘻嘻地说：“我要是真攀高枝了，哪儿能不告诉你啊？”
赵舒乐了，说：“就你长了张嘴。”
凤羽白说：“我小嘴抹了蜜，甜滋滋嘛。”
赵舒嗤笑一声，意有所指，说：“你这小嘴儿抹了蜜，还是留着对付凤文涛一家子吧，这几天县里面茶余饭后最大的八卦，就是你大伯一家子了。”
提起凤文涛一家子，凤羽白的脸就拉得老长。
“他们抢了我爹的铺子，难不成还有脸来见我？”凤羽白呸了一声，说：“我都替他们觉得没脸。”
赵舒摇摇头，说：“他们可不会觉得没脸，算了，你来找我，肯定有正事儿，先说正事儿吧。”
凤羽白也不急着挑选魂器，先给凤重夜介绍了一下赵舒。
“这是赵舒，这家铺子是他和他家那口子一起开的。”凤羽白说：“咱们家的炼器原材料，和一些半成品，基本上都是从赵舒这儿进货的，价格实惠东西实在，报我的名字还能打折。”
凤重夜：“……”
赵舒乐了，说：“你信不信我给你打骨折了？”
凤羽白做了个鬼脸，说：“你才不舍得。”
凤重夜眼眸微微一暗，看得出来，凤羽白和赵舒的关系非常好，只是，他印象中，鸣山县并没有这个人。
“这位，以前没见过。”凤重夜道。
“我和沈忘三年前才定居在鸣山县，之前是做走镖生意的，走南闯北哪儿都去，你没见过也正常。”赵舒不疾不徐解释一番，打量着凤重夜，道：“说起来，我也没见过你，不过倒是经常听小白提起他的大哥。”
凤重夜看得出来，赵舒虽然压着修为，但他体内的魂力绝对不低，单凭他能够在这种热气逼人的屋子里，坦然自若，面不改色，就可见一斑。
不过，凤重夜并未多问，每个人身上都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和过去，不愿让别人知道，再正常不过了。
凤重夜点点头，道：“我一直出门在外，对家里的事情不大了解，多谢你照顾小白。”
赵舒眉目舒展，对凤重夜倒是有所改观。
凤重夜说起来意。
“我想买几样趁手的种树魂器，还有狩猎用的武器。”凤重夜说道。
说是魂器，实则就是些用带有魂气的材料炼制出来的简易工具罢了，没有魂核的普通人也可以炼制，若是严格来讲，这些魂器算不上的真正的魂器，但用起来要比寻常器物更加趁手、有效。
赵舒说：“种树的那些都好说，狩猎的要哪种？”
凤重夜道：“要能够狩猎低等魂兽的。”
赵舒挑挑眉，说：“你要进魂兽林？”
魂兽林是鸣山县禁区，是对距离县城南边十里地外十万大山的统称。
顾名思义，魂兽林里面潜藏着数不清的魂兽，县里面的老人说，这山里的魂兽大多数等级都很低，越往里面等级就会越高。
但即便是低等级魂兽，也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县里狩猎的好手，一般也只是在附近的野山上猎些连时魂丹都没有的寻常兽类罢了，很少有人敢直接进后面的魂兽林。
不过也有例外，一些由魂术师组成的狩猎队和佣兵团，也是偶尔会组队进入魂兽林碰运气，但凡猎到一只魂兽，就能大赚一笔，也算是发家致富的一条捷径。
凤重夜道：“有这个打算。”
赵舒打量着他，显然已经看出来凤重夜体内魂力所剩无几。
不过，他并未多嘴，想了想，说：“你是擅长用长枪，还是短兵？”
凤重夜最擅长的是弓，不过，他的弓在之前的一次战斗中断裂了。
凤重夜托人炼制一把新的长弓，只可惜，还没等到，就注定用不了了。
凤重夜的余光扫到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弹弓上面。
“就那把弹弓吧。”凤重夜说。
赵舒看过去，忍不住咂舌，说：“你这眼光还挺不错，这弹弓的筋，是一只低等级铁鹿兽身上最韧的一根筋，挂在我这儿好久都没人买。”
凤羽白眨眨眼，说：“沈忘不用吗？”
赵舒走过去把弹弓拿下来，说：“他习惯用斧子上去砍，这东西用不习惯。”
弹弓个头不小，足足两尺长，和一把小型弓箭也差不多了。
一到手，凤重夜便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008亲戚登门
恐怕不光是这鹿筋，就连木头材质都是上了年份的魂植做成的。
