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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殷尘在一旁听着,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江诀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笑得一脸欠揍:“小然,你又冤枉朕了。我们方才一直都在谈正事,朕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你若不信,自然可以问先生。”
  李然并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反而盯着江诀,眼中满是探究和不信。
  孰料殷尘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淡淡开了口:“殿下,殷某今日确实有要是需要处理,此事关系德王殿下,是以殷某不敢耽搁,请殿下见谅。”
  “小云不是已经走了?”
  殷尘点了点头,语气不紧不慢:“正是因为殿下已经动身回南琉了,所以殷某才不得不即刻去办此事。”
  李然侧脸挑眉望着他,一脸的怀疑。殷尘神色间依旧一派从容,淡定着说:“殿下应该知道,殷某原本在德王手下做事。如今殷某留在北烨,德王身边少了一个可以出谋划策之人,实在令人担心。是以殷某打算乘着今日有空,好为殿下他打点一番。”
  李然心想你说得这么玄干什么,他又不是你殷尘肚子里的蛔虫。
  “你人在北烨怎么替他打点?难道你要亲自回南琉?”
  “那倒不必。”殷尘摇了摇头,心想这位看来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继续说道:“殷某已经替德王物色了一个绝佳人选,约好了今日见面,是以在下今日得与他会上一会。”
  “什么人这么神秘?”
  “呵呵,殿下说笑了。其实他只是在下的同门师兄,姓蓝名洛,满腹韬略不在殷某之下,可惜为人处事颇有些惹人非议,是以仕途一直走得不大顺当,将他引荐给德王殿下,说起来也算是殷某的一片私心。”
  
  李然并没有把殷尘的话听全,他脑子里其实只接收到了两个字——蓝洛!
  殷尘的这个师兄居然和他那个狐朋狗友同名同姓!不会吧?那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巧也过来了吧?煞那间,李然心中激动不已,殷尘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大明白所以然,江诀只在一旁暗自打量,眼底波涛翻滚,眸色深沉不见底。
  
  殷尘告退时,李然原想跟他去认识一下他那位名叫蓝洛的师兄,未曾想还未行动,他就被江诀给拦了下来,理由就是对方需要跟他商讨一下今年冬祭的相关事宜。
  冬祭是北烨一年一度极其重要的日子,更是少有的举国欢庆的日子,类似于华人的春节。
  江诀神神道地道跟他说了半天,李然听后几乎有些怀疑江诀此举的用心。
  他原以为江诀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谈,未曾想这厮只大谈特谈冬祭是如何如何的声势浩大,又是如何如何的举国欢腾,却只字也不提究竟要他做什么。
  李然心中警铃一响,拍案而起,喝道:“混蛋!你又骗我!”
  说着,作势要跑出去追殷尘,还未到殿门口,江诀侧隐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然,他早出了宫门,你如今追不上的。”
  李然一听,脚下一顿,差点一个趄趄跌出殿去。
  他脸色铁青地回头去看,见江诀那厮正一脸优哉游哉地端坐在龙椅上喝茶,一气之下放在拿起殿门口的那盆海棠,朝江诀扔了过去。
  
  花盆飞过去,江诀眼捷手快地避开了,落到地上应声而碎,嘭的一声立马引来外殿的几个内廷卫。
  几个手拿铁剑的内廷卫冲了进来,见宣德殿内,当今天子正背对着众人,怀里似乎有人,似乎还在一个劲地挣扎。
  御案旁是一个碎了的鎏金花盆,那株海棠花还被踩碎了一朵。
  然后就听见皇帝陛下一声沉喝“退出去”,众人再不敢多看,均低头退了出去,未了还轻轻巧巧地将门带上了。
  江诀这才松开捂着对方嘴唇的手,将李然牢牢钳在怀里,笑着说道:“小然,你要谋杀亲夫么?”
  李然本想啐他一口,但江诀这厮向来不要脸,啐他还不如啐自己。
  
