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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江诀脸上一愕,继而望向李然,一脸的不敢置信。
  李然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碗,说道:“药已经凉了,可以喝了。”
  江诀犹处在怔愣中,他是真的被江逸那小子的决心给生生吓着了。
  
  不久,帐外有人来报,说柳昭仪在外求见。
  自从来到汴凉,这还是柳雯第一次来主营帐。
  
  李然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觉得有些疙得慌。
  柳雯毕竟是江诀的妃子,他又是江诀名义上的皇后,甚至很有可能是她亲哥哥。
  这种复杂到几乎有些混乱的关系,怎能不令他头痛不已?
  
  柳雯进来后,朝他二人拜了拜,继而走上前来,问道:“陛下身子可好些了?”
  江诀朝他温情一笑,说了声无事,指了指他身边的那张椅子,示意她坐下再说。
  
  他二人相处,看起来也挺融洽。
  李然在一旁看着,越发觉得此二人怎么看怎么登对。
  女方身份尊贵,美丽大方,高贵优雅;男方事业有成,人品相貌皆不在话下,多金多银,要什么有什么,简直是他那个年代人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的样板。
  
  那么他插在二人中间,是不是也太煞风景了些?
  有了这份自觉后,他就站起身来,作势要出去。
  他前脚刚到门口,江诀的声音就从帐内传来出来,他是这么说的:“小然,回来的时候记得替朕沏一壶茶。”
  
  李然恨得几乎有些咬牙,暗忖江诀那厮简直是把他当保姆一样在使唤。
  出了营帐,他找到丁顺,吩咐那小子送了壶茶进去,然后就去了厉子辛的营帐。
  
  到了厉子辛的营帐门口,李然开口一问,得到的回答居然是厉元帅不在营中。
  不在营中?那能去哪里?
  
  李然四处一番打听,终于得了线索,便骑了匹马,朝着营外奔去。
  这么跑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在悬崖边看到了厉子辛的身影。
  李然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莫非对方要跳崖?
  
  “子辛——”
  李然大喊一声,厉子辛一脸怔愣地回过头来;这么一望,顿时让他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子辛,别做傻事!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总有解决的办法!”
  
  他这么连喊带跑的到了崖边,一个翻身下马,卯足了劲冲上去,一把抓住厉子辛的手,将他扯了过来。
  这一扯刚好扯到对方的伤口,厉子辛脸色一白,眉眼一拧,脸上立马就沁了一层薄汗。
  
  “对不起,我——”
  李然后知后觉地放开他的手臂,一脸的错愕和懊悔。
  “属下没事,殿下无须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你刚才想做什么?”
  “您误会了,殿下;属下方才只是在查看地形而已,并非殿下想的那般。”
  “查看地形?”
  厉子辛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军作战,只有熟悉地形,做到了然于心,才能设埋伏布阵仗,殿下如今初到军中,日后就会明白了。”
  
  李然脸上一赧,明白是自己搞了个乌龙。
  “怎么又这么见外了?不是说好的吗,没人在的时候,叫名字就可以了。”
  厉子辛听了,只淡淡地摇了摇头,说了声礼法不可罔顾,然后望了李然一眼。
  只那一眼,李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对方这是明知道没希望,所以才决定用这样的方式主动疏远他。
  李然挠了挠头,侧脸望着他,一脸正然地说道:“你相信鬼神吗,子辛?”
  厉子辛脸上一窒,眼底除了了然,更多的还是困惑。
  “殿下的意思是……”
  李然在那个一瞬间,几乎想要将实情托盘而出。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他,厉子辛会不会真的跳下去殉情,他是一点也不敢肯定。
  
  “呵呵,没什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什么……”
  厉子辛望着他,做眼角下那颗泪痣跳动得越发鲜明。
  “其实殿下失忆之事,属下早已知晓;所以您并不需要隐瞒什么,也不必觉得愧疚;当年确实是我背叛你在先,如今你还愿意如此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此卑微到泥土里的爱,怎能让人不动容。
  璃然若是还在,还会恨他吗?
  李然不知道,他并不是璃然,所以没法假设。
  
  “子辛,说说从前的事吧。”
  “殿下?”
  “说说吧,从前的事就算我不记得,你总记得的。”
  厉子辛点了点头,眼底有怅然若失也有惘然失措。
  
  他们就那样并肩站在崖上,平视着前方的大好江山,彼此并没有望对方一眼。
  “初次见到殿下时,是在御花园内,我那时候随父亲进宫面圣,中途迷了路,就遇到了殿下;后来陛下钦点我为太子伴读,陪在殿下身边,一过就是十载,直至我被封了参军,去往丰都守关……”
  
  那一年的御花园内,厉子辛见到璃然的第一眼,会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这一场邂逅,又是何等美丽?
  十年相伴,该是何等深情?
  不用他明说,都能从他脸上读出来。
  
  十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将是何种感人的画面。
  而人这一生,又有几个十年……
  
  *** *** ***
  
  李然回到营地的时候已近傍晚,一见到他,江诀脸上的那抹担忧之色随即隐去,快得几乎让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不问我去了哪里?”
  李然喝了口茶,一脸不解地问道。
  
  江诀摇了摇头,亲自拎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说道:“朕已派人去打探过,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
  这么一说,言下之意就是知道他和厉子辛在一起了。
  
  “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了。”
  江诀脸上先是一愕,继而一脸惊喜握住他的手,说道:“朕明白,之前只顾着和柳雯商量事情,望了问你。”
  李然听他提起柳雯,低下头去,沉默片刻,问道:“她走了?”
  
