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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崖底重逢 …

第一百章 崖底重逢 …
山风在耳边呼号,冰冷的寒气沿着骨缝,直直的侵入身体里,好冷,好痛,意识渐渐远离,恍惚间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拦截住了,减缓了下落的速度。轩辕锦墨费力的睁开眼,眼皮却沉如磐石,再度闭合,只在一瞬间看到了一双妖冶的凤目。天儿,是你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我这是死了吗?

“墨!”看到师父抱着轩辕锦墨轻盈的飘过来,凤离天急急的迎了上去,但是到处都是伤的人跑了两步就要摔到。

“小心!”轩辕澈在后面一把把捞住他的腰,这时凤清绝也跳上了竹台。

“墨,墨……”顾不得伤口撕裂的剧痛,凤离天紧张的凑过去,跟着凤清绝走到屋里。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澈望着凤清绝问道。

“他自己跳下来的,接住他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凤清绝坐在竹桌前闲闲的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受了严重的风寒,许是崖上风大给冻着了。”轩辕澈收回切脉的手,对木棉花道,“棉花,去煮些驱寒的药。”

“哦,是。”木棉花暗自攥了攥拳头,即使不发消息给他,他也能自己找到这里,真是白费功夫。

“怎么会这样?”自己现在没有内力,不能给他运功驱寒,凤离天轻柔的握住床上人冰冷的手,放到嘴边哈出热气给他暖暖。抬起右手想给他掖被角,却不料,“唔……”捂住右肩,殷红的血从修长的指缝中流出来。

“就说不让你乱动吧,你看看!”轩辕澈生气的拿过伤药来,解开凤离天的衣襟,发现血已经把胸前缠绕的纱布尽数染红,伤口已经裂了有一段时间了。

“嗯……皇叔……疼……”凤离天靠在椅背上,任由轩辕澈给他重新接骨、上药,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昏睡的人儿。

“这会儿知道疼了?让你乱动!”轩辕澈嘴上责怪着,手上已然放轻了力道,但包扎完的时候,凤离天还是疼出了一头冷汗。

“哎呦,我的乖孙啊!”不知躲在哪里玩的马钱子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抓住轩辕锦墨的手腕仔细的把脉,“这可怜的孩子,身子怎么这么虚弱呀?”

“怎么了?”凤离天坐到床边,握住轩辕锦墨的手,紧张的望着马钱子。

“肝火郁结,心脉衰弱,恐是伤心过度又一直压抑所致。”马钱子叹了口气,“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说完,若有所思的捋了捋三撇胡子,“哦,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轩辕澈翻了个白眼,转身到药柜里去寻了一瓶药出来。

“肯定是上官丫头不同意你们两兄弟在一起,这孩子才会伤心难过,以至于想不开跳崖了。”马钱子颇为自得的说。

就知道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离天抿了抿薄唇,低头轻抚上轩辕锦墨的眉心,这人连昏迷中都不安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驱寒固本的药,给他吃下去,不然该发烧了。”轩辕澈递给凤离天一颗药丸。

凤离天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接过药丸,含到嘴里,吻上了轩辕锦墨的唇。

马钱子忙用手捂住眼,做出非礼勿视的样子,但是那大张的指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轩辕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看着尴尬,忙转身把药瓶放回去。那两兄弟在一起本是不该,作为皇叔自己应该阻止,但是,看到他们那么爱着彼此,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推开柔嫩的唇瓣,用舌头挑开整齐的齿关,将微苦的药丸度过去,用灵活的舌头将之推入喉中。待轩辕锦墨将药丸吞下去后,凤离天却舍不得离开,继续在那甜美的口腔中游荡。

“嗯……”轩辕锦墨因为呼吸不畅而呻吟出声,凤离天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木头,你怎么就不生病呢?”看着那个甜甜的吻,轩辕澈有些羡慕的想,要是他也能给凤清绝喂药就好了。

凤清绝挑眉,默默的起身,扛起轩辕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喂,混蛋,放我下来……”轩辕澈的声音渐渐远去,接踵而至的是凤清绝粗暴的关门声。

“好好照顾他,若是晚上发烧了就去叫我。”马钱子偷笑着离开了。

没有在意众人是怎么离去的,凤离天现在满心满眼都被轩辕锦墨占据了。为什么墨会跳崖,那么坚强隐忍的帝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过了一会儿,木棉花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棉花,你真的传消息给墨了吗?”凤离天低着头,深若寒潭的黑眸中似乎有风暴在酝酿。

“当然传了。”木棉花手一抖,差点把药洒出去,但又马上镇定下来,他确实去传消息了,只是消息没送到而已。把药碗放在桌上,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凭什么那人就能得到凤离天全部的爱?不甘的咬唇,见凤离天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得转身离去。

凤离天起身关上房门,端起桌上的药碗晃了晃,乌黑的汁液透着几分狰狞。把药碗放回桌上,不打算给轩辕锦墨喝。退下衣衫爬到床上去,与昏睡的人儿挤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窗照进来,竹屋里泛起一股竹子的清香。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漂亮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眸中蒙着一层水雾,在透明的阳光中显出几分迷茫。入目的是竹制的屋顶,阳光从只有窗棱没有纱帐的窗户中射进来,青绿色的窗棱上还落着一只早起觅食的小鸟。

浑身乏力,有一种不真实感。这是在哪里?轩辕锦墨有些恍惚的想,自己不是跳崖了吗?抬手想要揉一揉疼痛的太阳穴,却发现右手被一只修长温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呆愣了片刻,缓缓地转头,看到了一张绝美的睡颜,一张夜夜入梦再熟悉不过的俊颜!

感受到手中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一夜不曾熟睡的凤离天迅速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氤氲着雾气的大眼睛:“墨,哪里难受?”

“天儿……”轩辕锦墨仿佛被什么压抑着,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缓缓地抬手,想要抚摸凤离天的脸,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抽搐般的收回,怕这只是个梦,怕梦会在接触到的时候像泡沫一样轰然碎裂。

凤离天抓住那只胆怯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在掌心落下一吻:“别怕,是我。”

“天儿……天儿……天儿!”轩辕锦墨喃喃的念了几遍,猛地扑过去,把凤离天紧紧抱在怀里。被压倒了伤口,凤离天轻皱了皱眉,却没有发出声响,抬起能动的左手轻抚着他的脊背。

“天儿,老猫死了……”低沉悦耳的声音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委屈。

第一百零一章 信 …

凤离天愣了愣,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那只猫已经活了十几年,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嗯……”轩辕锦墨哼了一声,不肯动弹,试图悄悄隐去夺眶而出的眼泪。

本想多抱一会儿,奈何伤口实在太疼了,凤离天只好将身上的人轻轻推开,轻抚上那张俊颜,用拇指抹去一滴悄然滑落的泪:“为什么跳崖?”

轩辕锦墨抿唇,瞪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亲眼看着你重伤坠崖,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整夜整夜的失眠,整日疯长的思念,将人的理智吞噬殆尽。那样蚀骨的痛,再也无法忍受了。轩辕锦墨翻了个身赌气的背对着他。

“就因为老猫死了你就想不开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责任感?”凤离天一本正经的训斥道。

“你……”轩辕锦墨猛地翻回身,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与气鼓鼓的凤目对视。

互瞪了许久,凤离天勾起唇角,慢慢凑近,在他的鼻尖轻啄一口。

“哈……”轩辕锦墨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的阴郁就这样轻易地一扫而空。

“过两天我再给你抓一只一摸一样的小猫,好不好?”凤离天把脑袋挪到哥哥的颈窝中,撒娇道。

“不要,总有一天会死的。”轩辕锦墨叹了口气,他并不喜欢小动物,因为那些小东西像瓷娃娃一样易碎,他本没有耐性管,只是因为那只猫是天儿的,他才会照顾它这么多年。

“那我给你抓一只不会死的灵狐,”凤离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已经很久没有跟墨躺在床上惬意的聊天了,总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一辈子也说不完,“墨,你知不知道,千寒山有一个传说。”

“什么?”轩辕锦墨随意的应了一声,他也很喜欢这样聊天。

“传说,霰雪谷以前的主人是一只仙狐,所以这山上的雪狐都有灵性,寿命也比一般的狐狸长。”凤离天把腿放在轩辕锦墨腿上,惬意的摇着脚。

“那凤凰山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九天上的凤凰了?”轩辕锦墨把他的腿扔下去,然后把自己的腿放上去。

“对呀,凤宫的史册上就是这么写的。”对于自己被扔下来又被反压的事,凤离天只能委屈的撇撇嘴,浑身都是伤,没办法为自己的位置抗争。

“邪教。”轩辕锦墨不屑地说。

“才不是,我这可是正经门派。”凤离天义正言辞的说。

“是吗?”轩辕锦墨眯起眼睛,“若是江湖中人知道凤宫宫主是朝廷的一品亲王,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凤离天凑过去,轩辕锦墨配合的伸出胳膊,他便顺势将脑袋枕上去。

“是呀,所以你要乖乖听话。”轩辕锦墨嘿嘿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嘿嘿,我跟你说……”

木棉花听着屋内开心的笑声,咬了咬唇,抬手敲门:“离天,你起了吗?”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凤离天不悦的皱眉,明知故问,不欲多做理会。轩辕锦墨却是一惊,原以为这山谷里只有凤离天一人,这家伙被困在这万丈高崖之下与世隔绝,没想到竟然还有旁人。

