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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无骨炸鸡

第188章 无骨炸鸡
召典没成想, 高高在上的总盟主竟主动为自己拭汗, 当即感激的说:“总盟主抬爱了, 召典一介莽夫, 出了许多汗,肮脏的很, 万勿脏了总盟主的手。”

魏满一听,反正已经给召典擦汗了,便做足脸面儿,说:“诶?这是什么话?你这般说, 本盟主便要呵斥与你了, 咱们酸枣盟军, 一个个都是自家兄弟, 如何论什么高低贵贱, 这是谁家的道理?我这个总盟主,如何竟不知道?”

召典更是感动,毕竟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士兵,张邈责罚与他,将他遣到庖厨来劈柴烧火。

召典本是陈留侠客, 投军效命, 为的自然便是杀敌报国, 如今来到庖厨,哪能不一肚子火气?并非是他看不起伙夫,只是术业有专攻,自己分明一心想要杀敌报国, 张邈却把自己丢到这里。

如今魏满突然杀了出来,别管他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召典这么一对比,便是感动的不行。

张让奇怪的看了看魏满,不知魏满今日是怎么的,竟然如此殷勤?

方才还说看不出召典是人才,眼下却亲自给召典擦汗,还一口一口兄弟的相称。

召典谢过魏满,之后说:“不知总盟主与列侯二位,可有什么事情吩咐。”

这里可是庖厨,君子远庖厨,总盟主和列侯都是酸枣营中数一数二的翘楚,为何会来到此处?

若说为何,魏满也不知道。

张让淡淡的说:“明日便是幽州牧的接风宴,让想来看看菜牌子,顺便加几道菜。”

魏满心里“咯噔”一声,张让要加菜,看来幽州牧有“口福”了。

召典赶忙把菜牌子拿过来,说:“请列侯过目,这便是明日接风宴的菜色,不知列侯还需加些什么,只管写下来,我等会子遣人去做来。”

张让看了看菜谱,说:“我还想加几道菜,但这几道菜色十分新鲜,一般伙夫都不会做。”

召典一听,说:“那好办,列侯需要什么食材,您吩咐我去找来便是,咱们这里都有伙夫,列侯将烹食的方法交与伙夫便是了。”

张让点点头。

召典便十分热心的询问,说:“列侯,您都需要什么食材?”

张让想了想,说:“羊肉、鸡肉、桂圆、海参、鸡子、另外还有辣椒。”

召典奇怪的说:“辣椒?”

这个年代还没有现代的辣椒,不过酸甜苦辣咸五味,古来有之,因此古代也是有辣的,张让便让召典去找了一些辣椒的替代品。

又补充说:“越是辛辣越好。”

召典笑说:“列侯请放心,这有什么值得列侯担心的不成?”

召典此人立如松行如风,听到张让吩咐,立刻极其麻利的便去寻找这些食材。

魏满抱臂在一边儿,他压根儿都没进过庖厨,今日是头一次,只觉浑身不舒坦,油烟味儿十足,呛得他直咳嗽。

要知道古代是没有抽油烟机的,魏满捂着口鼻缩在一边,便如同受气包一般。

等召典走了,魏满这才来到张让身边,低声说:“你这又要羊肉,又要鸡子的,到底做什么?”

张让笑了笑。

是了,张让又笑了,在这油烟漫天的庖厨中,笑的犹如谪仙一般,明媚又温柔。

魏满却只觉背后一阵发凉,谁家要倒霉了?

张让便说:“让只不过为明日宴席,加几道菜,请陈留太守吃席罢了。”

请张邈吃饭?

魏满登时有些迷茫,难道张让给张邈吃几道菜?张邈便能“割爱”了?

魏满狐疑的说:“你到底什么名堂?”

他转念一向,说:“你不会是想要毒死张邈罢?”

说着赶紧压低声音,恐怕隔墙有耳。

张让坦然的摇摇头,魏满松下一口气。

只听张让淡淡的说:“请主公放心,羊肉、鸡子等等,非但无毒,而且温补,与人有益,绝不会毒死张太守,至多……半死罢了。”

“什……”

魏满一口气没喘上来,也顾不得油烟了,连忙拉着张让到无人的角落,低声说:“你不是说羊肉鸡子都是无毒的么?那怎么还能让……他半死?”

