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人摇了摇头，说：“哪儿啊，包了我们三天工，每天三十铜，每个人三天可就是九十铜，咱们在矿上干个十天，差不多才有这工钱，凤大少爷真是大方啊。”
凤子全：“……”
三十铜一天的价格，的确很高了。
凤子全透过人群看着正满脸笑容给人分派任务的凤羽白，深吸口气，暗想凤重夜哪儿来的那么多钱？难不成，凤琢光死之前，给他留了一笔财富不成？
凤子全走上前去，故作惊喜道：“夜哥，你回来了啊。”
凤重夜扫了他一眼，尚未开口，凤羽白便冷着脸，说：“回不回来，也不干你屁事儿，你来做什么？”
凤子全一直都瞧不上凤羽白，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说：“你个捡回来的扫把星，有你插嘴的份儿？”
凤羽白早就听惯了这些话，嗤了一声，说：“也比你们一家子白眼狼好，我们家的铺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
凤子全厚着脸皮，面不改色说：“什么你们家的铺子，那铺子，是小叔孝敬奶奶的，难不成，你想违背小叔的意愿，让他当个不忠不孝之人？”
凤羽白翻了个大白眼，只想让凤子全赶紧滚蛋。
凤重夜恰时开口，淡淡道：“魂器铺子，是我爹的心血，想必大伯和大伯娘，会好生打理。”
009盘山种树
凤子全寻思着凤重夜应该是知道自己沦为废人了，说话也没了底气，尤其是想到自家大哥凤子和，便更是腰杆子粗硬。
“那是肯定的，将来我娶媳妇儿盖房子，我大哥打点上面，那可都得靠这魂器铺子。”
凤子全得意洋洋，说：“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大哥觉醒了魂核，路过的仙人说他天资斐然，是可塑之才，已经将他纳入千秋宗做弟子——那可是千秋宗啊，可比什么西岐洲凤家要厉害多了。”
旁边在领活儿的帮工瞧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也心里面很是膈应得慌，但说起来，凤子和的确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不敢得罪凤文凤子和在魂器铺子给凤琢光当学徒，非但好吃懒做，还偷鸡摸狗。凤子和那段时间染上赌瘾，赌输之后手头没钱了，便打起了魂器铺子的主意，他趁着凤琢光不注意，偷了几样准备交货的魂器拿出去倒卖，结果那当铺的老板和凤琢光关系不错，一眼看出凤琢光在魂器上留下的印记，便将此事告诉凤琢光。
那次凤琢光也是气极了，便让凤子和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凤琢光也没出去说凤子和做过的事儿，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子和偷东西还是传出去了。
被人指指点点，归根究底也是他自己不争气。
不过，赵莉从这件事儿后，就越发记恨凤琢光了。
她觉得凤子和在铺子里面给凤琢光干了那么久，拿他点儿东西又能怎么样？
凤琢光就该主动把东西给凤子和才对。
赵莉又狠狠瞪了凤小钗一眼，警告她说：“你就乖乖在家待着，少给我往凤琢光他们家跑。”
凤小钗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继续缝布袋。
……………………
买好了种树用的工具，凤重夜和凤羽白又买了些米面才回家。
没多久，凤重华回来了。
凤重华说：“大哥，铁荆棘的价钱谈好了，十铜一株三年的苗子，要是买一百苗，还能便宜一铜。”
铁荆棘的树苗不怎么值钱，虽然养成之后能卖上好价钱，但周期太长，投入的时间成本也多，利弊权衡下来苗子的价格就上不去了。
凤重夜点点头，道：“这个价格不错，咱们家的山头有两片，就留其中小的那片种铁荆棘好了。”
凤重华盘算了一下，说：“最多能种个五百株左右，不过，要是算上几年后铁荆棘长大长粗，四百株差不多了。”
凤重夜想了想，说：“买三百株。”
凤羽白在旁边听着，说：“三百株会不会有点少？”
凤重夜说：“咱们家的山地土壤条件一般，还在背阴面，若是种的多了，恐怕会对品质有损，先少种一些试试看。”
凤羽白若有所思，说：“还是大哥想得周全，那就买三百株好了。”
在这个世界，最小的货币单位是铜，一千百铜相当于一银，一百银相当于一金，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中，一金能够让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但从那弹弓的价格就能看出来，一百金对于魂修术士而言，根本就是毛毛雨。