“还没呢,有事吗?”接收到哥哥思索的目光,凤离天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

“师叔还没有起来,我准备了早饭……”

“放在门口吧。”凤离天不耐烦的说,他可没工夫理会木棉花,现下身边正躺着一头处于发怒边缘的狮子,得赶紧顺毛才行。

这是木棉花的声音,轩辕锦墨认得。既然木棉花在这里,那么定然是能与外界联系的,他可不认为木棉花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锦墨淡淡的望着胳膊上的家伙,等着他的解释。

“离天,师父让我问问,你哥哥醒了没有。”凤离天正待说什么,又被木棉花打断了。

“墨,是这样的,这里其实是无花谷,”凤离天睁着眼睛无辜的望着哥哥,“那天我被我师父救了……”

“你师父?”轩辕锦墨慢慢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连你师父都在,为什么不传消息给我?看着我跳崖,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不管有什么借口,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传消息给他,自己在皇宫中日日忍受锥心之痛,他却根本没有想起还要告诉担心他的人一声。

“墨,你听我说……”

轩辕锦墨把胳膊抽出来,利落地起身,披上外衣向外走去,没有注意凤离天抓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唔……”随着轩辕锦墨愤愤的向外走,死死攥着他衣角,身上却没什么力气的凤离天一头栽到了地上,竹制的地板发出吱呀的响声,“啊……哥哥……”

轩辕锦墨忙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在地上蜷曲着身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精致而又苍白的脸慢慢扬起来望着他,颤抖着张了张嘴,溢出口的却是让人心疼的呻吟:“嗯……痛……”

“天儿!”轩辕锦墨忙蹲下|身,将凤离天抱到怀里,拉开他的衣衫,好看的眉立时拧在一起。精壮的胸膛上缠满了白布,深红的血从多出伤口溢出来,浸透了厚厚的绷带。怎么忘了,他为了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棉花,快去叫你师父来,天儿的伤口裂了!”轩辕锦墨朝着门外吼道。

“离天!”木棉花砰地一声推门而入,“把他放床上,那些骨头是断的,别压着伤口!”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叫马钱子!”轩辕锦墨将疼的颤抖的人打横抱起来,自己坐到床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木棉花被吼得一愣,咬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哥哥,对不起……”

“有话等会儿再说。”轩辕锦墨心疼的摸了摸那惨白如纸的俊颜。

“这一个月,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我……托棉花……传消息给你……了……嗯……”薄唇紧抿,强忍疼痛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天儿,不要说话了,求你。”轩辕锦墨紧紧抱着他,自己真该死,每次天儿受伤,到自己身边就会伤上加伤。

说话间,马钱子和衣冠不整的轩辕澈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两人一边埋怨,一边七手八脚的处理伤口。跟着过来的凤清绝只是闲闲的抱臂倚在门边,斜眼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状的徒弟。这种外伤其实没那么严重,小时候练武打斗,凤离天可没少受这种伤,他这次最严重的是内伤,外伤根本不足为虑。

明显在装可怜!凤清绝眯起凤目,打扰了他美好的早晨,这笔账要好好记着,等凤离天能走路了,该给他教些新东西了。

凤离天偷偷瞟了一眼师父,对上那一双饱含怨念的凤目后,忙收回目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待重新包扎好伤口,凤离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虚弱的喘息着。

“还好骨头没出问题,不许再乱动了。你给我卧床休养三天,不准下床!”轩辕澈扔掉带血的白布条生气的说。

“您是,澈皇叔?”终于回过神来的轩辕锦墨,惊讶的望着眼前与父皇一模一样的人。

“你知道我?”轩辕澈有些惊讶。

“听父皇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小心的把凤离天放到床上,轩辕锦墨起身就要行礼,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马钱子一把扶住轩辕锦墨:“哎呀,行什么礼呀,这小子哪有半分皇叔的样子,乖外孙快回床上躺着去,受了这么重的风寒,可不能再见风了。”

“墨……”待哥哥被马钱子按着躺回床上,凤离天心疼的蹭过去,两人相互依偎着。凤离天抿了抿薄唇,有气无力的望着木棉花道:“棉花,不管怎样,求你把我写给哥哥的那些信还给我,我不能失去墨……”失去了金光的凤目泛着惹人怜惜的娇弱,让人不忍拒绝。

“怎么回事?那些信不是都送出去了吗?”马钱子好奇的问。

轩辕澈挑眉,不打算插话。

第一百零二章 谷中岁月 …

“信都让信鸽送出去了,怎么还给你?”木棉花马上辩解道,却又暗自懊恼,这样一来岂不是承认了凤离天写了很多信?

挑了挑眉,让墨听到这些就足够了,凤离天不再多说,轻叹一口气:“罢了,是我自己太大意,原以为……”不再多说,把脑袋埋到哥哥胸口。

原以为木棉花是值得信赖的人,原以为在自己人面前不需要处处提防,没有说出的话里包含了太多失望,让木棉花瞬间白了脸,失魂落魄的走出竹屋。马钱子不明所以的挠挠头,被师弟支使去煮药了。

轩辕澈把早饭和药放在床头:“你们两个今天都不许下床,谁要是乱跑被我发现就打屁股!”恶狠狠地三令五申一番,才转身离开。

望着皇叔的背影,轩辕锦墨抿唇轻笑,这个皇叔还真有意思,与父皇完全不一样呢。抬手摸了摸胸口的脑袋,心疼,愧疚,又拉不下脸道歉,沉默了半天,终于僵硬的开口:“还疼吗?”

“疼……”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轩辕锦墨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天儿,起来先把药喝了。”

“那是你的药!”依然把脸埋起来,不打算动弹。

“那……起来吃早饭。”拿身上的人没办法,轩辕锦墨只好坐起身来把他抱到怀里,端起饭碗好好哄着。

胸前的脑袋挪了挪,终于把脸露了出来,漂亮的凤目委屈的瞪了哥哥一眼,张张嘴示意人家喂他吃饭。轩辕锦墨见状,开心的拿起勺子,舀起香甜的八宝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送到那微张的薄唇中间。凤离天太过强大,总是挡在他身前替他处理一切危险,所以当弟弟表现出对他的依赖,甚至支使他干这干那的时候,实在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岂料,那薄唇在勺子靠近时就紧紧闭合起来,不肯吃。

轩辕锦墨疑惑的低头看他,凤离天仰头道:“哥哥惹我生气,我不吃饭了。”

“那天儿怎么才能不生气呢?”带着磁性的低沉男音,缓慢而轻柔的问着,唇角带着宠溺的微笑。

凤离天被迷得晕晕的,眯起凤目,吻住那薄厚适中的肉唇,不仅轩辕锦墨拿他没有办法,他对于这样的墨也完全没有抵抗力呀!轩辕锦墨轻笑着回应他,一手放下碗筷,撑在床上缓缓地躺下来,一手托住身上人的身体,减少伤处的负担。

温柔的触碰渐渐转变成粗暴的啃咬,唇齿的交缠似在倾诉者彼此的思念,怎样的亲密都无法弥补这一个月的苦楚,身上的痛,心中的痛,每天每天的思念,每夜每夜的孤独,一点一滴都想要告诉你。

同根而生的芝草,分开就意味着裂体断根,然后在天涯的两端各自枯萎,只有跟你在一起在,生命才是完整的。

轩辕锦墨的风寒在神医这里根本就不是病,一帖药下去,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而凤离天有了哥哥在身边,日子过得越发舒坦。

这一日天气晴朗,轩辕锦墨在花丛里放了一把躺椅,铺上柔软的垫子,打算把天儿搬出来晒晒太阳。

“作为皇帝,这么多天不回朝堂,不太合适吧?”多日不在凤离天面前出现的木棉花突然在身后问道。

“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朝堂?”轩辕锦墨瞥了他一眼,继续忙手中的活。

木棉花咬了咬唇:“你已经有三千佳丽,为什么还要霸着离天?”

不紧不慢的抚平棉褥上的褶皱,轩辕锦墨站直身体,转过身面对着木棉花:“这,不关你的事。”

“你们是亲兄弟,这是乱伦!”木棉花有些激动地说,以前不知道这些,所以不曾奢望过,现在知道了他们在一起是不对的,就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这样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凤离天好。

轩辕锦墨深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木棉花,帝王的威压让他开始紧张,不知所措的攥着衣袖,懒得与他争辩,目光越过木棉花的肩膀,望向竹屋前倚着栏杆笑的颠倒众生的人儿:“正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优雅的从呆愣的木棉花身边走过,在竹台下驻足,微笑着张开手臂。

凤离天放松身体,跌入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放心的将重量全部交给哥哥。轩辕锦墨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开心的笑着向躺椅走去。

凤离天窝在软软的垫子上,惬意的晒着太阳,懒懒的张嘴吃着哥哥喂的小块水果:“哥哥,给我讲故事。”

“讲什么?”轩辕锦墨愣了愣。

“讲小时候讲的那些。”凤离天无耻的撒娇道。

望着弟弟闪闪发亮的凤目,轩辕锦墨虽然觉得幼稚,却又没办法拒绝,只得干咳一声,干巴巴的讲起来:“远古的时候有一只九尾狐……”

