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付坤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黎家那边,之前不是让他们赔钱么。”
凤羽白说:“听说了,还给了七天时间。”
付坤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地,钱到现在也没还上,黎家也没再找过来,我寻思着啊,应该是凤子和出来当说客了。”
凤重夜眼皮子微微一动,凤子和出面调和?
”凤子和,今时可不同往日了啊。”付坤咋了咋舌,说:“没想到,他排面居然那么大,连黎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凤羽白禁不住朝着凤重夜看去。
凤重夜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纵然黎家没再上门讨债,铺子的生意也不会再继续做下去了。”
付坤点点头,说:“这倒是,我看他们的铺子啊,十有八九拖不过这个月了,要我说,没这个做生意的天赋,就别成天满脑子都想着赚这笔黑心钱,以前凤老板还在的时候,那生意多红火啊。”
说完之后,付坤就察觉到失言,有些讪讪的看了眼凤重夜,赶紧寻个由头离开了。
付坤走后,凤羽白有些担心地皱着眉头,说:“看来,凤子和的确出手相助了。”
凤重夜淡淡说道:“若当真抹平了这笔账,黎家必然不会吃这个亏,你且看着吧,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关颜面,黎家好歹也是大家族,除非凤子和在千秋宗混得相当不错,否则这笔钱,理应最多宽限几天,不会就这么一笔勾销算了。
凤重夜想了想,对凤羽白说:“改天你去找小钗,问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凤羽白点点头,说:“说起来,过几天就到了给黎家送魂器的日子,到时候我再朝黎悠打听一下。”
凤文涛一家子的事情,说过也就算了,凤重夜并未放在心上。
他带着凤羽白和谢阿蛮,去扯了几块布做了衣裳,又给凤羽白买了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小零嘴,把钱花了个七七八八,这才悠哉悠哉地回家去。
路上,凤羽白还专门拐到赵舒的铺子,找他预定了不少金丝铁藤,打算炼制黎家需要的魂器。
………………
凤文涛家中。
赵莉从外面回来,脸色略显凝重。
凤文涛看到媳妇儿的表情,走过来说道:“黎家那边的事儿,不都已经让子和出面解决了吗,瞧你这成天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当我死了。”
赵莉瞪了他一眼,呸了一声,说:“瞧你说的啥话,要不是咱们家子和争气,这回黎家咄咄相逼,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说起黎家,凤文涛一家子就一肚子气。
黎家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土财主,暴发户,有几个臭钱而已,可他们凤家,可是出了一位能被选入千秋宗的天才魂修,就算家底不够殷实,却也足够在身份上压黎家一头了。
赵文涛想到争气的儿子,就浑身舒坦,眉开眼笑说:“是啊,子和也太争气了,你看那黎家,刚开始的时候,多趾高气昂,后来一见到咱们儿子,不还是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赵莉点头,说:“就是,能跟咱们做生意,是他们黎家的福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成不了气候。”
凤文涛说:“黎家的事儿,都解决了,你还愁眉苦脸做什么?”
赵莉闻言,便想起了在集市上听说的事情。
赵莉沉下脸,说:“当家的,你那个白眼狼大侄子,今天可是在东市那边,赚了五银呢。”
五银对于县城里的人来说,那可是一大笔收入了,都够一家子过活一年了。
凤文涛吃了一惊,说:“一天赚了五银?他都干啥了?”
“卖桃子,要我说,也不知道他用了啥邪门歪道,种出来的桃子,被钱满多那个土财主瞧上了,一百斤桃子,居然给了五银。”赵莉瞧不上凤重夜一家子好,口吻里面有几分酸熘熘的味道,翻了个白眼说:“钱满多,真是人傻钱多。”
赵文涛也是倒吸口凉气,说:“这……桃能卖上这价钱?钱满多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赵莉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说:“听人说,凤重夜弄过来的这些桃子,带了些魂气,所以能卖上价钱。”
赵文涛瞪大眼睛,说:“这凭啥?他不就买了些普通的树苗吗?”
