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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场最后以闹剧结尾的宴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江白依旧每天忙得见首不见尾,江家打过几次电话给江白,有两次江白因为在实验室里没接到,有一次是晚上打的,江白累的不想接,让谢晦帮他接的。

第45章

那场最后以闹剧结尾的宴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江白依旧每天忙得见首不见尾,江家打过几次电话给江白,有两次江白因为在实验室里没接到,有一次是晚上打的,江白累的不想接,让谢晦帮他接的。
谢晦利用人的时候打电话态度就一般,如今利用完,最后又听说了那么个故事结尾,谢晦更是没好态度,最后江柏城连话都没说完谢晦就把电话挂了。

江柏城以为一场宴会多少能缓和一下他们跟江白的关系,结果江浓这么一闹,江白跟江家的关系更差了。

那天宴会上请的人不少,很多话似真似假的传了出去,现在都在说江家的两个儿子的事。

江白不接电话,江俊直接去学校找人,可去了才知道江白转了系。

“麻烦问一下,江白是不是你们系的?”

被江俊拦住的同学一脸疑惑:“江白?没听说过啊。”

旁边的一个女生说:“是这学期刚转来的那个吧,他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

江俊:“……”

没跟任何人知会一声自己转了系,如今还不来上课,江俊突然有种孩子叛逆期必须要管管的责任感。

唐天明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人在打听江白。

自从上次在学校遇到江白跟他聊了一次,唐天明之后每天都来这边看看,结果却是他那天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江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么多天了,他好像一直都没来上过课。

看着打听江白的男人从身边走过,唐天明问:“你找江白?”

江俊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是,你认识他?”

唐天明同样用打量的眼神观察着江俊:“你是他什么人?”

江俊:“我是他哥,你……是他同学?”

唐天明怔了怔,随后江俊低喃了一句:“原来他真的有哥哥。”

当初江白刚被带回福利院一直哭着找哥哥,福利院的人脾气都不太好,几个人轮番打过,骂也骂了,可那小孩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唐天明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早已麻木了哭声,可从早哭到晚的他也是头一次见,他出来看热闹,结果就被那小孩给缠上了,抱着他的腿仰着头喊他哥哥。

这声“哥哥”一叫就是十几年,他从最开始的抗拒,躲避,最后到妥协,似乎并没花上太长时间,以至于后来他真把自己当成了江白的哥哥,直到他考上京大,彻底离开那个地方。

现在看着江白的亲哥找上门,唐天明才终于明白江白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决绝,是因为找到了真的哥哥吧,所以他这个替代品对他才不重要了。

当初那么粘哥哥的小孩,如今肯定也很粘这个哥哥吧。

“什么?”江俊没听清。

唐天明:“我是江白的学长,你是来找江白的吗,他最近都不在学校。”

江俊:“他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学校?”

唐天明轻皱了下眉,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有误:“你不是他哥吗,他没跟你说?”

江俊有些尴尬。

他是他哥,但江白似乎不想认他这个哥。

两人心里对江白都有愧疚,互相对望了一会,唐天明说:“他去研究所实习了,我们导师安排他去的。”

“研,研究所?”江俊怔了怔:“实习?”

江俊突然想起之前宴会上梁赫说他在他们研究所见过江白的事,那时候他想问来着,但被江浓打断了,之后他就忘了这事。

从学校出来,江俊打给梁赫。

电话一接通,江俊就迫不及待的问:“你之前是不是说我弟去过你们实验室,他去干什么,他现在人还在那吗?”

梁赫被他这开口就是一梭子打的直愣:“你弟没跟你说吗,他是我们所长高薪聘请的顾问,这段时间都在我们实验室。”说完,梁赫从实验室出来往隔壁看了一眼:“不过最近几天他没来,说是感冒了,对了,他好点了没?”

江俊:“……”我怎么知道他好点了没,我连他感冒了都不知道,不,我连他在你们实验室都不知道!

江俊满脑子都是梁赫说的“高薪聘请”“顾问”明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词汇,他却好像没听过似的:“你之前是不是说,他是天才?”

