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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凤重华闻言,脸色便冷了下来,道:“这个孔洪,是真的不知死活。”
凤羽白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孔洪背靠着三长老,原本,他不该这般嚣张,但现在看来,孔洪是一点都无所顾忌,也不知他仰仗着什么。”
145羽白中蛊
凤重华也打听过孔洪的事情,凤家弟子嘴里,孔洪虽然是个色中饿鬼,但也并非无所顾忌,当初他对柯以凡下手,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五长老一脉已经式微,也就只有凤北离一位出彩的弟子,且柯以凡并非凤家嫡脉,凤家总不会为了一个柯以凡,真将孔洪怎么样。
更何况,孔洪也没料到,凤北离竟是能为柯以凡这般出头。
凤重华蹙眉思忖了片刻,道:“不好说,但孔洪就是个疯子,他被放逐之后,人就更疯了,他就像是一个疯狗似的,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凤羽白想起孔洪那些话,便恶心的要死,一时间心里面又憋屈冒火,不知该找谁来替自己出这口恶气。
他心中其实并不想和孔洪有什么正面矛盾,不管怎么说,孔洪修为都远高于凤重夜,毕竟他年纪放在那里,又有着三长老悉心栽培,可两人相安无事的前提,便是孔洪不会主动挑起矛盾。
凤羽白一直都低调做人,罕少会和旁人起争执,就连卖魂器的时候,旁人与他讲价,他也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让利。
但和孔洪的这两次接触,彻底将凤羽白给恶心坏了。
他甚至觉得,孔洪这人心里有病。
“等大哥回来,定要让他知道。”凤重华气不打一处来,恨的咬牙切齿。
“孔洪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他今日还特意提起了凤北离。”凤羽白脸色发白,前些时日,凤重夜还带着他去探望了凤北离。
卧病在床多年,凤北离早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瘦的像是个骷髅似的,为有一双眼睛颇为深沉,且古波不惊。
不知为何,凤羽白看到凤北离,脑子里面便浮现出凤重夜被废掉魂核后,卧病在床的画面——虽然那副画面,他并未亲眼见到过,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唿之欲出。
凤重华挫了挫牙,道:“这个孔洪,当真是有恃无恐。”
凤羽白叹气,道:“他也算是聪明,偏偏不敢招惹凤曳。”
凤重华不屑:“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凤重夜晚上果真没有回来,凤羽白白天的时候在外面挑拣炼器材料、又去藏书阁挑挑拣拣找了些有关炼器的典籍,此时觉得有些疲惫,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然而夜半时分,凤羽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发热,又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骨头,尤其是小腹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紧绷感,就连唿吸都变得湿热无比。
凤羽白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一只怪物长着孔洪的脸,对他诡异地笑着,说:“小美人,我等你主动来找我,你体内这艳虫,若是三日内无解,便是欲火焚身七窍流血而死。”
凤羽白挣扎着想要从噩梦里清醒过来,意识却又像是被什么给强硬地禁锢着,叫他被牢牢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白天回来还好好的,不知怎地就这样了。”凤重华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那口吻充满了担忧,“不过,他路上又遇到了孔洪,十有八九,是孔洪这家伙,对小白下了什么脏东西。”
“孔洪……”凤重夜声音阴沉而冰冷,他看着无神又无助不停痛苦呻吟的凤羽白,心中又悔又恨,他挫了挫牙,道:“改天再找他算账。”
凤重华担心道:“我去请长老来看看情况吧。”
凤重夜道:“不必,此事先且不需让人知道。”
凤重华愣了一下,着急道:“那小白怎么办?”
