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置
☆、chapter 1
周政头疼欲裂的醒过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时隐时现,他揉着太阳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看到一个少年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轻声哭泣,背部都是抓痕,青青紫紫,因为垂着头,周政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在他最后断片的记忆中,他是一个人,昨晚的计划中绝对没有将一个陌生人带上床。
似乎是发现周政醒了,少年回头看周政,雪白的一张脸上,眼睛哭得红肿,看到他时,瞳孔一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不可否认,少年长得很好看,大眼睛,鼻子高挺,清秀端正,哭泣的样子还带了一点艳丽。这样一个美少年……对方无助的抱着膝盖的画面引起了周政的恻隐之心。
周政心里滋味不明,出声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政能感觉到身体有一种释放的舒爽感,他能感觉到自己不仅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也没有,他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斑斑血迹,大腿也有粘腻的感觉……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但事实似乎就在眼前。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
当周政拿起旁边的裤子要起来时,少年惊恐地大叫:“你不要过来!”
周政身体顿住,重新坐回床上。
他沉默了片刻,艰难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对你……”他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同事聚会,被劝了很多酒。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你可以说一下怎么回事吗?”这并不是他在为自己辩解,他是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你……呜呜……对我……”少年再一次痛哭起来,周政面容不忍,少年的痛苦模样,让他已经猜测到自己对对方做了什么事情。
“抱歉……”
“我……只不过是过来兼职,攒学费和生活费……看到你喝醉,就好心把你送到房间……没想到你……竟然……对我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情!”
“你还是个学生?”
“是的……”
“对不起,我可以补偿你。”周政闭闭眼睛,事已至此,除了说补偿对方的话,周政也别无他法。
说完话的周政伸手把地上掉着的钱包捡起来,把里面的现金全部都掏了出来,对少年说:“这是三千块钱,我把联系方式也告诉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如果你想报警,我也会配合你去警察局……”
“不!我还要上学!不可以让老师和同学们知道我被你……呜呜呜……”少年说着说着再一次痛哭出声,语气万念俱焚,绝望无比,周政理解他的情绪,心里越发的自责,脑仁一跳一跳的疼。
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刚入社会就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非常痛苦,周政内心非常不是滋味,他慢慢穿上衣服,收拾好后,走过去,把钱还有自己的名片放到少年的手里。
“这些钱是给你看医生的,你不要想歪了,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我看床上的血还挺多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喝醉后,也不记得做了什么事,对不起。”周政看着抱膝抬眸看着他的少年。
少年眼神纯洁天真,此时此刻看着周政,经历这样的事情,让他更加楚楚可怜。
周政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你……”少年眼神有些怔愣的看着周政。
周政想了想说:“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少年轻轻摇摇头说:“不用了,你走吧……”
“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补偿你。”
少年摇摇头说:“我没有手机……”自然也没有微信。
周政一愣,瞬间脑补出少年家境贫困,出来边打工边上学,手机这种对于他这样家庭的孩子来说,肯定算是个比较奢侈的东西。
周政看看自己的手机,自己的手机不能给他,但是可以给他买个新手机。
“要不,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买个手机,请你吃饭。”
少年眼神茫然地看着周政,一脸踌躇地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周政露出个笑容说:“我不骗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阿桥。”
“很好听,我叫周政,你可以叫我政哥,去收拾一下吧。”周政拉着阿桥站起来,看到他身上被自己弄出来的青紫痕迹,侧过脸,不去看他裸露的背。
阿桥只穿了一条内裤,站起来后,缩了缩肩膀,他看了一眼别过脸的周政,手里拿着钱还有名片就这么走进了浴室。
过一会儿,阿桥说:“政哥,可以帮我把衣服递进来吗?”
