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边厢刘兄弟忙得像死狗,县里的霍临秋亦是被他整日围着他的小布铺打转。原来小哥自盘下店铺的这一年多来,已逐渐在街坊里有了口碑。如今虽不比那些老字号,到底也够他清了当初借林侧柏的债务,并积了足够的周转钱。
有了盈余在手,霍临秋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他店铺如今卖的都是麻做布料,虽胜在样式到,说白了也只不过是薄利多销赚些小钱。这钱养活人可以,想要支撑着一家人过富足日子,却还差了口气儿。这小哥打小就希望能与刘珀过舒坦日子,这会手上有钱,就想去进些高档的丝绸缎子开辟客源。
只是霍临秋一新晋掌柜要在这商铺林立的县城找到好上家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总算他本牙人出身,当初对于布行也做过了解,自是知哪里有便宜货源,特别是这汾河码头那些外地跑商的手里,各地的绫罗绸缎可没少出现过。
本来这进货一事也挺简单,无非是霍临秋告诉小陈去码头找谁谁向人家买布,他还特地报了几个以前有过交情的伙计名字,说是让小陈寻机会套近乎。在小哥看来,这跑码头买货无非就两个窍门,要么你赶得早抢先,要么你路道粗认识人多。只是他向小陈吩咐得仔细,隔天小陈也天不亮就去码头候着,可大中午回来时只捧回了几匹苏州云锦。
问了原因才知本来有从杭州那带来的几个布商他都快与人敲定做交易了,不想临突然冒出个花甲老把式,才一个招呼,那些布匹就霎时给换了下家。小陈说到此时还一脸的黑,原来那牙人老东西抢了生意还没完,他竟笑着朝小陈道,“小子太过生嫩,需得好好吃一壶!”
霍临秋听着也是蹙眉,他知这县里跑码头买了东西做倒卖生意的牙人不少,只如此在那些外地商人里吃得开的却也少。再琢磨小陈所说的花甲之龄……
哎!可不就是他么!
霍临秋一拍脑门,顿觉明朗,他不做迟疑,只嘱咐小陈留着看店,就独自跑出门去。这所去之处当然只有一个——那所谓熟识跑商的老牙人除了他那秦师傅可还有谁!小哥一路匆匆去到秦家,才至门口就见秦师傅竟敞了门在等人,那老狡猾一看到他便眯眼朝人招手,看来这所等之人就是他了。
霍临秋平了呼吸走上前,甚是恭敬地抱拳作揖,“许久未见了,秦师傅近来可好?”
“嘿,这元宵后一天不是才见过?哪有许久未见?”秦师傅理所当然受了他的礼,这才笑着将他引进门,霍临秋一进屋,便瞧见那方桌上堆了山高的布锦缎子,他一看此阵仗,便知秦师傅有目的。果不其然,小哥还未开口,那秦师傅就已抢了先问,“小哥你看着桌上的布如何?”
“这是产自鲁地的鸭江绸,这是从果州而来的袄子锦,,这是从荆湖来的江陵锦……”
霍临秋指着那些繁复的布帛一一作答,秦师傅面露微笑,待他全说了一遍才又问,“小哥既还记得这些东西,想来也清楚这东西在此地难得,你看,这些布料我是该要个甚价才合理?”
“也不知秦师傅问的是何价格?若是直接卖去大户人家许能高些,但若是绣房一类,怕就要低些了。”
“呵呵,县里那些大户也是有眼力,若真想要些个缎子,怕还真瞧不上这些。不过这些东西虽不顶好,送去绣房奢侈了些。所以小老儿我只求把他卖去店铺做个差价生意,小哥你看我这些东西送去店铺,该开个甚价钱?”
“这事儿可不好定啊,县里店铺也不是一两家,只不知秦师傅想要卖去哪家?还是……要分开卖?”
霍临秋随着秦师傅一起打太极,那态度好像自己还只是在他手下讨生活的牙人。秦师傅与他耍了会儿,这觉这小子忒不地道,这会儿他也不装笑了,只探手点了点霍临秋的脑门,“你小子真够绝情啊,我都在这暗示半天了,咋硬是不松口呢!”
原来这秦师傅这回在小陈面前激了两句,便是想叫霍临秋来找他打商量。他如今年事已高,经不起四处奔波,就想找个稳固渠道赚些散钱便罢。码头那里有些伙计,甚至伙计的师傅与有交情的不在少数,要进货必是容易,可在县里找个合适的下家出货却让人有些着难,也不是说与那些掌柜没交情,只万一被人以为是厚此薄彼,怕会伤了感情难看。再者说霍小哥与秦师傅共同生活许久,知根知底可不比旁人,秦师傅想与他长期作下去,就是因为不怕风险。
想是如此想,秦师傅却不会直截了当告诉霍临秋——他怕这小崽子与他杀价呢!只是霍小哥与秦师傅生活多年早也已清楚他的心思活动,这秦师傅在牙行混得风生水起谁人不知,若不是力不从心没想再各家跑动,又岂会将货品全部交由一人兜售?
两人各是怀着心思在那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张氏听不下去,摔了绣棚冲过来骂他们市侩,整日钱钱钱的伤感情!这两男人素来是被这妇人管着的,被一嗓子吼立时握手言和,取个折中价就爽快作了交易。为方便以后买卖,两人还签了份合约按下手印,亲兄弟明算账嘛,这一分一厘都算清楚了也省得日后麻烦。
再说这秦师傅自与霍临秋签了约定,倒也放下其他生意专盯这一项。他本就识人广见识多,后来索性就直接点明了要哪地方的哪些布料让熟识的跑商伙计捎来,他点名要的都是县里其他铺子少见的稀罕货,霍临秋一将这绸缎织品放在店铺便被哄抢了光,久而久之也算引了富裕人家做回头客。这生意作出了门道,那些本要他跑去求跑去见的掌柜老板便也开始主动与他接触说要合作,如此一来,小哥这店铺倒真有能做好做大的希望。
这头钱财源源不断的来了,时间也是被些个交易买卖谈判应酬给占得没多少了。霍临秋与刘珀刚好上那阵,赶巧刘小僖出门赴考。刘珀才有机会来县里陪他做伴。只现在两人都比以往忙上许多,要见一面真真是困难。
刘珀嘛年纪大了又反应迟钝,隔了一月多才能与小哥见上一面他也只会感慨,“阿秋你怎么瘦了,要注意身体”之类的废话。只可怜霍临秋一精力旺盛的大好青年,正是对情情爱爱怀有憧憬盼望的年岁,相隔三十来天才能与有情人见上一面,不用想都能清楚他是如何的怨念难受。偏某个欠打之人每回在霍临秋怨怼他不来县里时,总喜欢捏着霍临秋的下巴问,“哟~阿秋这可是在发闺怨?”