  他很少有这么低头说话的时候,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闪过一阵狂喜,走过去一手搂住他,说道:“朕跟她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小然……”
  他说到后来,连朕都不用了,可见是真的情之所至。
  
  李然两耳一红,将他推开,借着喝茶的姿势,稳了稳心绪。
  江诀一手抚了抚他如锻的发丝,轻声说道:“朕如今也庆幸,没有跟她发生什么,否则该如何是好?”
  “她确实不错,你对她有好感也很正常。”
  “朕承认当初确实对她有些好感,但那并不是爱,况且她早已心有所属,断然不会搅到你我之间来。”
  
  李然脸上一愣,恻隐隐问道:“她是你老婆,心里有了别人,你就一点也不吃醋?”
  “吃醋?是何意思?”
  “就是嫉妒!”
  李然暗自嗤了一声,江诀拨了拨他额头的乱发,轻声说道:“为何要吃醋?朕与她只不过互相利用,并无实质关系。若是你心里有了别人,朕肯定会吃醋。”
  “胡说什么!”
  “朕从不胡说,况且有人明显打翻了醋坛子,却还不自知……”
  他这一句说得很小声,李然并没有听清楚,所以也没有计较。
  
  他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带着练剑回来的江逸一同用了晚膳。
  
  来到汴凉的第五个夜晚,一切都如此平静。
  他二人梳洗一番便吹灯歇下了,也不知何故,李然今晚的思绪特别活跃。
  江诀躺在他身后,手上的动作渐渐变得不规矩。
  
  夜色撩人,二人同床而眠,本就亲昵之极。
  江诀一手伸进他衣摆中,沿着对方的腰臀轻轻揉捏。
  李然脸上早已红透,正欲拍开那只贼手,江诀已经探身过来,轻声说道:“小然,朕好想你……”
  
  这一声说得低哑暧昧之极,李然哪里不明白?
  
一夜情深
  “小然,朕好想你……”
  江诀贴近他,在他耳边低语,李然往里退了些,夜色掩盖了他脸上的血红之色。
  
  江诀试探着将手伸进他里衣下摆里,李然微微一惊,抿着嘴什么也没说,呼吸微微有些失序,
  江诀心中一喜,继而将他的身子轻轻扳过来,翻身上来,摩挲着对方的眉眼,眸光灼热。
  
  李然闭着眼,即使黑夜掩盖了一切,他依旧觉得一切都无所遁形,更何况对方双眼之中幽光阵阵,怎能不让他心惊肉跳?
  
  江诀俯身下去,沿着他的眉眼慢慢向下吮吻。
  他吻得很慢,仿佛刻意让对方记住每一个瞬间,记住每一个片刻,乃至每一个画面。
  
  帐中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却让听觉和触觉越发敏感。
  
  江诀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一手伸进对方衣摆内,在他身上游走,李然用一只手挡着脸,来掩饰脸上那一抹赧然之色,尽管江诀看不清楚。
  
  江诀闷声一笑,轻声说道:“如此害羞,该如何是好?”
  他一边说,手渐渐抚上对方的敏感点,轻轻揉捏起来,李然的身子轻轻一颤,这一次并没有药物的作用,而身体的反应却老实得让他近乎无措。
  
  江诀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唇,继而沿着他修长的脖子一路往下,吻上了他的喉结。
  李然呼吸一窒,难耐地挺了挺身子,正欲去推江诀,却想起对方还有伤在身,伸出的手硬是落回身侧。
  
  江诀轻笑着在他的喉结上舔了舔,抓起他身侧那只手搭到自己肩上,哑声说道:“放心,朕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逞能!”
  
  李然轻声一哼,江诀闷笑着在他颈侧轻轻一咬,一手缓缓剥了他身上那件里衣,继而慢慢拉下他的亵裤,李然初时还用手去挡,江诀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李然的手才松开来,但到底被激得红透了耳根。
  江诀一手沿着他的腰身往下,在他大腿根侧流连一番,接着卡进他双腿间,缓缓地将他的双腿分了开来。
  这个动作,若是在青天 白日下做来,铁定会让李然羞愤至死。
  
  如预料中一般,江诀将他的腿分开捞到腰侧,既而就压了上来。
  如此充满侵略的姿势,顿时让李然有些难堪,江诀埋头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怕,小然,朕不会伤害你……”
  
  李然只微微挣了挣,就放弃似地侧了脸。
  江诀将头埋在他胸口,一只手在他小腹轻轻揉捏,李然抿着嘴,压抑着周身的难耐,还有体内渐渐苏醒的欲 望。
  
  营帐外彻夜有人把守,他二人如今与外面只隔了一层布,但凡有任何大的响动,外间都能听见。
  江诀自然不在乎,可他哪里丢得起这个脸?
  