“不对,是太古的神祗用自己的精血创造出了一只九尾狐!”凤离天纠正道。

“你都记得,还让我讲什么?”轩辕锦墨不满的捏了一块水果塞进他的嘴里。

“我就记得这么多,”凤离天咬着水果忙讨好道,“哥哥接着讲。”

轩辕锦墨瞪了他一眼,起身横坐到躺椅尾部,把凤离天的双腿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继续讲着幼稚的神话故事:“九尾狐嫁给了兽王,然后……”

被两人完全忽略的木棉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黯然转身离去,身后是两人渐渐远去的笑闹声。

惩罚伤害第三者最好的方法,不是加诸同样的伤害,只要让他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这份爱,就足够了。

次日,木棉花留书离去,说是游历江湖去了。马钱子气的跳脚,臭小子看现在谷中繁忙就想逃跑是吧?谷中现在正在大兴土木(搭各种花架),就剩他一个人就要每天被师弟支使干活了,而他却没有可以支使的人了。

凤离天的伤势一天天好转,其实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轩辕锦墨总是不放心,走两步就把他抱起来,有哥哥在身边,某人就心安理得的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木棉花走了,饲养那些信鸽的工作又从新落在了轩辕澈的身上,虽然免不了要忍受轩辕澈的抱怨,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终于恢复正常了。

“小墨,你爹传消息来,说你出来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要你赶快回去主持大局。”轩辕澈把一封信笺扔到正在用他的名贵花草编草帽的两人面前。

“我知道了,多谢皇叔。”轩辕锦墨接过信笺,冲轩辕澈礼貌的点头,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可笑的粉色花环。

“哥哥,给我看看。”躺在轩辕锦墨腿上,压倒了一片花草的凤离天仰头去抢哥哥手中的信,轩辕锦墨扬手不给他看。

轩辕澈对着两个人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开去做午饭了。

“天儿,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把看过的信递给腿上的家伙,轩辕锦墨仰头望着山谷四周高高的峭壁说道。

“可是我的内力没有恢复。”凤离天把信扔到一边,他对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感兴趣。

“让师父送我们上去吧,会有军队来接我们的。”轩辕锦墨诱哄着,谷中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没有人打扰,日子过得很开心。但是既然两个人都活着,就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他要去治理他的天下,那里有他的理想。

“嗯……”凤离天伸着手指点点自己的下巴,考虑着要不要去京城。他是不愿与墨分开的,但是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并不愿过早的暴露在人前。

“离天不能走,”凤清绝清冷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你自己回京城,他还有东西要学。”

“师父,学什么?”凤离天从哥哥腿上爬起来,疑惑的望着师父,他不是早就出师了吗还学什么?

“鎏火九重。”凤清绝面无表情的说。

第一百零三章 鎏火九重 …

鎏火神功共分九重,每一重都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凤凰飞天一样,每过一重天,境界就提升了一大截。然而,自古以来,除了凤宫的开山始祖之外,从没有人能习得鎏火第九重,只有少数几任凤宫宫主勉强进入初境,但是向后就再难精进。

传说习得鎏火九重之后,一人可敌万人之师,又有传言说鎏火九重其实是修仙秘法,习得之后就可以羽化成仙。也难怪江湖上的人用尽手段也要得到鎏火秘籍。

凤离天以前也尝试过修习鎏火九重,但是怎么都不得章法。上次走火入魔,确实发生了一瞬间的突破,使他能一掌击败极寒双绝,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后来恢复功力时隐隐有突破的预兆,却在关键时刻再次功亏一篑,每次强行突破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凤离天觉得,鎏火秘籍上关于第九重的记载必然是错误的,要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任的宫主,哪个不是武学奇才,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突破九重。

所以当凤离天听到师父要墨先回京城,等他学会了鎏火九重再放他离开时,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明显是在报复他霸占皇叔嘛!

“师父,我的内力还一点都没有恢复,留在这里也是徒劳,不如我先跟墨会京城,等功力恢复到八重再回来,”凤离天蹭过去讨好地说,“况且我留在这里师叔还要每天给我做饭,师父也不愿这样吧?”无花谷没有出口,只能靠轻功攀上山崖,他现在没有内力,根本出不了山谷,被师父扣在这里,鬼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学会鎏火九重,还是等功力恢复了,逃跑也容易一些。

凤清绝不为所动,转过身背对着他道:“跟我来。”

凤离天与哥哥对视一眼,忤逆师父的下场是不可想象的,只得乖乖的跟着走,轩辕锦墨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凤清绝带着他们绕过竹林,来到了一处绝壁之下。这里四周环绕着竹子,坚冰形成的瀑布从高达百丈的雪山上直垂而下,在接近地面处一点点融化,向下滴着冰冷的水,在崖下形成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寒潭。潭水不深,只能没到腰际,冰冷的水面上泛着森森寒气。

“师父,这是?”凤离天靠在轩辕锦墨身上,被寒气冻得瑟缩一下,向哥哥怀里蹭了蹭。

“鎏火九重之所以很少有人练成,是因为它的修炼方法与前八重完全不同,”凤清绝转过身望着凤离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血玉戒指来吗?”

凤离天垂下眼睛略微思考,微皱了皱眉:“这么说典籍上说的都是真的?”抬头与哥哥对视,见轩辕锦墨一脸不知所云,便向他解释。凤宫的典籍上有记载,这枚戒指乃是祖师传下来的至宝,因为心脉通在人的无名指上,只要戴在无名指,就可以在极寒的状况下护住人的心脉,使之不被冻结。鎏火前八重是在温泉中修炼的,照凤清绝的意思,这第九重当是在寒潭中修习方可,而血玉戒指的用途就不言自明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练成呢?”轩辕锦墨皱眉,凤离天并不知道要在寒潭中修习,才会走了那么多弯路,看样子凤清绝当是根据血玉戒指的用途臆测出来的,如果道理这么浅显易懂,那百年来为什么没有人练成呢?

“你以为鎏火九重是谁都可以练的吗?”凤清绝负手立在寒潭边的圆石上,与寒潭相同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鎏火真气何其霸道,就算你是练武奇才,经脉再怎么宽阔,练了八重,就不可能再有精进的空间,强行修习只会使鎏火逆行,走火入魔。”

这就像我们玩的填沙游戏,鎏火就像是沙子,人的筋脉就像水桶,筋脉狭窄的人水桶就比较小,可能填上两铲沙就满了;筋脉宽阔的人,水桶就比较大,能装上八铲沙,但是第八铲沙过于浩大,不管你的筋脉有多宽广,都能将之填满,只是填多填少的区别而已。

“凤宫的继任者都是自愿加入的,只有你是我强行带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凤清绝转过身望着凤离天,冰冷的面容透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轩辕锦墨生气的哼了一声,紧了紧搂在凤离天腰上的手,当初这人将天儿从他身边硬生生的夺去,这笔帐还没有算呢。

“徒弟不知,还请师父明示。”凤离天拍拍腰上的手,以示安慰。

“因为你是百年难遇的一筋双脉之人!”轩辕澈突然从竹林里冒出来,插嘴道,不屑地瞥了一眼拿捏着师父架子装深沉的凤清绝。

“一筋双脉?”轩辕锦墨皱了皱眉,小时候太医是说过天儿的筋脉与常人有所不同,但是并不要紧,他和母后也就没在意。

当年凤清绝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突破的方法,直到遇到轩辕澈,在偶尔的探讨中,才被他一语道破。凤清绝也是头回知道,世间存在一筋双脉的人,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继承人的身上。奈何一筋双脉的人实在是稀有,而拥有这样的筋脉同时还筋脉宽阔、年龄适当的人,恐怕翻遍全国也就凤离天一个人了,所以,当年凤清绝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亲自出马闯进皇宫抢走最受宠的皇子。

凤离天不屑地撇撇嘴,若是他这么珍贵,训练中怎么不见师父对他有所偏袒?九死一生的少宫主之争,也不见师父帮他一丁点。

“哼,若是你得不到宫主之位,就算奇才百年难遇,凤宫也可以再等百年,绝不会把宫主之位让给一个无能之辈!”看出凤离天眼中的意思,凤清绝冷哼一声,这就是凤宫的规矩,凤宫的存亡高于鎏火的传承。

“但是我现在内力未复,说这么多也是徒劳。”沉默了半天的凤离天终于开口道,墨就要回京城了,就算凤清绝摸索出了鎏火第九重的修习方法,管不管用还不一定,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又要和墨分开了,而师父还不知道要怎么整他。

“呵呵,皇叔这些年跟你师父呆在无花谷就是为了研究鎏火九重的修习方法,”轩辕澈颇为骄傲的拍了拍凤清绝的肩膀,凤清绝瞟了他一眼,不说话表示默认,“既然拥有八重内力的时候会走火入魔,那么在没有内力的时候应该就好办了,所以你现在内力尽失正是打通另一条筋脉的好时候。”

轩辕澈说着,拿出了一排明晃晃的银针,说是要帮他彻底封住内力,进而打通另一条筋脉。细长的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随着手指的晃动,细如牛毛的针尖一闪一闪的,看得凤离天头皮发麻。精致的脸不禁皱成一团,转身把脸埋到哥哥胸口:“我不要扎针!”

鎏火九重,究竟是怎样的,凤离天其实也很想知道,学武之人谁不想练到最高境界?况且他已经走到这一步,练到九重是最好的选择。再也不想在危险到来之时与墨分开,他要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随时将哥哥护在怀里,强大到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但是,他不要扎针啊!