开玩笑似的不正经,真叫人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霍临秋对着刘珀那张脸都是憋闷得连火都发不出,最后只能使了绝招将他按在炕上又啃又咬。刘珀也不抵抗,只任小哥在那作孽,反正最后他也有爽到么——没法,刘大叔的皮都快厚成墙了,你还能将他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攻受不明显的样子啊~西皮可逆的样子啊~于是俺让他们互攻好么-0-
情到妙处自是浓
霍临秋拿这不知情趣为何物的刘珀没办法,总算刘兄弟也是个正常男人,有几次大半夜做着绮梦需求来得急了,身边没个人还真是难熬。这欲求不满说出来是丢人,到底也让他体会到了聚少离多的憋闷。
这天趁着霍临秋农忙回来搭手,又刘小僖准备随他夫子一块去外地游学长见识,刘珀便提出让霍临秋在家多住几天。小哥自然乐得同意,于是趁刘小僖已走人,这两位正在房里吃酒,刘珀喝得有些多,便无顾忌地问霍临秋,“这以后你可能多回来住几天?”
霍临秋一听这话心都快飘起来,立时就点头答应,可如今他那铺子做得颇大,平日与县里人物往来频繁,想要空出些时间回来村里着实是困难。刘珀开口问了心里就觉自己是在为难人,而小哥却毫不犹豫就爽快答应,且不说能否实现,单这心就实在是让他触动。他给自己杯里斟了酒,抿了一半又将酒杯递到霍临秋嘴边。
霍临秋就着刘珀的手喝了剩下的,未及吞咽,那人就已凑来堵住了他的嘴,灵活的舌头伸来,迫得他烈酒又流进了刘珀口里。醇浓得酒香在齿间散开,迷了人的感觉。两人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刘珀抵着霍临秋的额头道,“索性就将今年买来的地再卖出去好了,家里又不是没钱,还拼命种甚个地。”
“那怎行?姨父不是想留个本么,我那铺子生意虽是越来越好,但终究不稳当,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吞了。这田地却是白纸黑字画了押的,留着总让人安心。”
霍临秋所说这话乃是当初刘珀买地时对他说的理由,这会儿被拿来现用,可惹得他笑,“你小子就会找理由劝慰人,怎的?不想我去县里看你?巴不得我累死在地里是吧?”
“说要买的是你,说要卖的还是你,姨父到底想让我如何理解?直接说个清楚?”
霍临秋的表情可无辜,只眼里闪着笑意,让刘珀看得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他,“我不过是想与你多处些时间,这总是两边待着,一月就只见一次的,可糟心不是?”
“哦,姨父你终于也觉得糟心了,真是谢天谢地!”霍临秋一副重舒口气的架势分明是在暗示刘珀迟钝粗神经。如此他还不让刘珀有反驳机会,在某人瞪起眼准备解释自己也是深得“有情人分隔两地终成怨偶”这话的知心人时,他就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去了,却听他说,“不若咱们明年直接把田租给佃农来好了。”
“这才多少的地啊,租给佃农?”
“就姑且租出去吧,左右也是个赚头,难不成姨父嫌钱少,填不满你那钱坑?”
霍小哥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刘珀不满了,刘珀炸毛了!
埋钱怎么了?埋钱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以后打算?他才不承认自己以往挖坑藏钱的举动是多么的小家子气,也不想想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还不是为了你俩讨债鬼?
刘珀白了霍临秋一眼算是对他方才那话的不屑,之后他又重新斟了酒喝,只这次不再像方才那样与小哥耍着玩了。
吃过饭天还没暗,刘珀便与霍临秋一起烧了热水准备泡了澡舒坦舒坦。小哥主动提议给他擦背,刘珀当然是欢迎的。只是这擦着擦着,某人的爪子就开始不安分地往危险地方挪。刘珀坐在浴桶里没的反应,相当大方地由着霍临秋从背后贴着他,再从他腋下伸了手到前面乱摸。直到那靠在他肩上的那颗脑袋呼吸跟着急促,才猛转过身来。
“怎么了?”霍临秋被他挣了开,也不再继续,只头枕着手臂搁在桶沿上。刘珀慢慢凑了近,与他隔着一寸多些,瞧了会儿他甚是情动的脸颊才说,“这天气可真热,热水泡着也不舒服,早知道就直接洗冷水了。”
“那姨父就出来等水凉了再洗好了。”
“好啊,我且出来等会儿。”
霍临秋的提议目的不轨,刘珀也不比他差,这会儿只慢悠悠起身出了桶,他不擦身也不披衣,走到炕边就大刺刺地躺平在那。霍临秋这是也跟了过来,一下不清楚他要为何,只提醒说,“姨父,你把床单弄湿了我们晚上怎的睡觉?”
“是么?”刘珀假装不知地看了看身下的床单,又回望霍临秋,“好像是弄湿了,可我不想动咋办?不如你行行好,想办法把我弄干如何?”
“这是要如何弄呢?布巾都还在桶里,我不想再走去拿。”
“嗯,容我想想,对了,你不是清爽着么,不妨就用你自个儿好了。”
话至此也不用再暗示,霍临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那双眼里携了欲带着念,润润得如层流光闪烁,当真是赏心悦目。刘珀看着他将自己的衣物渐渐褪去,只觉心里有只利爪在挠,真想就这么扑过去压住他做些过分之事。只可惜方才与人嘴上调戏,如今也只有等他贴上来才不显掉份儿。所幸霍临秋没让他等多久,很快就覆着他贴了上来,那干燥身体与刘珀的一样火热。两人都已情动,此时裸着身体贴在一起,都觉一股子热从四肢百骸蒸腾而起,直烧得人理智全无。
这方交缠许久,刘珀突然翻了身将人压在下面,许是气氛到了妙处,许是他们真等了太久,他捧着霍临秋的脸就与他道,“难得有这机会,便做到底吧。”说完,他便携了霍临秋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强烈的心跳出卖了他的紧张,可这份紧张却不同往昔,其间兴奋并上期待怕是占了多数。
小哥听了他的话也是脸颊通红,以往两人为着对方从没做至最后,他多少都有些遗憾,现下刘珀主动提了这事儿,这感觉可不比以往那无足轻重的调笑。就像是一种仪式似的约定,似乎只有经历了这些,他才能真正拥有这个人。如此一想小哥便觉他长久的念想终于是要达成,怎叫他如何不激动?