梁赫:“是啊,年纪轻轻的,不光卖给我们研究所一项药品专利,最近还在研究新药,我们副所长绞尽脑汁的想长期聘请他当药物顾问,可他貌似没什么兴趣,所以我说你们家运气好,儿子走丢这么多年,都没用养,白捡了一个天才。”

江俊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听什么励志传奇故事——论一个走失儿童如何成为天才少年。

江俊有点上头:“你刚才说他感冒了,他怎么会感冒了?你们研究所没有暖气吗,你们是在户外做实验吗,好好的人也能冻感冒,你们研究所怕是要倒闭吧。”

梁赫:“……他不是在我们这感冒的。”

江白确实不是在研究所感冒的,而是大冷天的去学摩托车冻感冒的。

十一月的天,老北风像是要把人刮个皮开肉绽,江白摩托车只学了一天,当天晚上就烧起来了。

“你可真行。”

知道江白学摩托车把自己弄感冒,谢晦气的只扔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是热水澡又是姜汤的伺候着,一直到把人哄睡着。

江白挺害怕生病的,以前他身体差,一生病就不容易好,睡着前他哑着嗓子跟谢晦说:“半夜我要是烧起来,记得帮我叫救护车。”

有着上次他嚷嚷着要救护车的经验,谢晦警惕道:“你怎么那么喜欢救护车,明天买一辆给你。”

江白感冒三天了还没好,本来也不算太勤快的人,这一病更是懒洋洋的。

这天上午,谢晦把人从沙发上的厚毯子里挖出来,把他怀里的笔记本电脑丢到一边,外套一裹,把人带去了公司。

江白挺长时间没来了,原本那些在公司群里讨论他到底能在小谢总手里存活多久的人,都在猜他是不是被谢晦甩了,结果今天一进公司,那脾气一向暴躁的小谢总不但牵着人家的手,还半搂着人,电梯也是他亲自按的。

程憎和好久没来过公司的蒲满跟在后面,一个抱着毯子,一个拎着电脑和保温食盒。

……众人惊呆。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十二楼,江白霸占着谢晦的办公桌整理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电脑敲的比他咳嗽的声音都要大。

谢晦给他到了杯早上杰克熬的梨汤:“生着病呢,能歇会吗?”

江白敲电脑的动作没停,谢晦看得来气,伸手把江白面前的笔记本扣上:“世界是明天就要毁灭了吗,咳成这样还非得弄你的破电脑?”

江白再次打开被谢晦合上的电脑,咳了两声:“咳咳,人家投资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带薪休假,总得把工作处理好。”

谢晦瞪他:“什么破工作,病成这样还得做,你那什么投资老板是人吗,别是个牲口。”

江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也是个资本家,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江白咳了几天,那破锣嗓子一开口直起沙,刮的他自己都难受。

谢晦把梨汤递到他嘴边:“你快别说话了吧,这动静听的我欲望都没有了。”

江白瞪了他一眼,赌气的推了把递到嘴边的杯子。

“好好好,我错了,”谢晦再次把杯子递过去:“你可真是我祖宗。”

江白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寡淡的梨汤喝的没滋没味的,他不喜欢:“你别吵我,我一会就能弄完。”

谢晦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都是一些符号、比例和一堆圈圈叉叉的东西,他实在是看不懂。

江白的手机响了,江白看了一眼,看到是江俊打来的,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推。

谢晦被指使的还挺爽,他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电话里,江俊开口就问:“又又你在哪,你感冒好点了吗?”

谢晦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他感冒了?”

“……谢晦?”江俊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不是江白:“又又呢?”

谢晦看了眼头也不抬认真的仿佛在考博的江白:“他嗓子疼,说话不方便,你找他有事?”

江俊:“是他嗓子疼,还是你不让他接电话?”

上次宴会,江俊还以为江白跟家里的关系会因此缓和,结果江浓那么一闹,江白跟家里更疏远了,之前他还会接林慧的电话,现在连电话也不接了。

江俊今天去找江白是想跟他说他们已经决定送江浓出国,以后他可以不用再因为江浓不回家了,可最后却连人都没见到。

谢晦听完他们的决定,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看了眼江白,江白的反应跟他想的一样,就跟没听见似的,完全没打算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江俊气得要死:“你哦什么,你能不能让又又接电话?”

谢晦开的免提,江白全都听见了,听见江俊在电话里嚷嚷,江白开口先带出一串咳嗽声:“咳咳咳……我听见了。”

江俊一听这嗓子,吓了一跳:“又又你没事吧,声音怎么这样了,有没有看医生?”

谢晦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医生看了,药也在吃,你要是没别的事就挂了,以后少拿这些没用的事骚扰他,你们家要真有本事就把那些破事收拾干净,一次两次的,他不烦我都烦。”

江俊被噎的没了声,谢晦没兴趣等他整理词汇,直接把电话挂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程憎探头进来:“哥,楼下谢总让秘书让来说,研究所那边来人了,问你要不要过去一下。”

谢晦:“知道了。”

谢晦说完,敲了敲桌子,指着那杯没喝完的梨汤说:“我回来之前把它喝完。”

江白点点头,伸手把他往外推,让他快走。

谢晦抓住他的手:“亲我一下。”

江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道:“传染。”

谢晦不管那些,捧着江白的他脸啄了他一口才走。

谢晦前脚走,蒲满后脚就进来了,江白抬起头:“你老大走了?”

