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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尾声

第一百一十章

尾声
“可恶!为什麽不让我去?”刘意不爽地掀桌,“你自己忙得整天不见人影,却要我像个黄花闺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呆在这府里都快闲得长毛了。”

鹿欢按了按额角,“我没有要你整天呆在府里,你可以出去玩,骑马遛鸟喝茶听书,随便哪样只要你喜欢。”

“那些都没劲透了。”刘意还是气呼呼的,“一个人坐在茶馆里像个傻子一样。”

鹿欢知道,其实刘意在意的重点是自己不能陪他。“对不起,我忙过这阵子陪你出去玩。我们去泰山看日出怎麽样?”

刘意睨了鹿欢一眼,“整天除了看日出看日落你还能想出点别的花样来麽?”

“好吧。那你想去哪里?”鹿欢道,“只要你不去押镖,那太危险了。”

“我也不知道……”刘意咕哝,“押镖哪里危险了?凭我的身手还不是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刘意的声音在鹿欢怀疑的眼神中慢慢小了下去,随即不服气地挺胸,“好吧,比起你当然差了点,但是整个镖队又不止我一个人,大家一起还是很安全的。更何况远威镖局名声很大,一般道上的不敢动手。”

“不、行!”鹿欢还是咬死不松口。

“我不管……我就要去!”刘意顶了回去。他在王府养得挺好,近年内又长了个,此时直著脖子吼回去的时候,鼻尖都快对上鹿欢的了。

鹿欢照著那鼻尖就轻轻咬了一口,刘意痛呼一声捂著鼻子,“你干什麽?”

鹿欢将人搂进怀里紧紧锁住,“还用问,当然是干你。”

刘意一听挣扎地更加厉害,一张脸涨得通红,“混蛋,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唔唔……”

鹿欢低头堵住喋喋不休的嘴巴,舌头舔开双唇,长驱直入在对方口腔中翻搅。最近他确实太忙,忽略了刘意。往往他起床时对方还未醒,而晚上应酬完回来时对方又已经睡著了。他也憋了好久,舌头刚一勾缠到对方的软舌,下身就硬了。

鹿欢用膝盖顶开刘意双腿,在对方的要害部位不断磨蹭,不一会儿就感到那里也站了起来。

刘意被亲得只能发出唔唔声,下身被点著了火,腰顿时软了。双手也忘了挣扎,攀上鹿欢的脖子。

“哈啊……哈啊……”刘意浑身颤抖,随著强有力的顶弄不断喘息呻吟。他一条腿挂在椅子扶手上,一条腿被高高架在鹿欢肩上,下面门户大开,只见站得笔直的性器和下面两个囊袋随著身体不断晃动,而鹿欢的凶器在小穴内不断抽插,每一次进出都发出噗滋噗滋的水声。

“呼……呼……”鹿欢喘著粗气亲著刘意大敞的胸口,在小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吻痕。他不断挺动键腰,恨不得将两丸连著一起送入紧致温暖的甬道中。

“呜呜……不行了……太深了……啊啊……”体内最敏感的那点被不断大力顶住碾磨,刘意受不住地大叫,肌肉不断抽搐,前方精关大开,一道道白浊喷溅在自己小腹上。

鹿欢也被夹得低吼一声,深深地撞击几下後也将热液撒在刘意身体深处。“嗯嗯……”刘意有些失神地颤抖,内壁被烫得不住收缩,连带著前面又吐出一口精水。

鹿欢喘了几口气,亲著刘意微张的嘴角,就著相连的姿势一把将他抱起,转移到床上。纱帐挥落时,又一轮欢爱开始了。

事毕,鹿欢餍足地抱著刘意,亲著他汗湿的发际。刘意已被干得浑身无力,嗓子发哑,靠在鹿欢怀中闭著眼休息。

鹿欢在他耳边道:“以後我多陪陪你,别去做危险的事,我会担心。”

刘意哼哼一声,也不知听进去没,过了一会儿发出均匀的鼻息。他昨晚守著烛台等鹿欢回来,结果等到很晚趴在桌上睡著了,早上又被鹿欢起床的动静惊醒,现在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早支撑不住,沈入梦乡。