霍临秋重了呼吸盯着刘珀不放,那兄弟早已按了他的手沿着自己的身体往下滑,这一路从沉重起伏的胸膛到坚实的腹部,最后停留在下身敏感处。刘珀也是脸红的厉害,偏偏霍临秋还只是盯着他不动,这等求欢之事最怕就是没有回应,刘珀皱皱眉,俯下身咬了咬霍临秋的唇威胁,“你要再没的反应,我就不管你了。”
“怎样——叫不管?”霍临秋终于有了反应,不过这话问得怔忪,让刘珀歪头想了片刻才答说,“就直接上了你如何?”
“好啊。”这话答得很快,以至霍临秋都没等听清刘珀说的是何,不过他的动作比他说的话更快,所以这声音只含糊在两人交缠的嘴里,也没人听得清。
作者有话要说:俺似乎有个奇怪的萌点,那就是喜欢让小受做着一般小攻会做的事情。
顺便俺觉得那些华丽丽的圈圈叉叉与这文的风格不符啊~所以俺要让刘白白“朴素的”圈圈叉叉啊~
不过通常这种圈圈叉叉都不会尽如人意。。
顺便下章说不定又要写到俺的一个萌点了,虽然那个萌点也很古怪的样子- -||
刘白白表示他也是处的啊!
清漏频移,微云欲湿,正是金风玉露。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端不过鱼水之欢。刘珀压在霍临秋身上,循着本能探求欢愉,这人生头一遭经历云雨,自是有些紧张。偏今个儿霍临秋不似以往那般乖巧,由他折腾了会,便箍着他的腰侧转了身。
刘珀虽是满脑子的欲望充斥,到底还有几分清醒,现下被人借力转身侧躺在炕上,总觉得不太舒服。他伸手去按霍临秋的肩膀想回到原来位置,不料还未用力就被人抢先抓住了手腕。霍临秋是学过功夫的,这一手正好扣住了刘珀脉门,某人挣了两下没成功,反被小哥在他腕上的穴位处按了一下,立时就使不出力道来了。
两人手上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偏还在那耳鬓厮磨,这会儿刘珀也不能朝霍临秋凶两句破坏气氛,只得偃旗息鼓等机会。不想后来情绪渐长,霍临秋索性翻了身压到了刘珀身上。这一处于劣势,刘兄弟就觉不妥。他用还自由的那只手去推霍临秋,自然又被捉了正着。霍临秋朝他笑了笑,握着他的手凑到嘴边,伸了舌头从指尖一直舔到指根,那动作着实勾引人,刘珀老脸一红,抬了脚就想把人踢边上去。不想他这一动不但没把人提走,更给那人得了机会直接滑到了他两腿之间。
这下可好了,刘珀双手被抓着,脚又大敞着合不拢,霍临秋已顺着他的手臂一路舔吻到他的胸口,刘兄弟的处境——当真是相当不妙啊!
身下被一滚烫的硬物一下下地顶着,刘珀整个都有些僵了,他唯恐霍临秋找着门路就这么不要命地顶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想至此,他也不管什么破坏不破坏气愤了,扭着身体就想挣脱。
刘珀真卯起劲来反抗霍临秋也真制不住,这会儿小哥只得抬起头问,“怎么了?”
刘珀张了张口,也不晓得要说什么,顿了许久才道,“你,你先下去,压得我难受。”
“才不要!”霍临秋这节骨眼上岂会听话,他虽是放开了刘珀的手,却已圈住他的腰整个压在他身上。刘珀空捣腾半天不得意,终于拽起霍临秋的头发来,“你别压着我!”想了想,他索性解释彻底,“我要在上头,阿秋你照顾下长辈成不?”
“姨父你爱护次小辈不行么!”霍临秋倔起来也不是易与的,他抬头坚定地看着刘珀,偏那兄弟也不退让。小哥与他对视片刻发觉硬来不行,那眼神里就逐渐沁出点可怜的意思来了。刘珀一看那湿漉漉的眼神就叫不好,果然听得他甚是委屈地与他道,“我,我是第一次!”
此话一出,刘珀呆了。他当然知道霍临秋从小到大都清白一人,从未有过经历。说来在这时候,同他一样年纪的早已膝下儿女成群,他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可他现在说这话是甚个意思?刘珀还在想,就听霍临秋又继续说,“可姨父呢,小僖都已经十七八岁了啊!”
呃——
“我从没有过谁,你却都有这么大的小孩了,就不能让让我么?”
呃——
听霍临秋这么一说,刘珀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占便宜了,心下有些愧疚便不太再计较上下的问题,可为何他总琢磨这话有些不对呢?
他听着在犹豫,霍临秋就知自己目的已成,他低了头轻吻起刘珀来,刘珀没再想把他推下去,那小哥自然打蛇随上棍,悄悄挪了放在刘珀身下的手往他后面探去。在外边摩挲一会儿,举着刘珀正放松,他就慢慢伸了一指进去。
有东西伸进自己身体,还是从这么个诡异的地方,刘珀感觉有些奇怪,总算那是指并未让他难受,他也就忍耐着去适应。
霍临秋又试探着戳刺了两下,刘珀的体内温热柔软,紧致的内壁从四方挤压着他的手指,让人他禁幻想置身其中的美好。霍临秋一雏儿从未经历这些,怎能抵御此等诱惑,瞧着刘珀正微皱眉走神,也不引他回神,只慢慢撤了手指,握住自己那|话儿抵到了刘珀那处。
刘珀一边感觉着下身被人探入的动静,一边还在想方才霍临秋说的这话哪里不对。他此时脑子虽有些迷糊,过了这么一会儿还是想到了重点——
我靠!谁不是第一次了?老子难道与人做过么!!!!要知道用白话说来他刘珀就是个灵魂附体半路诈尸的倒霉蛋啊!这刘小僖是他身体的原主人与女人生的小孩啊!天知道这原身与人共赴云雨时,他刘珀还是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小纯洁啊!更别说到这儿后他直接晋升做鳏夫后,那是连个女人都不敢随便乱看啊!
想到这刘珀可不就反应过来了,这霍临秋还说甚自己是第一次要在上面,他难道就不是第一次?他难道不是个处的?他娘的他都坐三望四了还是个清白身……好吧清白灵魂,这小哥就不能让他一次?
