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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国明连拖带拽的把小鹿运进了楼上卧室,张春生扶着小鹿的一条胳膊,眼前总晃着对方腕子上的那道红伤——那是一条新伤,油皮被磨破了,没出血,但是黏腻红肿,还未结痂,是被绳子紧紧绑了然后又狠狠挣了的痕迹。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国明连拖带拽的把小鹿运进了楼上卧室,张春生扶着小鹿的一条胳膊,眼前总晃着对方腕子上的那道红伤——那是一条新伤,油皮被磨破了,没出血,但是黏腻红肿,还未结痂,是被绳子紧紧绑了然后又狠狠挣了的痕迹。
他没有多问,绊手绊脚的跟着李国明走,楼梯狭窄,容不下三个人并肩通行,李国明嫌他碍事,让他退后,他也不退。很执着的,他一路跟进了卧室,眼看李国明把小鹿搀到了床边。小鹿像是脚下没根,李国明刚一松手,他便摇晃着向后仰去,脱力一般的砸在了床上。张春生看得清楚,见他竟然连脖子都是红赤赤的,几乎类似带着血的嫩肉,嫩得让人不敢碰,仿佛一碰便会蹭出血。拖在地上的两条长腿向上踢了踢,他半睁着眼睛,虚弱而又紧张的呼吸。

李国明大大方方的为他解开了西装纽扣,又扯开了他的领结和衬衫领口。随即把手滑向下方,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他捂着小鹿的裤裆揉了揉,随即低声说道:“还挺着呢,您是不是特别难受。”

小鹿抬起手,摸索着向下抓住了李国明的手,同时扭过头,望向了站在床尾的张春生。他身上火烧火燎的,心里却还明白着。对着张春生望了片刻,他收回目光,故意的没有让对方回避。

他决定让张春生亲眼看一次,看看他现在这生活的真相。张春生若是承受得了,那往后自己身边也算是有了个心腹;张春生若是看不下去,那就再给他点钱,让他随着心意走。横竖自己落到现在这个田地,也不讲面子,也不要脸了。

他抓着李国明不肯放,李国明会了意,便是笑问:“受不了了?那我再让您痛快痛快?”

小鹿闭了眼睛,拉着他的手往自己下方摁,口中发出急切而含混的命令:“快……快……”

李国明对着张春生一挥手:“你出去,下边的事儿不是你能看的,顺手把门给我关了。”

张春生一言不发的扭头便走,也的确是依言关了房门。然而房门一关,他就定在原地,不再走了。

房内有李国明低低的笑语声,有小鹿激烈的喘息声。张春生木然的站成了一根桩子,心想原来是这样的——原来竟会是这样的!

一门之隔,李国明还在尽力取悦着小鹿。春药与酒混合了,让小鹿浑身烧成了火。双膝跪地扛了小鹿两条赤裸的长腿,李国明手嘴并用的拨弄他舔吻他。他已经熟知了小鹿身体的所有底细,指尖堵了前方器官的顶端轻轻揉搓,他凑到小鹿双腿之间,自上向下用舌尖来回的扫。小鹿生得皮白肉细,而且总是干干净净,伺候他,李国明现在倒是很愿意的。

片刻之后,李国明起身趴到小鹿身边,小声笑道:“这药怎么这么有劲儿?我看军座把您那儿都弄出血了。”

小鹿仰卧在床上,闭着眼睛依然是喘息。李国明看他仿佛是有些痛苦,便又软语哄他:“您放心,我今天不把您伺候舒服了,就哪儿也不去。”

小鹿慢慢的抬起手,一指自己的耳根:“亲这儿。”

李国明一笑,随即亲亲热热的凑过去埋下头,亲出了小鹿一阵阵颤栗。

傍晚时分,张春生在餐厅里见到了小鹿。

小鹿的肤色从通红变成了雪白。张春生端了碗要给他盛米粥,李国明看着他一撇嘴:“洗手了吗?”