六十年後刘意坐在椅中看著星星,手边是鹿欢为他泡的一壶热茶。他颤巍巍地端起一杯茶,这时天边一颗流星划过,映亮了他的双眼。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端到唇边的杯子啪嗒落到地上,摔成碎片。而端杯的手也渐渐滑落,无力地搭在椅子扶手边。

鹿欢拿著御寒的毛毯出来,一眼就望见地上的一片碎瓷。他的心颤了颤,走过去将毛毯轻轻盖在刘意腿上,“意儿……”他轻柔地握住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角滑下一滴泪。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白头山山神庙中光芒大盛。

苏青被惊动,匆匆赶到庙门口,呆呆地看著从山神庙中走出的人。

来人微微一笑,道:“苏青,好久不见。”

“如……如意山神……”苏青喃喃著吐出这个久违的称呼。

“嗯,我回来了。”如意笑著眨了眨眼,神色中带出一丝顽皮,“我还要去接那个傻瓜鹿欢,晚点再聚。”

王府中白绸高挂,鹿欢跪在灵堂内,默默烧著纸钱。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人死如灯灭,你还要守著这副皮囊到几时?”

鹿欢霍然抬头,只见如意生生地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嗔似笑。“如……意儿……”

“这是什麽破称呼。”如意皱了皱鼻子,拉起鹿欢道,“快将此间事了了,跟我回山去吧。”

“好……好……”鹿欢眼眶发红,一把抱住眼前的人。

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作家的话:嗯嗯,乃们没有看错,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撒花……以後会陆续更新番外,但是本人主要精力要投入到新坑的创作中去啦……回头一看,以前挖的坑太多了,要一个个平掉还真不容易呢QAQ所以会稍稍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准备下一篇coolmei亲最期待的男子养生会所系列之按摩师话说,可能会大修……节奏跟以前完全不同……对手指】还请不要抛弃我哦嘤嘤嘤最後鞠躬感谢每一位看过这篇文的亲!

☆、跨年福利

刘意眼睛上蒙著黑布,被王欢带著向前走。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拐,搞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你这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刘意终於忍不住问道。今天一大早王欢就兴冲冲地跑来说要带他去看一样东西,但是又不肯告诉他是什麽,还把他眼睛蒙起来,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就快到了。”王欢拉著刘意的手,“小心台阶。”

又上了几层台阶,穿过一道门廊,突然有一股水汽扑面而来。

刘意抬鼻嗅了嗅,那水汽中还带著股好闻的草药清香。“你种了个药园子?”

“不是!好了,你可以解下黑布自己看了。”王欢忍著笑道,他实在非常期待刘意看到这一切时脸上会露出的表情。

刘意一听可以解开黑布了,赶紧抬手将黑布扯了下来。眼睛长时间被蒙住,一时暴露在光线下,不适应地眯了起来。是他眼花了吗?居然看见个冒著热气的温泉池子?

“这……这是……”刘意使劲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张大嘴巴。“这边没有温泉地脉吧?你是怎麽做到的?”

王欢满意地看到想要的效果,笑著一把搂住刘意在他还未闭上的唇上亲了一下。

“这边是没有温泉泉眼,所以我找工匠修个药浴池子。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在池子下修了地龙,就可以保持水温。另外排了个管道,可以将煮好的药汤注入池水中。”王欢解释道,还伸手指了指一边连著的屋子,“那边还有暖阁,下面也有地龙,冬天的时候来这里,就算只穿著单衣在屋内也不会觉得冷。”

刘意绕著池子走了半圈,这池水不像天然的温泉水那般带著点浑浊的乳白色,透过那嫋嫋的雾气,可以看到铺在池底的彩色鹅卵石。而且也闻不到硫磺味,而是淡淡的草药香气。刘意忍不住伸手撩了点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个池子是半封闭的,一半露天,一半挡在边上暖阁伸出的屋檐下,独立存於一间院子中,只要院门一关,就是他们的天地,没有人来打扰。