周政把地上阿桥的衣服递进去。
过了十几分钟,洗完澡,头发湿淋淋的阿桥走了出来。
周政把里面的毛巾拿出来一条扔到阿桥的头上说:“你把头发擦一擦。”语气温和,生怕刺激到这个少年。
“政哥,你也去洗一下吧。”
周政从醒过来就觉得身上粘腻,阿桥这么说,他就顺势应下。
等周政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而阿桥已经离开。
——政哥,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忘了吧。
周政拿着纸条,久久不语,内心有一点失落。
脑海里都是少年干净明亮的漂亮眼眸。
自己竟然在醉酒的情况下伤害了一个如此纯洁可爱的少年,这让周政每次想起来都非常的良心不安。
本想多做点什么,弥补一下,然而他却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
也罢。
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因此消沉……
周政越想越觉得心情沉甸甸的,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完全无法相信,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尹愁拿着钱,回到员工更衣室换了衣服后,哼着歌从后门走了。
在便利店买了一盒口香糖,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弄的他手都累了,那家伙才终于泄了。
做戏就要做的真,不然有那些特别精明的,自己演技再好,也骗不了对方,只有身体的变化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真的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第一次出手就成功骗到对方,这让尹愁非常兴奋。
尹愁甩着手,给自己按摩,手腕到现在还酸疼不已,背上的青紫倒的确是那个家伙在情动时抓出来的,手劲儿忒大,疼得他当时就哎哟一声叫出来了。
本来以为是个老实木讷不爱运动的普通白领,没想到脱光了后,胸肌、腹肌、什么肌都非常有料,身材相当的好,难怪劲儿忒大。
他还趁机揩油,摸了几把。
不过人倒是挺不错,以后还有发展空间,尹愁看了看名片,嘿嘿笑着放进了背包里。
今儿天气可真不错,五月的第一天就干了一票,而且还是个可持续发展的大鱼。
三天后。
周政的微信收到了一条验证信息,备注的是:政哥,我是阿桥。
周政没想到还能再收到阿桥的信息,立即就通过了。
没过一会儿,阿桥就发了个可爱的笑脸。
看到笑脸,周政就想起了阿桥带着泪意的双眸,可爱又动人。
周政情不自禁露出个笑容,在键盘上输入文字。
周政:最近怎么样?
阿桥:嘻嘻,咬牙花了500块钱买了个山寨机,下载好微信,第一个加了你,还不太会玩,谢谢你的钱……医生说没事,只是有些撕裂,给开了擦的药还有消炎的药。
周政摸摸鼻子,立即转了5000块钱过去给阿桥。
周政:收下,你还是学生吧,以后不要去打工了,学习要紧,这个钱是给你养身体的,那件事,实在是抱歉。
阿桥:不用了……
周政:不然我会良心不安。
阿桥:好吧……
周政: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你的?
阿桥:没有,最近找了个发传单的工作。
周政:你还是学生,现在不学习,以后就更没机会,需要钱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资助你上完大学。
阿桥:不用了,等我上完高中,就不准备再上学了。
周政:为什么?
阿桥:家里没钱供我上学,妈妈生病需要钱。
周政:你爸爸呢?
阿桥:他不在了。
周政看着聊天界面,说不出话来,久久后,转了两万过去说:我说资助你上学就资助你上学,你妈妈什么病?有没有去看医生?
阿桥发了个惊讶的表情:政哥,这个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周政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少年太善良了,他的遭遇也让他十分心疼。
周政:你收下吧,如果你不好意思拿这个钱,等你以后大学毕业工作了再还给我也没关系。
阿桥发了个哭泣的表情收下了钱说:政大哥,谢谢你……
周政:有空常联系,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六月的某一天,周政下班,因为没开车,就准备在附近走走,吃过晚饭再回去。
路过苹果手机的店铺时,下意识记起了阿桥,他走进去,买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就这么拿着去吃晚餐,最后打车回了家。
他把新手机随手放在了抽屉里,暗暗想着,以后有机会了,就把手机送给阿桥。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见他回他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部分情节可能会引起不适,入坑需谨慎,算是作者的放飞之作,如果看到后面骂主角们三观不正然后又上升到作者,我跟你说,我晋江林青霞会跟你急的,跳着脚跟你撕撕(撕撕鱿鱼丝……咳,别想歪了),总之,骂受或攻或者配角们的时候,不要上升到作者!作者是个三好青年!遵纪守法不闯红灯,给有需要的人让座!捐过款捡过垃圾!超级棒!
文不长,消遣之作!开心就好!嘿嘿!么么哒!——晋江林青霞留。
☆、chapter 2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下班回来的他忽然发现小区门口外面的花坛边行蹲坐着一个人,戴着一顶遮住半张脸的渔夫帽,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衣服,宽松T恤和七分裤,裤子很宽大,露出一小节小腿和脚踝。
虽然看不到全部的样子,可周政还是感觉到,少年是阿桥。
此时车子已经对着大门,而大门也已经缓缓打开。
周政连忙放缓车速,拉开车门,就这么大步跨过去。
“阿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笃定他是阿桥。
阿桥抬起头看向周政,抬眸望着周政的样子让周政心脏砰砰跳。
他的脸很白,眼睛很红,像是刚刚哭过,看到是他后,忽然站起来朝他扑过去。
“政哥——”
阿桥圈住周政的脖子,周政身体僵住,有些踌躇的伸出手,慢慢环过去,拍打阿桥的背,安抚他。
“你先别哭,先上车,回去再说。”
阿桥哭得开始抽咽,眼泪流了满脸。
周政拿出纸巾递给他,然后牵着他的手,让他跟他走。
为他打开车门,让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开到地下车库,身旁的少年一路都很沉默,一直没有说话。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伤心。
周政下车后,少年像是都没发现车停下来了,周政走过去给他打开车门,少年这才仿佛回过神,看向周政,语气喃喃地问:“到了吗?”
