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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阎妄川感觉到殷怀安握着他的手捏了两下, 他也回捏了两下,上了车殷怀安趴到阎妄川的身上捏了捏他的脸,控制不住刚才爽的心情:

第80章

阎妄川感觉到殷怀安握着他的手捏了两下, 他也回捏了两下,上了车殷怀安趴到阎妄川的身上捏了捏他的脸,控制不住刚才爽的心情:
“我们摄政王方才很厉害嘛, 怼的那老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都能想到日后我在朝臣心中是个什么形象了。”

阎妄川上去按住他乱动的爪子:

“什么形象?”

“一个亲娘早逝,爹宠妾灭妻, 还被赶出家门连烧鸡都买不起,有幸得到摄政王的照顾,勉强有了立身之地的小可怜。”

阎妄川被他这说辞逗笑了:

“这么说也好, 这样你在我府中过年也显得名正言顺了。”

京中各府耳目众多, 殷怀安到底是正经有官职的,平日里来往多就罢了,过年节还在他府中落人口实, 有了今天这么一出,那些有心的人也没处置喙, 毕竟殷大人都这么惨了, 又没有成亲,被他这摄政王照顾着请到府上一块儿过年怎么了?

车架停在了王府,阎妄川先下来, 然后冲身后的人张开手臂:

“来,回家了。”

殷怀安忽然就有点儿鼻子发酸, 从来了这里就过的颠沛流离的,现在总算是有个窝了, 他一下从车上跳下去扑到了阎妄川怀里, 车下的人稳稳接住他,手忍不住摸了摸殷大人的后脑勺。

殷怀安将脑袋埋在阎妄川的脖颈间:

“这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你要对我好。”

阎妄川觉得此刻殷怀安就像是在外面难过了找他抱抱的小动物一样, 只当是他从前在伯爵府受了委屈,今天又见了徐清伯心里难受,侧脸贴了贴他:

“好,以后府里你都说了算。”

那点儿伤感的情绪随着殷怀安一个猛子扎进温泉而烟消云散。

王府的这个池子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了,他从前的那个老乡就是会享受,他在里面游了一圈才回到阎妄川的身边,他用手指绕着那人漂浮在水上的素纱广袖玩:

“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看你在温泉里的样子,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仙气飘飘的。”

古人的审美果然在线。

阎妄川看着脱得光溜溜的殷怀安,也不是很理解他这种什么都不穿的样子,殷怀安注意到他的目光,扯过他的袖子往自己身上挡了挡:

“非礼勿视啊,怎么什么都看呢?”

真是倒打一耙:

“你自己什么都不穿,还怪我看?”

殷怀安哼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拉他起来了,享受完摄政王亲自擦头发之后,他就倒头睡了过去,这大半年数这天睡的最熟,睁眼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好在昨天宫宴太晚,今日休沐,不用上朝。

外面的阳光透过浅黄色的窗幔,辟出床上的这一小方天地温馨的让人心里都暖融融的,殷怀安哼哼唧唧地伸了懒腰,然后像熊一样抱住了阎妄川这边府内一室温馨,但是王府大门口却热闹了,年前本就是各府走动的时候,摄政王回京,登门拜访的官员不知凡几。

没一会儿喜平到了外间禀报:

“王爷,府外有户部,兵部,和礼部的几位大人求见。”

殷怀安不耐烦地抬头:

“大清早的他们来干嘛?”

外面喜平看了看那升的老高的大太阳没敢说话,倒是阎妄川拍了拍他笑了:

“现在正是年节前各府走动的时候,按说这些节礼是内宅主母们操办,但是我如今光棍一个,府中也没有主事的主母,只能由这些大人出面送了。”

殷怀安一听是送礼的坐起身:

“我陪你去?”

阎妄川哪有拒绝的道理,就这样殷大人光明正大地住在摄政王府帮着接收年礼,这年礼有来有往,阎妄川虽然是摄政王但是也不能只收,也要按着阶品备下给各府的回礼,下午喜平见殷怀安在书房便将初拟的单子送了进去。

殷怀安正摆弄上午一个大人送来的一对白玉,看了看喜平:

“干嘛?”

“这是属下拟好给各府的回礼单子,大人看看可合适?”

殷怀安扫了一眼那长长的单子,第一上面那些大人他就不认识几个,更分不清官职大小是哪个衙门的,第二,那些礼品的名字起的高雅,他字都认不全,看着就闹眼睛,他赶紧摆摆手:

“找你家王爷去,我哪会看这个?”

喜平收回账单脸色有点儿古怪地走了,阎妄川此刻正在王府后面的马厩里,今天上午还真有人送礼送到了他的心坎上,是一匹枣红色的乌骓马,还是半大的小马驹,他稀罕的紧,正好养大了给殷怀安骑。

“王爷,王爷。”

“叫魂呢?”