王欢为了修这座池子颇费了点心思,为了能引到山泉,还特意买下了这个地理位置绝佳的庄子。暗暗筹划了一个多月,终於能看到心爱的人又惊又喜的表情。

“怎麽样,要不要试试?”王欢说著走到刘意身边,半搂著对方的腰身,凑到耳边轻声道,“我请大夫配得草药都是对身体好的,要不要下去泡泡。”

刘意耳朵一向敏感,此时被热气喷著,又听到带著暗示的话,立马红了脸。“下……下次来试吧……我什麽都没带……”

“我早就准备好啦!”王欢已然情动,一手抬起刘意下颚,将後者的脸转过来,低头吻了下去。

“嗯……”刘意闭上眼,回应这个吻。

两人唇舌纠缠,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开始解对方的衣服。

王欢手探进刘意衣内,在光滑的肌肤上抚摸揉捏,顺著胸口一路往下,在柔韧的腰线那逗留了一会儿就探入亵裤中,握住那已半抬头的男根。大麽指在头上微微摩挲打圈,又握住茎身轻轻撸动起来。

刘意要害被握,经不起被这麽逗弄,攀在王欢肩背上的双手胡乱抓了几下,喉间逸出一丝呻吟。“啊嗯……欢……”

王欢逗弄了一会儿就撤回手,将剩余的衣服剥去,“小心著凉,我们先去池子里。”

刘意也脱了最後的单衣亵裤,被王欢半抱著滑入池中。

“唔……好舒服……”刚一入水,刘意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池水清澈,两人的裸体在水中纤毫毕现。刘意再王府中吃得好睡得好,此时早已不是当初枯黄干瘦的模样。一头黑发润泽地披在肩上,肌肤光滑白皙,泛著健康的光泽。胸膛上有著少年人薄薄的肌肉,小腹平滑结实,腰身窄细,再加上翘臀长腿,让王欢看得热血沸腾。

“小意……”王欢动情地紧紧抱著刘意,将对方压在池壁上亲吻。他伸舌在对刘意口中翻搅,像要将对方吞吃入腹一般。

他此时也不是刚还魂时连路都走不动的模样。他的手臂强健有力,肩背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强韧有力的腰身不断挺动著,拿自己的欲望去磨蹭对方的。  

刘意被亲地喘不过气来,口水顺著嘴角流了下去,显得淫靡不堪。

王欢终於结束了这一吻,嘴唇在还留恋不去地在刘意柔软的唇上轻啄著。他哑著声道,“帮我摸摸,涨得难受……”

刘意红著脸伸手将两人的欲望都握在手中,发现一只手握不过来,另一只手也下去帮忙。

王欢被摸的十分惬意,低低喘息著。

刘意只觉得这喘息声十分性感,手上动作地更加卖力,自己也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王欢满意地亲吻著刘意的下巴,脖子,在对方精致的锁骨上留下几点红痕,又叼住胸膛上的一颗小红果。

“嗯……”一股酥麻自被舔吻轻咬的地方传来,刘意低吟一声,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膛。

王欢一手托住刘意的翘臀,一手试探地在穴口周围打圈。

刘意浑身一颤,那里被摸的感觉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快感,他手上动作顿了顿,低低呻吟了一声。被进入的感觉仿佛已被烙印在这具肉体中,仅仅是穴口被抚摸,就让他不禁软了腰身。

“你这里在邀请我进去呢……”王欢刺入半个指节,感觉到穴肉的一阵收缩。

“唔……”刘意红著脸说不出话来,被异物入侵的地方感觉涨涨的,主动收缩著,似乎想要将那手指吞进去。

“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王欢整根中指探了进去,紧致温热的内壁立刻紧紧地缠住那根手指。

“啊……不要说了……”刘意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将头埋到王欢肩上。

“不用害羞……我很喜欢……”王欢低笑一声,手指缓缓抽插,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从穴内分泌出湿滑的蜜液,於是他又一次性加了两根手指。

“啊啊……”一下子被撑满的感觉,让刘意仰头叫出了声,手上的动作也继续不下去,双手改而去攀住王欢的肩背。“呜呜……不行……太……太多了……”

