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直播
楚凛看到来人, 浑身僵住。
哨兵的五感非常敏锐，远胜普通动物。
一些动物，会用气味来分辨同类, 哨兵也有这样的本事。
哨兵分辨人的方法, 还更多一些。
比如声音，比如身体, 又比如精神海。
对哨兵来说，自己熟悉的人, 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所以，这人刚出现，刚发出声音，楚凛就已经知道，对方是凌莫。
本身凌莫也没有刻意隐藏, 就这么熟稔地跟他打着招呼。
但是，凌莫怎么会长着莫琼的脸？
楚凛没有跟莫琼近距离接触过，但莫琼长什么样子, 他还是知道的。
眼前的人比他看过的，照片上的莫琼更英俊, 气质也更好, 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但他是凌莫。
这是怎么回事？
凌莫怎么会是莫琼？
楚凛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毕竟哨兵和向导的精神海，是截然不同的，而凌莫的精神力，分明属于哨兵。
凌莫要不是哨兵，他给凌莫安排的那些辛苦的训练, 凌莫也不可能做完。
可现在，凌莫，不，莫琼的精神力比以往要平和很多，瞧着跟向导差不多。
他竟然能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楚凛猛然间就想到，邢曦不止一次说过，莫琼的精神力跟寻常向导不一样，充满攻击性。
他还以为莫琼的精神力，只是没有其他向导那么柔和，但现在看来，莫琼的精神力，甚至可以跟哨兵一样！
这精神力，不止骗过了他，还骗过了星网！以至于莫琼的小号，在星网上都被认成了哨兵。
所以，凌莫真的就是莫琼？
真要这样，很多事情就能想通了！
凌莫的身体毫无训练痕迹，是因为他是向导！
凌莫觉得哨兵和哨兵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是向导！
凌莫撮合他跟莫琼，是因为凌莫就是莫琼！
莫林英佩戴他送给凌莫的饰品，这就更正常了，凌莫不知道这些饰品是他专门定制的，不知道这些饰品是情侣款。
在这样的情况下，凌莫将之拿给自己的父母用，再正常不过。
至于凌莫刚上星网的时候，表现得特别像个孩子……他以前以向导的身份上星网的时候，大概率是很注意形象的，第一次以哨兵的身份在星网上游逛，就不注意形象，什么都想尝一尝了！
凌莫对机甲那么陌生，也有了答案，他是向导，对机甲肯定陌生！
楚凛心中想着各种事情，而他的精神力，已经缠到靠近的凌莫琼身上。
楚凛看着自己的精神力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那半个月，他一直昏昏沉沉，但偶尔醒来的时候，会觉得有人在安抚自己自己的精神海的外围，让他很舒服。
所以，凌莫当时，其实在安抚他的精神海？
怪不得半个月过去，他的精神海的状况好了很多！
怪不得他跟凌莫缠绵，完全没有感受到哨兵和哨兵之间的排斥！
楚凛想了很多，但时间也就过去了一瞬。
凌莫琼这时候，刚走到楚凛面前。
凌莫琼很早就知道，楚凛要是见了“莫琼”，一定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些哨兵的鼻子特别敏锐。
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决定在成人礼之前，或者成人礼的时候，跟楚凛说明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时间就刚刚好。
看楚凛的表情，知道楚凛已经认出自己，凌莫再次问：“你的精神海又怎么了？你的精神海，最近怎么总是出问题？”
楚凛最近这几次精神海出问题，真要说多么严重，也没有。
至少他没有发狂，没有神志不清，反正比他给自己植入微型机器人那次，要好很多。
但精神海老是出问题，总还是有原因的，凌莫琼想知道原因。
楚凛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一会儿，才道：“我的精神海没有问题。”
他的精神海确实没有问题，至少现在，他的精神海就已经平静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很多想法，都是胡思乱想之后，他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再难受。
凌莫没有欺骗他的感情，最多也就是对他隐瞒了身份。
但这其实也算不上隐瞒。
凌莫用了化妆品，他的脸是假的，这件事在哨兵面前，是没办法隐瞒的，他第一次见凌莫的时候就知道。
当时他问凌莫的身份，凌莫也直言不讳，说是两个月后会告诉他，这会儿，可不就是两个月后？
他之前想加凌莫好友，凌莫也是拒绝的。
凌莫那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真实身份。
他也觉得没问题，一开始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要调查凌莫。