赵莉嗤了一声说:“他在凤家修炼那么久,就算被赶回来,身上肯定捞了不少好处,我就不信他两手空空就回来了。”
赵文涛动了心思,琢磨着自家也有不少山头,而且还挨着凤琢光家的,只是收成一直不大好,就荒废了。
赵文涛便琢磨着,这得去凤重夜那边的山头看看情况,保不准还能发现点秘密。
赵文涛让赵莉去一探究竟,赵莉一听就翻了个白眼。
“我跟他们家都要撕破脸了,才不乐意去他们面前给自己找罪受。”赵莉眼珠子一转,道:“不过,咱们俩叫子全去山上摘点桃子回来,再让小钗去他们家堵着,他们也察觉不到啥。”
赵文涛点头,认可道:“还是你聪明。”
……………………
凤重夜一家子回到家没多久,便看到了挎着小篮子过来的凤小钗。
一段时间不见,凤小钗脸色比之前更差了几分。
明明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脸上却带着愁容。
凤小钗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赶紧来。
凤重夜看到她,便走过去招唿道:“小钗,进来吃桃子。”
凤小钗犹豫了一下,飞快地看了凤重夜一眼,低头说:“夜哥。”
凤羽白听到声音,也走出来,看到凤小钗便很热情地把她带了进来,还给她手里面塞了几个桃子。
“我刚还想去找你。”凤羽白说:“黎家那事儿,听说凤子和出面儿了?”
凤小钗抬头看了眼正在剥石榴的谢阿蛮,在他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咬了口桃子,说:“我娘写了一封急信,送到了千秋宗我大哥那边,大哥知道后,便派了人前去黎家训斥,黎家当时就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笔钱一笔勾销也罢。”
作者闲话: 感谢草薰风暖亲亲的苹果(づ ̄3 ̄)づ╭❤~
053重夜警告
凤重夜微微挑眉,心中想道:黎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还是说,凤子和得了什么大造化,在千秋宗地位不俗?
凤羽白也很是意外,道:“黎家不是这种做事风格啊,黎家做生意,还从来不吃亏。”
凤小钗已经吃了一个桃子,满嘴都是桃汁,眼睛亮亮的,说:“我大哥,他自己争气厉害,已经是千秋宗的入室弟子啦,背后有个特别厉害的宗门长老,那长老释放威压,数千里之外的谷城,都能感觉到呢!”
凤小钗又说:“黎家那个管事,对我们家也是态度陡转,这段时间还总是请我二哥去谷城玩儿,我瞧我二哥,都要乐不思蜀,不愿意回家了。”
凤羽白一琢磨,也不知道黎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怎么就突然对凤子全这么好了。
凤重夜禁不住生出一抹古怪的想法。
凤子和纵然觉醒了魂修天赋,也是平平无奇,不值一提,怎的突然就成了入室弟子?
千秋宗的入室弟子,哪个不是天赋非凡,十几岁便已经到达入魂境界?
这凤子和身上,到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居然能有这种造化。
凤重夜若有所思,道:“若是成了入室弟子,黎家不计较这些钱,倒也算正常。”
凤羽白不大了解,问道:“大哥,入室弟子,很是厉害吗?”
凤重夜道:“自然厉害。若你过去,十有八九只能成为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当中,又有十分之一可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又有百分之一成为核心弟子,核心弟子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放才能够成为入室弟子。”
凤小钗也听得愣了神,说:“那我大哥,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可以这么说。”凤重夜点点头,说道。
凤小钗心里面还是很欢喜的,脸上也带着笑容,说:“这也太好了,这样的话,我大哥在千秋宗,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凤羽白撇撇嘴,说:“运气好而已,凤子和这性子,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凤重夜倒是觉得匪夷所思,这其中,想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凤羽白心里面有些闷得慌,本以为能借着黎家的手,把凤文涛一家子扳倒,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真郁闷着,凤羽白突然感觉到手里面多了个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用彩泥捏成的小鸟。
这小鸟和灰鸟长得神似,歪着脑袋,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欠揍。
凤羽白对着一本正经的凤重夜眨眨眼,忍不住咧开嘴巴笑了笑。
凤小钗又吃了一颗桃子,心满意足地说:“你们家的桃子,真好吃啊。”
凤羽白点头,得意洋洋地说:“是吧,这是我大哥种的,肯定最好吃。”
凤小钗说:“咱们这边的山,之前种的时候,很容易被魂兽干扰。”
凤羽白笑了笑,说:“那只魂兽,已经被捉住了,往后再种树,应该没啥影响了。”
凤小钗吃惊道:“真的吗?”
“是啊。”
“那太好了,等我回去给我娘说一下,我家也有不少地呢。”
“……”
凤小钗在院子里面吃了一肚子水果,觉得通体舒畅。
她特别羡慕凤羽白的小日子,每天既没有人催他洗衣服做饭种菜除草,还能吃上这么多零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神仙日子。
凤小钗看天色已晚,就打算离开了。
凤羽白给她弄了一篮子水果,让她带回去吃。
刚把果子装好,门口就吵吵嚷嚷起来——
“我今儿一定要讨个说法,他妈的,就你们家养的那个破鸟,居然把本少爷给弄破相了,简直找死!”