弹弓很少会用在狩猎中，一来要靠力量，二来要看准度，二者缺一不可，不过，凤重夜这两样都不缺，在没有趁手武器的时候，这把弹弓处理低等级的魂兽，已经足够了。
“就这个了。”凤重夜很是满意。
赵舒说：“这个，五十金。”
凤羽白一愣，叫道：“五十金？你抢钱啊！”
赵舒说：“成本价给的，你也不是不识货的人，出了我这铺子，你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家给你这个价格的人了。”
凤羽白也的确是识货的，这把弹弓贵在原材料和炼制上面，放到凤阳城里，一百金都不一定能拿得下。
凤重夜看着凤羽白心疼的小模样，心里禁不住暗道：看来，还是得多多赚钱啊。
凤羽白杀价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顾及他和赵舒关系不错。
杀到最后，凤羽白还白嫖了一套种树工具。
赵舒挺心塞，挥手让凤羽白赶紧滚蛋。
凤羽白嘿嘿一笑，说：“等我家的树结果了，我给你送点儿过来。”
赵舒翻了个白眼，说：“那得猴年马月了。”
不过，两人离开之前，赵舒还是提醒了一番。
“前两天，赵文涛来找过我。”赵舒说：“他想让我继续给他供货，我瞧不上他这难看吃相，就把他赶出去了。”
凤羽白点点头，说：“赶得好。”
赵舒扫了他一眼，说：“不过，我看赵文涛一家子，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他们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供货商，回头还是得找我。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他们会去找你们闹事儿。”
凤羽白一脸冷酷无情，说：“他们敢来闹，我就敢把他们打出去。”
赵舒说：“凤子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若是混得不好也就罢了，若是有了靠山……总之，你们还是小心着些吧。”
……………………
赵文涛家中。
“爹，有人看到，凤重夜昨天就回来了。”凤子全走过来，幸灾乐祸地对着赵文涛说：“而且，他这回可不是乘着魂兽来的，是坐着马车回来的。”
凤文涛原本正在盘点魂器铺子里面的营收，闻言，赶紧放下账簿，大喜过望，说：“此话当真？”
凤子全得意说：“那肯定是真的，连那辆马车什么颜色，都说得一清二楚。”
凤文涛禁不住长长舒了口气。
前段时间，凤阳城那边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凤重夜魂核碎裂，眼看着已经从一个修炼天才变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让他趁机夺了凤琢光留下来的魂器铺子。
凤文涛那时候心里面还泛着嘀咕，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这消息有假。
不过，利益熏心的凤文涛，还是咬咬牙下了手。
就算凤重夜废了的消息是假的，那他还有个被千秋宗收为弟子的争气儿子，凤重夜总不敢对他痛下毒手。
现在看来，凤重夜是真的废了。
凤文涛的媳妇儿赵莉也走过来，一脸的扬眉吐气，说：“以前，凤琢光一家子处处压我们一头，现在风水轮流转，我看他们还怎么高人一等。”
凤小钗正在做针线活儿，闻言，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说：“娘，小叔一家子，对我们也算不错了，咱们这么落井下石，着实有些不妥。”
赵莉一听，顿时横眉竖眼瞪着凤小钗，说：“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居然帮着凤琢光一家子说话！”
凤小钗无奈，说：“我没有。”
她只是帮理不帮亲罢了。
凤琢光还在的时候，没少帮衬他们家，就连凤小钗头上戴的朱钗首饰，都是凤琢光进城交货的时候，看着城里的女孩儿都有，便特意带回来送给侄女儿的。