这真要说起来，算不上欺骗。
楚凛想到两人第一次在现实见面，是凌莫跑到了他家附近，瞧见他的时候，凌莫还很惊讶，明显是没想到他会开门。
当时应该就是小向导好奇过来看看，又不好意思用自己真实的脸，就换了一张脸，装成哨兵。
凌莫不止一次说喜欢他崇拜他，他一度以为是假的，但如果凌莫是莫琼，莫琼身为向导，没必要骗他。
所以，凌莫是喜欢他的。
想到这一点，楚凛心中高兴不已，精神力也将面前的少年缠得愈发得紧。
此刻，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之前一直胡思乱想，却不问一问凌莫。
如果他问了，凌莫肯定会告诉他。
只是当时的他，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死亡，从心底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份感情，不可避免的，就会往糟糕的地方去想。
“如果你的精神海没有问题，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精神海有问题的人了！”凌莫琼开口。
而这时，跟在凌莫琼身后出来的邢曦也道：“是啊，元帅，你的精神海要是没问题，光辉星的哨兵的精神海，就都没有问题了！”
楚凛这时候，才注意到邢曦的存在。
他也注意到，全场的哨兵，都震惊地看着他们。
他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震惊。
他跟莫琼在外人面前，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但现在，莫琼直呼他的名字，像是跟他很熟悉。
等等，他的副官一点都不惊讶，莫林英和向可雅，也一点都不惊讶。
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了？
楚凛心中闪过各种念头，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面无表情地面对面前的这一切，只是精神力又紧了紧。
凌莫对楚凛用精神力缠着自己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之前那半个月，楚凛一直用精神力缠着他。
感受了一下，发现楚凛此刻的精神力，传递出愉悦情绪之后，他心情更好。
知道他是莫琼之后，楚凛明显很高兴！不像之前一样，心里一直藏着事情。
想也是，他是莫琼，楚凛就不用死了！
凌莫琼被楚凛的精神力缠得有点紧，忍不住想要抱一抱楚凛，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
毕竟，这会儿在直播。
换好礼服，来到这边之后，莫琼就见到了邢曦。
邢曦已经半个月没有见他，上来就说了不少话，还说了网上有人刻意抹黑楚凛的事情。
在网上抹黑楚凛的人，就是那些撺掇杨叶城谋害原主的人，他们从杨叶城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以为莫琼已经吃下他们给杨叶城的禁药，这才会在网上带节奏。
服下禁药的莫琼，精神力等级会下降。
莫琼要是不出现在成人礼上，那就坐实了楚凛囚禁莫琼的事情。
莫琼出现在成人礼上，结果精神力等级下降，同样会坐实楚凛强行跟莫琼建立精神链接的事情。
民众不会相信，莫琼是自己吃了禁药，才会等级下降，他们只会觉得，是楚凛做了什么！
邢曦把楚凛当自家孩子看，自然不愿意楚凛被人误会，就想让凌莫琼帮忙澄清一下。
凌莫琼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有人欺负楚凛，他是肯定要打回去的！
凌莫琼干脆提议，让邢曦在这次的成人礼上，公开他已经能帮S级哨兵梳理精神海的事情。
之前凌莫琼不愿意公开，是因为他当时实力太差，识海也没有恢复。
他不想被人盯上，遭遇危险。
但现在，经过半个月的双修，他的实力增加了很多，他的识海也恢复了！
别说帮S级哨兵进行普通梳理了，就算是帮双S级哨兵进行普通梳理，他也能做到。
别人想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跟楚凛差不多。
若是不用机甲战舰这些他不太熟悉的武器，直接肉搏的话，他甚至可以把楚凛打趴下。
毕竟他对灵力的运用炉火纯青，而楚凛不会用。
还有就是他的神识。
在识海恢复之后，他就可以动用自己全部的神识了。
这神识虽然比他上辈子要弱了许多，但跟楚凛的精神力比，还是要强一点的。
他若是用神识攻击楚凛的精神海，楚凛必死无疑。
楚凛都这样，别的哨兵更不用说，凌莫琼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起来。
光是公开他的本事还不够，为了一次把楚凛身上的脏水全部洗清，凌莫琼还建议邢曦开直播。
他在星网直播过，觉得直播挺好用的，还能赚钱。
而现在，直播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