王欢拉起刘意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方便自己动作。三根手指在穴内进进出出,还不时旋转揉按著内壁,企图找到那最隐秘的一点。

“啊……嗯……哈啊……”敏感地内壁被不断刺激使得刘意情不自禁地不住呻吟,“……欢……啊啊……”

王欢此时也忍得很辛苦,前面的欲望失去抚慰,涨得发痛,恨不得立刻插入那小穴中,狠狠操干。“呼……”深呼吸一口气,手指仍耐心地戳按著。

突然,刘意如受雷亟,“啊──”的一声高吟。身子一僵後剧烈颤抖,内壁也狠狠绞紧了作恶的手指。

王欢知道就是那里了,手上不停,模仿著性交的动作,不断戳刺著那一点。

“呜呜……”刘意被刺激地不住颤抖,连叫都叫不出声,只能呜咽著死死扣住手下的肌肤。前面的欲望也被刺激地不住流水,茎身硬翘著,与王欢的抵在一处。

“啊……”刘意终於在重重的一下戳刺下一泄如注,乳白色的浊液喷在王欢小腹上,更多的流入池水中,与池水混为一体。

高潮後的虚软让刘意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王欢身上,情欲的刺激加上池水的蒸熏,让他满面通红,额头上鼻尖上也都是晶亮的汗水。他闭著眼轻轻喘息,享受著高潮的余韵。

不过王欢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一把抱起刘意,从池子修的阶梯上走了出去,用肩膀撞开暖阁的门,几步就走到床边,将刘意压在柔软的床铺中。

刘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抬起双腿,压在胸前,下身一个又热又硬的肉棒抵在他穴口,稍稍试探了一下,就一口气顶到了底。

“啊啊……”刘意被这一下顶得失神,失声叫了出来。

刘意的後穴此时又湿又软,王欢进入地毫不费力,一下就顶到了最深处。当欲望被又紧又热的肉壁包裹时,王欢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吼。

他将欲望稍稍抽出一半,又一下重重顶入。

刘意如濒死的鱼般弹动了一下,就被强烈的快感席卷了。

王欢深入浅出的抽插了一会儿,又将刘意翻过来,从背後进入了。

这个体位进得更深,两人都呻吟了一声。

刘意前面又开始抬头,铃口泌出透明的体液,滴落在床单上,将床单泅出一团深色。

刘意趴在枕头上,被干地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呜咽。穴口的媚肉随著王欢的进出忽隐忽现,雪白的双臀也被王欢一双大掌揉捏得通红。

终於在王欢又重重抽插几十下後,刘意又射精了,後穴一阵强烈的收缩。

王欢感受到内壁的抽搐,又奋力顶了几下,也泄在甬道深处。滚烫的精液喷在敏感地内壁上,烫的刘意又射出一股白液,将床铺弄得一塌糊涂。

王欢射完一时还未疲软,就保持著插入的姿势抱著刘意躺在被子上,再扯过另一条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刘意还在不住喘气,他连著泄了两次,此时已没什麽力气了。

王欢亲亲他的肩膀,问:“刚刚舒服吗?”

“嗯……”刘意闭著眼睛,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太刺激了……有些受不了……你……你太用力了……”

“哼嗯……”王欢有些得意,“被干得很爽吧!”

这下刘意面子上挂不住了,一个肘击打在王欢肋上,“下次我也会把你干、得、很、爽、的!”

王欢闷哼一声,笑著挺了挺腰,“你这里说爽死了,下次再干我吧……”

“啊……”刘意被顶得吸了口气,求饶道,“不要了……不行了……”

王欢也知道他累了,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搂住刘意道:“不动了,就放在里面……”

刘意哼哼了两声,累得睡著了。

王欢在他背上亲了一会儿,也抱著他睡著了,脸上带著满足地笑容……

作家的话:

嗯,大家~新年快乐哟~~~

☆、【虎啸於林】一

乔虎当年还只是一头於山林中自在度日的老虎。一日还在窝中睡懒觉,突然外面一声惊雷,将他吵醒了。

夏季本就雷雨颇多,乔虎也不在意,抖了抖耳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原地滚了一圈,打算翻个身接著睡。谁知那惊雷一声紧接一声,且有越来越烈的趋势,似乎与平时打雷下雨不太一样。