“天儿,就算不学第九重也没有关系。”轩辕锦墨心疼的望着平躺在床上的人,摸了摸凤离天紧张的攥着床单的拳头。

反手握住哥哥的手,凤离天睁开眼,冲着他笑了笑:“没事。”

“闲杂人等都出去,你,把衣服脱了。”轩辕澈拿着银针走进来,指着凤离天让他脱衣服。

凤清绝挑挑眉,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探头探脑的马钱子提走。

轩辕锦墨动手帮他脱下衣服,线条完美的精壮身躯很快就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漂亮的锁骨又长回了那优美的形状,只是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疤痕。心疼的伸出手,在突起的疤痕上来回摩挲。

“嗯……墨……”凤离天忙捉住他的手,伤口上是刚刚长出来的幼嫩皮肤,异常的敏感,现在皇叔站在这里,又不能与墨亲热,若是被挑起了欲望,还得辛苦忍耐。

“咳咳,”轩辕澈单手握拳,放在唇边用力咳了两声,背着手踱步到床边,“你们两个当着老人的面就不知道收敛一些,也不考虑考虑看着自己两个侄子卿卿我我的皇叔的心情!”

轩辕锦墨尴尬地抽回手,小巧可爱的耳朵迅速红成了玛瑙色。

迎接皇上回宫的大军已经到了千寒山的悬崖上,只等着皇上的出现。轩辕锦墨陪他扎完针就要离开了。

“天儿,其实你不需要变得有多强大,哥哥一样可以保护你。”看着凤离天因为银针入体而皱起的眉,劝阻的话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这是我从小就想得到的,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的。”凤离天弯起妖冶的凤目,薄唇勾起一抹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耍赖不让墨走,只是想让他多陪自己一会儿。

轩辕锦墨着迷的望着他,弯下腰,在性感的薄唇上轻啄一口:“哥哥亲亲,痛痛飞。”

“嘿嘿。”被哥哥逗乐了,凤离天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干脆加深了这个吻。

轩辕澈嘴角抽搐的望着两个视他为无物的家伙,在心里哀号一声,心想应该想办法树立作为皇叔的威严才是。

第一百零四章 两地相思 …

“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凤离天把玄机楼派来的隼鸟交给轩辕锦墨,这一只是玄机楼里最快的鸟,黑亮的眸子警戒的望着四周,灰黑相间的翅膀有力的拍打着,随时准备一飞冲天。

轩辕锦墨摸了摸隼鸟黑色的脑袋,抬手让它飞起来。隼鸟拍拍翅膀,欢快的冲入云霄,又飞快的折回,在高空中盘旋。

轩辕锦墨抿唇,沉默片刻,抬手把凤离天抱到怀里,埋首在他颈间:“若是到年休你还没回去,我就来找你。”

“我哪有那么笨,四个月还学不会?”凤离天轻笑着抱紧哥哥,安慰的摸了摸他的背,慢慢分开,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啄一口,“不许招人侍寝,不许跟妃子月下谈心,不许在城里喝花酒,不许不吃饭……”

“罗嗦!”负责运送轩辕锦墨上去的凤清绝不耐烦的打断凤离天的话。

“我知道了。”轩辕锦墨抿唇轻笑,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凤清绝不耐烦的拽起他,轻盈的跃上了峭壁,几个起落便飞上了崖顶。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在崖顶身着银甲的军队齐齐跪倒,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天地。

轩辕锦墨站在崖边,还未来得及与凤清绝道谢,那人已经飘了下去。回头向下望,山岚飘荡,遮住了谷中的景象,空余一片苍茫。天儿呆在师父和皇叔身边,是最安全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轻叹一口气:“平身。”

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凤离天站在原地望着哥哥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肯挪步,直到凤清绝飘过来给他一个爆栗:“发什么呆,练功去!”

“师父……”捂住被敲痛的额角,凤离天哀怨的望着毫无同情心可言的师父,那人根本不为所动,转身就走,只得撇撇嘴,灰溜溜的跟着他向寒潭走去。

鎏火九重学着并不容易,就算是凤清绝也不清楚具体的方法,而鎏火秘籍上关于第九重的记载只有寥寥几句,凤离天只能一边摸索着练,一边与师父探讨。

霸道的鎏火真气,常常走错筋脉,幸好另一根筋脉已经封死,不然连同前八重的真气也要一同暴走。寒潭周遭的竹林,早被时常暴乱的真气毁得七七八八,而凤离天也为此受了不少的苦,有时弄得轩辕澈也束手无策,只得把蓝瑾招来,将他体内的鎏火化解,从新练过。

后来,千寒山上前来挖雪参的药农奇怪的发现,雪山上那道巨大的冰瀑布融化了,而且传说有人在山涧里听到了凤鸣声。人们觉得奇怪,这千寒山里供奉的不是狐仙吗?怎么会有凤凰呢?

鎏火九重,逆天而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从天上俯冲而下的鹰隼,每隔几日就能带来一封京城寄来的信,凤离天每日除了练功或是偶尔处理一下宫务,其他的时间都用来读这些信,反复的读,躺在花丛里读、坐在大树上读、泡在寒潭里读,甚至蹲在皇叔的灶台边一边烧火一边读。然后,用他歪歪斜斜的字给墨写回信。

轩辕锦墨的信中其实没说什么,全是些日常琐事。

“父皇带着母后去江南了,说是京城的冬天太冷,要赶在霜降之前到洛城听曲儿。不知道听雨楼的荷花败了没有……”

“匈奴进贡了些雪貂皮,我看梧桐深院里铺的就是兽皮,就叫人做成了毯子,铺到了龙床上。天冷了,睡在兽皮毯上确实很舒服……”

“上官家的长子私下里送给我一只猫,长得跟老猫挺像的。我降了他的官职,老想着讨好皇上必然做不好官。猫赏给安然了,我可没功夫养那种东西……”

“今年秋猎还是要办的,但是没那么隆重了,只有几个武将跟我去猎场。蓝瑾带了一群人来说是碧血阁的杀手暂时充当暗卫,虽然长得不讨喜但是身手还不错,我就留下了,秋猎就带上他们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德福说用兔毛做的手套很好用,我准备去打几只……”

“我今晚翻了后宫的牌子,但是上面都是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又睡在了盘龙殿。我觉得这个床太大了,想把它改小一点……”

“今天没什么胃口,我就出宫转了转,天凉了,又有卖冰糖葫芦的了。山楂好像是陈的,没有春天时吃的味道好……”

凤离天眉眼弯弯的反复读着每一封信,用盒子把信装起来抱着睡觉。信中没有任何关于思念他的字眼,字里行间却处处透露着思念。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转眼间,已经到了冬天。苍玄帝回朝之后,就开始按部就班的实施上税改革,刚刚实行之时,许多商人都不愿纳税,晖国首富慕容世家第一个缴纳了商税,天下间的商人们才纷纷效仿。到了年末,基本上已经初见成效,商人们得到了国家的肯定,心甘情愿的交税,以换得朝廷的庇护和社会地位的提升。

今年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灾,腊月初三,下了第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晖国的百姓笑容满面的开始准备迎接新年。

大雪覆盖了皇宫中金色的琉璃瓦,寂静的宫殿笼罩在肃穆安宁的气氛中。铅色的彤云遮住了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簌簌下落。

轩辕锦墨站在玉阶前,听着雪落地的声音:“德福,王爷的信到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德福给轩辕锦墨披上黑色的狐裘披风,老实答道。

“都七天了,怎么还没有回音,是不是下雪了,隼鸟不认得路了?”轩辕锦墨轻叹一声,转身朝屋内走去。盘龙殿里烧着温暖的炉火,轩辕锦墨在软踏上坐下,德福忙命人把炭火搬到近处,并给他的腿盖上虎皮毯子。这左腿还是落下了毛病,天冷的时候就会痛。

月上中天,因为下着雪的缘故,月光非常昏暗,圆圆的月亮有些发红,让人看着平添几分寂寥。一道黑影轻盈的飘落在高高的墨天梧桐上,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来人在落叶上轻点脚尖,接着落叶的力在空中团身空翻,悄无声息的潜进了盘龙殿。

空旷的殿内已经熄了烛火,只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映着明黄色的床幔。黑衣人扯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精致到近乎妖冶的脸,上挑的凤目中流转着迷人的暗金色光华。三个月未见,就像过了三百年那样漫长,凤离天抑制不住轻快的脚步,拼命忍住大喊的冲动,朝龙床飘去。墨,我回来了!

“嗯……哈……”暧昧的喘息声从床幔紧掩的龙床中传出来,凤离天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这甜腻又充满磁性的低喘,正是轩辕锦墨的声音!银色的指刀瞬时滑到指尖,不能用鎏火,会伤到墨!一步步接近龙床,浑身的血液在逆流,不管墨的身边是谁,掀开帐幔的刹那就让他气绝身亡。

帐幔被缓缓挑起,呻吟声骤然清晰起来,夜能视物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床上的一切。

轩辕锦墨微微蜷曲着身子,一手抱着那件带着紫色绒毛球的狐裘披风,将脸埋在雪白的绒毛中,另一手在下面,握着小小墨颤抖着上下移动,嘴里不时发出细碎的呻吟:“唔……天儿……”

看着眼前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凤离天手中的指刀瞬间滑落,尽量放轻了声音唤道:“墨。”

轩辕锦墨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缓缓地抬起头,愣愣的望着床前突然出现的人,竟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圣旨 …

凤离天单腿跪在床上,伸手握住了轩辕锦墨下面的手:“哥哥,要帮忙吗?”

