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某一瞬间，他犹豫了，或许应该等莫德元来之后，双方提了条件，再签也不迟。
莫行歌却没给他犹豫的机会。一式两份。签完推到周恒洛面前。
“到你了！”莫行歌冷冰冰的三个字，如三把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周洛恒的心口。
签就签！周洛恒不甘示弱，接过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下一刻，莫行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011不需要
直接在签名上按下了手印，指间的血变成了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你！”周洛恒又是一愣，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惊讶。现在还有人咬手指按指印嘛？傻子就是傻子！
莫行歌眉头都没皱，按好两份，干脆利落的推到了他面前。
“好了，该你了。”
周洛恒似乎被噎得不轻，白痴的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不用按手印，签字就行。”
莫行歌轻声回了一声嗯，“字签了。现在我可以说两句了嘛？”
周洛恒觉得胸口刚落下去的那口气，又窜上来了。他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傻子如此会捅软刀子。
什么话得签完离婚协议才能说？这是拐弯抹角骂他仗势欺人嘛？
“什么条件说吧。”周洛恒将其中一份协议收了起来，有了这份东西，他便可以去让律师将离婚证办下来。
他嘲弄道，“只要不是太过份，我都同意。”
“不需要。”莫行歌清冷道，“只是有一件事，我们两人离婚的事先不要告诉周奶奶与我父亲，
我担心他们受不了。我刚刚看周奶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我奶奶的身体，用不着你担心。如果不是你们，她身体也不至于这样。”周洛恒嗤笑打断，“不需要是什么意思？准备到处卖惨造谣说周家欺负人？”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可从莫行歌嘴里说出来，周洛恒听着就是莫名的来气。说出的话，跟中二的叛逆少年。
莫行歌缄默，心脏有些难受，有丝难堪。他抿着唇，不再接话。
当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时，关心不仅是多余的，或许连呼吸都会是一种错误。他收起了桌子上，另一份协议。
转身目光落在了林可心身上，“林小姐，今晚的宴席是为莫、周两家长辈准备的家宴，并未宴请外室。林小姐请自重，莫失了礼节。”
亲眼目睹两人签离婚协议的林可心，这会笑得跟老鸨接客，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整个心一直荡漾在春水里。
结果莫行歌当头一盆冷水。
林可心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小脸刷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这个傻子又骂她小妾，还骂她不知廉耻。
“你……”
“周洛恒，协议已签。我虽无权过问你的妾室。但今晚的家宴，事关莫家颜面，如你一意孤行带外室，莫家回避便是。”
明明是嘲讽的话，可莫行歌愣是说得云淡风轻，一点负面情绪都不带。
周洛恒只觉得，自己又被扒衣狠捅了一记软刀子。长期保持的高冷冰山脸，有些龟裂。
可没等他驳斥回来，莫行歌人已经出了隔间。他黑着脸追上去。林可心却伸手拉住了他。
“洛恒哥，莫行歌分明就是在骂人。”
我还听不出那傻子的冷嘲热讽嘛？周洛恒恶狠狠的想。
今天在莫行歌面前失态的次数，是他全年总和了。他闹不清怎么回事，但对林可心理智却是一直在线的。
他回头，淡淡的撇了一眼拉着他的那只胳膊。只一眼，上一刻还气愤不已的林可心，后脊背突然发凉，小心翼翼的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悄然后退一步。
“你先回去吧!”周洛恒漠然地开口。
莫行歌刚出隔间，险些撞上急步进门的中年男人。
“父亲？”莫行歌愣愣的唤了一声。
中年男人五十左右，短头发，西装领带，这一些对莫行歌很陌生，但是这张脸他却是认得的。与上一世父亲的脸，竟有七分相似。
“小莫？”莫德元定眼一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帅气，风度翩翩的少年是他儿子？
012散伙饭？对方惊诧的眼神，让莫行歌想起了，自己失忆，不应该认识这些人才对。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他微退了一步，小声反问了一句，“我认错人了嘛？”
“没错没错，我是你爸爸。”莫德元顿时有些激动。