乔虎走出窝外,外面阴云密布,有一处云层特别厚,缓缓流转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道闪电惊雷就从那漩涡正中落下。被落雷击中的地方已有火光闪现。

乔虎搜寻记忆,似乎以前也有类似情形发生,这是山中有动物要化形了。不过上一次想要化形的那只花狐狸在渡天劫的时候被雷给劈死了,这次又不知是哪个?也许是那条大青蛇?

想到这里,乔虎心中一动,决定去看看。先观摩一下,以後轮到自己时也好有个准备。

不过乔虎不敢离得太近,寻了个地势略高的山头静静地看著。

果然没有料错,在雷光下苦苦支撑的就是那条青蛇。只是不知为何,有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闯进了劫雷的范围。那头鹿怎麽看怎麽眼熟,尤其是那惊慌害怕的样子。随後出现的山神让乔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头被自己吃了母鹿後又被山神收养的没用小鹿麽?

其後的发展颇具戏剧性,山神为保护那头没用的小鹿尽生生挡住了最後一道劫雷。只是那最後一击威力实在巨大,劫雷范围内一仙二兽均被埋在碎石山土之中。

乔虎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们死没死,这时“哗啦”一声,山神灰头土脸地自泥堆中坐了起来。乔虎收回爪子,坐了下来,长长的虎尾甩来甩去,静观其变。

没想到那青蛇也没死,还成功化成了人形。只是那被波及的小鹿似乎伤得不轻,从山神那悲痛的表情上就可看出恐怕是活不成了。

乔虎咧了咧嘴,果然是没用的东西,还是快点死死掉吧。山神你还抱著他去哪里,是找个好地方埋了他吗?哟~小蛇也跟过去了,我也去看看罢。

乔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就是一副马上断气的样子,只是去那地缝中待了一会儿,那没用的东西居然已经清醒了,还能靠在山神怀中撒娇?

还有在他们之後出来的青蛇,明明之前被雷打的皮开肉绽,鳞片焦黑,此时也是一点伤口都看不出,完好无损的蛇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就是刺眼。

待他们都走後,乔虎狐疑地走近地缝,凑在缝口往下看。无奈头太大,伸不进去,什麽都看不到。不过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香气,让他闻了之後顿感神清气爽。

难道这下面还有什麽秘密宝贝?乔虎伸爪开始刨著地缝口,希望能把缝刨大一点,下去一窥究竟。可是刨开一层泥土之後,露出坚硬的岩石,以他现在之力,根本毫无办法。他急躁地在那地缝口来回打转,口中也发出低低的虎咆声。

周围有一些较小的动物也都伸长了脖子在偷偷窥探,鼻翼都快速翕动著,显然也是被那香气吸引来的。只是见到乔虎,都惧怕他,不敢凑近。

乔虎守了一天一夜,空气中的甜味渐渐消散,其他动物也都慢慢散了。

太阳又从东方升起,乔虎舔了舔把他皮毛打湿的露水,又开始尝试著刨那道地缝。可是时间近午,他的爪子磨出血来,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突然心生警觉,抽了抽鼻子,乔虎察觉到是那个山神来了,赶紧跃入一边的灌木丛中,静静潜伏。

只见那山神走到地缝边,身形一闪就消失了。不一会儿自地缝内冒出一道微光,那光就似一张无形的网笼住整道地缝。微光消失,山神重新出现在地缝边,又朝地缝看了一眼,喃喃自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乔虎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走近,这时他发现只要他试图去破坏地缝就会生出一股无形的抗力阻止他。他愤怒地吼了一声,惊出不少飞鸟。

呼哧呼哧地喘息片刻,他自知得宝无望,只得沮丧地离开了。

他去山神庙附近窥探,发现那小鹿居然完全长成了一头雄壮的成鹿,那锋利的鹿角连他都要忌讳三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鹿已能化成人形,居然比他还快。这一切都让他更加肯定那地缝中的定是十分了得的宝贝。