  “你的手可以放开了!”
  李然瞪他一眼,江诀心中一荡,眸底波涛暗涌,深笑着对他说:“小然,敢不敢与朕打个赌?”
  “打赌?对我有好处吗?”
  江诀脸上笑得越发诡异,低声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当然是有好处的。你若赢了,便可以向朕随便提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行。相反,朕若赢了,也绝对不会为难于你。”
  李然眼带不信地望过去,说道:“你又想玩什么?”
  “你说呢?”
  “我信你就是傻的,摆明了会吃亏的事,你会做才怪。”
  “小然,你不要总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朕这是给你机会,莫非你不想出宫了?”
  “怎么?你又想威胁我?”
  江诀亲了亲李然的侧脸,笑得别有深意:“非也!朕不是威胁你,只是告诉你事实罢了。如何,你还赌不赌?”
  李然心里一权衡,硬了来估计又跟上次一样,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如今之计,也只能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江诀这厮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个赌约便这么定下了,当晚江诀来到凤宫,李然正一脸严阵以待地等着他,江诀眼底一片晦暗幽深,李然瞧在眼里,越发怀疑这厮居心不良。
  江诀也不管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手,他的贴身内侍王贵便躬身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墨玉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碧玉瓶装的酒。
  李然心中似乎有些了然了,原来江诀想灌醉他。他心中冷声嗤笑,庆幸自己向来酒量不错,又暗笑江诀这厮实在是太过天真。
  他李然虽然不怎么喝酒,但却从来没醉过。
  
  江诀朝李然招了招手,笑得一脸无辜:“小然,这就是朕跟你说的那种酒,名叫‘夜来香’,别看它量少,一般人可是三杯就醉的,还想跟朕赌吗?”
  李然嗤了一声,脸上带着他的招牌二分笑:“赌!为什么不赌?别忘了你答应的赌约。”
  江诀笑得越发温润,摆手示意王贵将酒拿过来,又亲自拿起酒壶将各自面前的酒杯满上,举杯说道:“小然,朕可先干为尽了。”
  李然见江诀喝了,确定这酒没问题,才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动作豪爽利索,然后拿过江诀手边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第三杯下肚的时候,李然笑着朝对方现了现杯底,说道:“你输了。”
  
  江诀笑得一如既往的温雅,将桌上笸箩叶泡的茶水递给李然,状似无奈地说道:“看来朕真是低估你了,还以为你不胜酒力呢。”
  李然心下放松,接过江诀递过去的茶啜了一口,其实这“夜来香”确实力道挺足,普通人也许真的喝不了三杯也说不定,不过他这个人向来肝功能比一般人都强健。
  从前的那群损友倒曾灌过他一次,从洋酒换到白酒,再从白酒换到红酒,又从红酒换到啤酒,结果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唯独他一人还坚 挺,顶多就是多跑几趟厕所罢了。
  后来所有人见了他这个西区李然,再没有一个人敢跟他拼酒,也算是因为酒量好在道上打出了一点名气。
  所以那些西区大佬见了他会直竖大拇指,不仅是因为他这个人确实能混,另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他确实很能喝。
  只不过他一沾酒眼睛就会生事,所以轻易不碰而已。
  
  李然将白玉杯里的茶喝完,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空气中开始飘荡起一股极其清香的味道。笸箩叶泡的茶水,果然闻着就觉得很香。
  江诀看着对方轻斟慢饮,眼底那抹幽光越来越甚。他忍耐着想将对方立刻搂进怀里的冲动,等着这个美丽强悍的猎物一步步地走进自己设好的圈套中。
  
  第三杯茶下肚,李然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了,体内似乎还有些燥热,四肢微微脱力,总之一切不好的症状都开始出现。
  他甩了甩头,凝神朝对面那人望过去,江诀的脸越发模糊,李然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就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江诀一步步地走过去,将他搂进怀里,拇指轻轻地慢慢地摸上他的脸。入眼的美景让人迷醉,江诀终于明白何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对方泪眼朦胧,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双眼微微闭起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就在晶莹剔透的脸上投下一个扇形的阴影,江诀用手去拨,它会轻轻颤动,撩得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他忍不住凑过去一亲再亲,仿佛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够。
  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烛火摇曳的风姿,明明灭灭间,将怀里这个人的侧脸照出一个惑人的弧度,江诀觉得理智在一刹那间彻底崩溃,他一把将这具软若无骨的身子抱起来,朝着凤床走去。
  