张春生垂头答道:“洗了。”

李国明走近了,低头又细瞧了瞧他的手。张春生的手也黑,李国明总感觉他是不干不净。不过他既然肯干活,鹿少爷又不嫌弃,那么李国明正好趁机偷了懒,溜溜达达的撤出了餐厅。

天气还是有些热,桌上几样小菜也都是素菜。小鹿捧着一碗稀粥慢慢喝,张春生垂手站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

小鹿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微微偏过脸,斜出目光也回望向了他。

“这就是我的下场。”他开了口,唇红齿白,声音低哑,睫毛像是抽象的光芒线:“你以为我真是回家做少爷来了?”

张春生的嘴唇动了动,然而没能说出话。

小鹿紧盯着他,又问:“你说,我和何若龙,谁更焦头烂额?”

张春生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一张脸黑得面目模糊。

小鹿对着他冷笑了一声,一声过后,有暗红鲜血从他鼻孔中缓缓流下,滴进了碗中的白粥。张春生用眼角余光瞟到了,连忙大惊失色的抬了头;然而小鹿放下碗,平静的告诉他:“没事儿,吃药吃的。”

张春生转身出门,拧了一把冷毛巾回来给他擦鼻血,又低声说道:“团座,我愿意跟您往远了走。”

小鹿用湿毛巾堵了鼻子:“走?没看见门口有人站岗吗?”

然后他扭头望向了张春生:“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了,你还认我是你的团长?”

迎着他的目光,张春生很费力的说出了话:“团座,如果没有何若龙的话,您是不是就能——就能一直在外面带兵了?”

小鹿一点头:“是。”

张春生的垂下眼帘,神情僵硬的又开了口,一句话被他说得咬牙切齿恶狠狠:“我想杀了他!”

小鹿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天夜里,小鹿得了清闲,好睡一场。

翌日清晨他醒过来,发现张春生拎来的那只大皮箱还立在墙角。下床走过去放倒箱子,他摁开暗锁掀起了箱盖。

箱子里的什物一样紧挨着一样,摆得整整齐齐满满登登,其中有两大盒针剂,有几本封皮漂亮的日文医书,有他用来插花插草的小陶罐子,有他挂在墙上当装饰品的武士刀,甚至还有一沓崭新的信笺和一支自来水笔。

他的唱片和口琴也都在,唱片摞在底下,口琴包着套子,靠着边。

对着这一箱子东西,小鹿缓缓的左右晃了晃脑袋,又撸起睡袍衣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拳头攥起来,手臂显出了隐隐的肌肉线条,他怜爱而又赞赏的看着自己,他需要一点力量。

然后他起身洗漱更衣,把陶罐子摆到了窗台上,把唱片摆在了留声机旁,把医书摆上了书架,又把那把华而不实的武士刀拿到楼下,取代了客厅墙壁上一副色彩浓艳的风景画。

与此同时,千百里外的火车上,程世腾也起了个早。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包厢里,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心事重重的向外望,火车停在了一处大站中,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月台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望了不过片刻的工夫,火车重新开动了,包厢门也开了,一名矮个子青年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也是轻快的,除了程世腾,谁也听不见:“大少爷,人上来啦。”

程世腾一点头,然后站起身,低头喝了一口滚烫的热咖啡。

他这一趟西行,本是有公务要办,不过在办公务的同时,他破天荒的,偷着给自己揽了一笔私买卖。禁烟局管得再宽、再能搂钱,那钱一笔一笔记在账上,是有数的,不是他的;所以为了在短时间内发一笔无人知晓的横财,他另给自己招徕了几名西北烟土商。

他不想再和父亲分享小鹿了,不想、也不堪;他的肠子没他老子花花,但他的性子更独。程廷礼还能允许鹿副官娶妻生子;而他自己想象了一下,认为如果换了自己,一定受不了。

他现在就是十分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