蒲满说:“楼下。”

江白:“趁你老大没回来,你快去给我买几个橘子,我嘴里都淡出鸟了。”

这两天生病谢晦天天给他吃粥,他都快把自己喝成稀的了。

楼下,邹平江坐在谢文洲的办公室里,他今天过来是专门来汇报工作情况的。

新的药剂实验很成功,再过段时间就能开始走流程申请检测。

谢文洲:“药品研发到现在好像没有多久吧,这么快就能申请检测了?”

邹平江说:“多亏了我们所新招的顾问,这药是他研究出来的,他低价把专利卖给了我们研究所,本来今天我是想带他一起来的,结果不巧他感冒了,请了几天假。”

谢晦漫不经心的看着邹平江带来资料,翻了翻,感觉跟江白写的东西一样让人看不懂:“最今天气确实不太好,我爱人也感冒了。”

邹平江不知道谢晦性格不好,他只知道这次投资他们研究所多亏了这位小谢总帮忙说话,听见他说他爱人也生病了,邹平江说:“那还真得当心点,最近感冒的人特别多,尤其是一些小年轻,不懂的照顾自己,我们那位顾问年纪就不大,今天我给他打电话,哎呦那破锣嗓子。”

谢晦想到江白的嗓子也挺破的,他抬起头看了邹平江一眼:“看来是流感,症状都差不多,让你们那位顾问喝点梨汤,我家那位不爱喝,哄他喝一口那叫一个费劲。”

谢文洲忍着笑坐在一旁,看着一口一个他家那位的谢晦,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邹平江笑道:“这年头像小谢总这样年轻有为的好男人可不多喽,您爱人可真有福气。”

这话把谢晦哄得高兴,连带着看这个邹所长都越看越顺眼,原本谢晦打算了解一下情况就先回去的,结果一直陪到邹平江离开。

“你把江白带来了?”周平江走后,办公室里就剩下谢晦和谢文洲,谢晦刚准备起身,就听见谢文洲问了一句。

谢晦:“你怎么知道?”

“有人看见你带人来了,现在公司的人都在猜你们是什么关系。”谢文洲给谢晦填了点茶:“听说前段时间江家给江白办了场宴会,你也去了,但你好像没公开你们的关系。”

那天的宴会,除了谢家,但凡在京市能叫上名字的都去了,话能传到谢文洲这,谢晦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谢文洲:“我以为你不想承认你们的关系,但刚才听你一口一个你爱人,又感觉不像那么回事,你应该挺喜欢他的吧?”

谢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来帮谢洪启打听的吗?”

谢文洲:“我很闲?”

谢晦冷笑:“你不闲吗?我以为你挺闲的,闲的都有空去派出所。”

想到那天晚上去接谢云霄的事,谢文洲叹了口气:“我那天不知道跟谢云霄打架的人你认识。”

谢晦:“这跟我认不认识有关系?”

“是,没关系。”谢文洲不想再说这事,“话说回来,那天你带走的孩子是谁?”

“江白的朋友。”谢晦说完眼神一凛:“不然你以为是谁?”

谢文洲只是随口一问,但看谢晦的眼神,显然是误会了,他摇了摇头:“没谁。”

谢晦:“你该不会以为是小裴吧?”

谢文洲没说话,他知道谢裴是谢晦的禁忌,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么多年了,那孩子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哪就那么容易找到。

“咚”的一声,谢晦把茶杯扣在茶几上,里面没喝完的茶水顺着茶几流到地上,他起身,一句话都没再跟谢文洲说就离开了办公室。

蒲满拎着一袋橘子回来,刚进电梯手机就响了一声。

她按完楼层,拿出手机低头看,对面的电梯门这时候开了……谢文洲的秘书送邹平江下楼,电梯门打开一瞬,对面上二十二楼的电梯正好关上。

邹平江在门缝中看见了对面电梯里的人,愣了一下。

秘书从见邹平江站在那没动:“邹所长,你怎么了?”

邹平江指了指对面已经关上的电梯:“刚刚那个人……”

秘书看见了,刚才对面电梯里蒲满拎着一袋橘子,小谢总很少吃这些东西,那橘子八成是给小谢总今天带来的人买的。

刚才上楼请小谢总的时候她问了程憎一嘴里面的人是谁,程憎说,那是他嫂子。

能让程特助叫一声嫂子是什么概念?那基本上就是盖了章,扯了证,再不济也是板上订了钉的事!

只不过这会儿她还没机会去群里八卦。

秘书说:“您说刚刚电梯里那位?那是小谢总的私人助理。”

小谢总的私人助理?

邹平江拧了拧眉。

难不成是他眼花?

他怎么觉得刚才那人长得那么像他们所小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