张嫂在电话多次提醒莫德元，莫行歌失忆了，行为有些古怪。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却没想到莫行歌，会是这样子。
他走上来一把搂住了莫行歌的肩，后背一拍，“好孩子。”
这下轮到莫行歌不自在了，僵着身体，不知所措。
上一世，他父亲是武林盟主，是个武夫。从小对他对他严苛，别说抱，从他记事起手都没牵过。样子还是那样子，可给莫行歌的感觉太陌生了。
莫德元也感觉到儿子的僵硬，松开了手，理了理衣服有些尴尬，脸上却是很欣慰，一直重复，“好孩子，我是父亲呀。”
大概是受到了眼前人情绪的感染，莫行歌眼里的温柔韵漾开来，郑重向莫德元行了个鞠躬礼，“父亲。”
这人虽然不是他上一世的父亲，但是同一张脸，还是让他倍感亲切，特别是陌生的异世中。
他很高兴。
哪料这一鞠躬，将莫德元吓了一跳：张嫂说得没错，这孩子脑子真的出毛病了！
这怎么办？那一会有求于周家的事，到底要不要开口？莫德元心头有些为难。
近一年来，莫家饭馆连锁，生意不景气，资金上出现了缺口。
这一次出差，他看中了一个新项目。莫德元感觉若能加盟引进此项目到自己的饭馆，定会扭转乾坤。
只是加盟引进的费用……
莫德元一直都知道周洛恒不喜欢看不起自家儿子。这一段婚姻是他夹恩要挟来的。他若再向周家开口寻求帮助，小莫在周家的日子，怕更是不好过了。
“咳咳..！”周洛恒已经站在莫行歌身后，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到了。他轻咳一声。
内心却腹诽：莫行歌失忆？装的吧？他可没有半分不认识老子的样子。巴结奶奶，嘲讽林可心，哪一样做得不是得心应手？
你就装吧！
“莫总。”周洛恒朝莫德元微微含首，相比莫行歌，这招呼，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礼数与诚意，而且有些轻蔑？
莫德元敷衍的嗯了一声，面色有些复杂。一旁的莫行歌蹙了蹙眉。他听出来了，周洛恒对他的厌恶升级到了父辈。
此般如此……
三人寒暄了几句后，朝周老太走了过去。
周家是大家族，就算两主角不吭声，有周母、周老太在场，就不可能让气氛冷下来。一入座，各怀心事的一大家子，愣是营造出了家合万事兴，其乐融融的气氛。
这顿饭，大概只有莫行歌吃得最多了。他秉着食不语的精髓，吃得跟个乖宝宝。一旁的周洛恒全程冷脸，菜没动，只喝酒，越喝越来劲。
你是属塑料袋的嘛？这么能装！吃个饭都不放过！
莫行歌的手修长白皙，握着筷子夹菜的动作，可以用一个词形容–赏心悦目。一桌人吃着吃着，视线全都落到了他身上了。
周洛恒看着莫行歌‘装模作样’的模样，心生出烦躁来。
013他想弄死周洛恒
莫行歌当过皇后、做过夏周的国师，举止和仪态上的优雅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待他察觉他人异样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莫德元却是很高兴。
这顿饭本来是想就莫行歌车祸的事，向周家要个说法的。现在因为生意上的事，又有求于周家。
来前，这兴师问罪的架势正找不到台阶下，看到莫行歌如此，便生了夸赞缓和气氛之心。
莫父面上笑容可掬，对周老太道，“小莫，最近变化挺大，人看着俊郎精神了几分。”
周洛恒一口酒闷下肚，幽幽的抬扛，“二万八的衣服衫的。”
莫父有些尴尬，道：“会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周洛恒：“偏门左道，阴阳怪气。”
莫父：“比以前更会说话了。”
周洛恒：“献媚奉承不点自通。”
一旁的莫行歌捏着手中的筷子，用力得在颤抖。他真想将面前的汤盆扣到周洛恒头上。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没有风度到这种程度。
砰！周老太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她听不下去了，训斥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样说话的嘛!还不给小莫道歉。”
周洛恒后背微仰靠在椅子上，“玩笑而以，行歌不会当真，奶奶怎能当真？”
莫父脸色有些泛青，捏着酒杯的手指，骨指泛白，维护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心中那杆称，到底是偏向了生意。
莫行歌放下碗筷，微微挺直身体，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疏离不失礼貌，
“奶奶，洛恒哥是怀瑾握瑜、潇洒不羁之人，行歌怎会将唇齿之戏当了真。”
“……”这孩子说话文绉绉，听着怪绕耳的。
但周老太还是听出来了。就这是所谓的高级黑！这拐弯抹角的打脸，就不知道她孙子脸疼不疼？
那头的周洛恒倏地眯起双眼：这傻子又在拐弯抹角骂他！
桌子上的菜品，不断的冒着热气。没有人说话，没人出声，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眼见气氛要冷，周老太连忙给莫行歌夹菜，“小莫多吃点，这几天休息好吧，脸都瘦了。”莫行歌对周老太没有什么敌意，微笑客气道，“谢谢奶奶。让奶奶费心了。”