“他中了蛊,我自有替他解决的法子。”凤重夜道:“夜已经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凤重华又轻声说了几句话,便推门离开了。
凤羽白只觉得朦胧之中,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被人解开脱下,他含煳不清地喊着凤重夜的名字,又说了几句难受。
“嘘,嘘,没事儿了,大哥在呢。”凤重夜将凤羽白轻轻压在身下,禁锢着他乱动的手,沉黑的眸子比深夜还要幽邃。
他低声道:“别怕,大哥疼疼你。”
……………………
翌日一早,凤羽白被外面清脆的鸟鸣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稍一动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是酸疼的,尤其是某些难以启齿的地方,感觉更是明显。
凤羽白虽昨天夜里昏昏沉沉的,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面还是门儿清。
凤羽白回想起昨夜凤重夜极尽疼爱自己的画面,不由得心潮起伏,没一会儿便红了脸蛋。
他伸出手,将手背搭在双眼上面,盖着眼皮子,轻轻吐了口气。
凤重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摆出一副难为情模样的凤羽白,禁不住轻声一笑,走到床边道:“醒了?”
凤羽白听着这温柔的声音,耳根一红,松开手睁开眼睛和近在咫尺的凤重夜对视着,道:“醒了。”
两人做了那档子最亲密的事儿,凤羽白再见到凤重夜的时候,有种淡淡的羞耻感,但他又忍不住想要去嗅一嗅凤重夜的味道,会让他觉得更安心、更亲密。
凤重夜摸了摸凤羽白的脸颊,低声温柔道:“本想着多留你两年,但昨晚上赶巧了,你又非要在我身上磨蹭,我若还能忍住,恐怕就不是个男人了。”
凤羽白脸上热度瞬间爆炸,伸手按着凤重夜的嘴,说:“你不许说了。”
凤重夜舔了一下凤羽白的手心,看着对方惊吓地抽回手,心情极好的说:“不说就不说,反正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非要缠着我,叫我疼疼他的?”
凤羽白:“……”
“原本只想要你一回,可你偏偏不让我走,主动勾着我。”凤重夜说到这里,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着凤羽白满是羞耻的表情,故意欺负他道:“你那么热情,那么缠人,大哥实在是忍不住,多要了你几回。”
“闭嘴!”凤羽白色厉内荏地翻了个白眼。
这人好烦啊!
凤重夜也怕把人给逗得过火了,便暂且放过凤羽白,但兴许是有了奸情,他总觉得今日的凤羽白,怎么看怎么舒心,心里面也觉得尤为踏实,似乎这人从今往后,便再也不可能被旁人抢走。
“大哥,我昨晚不对劲儿。”凤羽白披上衣服,坐了起来,也没忘秋后算账。
“有人不想活了。”凤重夜轻描淡写,道:“本想着给孔洪一些教训便也罢了,但他既然敢给你下脏东西,便没那么容易善了。”
昨夜里凤重夜随着长老和几位凤家嫡系弟子看完护岛大阵,回来便一眼看到凤羽白躺在床上疼痛难忍满头冷汗的模样,凤重夜不敢轻易诊断,便叫来凤重华问了下情况。
得知他又被孔洪给欺负后,凤重夜便对孔洪彻底起了杀心。
此人不除,他心有不甘。
凤羽白禁不住后怕,道:“我竟是没有察觉。”
凤重夜安抚道:“好在幻雾毒蝎是这些脏东西的克星,我将它召回来,已经替你解决了麻烦。”
幻雾毒蝎天克蛊虫,它在凤羽白的身上爬了一会儿,便将那只藏在体内的蛊给逼了出来,随后毫不留情地一口吞掉。
凤羽白皱起眉头道:“孔洪居然敢给我下药,他也太有恃无恐了。”
凤重夜捏了捏凤羽白的耳垂,心中又将孔洪给咒骂一通。
凤羽白又有些疑惑,道:“可我白日的时候,并未和他直接接触,他是怎么给我下的药?”