周政点头,少年从车里下来,周政拍拍他的头。
“你吃饭了吗?”
阿桥迟钝了一下才回答:“没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周政一路上都在观察失魂落魄的阿桥。
到了他的住所后,给他拿拖鞋,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去接水。
周政把外套脱了,袖子已经挽了起来,他端着两杯水走到沙发,一杯放在阿桥面前的桌子上,另一杯自己拿着,然后坐到了阿桥对面的沙发。
他说:“先喝点水吧,刚好我也没吃晚餐,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阿桥垂着眸,不说话。
周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说:“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我妈妈去世了……”语气轻轻的,可内容却沉重无比。
周政心内一震,一脸心疼的看着对面的少年,这种时刻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以后……都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没有家了……”
“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阿桥红着眼,虽然没有掉眼泪,但这幅隐忍……故作坚强的模样更让周政心疼。
闻言,阿桥摇摇头,然后看向周政。
周政说:“那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住在我这里,我这里还有两个卧室是空的,你今天没有上课吗?”
“因为去世那天,刚好是我高考那天,没去考试,所以也算是……毕业了吧。”阿桥抽抽鼻子,用手去揉眼睛。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让周政一脸的惋惜,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阿桥,那天可能也会在医院陪着家人,而不是去考试吧,虽然可惜,但周政没有说什么马后炮的话。
他站起来,喝口水,放下杯子对阿桥说:“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想要转移话题,让少年收拾一下心情。
阿桥伸手去拿水杯,扭头看向周政,一脸懵懂的样子问:“你很会做饭吗?”眼神透着一抹好奇。
周政露出个笑说:“应该比你想象中的会。”
“我什么都吃,你做什么都可以。”阿桥一脸“我很好养”的表情,看着周政。
周政系上围兜,点点头走进厨房:“你先看会儿电视,或者玩一下平板,平板在桌子下面的隔板上,密码4个1。
“好……要我帮忙吗?”阿桥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周政说:“一看你就不会做这些事情,别给我添乱了,你就玩你的吧。”
“谢谢你——政哥。”
周政笑了一下,打开了冰箱。
在厨房里的周政并没有发现刚刚还哭哭啼啼红着眼圈一脸迷茫的家伙,此时表情是多么的狡黠,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摘下帽子盖在脸上,似乎准备睡一会儿。
养足精神才好来宰这只肥羊啊。
躺在沙发上的阿桥心里百转千回,他本以为这个人只是个普通白领,顶多家境富裕点的普通白领,可是进到他家后,他发现这里面的东西,摆的用的,都不一般,完全不像是个拿着普通白领工资的男人能拥有的东西,这让阿桥心里有些奇怪。
等做好饭,炒好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周政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少年睡着了,卷缩在沙发上,脸上盖着帽子,睡得很沉。
周政不忍心叫他起来,把饭和菜都端到餐桌上后才去叫少年起来吃饭。
“阿桥……起来吃饭了,吃完洗个澡再去睡。”声音低沉温柔,好听极了。
阿桥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想坐起来,刚抬起手就被周政握住,然后拉着他,让他借力坐起来,他拿掉帽子,含含糊糊地闭着眼睛说了声谢谢。
周政又伸手拉他起来。
“去洗把脸,吃过饭你再睡。”这么困也正常,这段时间他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过。
阿桥打了个哈欠,垂着眸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去洗手间。
吃过饭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阿桥自告奋勇要求洗碗。
周政原本不想他再弄,但他强烈要求,似乎很怕什么都不做被嫌弃。
最后周政和阿桥一起在厨房里合作把碗筷都整理清洗好了。
等一切都弄好,阿桥跟在周政的身后往里面走。
周政回到自己的卧室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他,还有洗过并消毒过的浴巾,对他说:“你去洗澡,我去给你拿被子,那些卧室虽然没人住,但阿姨都会定期清理,开窗透风,完全可以住人,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阿桥眼神坚定的看着周政,语气真挚地说:“有政哥在,阿桥从来不担心。”说完,露出个有些羞赧的笑。
周政听着心里生出一股暖意,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
阿桥走进去,关上浴室的门。
周政拿了新的被子和枕套床罩,亲手铺好。
大概三十分钟后,穿着周政睡衣的阿桥从浴室里走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湿淋淋的,袖子和裤子都有点长,显得他身材瘦小,像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周政看得越发有罪恶感,他问阿桥:“阿桥几岁了?”