魏满为了避免被人听到,因此张邈的名字也没提出来,干脆隐晦的指代了一番。

张让镇定坦然的说:“虽亲温食补,但医家讲究因人而异,请主公放心,让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只要张太守食了这顿,必会主动上门恳求。”

魏满听得半懂不懂,他不懂医术,也不知羊肉与鸡子到底有什么样巨大的功效,能让张邈那个爱面子的倔人来上门恳求。

羊肉和鸡子这东西,魏满平日里也没少食,不知张让到底为何如此笃定。

正说话间,召典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咯咯哒!”不停扑腾的活鸡。

庖厨了本就油烟弥漫,乌烟瘴气,再加上鸡毛满天飞,不停“咯咯哒”,魏满立时“阿嚏!阿嚏!”的打了两声喷嚏,鼻子尖儿也红了。

竟是对鸡毛过敏。

魏满本就生得高大俊美,鼻子尖儿一红,正是现代时下最流行的小鹿妆,鼻头一点点嫣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再加上魏满因着打喷嚏,反射性生理泪登时流了下来,眼眶也红润润的,一时间竟说不出来的可怜见的,惹人疼爱!

魏满“阿嚏!”的打着喷嚏,只见张让在一侧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感觉就好像大灰狼盯着小绵羊一样。

魏满也不顾不得这些,赶紧捂着鼻子,含糊的说:“这该死的鸡……阿嚏!毛!我……阿嚏!”

魏满实在忍不住,只好跑出庖厨,可张让与召典还在里面儿,方才召典眼看着张让还脸红,因此魏满十分不放心叫他们待在一处。

魏满进不去,又不安心离开,便蹲在庖厨门口,捂着口鼻,暗搓搓的盯着里面儿的张让与召典二人。

张让不觉如何,召典只觉后背一阵阵发麻发凉,好像有人一直瞪着自己似的。

召典帮张让杀了鸡,去了鸡毛,魏满这才从外面挤进来,将召典挤开一些,殷勤的对张让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张让想了想,今日需要试验很多菜色,因为食材佐料不齐全,要看看能不能成功,明日接风宴上,让伙夫们做成功的菜色。

如此一来,帮忙的人越多越好。

张让便说:“那请主公帮忙将鸡肉剔骨。”

“剔骨?”

魏满从未做过这件事情,给人剔骨倒还差不多。

张让点头说:“是了,一会儿做去骨炸鸡。”

魏满从未听说过“炸鸡”这倒菜色,但听起来便觉新鲜,于是挽起袖袍,十分爽快地说:“不就是剔骨?这还能难倒了本盟主?”

魏满将旁边的菜刀拿过来,对着那整只鸡狞笑一声,然后手起刀落,“砰砰砰!”几下,将那只整鸡剁的七零八碎。

张让只是回了一个头,再去看魏满,那只鸡已然殒身不训,简直便是血沫横飞,险些剁成了鸡肉馅儿,而且骨头渣子切得乱七八糟,碎的到处都是,这若是做成了炸鸡,一口咬下去,还不若不剔骨,非把人的牙齿给蹦碎了不成。

魏满一口气剁完,还轻笑了一声,十分自信的说:“如何?你看我这刀工,可好?”

张让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伸手拨了一下魏满,然后冷酷无情的说:“主公,请到外面儿等,不要在此碍事儿。”

碍……事……

魏满听到这里,只觉自己好生委屈,这骨头不是都给剁出来了,自己这般认真,放下身段儿下庖厨,结果张让呢?

非但不领情,还说自己碍事?

当真好笑!

魏满冷笑一声,还未开口,张让已然接过魏满刚才用的菜刀,也挽起袖袍,露出纤细修长的手臂,“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怕说的便是张让本人了。

魏满目光灼灼然的欣赏着张让那流畅优美的手臂,哪知道下一刻张让手起刀落,“唰唰唰”几下,便将魏满剁的烂七八糟的的鸡肉与骨头分离。

每一下,刀尖全都蹭着鸡骨头缝隙下去,然后“刺啦——嘎巴!”一声,将骨头完完整整的剔出来。

白森森的骨头上沾染鲜血,却不带一丁点子的肉屑,也不会将骨头砍碎,剁出毛茬儿来。

“呲——刺啦——”

“嘎巴!”

“嗤——”

没一会子,张让便将魏满剁的乱七八糟的“尸骨”全部收拾整齐,去骨鸡肉放在一面待炸,又把剔下来的骨头放在一面,并没有丢掉,反而将骨头还原成了骨架模样。

一只没有肉的白骨整鸡,便如此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魏满眼前……

召典在一面看着,惊叹的说:“列侯,好刀工啊!竟比技艺精巧的庖丁还要厉害许多!”

张让却淡淡的说:“没什么,以往解剖的多了,自然熟悉一些。”

解剖?

魏满与召典均未听懂这个词汇,二人都是一脸茫然。

张让说着,回身又去用清水清理刀子,将上面的血迹冲刷下去。

魏满眼看着张让白皙纤细的手指,将刀子与白骨顽弄与手掌之中,登时后背一阵阵发凉,只觉自个儿下面莫名凉飕飕的生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虽不知解刨为何物,但不明觉厉Σ( ° △ °|||)

让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