“不是药,是蛊。他给你下了艳蛊,这种蛊入体之后,很难被人察觉,但会在子夜时分发作,一个时辰便会消解。”凤重夜眸中闪过一抹冷冽,道:“连续三日,若不得解,这艳蛊便会开始蚕食五脏六腑。”
凤羽白吓了一跳,道:“他这也太恶毒了吧。”
孔洪竟是想要自己的命。
凤重夜道:“他想用这种法子,逼你去找他。”
凤羽白一阵恶寒,道:“我就算是毒发身亡,也不会去求他的。”
凤羽白庆幸他与凤重夜虽没有同睡一个屋子,但凤重夜每日都雷打不动地会在他睡觉前陪他聊天,或是论道。
凤重夜昨夜虽子时才回来,却也没忍住去凤羽白屋子里看看他,也多亏他看了一眼,否则凤羽白昨晚着实难熬。
“他也太有恃无恐了,难道他就不怕得罪我们吗?”凤羽白又厌恶又不解。
“他从来都不在乎得罪我们。”凤重夜道:“他打心眼里,看不上凤曳之外的所有人。”
凤羽白愣了一下,不过想来也是,孔洪修为远超于入魂三层,又有三长老护着,嚣张也是正常。
“此事,你不必多虑。”凤重夜将凤羽白鬓角的一缕黑发别到他耳后,淡淡说道:“他既给你三天时间,我便让他多活三日。”
凤羽白心头一跳,和凤重夜对视着,道:“大比在即……”
凤重夜道:“你想让我大比之后,再解决他?”
“不。”凤羽白摇摇头,说:“请大哥务必在大比之前,把这只下作的跳蚤给解决了,他在我跟前跳来跳去的,我只觉得颇为碍眼,不想再看见他了。”
凤重夜笑了笑,道:“都依你。”
………………
凤重夜找上了凤月璃。
“孔洪的行踪,你替我查一下。”凤重夜开门见山,对一脸诧异的凤月璃道:“尤其是他离开凤家的时候,一般会去什么地方,会和什么人打交道,通通告诉我。”
凤月璃愣了一愣,道:“看来,族内最近的传闻是真的。”
凤重夜淡淡道:“什么传闻?”
凤月璃说:“都说孔洪看上了羽白,还到处找人打听他的情况,你对孔洪突然感兴趣,应该是为了羽白吧?”
孔洪行事也算是谨慎,虽说他按捺不住,叫人知道他对凤羽白感兴趣,但半路拦着凤羽白对他颇为无礼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此一来,将来孔洪对凤羽白暗下毒手,也不会有人第一时间猜到他头上去。
凤重夜眸子微冷,扫了凤月璃一眼,道:“不错。”
凤月璃叹了一声,暗道:凤重夜还真是会找人,恐怕整个凤家,也就只有她一个女子会死死盯着孔洪的一举一动了。
凤月璃道:“孔洪的行踪,我一直盯着,不过这半年以来,他还算是行事老实,毕竟先前的罪过谢家,被驱逐出去,此次回来还是偷偷摸摸,不敢行事太过张扬,而且,他就住在三长老闭关的洞府,你若想在凤家动手,怕是不容易脱身。”
凤重夜微微眯了下眸子,道:“以他那好色如命的性子,绝不可能忍受半年时间不出去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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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多行不义
凤重夜暗中也找凤家弟子买了消息,孔洪在被驱逐出去之前,乃是色中饿鬼,曾经夜驭三女,还将其拿出来当炫耀的谈资,甚至连续七日没有消遣,孔洪都会受不了跑出去找妓子解决。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凤重夜不相信这么一个视色如命的家伙,能忍住这么久不去找人排遣寂寞。
凤月璃想了想,道:“孔洪的事,凡哥应当比我更在意,不如去找他问问。”
凤重夜颔首,道:“正有此意。”
相较之下,柯以凡算是直接受害者,至今对孔洪还有心理阴影,虽说凤月璃等人刻意在他面前提起孔洪,但不代表午夜梦回之时,柯以凡不会梦到那张极其可憎的脸。
“夜少要对付孔洪?”柯以凡从凤北离那处回来,听凤重夜提起此事,也并不觉得惊讶意外,而是颇为平静道:“这可不太容易,孔洪虽然为人下作,行事荒唐,但他却很是聪明,罕少会给旁人下手的机会,而且,他修为着实不低。”
凤重夜淡道:“无妨。”
柯以凡见凤重夜的样子,便知道他铁了心要对付孔洪。
柯以凡沉默了片刻,道:“夜少,说句实话,孔洪此人心思狭窄,报复心强,若是不能将其一击毙命,只怕将来遭殃的就会是你。”
柯以凡不禁想起了凤北离,这是他此生最为懊悔的事情——他时长会想,若是当初他乖乖听话,让孔洪得手,是否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凤北离也不需从一位天之骄子,变成如今的落魄颓唐模样。
“我既要动手,那自然会斩草除根。”凤重夜道:“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羽白下蛊。”
柯以凡愣了一下,露出了羞愤之色,道:“他下的蛊,可是艳蛊?”