从此他经常去那地缝附近转悠,偶尔还能碰到前来探视的山神。近在眼前却得不到的感觉让他对那里面的东西更加渴望。

山中岁月悠悠。乔虎没盼来得到宝贝的日子,倒盼来了渡劫化形的日子。

他既无蛇妖那麽幸运有山神替他挡劫雷,但也不像其他山中化形的动物那麽倒霉被劫雷轰成灰。

历经九死一生後,他成功化形。看著变成人类模样的双掌,乔虎感到既激动又新奇。只是身上疼痛难忍,仿佛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了一遍。

他就这麽赤身露体地躺在山林之间,等待著慢慢恢复气力。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鹰唳,乔虎双目猛地睁开,之间上空一个黑点盘旋而下,不过一个呼吸之间,那黑影就扑了下来。

乔虎下意识抬臂去挡,这一下几乎用尽刚刚蓄起的全部力气。

那鹰似乎被吓了一下,又升高了一些,叫了一声,扑扇著翅膀落在一边横倒的一棵树干上。歪著脑袋打量乔虎。

那鹰羽翼丰满,鹰喙内弯,形成一个坚硬的弧度,双爪爪钩锋利,对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的乔虎来说充满威胁。

乔虎只觉得自己的後颈毛都要竖起来了,喉中发出一声饱含警告的虎咆。

那鹰受到挑衅,双翅一扑就想来啄,却被一声清喝喝住。

“鹰儿,不可!”

那鹰灵巧地回旋,低鸣一声,落在了来人肩上。

“刚刚历劫化形的就是你吧。”来人凑过来看了一眼道。

乔虎这才看清,这不就是比他先化形的那条小蛇嘛。嘴角咧开一个笑,“是啊!能不能帮个忙?”

也许是同为这个山林中为数不多能化成人形的动物,蛇妖对乔虎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那日不仅送乔虎回老虎窝,还去采了草药替他包扎伤口。

乔虎为了感谢蛇妖,特去猎了两只兔子作为谢礼。蛇妖没吃,倒是全进了蛇妖养的那只鹰的肚子里。

从此两妖一来二去的也有了些交情。

所以当乔虎听说蛇妖要去人间游历时感到很吃惊。

“你确定你要去人间?人心险恶,你总是呆呆地,可别被人骗去剥了蛇皮,做了蛇羹。”

“山神大人有教过如何与人相处。总在书中看到人间如何有趣热闹,我也想亲身体验一下。”蛇妖一板一眼地回道。

“你去人间的话,那鹰儿怎麽办?”乔虎点了点蛇妖肩头的鹰儿的脑袋,引得後者张嘴来啄。

“自然与我一起。”蛇妖抬手安抚了一下没啄成想要扑过去的鹰儿。

“唉……那就只剩我一个啦~”乔虎一手支著脑袋,叹了口气。脸上却并没多少愁苦的表情。

“你可以去找山神和鹿欢啊!山神懂得很多,你一定也能获益匪浅的。”蛇妖建议道。

“算了吧。当年我吃了那头小鹿的老妈,看见我还不一角将我肚子顶穿。还有那个山神,每次见我就叫我不要杀生!”乔虎絮絮地抱怨,“可是我不杀生我吃什麽?难道要我也跟那小鹿一样吃草?”

“……”蛇妖听了一脸无奈,道,“那你若是高兴,可以来人间找我。”

“好啊!”乔虎听到这个提议精神振作了一些,“听说人间有很多好吃的……”

原本山中上百年的日子也这麽过来的,如今阳光依旧灿烂,却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乔虎烦躁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黄黑相间的皮毛上沾了些草屑。又站起来躬身伸了个懒腰,虎吼一声,惊起林中不少飞鸟。

他已经很久没化成人形,因为化成人形也没人陪著说话。

不知那小蛇在人间游历得如何了?那鹰儿还活著吗?

不如……去人间找他们玩玩?