  不远处,金丝楠木的凤床和如水般丝滑的锦被,无一不在散发着诱人的力量。
  
  江诀低头在李然耳边轻声呢喃:“小然,知道朕为什么让你喝那杯‘夜来香’么?因为它会让你今晚在朕的怀里,散发出同样让人迷醉的香味……”
异世安生
  江诀将李然放在凤床上的锦被上,对方如缎的墨色长发四散着,一丝丝地缠绕着他的心。
  他抓起手边的一缕长发,放在嘴边慢慢亲吻。
  他吻得如此耐心,因为一切早已在掌握之中,而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李然慢慢醒过来。
  今夜,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抵死缠绵。江诀笑得笃定,笑得志得意满。
  
  酒是好酒,并无任何异常,江诀自己也喝了。然而有一样东西他并没有碰,但是李然却足足喝了三大杯。
  那第一杯,还是他亲自递过去的。可惜李然当时太过疏忽,否则也不会忽略他那双受欲望煎熬而变得晦暗的双眼。
  
  笸箩叶之所以如此珍贵,其实并不仅仅在于他有多么香甜可口,而是因为它常被用作宫廷秘药。
  今晚的凤宫,笸箩叶被点燃了,里里外外都飘荡着那种让李然熟悉的清香,彻底地麻痹了他的身,也麻痹了他的心。
  贵比黄金的笸箩叶泡的茶水,混合着“夜来香”的酒香,彻底夺去了他最后一丝与江诀较量的力气,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凤床的锦被上,无力而脆弱地任江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江诀慢慢地伸手探进他衣摆里。
  事到如今,谁输谁赢早已见了分晓。
  
  江诀慢慢地抚摸着身下之人,眸中金光闪动。这样美丽强悍的人,是他江诀的,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潮澎湃。江诀脸上带着魅惑的笑,眸光晦暗而幽深。
  李然只能是他江诀的,只能如此!
  
  在药物的作用下,李然的脸红得很不正常。他觉得小腹有一团火,燥热得让他四肢百骸都在颤抖,江诀的手正在他身上游移,所过之处,身体颤得根本不受他控制,怎么会这样?
  李然抖着伸出手去,吃力地抓住江诀那只正在解他扣子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你给我住手!”
  江诀抚上他的脸,一脸的深情:“小然,朕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事到如今,朕不会放手,你应该明白。”
  江诀眼神炙热,深色再坚定不过。
  
  “别他妈让我恨你!”
  李然咆哮着死死地盯着对方,江诀当然没有受威胁,他俯着身子,与他眼观眼鼻观鼻,眼底一片情 欲交织,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和为人帝王的狂傲:“朕不会放手,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这么说着,一手扣着李然的腰慢慢摩挲,一手开始一颗一颗地解他外衣的扣子。然后,抚在对方腰臀上的那只手开始慢慢向下游移,李然的腰被他一碰,便抖了起来。
  他望着江诀,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他妈究竟给我喝了什么?”
  在那个瞬间,江诀的笑容灿烂得可以让百花盛开,他贴近李然耳根,闷笑着说:“呵呵,笸箩叶珍贵,可不能浪费啊,小然。”
  
  李然脑中一阵轰鸣,他也是很精明的,江诀提到笸箩叶的神色如此暧昧,他哪里猜不出来问题就出在这个东西上面。李然想明白后,在那个瞬间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江诀眸色晦暗,脸上的欲望之色根本藏不住,浑身张扬的力度和热力,更是让他恐慌。他伸出舌尖,沿着李然的耳廓轻舔,低声说道:“有了笸箩叶助兴,今晚会很漫长的,小然。”
  “你他妈居然卑鄙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
  江诀听了,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若是卑鄙能得到你,那朕也只能当一个卑鄙的人。别再反抗了小然,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朕已经命人将那对龙凤呈祥的红烛点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浪费时间做口舌之争好吗?”
  