凤重华找人去拉铁荆棘苗子，顺便还找了果树的供应。
凤重夜挑选之后，选定了桃子、石榴和枣树。
这些都是对土壤条件要求不高的，而且鸣山县大多数人家都愿意种的果树。
零零总总算下来，花了不到两银。
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有凤重夜一只弹弓九牛一毛值钱。
凤重夜一次性买了上千株树苗，这在当地很快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就连凤子涛一家子，生怕被日后报复，便只能在心里唾骂。
凤羽白翻了个白眼，说：“你可别高兴太早，这铺子的钥匙和章，虽然在你们手中，但地契还在我们手里面，只要地契还在，你们也就和帮工的没两样，我们啥时候说收回，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凤子全原本的笑意顿时一僵，地契这事儿，他们一家子居然给忘了！
当时满脑子只想着能生财的魂器铺子，便夺了公章和钥匙，居然把最根本的铺子地契给抛之脑后！
要知道，鸣山县对地契还是很看重的，租地的商户卖什么、卖多长时间，这其实都是地主说了算的。
看到凤子全吃瘪的样子，凤羽白爽快地哈哈大笑两声，说：“蠢货，就你这脑子，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地契，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凤子全眼珠子一转，知道这里这么多人，自己贸贸然索要肯定会遭人闲话，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家，提醒凤文涛和赵莉这件事儿，让他们出面解决，再不行，就去请凤老太太出马。
凤子全倒也不担心拿不到，反正，钥匙和印章都要到了，地契肯定不在话下。
倒是凤羽白这个蠢蛋，他不提地契，凤子全还想不到这回事儿。
凤子全算计的飞快，眼珠子转了转，便挤出人群又离开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有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帮工看不下去了，数落着凤羽白，道：“你大伯一家子，本来就觊觎你们的家产，如今，他儿子又攀上高枝儿，更是说话有底气了，你贸贸然抖落家底儿，会被人给抢了去的。”
“是啊，凤文涛一家子，最喜欢占便宜了，老的小的都一样，你信不信，过会儿他们就会来找你们麻烦。”
鸣山县就那么大，也就比下面的村落人口多上两三倍而已，基本上发生点啥事儿，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尤其是凤文涛的大儿子办了升学宴，只请了十里八乡的乡绅富豪，百姓们就更关心凤文涛一家子的事儿了。
他们可是清楚得很，那凤氏炼器铺子，到底是怎么落入凤文涛一家子手中的。
凤羽白被好心数落，便也笑呵呵的说：“不会的，毕竟是一家子，哪儿能这么赶尽杀绝，我就是看凤子全这小子不顺眼，故意说几句话气他的。”
旁边有人叹气，说：“难怪这铺子会被人抢了去，你这么单纯善良，不知人心险恶啊。”
凤羽白挠挠头，眨眨眼睛看向凤重夜，“大哥，大伯一家子，应该不会来抢爹爹留下的地契吧？”
凤重夜想了想，说：“应该不会，我们不给，他们总不能明着抢。”
凤羽白点点头，拍拍胸口，说：“这我就放心了。”
众人看着这对儿傻兄弟，也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凤羽白很快就让这件插曲过去了。
“咱们给的都是最优的工钱了，还请烦劳各位哥哥叔叔伯伯上心一些，来年收成好不好，就看各位了。”凤羽白先挨个发了第一天的一半工钱，看着大家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面也是舒坦。
剩下来的一半，得等到时候验收成果再给。
原本，凤羽白是要自己去种的，他也挺舍不得花那份钱，但凤重夜阻止了他，只说这点儿钱还花得起，凤羽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凤羽白一边发钱，一边心疼，一边寻思着凤重夜让他做什么。
工人离开后，院子里面又恢复安静。
凤重夜将一本《魂器百炼秘籍》从十二魂塔中偷偷拿出来，塞到凤羽白手中。
凤羽白翻看了一下，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本身就从小学习炼制魂器，这么多年下来，也多少能看出些门道来。