轩辕锦墨猛然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迅速拉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身体,沉声道:“出去!”虽然淡定的做好一切,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那看似严肃的俊颜已经红透,只得转头把脸埋到白色绒毛中。

凤离天轻笑出声,悠扬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沉的魅惑,宛如山间魔魅的轻吟。被这迷人的声音所惑,轩辕锦墨悄悄转头想要看一眼那人是否要离去,岂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悄无声息的钻进了被中,带着薄茧的手掌温柔的包裹住了亟待安慰的小小墨。

“唔……不……”技巧性十足的动作让轩辕锦墨呻吟出声,这双美妙的手他已经思念了很久,骤然的包裹让本就情欲高涨的身体激动不已。但是,以这样尴尬的方式见面,实在是,太丢脸了!轩辕锦墨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岂料那手使坏的突然加快了速度,惹得他尖叫出声:“啊~”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身上人黑色的夜行衣。

那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表情,落在那一张泛着红晕的俊颜上,美得不可方物。低头看着身下人咬唇强忍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那个睿智深沉的君王会露出如此诱人的表情,凤离天早就血脉喷张的身体几乎要爆炸了。一把将可怜的锦被扔到地上,欺身上前吻住那质感极佳的唇,手上的动作变得缓慢,另一只手探入柔软的内衫中,用两指捏住一粒可爱小豆,来回碾磨。

“唔……嗯啊……”身下突然放缓的动作无法安慰那躁动的欲|望,身体因此变得敏感异常,胸前的刺激惹得他一阵一阵的战栗,“天儿……啊哈……唔……”想要求他快一点,口中却溢出不成句的词语,轩辕锦墨难过的甩甩头。

不忍心再逗他,凤离天将人压到床上,扯开轩辕锦墨的内衫,将另一个可怜兮兮挺立着的小豆含到嘴中吮咬,下面的手贴心的加快了速度。

“啊……”轩辕锦墨因为骤然加快的速度而绷紧了身体,双手紧紧抓住身上人的肩膀,修长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

作为皇帝的面子、作为兄长的威严,统统在凤离天高超的手段下溃不成军,已经忘了要推开身上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无助的随着那人的动作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轩辕锦墨只觉得自己身处在温暖的海水中,被浪潮冲刷着,推向一波比一波高昂的顶端。突然,握住小小墨的手猛地一紧,“啊哈,啊~~”轩辕锦墨失声大叫出来,脑袋禁不住用力后仰,整个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小小墨在凤离天的手中吐出了精华。

轩辕锦墨失神的望着帐顶,微张着嘴用力的喘息。凤离天望着手中晶莹的液体,金光流转的凤目暗了暗,周身的内力瞬间外放,将贴身的衣物裂成了碎片,竟是连脱衣都失去了耐性。趁着轩辕锦墨还未回过神,将还在颤抖的双腿架到自己肩上,沾满龙精的手不怀好意的探向了幽禁之地。

“唔……”当一根手指完全入体之后,轩辕锦墨才反应过来,懊恼与羞愧齐齐涌了上来。抬手用手背遮住了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凤离天凑过去,想要吻他的唇,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索性将吻落在掌心,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直到他怕痒的收回手掌,便如愿地吻到了那两片柔软。轩辕锦墨转过头躲开他的吻,别扭的把脸埋到绒毛里:“到偏殿去睡,我今晚不想看见你。”

凤离天沉默了片刻,柔声道:“好。”

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听话,轩辕锦墨倒有些过意不去,正待说什么,突然就被翻了个身,第二根手指灵活的钻进了体内。

“唔……混蛋……”轩辕锦墨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刚刚发泄过得身体没有多少力气,根本无法反抗身上的家伙。

凤离天轻笑着俯身咬住哥哥的颈背:“墨不好意思看到我,就不看好了。”

“啊哈……嗯……痛……”进入的瞬间,轩辕锦墨猛地攥紧了身下的枕头,缓了缓才呼痛出声。许久未曾亲密的身体,恢复到了最初的紧致。凤离天舒服的叹口气,搂住身下人的腰身,给他的腹部垫上圆枕,使腰臀微微抬高,这样可以减轻一些身体的负担,减少疼痛。

而轩辕锦墨对于这个羞人的姿势已经无力挣扎,只能把脸埋到雪色绒毛披风中,“至少这样不会被看到表情,”在身后的人开始动作时,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窗外的雪还在簌簌下落,静谧的夜晚因为偶尔透出的惊喘声,显得不再空寂,这个寒冷的冬夜也不会感到冷了吧?

次日,皇上没能起床。

“德总管,您看?”拿着拂尘陪皇上上朝的小喜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拿着各种洗漱用具的宫女太监,有些为难的望着德福。往常都是德福在门外叫一声,皇上就唤他们进去了,总管总是心疼的说皇上许是又没睡好,醒得早了。

德福绿豆大的眼睛转了转,嘿嘿一笑,然后一本正经道:“许是王爷回来了,兄弟两个晚上叙旧闹得晚了,你们且在外面候着,小李子通知御膳房,马上准备两人份的早膳,小喜子跟我进去。”

有条不紊的布置好人手,德福领着小喜子走到了殿内,在内室门外轻声道:“王爷,这早朝?”小喜子有些担心的望着德福,这么小的声音里面的人能听到吗?德福给了小喜子一个“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这声音恰好就内功高强的王爷能听到,而皇上听不到。

果然,不一会儿,只穿着内衫的王爷就拉开门出现了。小喜子刚调到皇上身边不足三个月,还没有见过这个地位卓绝的凤王殿下。那是怎样美好的人那?谪仙一般出尘的气质,精致到近乎妖冶的容颜,一双上挑的凤目邪肆而危险,似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难怪宫中有人传言凤王是精怪所化,并非凡人,看来此言不虚呀!只是,他不是精怪,当是仙人才对。

德福也发现了,王爷的气质似乎变了,不再是那种充满了侵略性的邪气,而是一种柔和的出尘之气,似乎将那些危险内敛,只留下了无害的外表。不仅在心中抖了抖,在德福看来,王爷是越来越恐怖了。暗自吞了吞口水,德福低声道:“王爷,该是上朝的时间了。”

“今日罢朝,早饭后把奏折拿到内室来。”凤离天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姿态仿佛刚刚睡饱的猫。

“是。”德福与回过神来的小喜子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其实德福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是他没有权利取消早朝,还必须冒着冷汗询问凤王。

“小喜子,你去告诉诸位大人,就说皇上有旨,今日罢朝。”出得盘龙殿,德福便安排道。

“德总管,那怎么成,那不是假传圣旨吗?”小喜子一脸为难。

“凤王的话就是皇上的话,我可告诉你,伺候这位殿下可要比伺候皇上还要仔细,明白了吗?”小喜子也是激灵人,登时就明白了,若说是凤王下令罢朝,朝中定然会有人不满,这对凤王不利,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宠爱凤王。

小喜子是德福挑中的接班人,因此方方面面都要交代仔细才好。皇上仁慈,细小的事不会与下人计较,那位主子可不一样,得罪了他……想起来又忍不住抖了抖。

果然,年轻时的心理阴影会伴随一生。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身边的人依旧睡得香甜,凤离天勾了勾唇,将熟睡的人搂到怀里。

轩辕锦墨在那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问:“德福,什么时辰了?”

“早着呢,睡吧。”凤离天柔声哄着。

“嗯?”轩辕锦墨疑惑的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看清身边的人后,很快就合上眼,放心的再次陷入沉睡。昨晚上放纵了些,累到了墨,凤离天怀着那么一点点愧疚,轻柔的给怀中人按摩了一会儿腰股,当然,虽然动机纯良,也避免不了趁机揩油的嫌疑。

又睡了约半个时辰,德福就敲门说早膳做好了。

轩辕锦墨这才睁开眼,阳光透过雕花木窗透了进来,有几分晃眼。凤离天抬手给他遮了遮,帮他适应光线。迷糊了片刻,轩辕锦墨才清醒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出来了,早朝时间该是过了吧?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岂料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每个地方都酸痛无比,轻吟一声向后倒去,落入了一个不温暖的怀抱。

“我已经传旨罢朝了。”凤离天把怀中人向上抱了抱,让他坐在自己两腿之间,把自己当靠垫。

轩辕锦墨瞥了他一眼:“朕还没有醒,哪来的旨意可传?”

凤离天在他耳边低语:“臣弟昨晚悟出来的。”

“滚!”深沉内敛的皇帝陛下,终于被奸臣王爷逼得,爆粗口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下雪天 …

为了防止被哥哥踹下床,凤离天识时务的不再乱说,颇有气势的召门外伺候的宫人们进来。轩辕锦墨想从他怀里挣开,奈何身上根本使不出力气。

一干人等恭敬的端着洗漱用品立在床边,对于皇上躺在王爷怀里这件事,所有人一直低着头装作没看到。由于某些特殊原因,盘龙殿的人都是德福一个个把过关的,没有良好的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凤离天对于这些人的反应还算满意,抬手接过宫女递来的毛巾,低下头笑嘻嘻的给怀中人擦脸,讨好意味十足。轩辕锦墨见事已至此,也懒得再跟他计较,索性由他去了。得逞的某人喜滋滋的给哥哥净面、漱口,然后让德福搬了个小方桌放在床上,将早膳摆在上面。

“不行,又没病没灾的,怎么能在床上吃呢?”轩辕锦墨喝止了正要摆膳的宫女,“撤桌,更衣。”

“等等,”凤离天制止了欲撤桌的太监,凑到一只可爱的耳朵边轻声道,“墨,你还没有穿内衫,你确定让宫女给你更衣?”