  李然瞥了眼那对烧得艳红的手臂粗细的红烛,脸上先是一怔,继而全都了然了。什么狗屁赌约,都是江诀设的局罢了。而他还蠢得真的跳了进去,能怪谁呢?
  他懊恼地闭了眼,波光流转的眸子看不见了,睫毛却因为欲望而颤抖。江诀的心跟着一颤,继而就加快了解着衣扣的动作。
  “别怕,会让你舒服的,乖。”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额上青筋突突乱跳。
  
  李然浑身一怔,他到这个时候是真的知道后怕了,懊悔得几乎想要掐死自己,为什么明知道对方企图不良还要跟他打那个赌?
  他撇开脸去,眼底的脆弱和绝望再也掩饰不住,留给江诀一个美轮美奂的侧脸。
  江诀将他的外衣剥掉,又脱了自己的衣服,作势要压上去。他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对方,恶狠狠一字一字地说:“我、会、杀、了、你!”
  这么冷到骨子里的一句话,还有那嗜人的眼神,却只换来江诀一抹邪气的笑,还有他翻身上来的精壮身体和一句情 色之极的闺房密语:“好,待会儿你想如何,朕都满足你。”
  然后,江诀就那样压在他两腿之间,把他的一只手压在头顶上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身下这个美到强悍的男人,眸中金光一片。
  他贴近李然耳边,低声与他调情:“为夫今晚一定好好疼你,嗯?”
  那个疼字,被他重重地别有深意地念出来,真是龌龊得可以。
  
  李然就那么死死地打量着他,压抑着欲望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射了过去:“你、最、好、弄、死、我,否、则——”
  然而,那个否则还没说完,嘴就被江诀堵住了,唇舌被对方含在嘴里,不时被挑逗着,即使身体本能违背理智去迎合,但被男人吻着的事实依旧让他恶心得想吐。
  江诀吻够了,拉起他的一条腿慢慢亲吻,他从脚心吻到脚踝,再从脚踝吻到小腿弯,然后一直往上。
  他吻得很慢,一脸深情地说道:“从你在邀月池救起逸儿那一刻,朕就在想象着今日的情景,想象着你为朕生儿育女的样子。小然,不要拒绝朕。”
  他一边说着,一只手慢慢伸进李然下摆里,五指像蛇一样在他身上游移,经过笔直修长的小腿,来到敏感之极的大腿内侧,以指腹隔着布料轻轻摩挲,他用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锦被,以抵挡小腹一阵接着一阵的燥热和难耐。
  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地恐慌,他想放下架子,求江诀高抬贵手,然而他那自尊到自傲的个性,终究让他无法开这个口。
  如果必须拿尊严才能换回自身的安全,那么他做不到。更何况,他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个精明得像狼一样的江诀。
  
  江诀疼惜着李然的隐忍和难耐,然而摩挲着他大腿内侧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或许是常年练剑的缘故,他的拇指虎口处生了一层薄茧。李然的双腿被他那样摩挲着,到后来甚至连嘴唇都在抖动。
  他如今可是被下了药的,别说被江诀挑逗,即使江诀不动,待会儿药性一上来,他自己主动攀过去也说不定。
  “为夫求你,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吗?”
  江诀说得一脸无辜,还下流地拿自己又硬又烫的东西他身上轻蹭,以表示自己的辛苦。然而他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三两下的功夫便剥下了对方的亵裤和外衫,直至李然身上只剩下一件透明的蚕丝里衣。
  
  江诀定睛一看,胸口一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哗”地一声将那件里衣撕了开来。然后,那副曼妙的身体就一丝 不挂地呈现在眼前。
  他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何帝王总是钟爱金黄这个色泽。当这具如白玉般剔透的身子横陈在金黄色的锦被上,这样的脆弱又无助,没有人不会疯狂。
  他抽气感叹,唇舌沿着对放美到极致的脸,来到他修长的脖子,一路向下,在锁骨上留下斑斑痕迹,再一路向下,将对方早已挺立的红珠含在嘴里挑逗。
  邀月池的那场事故之后,他没有一天不在想象今晚的情景,想要占有身下这个人的欲望,让他忍得几乎有些发狂。
  江诀的眸中,藏不住都是兽性和欲望,所幸他还有一丝理智残存,能按捺住想要不顾一切埋入对方体内的渴望,耐心为他做前戏。
  
  胸口两点被对方含在口中吮吸,李然觉得小腹那把火烧得更旺,酥麻和战栗感直通头皮,逼得他想要杀人。
  他咬牙压抑住将要破口而出的呻吟,绝望地侧了脸,鸵鸟般地将一条手臂挡在眼前,仿佛想借由这样的动作来逃避接下来的一切,因为他知道江诀这回是绝对不会罢休了。
  江诀在眼角的余光里瞥到他的动作,闷声低笑,那笑声低哑悦耳,而他胸口的震动,则因为彼此交迭的姿势,连带着李然也跟着他一起震颤。
  他将李然横挡着的手臂拉开,附耳跟他呢喃:“小然,夫妻交欢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无须如此害羞。否则,待会该如何是好?”
  