阎妄川回头就看到喜平急匆匆过来,看着他手里那长长的纸单子就知道他干嘛来了,他一贯不喜欢处理府里这些礼节性俗物,前几年他过年都在北境,也就免了这些俗礼。

喜平拿着纸单子有点儿欲言又止:

“王爷,我刚才拿着礼单去问了殷大人,殷大人看都没看就让我来找您。”

阎妄川笑了:

“他那性子肯定也不爱看这些。”

喜平看了看他家王爷这一根筋的样子,忍不住直说:

“王爷,有没有可能殷大人不是不爱看呢?”

阎妄川没听懂:

“什么意思?”

喜平拉着阎妄川到一边,避着人悄声说:

“王爷,这府中年礼都是当家主母来定的,您这虽然是未曾成亲,但是,您和殷大人这不是互通情意吗?这事儿于情于理应该殷大人做主才是啊,殷大人不看可能是觉得您没给他做主的权利,您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吧?”

阎妄川忽然想起昨晚殷怀安趴在他怀里说他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的事儿,所以其实殷怀安还是有点儿没有安全感的,在他府里他看似自在,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是王府的主人,所以才不碰礼单,一股心疼瞬间爬满了心头,他一巴掌拍在了喜平的背上:

“你小子有点儿用处啊。”

喜平咧嘴一笑:

“属下就是那么一猜。”

阎妄川马也不喂了:

“走,先去库房,我去挑两样东西。”

阎妄川在私库里翻翻找找,喜平跟在他身后:

“王爷,您要找什么啊?”

“我记得我之前存了点儿白貂皮没做成衣裳,放哪了?”

喜平上前便找了出来:

“都在这儿了。”

阎妄川一件一件展开看,约莫着应该够一件大氅:

“你明日就叫人将这些皮子都送去店里,让人抓紧赶制出一件大氅,尺寸明日让人去量。”

喜平立刻笑着应了,就见他们王爷拿着他手里的礼单快步回了院子。

殷怀安一直惦记阎妄川的身体,回来之后就让人找大夫过来,务必趁着在京城的时候给阎妄川调理一下。

“哎,你回来的正好,我找人一会儿让府医和外面的大夫过来,好好给你把把脉,还有,中午的药你是不是没吃?”

阎妄川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给殷怀安抱的有点儿懵:

“怎么了?”

“怀安,王府就是你的家,这里所有的事儿你都可以做主。”

殷怀安愣了一下:

“我知道啊。”

他也没和阎妄川见外啊。

阎妄川松开他,掏出了那张礼单:

“这是给各府的回礼,应该你来做主。”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羡慕他祖宗,虽然当时废帝给他赐婚是没安好心,冲着要他命去的,但是却让他和宁远侯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了亲,拜了天地祖宗,死后合葬同穴,灵位并排享后世子孙供奉。

殷怀安看着转了一圈又回到他手里的和天书一样的礼单抽了抽嘴角:

“你不会是自己不想看就来找我吧?”

阎妄川以为这是他心里不舒服故意的说辞,立刻再次郑重地说:

“这王府就是你家,这些你都说了算。”

殷怀安头疼:

“我不认识啊,这些大人是谁我都不记得了,再哪个衙门任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说了算啊?”

阎妄川骤然愣住,对,殷怀安之前失忆了。

“啊,我忘了,那还是我来看吧。”

殷怀安推了他一下:

“那你赶紧看,晚上我叫大夫来了。”

阎妄川的风寒是被药给生生压住的,中午这顿药没吃,没等到晚饭就发起了热来,烧起来的极快,晚饭后那股周身酸痛的感觉就再次爬了上来,人的脸颊也烧的发红。

殷怀安赶紧叫了大夫,这京中的大夫比军医可啰嗦多了:

“王爷是不是手脚冰冷,畏寒怕冷,入了冬日就觉关节酸疼,旧伤处也阵阵疼痛,夜里却盗汗失眠?”

阎妄川不语,殷怀安却不安地点头,这些他都多少有注意到,人更紧张了,阎妄川将人拉过来,看向大夫:

“不必问那么多,自去开药吧。”

殷怀安瞪了他一眼,跟着大夫出去,捡要紧的问,过了一刻钟才回来。

阎妄川很不喜欢这种浑身软绵绵的感觉,人窝在榻上拧着眉心,瞧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大夫说,光用药不行,要配合针灸,一会儿就过来扎你。”

说完他看着阎妄川蔫蔫的也没什么反应,坐了过去:

“怎么了?受气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