刘珀不甘愿了,刘珀又开始要反抗,不想此时情境微妙,霍临秋已慢慢插|进了刘珀后面,这时见他挣动,更是腰身一用力,直接都顶了进来。
本来慢慢来倒也没什么,只后来如此进来,可把刘珀痛得想骂娘。他伸手抓着霍临秋的手臂,想做什么却使不出力。霍临秋呻吟了声,只觉那软热的内壁如春水般搅着他,引得他想探得更多美妙。他稍稍退了些又重重顶进来,那股子欢愉就顺着他俩交接处直冲到他心里,此等感受非言语可得,霍临秋头回尝试自然被迷了心神,他本还顾及刘珀的感受,可后来却只晓得自己快活。那缠着他的甬道从最初的干涩又后来逐渐湿润,愈发让人将人缠得紧密,霍临秋只觉心跳得厉害,所有的感觉似乎都挤到了下头,他俯身吻住刘珀的唇,压低的身形让他又深入几许,那缠着他的地方反射性地收缩,似要把他的魂都吸了走。
小哥得了快活有些忘我,刘珀却是难受得不行,本来硬着的欲望都软了下来,好不容易等结束了,他真想抓着这在他身上造孽的家伙好好咬两口。总算等霍临秋享罢云雨一看刘珀神色不对就又立刻缠了他吻上许久,手也伸到下面替他解决了一回。刘珀狼狈一阵又享受一阵,到头来也闹不出脾气,只好由得霍临秋紧紧抱着。他身上粘腻后头更是能感觉有东西流出,本是该难受的,可偏偏看到霍临秋一脸喜难道尽的样子他就觉心里软成一团。想想还是算了,他就喜欢这么个人他就宝贝这么个人,他要能快活便随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俺控制不住就是想写啊~被锁了就凉拌吧(ˇ?ˇ) ~
俺萌的情节却没写到~于是下章再写- -~
最后让俺咆哮一句
我家没有盐了啊!!!窝草!!!!超市里的盐你都去哪里了啊啊啊啊啊!!!!!
对面小店一包十五块的盐是黄金做的么!!!!是黄金做的么!!!!是黄金做的么!!!!
情爱是需要探索的
云雨之事无法得乐实在让人揪心,而想刘珀这样又无快感又争不得上位的,那就更是悲催了。不过我们刘兄弟向来比较乐观,总以为是他家小哥业务不熟造成的结果,这只要多加练习,总会有质的飞跃。
可糟糕的是,刘珀的心能等,但有些脆弱的地方那是等不得的啊!霍小哥年轻力壮又食髓知味,自那天与刘珀做了那事儿,之后几天就有些魂不守舍,每天晚上都想要来上一回。初时刘珀还能配合着随他闹,可男人与女人毕竟不同,那后面连续被用了几次,难免受点挫伤。到后来刘珀甚至觉得自己那处都有些肿了。本以为休息休息也会好的,不想到了五谷轮回之时,这滋味可给他一顿好受。
那日从茅厕出来,刘珀是后头也疼,腰也僵得别扭,加着这两天每晚都陪着小哥荒唐,他真是有些力不从心的糟糕感觉。此时正值晌午,霍临秋自知这些日子索求过多,正乖巧地代刘珀去地里看庄稼。刘珀有些疲累就想眯一会儿养精神,可他又怕小哥回来后也爬上炕与他闹,脑子里犹豫片刻,他索性闩了门晃去林侧柏家了。
侧柏兄这些年不知跟了谁四处跑,要见着一面也不容易,不过正会儿他赶巧在家,正捣腾草药呢,刘珀就推门进来了。
这兄弟还真不客气,一来便歪到林侧柏的炕上不肯动。刘珀这家伙平日虽无甚精神的样子,却也难得像现在这般无精打采。林侧柏来了兴致,他放下手里活计挪到人边上问,“哟~刘兄弟你是怎么了?这副惨淡光景。”
还能怎么了!
刘珀张嘴就想抱怨,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境况不能随便与人说,只得堪堪合上嘴。可既然都来了,能从林侧柏这讨点药治治也是好的。他心里斟酌一会,这才含糊其辞地与林侧柏说,“嗯,那啥,可有涂痔疮的药……”
“啊?什么?好好的怎会得痔?”
刘珀说话的声音已是极小,偏林侧柏那耳朵灵敏得很,不仅听到了刘珀说的,还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他这一大声可把刘珀臊得……那兄弟来起一脚就踢了上来,“你轻点,那么大声做什么!”
“哎哟!”林侧柏痛呼一声也倒到了炕上,嘴里骂了句“你发什么癫!”心里也是奇怪这刘珀整天在地里劳作,又不经常坐着,照理是不可能生痔才对啊。他拿眼去打量刘珀,却见那兄弟神色有些虚,脸颊更上了层红。
侧柏兄多么通透一人啊,这一瞧可就给瞧出问题来了。只见他两眼噌地一亮,也不坐好就直接扑过去抓了刘珀的手臂。
刘珀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甚事,却听林侧柏已问道,“哟兄弟,你与小哥的事终于成了?怎样,与男人搞可会爽?说来与我听听?”
这货边问还边猥琐地挑眉笑,刘珀被他问得脸红得能滴血,想驳斥他几句偏偏这舌头都僵了说不来话。他这模样更让林侧柏肯定此事,现在这厮激动得不行,他一旁观者看戏看了多少年,可给他等得花都快谢了,这会儿两人好事终成,他能不兴奋得仿佛天降红雨?所幸林侧柏与刘珀乃真兄弟,语言上耍他两句,便去他给他调制能解那处疼痛的药来。
刘珀不想林侧柏早就发觉他与霍临秋关系暧昧,怎样都觉得不自在,不过那兄弟调笑了两句也没真说些不中听的,他便渐渐放了心思。
等到林侧柏做成能给刘珀用的膏脂,刘珀已在他这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时间久了些,霍临秋回到家没等到人,便也寻去了林侧柏家。
林侧柏一听到霍小哥在外头喊门,又是止不住地笑。他一条老残腿还抢着去开门,刘珀就知这货心里打着小九九,忙一把抓住他手臂警告说,“别乱讲话啊!”