凤重夜微微挑眉,探究地看着柯以凡,道:“看来,孔洪并非第一次用艳蛊害人。”
柯以凡靠在柱子上,禁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他体内也被下了这种糟心玩意儿,若非凤北离来得及时,恐怕他终究还是会受不住……后面,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艳蛊给挖了出来。
柯以凡冷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孔洪还是老一套。”
凤重夜道:“这种祸害,留在世上,便会有更多人遭殃。”
柯以凡思忖良久,才看着凤重夜道:“夜少,你愿意出面,处理了孔洪,我心里面自然是高兴的,但夜少务必要将其一击毙命,否则便先且隐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想对付区区孔洪,也是早晚的事。”
凤重夜淡淡道:“我答应过羽白,三日之内,定要处理了他,我不能食言。”
柯以凡愣了一愣,然后对凤重夜抱了抱拳。
一日之后,柯以凡便将孔洪这将近一年来的行踪透露给凤重夜。
“孔洪每隔三日,便会去城里面的一家暗娼馆会相好。”柯以凡给出了那暗娼馆的位置,道:“这暗娼馆里面,有他几个老相好,孔洪每次过去点谁,其实是不确定的,有时候,他可是一次性点数人作陪。”
凤重夜心下了然,道:“不愧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柯以凡摊开手,道:“除了暗娼馆,其他地方,孔洪一般不会去。不过,孔洪有个习惯,每回淫乱之前,他都会吃上一颗虎狼之药,让自己超常发挥。”
凤重夜颇为嫌弃,道:“难怪看起来一副肾虚的样子。”
柯以凡笑了笑,道:“算算时间,今晚便是柯以凡去暗娼馆的日子了,夜少可是打算在半路动手?”
凤重夜扫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关心一下这位孔洪少爷,我可没说,要对他动手。”
柯以凡马上会意,点点头道:“不错,孔洪自己,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
翌日一早,凤家大比前一日,族内突然曝出消息,说是三长老的外孙孔洪,昨夜在城内一家暗娼馆招妓子的时候,突然精关不止,七窍流血,险些丧命。
暗娼馆的人知道孔洪身份,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将孔洪给抬了回了凤家,声声嚷嚷着孔洪这事儿和他们关系不大。
凤曳被惊醒,便带了一位擅长药理的长老前去给孔洪诊治,几个时辰过去了,药也吃了,针也扎了,孔洪还是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听长老说,孔洪是吃多了那些虎狼之药,干多了纵欲的事儿,才导致精漏元崩,神仙在世都救不回来了呢。”
“噫——还是在暗娼馆这等肮脏之处寻到的,简直是丢人败兴,咱们凤家的颜面,全都被他丢光了!”
“听说,昨天半夜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许多值守弟子都看到了,昨晚上值夜的,刚好是掌印长老,有弟子描述,说掌印长老的脸都气得发青了。”
“我却是好奇,什么虎狼之药,竟是后劲儿这般大。”
“这谁知道,反正,孔洪纵然将来还能从床上爬起来,恐怕也不可能人道了。”
“三长老若是知道了,定然是要追究责任的。”
“他纵然追究,也是得去找暗娼馆那些妓子的麻烦,这若是传出去,三长老的颜面怕是要保不住了。”
“哈,孔洪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三长老的颜面,就能保住了吗?”
