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生辰
那种黑暗压抑的生活让秦润见不到光明, 在看到许云帆这束光的时候,他才会拼了命的,不要脸的, 只想把许云帆给抓在手里。
“不哭了, 宝贝,你这样我很心疼。”
许云帆坐在椅子上, 拉过秦润, 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搂着他的腰,额头顶在他的后背上,“润哥儿,你别哭了, 除了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哭,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以前再苦再累日子都过去了, 现在你有我了, 还哭什么啊?”
“我就是……心疼以前的自己。”秦润觉得自己这样很矫情,但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十岁的孩子要把一个家庭的重担挑起来, 他得用多大的力气。
许云帆:“我也心疼, 哎, 你这样我也要哭了。”
说着,许云帆吸了吸鼻子。
隔着不算厚的衣服, 秦润能感觉到许云帆呼吸间炙热的温度,当许云帆重重的吸几口气时,秦润后背更是一挺, 赶忙转过身,他是真的以为许云帆也哭了。
哪知,待他转过去,看到的便是许云帆那张勾人心魄的笑脸。
“你上当了。”
许云帆没心没肺的笑呵呵,本就还在伤心的秦润顿时是无论如何都伤心不下去了,就感觉没有那样气氛跟情绪了。
就破坏气氛这一点,许云帆大抵是无敌的存在。
见秦润眉头似乎微微皱在一块,许云帆动作迅速,冷不防的,掌心直接扣住秦润的后脑勺,迫使对方低下头。
一吻结束后,秦润有片刻的恍惚,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后,所有的委屈,心酸顿时烟消云散。
许云帆舔了一下唇,问:“还哭不哭了?”
“如果我还哭呢?”此刻的秦润眼眶还红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旁的被压抑克制的冲动,还是本就还在伤心,那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能掉几滴眼泪似的。
许云帆想都不想,恐吓威胁道:“你要是还哭,我就继续亲你……”亲的你喘不上气来为止,大脑缺氧了,看你还记不记得伤心难过。
秦润:“……”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许云帆要这么说,那他可就太伤心了。
许云帆见他话没说完,秦润用力一眨眼,两颗珍珠大的泪滴在脸上划过泪痕。
一怔的许云帆:“……”
他似乎被挑衅了。
又被许云帆亲了,秦润不由得心满意足,沉溺其中。
此时此刻,同喜欢的人亲吻,谁还记得想旁的,反正他脑子已经一片烟雾缭绕了,根本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几刻钟后,许云帆喊丫丫了起来,“不行了,润哥儿,我顶不住了,你要想哭就哭吧,我唇都麻了。”
当然了,腿也麻了。
但他不好意思说啊,身为一个男人,抱着自己喜欢的人,才几刻钟就受不住了,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
要面子的许云帆在秦润起身后,他才惊恐的发现,腿麻的好像都没直觉了。
秦安同小野打好热水喊秦润去洗澡时,许云帆想帮忙都站不起来,一站起来,感觉双脚好似有点轻飘飘的,在之后,好像有上百只蚂蚁在里边爬来爬去。
“哎哟。”许云帆坐回椅子上。
听到许云帆的声音,秦安跑了过来,“哥夫,你怎么了?”
“没什么,哥夫腿麻了,小野帮你大哥去了是吗?”
“嗯。”秦安点了点头,在许云帆退腿上按了两下,“哥夫,舒服点了吗?”
“舒服多了,真是太感谢我们安哥儿了,对了,安哥儿,哥夫问你一件事啊,以前你大哥是不是被人喊去干过活?就隔壁村的人,有来请过你哥夫去干活吗?”
秦安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了,“我不记得了,哥夫,你问这做什么呀?”
许云帆一拍脑袋,他是接吻到大脑缺氧了吗,这种事,问谁不好,偏要问秦安,当年的事,秦安这个年纪,能记得就怪了,“哥夫就是好奇而已。”
秦安点了点头,“哦,那哥夫可以去问大哥啊。”
许云帆不知道该怎么跟个孩子解释,他大哥被人欺负的事,这种事,说出来让一个孩子知道,除了会让秦安难过伤心,还能怎样呢。
许云帆不打算让秦安知道这些事,转而问秦安,“那安哥儿,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呀?”
说来,秦家兄弟的生辰,许云帆竟不曾过问过呢。
小野就不用问了,那孩子,问了也白问。
“大哥的生辰吗?”
秦安歪头挣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惊呼起来,“哎呀,哥夫不说,安哥儿也要忘了呢,大哥还有几天就该过十八岁的生辰了。”
古人习惯用虚岁来表达年龄,秦润十八,实则是虚岁十八,周岁不过十七。
许云帆:“……”
许云帆不由得抹了一把脸。
好在他是在十六七岁便可嫁娶的古代,要是在现代,秦润未成年,就冲他对秦润做的那些事,他爸估计能赏他几个巴掌吃,把他牙齿都给打飞。
但现在最让许云帆关心的不是这个,“安哥儿,你可记得,具体是几天呢?”
