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韵芝:“嘿嘿,吃吃吃,我就说找你出来吧,你办事最效率了。”
纪安之:“别拍马屁,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节衣缩食了。”
纪韵芝得意:“不用,你这几年的钱我全都攒下来了,交完首付还有剩的。”
纪安之:“……不着急,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纪韵芝:“噢。”
纪安之转开话题:“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纪韵芝开始巴拉巴拉,纪安之一边吃一边听,不时给她夹几筷子,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吃完饭已经快八点,纪安之把纪韵芝送回学校,再开车转回别墅,已经九点多。
穆砚芸已经回来了,正在他的“床位”上收拾东西,看到他很兴奋,给他塞了好几件手信,还不忘给纪韵芝带了两套国外的传统服饰。
礼物贵不贵不说,以他们的交情,纪安之不会拒绝。
等他洗澡出来,穆砚芸也收拾好乱七八糟的东西,坐在那儿聊微信,挨个给小姐妹发信息约吃饭。
看到他出来,穆砚芸放下手机,问:“韵芝说你们要买房了?”
纪安之擦着头发,点头:“她着急,我正准备找你聊这个事。”
看向她显怀的肚子,问,“提前办手续的话,方便吗?”
穆砚芸爽快道:“方便啊。”
她摸了摸肚子,笑嘻嘻道,“已经快三个月了,我爸妈他们肯定查过确认过。但你这工作狂太疯了,表现的机会太少,这回去度假,我妈还不信邪去换了户口本,确认我真的已婚,才死了心,估计后面就不会再查了。”
纪安之松口气:“那就好,不然我没法买房。”
穆砚芸这种土豪,名下好几套房产,他要是买房,产权会拆不清楚,贷款也没法低首付,很麻烦。
穆砚芸:“不过,就算办了手续,你也得住在这里装样子,不能搬走——起码得等我生了。”
纪安之:“没问题。”
“那我就等你通知,看你什么时间方便。”
纪安之:“明天吧,正好我明天休假。”
穆砚芸:“……这么巧吗?”
她琢磨了下,拍大腿,“不错,明天就说我们去约会,还能造一波烟雾弹。”
纪安之:“……户口本都过关了,还差这个烟雾弹吗?”
穆砚芸:“怎么不能造?明天出去,办完手续,我们各耍各的,等晚上再汇合回来,然后我们就可以装吵架,后面几个月逐渐加大频率,一个月吵三四次,天天摔东西!”
纪安之:“……你不去当编剧浪费了。”
收获一枚白眼。
……
第二天,纪安之难得睡到八点,收拾好在沙发上用手机处理了快一个小时的工作,穆砚芸才慢悠悠起床。
等到穆大小姐收拾化妆完毕出门,已经十点了。
纪安之开车,穆砚芸坐副驾,开始拍照发朋友圈“秀恩爱”——仅穆家人可见那种。
11点半,纪安之拿着两本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再把穆砚芸安全送到跟姐妹淘聚会的地点,才开车回租房——他得把离婚证藏在租房里,不能带回去。
下午他就留在租房处打扫收拾加休息。
等到穆砚芸玩过瘾了,他再开车去接,俩人一同返回别墅。
按照路上俩人商量好的方案,从下车开始,俩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走出停车场。
这会儿才八点多,要是以往,穆爸穆妈起码有一个会在别墅,但他们昨天才度假回来,不确定俩人会不会加班不在家。
已经五个多月肚子的穆砚芸早就换了运动鞋,她健步如飞走出楼梯,一眼看到客厅里透过来的大灯光线。
有人在!
起码有一个在家!
穆砚芸大喜,朝后边的纪安之使了个眼色。
纪安之微微点头。
穆砚芸看看左右,快步走到走廊转角处摆放的盆栽前,扬声嚷道:“你就是不爱我!我受够了!”
纪安之清了清嗓子,跟着扬声:“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穆砚芸借着身体遮挡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拽住盆栽植物狠狠一拉——
“砰!”
“我无理取闹?!对,我就是无理取闹——不准跟过来!我不想看见你!”
“行,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点。”
穆砚芸重重一哼,踩着运动鞋风风火火转出走廊——“额,你怎么在这里?爸妈呢?他们不在吧?”
穆景森的声音传来:“不在。”
纪安之:“……”
得,戏白演不说,估计还要被找麻烦。
第11章
穆景森:“发生什么事了?”
穆砚芸气势汹汹:“没事!”
噔噔噔往楼上跑。
纪安之皱眉,加快脚步走出走廊,朝楼梯方向急声:“别跑!慢一点!”
穆砚芸:“噢——不要你管!”
差点忘了演戏。
不过她还是没再跑,踩着重重的脚步上楼,“砰”一声关门。
纪安之差点笑出声。
一道身影走入视线。
纪安之迎上青年深不见底的黑眸,点了点头,打算去客房洗漱休息。
“发生什么事?”穆景森上前两步,问道。
纪安之停步,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没什么事,等她脾气过了就好了。”
穆景森:“你的意思是她做错了?做错了什么?”
纪安之:“……”
无奈,“没有,是我的错。”
穆景森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
纪安之看他:“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穆景森:“……”
他略显僵硬地转开视线,“以我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谈过?喜欢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K国。”
纪安之微哂。
也不揭穿他“被喜欢”和“谈过”的区别。
他只道:“那你应该知道,在亲密关系里,不管是什么事,身为男人,都应该有错的肚量和胸襟。”
穆景森再次看他,皱眉:“所以,还是穆砚芸的错。”
纪安之:“……重点不是谁错谁对——算了,你要这么想也行。”
挥挥手,“我去休息了。”
穆景森:“。”
纪安之拐入客房前下意识侧头看了眼,发现青年依旧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他心里一顿,停下来。
穆景森却仿佛突然回神,扭头离开。
纪安之:“……?”
古古怪怪的。
……
第二天纪安之恢复上班,再度开启朝七晚十的社畜生活。
房子那边,他不想浪费时间去跟人磨那几万块,参考各种数据后,给中介开了个心理价位,比市场价还略高一点。
中介当即给他打包票,兴冲冲就去找业主议价了。
许是他给的价格合适,没几天,中介就说谈下来了,约他过去签约。
纪安之准备好资料,去学校接上纪韵芝,一下午功夫把合同签完、贷款资料签完,接下来就等流程,房子基本就是他们的了。
纪韵芝高高兴兴地回学校,开始规划怎么装修翻新,纪安之却把这事丢开了——他遇到麻烦了。
“……老刘说上回喝酒,他就有点那个意思是吧?”向来笑呵呵的张总难得严肃脸,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
明亮的办公室里锁上了门,还开着空调,闷得一屋子烟味,浑浊不堪。
纪安之对自家领导的烟瘾习以为常,坦然点头,道:“我当时喝了两杯白的圆过去了,应该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找我麻烦吧?”
张总沉默片刻,道:“他昨儿跟老总喝酒,指名道姓赞赏了你,提了两三回。”
纪安之:“……”
张总抽了口烟,看他:“我们六月的大型外场活动都批下来了,七月八月应该都是小活动,但九月十月有好几场……他的任期起码还有两年。”
纪安之心一沉,收起笑容:“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