  所以纵使再难耐,他也咬牙忍耐,而急促紧密的呼吸,却让夜色掩盖下的这一切显得越发撩人。
  江诀见他如此倔强,笑着慢慢捞起他一条腿,先是吻了吻他的脚踝,继而将他的脚趾含进口中,那一瞬间,李然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向脚尖涌了过去。
  那感觉太过亲昵,亲昵得令他浑身充血。
  
  吻完了对方的脚,江诀一路向上,从小腿亲到腿弯,然后停在了大腿内侧。
  他先是在那儿慢慢舔吻,继而轻咬一阵,李然被他一激,双腿止不住一阵阵地抖动,到后来甚至连嘴唇都在簌簌颤抖。
  江诀却并没有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乘着对方魂不守舍的空当,低头将对方的欲 望缓缓纳入口中,李然猛地一挺身,双手拽紧了身下的软缎,胸口微微一挺,牙关一松,一声几不可闻的呻 吟从嘴边溢了出来。
  
  那晚之后,江诀早已熟识他身上的敏感之处,是以唇舌动得分外有技巧,李然的欲 望被他含在口中吞吐,到后来都有些目眩神迷。
  江诀的技术实在了得,伺候得他几乎欲仙 欲死,他只能难耐地蜷着脚趾,挺着身子,拽着锦缎的青葱五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低沉轻吟混合着粗喘在室内回荡,一声声地撩拨人心。
  
  不消一会,李然便在对方嘴里释放了,于此同时,他只觉得小腹一热,一股热液汩汩向下流去。
  那个一瞬间,他羞耻得面红耳赤,好在江诀看不见。
  
  江诀俯身上来,先是含着他的唇瓣吮了片刻,继而伸出舌尖,试探着伸了进去,手则慢慢向下,沿着对方臀瓣的曲线,找到了那个幽深之地,然后沾了些体 液,伸出一指缓缓探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那幽处早已湿濡一片。
  
  江诀在那一刻,与其说是诧异,不如说是惊喜。
  李然浑身一僵,继而因为对方的手指碰到他体内的敏感点,浑身一个惊颤,腰身一挺,头微微一仰,嘴上漏出一声呻 吟,江诀被他激得小腹一热,又向里伸了两指,如此拓展了一阵,将手指抽出来,拉下自己的亵裤,将对方的腿再分开些,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继而抚着自己的欲 望,酝酿攻势般先是在入口处摩擦一阵,然后缓缓地一点点地将那个滚烫的硬邦邦的东西插了进去。
  
  那个紧致湿热的地方被一侵入,李然就被激得浑身一震,脑中只剩下被一点点慢慢地深深进入的画面。
  江诀将自己彻底埋入对方体内之后,喟叹般舒了口气,李然被那呼吸的热气一刺 激,后 穴无意识地一阵收缩,江诀的欲 望被他这么一吞一吐,几乎有些难以自制。
  
  如此,他哪里还受得了,一下接着一下动了起来。
  这营帐中的床榻哪里能跟凤床相比,他只沉沉动了会,身下这张床便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一声声传进李然耳中,刺 激着他的后 穴一个劲地剧烈收缩。
  江诀哪里尝过这般销魂滋味,腰上的幅度再难控制,狠狠地抽 动起来,一边吮吻着对方的唇舌,此番滋味的美妙,自然不是上次可以相提并论。
  
  李然初时还能忍着,后来再也抑制不住,只能越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江诀见他那样,自然心疼万分,一把拉过锦被将二人罩上,盖住了一片春色,也闷住了一部分声响。
  只是如此一来,锦被内这一方狭小空间中,唯有他二人,上下重叠着亲密交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谓真正的水乳 交融,刺 激得彼此越发有了感觉。
  
  江诀一边沉沉地动着,一边抓起李然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一脸动情地吻着对方,李然初时还能保持理智,后来也不知是因为这锦被内太过旖旎,还是因为有东西遮着少了分羞愧,又或者再也无法忍耐,沉吟声一声接着一声破口而出,双手也无意识地搂上对方的脖子,后 穴更是随着江诀腰上的动作自发吞吐起来,江诀被他如此一搂一缠,心头一颤,哪还有理智可言。
  到后来,床榻抖得都有些不堪负荷。
  此番滋味,唯有食髓知味方可形容。
  
  江诀在被对方搂上的那一刻,就渐渐失了控制,动作变得激烈无比,李然搂着他,迎合着随着他腰上的动作前后颠簸,间或跟对方交换一个吻,都匆匆撇开脸去,脸红心跳得几乎让他腿软脚颤,特别有感觉。
  江诀粗喘着,一下接着一下挺进那个美妙所在,每一下都又深又重,仿佛想将自己全数埋入对方体内,不留一丝一毫,李然的敏感点被他变着花样变着体味戳着,呻 吟声一声高过一声,间或一声如泣一般,都让江诀情难自禁,浑身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