林侧柏口头上答应了,可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滴溜溜转着眼珠就是在打坏主意。果然一开门,这厮就阴阳怪气地对霍临秋说恭喜。霍小哥一时没反应,等后来听这家伙开始说甚个“悠着点~你姨父不是女人”还有甚个“小伙子血气方刚不错嘛~就是别忘了你姨父年纪不小了”之类,才终于听明白。
霍临秋平素虽能言善辩到底是初尝情事涩得很,加着他也晓得刘珀在那些事情里没得多少快活,被林侧柏这么一说便有些无措。侧柏兄难得逮着小哥驳不过他的机会,当然就得寸进尺越说越过分了,最后还是刘珀在旁听得忍无可忍,抢过林侧柏还捏在手里没给他的小罐,又扯着霍临秋往外走。
侧柏兄没说尽兴,忙阻止他们道,“走那么急作甚?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啊!”回答他的是根飞来的笤帚,他危险地躲了过去,瞧着两人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独自笑了通。等笑够,人早就走得干净,林侧柏环顾着自己这空荡荡的屋子,心想,瞧这乐呵得,可真让人羡慕——哎~咱是不是也去找个人凑合过?
侧柏兄竟也有骚动一日,只不知何方高人才能收了他这活宝。
再说刘珀与霍临秋回了家,林侧柏那厮话虽说得不好听,却也是有道理。小哥被他念得一回家就抓着刘珀问,“真的很难受?”他是真不知鲁莽行事造成的后果会很严重,此时心里愧疚得很。刘珀被问得也有些尴尬,忙答说,“没的大碍,涂在膏药便好。”
两人都因此事小心翼翼,这半下午相处便不如前几日那般黏糊。霍临秋虽没再对刘珀动手动脚,晚上睡时,却硬要为他涂药。刘珀熬不过他只得答应了。
有时还真得承认林侧柏这人有些本事,他给刘珀的是罐膏脂,似凝非凝,隐隐透着想起。霍临秋抹了点在手上,小心谈到了刘珀下面。那药膏十分有效,才涂上,刘珀便觉下面肿胀的地方凉了下来,不再疼痛。他放松了身体任霍临秋沾着药膏探进里面,清凉逐渐消了热痛,终于感觉爽利。
刘珀舒了口气,要叫霍临秋停手两人好早些休息,不想这小哥竟退了手指在入口处徘徊,还浅浅模拟着交合时的动作。
那膏药许是有润滑作用,霍临秋伸着两根手指在动刘珀也不觉难受,只他那处还伤着,现下真不想再荒唐一晚。这会子刘珀抓住霍临秋的手想叫他退出去,不料霍临秋一副委屈的表情对着他,还不停问“为何会难受?可是我做得不对。”这小子从未被人教导周公之礼,之前不过凭县里伙计那听来的荤话加着本能所为,若是女子这事也不着紧,偏两人同为男子,情爱一事就有些困难。霍临秋方才见刘珀下面真有些红肿,又听林侧柏添油加醋地说刘珀其实并没得快活,这会儿完全没有头绪要如何是好,心里实在不踏实。
刘珀瞧霍临秋这副不知该如何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其实要他主导他也是不得其法,但总算这人从现代而来,有些东西平素当笑话听也知道些。他想这以后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现在索性咬了牙抓着霍临秋的手腕往自己里面按。
霍临秋不料刘珀会如此行事,有些吃惊想缩回手,刘珀使力按着没让他动,又用另只手搭着霍临秋的脖颈将人拉近。他头次对人主动,还有些不自在,由此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小,“那啥,能快活的,只要找着地方就好,这不是你的问题。”
“是这样么?”霍临秋拿鼻尖蹭了蹭刘珀的脸颊,刘珀嗯了声又将人拉得更近些,“你试试吧。”
霍临秋又往刘珀脸上蹭了蹭,然后便不再说话了,他试探着在刘珀身体里按戳,动作小心得很。刘珀初时还放不开,后来时间久了,便觉得他们两人一起研究自己敏感点在哪里这种事好像有些——那啥?滑稽?哈,他们两人盯着看自己那里就是为了等它起反应,这可真有意思。刘珀实在保持不了严肃态度,就想与霍临秋嘲两句。怎知忙活了好半天的小哥恰在此时按到了正处,他没个准备被这么来一下,立时就啊了声。霍临秋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突然被紧咬着不放,忙问刘珀“可是这儿?”
刘珀不及回答,那地方又被重按了几下,感觉来得凶,以至他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霍临秋瞧刘珀的样子也不用等他回答,这会儿忙吻住他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这回终于是一起尽了兴,雨收云尽,刘珀喘着气瘫在那不愿动弹,偏又觉得舒坦得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他转过头去,小哥也正在看他,浅笑时,那漂亮的眉眼似含了情谊脉脉。刘珀叹了声,只想这美人如斯,当真是夫复何求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0与小1一起研究自己的G点在哪里神马的最萌了-3-
顺便俺方才码字时突然想改个笔名:
比如叫1,瞪谁谁怀孕;2,写谁谁怀孕;3,阿花阿草小红小绿之类的土名字
但是想想这小冷文若要再配个如此没有文化气息的名字那铁定更没人看了,于是只能放弃。。。
哎~一到周末就不想更新啊咋办T T
过渡神马的
刘珀心底赞着自家宝贝,却也认为相见不如怀念是硬道理。隔天一早刚吃过饭,他便催促着小哥可以回县城去了——没法,他这把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啊。
霍临秋昨天才处得门道哪肯那么早走,偏刘珀把耐心全都在昨个用完,这会如何都不肯让步。想着县里铺子就小陈一人担了这么久也不合适,用过午饭霍小哥只得拿了包裹走了。
人一走刘珀也松了口气,这几天精气伤得厉害真够他受,情绪激动时不觉什么,如今心平气静,他就想不明白自己咋能容得小哥做这许多过分事情?哎~想不通也就只能说爱啊情的当真是玄妙啊。刘珀晃晃脑袋,懒洋洋地窝回炕上好好睡了一觉,晚上醒来想着要慰劳慰劳自己,便捉了只肥兔炒来吃。
舒坦地过了几天,他的精神头也就回来了。天气转凉,这会又得忙着上山拾柴,还好刘小僖这时间也随了夫子游学回来,身边有人搭把手,到底是方便许多。
到年尾那段时间地里也不需人照顾,刘珀每天就是给刘小僖烧烧饭,在与村里关系好的哥几个唠唠嗑,日子过得忒是悠闲。与这相比照,却是小哥那铺子,临近年末,那些跑商的都想赶着最后一着多拉些货,他们店铺收的布料杂乱整理起来也麻烦。加着快年底了,商家谈来年合作的也多,霍临秋因看中县里几家成衣铺子想多开条销路,这应酬自是不会少。
时间耗得一月都回不了几趟家,后来还是刘珀动不动就跑来县里来。瞧着小哥忙得都有些消瘦,刘兄弟可是心疼。
晚上睡时他捏着霍临秋的脸道,“如今你生意做得大了,不妨再请几个伙计来帮忙,可别把自己累着。”
霍临秋此时正忙着褪两人衣物,这会儿只说,“那我请姨父来做伙计可好?”
