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好辣啊，原来想用兽型跟我……”
林回最近对剧组生活适应良好，每天看陆熙杭跟着剧组演戏, 给他递个毛巾递个水, 偶尔刷刷网络，虽然担着陆熙杭助理的名声, 但是完全不用干活。
林回总觉得陆熙杭没有事业心，但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事业心, 换成正常艺人这么长时间没工作做早就着急了，林回却仍旧很悠闲。最近在网络上完全看不到慕容澈和凌云霄的消息, 没有人再提他们，也没有人去讨论他们的去向，他们两个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在演艺圈一样。
对于艺人来说，最悲哀的大概莫过于此吧，不黑不红, 无人问津。
因为陆熙杭戏份不多, 其实没几天就快到尾声了, 林回也准备回去，顺便去医院复检一下自己的脑袋，毕竟是被开过瓢的脑袋，要好好保养才行。
一切都安排妥当，林回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车里, 这时候却听到李所亿在远处大声骂人。林回愣了一下，心里还在想，李所亿为人情商极高，脾气也好, 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当众发泄出来，他当导演这段时间林回一直看在眼里，又辛苦又敬业，可比陆熙杭专业多了。中间虽然出过几次意外，却从来没见过一次他骂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林回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第一眼却看见了人堆里面的陆熙杭——他这种容貌，站在哪里都特别醒目。林回心中却大叫不妙，怎么有种自己家孩子总是不认真学习终于惹怒班主任挨骂了的错觉，李所亿对他的容忍度终于到头了么？
林回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跑过去看他，想着如果真的惹人家生气了就赶紧道歉。但是没想到，到了近处才发现，李所亿正在教训的那个并不是陆熙杭，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工作人员，言语之间颇为严厉。这更稀奇了，李所亿自己本身就是草根出身，从下面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平时对着普通人十分和蔼可亲，应该不会当众骂工作人员的。
林回悄悄戳了戳陆熙杭，对方低头看了他一眼，顺手勾住林回的手握在掌心里：“怎么跑过来了？东西收拾好了么？”
“差不多，不过这边怎么回事？”
“巴巴跑过来不会是怕我挨骂吧？”
林回撇撇嘴，心道他对自己倒是有很深刻的认知。从陆熙杭口中，林回得知了事情原委，原来是因为电影里面一个演配角n号的演员忽然来不了了，临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补上，恰逢这场戏要开拍，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所亿才气得骂人。原本只是一个有一两个镜头的角色而已，其实随便找个人顶上就好，但是李所亿为了筹备这部电影花了很多时间，对待它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自然力求完美，即便是一个小角色，他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顶替上。
这个小角色的设定也并不随便，是一个瘦弱白净的大学生，学习好，乐于钻研古籍的那种，听说开拍之前李所亿还让他特地去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相关书籍，培养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总之两边都认真仔细地筹备了很久，没想到那位演员在来的路上被车撞伤了腿，临时拍不了了，这可太愁人了。李所亿之所以发火，也是因为那孩子太不听话，剧组这边催了很多次，他却一直磨蹭到现在才肯进组，结果出了意外，连临时换人的时间都没有。而被他训斥的工作人员就是负责跟这位演员交涉的人员，汇报不及时，导致直到现在李所亿才知道演员根本没到。
林回在得知不是陆熙杭惹祸之后，倒是放下心来，但是特地从那么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好意思走，现在谁都没走，他万一动了，那就很惹眼，遇上那种小心眼的还会得罪人——怎么，看了戏就走啊？看过瘾了吗？
所以他就站在陆熙杭身边，完全放空自己，等这边“大戏”结束再离开，林回还在想，回去之前要去这边有名的戈壁盐湖游个泳，老在陆地上待着他都要干掉了。
然而就在林回发呆的时候，李所亿却忽然对他说：“要不然你试试吧。”
林回愣了一下，左右看看，却见大家都盯着他，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鼻子：“我？”