“诶,这事儿说出去,还真是够丢脸的。”
“原本,孔洪还打算在明日大比上大展身手,谁成想,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也真是造化弄人啊。”
“……”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一天时间,孔洪险些死在妓子床上的八卦,就像是长了腿似的跑遍了整个凤家。
凤羽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报名参加明日大比。
凤重华站在旁边,听到旁边弟子窃窃私语,面不改色地低声道:“这个孔洪,终日大雁终被雁啄,也算是遭报应了。”
凤羽白心头一动,俨然已经想到这事儿是凤重夜干的,只是事先凤重夜并未透露风声,没想到,才不过两日,凤重夜就将孔洪给解决了,这让他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孔洪,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凤羽白诧异地问道。
“据说,是在暗娼馆吃多了虎狼之药,身体扛不住成这样了。”凤重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凤羽白报完名字,一头雾水的回到院子,便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凤重夜。
“大哥!”凤羽白立刻迎上去,灼灼看着凤重夜,道:“孔洪遭报应了,你听说了吗?”
凤重夜一笑,道:“听说了,整个凤家都传遍了。”
凤羽白道:“难不成真的是大哥?”
“不然,还能是谁?”凤重夜在凤羽白面前,就不打什么弯弯绕绕了,淡淡说道:“我既答应了要替你处理他,就不会食言而肥。”
凤羽白心头澎湃不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凤重夜替他遮风挡雨,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大哥是怎么做到的?”凤羽白满脑子问号,孔洪平日行事颇为谨慎,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轻易被人给暗算了。
凤重夜淡淡道:“只能怪孔洪平日得罪了太多人,想要他狗命的,不止我一个。”
暗娼馆和黑市多有联系,柯以涵恰巧就是在黑市上混迹的掮客,各行各业都多少有些门路,凤重夜将一个炼制的香囊塞给柯以涵,再加上一叠魂票,让她想方设法将香囊戴在孔洪相好的身上。
“孔洪在床笫之事上,多有怪癖,总是将人弄得遍体鳞伤,那些与他相好的妓子,对他都敢怒不敢言,不愿意伺候他,却又不敢得罪,如今有人主动找上他们,去解决后顾之忧,他们自然乐意极了。”
凤重夜冷笑一声,道:“虎狼之药,多为火金石属性,我寻了与其药性相克又会引发血崩的蛊虫,塞入香囊之中。孔洪用了药,那蛊虫自然喜欢往他体内钻,就这么不知不觉当中,孔洪便中了蛊,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凤重夜平日里并不炼制蛊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用蛊。
在魂塔五千年,足够他将里面的秘籍修炼个遍。
早在和苗族打交道的时候,凤重夜便已经从苗族大巫手中,得到了不少蛊虫幼苗,一直都放养在魂塔里面,从未拿出来使用罢了。
蛊术叫人防不胜防,再加之凤重夜精通药理,想要无形之中给孔洪下套,并不算难事。
凤羽白听得心惊肉跳,又觉得大快人心。
“大哥给他下了蛊,那岂不是会给三长老留下把柄?”凤羽白担心会有人秋后算账。
“那蛊名为朽兰蛊虫,喜欢以人体精血为食,吃饱喝足之后,它就会自行化成一片血水,和宿主融为一体。”凤重夜淡淡道:“这种蛊虫,杀人于无形,除非有人将孔洪的尸体给解剖开来,一点一点查,否则是查不出什么的。”
而且,即便有人当真处理了孔洪的尸体,发现了朽兰蛊虫的存在,对于凤重夜也没什么影响。
他并非经手之人,凤三长老就算要秋后算账,也会去找那个暗娼馆。
不过,暗娼馆的老板,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那个佩戴香囊的妓子,也已经拿了足够的魂票,在谢家暗桩的帮助下逃之夭夭,此后改头换面,寻个地方重新做人,凤三长老怕也找不到她。
毕竟,孔洪在出事之前毫无防备,也断不可能在那妓子身上留有印记。
………………
凤家一处偏阁,柯以凡在门口站了片刻,平息了一下难以言说的情绪,方才走近暖阁之中。
虽此时天气并不寒冷,但屋子里面仍是烘着暖炉,长明的灯光通亮,屋子里面还点着熏香,有种松柏汁液夹杂着梅花的感觉。
一个形容枯藁面色虚白的男子,披着衣服靠在床榻上,正执着一本密卷品读。
“少爷。”柯以凡走过来,在身前交握垂下的双手有几分不可察觉的颤抖。
凤北离放下书册,抬眸看着柯以凡,对他微微一笑,道:“明日便要大比,今日便回去好生休养,不必来我这里伺候了。”
柯以凡轻轻抿了抿嘴唇,在凤北离的床榻前跪了下来。
凤北离一惊,坐直身体道:“你这是做什么?”