“嘿!我好好与你说话呢,你别不当回事儿!”
刘珀以为小哥在开玩笑,有些气地拉了拉他的头发,力道有些大,疼得霍临秋皱眉抬起头,“我也说正经呢,姨父你来了又能帮我照顾生意,又能照顾我,可不比请外人好多了?”
“那家里的地咋办?”
“不是说了租给佃农呗。”霍临秋现下不意与刘珀说这些琐事,便又低了头慢慢吻下去,勾得刘珀也没心思想这些,只随他一起沉入欢愉。
霍小哥的提议刘珀并没直接丢了不顾,回到村里他也好好想过几次。人都心向高处,若有机会让他住去县里刘珀也是愿意。如今他手里那八亩余的田地,肥力不错可算作中田,若租与别人中一年也能有个小二十贯入账,虽是不多,但他未费功夫就能得来所以也算不错。只家里还有个刘小僖与那些家畜在,总不能都撇下不管不顾吧。
过年时刘珀也问过刘小僖,说如今他哥哥在县里生意做得不错,手头有钱想叫他们都搬去那住,他可是愿意?照说刘小僖这孩儿向来爱热闹,该是会爽快同意。不想这次他却摇了头,说去到那还咋的念书。
刘珀听听有理,也就歇了这心思。只刘小僖挺会看神色,不想让他爹遗憾,便说不若爹自个儿住去呗,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刘珀哪由得这小朋友胡闹,忙摆手道,“我就随便讲讲,你别当真。”话是如此说,隔年开始,刘珀还是将家里事务逐渐交予刘小僖担负。
至于租田一事,刘珀在开春赶早放了消息出去。他头次做这买卖有些拿不稳,实属探路子开的价便低。村里人虽看不懂这兄弟家里没几亩地却要租,但好在价钱不高还是有两户人家来问他租了去。到来年这几亩地产粮不错,加着刘珀后来又拿家里余钱多买下好几亩,先种了绿豆养着,让土地一看就是肥沃。第二年时果然吸引了不少村人问津,需求增多,价格当然也上去了。
刘珀忙活十来年终于能撇下一杆俗事坐享其成,又看刘小僖能把家里事务打理得还算合格,心里自然高兴。有天借着霍临秋回家吃饭他便在饭桌上与那俩小的宣布——今后他就不管地里那些重活了,家里的菜地并上鸡啊羊的也全部交给刘小僖,随他怎么折腾,至于那些租子,既是刘小僖负责问人讨要自然也由他保管。所以这往后呢,他就拎个包裹,家里住半月,县里住半月,你们俩小鬼可要将他喂饱咯。
霍临秋一听刘珀如此决定顿时就喜笑颜开,他在桌下握了刘珀的手牢牢抓住,却被某人赶紧地挥了开——刘兄弟怕小哥会喜不自禁忘了自形。不过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霍临秋还是抱住刘珀好好黏糊了番,想想一路从暗自喜欢到互相喜欢,从分隔着一月就见上一两回到如今终于可以半月半月地住一块儿,这都多少年了,他容易么他!
刘珀也知霍小哥不容易呀,便体贴地决定先随他去县里玩上几天。不过他从没把刘小僖一人留在家那么长时间,走之前当然是千叮咛万嘱咐。刘小僖这猴头从那天听闻他爹以后会经常性地去他哥哥那住,只觉自己就是只将获自由的鸟儿,就等着“枷锁挣脱”之日能好好撒把野,这会子除了把头像鼓槌似的点着就没有二般反应,刘珀那些唠叨,他能听进一半已算不错了。
最后还是霍临秋看不过去,拽着刘珀说再不走城门就得落锁了,刘珀才得闭上嘴走人。到了县里,小陈方知刘珀以后要经常来这儿长住,忙叫上他家婆娘张罗着给刘珀腾出间屋子。霍临秋哪会愿意与刘珀分两个房间住,急急拦了小陈说,“这二楼空房都好多年没人住过,灰尘积得厉害又没通过风,岂能随便将就?小陈你也别忙了,我姨父还同以前那样与我一屋便成。”
“我那浑家每月都会打扫空屋啊,房间干净着呢。”小陈不明就里辩上一句,可惜霍临秋说完便推着刘珀进了自己房间,根本没打算理他。
刘珀笑看着霍临秋寻个牵强理由就决定了他的住处,也不捣乱,进屋便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霍临秋取了茶水端给他喝,又与他一起收拾。看着衣柜里刘珀的东西慢慢占了自己房间,小哥只觉心底腾出了一阵酸涩,他凑近一步将脸埋在刘珀颈窝里,轻轻叫了声,“姨父~~”
刘珀手里还抓着衣物没放好,忙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
“没什么……”霍临秋窝了很久才抬起头对刘珀说,“只是想到姨父明天会在这儿,后天也会在这儿。”
刘珀愣了会儿,然后才笑着揉了揉霍临秋的头发道,“是啊,我明天会在这儿,后天也会在这儿……”说着,他亲了亲霍临秋的额头,又将人搂紧,“以后很多时间我都会在这儿。”
霍临秋嗯了声,嘟哝了句,“真好。”
刘珀又拍拍他的背,从他肩膀望去,能看到蜡烛将他俩的影子投在墙上,因为挨得近,那影子仿若一人,刘珀看着这景象,不禁笑弯了眼。
谁人曾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却哪知执子之手,方能与子偕老。
所谓秘戏图
刘珀说这在两头半月半月的轮换住,到后来却是在县城越待越久。原来年初那会儿,秦师傅得了场伤寒身子骨已撑不住,他在与霍临秋签好买卖合约后就以陆续将自己手上人脉介绍给了他,如今等于是直接放手,让小哥自己与人联系。能省下一笔中人钱,对他们布铺来说是件好事,但霍临秋与秦师傅相识几年,受他照顾断不是言语能明,这会儿也是担心秦师傅的处境,于是每月他还是会给秦师傅他婆娘一些接济,权当报恩。
铺子里本就事多,这边多出码头进货要自己联系,刘珀当然坐不住要帮忙,还好以前他也随小陈招呼过客人,一来二去还真能顶上位置,小陈得了闲暇也就能放心去做别的事。
刘珀充了伙计一职后,又与小陈学了理帐算钱,时间一长他入了角色,便有些忘记时间。等忆起该回村子时,这半月时间早就过了。刘珀哀叫一声,当天就骑着毛驴出城,不想村里头刘小僖一人待着很是快活,他爹没个准地突然回来,可把他吓了一跳。这小子脱口一句便是“爹你咋的回来了?”听得刘爹爹甚是伤心,他只觉刘小僖这小鬼根本就是要将他忘记了!