这些首饰，连赵莉都不会给她买。
赵莉和凤文涛都颇为重男轻女，觉得生女儿就是赔钱货，对凤小钗有点都不好，反而是凤琢光一家子，都对她很是友善。
赵莉嗤了一声，说：“你怕不是忘了，凤琢光当初可什么是把你大哥，从铺子里面赶出来了，他那时候一点都不顾及亲戚情面，没少让子和被人指指点点。”
凤小钗更加无奈了。
当时的情况，凤小钗也清楚。
凤子和在魂器铺子给凤琢光当学徒，非但好吃懒做，还偷鸡摸狗。
凤子和那段时间染上赌瘾，赌输之后手头没钱了，便打起了魂器铺子的主意，他趁着凤琢光不注意，偷了几样准备交货的魂器拿出去倒卖，结果那当铺的老板和凤琢光关系不错，一眼看出凤琢光在魂器上留下的印记，便将此事告诉凤琢光。
那次凤琢光也是气极了，便让凤子和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凤琢光也没出去说凤子和做过的事儿，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子和偷东西还是传出去了。
被人指指点点，归根究底也是他自己不争气。
不过，赵莉从这件事儿后，就越发记恨凤琢光了。
她觉得凤子和在铺子里面给凤琢光干了那么久，拿他点儿东西又能怎么样？
凤琢光就该主动把东西给凤子和才对。
赵莉又狠狠瞪了凤小钗一眼，警告她说：“你就乖乖在家待着，少给我往凤琢光他们家跑。”
凤小钗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继续缝布袋。
……………………
买好了种树用的工具，凤重夜和凤羽白又买了些米面才回家。
没多久，凤重华回来了。
凤重华说：“大哥，铁荆棘的价钱谈好了，十铜一株三年的苗子，要是买一百苗，还能便宜一铜。”
铁荆棘的树苗不怎么值钱，虽然养成之后能卖上好价钱，但周期太长，投入的时间成本也多，利弊权衡下来苗子的价格就上不去了。
凤重夜点点头，道：“这个价格不错，咱们家的山头有两片，就留其中小的那片种铁荆棘好了。”
凤重华盘算了一下，说：“最多能种个五百株左右，不过，要是算上几年后铁荆棘长大长粗，四百株差不多了。”
凤重夜想了想，说：“买三百株。”
凤羽白在旁边听着，说：“三百株会不会有点少？”
凤重夜说：“咱们家的山地土壤条件一般，还在背阴面，若是种的多了，恐怕会对品质有损，先少种一些试试看。”
凤羽白若有所思，说：“还是大哥想得周全，那就买三百株好了。”
在这个世界，最小的货币单位是铜，一千百铜相当于一银，一百银相当于一金，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中，一金能够让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但从那弹弓的价格就能看出来，一百金对于魂修术士而言，根本就是毛毛雨。
凤重华找人去拉铁荆棘苗子，顺便还找了果树的供应。
凤重夜挑选之后，选定了桃子、石榴和枣树。
这些都是对土壤条件要求不高的，而且鸣山县大多数人家都愿意种的果树。
零零总总算下来，花了不到两银。
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有凤重夜一只弹弓九牛一毛值钱。
凤重夜一次性买了上千株树苗，这在当地很快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就连凤子全听到动静，都按捺不住跑到凤重夜家里面打探情况。
凤重夜正在招工替他种树，县城里那些打工干零活儿的工人们，接到消息都纷纷前来凤家应聘招工，此时，凤重夜家的院子里面已经站了二十多个人。
凤子全一看这阵仗，有些搞不懂，拉了个人问道：“凤重夜打算种树了？”
那人满脸高兴，说：“是啊，凤家大少爷这次回来，打算带着咱们一起发家致富呢。”
凤子全嗤了一声，说：“招这么多人，他给的工钱，肯定特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