凤子全骂骂咧咧的声音隔了老远传了过来。
凤重夜起身,来到院子里,便看到已经怒气冲冲跨入门中的凤子全。
凤子全披头散发,头发烧焦了一半,脸上还有一大片黑印子。
小灰扑棱着翅膀,嘴巴里面嘎嘎叫着,跟在凤重华身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凤重华今天没跟着出门,而是留在果园里面采摘新一批成熟的果子。
果子摘到一半,就听到一阵嗷嗷的惨叫声,凤重华冲过去一看,便发现小灰一边喷火一边俯冲下去狠狠啄着一个偷果子的小贼。
凤重华怕出人命,把小灰给叫了回来,等那小贼抬起脑袋,凤重华才从那张已经被弄成猪头的脸上,勉强认出来这小贼是凤子全。
凤子全这一下可不干了,非要撒泼打滚说要给自己讨个公道,就这么一路上吵吵嚷嚷地跑到了凤重夜家里面。
凤小钗见到凤子全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说道:“二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凤子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你问他们都做了啥。”
凤重华冷着脸,说:“你自己非要进我们家的果园偷东西,被鸟啄了,能怪我?”
凤子全抬高嗓门,扯着嗓子喊道:“什么叫偷?本少爷就是吃你们家几个果子,这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凤羽白听着话就恼了,说:“这面子,谁爱要谁要,我才不要。”
凤子全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趾高气昂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现如今就连黎悠都得给本少爷三分薄面,就凭你们几个,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
闻言,凤重夜淡淡说道:“也是,你们一家子,既然已经鸡犬升天,自然不是我们能攀附的。”
凤子全点点头,说:“你明白就好,看来,夜哥是个明白人。”
凤重夜继续道:“既是瞧不上我们家,倒也不必偷鸡摸狗,非要去偷我们家的果子,你也不怕掉价。”
凤子全噎了一下,瞪着凤重夜说:“那是给你们面子。”
话音刚落,凤子全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大力给横着拖了起来,凤重夜手指微微一抬,释放出的魂力宛若牵引线似的勾着凤子全的双脚,叫他凭空双脚朝上脑袋朝下被吊了起来。
凤子全瞬间大叫起来,吓得双臂乱晃。
“凤重夜,你做什么!你快放本少爷下来!”
“我可是个讲究人,喜欢先礼后兵。”凤重夜勾了下唇角,微微眯了下眼眸,用一根藤条拴着凤子全的双脚,把他直接倒吊着挂在院子里面的大槐树上,凉凉说:“偷盗者,挂树三日以示众,今天心情不错,只挂你半个时辰作罢,若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叫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凤子全既惊且怒,然而刚出口一个字,就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他震颤的强大威压。
凤重夜语调平平,但字里行间却压迫感十足,凤子全倒吊着对上凤重夜那双古波不惊的深黑色眼眸,心中蓦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他突然有种感觉,凤重夜没在与他开玩笑,而是陈述事实。
凤子全欺软怕硬惯了,也有些趋利避害的本能,他憋红了脸,硬生生地将满肚子不中听的话给憋了回去。
凤小钗见状,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难怪,爹娘今天突然善心大发,让自己来堂哥家里探望一番,现在看来,也是冲着他们家的果子来的。
凤小钗心里面说不出的难受,在家里,爹娘从来不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看待。
凤小钗又觉得丢脸,明明他们和凤重夜是血浓于水的亲戚,却又不断算计着对方,搞得颜面无光,让她在凤重夜家里面都有些抬不起头。
凤羽白看出凤小钗情绪低落,便过去说道:“这事儿吧,和你没啥关系,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凤子全什么脾气,我可清楚多了,怪罪不到你身上。”
“我知道,就是烦。”凤小钗满脸垂头丧气。
“烦什么?”凤重夜淡淡道:“我倒是可以放他一马,但黎家不见得当真会善罢甘休。”
凤小钗抬起头,愣了一愣,说:“黎家,不是已经把这笔钱给宽限了吗?”