不过刘珀本身也失偏颇,明明是在家,却总要惦记县里的事。刘小僖后来被他爹念叨这念叨那给烦得,索性劝他快回县里算了,刘珀整一劳碌命,现在家里根本没事能让他做,他实在无聊得发慌,这稍被人劝,立刻就歪了心思决定回霍临秋那去得了。
于是在家待了不到五六天,刘珀便又收拾了行李走人。刘小僖看着他爹慢吞吞离开的背影,直道他家老头子实在折腾,真是没事找事做的典范!
刘小僖是最好他爹能长住县里管不到他,霍临秋却巴不得他姨父最好别离开他,刘珀这次去了五日便回,小哥惊讶之余简直高兴坏了,当晚甚至亲自下厨做了顿饭。刘珀被他如此对待,心里再次感叹这才是他的宝贝啊,刘小僖那小没良心,真真是可恶!
话说刘珀在县里待得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他如今每日睡到朝食之际,用过小陈提早买来的点心,便开了铺子坐在店堂开始一天的生活,他家铺子也不是大商户,除去那些签了约要按时送的布匹,每日能做上几笔零散生意就算不错。初时霍临秋要熟悉秦师傅介绍给他的跑商伙计,便不常在铺子待着,不过等后来两方打过交道心里有底,他也就空了下来。霍临秋在铺子待着时,那些账目与存货就由他亲自打理,每到这种时候,小哥总会支使小陈替下坐在店堂的刘珀,让刘珀陪着他算账。也不是把小陈当外人防着,只不过是想与刘珀单独处一块儿。
刘珀也是知道霍临秋的用意,刚开始他还觉受用地陪着霍临秋一起核账报账,可两个大男人整日地粘一起也实在是腻歪,他便开始寻思是否找些别的事来打发时间。
那日他们的铺子照例要给家绣坊送布料,刘珀难得逮着个方便又能出去走走的活计,便主动担了下来。
那家绣坊他们这条商街的东头,由于再过去不远便是城里青楼楚馆聚集的地方,自古佳人配才子,也不知是哪个起头附庸风雅,东头那儿便开了不少文玩字画店与书铺。刘珀交了货又收齐余款,一路从街边走来,看到些个比邻的书铺也是好奇,想着自己可以买些杂书回去消磨时间,便走进了个叫做柳大奇书馆的。
刘珀一走进店堂,见一伙计模样的坐在门边一大桌柜后头,他翘着脚在桌上,手里还拿了本书在读,见着刘珀进来也不招呼,只瞄了一眼便又将注意移回书上。刘珀本不需人照顾,瞧着店门里头齐刷刷摆着好几排书柜,也有人在那蹲着挑书,便也学样走了进去。
这书铺起名“奇书馆”,自是多些乡野传奇鬼怪志异,刘珀本读不来太深奥的东西,如此正合他意,他边走边看下,见着有趣的书名便将翻上两页,这一路下来倒真给他挑了三四本鬼怪小说。
掂量着三四本也够看一阵,刘珀就想回前头结账。只才转了身,就见角落有一书柜单独摆着,那上头的书目不同其他柜子上的侧立摆放,而是斜了角度平摊在那。他离得远,只瞧见上头带着颜色,似是有图画,心想难不成这时就已有连环画册,脚下便转了方向走去那里。
离了还有几步距离,刘珀就已将那书柜看得仔细,却见那黒檀木书柜边沿左刻“衣解金粉玉,列图陈枕张”右题“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要问这柜中几何,可不就是那道尽人间极乐的春宫图画?刘珀平日也在街边小贩那见过刻在竹简上的图画,只那粗糙手艺哪比得眼前这些书册。他快了脚步走到那书柜前,一层层看这些个分门别类的秘戏图,当真是两眼都有些放光。
本来刘珀也就想看看打开摆放着的头页内容过过眼瘾便罢,不料这扫视到最后,竟还给他看到两本专讲龙阳之好的图册来。刘珀既为其中之人,自想好好翻看。哪知这一看还真给他看除了滋味,原来这本图册专讲“性前嬉”,里头画的都是欢好前能让那交合处放松的手段。刘珀近些日子虽与霍临秋行得床第之乐,只偶尔仍会觉辛苦,此时看到这书,就觉能从中获得益处,加着个中姿势也非他俩平日所做,如此刘珀就想买了回去好好看看。
只是刘兄弟才将书与已拿的鬼怪小说放于一起,便又想到这分桃断袖之癖到底不随大流,他若就这样拿着书去结账,也不晓得那书店伙计会怎么看他。如此一来,刘珀就不自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想不买么,这如此图册他又着实想要,这可如何是好?心里犹豫许久,刘珀又故作无事地抽出柜上的其他书册翻看好久,他终于咬着牙又拿下了旁边的一套《素女经》——
“我是要买《素女经》的,只是顺手不小心带到本讲龙阳癖好罢了,顶多是猎奇,猎奇而已。”某位没面子会死的兄弟如此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又在店里逛了两圈,刘珀终于走到门口付钱,那伙计还是如方才那般冷冷淡淡,只扫了刘珀拿来的那些书两眼,便抱出价来。这些书本不费多少钱,只那套《素女经》因是彩页吃些价钱,不过刘珀哪顾得了这些,他等付好钱,就抱着正堆书出了书铺,面上是平凡如常,天知道他心里那紧张得,都不知该说何好!