李所亿点点头：“对，现在也没时间再找人了，我看你气质也挺符合的……你愿意帮忙的话就试试。”
林回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一下子砸中，懵了懵才说：“我当然可以，就怕搞砸了。”
“没关系，这个角色一共两场戏，一个是刚出场的一场，还有一场，在悬崖挂掉了，不会搞砸的。”
一直在被李所亿训斥的那个工作人员一看有救场的，当即加入劝说行列：“试试吧！我看行，小兄弟你比原来那个演员还像大学生呢，演这个简直就是本色出演。救场如救火啊小兄弟。”
——好吧，就是这么小的角色，一共两场，其中有一场还跟陆熙杭有交集，他那个角色救了主角没来得及救这个学生，然后学生就挂了。
林回自然同意了，李所亿还跟他谈片酬的事情，其实林回打算不要钱来着……能在名气这么高的电影里面客串一个小角色，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了。
李所亿便立刻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让工作人员把剧本给林回看，让他迅速熟悉剧本，林回笑了笑：“其实这几天在这边没事做，我看过剧本了……直接背台本吧。”
李所亿十分高兴，便让林回开始背台本。他这几天跟着陆熙杭听李所亿说了好多跟演技相关的技巧，一边看台本一边琢磨，毕竟他自己没有学过，《为皇》那个MV是林回唯一的演戏经验，笨鸟就要先飞。
陆熙杭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也为林回感到高兴，他还是能感觉到的，林回其实很喜欢演戏。
“还是哥厉害，在片场转转就被导演相中了。”
“又厉害又用功，剧本比我还熟。”
“以后哥红了我就要靠哥罩着了哦。”
林回无语地看了一眼一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陆熙杭——这家伙……彩虹屁适可而止吧，他那是在片场转了转吗？他都在片场待了半个月了好不好，一开始李所亿还跟他一起参加《风中疾驰》呢，完全都没看他一眼好不好，要是真觉得这个角色适合他，不是早就把他跟陆熙杭一起挖走了么？
不过林回确实十分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简直像进入了高考冲刺阶段一样，忙碌又快乐。但是因为时间很急，林回也没有太长的时间准备，立刻就上场了。为了让林回更有“书卷气”一点，李所亿还特地让他戴了眼镜。只不过真正开拍跟理论还是有一定差距，林回虽然在尽力按照自己对剧本和演技的理解去表现了，还是跟李所亿的要求有些差距，第一个镜头就重复拍了好多条。
林回还以为自己表现这么差，李所亿肯定会发火，但是没想到对方态度却很好，让他尽管去演就好了，这里都是一样的演员，大家在镜头面前都是一样的。李所亿心里其实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林回这几天的表现可以说是有目共睹地突飞猛进，虽然拍了这么多条，但是一条比一条好，还有一点很奇怪，李所亿看着镜头里越来越光彩夺目的林回，又疑惑又惊讶，是他一开始走眼了吗？竟然没看出他在容貌方面竟然有这等优势。
到了第二个镜头的时候，林回便十分熟练了，是一条过的，尤其他最后掉下悬崖时候的那个眼神，表现力强得爆炸，根本不像新人演员。
李所亿当时就觉得，他可能看错了，林回分明是天赋型的演员，他很会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一场戏结束之后，陆熙杭直接把林回抱起来，林回被他啊吓了一跳，他真怕陆熙杭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来。不过陆熙杭也意识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只狠狠抱了林回一下，就把他放下了。李所亿笑得不行，当众问陆熙杭为什么这样。
“我也没办法，忍不住了。我哥用那种眼神看我，最后却没救到他，我太难过了，只能在戏外抱抱他。”
李所亿微微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作为他对手戏的演员能够感受到这种情绪，那观众才能感受到相同的情绪。厉害厉害。”
他后面那句话是对着林回说的，显然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得到李所亿的肯定，林回也很高兴，但是他终究只是个新人，不好高兴得太明显，不然会让人家觉得他骄傲的。
嗯，演这么个小角色，本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嘻嘻=w=。
林回开心得太明显，陆熙杭自然能看出来，他走到林回身边，把他拍戏时候摘下来的耳线递过去：“给，拍完就要戴着，不许再摘下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陆熙杭坐到林回旁边，见他动作很不熟练地往耳朵上戴耳线，戴了半天都没找准地方，便帮他一起把耳线穿过去：“你很喜欢拍戏吗？”