轩辕锦墨的耳朵迅速红透,的确,自己身上满是红红的印迹……考虑着让众人退出去,却又显得欲盖弥彰。

凤离天趁机撒娇道:“我们吃完早饭再下床嘛,不然你去批奏折我就抱不到你了。”显然,某人在控诉以前批奏折时被扔出御书房的悲惨往事。

轩辕锦墨无奈的叹口气,冬天的被窝暖和又舒适,加上一个漂亮的人肉靠垫,确实很诱人。况且本就身上酸疼,加之凤离天又抱着不撒手,只得由他去了。

两人在床上用过早餐,喝过茶,又腻歪了一会儿,皇帝陛下才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龙袍去书房批奏折了。凤离天在床上滚了滚,也爬起来,像尾巴一样跟着哥哥去了书房。书房与卧房都是殿内的房间,彼此都是相通的,所以不必出去吹寒风,两人也就没有穿棉衣,挥退了所有的下人,穿梭在宽阔明亮的盘龙殿里。

“你今日不去管凤宫吗?”轩辕锦墨闲庭信步的走着,实则是因为腰股间酸痛无力不得不这样。

“不去,反正我已经几个月没出现了,也不差这一天。”凤离天颇为不负责任的道,快步走到轩辕锦墨身边,一把抱起逞强的家伙,大步朝书房走去。

于是,当德福去书房添茶水的时候,就看到本该坐在书桌前的皇上正躺在软榻上,头枕王爷的大腿,身盖虎皮毯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王爷念奏折。凤离天一手拿着奏折,一手运着真气给哥哥按摩腰股。

铜炉中的炭火忽明忽暗,与寒冷的外界形成强烈的对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持埽的宫人还在不停地扫雪,以保证道路随时通畅。轩辕锦墨从窗外移开视线,仰头望着认真读着奏折的家伙,“……东南边境小股盗贼侵扰盐城……”,性感的薄唇一开一合,优美的喉结在白皙的脖颈中上下滑动。

以前的冬天是怎么过的呢?轩辕锦墨有些出神的想。皇宫本就是个肃穆的地方,到了下雪的时候就越发的安静,或许是太子殿的铜炉没有盘龙殿多吧,轩辕锦墨觉得太子殿没有这里暖和,自己那时候总是上完朝就去批奏折,然后接见一些单独上奏的大臣,再与父皇探讨一些大事,吃过午饭就坐在榻前看书,或是接见一些幕僚,黄昏时练一会儿功夫以免荒废,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生活,白天还好,晚上总能听到寒风吹过屋角的呼号声,让人心里觉得空空的。年关将近,也不能借故出去散心,困在皇宫里除了正事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就算赏雪也总能偶遇到奇怪的女人,有大臣陪着可以避免女人却又不得不风雅的作诗,实在是难受,莫不如在太子殿看书。

“这明明是邀功嘛,自己都说是小股盗贼,还说得大义凛然。”凤离天撇撇嘴,直接把折子扔到一边,也不问轩辕锦墨处理办法,抓起另一本奏折又开始念。

“天儿,我们出去踏雪吧。”轩辕锦墨突然说道。

“臣近闻瑞雪突降,实乃祥瑞之兆,夫君者……啊?”凤离天正读得起劲,突然停下来,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人,也不用确认,直接欢呼一声,“好啊,我都快闷死了。”随手扔了手中的折子就要起身。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来给您请安。”门外的太监煞风景的突然禀报。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皇后与皇子前来请安,外面又下着雪,于情于理都该让他们进来,况且,若是不让他们进来,便说明对皇后或是大皇子有偏见,继而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但是,坐起身来望着凤离天,若是天儿不高兴,自己事后再解决那些麻烦也无所谓。

凤离天笑了笑,对门外道:“让他们进来吧。”说完,按着轩辕锦墨不让他起身,靠在自己怀里,盖好毛毯,霸占意味十足。

“听闻皇上今晨龙体欠安,故臣妾便携皇儿前来问安。”行礼之后,皇后便说明了前来的正当理由,抬头望向软踏上的帝王。威严的帝王许是身体不爽利,躺在软榻上不曾起身,淡淡的说了句“劳皇后费心了”便没了下文,一切都很自然,除了皇上身后的“靠垫”太过刺眼。

“皇叔!”迫于父皇的威压刚刚敢抬起头的轩辕安然惊喜的叫出声来,想要上前亲近凤离天,却被皇后一把拽住。

“原来凤王也在。”皇后似乎刚刚看到他,颇没有诚意的说。

“皇嫂不必多礼。”凤离天很客气的请她免礼,尽管皇后并没有向他行礼。

“皇叔,我们去玩雪好不好?”向来沉稳的大皇子,见到靠山皇叔就忍不住喜形于色。本来在皇上面前如此失礼是不该,但是皇后现在巴不得凤王离开,好让她与皇上独处,自然没有责怪大皇子,静静地等着凤离天开口。

“好啊,”凤离天爽快的应下,还不等上官思怡高兴,便说道,“麻烦皇嫂先带着安然去御花园,本王与皇兄片刻就到。”

“胡闹,皇上怎能……”

“就这么做,皇后若没什么就先退下吧。”

皇上怎能去打雪仗呢?皇后忙出口反驳,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只得愤愤的拉着大皇子离去。

“安然现在跟着皇后过吗?”凤离天一边给哥哥穿上厚厚的棉袍一边问道。

“嗯,上官思怡是个明白人,懂得怎么做才是对的。”轩辕锦墨给凤离天扣好领口的盘扣,拉着他向外走去。

推开殿门,殿外的冷风席卷而至,轩辕锦墨微微瑟缩了一下,接过德福递过来的披风给凤离天披上,并亲手系着绒毛球的紫色缎带打了个结。雪白的披风,紫色的领子,将那张精致的脸映得越发迷人,当年猎雪狐,就是为了在下雪的时候能亲手给他披上,今日终于实现了。轩辕锦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凤离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一个紫色毛球,轻轻嗅了嗅:“这上面还留着墨的味道。”嘴角勾起的坏笑显然是意有所指。

轩辕锦墨一张俊颜刷的一下红透,咬牙道:“已经清洗过了。”

“我是说有哥哥指尖的味道,墨你想哪儿去了?”凤离天轻笑着从后面搂住爱人的腰,实则在肚子里闷笑不已。

“哼!”轩辕锦墨冷哼一声,向后给他一肘子,不理会喊痛装可怜的某人,大踏步向御花园走去。

雪还在小片小片的降落,广阔的御花园被积雪覆盖,尚未有人踩踏过,走在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湖水结成了冰,亭台楼阁一片一装素裹,奇花异草早已败落,只有几株腊梅开的正旺,只是那与血同色的花让人分不清它与枝上的雪,所以整个御花园就是高低起伏的白茫茫的一片。

“你最近有没有姚柏松的消息?”轩辕锦墨踩在积雪上,引出一串浅浅的脚印。姚柏松消失之后,总让人感到不安,就好像有一个随时会跑出来蛰你一下的蝎子藏子房间里一样。

凤离天跟在他身后,步伐轻盈,没有留下一个脚印:“还没有,对了,你抓的那几个寒谷长老怎么样了?”

“还在大牢里呢,怎么了?”轩辕锦墨停下脚步回望他。

凤离天眯了眯妖冶的凤目:“我有个主意……”

“什么?”轩辕锦墨好奇地问。

“我们该去打雪仗了。”凤离天话锋一转,抓起哥哥的手朝政向他们挥着小手的大皇子跑去。

第一百零七章 腿痛 …

“哈哈,皇叔快来呀,哈哈哈……”轩辕安然正得意中,一个小雪球嘭的就砸上了他圆圆肉肉的脸,慌忙转身逃跑,又被嘭的一下砸中了屁屁,兴奋得他哇哇大叫。小小的孩子,哪来那么多的忧郁,不苟言笑的深沉,往往源于无法排遣的寂寞。若是有弟弟一直陪在轩辕锦墨身边,他的性格也不至于变得那么深沉。

轩辕锦墨站在梅花树旁,含笑看着两个家伙互相扔雪球,当然更多的是某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把大皇子当活靶子练暗器罢了。皇后站在一边试图与皇上聊天,奈何说来说去全是些正经的宫中安宁、治国之道什么的。

地上的雪有些地方已经被冻结实,冒着冰碴子。表面上厚厚的积雪将双脚掩埋起来,沾湿了明黄色的靴子,丝丝寒气顺着脚底钻进,起初并不在意,但是过不久,左腿就开始隐隐作痛。轩辕锦墨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对于皇后试图引起注意的话语越来越没有耐性。

“呼~”累得满头大汗的轩辕安然终于倒在了地上,呼呼喘着气。

凤离天坏笑着走过去,用脚尖提了提倒在雪地里的小家伙:“这么快就不行了?”