秦安算了算,“还有六天。”
最近秦安跟小野去听了许云帆的课,过后还有许云帆给他们开‘小灶’,如今两个小家伙识得的字多,千以内的加减法也是小意思了。
“那你呢?”许云帆不会厚此薄彼,秦润的生辰很重要,秦安的自然也要同等对待。
“我的还有一个多月呢。”秦安苦恼了起来,“哥夫,我想给大哥准备生辰礼,可是我该送什么呢?”
秦安对此很苦恼,他现在赚银子了,可银子已经给大哥了,他要是开口问,大哥肯定会问的,这是他给大哥准备的惊喜,怎么可以让大哥知道呢。
许云帆觉得好笑,刮了秦安的鼻尖两下,“你个小不点还知道惊喜呢,那好吧,哥夫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夫来着,你同小野商量吧,决定好了,要是缺银子了,就来找哥夫,哥夫偷偷给你们。”
“真的吗?”
秦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开心的直跺脚,小手朝着许云帆勾,“哥夫哥夫,你快低下头,安哥儿最喜欢哥夫,要给哥夫奖励。”
闻言,许云帆笑了笑,低下头让秦安亲了一口,这才拍了拍秦安的小屁股,毫无良心的压榨童工,使唤人干活,“真的,哥夫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好了,赶紧出去给哥夫打桶冷水去,哥夫还没冲澡呢。”
秦安高兴的不行,哒哒哒的跑出去,没一会又跑回来,食指抵在嘴角,有点羞涩的问,“哥夫,你今晚做的那个东西,安哥儿跟小野可不可以也尝一点呢?就一点点。”
小孩子就是这样,哪怕他们不是饿了,可看到旁的人有的吃了,他们没的吃,便会觉得委屈。
今晚秦安给许云帆生火了,要不然,许云帆也做不成双皮奶。
后来,许云帆切水果的时候,秦安同小野虽然忙着做其他事,不过许云帆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以啊,走,哥夫给你跟小野弄去。”
许云帆起身往外走,秦安高兴的嘎嘎笑,像只公鸭子似的,一下子,小秦家都热闹了好多。
洗澡房里的秦润听着外边的欢声笑语,所有的委屈顿时一扫而光。
他不知道所谓的先苦后甜到底对不对,毕竟一开始,他是这么坚信不疑的,可等他熬了一年又一年之后才知道,什么叫麻木,后来遇到了许云帆,他又才知道,什么叫苦尽甘来。
如今这个家,可比之前热闹多了,洗澡房内的秦润透着细小的木板缝,偷偷的看着那个给这个家带来无限生气的人,眼睛好似都粘在那人身上一般,一寸不离。
晚上,秦润难得主动的将许云帆亲了一遍又一遍,他每亲一口,许云帆便舒服的半眯起晚,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看着不禁让人愈发心痒难耐。
最后,许云帆是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睡之前,那种美的要死的感觉,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沉迷其中。
有了秦润爱的亲亲,许云帆别提睡的有多香了,醒来时都是精神抖擞,不复之前那副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
去到书院时,许云帆去往食堂的路上,路上遇上了几个吃完朝食回寝舍的学子,按照往前,这些学子都会热情的同许云帆打招呼,同他问一声,“许夫子早。”
可今儿,几个学子见着他了,不说打招呼了,还露出一副很是失望的,看错了人摇头叹气的动作来。
许云帆没多问什么。
毕竟,他在学院内,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李云飞回来了。
前两天,他同几个大娘聊天,那些大娘还同他说了,她们发现,最近李小花回娘家回的可勤快了,隔三差五就得回一次,估计是想问问李云飞回来了没,好让李云飞同夫子们说说情,让孙大河回书院上工去。
大娘们还告诉许云帆,李婶最近有点飘了,“许小子,李婶说了,下半年他家李云飞就要下场了,还说李云飞一定会高中的,还说到时候……”
后面的,大娘们不好当着许云帆的话说出口,许云帆却听出来了。
此事,他并没有当一回事,至于蒋岚方的沉默,许云帆大概猜到了,蒋岚方是什么意思。
诚然,在外人眼里,自己不过年仅十七,尚未到长辈们眼中可独当一面的年纪。
可在清风书院,他不是什么小汉子,而是夫子,是在学子有事,或遇事时,能够站在他们面前,就一些事情上,为他们树立榜样,成为可为他们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存在。
这样的夫子,才是真正的夫子。
身为夫子,他必须有担当,有为人处世之道,自然也得有处理、解决事情的能力,而不是遇事了只会摇人。
许云帆照例上了两节课,临下课时,林子非举手示意,许云帆误以为他是有问题要问,过去了,林子非压低声音:“许夫子,学院里在传的事……我们大家伙都知道你的为人,若是需要帮忙,许夫子说一声。”
“是啊,许夫子,有需要的,你张个口,力所能及,我等必定义不容辞。”叶辰拍着胸膛前的肋骨砰砰做响,许云帆都担心这人瘦不拉几的,肉没多少,待会把肋骨给拍断了。
其他学子跟着好奇道:“许夫子,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有的学子猜测,莫不是许云帆同其他夫子一样,就讲究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这样的人,最是受尽委屈。
你不解释,便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被人议论纷纷,被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