凤琢光教他的那些魂器手法，都是最简单普通不过的，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炼制的那种，凤琢光也想让凤羽白学习更深奥的法诀，只是，还没来得及教，就殒命秘境之中。
凤羽白看了几页，便意识到这本秘籍，必然是魂修术士才方能用得上的。
具体有多厉害，他暂时还看不出来，但只要和魂修牵扯上关系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凤羽白心潮澎湃，面上却压抑着惊喜，说道：“大哥，你这本秘籍，是从哪儿来的？”
凤重夜轻描淡写道：“之前，爹留下来的，我对炼器一道兴趣不大，重华也没什么天赋，便留给你用。”
凤羽白抱着这本书，心里面有些酸涩。
若是凤琢光还在就好了。
凤羽白也有些迟疑，说：“我虽然也有魂核，但我身负火毒，修炼起来要比寻常人困难许多，只怕这本秘籍，到我手里也是浪费。”
凤重夜闻言，便想起了这本书中世界里，对凤羽白经历的描写。
写书人并未用太多笔墨来描写凤羽白，只说他被自己赶走之后，流浪在外，不知在哪儿有了奇遇，竟是觉醒了火魂天赋，没过多少年，就成为名噪一时的魂器大师。
后来仔细想想，凤重夜便意识到凤羽白这体质，非常适合炼制魂器，只需要找到合适的修炼方法，凤羽白的修为必然能够一日千里。
这本《魂器百炼秘籍》，也是凤重夜在十二魂塔的藏书阁中，挑挑拣拣选了许久才找出的一本适合凤羽白的秘籍。
这里面，记载了几种炼器法诀，有的简单易懂容易上手，也有的相对复杂需要有一定魂力修为，想必，以凤羽白的资质，假以时日必然能成气候。
010塔中修炼
凤重夜便说道：“大哥相信你可以。”
凤羽白看着凤重夜浓黑的眸子，便也忍不住跟着点点头，说：“我不会辜负大哥和爹爹的期待的。”
在魂修世界中，有一句话叫做修魂为上，修体为下。
但与此同时，修体和修魂又是俱为一体的。
魂修者，体修必先于魂修而行，否则身体无法承载魂力，会导致爆体而亡，魂魄无所凭依，以成鬼魅。
魂修最基础的等级，便是铸魂期，在这个阶段，魂核内的魂力会大量聚集，让魂核变得更加充沛稳固，为之后的升级打下基础。
铸魂期共被分为九层，凤羽白此时此刻，才刚刚修炼到二层罢了。
对于鸣山县而言，铸魂期四层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级别了，若是再往上，就能去附近的大城市谋求更好的工作和未来。
而铸魂期相对应的，就是铸体期。
铸体期同样分为九层，在身体接受淬炼的同时，方能容纳更多的魂力。
不过，铸体和魂力都能通过魂药来补充和巩固，修炼秘籍对于魂修而言，只是辅佐。
凤羽白原本天赋不错，只是被火毒困扰，阻碍了他的等级提升。
凤重夜寻思着要在山中找一块地，种上魂草，炼制魂药替凤羽白早日将雪绒丹留在体内的杂质排挤出去。
魂草，是比树木更难养活的东西。
而且，魂草和魂药对于魂修术士至关重要，价格也自然水涨船高，整个鸣山县能种出魂草的，也就只有两家拥有魂术师的大户人家罢了。
凤重夜的十二魂塔中，第二层就是专门用来种植魂草的，但架不住他现在修为太低，根本没达到能够开启二层的时候。
修炼，势在必行。
………………
工人替凤家种树的这三天时间，凤重夜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沉浸于十二魂塔的第一层魂水里，没日没夜的吸收魂气、让碎裂的魂核攀附在不同的筋脉穴位中，凝成魂珠。
魂塔第一层的时间，流逝速度是外界的十倍。
外界的三天，魂塔中已经度过了三十天。
待到凤重夜出来的时候，他体内的魂珠已经初具雏形。
凤重夜如饥似渴的吸收了太多魂水，原本消散一空的魂力，已经回归了些许，如今虽魂珠尚未完全凝成，他的修为已经一跃成为铸魂四层。
至于体魄，并不大受魂核影响，凤重夜在重生之前，体修已经到达入体期巅峰，纵然魂核碎裂，体修等级也并未掉下多少，足够支撑如今的铸魂四层。
凤重夜闭关修炼的三天时间，凤羽白每天都在他门外，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哥，还没出来啊。”凤重华上工之前，特意来凤重夜门口看了一眼。
“是啊，这都已经三日了。”凤羽白忧心忡忡地说：“饭也不吃，门也不出，我有点担心会出什么差池。”
凤重华倒是丝毫不担心，说：“怕什么，大哥总不至于一时间想不开，拉根绳子上吊自杀了。”
凤羽白闻言，瞪了凤重华一眼，说：“瞎说什么呢，大哥就算魂核废了，也比一般人要厉害多了。”
凤重华蛮有深意地看着凤羽白，说：“我发现，你倒是比我还维护大哥。”
凤羽白说：“那肯定啊，他可是大哥诶。”