  夫妻交欢?如果手里有把刀,他绝对会用尽所有力气,砍死这个畜生。
  可惜,凤床上除了锦被、软枕和衣服,就只有他们两个大活人,所以他只能睁着双眼,死死地咬牙切齿地瞪过去。
  江诀被他看得心中一荡,低头吻了上去,他这次轻而易举就将对方的唇齿撬开了,然后那灵活得像蛇一样的舌头,就牢牢地缠了上去,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吞噬入腹一般。
  在他身下,李然只能难耐地揪着锦被。
  他要忍耐,就当被狗咬了!
  然而,因为药物作用,唇舌被对方吞在口中又吸又吮,小腹就变得越发燥热,体内酥麻难耐,体温高得吓人,身体的本能反应老实得让人震颤,而江诀呼吸的热气和急促的喘息,带着刺激和挑逗,都让他恐慌。
  他绝望地揪着锦被,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异世安生
  江诀从小在深宫长大,小小年纪就有近身侍女在侧,当了皇帝后更是妻妾成群,而且后宫那些妃子的手段,更是一个比一个高明。
  相反,李然从前苦于奔命又忙于生活,可以说没有任何正式的性经验。
  要比床上功夫,江诀不知道要比他高出多少个级别,所以李然现在会轻易就被对方挑逗得动了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他还被下了药。
  江诀吻够了,放开他的唇舌,转而沿着他的脸颊轻舔,还不忘以眼神挑逗,李然侧脸躲避,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江诀自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笑着亲了亲李然的耳垂,低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朕现在就让你舒服好吗?”
  他这话虽然是用问的,但行动却一点也不含糊,一边说着,一边捞起李然修长的腿,沿着脚趾向上亲吻,最后在大腿根处舔吻轻咬。
  江诀见李然紧咬着牙不肯乖乖就范,眼中有笑意闪过,他看了看对方一脸倔强的样子,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个脆弱的东西,嘴唇则在他小腹上轻舔。
  被对方这般挑逗,李然觉得小腹越发燥热难耐,胸膛被迫着不断上下起伏,全身似乎都在抖动,内心叫嚣着欲望的呐喊一声高过一声,而他只能紧抿着双唇咬紧牙关,两手紧紧揪住身下的锦被,以抵抗江诀带来的快感。
  江诀抬眼去瞧,视线里的那个人,正在他身下无助地颤抖,这么倔强却又这么脆弱,江诀的心猛地一紧,小腹霍地热了。
  不过他实在是个好猎手,这回又下定决心要让李然体会闺房极乐的滋味,好诱他以后夜夜与自己共度春宵,是以唇和手都动得格外卖力。
  见对方明明已经被欲望煎熬得无法自制,却还要苦苦隐忍,江诀眸色一深,哑声说道:“别忍着了,想叫就叫出来,朕想听你的声音。”
  李然给他的回答依旧是冰冷的神色和咬紧的牙关还有额上大颗大颗的汗滴,以及那声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Your Bastard(畜生)”。
  江诀望着他一脸倔强的表情,眼中精光一闪,抬头深深望他一眼,继而低下头去,将那个已经被他用手撩拨了许久的东西缓缓纳入口中,那个一瞬间,他浑身如遭电击。
  欲望被对方含入口中轻舔,他被刺激得连脚趾都蜷了起来,对方用舌尖极尽挑逗,他只能被动地上下起伏。
  他从不知道,原来世上还可以有这样一种快乐,会让人舒服得如置身天堂一般。
  在江诀的极尽挑逗之下,李然终究还是缴械投降了,随着一股白浊的热液喷薄而出,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沉吟从他口中溢了出来,江诀被那声突如其来的沉吟激得小腹一紧,眸中波涛暗涌。
  他将手伸出帷幔,从几案上拿进来一盒软膏,打开盒盖,用食指刮了层绿色膏状物,朝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探了进去。
  那个敏感的地方被异物一侵入,李然立马就被激得弹了起来,可惜他现在全身酥软,这一弹也就是挺了挺胸膛,然后就脱力地跌了回去。
  江诀眸色一深,说了句:“别怕,一会就好。”
  对方的手指在那里进进出出,李然的脑子已经木了,里面的温度极高,几乎有些烫手,这种炙热的烫透过江诀的指尖,连着他的心一阵阵地颤动。