“19岁了。”阿桥笑得一脸天真,左脸有个小梨涡,笑的时候可爱极了。
听到阿桥的回答,周政在心里松了口气。
本身这件事上,他就充满罪恶感,如果听到不是想听到的回答,他的罪恶感会无限放大,恨不得抽死自己。
☆、chapter 3
阿桥反问说:“你呢?你几岁了?”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周政。
周政摸摸鼻子,有些不想开口,但还是满足了阿桥的好奇心。
“29。”
“哇——你大了我10岁!”阿桥睁大眼睛,故意一脸吃惊的看着周政。
周政轻咳了一声,点点头,嗯了声。
“很晚了,你赶紧吹干头发,好好休息,我也去洗澡睡觉了。”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的,政哥晚安。”
“晚安,做个好梦。”
“你也是。”
尹愁关上门,纯善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冲着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老男人!
竟然都比我大11岁!
其实尹愁才18,他故意把自己的年龄说大了1岁。
就在尹愁翻完白眼准备爬上床睡觉的时候,门再次被敲响。
尹愁没开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然后整理了下表情语气轻轻地问外面的周政。
“怎么了政哥?”
“我想给你一样东西。”
尹愁想了想,打开一条门缝,怯生生地看着外面的周政。
周政笑着把还没拆封的苹果手机递过去。
“送给你,你把之前的手机扔了吧。”
“之前的手机……已经不见了……”
周政恍然道:“难怪你那么久都没有回复过我的信息。”
尹愁在心里腹诽:骗你的呀,故意不回你信息,因为没时间大哥!
这样想的尹愁脸上是感动的神情,拿着手机,一脸的不敢置信:“真的是送给我的吗?”说完,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望着周政。
周政点点头说:“前几天路过手机店,想起来你还没有一个像样的手机,就买了一部,想着有机会了送给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你。”
“政哥,你真好。”尹愁打开门,伸出手抱了抱周政,他能感觉到在他抱住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僵住了,尹愁心里十分得意。
这个拥抱很快,周政还没伸出手回抱他,小家伙就收回手,说了一句晚安,笑着把门关上了。
左脸上的小梨涡仿佛在发光,好看到让他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喜悦的信息素。
他开心的样子真好看。
希望他能常常开心。
尹愁听到周政离开的脚步声,低头看看手机。
刚刚还以为这家伙想骚扰他……没想到是送手机给他。
好吧,误会你了。
尹愁轻声哼着歌走到床边,倒在床上,开始拆包装,然后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哟,还不错,竟然还是最新款的。
他手机其实挺多的,有的不是他的,有的是别人送的,还有的是为了封他的口,贿赂他的。
不过这种人,或多或少还会揩油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真的送手机给他,而不是为了方便骚扰他找的借口。
当然……保不准这个周政只是能忍,深沉……藏得深什么的,准备先把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再让他主动献身……这种人,心机深得很,碰到一个都有可能脱层皮。
其实之前什么500块的山寨机也是骗他的,手机丢了也是骗他的。
他就是个小骗子啊。
翌日,尹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周政并没有叫他。
家里很安静,他打着哈欠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从里面走出来。
“政哥……”应该是去上班了吧。
他去洗脸刷牙,毛巾和新牙刷还有口杯都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洗漱完,腹内饥肠辘辘。
尹愁想着,该不会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就去上班了吧?就看到餐桌上有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些话。
——我去上班了,看你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你,粥放在砂锅里,应该还热着,菜如果凉了就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中午我不回来,做了一些寿司在冰箱里,中午就吃这个吧,晚上回来再做好吃的给你。
尹愁走到厨房,菜还温热,粥也是热的。
吃过早餐,他把冰箱里的寿司拿出来,坐在客厅边看电影边玩平板,刷一些网上的新闻,偶尔抬眸瞥一眼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放的电影,一心两用。
玩了一会儿后,尹愁想起来还没参观周政的家,他站起来,每个房间都打开看了看,唯独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是锁死的,他打不开,尹愁本身就好奇心重,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开,最后才作罢,心想着,等那个人回来,他直接问吧。