“皇叔,你欺负人!”小家伙无力的控诉道。

“安然,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做功课了。”许是感受到了皇上的冷淡与不耐,皇后也不好再继续自讨没趣,便唤大皇子跟她回去。

轩辕安然只好爬起来,恋恋不舍得望了皇叔一眼。凤离天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回去做功课吧,改天再来找皇叔玩。”

“是,”大皇子失望的表情一下子又高兴起来,恭敬地给轩辕锦墨行礼,“儿臣告退。”便乖乖的被皇后牵走了。

“我们也回去吧。”轩辕锦墨忍下左腿的抽痛,走过去拉起凤离天的手。

“这才刚出来怎么就回去了?墨你不是想踏雪吗?”凤离天轻笑着,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哥哥身上。

“突然不想了。”轩辕锦墨抬手拢住两个紫色毛球,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凤离天挠挠头,不知道哪里惹墨不高兴了,轩辕锦墨在雪地里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凤离天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他,才没有跌倒:“墨,怎么了。”慌忙把他翻转过来对着自己,看到哥哥紧抿着唇,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轩辕锦墨摇了摇头,推开他想继续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马上回到暖阁,脱下冰冷的靴子,在腿上盖一个虎皮毯子。凤离天自然不会放他走,一把拽到怀里,打横抱起来,抬脚向盘龙殿飘去。

“墨,到底哪里不舒服?快点说!”凤离天在雪地里轻盈的飞跃,语气中依然带上了焦急。

“我没事,就是腿有些痛。”轩辕锦墨摸了摸凤离天的脸颊,示意他别太着急,却被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腿痛还叫没事!”

轩辕锦墨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说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但是考虑到这话说出来估计后果更严重,索性闭嘴,把脸埋到凤离天颈窝中,免得被奴才们看到丢脸。

“传太医!”德福只觉得一阵风冲进了盘龙殿,刚刚那个声音好像是王爷的……猛地反应过来,慌忙叫人去传太医。

把怀中人放在软榻上,迅速给他脱了鞋,并在轩辕锦墨反应过来之前把他的裤子也脱掉了。

“天儿,你这是……”修长结实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几点青红的印迹还很清晰,轩辕锦墨咬了咬唇,红透了俊颜。

凤离天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其实把裤腿卷起来看就行了,干咳一声,拉过虎皮毯子给他盖好。段太医跌跌撞撞的冒雪跑到了盘龙殿,眼神在软榻前的两人间来回巡视,最终确定应该是皇上病了。

“皇上突然说腿痛,这是怎么回事?”凤离天把发呆的太医抓过来,扔到轩辕锦墨身边。

段太医听到腿痛,当时就明了了,蹲下来示意轩辕锦墨露出小腿查看。轩辕锦墨叹了口气:“不必看了,还是那个样子。”左手轻轻压着被角,防止别人掀开被子看到他没穿裤子。

“臣去煮些姜水给皇上暖暖身子吧。”段太医也不勉强,起身就准备走。

“到底怎么回事?”凤离天眯起眼,清凉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许多,没有发怒,却让人不寒而栗。

“回,回王爷,”段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顾不得皇上反不反对,直觉告诉他王爷比皇上可怕,“皇上的左腿因为去年秋猎受伤,本有旧疾,六月份的时候在雪山上挨了冻,所以这病就落下了,一旦刮风下雨的就会疼,受了寒气也会发作,方才许是在雪地里站得久了,寒气涌了上来才会……”

“怎么治?”凤离天在软榻边坐下来,隔着毯子轻轻抚上轩辕锦墨的左腿。

“这寒湿之症一旦落下就再难根治,皇上还年轻,现在必须坚持每天用药水泡脚,平时也要注意腿上保暖,不然老了就更遭罪了。”段太医缩了缩脖子,这寒湿腿是疑难杂症,千年来就没能解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凤离天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道:“去准备泡脚的水吧。”

“是,微臣告退。”段太医恭敬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两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凤离天淡淡的问。

“小毛病而已,来没来得及说。”轩辕锦墨倒不怎么在意。

凤离天没说什么,让宫人把铜炉的火升旺,又在软榻边摆了个炭盆,自己脱了带着寒气的外衣,坐在榻上将轩辕锦墨的左腿放在自己腿上,将温暖的鎏火真气运于掌心,手法熟练地开始揉捏。

“嗯……”一阵一阵抽痛的腿,在温暖的手掌中渐渐减缓了疼痛,轩辕锦墨身体放松靠在圆枕上,舒服的呻吟一声。

“墨,以后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凤离天望着快睡着的哥哥,柔声说道,见那人睁开眼,便凑过去在那眼角落下一个吻,“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要学会和我一起分担。”面对这样的墨,他总是发不出脾气来。

轩辕锦墨抿了抿唇,伸手搂住弟弟的脖子,同样在那上挑的眼尾吻了吻:“我答应你。”互相的轻吻,试探,然后轻轻地触碰换到了唇上,随即吸附在一起,炙热的吮吸、缠绵。几个宫女端着泡脚的走进来又红着脸退了出去。

这一天,就在软榻上暖腿和批奏折中度过。

雪渐渐的小了,只留下孤独的北风,在深夜里无助的呼号。

深夜,窗棂被强大的北风刮得有些颤动,虽然门窗紧闭,明黄色的床帐还是被吹得轻轻摆动。轩辕锦墨缓缓睁开眼,外面呼号的风声让人禁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许是受到寒风的影响,左腿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本想忍忍就过去了,继续迷迷糊糊的睡,奈何那痛感太过强烈,明明很困却根本无法入睡。

本想像以前一样,挨过这一夜,但是,感受到背后贴着的温暖的体温,轩辕锦墨抿了抿唇,轻声唤道:“天儿……天儿……”

“墨……怎么了……”凤离天带着浓浓的鼻音迷糊的应道。

“痛……”声音中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依赖。

凤离天猛地睁开了眼:“哪里痛?腿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忙把轩辕锦墨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躺着,伸手捞过怀中人的左腿搭到自己的腰上,将内力聚集在右掌中,附上那冰凉的膝盖,将鎏火导入他腿上的经脉中,引导着鎏火沿着他腿上的经脉运行。本来鎏火是不能在没有练过此功的人体中运行,但凤离天已经练到了第九重,可谓与鎏火合二为一,鎏火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运用自如,不受限制。

等到鎏火适应了新的环境,将轩辕锦墨的腿当成了凤离天身体的一部分,开始自然而然的在腿与凤离天之间流转,他这才放松心神,由着真气自行转动,用左手搂住轩辕锦墨,安抚的吻了吻他的额角,放心的睡去。

温暖的鎏火在筋脉中流窜,祛除了腿上的湿寒,非常的舒服。轩辕锦墨轻哼了一声,在脸颊边那温暖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放心的睡去。从入冬以来,第一晚睡得如此香甜。看来,这个冬天,不用担心了。

次日清晨,皇后的一声尖叫划破了宫中的平静,大皇子不见了!

上官思怡慌慌张张的跑到盘龙殿哭诉,说是早上才发现轩辕安然没了,并颤颤巍巍的呈上了一个在大皇子房间发现的书信。

凤离天接过来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缩紧,书信上要求轩辕锦墨归还关押的几名寒谷长老,并亲自到城外西柏坡送人,不得带军队、暗卫。书信的署名——姚柏松。

第一百零八章 结局 …

“天儿?”轩辕锦墨担忧地望向沉默不语的弟弟,不知道姚柏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堂而皇之的跟他叫板。

凤离天冷哼一声,自己正打算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本来准备假意杀寒谷长老引姓姚的出来,他倒是先行一步,还掳走了安然,这样一来,就占了先机,不过……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将一旁的哥哥搂到怀里,单指揉开他紧皱的眉心:“姚长青应是知道我回来了,想把所有的事做个了结。”

“他既有所图,这几个月为何不曾有行动,偏要等到你回来?”这几个月他确实每天都有些提心吊胆,担心姚柏松突然出现。

凤离天轻笑出声,在那挺翘的鼻尖轻啄一口:“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这几个月你周围一直跟了七十二个绝杀,那小子要是敢来就把他剁成肉泥。”因为凤离天的五感非常敏感,杀手潜在周围会影响他睡觉,所以他一回来就都给撤了回去,有他在墨身边就足够了。

“七十二个?”轩辕锦墨有些惊讶,他记得蓝瑾交给他的只有十八个呀!