再说那天刘兄弟满载而归,才回铺子,便躲进屋里研究起图册来。等研究够了,自是找霍临秋好好实践了回。此番所为还真让他体验了把“素女为我师”的销魂,不过那回荒唐后的虚劲儿也是往日不曾有过的。刘珀一边感叹自个真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济,一边又继续翻那图册来看。
霍小哥当然乐得刘珀主动,只问他那些无用的《素女经》可也要看?待收到否定答案,他便拿了那套图册塞进衣柜。
刘珀本以为霍临秋是要把那书摆书柜里放好或送人还是如何,不想他竟选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来藏,一时疑惑,便问出了口。不想小哥也对刘珀露出奇怪神情,仿佛将书藏于衣柜乃是常理。两人沟通好一会儿,刘珀才知原来这春宫图画不仅为消遣而作,更因其中所画乃为生命阳气的鼎盛,而有驱走代表黑暗地阴气之意。这时人们不仅将这种画放在衣箱防虫,更有做成护身符的。
刘珀从未听过此事,心里讶异得狠,不想霍临秋方才已零星听过刘珀抱怨,知他为买那本龙阳春宫而特意搞了套《素女经》作掩饰,这会儿又好意提醒他,“这同□合因没的阴气参合,故被人认为阳气纯正,也有不少人特意买了这类回去做护身符,姨父下次也不用特意……”
之后的话霍临秋不说刘珀也知,这兄弟如今还被那所谓防虫和护身的效果所惊,现下只抽搐了嘴角无言以对。
哎~这冤枉钱啊,都是些个豁不出去的傻子才会花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突然想起初中那会儿第一次跑书店买耽美小说的经历,
脚的应该怀念下那时羞射的青葱岁月,便把它改了些许用到刘白白身上- -+
哎~刘白白和阳春面都是爱面子又装X的笨蛋!
小陈辞工
那些闲图杂书不过平常消遣,其实刘珀大多时间还是在那布铺店堂里充伙计招呼客人。如此平淡过了近半年光景,临年尾那会儿,他们的小铺子起了个小波澜。也算件喜事吧,就是小陈他婆娘姜氏被发现有了身孕。
这姜氏在小陈还没来县里打拼时也有过一次身孕,可惜出了次意外早产,孩儿未足月便没了。之后也不晓得是月子没做好落下病根还是缘分没到,她这些年都未有所出,家里催得急她自个儿也是烦。如今等得俩口子都要放弃希望了,不想竟传出来喜讯。
这临近过年的,陈家婆婆便催着姜氏早早回家养胎,小陈与他浑家伉俪情深,加着近两年存了不少积蓄傍身,他就打算辞了工作也回村里待段时间。霍临秋虽是用这伙计用得熟,但人家已有去意他也不好阻拦,只得包了个红包送人出了城,另嘱咐说要以后还来县里工作,记得还来他们铺子。
小陈拿着那厚实的红包,心里还真对他东家生出点眷恋,忙不迭保证以后定会来找。这出送别戏码在城门口演了许久,徒留刘珀一人坐在铺子里看店,直等到天都暗下才见着霍临秋出现。小哥一回来就在刘珀边上坐下,头一歪搁到刘珀肩上,便是长叹一口气。
刘珀侧了身拍拍他的脑袋问,“怎么,心疼你那五两银子了?我就说你给太多了。”
此五两乃小哥塞与小陈的红包,说来,都能抵那伙计小半年的工钱了。要说霍临秋这是慷慨也没错,可惜小哥并非财大气粗,不过是想让那小陈有些诚心,以后若真要回县里打拼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毕竟这铺子的生意大多借由码头那些跑商贩手里的异地布料,那些商贩虽答应将他们布铺作为第一顺位提供货源,但到底没有一纸合约。小陈平素没少与人有过接触,若他有心藏一手搭上点人脉,以后回来被别的商家花钱雇了,指不定就会抢掉生意。
想到这,霍临秋又是一声叹,他对刘珀道,“五两不五两的也无所谓了,如今只望小陈那人能有些良心,到时别给我们难处就成。”想想他又靠着刘珀的肩抱怨,“那姜氏咋就不晚些年有孩子,偏在这节骨眼上——”现在他们铺子正值上升发展之时,可不就是给人添乱么。
刘珀忍不住咧了嘴,笑小哥难得如此孩子气,他安慰说,“你也别杞人忧天了,把人想这么坏可怎生得好?再说了,那姜氏生孩子也得有些日子,到那时码头那些伙计说不定早换了。”
“但愿吧。”霍临秋拿鼻尖蹭了蹭刘珀的脸颊,心里虽还有些担心,面上却已松了下来。这事其实也就是两人际遇不同的结果,刘珀从小活得安稳幸福,考虑事来也就乐观,这小哥却是苦难过了整个童年,要他想事儿还真比较容易往坏处考虑。刘珀并不要说服他什么,只由着他感觉安稳地给那伙计不少银钱买忠诚,再粘着自己抱怨不满。孩子能如此依赖他,感觉还真不赖。
霍临秋经了两天也就接受小陈已走的事实,如今人少了铺子里的琐事只他与刘珀两人承担,除偶尔忙些,倒还让人惬意,毕竟这屋里少了两个外人,他们想做些什么也方便。
那日铺子关门得早,刘珀正在柜前数布料对账,霍临秋送货回来,外头正下着雪,刘珀离好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忙赶着人去洗洗。水已经替他从这街心那块的公用井里打好了,只需拎去后街胡同口那户人家租给大伙用的灶头烧便成。
霍临秋在热水里泡了会儿,浑身暖和了只觉舒爽得很,此时店门已关小哥心里又活泛,在那雾气里愣了会便生起别的心思。他跨出浴桶也不擦身,只批了件亵衣连腰带都不系就飘下了楼。
刘珀还在柜台那认真翻布料记剩余,听到后头脚步声只让人先准备晚饭,不想还没得反应,他整个人就被小哥从后来扑着压到了柜台上。如今天冷穿得厚,霍临秋身上的水珠也浸不到刘珀身上,只那双伸到前边的手臂冒着水汽,他一看就知这小子铁定没穿好衣服。
被这么扑倒刘珀也是吓了一跳,他此时手肘撑着台面不让自己真被压到,又有些埋怨地问,“你做什么呢!”
“好冷啊姨父~”某人骨子里大概真有些勾人的天分,此时声音哑哑地在那说话,怎生得如此风情。可惜这种事对刘珀真不太有用,此时这兄弟只推着人让他别闹了小心着凉。
霍临秋撇撇嘴又翻了个白眼,索性抓过刘珀伸来的手往自己下面按去。这回刘珀想装傻也不成,被按着动作了几下挣不脱,他也就随便小哥折腾,只嘴上还在抱怨甚个“也不看看地方”
霍临秋看刘珀默认了他的行为,便松了手又整个箍紧刘珀的腰。他紧贴了刘珀的背在人耳边吹起,懒洋洋地说,“我早就想在这试了,可惜从前都有别人在,如今只剩了我俩,可不就是个机会?”
去你的机会!刘珀本也想随他去,偏小哥这话说得忒不正经,他面上一红,转了头就想咬人,被霍临秋险险躲了去,便又张着眼瞪他,“你小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小哥嘿嘿笑了声,又凑到刘珀耳边道,“都在想姨父啊,感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