林回点点头：“比起唱歌的话，我更喜欢拍戏。”
唱歌好听毕竟是人鱼这个种族的天赋技能，不管他在这条路上走多远，都好像是偷来的，但是演技不是，他可以磨练，演技最终也会成为他自己的技能。
陆熙杭挑挑眉：“那接下来你可以有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什么意思？”
陆熙杭把平板推到林回面前给他看：“这是安金州刚发过来的资料，《那年夏天》的剧本已经改好了，虽然是加急赶出来的，但是因为对方请了很厉害的编剧来做，他看过之后觉得还不错，让我们看看，没有异议的话，接下来就要全力以赴拍这部。”
林回结果陆熙杭手中的平板，一边看一边笑着道：“说得好像我们有异议就可以改剧本似的，不都是人家出钱的人说了算么。”
林回大致扫了几眼，立刻就发现改写剧本的编剧是真的牛逼，因为《那年夏天》这本同人文本身就是带有剧情性质的十八X小说，倒是可以将主干提取出来，而负责改写剧本的编剧更是在提取主干的基础上，用一些能够被拍出来的事件将原文中无法还原的事件代替了，这个剧本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反应校园暴力的正能量校园剧。当然还是有两个男主角，重要配角中也并没有女性角色参演，但是为了过审，编剧给林回的那个角色配了个类似于“暗恋的女神”这样的角色，大约想以此表明他的性取向吧。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没有完全去除两个男主角之间的感情戏份，尤其电影的最后部分，把一些台词处理得十分暧昧，比如林回那句，在哀求陆熙杭放过他的时候，说的却是“这些天一想到陆同学就没办法专心学习”，隐含着斯德哥尔摩式的暧昧情节，似乎比原著直接肉肉肉的剧情还要让人浮想联翩。
啊，这编剧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牛逼。
不过林回觉得这个剧本最骚的地方还是人物名字，剧本中林回和陆熙杭的名字都没变，就用本名——听说这是资方要求一定不能改变的元素——一个骚气十足的甲方，加一个骚气十足的编剧，这个剧本会往什么基调发展，想也知道了。
林回看过之后，对这部电影的感觉也变了，他本来觉得拍这种电影就是胡闹，可能是家里钱多烧的吧，但是经过名编剧的改编，剧本本身的艺术高度确实被拔高了，这不仅是从不能播到能播的改编，而是质的飞跃。作为演员来说，林回会愿意拍这种电影。
陆熙杭一直在盯着林回的表情，见他放下剧本，微微笑了一下：“看来你很喜欢。”
林回眼睛里藏着惊喜：“我本来以为他们就是胡闹，没想到……改得确实挺不错的。”
——但是这部电影也不适合在过年的时候上映吧。
“这部电影比较适合在暑假档吧，青春疼痛题材的电影会更吸引年轻人，大年三十人家都爱看些些阖家团圆的类型。”
陆熙杭勾勾唇角：“甲方本来就没打算赚钱，所以定档在什么时候都无所谓。我们好好拍戏就好了，不必担心其他的。”
林回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这部电影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更大的馅饼一样，如果说之前是为了赚钱接了个烂剧，那现在烂剧也变成了好剧本，他又赚到了钱，又得到好剧本，简直一举两得。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种好事，最近总是撞大运，撞得林回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抱住陆熙杭，道：“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人生好像就被一条命运的分割线割开了。”
——以前活得像鬼，现在不仅像个人，还活得有滋有味，不得不承认，他如今全部的幸运都跟陆熙杭有关。
陆熙杭低下头在林回头顶轻轻吻一下：“这句话很像《那年夏天》的台词，希望这条命运的分割线没有让你越来越崩溃。”
林回抬头看向他：“太讨厌了吧，听不出我在夸你吗？”
“我不想要口头夸奖，我要实际性的奖励！”
陆熙杭兴高采烈地说道：“你看，虽然之前的剧本不拍了，但是里面有好多姿势我们都没尝试过哎，不如我们……”
“不如个鬼！”
陆熙杭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把脑袋塞进林回怀里撒娇：“宝贝——哥——宝贝哥——”
但是这次不管他怎么撒娇，林回都不会答应了，他之前都因为那个剧本做过一次噩梦，现在想想还觉得尴尬得要死，怎么可能答应。而且为什么做……做的时候还要玩角色扮演啊，太羞耻了！陆熙杭平时就喜欢玩那些花招，有时候让他扮演受害者的角色，有时候又让他扮演施暴者的角色……都说他演技好，都他妈是平日里积攒的素材，但是他们两个之后还要拍同名电影，剧情都差不多，拍戏过程中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画面怎么办？！
林回推了推陆熙杭的脑袋，岔开话题：“剧组马上要离开了，我们下午去一趟盐湖把，我想进去玩一会儿。”