中午吃了寿司喝了果汁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平板掉在地板上,整个人都非常的放飞,尹愁一直觉得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自在的时候。
周政今天早早的就回家了,可以说是非常迫不及待,中间还去了一次移动厅,买了一张临时电话卡。
帮阿桥买的。
还买了几套衣服,也是帮阿桥买的。
他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少年躺在沙发上,和那天晚上一样,只不过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因为是侧睡,圆润的肩膀从宽大的领口露了出来。
他穿他的衣服,也很好看。
可能是周政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沙发上的少年,少年哼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周政看着他仿佛要从沙发上掉下来,拖鞋都没穿就冲了过去,伸手挡了一下。
尹愁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周政,揉揉眼睛说:“哥,你回来了。”
周政擦了擦额头说:“差点就掉下来了。”
尹愁露出个笑说:“是吗?还好有哥在,不然就要摔死我了。”
周政看着尹愁的笑,不自觉也跟着笑了笑,站起来把刚刚放在柜子上东西拿过来,递给尹愁说:“阿桥,我看你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拿,这是给你买的衣服,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这里还有一张新的临时电话卡,你一会儿插在新手机里,这样联系起来也方便。”
尹愁拿着衣服,看了很久,仰头看着周政说:“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政心里想说,我喜欢你所以想对你好,但嘴上却说:“看你这么小,无依无靠的,换做别人也会对你这么好吧,况且你这么乖。”
尹愁嘻嘻笑了下,眼眸弯弯像月牙,梨涡若隐若现。
周政看得心里砰砰跳,阿桥真是太可爱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说:“饿了吧,今天阿姨来了吗?”
尹愁点点头说:“来了,把家里都打扫清理了一遍,还采购了很多东西,把冰箱都塞满了,对了,有一间没打扫,好像打不开?”他语气风轻云淡的提起。
周政点点头催促尹愁道:“哦,那间是储物室,堆了很多杂物,你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合身的话脱下来丢到洗衣机里,洗了后搭起来,明天就能穿了,不合身我明天还能拿过去换。”
“好!”说着站起来,赤着脚噔噔噔往他的卧室走,心里却在想,真的是储物室吗?这个人应该不会骗他。
或许真的是放不用的东西吧。
过了一会儿,尹愁穿上其中一套走出来给正在厨房切姜的周政看,他转着圈说:“哥,你看,好看吗?”
这是一件白色的挺修身的T恤,外面配了一个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七分裤,青春洋溢,清新可爱。
“好看,挺合身的吗?”
“是啊,刚刚好,不大不小,我看了别的号和这一套都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去丢到洗衣机里哦。”
“去吧。”
过了一会儿,扒着墙边的尹愁伸着头看向正在切菜的周政。
周政眼角余光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干什么。”
“哥……怎么用那个洗衣机呀?”脸上都是羞涩的神情,似乎很不好意思。
周政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走过去,跟尹愁说:“没事儿,我教你,你过来。”一点都没有露出鄙夷或者嫌弃的神情,温和宽容。
“好。”
周政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会了吗?”
尹愁点点头说:“会了!”
周政去厨房,尹愁盖上洗衣机的盖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周政的身后说:“哥,要我帮忙吗?”
“要不你去弄你的手机?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帮忙。”
“好吧!”尹愁踮起脚尖转身,拿着放在客厅里的那张还没撕开的电话卡往卧室去。
手机放在卧室里。
过了一二十分钟,拿着手机的尹愁走了出来。
“哥,你说一下你的手机号,我存一下。”
周政念了一遍,尹愁存了起来。
周政好奇地问道:“你存的什么名字?”
“哥哥。”
周政露出个很开怀的笑容,低着头继续切菜。
尹愁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发笑,这个男人也太好骗了吧!
不过是备注个“哥哥”就开心成那样。
晚餐做的很丰盛,尹愁像松鼠一样,把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一脸的开心。
周政看到尹愁那么开心,也很开心,他说:“明天是周末,要不要带你出去转转?”
尹愁像是忽然被点醒一样,开心的表情一瞬间就消失了,他用筷子扒拉碗里的米粒说:“我明天就走了。”
周政有些怔愣,问:“你……要去哪里?”
“不可能一直住在哥哥家里吧。”
“那有什么了,反正我这里有住的地方。”
“不行的,不可以一直打扰哥哥。”
“没关系,我不怕被打扰,况且你这么乖,我完全没有觉得被打扰,你现在一个人,能去哪里?”