凤重华继续意有所指，摸摸下巴说：“我记得，以前爹爹是想把你许给大哥当老婆的，还跟我说你是咱们家的童养媳，让我别总欺负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儿。”
凤羽白：“……”
凤羽白闹了个大红脸，戳了凤重华一把，说：“你别乱讲，没有的事儿。”
凤重华说：“怎么没有？我可没骗人，当初爹爹就是这么说的。”
凤羽白自然也有印象。
凤琢光一直都对他很好，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还笑着调侃说要让他嫁给老大当老婆，亲上加亲。
但是，后来凤重夜去了西岐洲凤家，很快就和凤吹竹订了婚，这件事儿，凤羽白就让凤琢光别再提了。
虽然，他心里面一直都仰慕凤重夜，但凤羽白也清楚，凤重夜对他没有半点意思，而且，凤重夜前途似锦，两人也并不那么合适。
凤羽白红着脸说：“反正，你别乱讲就是了。”
凤重华啧啧两声，说：“我上工去了，你就继续守着当望夫石吧。”
凤羽白：“……”
将近中午的时候，凤重夜才从屋子里面出来。
凤羽白听到动静，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出来和凤重夜打了个照面。
魂修术士单从感觉上，就能体现出来。
凤重夜显而易见的已经重新踏入魂修道路上，而且他的修为等级，带给了凤羽白一定程度的威压。
凤羽白震惊又惊喜，道：“大哥，你魂核恢复了？”
凤重夜的魂核自然是没有恢复的，不过，他并未过多解释。
“勉强算是。”凤重夜点点头，又道：“不过，也不尽然如此。”
011请个管事
“原来这三日，大哥都在闭关修炼。”凤羽白彻底放下心来，高兴地搓搓手。
凤重夜看他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熨贴。
凤重夜微微一笑，问道：“这三日，可有什么人来闹事？”
凤羽白摇摇头，说：“大伯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
“林子那边怎么样了？”
“工钱给的多，他们都高兴着呢，干活自然起劲。”凤羽白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说：“一千多棵树，基本上都种下了，就差傍晚时候过去验收了。”
凤重夜点点头，说：“过会儿一起看看去。”
凤羽白点头答应。
凤羽白心里面禁不住想，这都已经好几天了，凤重夜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没有回到过去的趋势，兴许这次回来，两人的关系当真能转变许多。
凤羽白又禁不住想到了以前凤琢光让自己当凤重夜童养媳的事儿，脸上又涌起了一片热潮，但很快，凤羽白就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八字都还没一撇，凤重夜显然把自己当成亲生弟弟来看待了。
晚些的时候，两人一同前去凤家包的两片山头验收成果。
山头距离凤家稍有一段距离，不过，凤家的院落本身就在县城边沿，徒步过去也没走多远就到了。
原本荒凉光秃的小山包上，已经种满了不同种类的树木，虽然看起来都还是些低矮的幼苗，但凤羽白仿佛已经看到果子压满枝头的丰收画面，脸上也洋溢出笑容来。
雇佣的帮工见到凤重夜，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和他打招唿。
“凤少爷来了啊。”
“凤少爷，咱们给你种的这些树，根都特意埋深了些，保准能养活。”
“凤少爷，我看你这山上的土质，其实不太适合种树，土壤太瘦了，种出来的果子，恐怕不够甜啊。”
“我家以前，也是种果树的，但最后把老本都赔干净了。”一个穿着陈旧的大叔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铲子，对凤重夜说：“不是我泼你冷水，咱们这儿为啥那么穷，一是因为地处偏僻，来往的商客太少，二是因为穷乡僻壤，十里地外还有魂兽林，别看现在没魂兽过来，这要是结了果，隔三差五的，就有飞禽魂兽过来偷果子吃，哪儿来的收成？”
“是啊，我家的树，也是这么被糟蹋了。”
“……”
凤重夜对此并不了解，闻言，便看向凤羽白，说：“还有魂兽惊扰县民的事情？”
凤羽白显然清楚不少，点点头说：“是啊，咱们这儿原本种树的人家还挺多的，这几年，因为经常有魂兽林那边飞过来的大鸟故意毁坏果子，收成就越来越差了，眼看着这几年都没人种了。”
凤重夜微微蹙眉，道：“有这种事，一般会报给城里，让他们派魂修术士过来处理。”
魂兽扰民的事情，在哪儿都少不了，当地的城主就得派专人处理，否则就很容易民不聊生。