甚至还说这钱就当是看在凤子和的颜面上,直接给免了,算是结个善缘。
不过,凤小钗觉得这话说出去也太不要脸了,他们家明明有错在先,还占了别人这么大个便宜,以权压人,凤小钗一直都觉得不妥当。
凤重夜似笑非笑,说:“这我不清楚,不过,黎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能在魂器价钱上,借着我爹的感激之心,打压那么久,就知道不好招惹了。黎家是走镖起家,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这点你可得记清楚了。”
凤小钗被凤重夜这么一提醒,心里面也是咯噔一声,捏紧了手里的篮子,说:“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凤重夜淡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凤子全还有你爹娘,让你干啥不妥的事儿,你记得留个心眼。”
凤重夜倒是不担心凤文涛一家子被算计,他就是不想看到凤小钗被欺负。
凤小钗叹了口气,重重点了点脑袋。
凤子全在旁边哼哼唧唧老半天,还央求着凤重夜把他放下来,没多久凤羽白听烦了,便找来了个破布直接堵在了凤子全的嘴里面。
凤重夜说到做到,吊了凤子全足足半个时辰才把他放下来。
这一下来,凤子全就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还放狠话说要让凤重夜好看。
凤重夜只朝着他淡淡扫了一眼,凤子全就夹着尾巴屁都不敢再多放一个了。
………………
凤重夜家里面的果子卖上了好价钱,这事儿很快就在县里面传开了。
以前县里面的百姓大多都靠山吃山,种果子的比比皆是,要不是后来魂兽侵扰,接连亏本,县里也不至于放弃这条发财门路。
如今,凤重夜重新证明了这果子能养出来,还能卖上大价钱,自然有不少人都开始动心思了。
桃子一茬接着一茬长熟,凤重夜家里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桃子山,凤重夜雇了谢阿蛮挑出一半到集市上去卖,剩下的一半则是自己动心思再加工一道。
“大哥,你这是在做啥啊?”凤羽白走到厨房里面,看着凤重夜将切碎的桃子块放到一个大缸里面,又往里面撒了盐搅拌,一时间颇为好奇。
凤重夜打算做桃子酱,这还是在十二魂塔修炼时,偶尔看到的一本异世界风情书中记载的饮食方法。
054县长来访
凤重夜又将前两天在集市上买来的蜂蜜半罐子倒入桃子中,道:“做一些桃子果酱。”
凤羽白动了动鼻子,说:“桃子果酱是啥东西啊?”
“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和罐头不一样,味道应该还不错。”凤重夜笑了一下,将已经包裹好的桃子肉倒进大锅里面,加了一些魂水搅拌着大火蒸煮,待到桃子肉呈透明色并溢出甜甜的香味时,他才剩下的半罐子蜂蜜加进去。
凤羽白已经闻到了飘出来的桃子清甜味道,夹杂着蜂蜜的醇厚甜腻,让他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凤重夜见状,便用勺子挑了一些还没做成的桃子酱,递到凤羽白嘴边,说:“尝尝。”
凤羽白一口咬掉,品尝着甜滋滋的美味,眼睛微微一亮,说:“大哥,很好吃啊。”
凤重夜笑了一下,继续压泥熬酱,道:“这桃子酱,不是直接吃的,是用来配粥配馒头食用的,还能当馅料,不过现在还没成型,等做好再给你吃。”
凤羽白充满期待地舔了舔嘴唇。
………………
“方县长,你有没有听说,凤琢光的几个儿子,种出来了品相不错的桃子。”县长家的管事,眉开眼笑地给方县长汇报。
鸣山县县长年纪不算太大,还是靠着当年祖上的庇荫,从老爹手里面继承来了鸣山县县长之位。
方淮上任以来,建树不多,尤其是自打他掌管鸣山县政务,种果子的百姓就越来越少,很多百姓都外出打工了,导致鸣山县人口流失特别严重,方淮这个当县长的,也总是脸上无光。
方淮也请佣兵团来对付过那些魂鸟,结果发现魂鸟根本就是和他们打游击,魂鸟狡猾极了,根本控制不住,搞得方淮很是头疼。
去外面请人来,外面那些厉害的魂修又总是狮子大开口,要价极高,远超出了县府能承受的价钱,搞得方淮也只能就此作罢。
鸣山县说到底,还是太贫穷了。
方淮一听此事,马上坐了起来,对管事说:“快说来听听。”
管事便将从西市那边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方淮。
方淮听完,眼珠子一转悠,起身说道:“这凤重夜,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回来之前,可是西岐洲凤家都要高看一眼的魂修,纵然出了意外,沦为凡人,也绝对见识颇多,不会偏安一隅,看来,是时候去拜访凤家大公子一番了。”
管事笑眯眯地点点头,说:“老奴正有此意,老奴还差了认识的人,去找他请来的管事吴大勇打听情况,据说那只扰乱生产的魂鸟,早些日子已经被凤重夜想方设法给捉住了,现在已经被困在果园里面当鸟管事了,这凤重夜身上,绝对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本事。”
方淮更是激动,一拍桌子道:“那破鸟,被抓住了!?”