“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
☆、chapter 4
两人吃过饭,周政才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和这个少年好好聊一聊了。
周政坐在他对面。
尹愁一脸懵懂的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周政。
周政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点严肃,尽量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语气温和地说:“你母亲的后事,你都处理完了?”他没有提尹愁的父亲,因为他觉得,显而易见,妈妈生病都没有说爸爸的事情,他记得当初问过他爸爸的事情,当时他就说他爸爸不在了,只是不知道是去世了,还是把他们母子抛弃了?但周政不准备再问这个问题,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伤口撒盐。
尹愁点点头。
周政想着少年一个人独自守在那里等着拿妈妈的骨灰,看着别人把妈妈的骨灰盒放进墓地内……那个心真的是一揪一揪的。
尹愁面上凄苦无比,但心里其实是这样的。
——我根本没有妈妈啊大哥哥,骗你的,都是骗你的,嘻嘻。
周政说:“那你之前的住所,已经不能住了吗?”
尹愁点头说:“马上就到期了,钱都用光了。”
周政说:“你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
尹愁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我喜欢一个人住,但是刚刚知道哥哥欢迎我一直住在这里,心里好高兴好高兴,政哥哥,你真的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人,你真的好好啊。”眼神真挚的让人毫不怀疑这里面会有一丝假意。
周政没想到少年竟然不准备在自己这里常住,虽然心里有遗憾,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嗯了声说:“家里的事情你处理完了,其实你可以当时就联系我,我来帮你处理。”
尹愁说:“当时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忽然来找政哥,也是因为……被房东姐姐的爸爸催着交房租,才忽然想到了政哥,有一种这么大个世界,无处容身的感觉……又想起了妈妈,如果妈妈在就好了,现在忽然变成一个人,就特别难过……想找一个人,靠一下,就想到了政哥,然后记得政哥和我说过你的地址,我就冒然来了……”
听到尹愁说”想找个人靠一下”然后就来找他,这让他心里非常高兴。
他忍住没有翘起嘴角说:“我理解你想一个人生活的心,但是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和需要人陪的时候,都可以来我这里,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谢谢你政哥哥——”尹愁一脸欣喜地看着周政,笑容甜甜的,像个邻家弟弟那样纯善可爱。
周政说:“你住在哪里?房东接受网上转账吗?”
尹愁颔首说:“恩啊,我想先借政哥哥一笔钱,把房租交上,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
周政一怔说:“你不准备复读吗?”
“我现在的情况,哪里能复读啊?我想快点赚钱,不依靠任何人生活,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生活。”
周政语重心长地说:“我建议你复读,你还很年轻,读书才能获得更好的未来,如果不读书,现在也只能找一些兼职,当服务生,拿微薄的工资生活,但读书就不一样了,有了文凭,机会就会比你现在多很多,这其实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难道你想一辈子发传单,当服务生,或者去送外卖,当快递员?”
尹愁被说的一怔一怔的。
周政觉得尹愁有一丝动容,接着说:“你不要担心,你完全可以不再住从前的地方,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担心吃喝,只要好好备战复习,迎接明年的高考,只要熬一年,你就会有新的人生,新的生活。”
“真的吗?”尹愁看着周政。
“我骗过你吗?”
“可是之前欠的房租……”
“多少钱?我转给你,你尽快还给房东,然后把行李拿过来,反正以后你是要住校的,只有周末才会回来,你租个房子,太多余了,也浪费钱。”周政谆谆善诱,坚持不懈地说着上学如何如何好,未来如何如何精彩。
“8000……这里没有3000是我之前借了房东姐姐的,她人很好,知道我妈妈生病,才借我的,但我不想一直欠着她……是她偷偷借我的,催房租是姐姐的爸爸在催,我不想她为难……”
“才8000,我转给你,然后和她结算清楚,挑个日子,我帮你去拿行李。”
尹愁笑着说:“政哥,不用你帮我拿行李,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因为我的行李很少很少,我明天就过去拿行李,你好好上班就可以了,不然我会很不安,总觉得给政哥带来了很多麻烦……自己是个包袱……”
“好,那复读的事情?”