莫行歌由内散发出的那份气度和儒雅，再次将周洛恒狠狠的踩了下去。
“听听，这孩子多懂事。”老太太脸上堆着笑，她扭头佯怒般地瞪着那头的周洛恒，“若是洛恒欺负你，你跟奶奶说，奶奶给你撑腰。”
周洛恒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失礼，连带她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莫行歌温言细语道，“奶奶放心，洛恒哥对我很好。”
出了这道门，他想弄死周洛恒！
“好，那就好。”周老太看再莫行歌的眼神，已是满心的欢喜和满意。
“臭小子，你听到没有？小莫一直为你说话呢。”周老太又训了周洛恒一句。
莫行歌一直在笑。表面周老太一心向自己，实则对自己的亲孙更加疼惜，从称呼上都能看得出。
这场晚宴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和周洛恒关系已断，周老太身体会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恰巧电话响了。是杨子晨的电话。
大概是很少见莫行歌有社交，众人好奇的眼光，齐齐投了过去了。
莫行歌犹豫了一下，接通了。一旁的周洛恒不屑的眼神撇了过去，10086人工台的吧？
莫行歌的电话里除了他父亲和他的号码，还有其他人的电话号嘛？
“杨兄！”莫行歌端坐着，面带微笑。
“……可否稍等片刻？”
电话那头的杨子晨到了，就在楼下包厢，问他什么到。
莫行歌听电话的表情认真，抿着小嘴，思索了下，“好的。”
周洛恒余光扫着莫行歌神情生动的样子，眼神变得深沉。莫行歌完全不像智商有问题的人！难不成，真是车祸撞好了？
众人算是听出来了，莫行歌今晚还约了其他人，而且还是同一家酒店。
周老太对莫行歌的言行特别关注着，电话一挂。连忙乐呵呵的劝道，“难得小莫交有新朋友，这样吧。洛恒你陪小莫去见见那位朋友。”
014摊牌
“不必！行歌言行大都是献媚奉承，阴阳怪气，就不扫各位的好心情。我去去就来！”莫行歌语气一变，态度变得强势尖锐。
周老太微愣，大概没想到莫行歌会拂她面子。莫行歌却已站起身，扭头离席。
一旁的周洛恒突然伸手，想拽住了他的手腕。莫行歌手腕反射性一扭，轻巧的躲开了他的手。
莫行歌的力气或许没有周洛恒大，但在身体灵巧方面更胜一层。
周洛恒抓了个空，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眸底晦暗不明，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莫德元就算再蠢，也不会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问题。
他连忙赔笑道，“抱歉，行歌这么多年这小孩子脾性，还是没改过来。一点都不懂事，我去劝他两句。”
莫德元追了出去，两人在走廊外，停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能和奶奶那样说话？”
莫父张嘴就训斥，一定眼却看到了莫行歌那愤怒隐忍复杂的眼神。
“你…”
“父亲，我与周洛恒已经没有关系了。”
“什么意思？”
莫行歌笑笑，笑容很浅，很儒雅，有一种风光霁月的感觉，浇灭了莫父心中升起的小火苗。眼前的儿子，陌生得可怕。
“离婚了。”莫行歌漠然道。
“什么！？”莫父觉得自己听差了。
莫行歌打断，“如果父亲有事求于周氏，行歌可能让父亲失望了。”
莫行歌最懂察言观色。本应为他撑腰说话的父亲，受到女婿如此刁难，一句话都没有，只能是一个原因，有求于人。
一顿饭，莫行歌对莫德元的心中的那份悸动的恩情冷寂了许多。莫德元或许是前世的父亲转世，但不再是那个对他不求回报的人。当然，他依旧会回报他。
“糊涂！是不是那周洛恒骗你签的字？我就知道！周家太欺负人了！我找周老太理论……”莫德元突然激动，扭身就想走，却被莫行歌拦住了。
“父亲！周老太嘴唇乌紫，呼吸急促，伴有心悸，她的心脏不好。如果你想谈，直接找周洛恒。
他说了母亲与周老太的恩情，会一次性补偿。如若你执意找周老太，出了问题，
那时就不是他补偿我们了。”
莫行歌身上散发着一股沁人的冷意，眼睛紧紧盯着莫父，不避不让，言辞赤裸，如一把刀，直接捅穿莫父隐藏的那点私心。
莫德元尴尬又心惊，一口气堵在胸口，原本想说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儿子这是在骂他，卖儿求荣嘛？如果不是他执意喜欢周洛恒，他又如果能做出夹恩要挟之事？
莫行歌冷冷看他，“父亲若想规劝，大可不必，我心意已决。且，协议书已签字画押，我与他已经没有回旋余地，望父亲谅解。”
莫德元静静看着眼前人，沉默半晌，反问了一句，“行歌，你的自闭症是好了嘛？”
除了说话方式有些怪异，莫行歌和常人无异，甚至超过常人。
看着眼前高冷的儿子，让莫德元越看越心惊，竟生了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父亲，我能养活我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情？”病什么时候好的？