陆熙杭愣了一下，惊讶道：“宝贝哥你好辣啊，原来想用兽型跟我……”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因为他们拍戏的地方其实位于戈壁与沙漠交界之处，百里之内，地貌却十分复杂，左手边是长河落日的大漠景象，右手边就是戈壁盐湖的浩瀚之水，这也让这里成为一处有名的风景区。
然而盐湖离他们拍戏的地方还比较远，开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剧组的人自然不会等他们，林回就有点着急。
后来还是陆熙杭说，可以在这边多呆一会儿，大不了他们自己租车回去。
想想好像也不无道理，陆熙杭拍戏过程中都时不时就打飞的回来看自己，耽误就耽误吧，总之这一处湖水他是一定要游一游的。
这种心理大概等同于在旅游的时候每到一处景点就要打卡拍照吧，林回现在是人鱼，就会想去各种水里看看。
但是拒绝深水，像上次的海沟就算了，那种又深又黑，不知道水下会藏着什么东西的地方，打死他也不会再去。
于是两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盐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周遭冷飕飕地刮着风，这里的气候完全不像夏天，但是湖的周边终究比沙漠里气候要好一点。盐湖也是一处已经开发的风景区，就算不是节假日，湖周边也有人走动，林回跟陆熙杭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跳进湖里游泳，他们绕着湖边走了大半圈，最后才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林回往四周张望许久，确定没人看得见，才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把衣服脱下来——戈壁滩上有很多怪石，比光秃秃的沙漠有遮挡一些。
轮到陆熙杭，他却磨蹭起来。
林回把身体沉进水里，双脚已经在水下化作鱼尾，几乎忍不住快乐地摆动起来了，他急切地催促道：“快点啊，我不等你了，先下水了哦。”
陆熙杭往远处看了一眼：“我看到那边有光，不像灯光，我要过去看看。”
林回疑惑地皱皱眉头：“水里有光？”
他怎么没看见啊？
陆熙杭点点头，纵身跃入水中，一个大浪花扑向林回的脸，把他整个都打湿了。
“呸，好咸。”
林回也扭头钻进水里，湖水涌入口中，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怎么这湖水又苦又涩，咸得不得了，比海水还难喝。虽说作为人鱼本来应该是适合生活在海中的，但是他这条从小以人类身份在陆地长大的人鱼，却更喜欢淡水的味道。
没从小培养出人鱼的重口味，唉，适应不了了。
林回在水底下游了一会儿，也只敢在浅水层扑腾，再往下就黑漆漆一片，林回不太敢下去。但是陆熙杭下了水之后就不见影了，他是条龙，虽然还是幼龙，终究是水中霸主，而且陆熙杭天生是喜欢冒险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一下水当然就跑得没影了。
林回默默在心里腹诽他，终究还是小孩子，有好玩的东西就把他忘了，哼。
然而被他腹诽的那个人却很快回来了，他变成了一条龙的形状，长长一条，像飘带一样从远处游过来。林回刚看见他的时候只扫到一个残影，吓得他差点从水里跳出去——不能怪他胆小，这么长一条，还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样子，好像尼斯湖水怪啊！
陆熙杭并没有察觉到林回把他当成怪物这件事，只兴奋地举起一只爪子，朝他兴奋地喊道：“宝贝宝贝！你看！”
他那只爪子里面亮晶晶的，散发出红色的幽光。林回惊讶地凑上去：“这什么东西？”
“是火镰啊！”
林回刚凑过来，陆熙杭一下子张开爪子，被他握在手里的一把高浓度火镰分泌液就这样散在林回近前了，林回不小心吸了一口，顿时觉得从鼻腔到肺部好像被薄荷糖狠狠涤荡了一下，然后他整条鱼都不行了。
“唔……！”
妈的，上头！
林回好半天才从那种无法形容的舒爽感觉中回过神，陆熙杭已经变回人形，正搂着他的腰低头看着他笑：“你对火镰反应好强烈啊，不过是分泌液，就差点爽昏过去。”
林回靠在陆熙杭怀里大口吸着湖水，湖水冲进他的鼻腔，将火镰分泌液冲淡了，林回才稍稍恢复了一点：“这东西……怎么这么奇怪，你从哪里找来的？！”
“水底哦，就是发光的地方。”
林回深深吐出一口湖水，心想，还好他只抓了一把液体回来，不然自己可要丢人了。
然而陆熙杭仿佛看透了林回心里所想，忽然把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他手中赫然举着一片火红晶亮的叶子，他将那片叶子在林回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还有哦，宝贝，要不要吸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林回：（皱眉）宝贝哥是什么东西，我觉得很傻，快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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