“我会和我们班主任联系的,你放心吧,班主任其实也很想让我复习,他觉得以我的成绩,考个好大学,没问题,之前还一直劝我呢。”
周政非常欣慰,说:“那就好。”
“政哥,早点睡吧。”
“你也早点睡,好好复习,期待你明年考个理想的学校。”
尹愁的确是高三生,也的确没有参加高考,不过没参加高考是因为睡过头了,并不是什么因为妈妈生病要死了才没能参加。
然后他本就有不想读书的念头,就借题发挥,跟周政说了个这么凄苦的身份,什么妈妈生病,妈妈死了,都是假的,因为没有妈妈,他才说得如此肆无忌惮。
翌日,尹愁真的出门了,也真的拎了几件行李回来。
晚上周政回来,看到尹愁那点东西,心里忍不住想,难怪说不需要他。
东西真的是太少了。
尹愁看周政在看他拿来的衣服说:“我的东西很少,有些日用品,因为政哥你这里都有了,我就没拿来。”
“没关系,以后你就放心住在这里。”
“我把钱转给房东姐姐了,房东姐姐还挺舍不得我走的。”
“你这么可爱,谁都会舍不得的。”周政发自肺腑地这么回应。
周政接着看到几摞书,尹愁说:“这些书本来我都准备扔掉了……”
“还好你没扔,接下来你可以趁着假期好好复习一下。”
“好的。”
接下来的十几天假期,尹愁果然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家待着,周政有时候还能听到从尹愁房间里传来的尹愁放英语单词的声音。
而房间内真实的情况呢?
尹愁虽然放着英语单词,但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玩手游。
每天周政去上班的时候,尹愁也会出去溜达,然后比周政早一个钟回来。
开学那天,周政亲自送尹愁去学校,亲眼看着他拿着一个星期要穿的衣服走进学校内,另一只手拿着被褥之类的东西,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笑着和他挥手,周政同他招招手才启动车子离开。
接下来要下周五的晚上才能见到小家伙了。
周政心里还挺期待那一天到来的。
周政离开后,尹愁又拎着东西出来了。
很快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附近的巷口,尹愁拎着东西来到面包车前,有人从里面打开车门,尹愁坐了上去。
“茶婶,我爸几点出狱啊?”
“你拎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茶婶是个39岁的女人,一头到腰部的长发,穿着紧身连身裙,露出有点肚腩的肚子,忽略游泳圈,脸还是长得不错的,只是妆容有些浓,显得整个人都很浮,她看着尹愁。
尹愁随手把东西丢在后座轻描淡写地说:“玩呢”然后继续问刚刚的问题,“我爸几点出狱?”
“他估计要在门口等我们几个小时了,从这里出发,也要两个小时,那监狱有多远,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尹愁表现的并不是很热络。
☆、chapter 5
尹强拎着自己那包行李蹲在监狱附近的一棵大树下面抽烟。
上午的时候他就被从监狱里放了出来。
在监狱里蹲了三年,终于又能畅快地抽烟喝酒了。
茶婶和尹愁等人接到尹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尹强从上午等到下午,等的饥肠辘辘,刚打开车门准备骂人,怀里就被扔进一块包装完整的面包。
“路上堵车,没吃东西吧?给你买的。”说话的是尹愁。
尹强看到儿子,笑呵呵地说:“还是儿子最疼老子。”
这个时候尹愁已经坐到了后排,给尹强腾了位置,尹强坐到茶婶旁边,茶婶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尹强。
“强哥,欢迎回来。”
开车的是茶婶的表弟王湖,两人都跟着尹强混,茶婶说完后,王湖扭过头也笑呵呵地说:“强哥,欢迎回来。”
“这车谁的啊?”
王湖说:“我买的,才两万块钱,二手的。”
“你现在咋样啊?”
“在学校旁边开了个小卖铺,混日子呗。”
“行啊,改邪归正了。”尹强喝口水,调侃王湖。
茶婶说:“你别跟他说话,正开车呢。”
尹强这才看向茶婶说:“你呢?现在跟谁混呢?”
茶婶撩了撩头发说:“谁舍得给老娘花钱,老娘就跟着谁混。”
晚上四个人在酒楼里喝酒,王湖请客,为尹强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尹强问王糊说:“真不打算干了?”