“有段日子了。”莫德元想起刚刚在饭桌上周洛恒对他儿子所给的评价，顿时厌恶起来。闹半天，周洛恒知道他儿子正常了，却故意给他儿子难堪的。
以前他儿子人傻，羞辱便羞辱了，反正听不懂。现在，这又算什么？是觉得莫家攀附周家？
“既然离了。这宴不用再继续，省得周洛恒一会再找你麻烦。你先去找你朋友。我先进去。”莫德元沉声道。
莫行歌微微诧异，“父亲…”
莫父笑笑，“就算离婚，周家我们也得罪不起，不过你放心，爸爸知道怎么做。”
莫行歌心里一暖，“好，谢谢父亲……”
莫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欣慰。
莫德元回到包厢，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周洛恒脸色阴翳，似乎受了周老太的训斥。
莫德元也算是个老江湖，脸上不显山水，场面话说得圆滑又和周老太聊了几句。
约摸过了半刻钟，周老太忍不住小声问了句：小莫还在生气？
莫德元借口，莫行歌不懂事，他直接让他回家反省去了。对面的周洛恒当即甩下脸，走人。
留下脸色难看的周家人，还有一脸‘无措’的莫父。
015我是来拿钱的
留下脸色难看的周家人，还有一脸‘无措’的莫父。
莫父没表现出多尴尬，微微耸肩，端起酒继续品。这反倒是周家人不自在。
一向冷静沉稳的周洛恒，处处刁难弱势的莫行歌，跟中二病似的，偏偏莫德元神情淡淡，一副理解包容的样子，弄得几人都有些丢脸。
出了门的周洛恒，咒骂一声，也是被自己给蠢到了。他太想撕下莫行歌装模作样的清高样，结果他自己失态了。
他摸出电话给莫行歌拨了一个电话，不出意料没人接。
周洛恒脸却阴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场阴雨要当头泼下来。他转身朝楼下走去。
楼下，玫瑰包厢内。
“哪位是杨先生？”
莫行歌按地址找到了包厢，推开门的刹那，里面的人男男女女七八个人，齐齐看了过来。莫行歌表情有瞬间的迟疑，没想到房间内会有那多人，但还是问出了口。
“你是小莫？”
沙发内侧的一个年青人从遮挡的人群，探出了头，诧异的看着门口方向的莫行歌。
那男人头戴鸭舌帽，脸上挂着宽大的墨镜，只能看到一个弧线漂亮的下巴，还有漂亮的唇，很潮的一个人。
莫行歌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将他上下扫了个通透。从衣着、表情、气质，总体评价，国民贵公子。
杨子晨朝他招手，其他人却跟着起哄。
“子晨你的朋友嘛？来晚了，要自罚三杯哦。”一中年男人端起桌上的酒瓶，就开始倒酒。
莫行歌眉头轻皱，还是走了过去，“你是杨子晨？”
“你好！我是杨子晨。”那人站起身朝他伸出了右手。
莫行歌看一眼已经伸出的手，犹豫了下，还是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握上：“你好，莫行歌……”
握手是这个时代的礼仪。
这几天莫行歌有学习过，但这人捏着他的手，时间有点长，让他很不舒服。
“杨先生，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莫行歌抽回手，又描了一眼冲着他递酒的中年男人，眉头微微蹙起。
余光打量在座的其它男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桌下的手已经不安份的摸上了旁边那位丰满的女士大腿里。
那女人分明很恼火，脸上却堆着笑，半个酥胸都贴在中年男人的臂弯上，说话也嗲声嗲气。
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景，每个朝代都有，莫行歌也经历过，但还是觉得刺眼。
莫行歌面无表情的说道。
杨子晨本想拉他坐到他身旁的空位，却被莫行歌躲开了。他低低一笑，将莫行歌请到了门外。
“抱歉，我们剧组临时的聚会。”
杨子晨笑得很好看，如初雪霁初晴，温柔不失阳刚。只是对上莫行歌纯属浪费表情。
“杨先生，我是来拿钱的。”
“哦，你把账号给我，我让助理给你转。”
杨子晨摸出手机，滑开屏幕，朝他伸手。莫行歌高冷的表情变成了蠢萌。
“什么账号？”
杨子晨微愣，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被莫行歌的表情逗乐了。
他突然道，“我最近要拍一支宣传MV，里面有一个男二角色，我觉得你的形象非常合适，不知莫兄有没有兴趣？”
“杨先生，我是来拿钱的。”莫行歌淡淡的回了句。
“我知道，这只MV报酬还算丰厚。”
016住店等于开，房？
“我知道，这只MV报酬还算丰厚。”杨子晨朝莫行歌挑眉，语带诱拐。
莫行歌给他的感觉，挺矛盾的一个人。
外表俊美雅致，透着一股淡淡的斯文和温柔，而骨子里却清冷，孤高远尘，带着不近人情的淡漠。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时不时的举止，却幼稚得可爱。
杨子晨觉得莫行歌的形象是真的合适做MV宣传的主角，才会如此唐突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