  他在煎熬中看着李然在他身下被欲望左右,那样动人的神色,迷了他的眼又惑了他的心。
  一番准备后,他抽出手指,然后将对方的双腿扣在腰侧,深深望着身下这人,柔声问道:“小然,让朕进去,好不好?”
  李然心头一紧,他能说不?
  当然不能!江诀怎么可能给他说不的机会?
  对方压在他腿间,硬邦邦的东西顶着那已经被手指和大量膏状物开拓过的地方摩擦着,酝酿攻势一般,然后缓慢但用力地一点点进入。
  接着是一阵连呼吸都停止的静默,在这段令人窒息的静默里,江诀已经将自己滚烫的东西一点点彻底地挺进了他体内,没有丝毫犹豫,然后他大舒一口气,脸上有激动也有感慨。
  而李然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牙齿几乎被咬得打颤,头向后昂着,胸口高高挺起,隐隐看得见起伏抖动,十指揪着锦被,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停了有好几秒。
  一瞬间,江诀那东西在他体内的认知,让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疼痛肿胀和被深深进入的感觉,让他耳鸣眼花。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当女人一样用了,那一瞬间,这个事实将他的男性尊严击了个粉碎。
  江诀在他耳边呢喃,声音沙哑:“别怕,很快就舒服了。”
  因为被用了药,里面虽然还很紧,却比以往湿润了许多,被炙热甬道包裹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而这份美妙带给江诀身理和精神的冲击又实在太大,几乎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在里面横冲直撞。
  江诀自问向来很能忍耐,如今却有些为自己的失控暗叹,他暗自苦笑着摇了摇头,既震惊着自己对这个人的渴望,又无奈着自己的难以自持。
  他低下头去,视线里美到极致的容颜就在身下,这个人的脸上有冷傲有屈辱也有痛苦,大颗大颗的汗滴正沿着他光洁的额头簌簌地往下流,沾酒后变得波光流转的双眼紧闭着,睫毛微颤,有着让人怜惜的脆弱,嘴紧抿着,越发惹人心疼。
  江诀的心沉沉一颤,他俯下身去,抵着对方的脖子亲吻,然后就开始一下下缓慢地动了起来,他做得非常温柔,足以让对方包裹着自己的地方慢慢习惯于这种结合的方式,何况他到底是此间高手,很快就找到了里面的敏感点,然后就不断变着法子挑逗。
  李然仰躺在凤床上,身体在上下颠簸,片刻的疼痛后就是肿胀酥麻和燥热。
  这一刻,他居然会觉得快乐?!
  这样的认知,让他绝望地闭了眼。
  他用一只手臂挡着眼睛,脸上有痛苦也有难耐,额上汗水直冒,顺着眼角流下去,此时此刻,他是彻底绝望的。
  
  江诀却错把那汗水当成了泪水,那滴泪就像滴在他心尖上,烫得他整颗心不住地颤动。
  他俯身下去,握住对方的一只手,与自己五指交缠,一边吻着对方的眼角,一边在他耳边低语:“小然,别哭……”
  他向来口舌伶俐,如今居然也会有词穷的一刻。
  江诀终于明白,原来世上真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刹那间变得口拙,却又为他心疼不已。
  而李然并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所有的心神都在自我厌恶,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受了教训而不知悔悟,六子的事是这样,江诀的事也是如此。
  
  连着沉稳地动了一会,江诀加快了节奏。在他身下,李然的一只手被他缠着拉到头顶,整个人被顶得剧烈晃动,脸上珍珠般的汗滴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他用一只手臂挡着脸,以掩饰自己眼中的屈辱脆弱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欢快。
  江诀急促的喘息和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体内最敏感的地方正在被不断变着花样刺激,小腹不受控制地涌出汩汩热潮,然后一股脑地涌向了那个被深深进入的地方,那个一瞬间,李然羞耻地想要给自己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