凤羽白撇了撇嘴，说：“报了好多次，哪儿有人管啊，咱们这里那么穷，城里才懒得管。”
但凡魂兽，基本上就不会普通人能对付的。
镇民有心无力，虽被扰得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那只大鸟也充满了恶意，它若是饿了想要吃些果子，啃几颗也就罢了，干扰不了什么，可它偏偏吃不下就把那些果子全都用翅膀拍打下去，还耀武扬威在上空鸣叫着飞上几圈才走，气得果民们牙痒痒。
凤重夜眼眸微微一眯，说道：“无妨，它若是敢来，我自有办法让它有去无回。”
那拿着铲子的大叔说道：“那只大鸟，可是会喷火，很不好对付，凤少爷还是小心些吧。”
凤重夜点点头，不置可否。
还没到傍晚，树苗就全部种下去了。
凤羽白现场给大伙儿分了剩下的工钱，大家都是喜滋滋地道了谢，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那位以前家中种果子的大叔，在大家伙儿走后，期期艾艾地留在后面，张望了一会儿没走。
“吴大叔，这是有什么事儿吗？”凤羽白走过来问道。
吴大勇有些难为情地搓了搓手，说：“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凤羽白眨眨眼，说：“没事儿，说来听听。”
吴大勇抬了抬自己的右脚，说：“前两年，我在矿上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了，脚就跛了，矿上嫌我干活儿慢，就不让我去了，这两年，我到处帮工找活儿干，赚的钱也不多，眼看着我儿子要娶媳妇儿了，盖房的钱都没存到，我也是心里面不是滋味儿。”
凤羽白也清楚吴大勇家里面的情况，而且，吴大勇算是这回种树大队的工头，人都是他招唿过来的。
以前凤琢光的许多炼器材料，都是吴大勇帮忙运送的。
吴大勇朝着凤重夜看去，期期艾艾地说：“凤少爷，我看你这两座山的树苗，也得有个人照看着，小少爷瞧着也金贵，干这种粗活儿太折煞了，要不，你们收我当个长期工？”
这种事儿，凤羽白不太喜欢做主，就朝着凤重夜看去。
凤重夜打量着吴大勇，此人并无魂核，但身强体壮，只是右脚稍稍跛了些，倒是不影响干活儿，而且，吴大勇先前也种树，若是无那只大鸟影响，收成应当也不错。
凤重夜还记得，凤羽白招帮工的时候，便是直接找上这位吴大叔。
可见，凤羽白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三天下来，这些树苗也种的整整齐齐干脆利落，可见监工有效。
凤重夜便道：“吴叔既然有种果子的经验，也没什么固定的活计，倒是可以给我们家当个长工。”
吴大勇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
“不过，话先说在前头，看管林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也挺费时费力。”凤重夜道。
“我晓得，以前咱也是种果树的。”吴大勇笑着搓了搓手，感激地说：“东家愿意用我，给我个固定的活儿干，我就心满意足了。”
“给我干活儿，肯定不会亏待你。”凤重夜说：“一个月一银，若是干得好，还会加钱。”
吴大勇瞪大眼睛，结巴道：“一、一银？”
凤重夜道：“我给的价格，应当不算少。”
“不不不，东家自然给的不少，而是太多了。”吴大勇高兴地已经找不到北了，县里那些大商铺的掌柜的，一个月也就两银罢了，而且还是干了几十年的那种。
难怪大家都愿意跟着凤重夜干活儿啊。
这待遇是真的好。
012麻烦登门（求枝枝噻）
在县城里，十两银子就能盖房娶媳妇儿了。
吴大勇高兴不已，喜不自胜地离开了。
“大哥，咱们真的要让吴大叔来帮忙吗？”凤羽白有些心疼每个月的银两，说：“其实，我一个人可以承包两片山头的。”
种树，也不费什么力气，就是得隔三差五地去施肥除虫。
凤羽白天生力气大，干活儿利索，一个人能顶上十个人。
凤重夜说：“园子这边，自得有个人盯梢，我们总不能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我给你的那本秘籍，你看的怎么样了？”
凤羽白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他这几天，虽然也看了那本秘籍，但没有上手的机会，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凤羽白说：“这得等炼制魂器的时候，才说的清楚。”
凤重夜想了想，说：“等我过几天弄些材料给你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