“呃……”凤离天摸摸鼻子,不打算承认自己偷偷往他身边塞人的事实。

轩辕锦墨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那现在怎么办?”他的子嗣本就不多,以后也断然不可能再有,大皇子他是打算当储君培养的,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

“姚柏松要我们辰时过去,现在还有两个时辰,来得及。”凤离天看了一眼天色,太阳还没有出来,冬天的早晨还是一片漆黑。

“天儿,你现在出宫去调动凤宫的人手,我现在召集兵马安排出动的时间。”轩辕锦墨也冷静下来,开始在心中谋划营救大皇子的策略。

凤离天点点头,在去之前有必要查清楚西柏坡那边的状况以及姚柏松请来的援手,若是有其他门派参与此事,处理起来就比较棘手,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指不定会出什么损招,所以得在事发之前跟蓝瑾商量出个更损的招。

身上还穿着华丽的王服,在空中飞跃仿佛一道祥光划过天空,凤离天跳出窗子,很快又把头伸了回来:“墨,记得吃早饭。”

“知道了。”轩辕锦墨无奈的笑了笑。

听到保证,伸进来的脑袋这才满意的离去。

轩辕锦墨转身向御书房走去,首先下令宫中封锁消息,然后写了一道密旨,交给神出鬼没的魑魅。御林军的统领被招进御书房,密谈了半个时辰才被放出来,出来时一脸严肃,对于任何人的询问统统不置一词。德福一头雾水的看着快步离开的统领,转身给走出御书房的皇上披上一件披风:“皇上,该用膳了。”

“嗯。”轩辕锦墨应了一声,朝盘龙殿走去,靴子里被垫了厚厚的绒毛垫,踏在雪上有一种软绵绵的不真实感。

“皇上,您走这边,踏在雪上又该腿痛了。”德福有些紧张的上去扶着他的手。

“不妨事。”轩辕锦墨摇了摇头,昨晚天儿给暖了一夜的腿,直到现在还隐隐觉得有鎏火在筋脉中运行,腿上十分温暖有力。

回到盘龙殿的中庭,走了两步,轩辕锦墨骤然僵住了身体。庭院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持刀的侍卫、扫雪的宫女、端着食盒的太监,所有的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德福惊恐的转头,看到身边的侍卫脸上蒙着一层寒霜,颤颤巍巍的拿手指戳了一下,那侍卫便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德福失声大叫起来。

“别来无恙吧,我的墨。”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一抹白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轩辕锦墨的面前。

“姚柏松。”轩辕锦墨淡淡的唤了一声来人的名字,算计着侍卫下一班巡逻的时间。

姚柏松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负手而立,清俊的脸上挂着一抹腼腆的笑容,只是左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效果,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

“我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武林,不日就可以攻下凤宫,而且大师兄临终前将六十年的功力尽数传给了我,打败凤离天简直易如反掌,”灌入内力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姚柏松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朝轩辕锦墨走去,缓缓向他伸出手,“墨,跟我走吧。”

轩辕锦墨左手握紧腰间的佩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墨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仿若山泉般清亮的声音嘲弄似的响起,一阵天旋地转,轩辕锦墨已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飘开了几丈远。

“凤离天!”姚柏松原本成竹在胸的表情出现了裂痕,这一招调虎离山怎么没有成功呢?不可能啊,明明那群人已经带着大皇子呆在西柏坡,肯定能缠住这厮的,“你怎么又回来了?”

凤离天将怀中人放下来,无辜的眨眨眼:“回来吃早饭啊。”

轩辕锦墨忍不住闷笑出声,凤离天严肃的说:“嘘,不许笑。”

姚柏松将冰寒之气凝在掌中,咯咯作响的握紧了拳头:“凤离天,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强大的真气波动使得脚下的积雪飞速旋转升腾。

“我想你弄错了,”金色的光芒在妖冶的凤目中开始快速流转,华美的外衫无风自动,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讥嘲,“是你在这里了断,不是我们。”

姚柏松冷哼一声,腾空扑了过来,双手在空中连续变化了三个手势,带着强劲的寒气猛地席卷而来,空中的水汽都被他瞬间凝结成冰,周遭腾起白色的冰雾。竟是仗着六十年的内力,想要一招决胜负。

凤离天一把搂住轩辕锦墨,如同旋身而起的飞鸟,一步腾空几丈高,巧妙的躲开了杀气腾腾的一掌,轻盈的落在盘龙殿高高的屋顶,将怀中人安置在上面。

“天儿不用管我。”轩辕锦墨皱眉,只见姚柏松以掌击地,霎时一个翻身翻到了屋顶上,直直的冲了过来。

“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凤离天柔声说道,艳色的鎏火在周身旋转升腾,刚刚那一躲已经避开了姚柏松的锋芒,接下来挨打的就不是他了。

凤离天伸出双手,在胸前划过半个圆,炙热的火焰与以前那微小的火光完全不同,似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轻点足尖,迎着姚柏松酷寒的双掌而去。

轩辕锦墨只看到一团红色的火焰冲向了一团旋转的白雾,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爆裂声,迅速转身跳下了房顶,盘龙殿金色的琉璃瓦被强大的劲气炸得翻飞。与以前那稍纵即逝的鸣叫声不同,清脆而绵长的凤鸣声一鸣冲天,惊动数里的飞鸟。

姚柏松被弹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双手撑地试图爬起来,“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又倒了下去。“咔咔咔”轩辕锦墨已经招来了训练有素的银甲箭队,齐齐的布满了墙头,银亮的箭矢统统对准了庭院中央的姚柏松,这一下是插翅难逃。

凤离天立在残破的屋脊上,缓缓散去的鎏火在他的身后缓缓扩散开来,仿佛一双华美的艳色翅膀,映着那一张精致到近乎妖冶的脸,美得令人窒息。轩辕锦墨看得不禁有些痴了,传说鎏火神功练至顶层,便可以踏地成神,这一瞬间,有一种他即将羽化而去的错觉。

“天儿……”轩辕锦墨轻声呼唤,若是你就此离去,我该怎么办?

“墨!”凤离天突然惊呼出声,倒在地上的姚柏松双目赤红,凝起全身所有的内力,隔空一掌朝几步开外的轩辕锦墨拍去。既然得不到,就一起去死吧,凤离天,你也来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六十年的浑厚内力,将掌力扩开丈余宽,冰寒的气波呈弧形迅速攻来,轩辕锦墨躲闪已然来不及,拼死一掌,即便是隔空而出,也断然会要了他的命。凤离天纵身扑了过去,为了提高速度,不得不用鎏火刺激筋脉,瞬间化身离弦的箭,将轩辕锦墨一把扯到怀里牢牢的护住:“唔~”强劲的掌力结结实实的打在凤离天身上,使他禁不住呻吟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嗖嗖嗖!”万箭齐发,瞬间将姚柏松射成了刺猬。

“天儿!”温暖的血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轩辕锦墨反手将凤离天抱到怀里,焦急的唤着他。

“咳咳……”凤离天咳嗽了几下,慢慢调整内息,化解强大的寒冰掌,本来想装死逗逗他,但是看到哥哥眼中闪动的晶莹,终是不忍心,轻抚上轩辕锦墨微凉的脸颊,“没事的,别怕。”

“奴才护驾来迟,请皇上降罪。”巡逻的侍卫这才赶到,跪在轩辕锦墨脚边请罪。银甲箭队也纷纷撤箭消失在墙头。

“天儿,伤得严重吗?”轩辕锦墨没有理会一干人,掏出怀中明黄色的锦帕,小心的拭去凤离天嘴角的鲜血。

凤离天轻舒了口气,将体内的寒气暂时压制住,等静下来再慢慢化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轩辕锦墨忙跟着站起来扶住他。

“把这里清理干净,”抬眼看见倒在角落里早就吓昏过去的德福,轩辕锦墨无奈的叹口气,“找太医给德福看看。”

“是!”侍卫们立刻起身去忙活了。

“墨,我没事,”凤离天轻笑着,安抚的拍了拍扶在腰间的手,“我们去西柏坡吧。”

城外,西柏坡。

轩辕安然崇拜的望着迎风而立的蓝衣人:“叔叔,你好厉害!”

“蓝瑾,那小子已经给你了,快放了我女儿!”祁山掌门愤怒的吼道。

“魔头,快放了我儿子!”其他几个武林中有名望的人也跟着叫嚷,却原来,凤离天料到此事定然会有其他门派参与,便让千机楼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暂住在京城中的这些人的儿女,调用碧血阁的杀手统统给捉了来,使得众人摆好的捉拿凤离天的杀阵瞬间崩盘。

“诸位很快就会与家人团圆的,”御林军统领带着上万御林军适时赶到,正是轩辕锦墨算好的时间,全副武装的士兵将西柏坡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诸位挟持皇子,意图不明,还请诸位跟在下去一趟刑部,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

名门正派的人们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纵然武功再高,也敌不过皇城的千军万马。

远处的树丛中,一辆华丽的马车正悠闲的停在路边,马车上的人一手挑着车帘,远远的看热闹。

“以为建立个小小门派就能与朝廷为敌了吗?”轩辕锦墨冷冷的道。

“就是嘛,所以我才赶紧回归朝廷,谋个王爷当当。”凤离天狗腿的附和道。

轩辕锦墨瞪他一眼,放下车帘,对驾车的侍卫道:“回宫。”

华丽的马车缓缓的掉头,悠闲的走下了西柏坡。

“天儿,听说鎏火神功练至九层,就可以踏地成神,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我只练完了初境,刚刚踏入中境而已,往后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若是……真的可以成仙,你……”你会回到九天之上,离我而去吗?

“放心吧,就算成仙,我也会按时回家吃饭的。”

“嘿嘿,没出息。”

“怎么了?神仙就不准吃饭了?对了,我还没吃饭呢,喂,让马跑快点,本王要用膳!”

……

墨,就算放弃九天十地的富贵荣华,就算用尽所有的力量直到粉身碎骨,我也会冲破九重天阙,回到你的身边……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

新坑,求包养

杀手之王被认领回豪门,却爱上了自己看似优雅霸道,实则懒惰迟钝的家主哥哥,种种阴差阳错被哥哥误杀之后重生在了古代仙灵界,冷面的杀手之王变成了绒毛球小狐狸,而同父同母的哥哥竟然是一只笨老虎,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这只笨老虎看起来这么像前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