“昨夜孔洪在城内暗娼馆,突发精血崩漏之症,被人送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快不行了。”
柯以凡声音有几分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什么,“我打听了他的情况,孔洪非但日后都不能行人事,且身体的底子彻底掏空了,若非修为护体,怕是现在已经一命呜唿,他虽修为还在,但元阳崩裂,却也不成什么气候了。”
凤北离愣了一愣,旋即蹙起眉头,伸手捏住了柯以凡的下巴。
他将他的脸抬起来,与自己对视着,道:“孔洪废了?”
147引起怀疑
柯以凡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眸中闪过大仇得报的快感,道:“不错,彻底废了,也合该他倒霉了。”
“和你可有什么关系?”凤北离眉头依然不曾松开,盯着柯以凡,道:“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
“少爷太高看我了。”柯以凡道:“我虽恨极了孔洪,却也自知没那个本事,我的命,还得留着给少爷报恩。孔洪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给暗算了,不过,也算是苍天有眼。”
凤北离望着柯以凡发红的眸子,沉默了片刻,道:“我并非怪罪于你,如今我怎地都护不住你,你总要小心行事,免得被人欺负。”
柯以凡抓住凤北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道:“我晓得,少爷,我绝不会再给你招惹麻烦。”
“我并非怕麻烦。”凤北离抽回了手,道:“你先起来,跪什么跪?”
柯以凡有些失落,但仍是听话地站了起来。
凤北离道:“是什么人对孔洪下的手?”
柯以凡轻声道:“前些日子,来这里探望你的那位夜少。”
凤北离有些意外,道:“孔洪怎地得罪他了?”
柯以凡说:“孔洪看上了凤羽白,兴许还做了些下作的事儿,惹怒了凤重夜。”
他顿了一顿,迟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有参与,不过少爷不必担心,夜少行事颇为隐秘,此事唯有我们这几人知晓,必不会出卖他。”
凤北离眸子一暗,道:“你果然有所参与。”
柯以凡垂眸,道:“少爷,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有人替我动手,将孔洪废了,我觉得出气之余,却也觉得颇为遗憾,不能手刃仇人,我这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凤北离怔然片刻,对柯以凡道:“小柯,除却孔洪之外,你还有更多事情要做,若你终日被一个孔洪禁锢与方寸之地,那我又图什么呢?”
柯以凡眼眶通红,看着自己微颤的手,道:“少爷放心,此次火轮秘境,我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凤北离道:“不说别的,先照顾好你自己。”
柯以凡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月璃的。”
凤北离看了他片刻,没多说什么。
……………………
凤三长老的洞府中,长老已经为孔洪做了诊治。
凤曳扫了眼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昏迷不醒的孔洪,微微蹙了蹙眉头,将长老叫出来,作了询问。
“这人,怕是彻底废了。”问药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元阳崩裂的太严重,我虽然勉强保了他一命,但从今往后,恐怕不能人道了。”
凤曳狐疑道:“孔洪平日里,也没少吃那种虎狼之药,为何这一回,竟是如此严重?”
问药长老道:“虎狼之药,可不能多吃,孔洪一年到头,有一半时间都在吃这种药,且他修炼的又并非双修炉鼎之术,那种事情做多了,自然会伤身,只是碰巧罢了。”
凤曳心道,当真是碰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