茶婶皱着眉头说:“他老婆都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就让他安生过他的日子吧。”
王湖点点头一脸抱歉地说:“对不住强哥了。”
尹强摆摆手说:“没事儿,自从被关进号子里那么久,很多事儿我都看开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尹愁不是很想喝酒,尹强说:“你都这么大了,不多练练,以后怎么独当一面?”说完硬塞了一杯白酒给尹愁。
尹愁接过,在尹强和茶婶的注视下,全部喝光。
尹强露出欣慰的笑容,茶婶看着尹愁发红的脸说:“多喝几次就好了,慢慢就习惯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尹愁语气淡淡地说:“我还是个学生。”
尹强说:“那破学校有什么好上的,早点跟你爸我出来混,可比你上那几年学强多了。”
“我都和班主任说复读了。”
“行行行,你去上,但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得给老子回来帮忙。”
“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知道了。”尹愁夹着菜,看着碗里的白米饭又应了一声。
晚上,尹强去了茶婶的出租屋,尹愁拎着东西去了学校。
他本来不想读了,鬼使神差在他爸逼他喝酒的时候忽然又改口说要上学。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而且尹愁也在微信上跟班主任说了家里有事要晚一点到校,所以也没引起什么波澜。
尹强的回归对尹愁的生活似乎没起到什么影响,他就像从前那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偶尔在微信上回周政的一些信息,周五中午的时候,周政问他:“要过来吗?晚上我可以去接你。”
尹愁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已经开始为回家做准备,打点东西的舍友,想到自己那一堆没洗的衣服,答应让周政过来接他。
尹愁拎着一兜衣服,远远就看到周政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他本来有些茫然的心情忽然起了些细微的变化。
还挺高兴看到他的。
尹愁打开车门坐上去,笑嘻嘻地看着周政。
“我拿衣服回去洗,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你现在上高三,而且还是复读,要以学习为重,衣服不洗,攒着拿到我那里洗也没事儿。”
尹愁下意识露出个甜甜的笑容说:“谢谢政哥。”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一家日式料理吧,你喜欢吃日料吗?”
“不知道喜不喜欢……因为我没吃过。”尹愁的确没吃过日料。
“那今天就去尝一尝,不好吃,下次我们去吃别的。”
“好啊。”
两人到了吃料理的地方后,周政带着他来到一间幽静的包间里,以竹帘隔开的包间。
周政点了很多东西,还有一壶清酒。
倒酒的时候,尹愁想起尹强的话,拿着空酒杯伸手,意思是让周政也给他倒一杯。
周政冲尹愁摇摇头说:“你还是学生,不能喝酒,等你明年高考完,想喝酒,我再请你喝。”
“可我都十九了。”
“但你还是个学生。”
尹愁看周政坚持,也不好再坚持,毕竟他现在的人设就是乖宝宝啊,要听话。
尹愁没吃过三文鱼,周政让他试一试。
尹愁说:“怎么感觉像吃肥猪肉……”
周政忍不住笑出声说:“那是你还不习惯,等你习惯了就会喜欢上,而且会发现和你现在吃的口味不一样,最好配上点芥末。”
周政吃东西的时候把黑框眼镜摘了下来。
尹愁喝口大麦茶说:“我觉得你不戴眼镜好看。”
周政看一眼眼镜说:“戴眼镜会让我觉得自在一点。”
吃过东西,两人稍作休息后便回到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周政问尹愁说:“阿桥介意把全名告诉我吗?”
尹愁想了想,说:“大名叫尹愁,忧愁的愁,阿桥是当时在酒吧当服务员用的名字。”
“原来如此,不过都很好听,很少见到有人用‘愁’字当名,挺别致的。”周政喜欢尹愁,就觉得尹愁哪里都好。
“随便起的名字,我猜可能当时刚好看到这个字,就起了这个名吧。”尹愁想起来他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问尹强,为什么要用“愁”这个字给他当名字,尹强说:“刚好看到这个字,就用了这个字,哪那么多为什么。”说完就让他滚一边去了。
周政没有再问下去。
他总觉得这会儿的阿桥和之前的阿桥有些不一样。
是因为提到了这个名字吗?
尹愁说:“你还是叫我阿桥吧。”
周政应下说:“好。”
回到住所,尹愁洗过澡躺在床上,收到了尹强的短信。
叫他明天下午去找他。
尹愁看完短信没有回复,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烦死了。
翌日,是周六,周政需要去公司一趟,周政离开后,尹愁下午也离开了。
和尹强在一家酒吧汇合。
茶婶在里面当经理。
尹强和尹愁说:“里面有个死gay,点名要年轻的男孩,跟了他几天了,是个有老婆和孩子的男人,一会儿你去会会他,我拍照。”
“哦。”
“做一些暧昧的动作,最好亲密一点。”
尹愁看着尹强那一脸兴奋的神情,什么话都没说,拿着茶婶递给他的衣服,去洗手间换上,头发用水弄湿定型,衣服一点都不露骨,反倒很清新,白衬衫牛仔裤,膝盖破个洞,加上清秀的脸庞和青涩的身体,在这样的地方,某些人眼里,要多吸引人,就有多吸引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让人看到就不想移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