管事说:“应当就是搞破坏的那只鸟。”
方淮心里面顿时美滋滋,提上鞋就要往凤重夜家跑。
身为鸣山县县长,方淮也是心系百姓,眼睁睁看着劳动力往外流,心里面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和县里的豪绅富商没少聊要怎么让百姓富裕起来,可结果往往不尽人意。
富商豪绅倒是愿意让百姓来给自己种地做工,但毕竟岗位有限,相当一部分年老体迈的百姓,仍是找不到上工的机会。
大多数的老弱病残,都去县城不远处的矿上干活儿了,可那矿上的活儿是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大家族的,按干活儿的多少算钱,就算被欺负了,方淮也没资格插手去管,闹得方淮甚是头疼。
方淮兴冲冲来到凤重夜家里面的时候,凤重夜一家子正在吃中饭。
凤重夜听到动静,抬头朝门口看去,便看到了一县之长眼睛泛光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
凤重夜:“……”
凤重夜放下碗筷,起身迎接,道:“县长大人怎地亲自来了?”
方淮鼻子一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他匆匆赶来,还没顾得上吃饭,此时颇不腼腆地扫了眼饭桌,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起来以往和令尊有些交情,过来探望一番。”
说是交情,倒也不假,方淮还曾经委托凤琢光炼制一些护城魂器,用来兵防布置,如今凤琢光炼制的自动射击弓弩,还在城门上头架着呢。
凤羽白看到方淮,倒是点点头,说:“方县长,我记得你。”
凤重夜倒是看出来方淮绝不是随便过来探望,不动声色地客气道:“重华,再给方县长加一副碗筷,一起吃个家常便饭吧。”
凤重夜本以为方淮会拒绝,可没想到,话音刚落,方淮便眉开眼笑地说:“呀,这感情好,刚好我还没吃饭,就和大家一起用餐,顺便谈些正事儿。”
凤重夜:“……”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方淮县长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也是个直接人。
谢阿蛮不等凤重华动手,便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还顺便给方淮盛了一碗米饭。
方淮在凤重夜身边坐下,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夹了一只鸡腿。
谢阿蛮眼巴巴地看着那只被自己盯了好久的鸡腿儿,有些沮丧地垂下了脑袋,看起来还有点儿可怜。
凤重华心里一乐,给谢阿蛮加了一只鸡翅膀,算是安抚。
自从家里面出现了三位魂修,平日的饭菜便再也不用普通五谷杂粮了,吃的兽肉都是平日里凤重夜带着凤羽白去魂兽林里面猎来的,至于米面什么的,都是在县城为数不多的魂米铺子买来的。
方淮虽修为平平,却也是魂修,他吃了一口饭,便禁不住挑了挑眉梢,说:“凤大少爷家里面的生活水平,相当不错啊。”
魂米一斤就要二百铜,成天吃肯定消耗巨大。
凤重夜道:“赚来的钱,自然要花出去才行。”
方淮点点头,颇为认可道:“也不枉你种出来那么多桃子。”
凤重夜心里面大概就有谱了,方淮今天应该是冲着那些果子来的。
方淮在桌子上的罐子里,看到了桃子酱,便问道:“这是什么?”
凤羽白挖了一大勺,拌在米饭里面,说:“这是桃子酱,我大哥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呢。”
这几天,桃子酱已经做好了,味道比刚开始更加醇厚甜蜜,深受凤羽白和谢阿蛮这两个嗜甜人士的欢迎,一天就能吃一罐子。
方淮也挑了一勺,有样学样的拌着米饭吃了几口,马上开始请教起桃子酱的制作方法。
这玩意儿,之前可是没吃过啊,要是能搞成批量生产,卖到隔壁县或者大城市里面,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啊!
方淮忍不住心动,又挖了几勺酱。
吃到半饱,方淮才说起了来历。
“咱们县里面,也有几年没种树了,那些山头都在这儿放着,空着也是空着怪浪费的,我是听说你种成了果子,还卖上了好价钱,这才想着来向你取取经。”方淮说话还是相当客气的,没有一点县长的架子。
凤重夜闻言,放下碗筷说道:“取经不敢当,县里种不了树的根本原因,在于那些山距离魂兽林太近,容易受到魂兽破坏,一季下来,却没什么收成,亏得血本无归,我也是运气好,赶巧了我弟弟羽白突破铸魂五层,把那只搞破坏的魂鸟给收了,才避免颗粒无收的结果。”
凤重夜对外的时候,多伪装修为,让凤羽白冒尖儿。
凤羽白一直都是魂修,还是火魂天赋的魂器师,就算修为提升也不会引人注意。
方淮马上把视线落在凤羽白脸上,颇为赞赏欣慰地说:“虎父无犬子啊,才短短几年,羽白就成了独当一面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