乔虎回到洞中,化成人形,翻出当初蛇妖送他的衣服。可是多年过去,衣服都烂了,轻轻一扯就变成布条,根本无法穿了。

乔虎搔搔脑袋,决定就以原形下山,见机行事。

“啊啊啊啊!大虫,是大虫!大虫下山吃人了!快跑啊──”

乔虎看著一边惨叫一边绝尘而去的樵夫,前爪抬了抬,又无奈地放下。

走了许久,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人类,刚想变成人借身衣服穿,谁知那人就鬼叫著转身跑了。连砍得柴掉在地上都没捡。

乔虎变成人形,过去捡起那捆柴禾,晃晃悠悠地继续往山下走。山溪潺潺,在山下汇聚成一条小河,有几位妇人正在河边洗衣。

他见了一喜,这麽多衣服,总有一身是自己能穿的,於是大咧咧地走上前去。

“请问……”刚说了两个字就引起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流氓啊──”这是捂著眼睛尖叫的年轻姑娘。

“作死哟……大白天的连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这是淡定的大妈。

“打死你个臭流氓──”这是举著洗衣锤冲上要打的彪悍大妈。

“哎哎──别打了,再打我吃了你啊──”乔虎被劈头盖脸一顿乱打。虽然打不伤他,但也挺疼。“哎哟──别打了,我就是想要身衣服穿的──我用这些树枝跟你们换──”

“……”那大妈又锤了两下,才狐疑地停手。看著乔虎手中举的那捆柴禾,又瞄瞄乔虎精壮的身体,老脸一红,“啐!不早说!”

乔虎揉著被锤的地方哼哼,压根没给我说的机会呀!

大妈拿来一身已经洗干净的湿衣服,“喏,拿去穿上吧。现在天热,一会儿就能干了。”

一边的大妈姑娘们都不洗衣服了。大妈们正大光明的看,姑娘们拿手挡著眼睛,从指缝里偷偷地看,各个看得面红耳赤,春心荡漾。哎呀──还没见过身材这麽好,长得这麽俊的小夥子呢!

乔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被看光光这件事,坦荡荡地当著一众妇女的面套上衣服,束好腰带。衣服很合身,虽然湿的贴在身上不是很舒服,不过也聊胜於无嘛。

“谢谢。”他笑著道了声谢。

“哎,不谢不谢。”大妈见他这麽有礼貌,好感度立增,开始打听起来,“小夥子你怎麽光著就跑出来了呀?是不是遇到匪徒了?小夥子你住哪个村啊?成亲没?”

乔虎被一串问题问傻了,只好笑著不断点头。

“哎哟,已经成亲啦,可惜了……我家闺女……”

“呵呵,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乔虎说完,不管还在絮叨的大妈,赶紧跑了。

作家的话:

这篇番外虽然标题叫【虎啸於林】,是以乔虎的视角展开的,但是乔虎与陆林的JQ不会那麽快出现……其实这一篇是对正文中一些没交代清楚的部分的补充……

所以,会很慢热啦……

☆、【虎啸於林】二

乔虎其实根本就搞不清苏青去哪儿了,只知道一路往南。他一路上饿过肚子也偷过家禽牲畜、被人逮住暴揍过也有人好心施舍过、被鄙视驱赶过也被赏识雇佣过。

自北至南,他足足走了小半年,当初下山时的那身衣服早就换过几次。

乔虎蹲在码头边的角落里吃饭,一大海碗饭搭著几片青菜叶子,三两口就吃完了。

为了攒过江的船钱,他在码头当苦力,替船商搬货。每天管一顿饭,工钱要等货都搬完後才给结。因为是短工,工钱少得可怜。

乔虎摸摸微微鼓起的肚子,明明填满了,可还是觉得饿。好几天就吃饭菜,没有荤腥,乔虎晚上做梦都是在树林子里追兔子。

他想今天干完活去江边的芦苇荡里转转,那里有不少野鸭子,也许能抓几只解解馋。

一个码头工走过来,拍了下乔虎的肩膀:“虎子,想啥呢,吃完开工了。”

“想野鸭子。”乔虎抹了抹嘴,将想的说了出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喜欢鸭子,鸡多滑嫩啊。”工友听了笑得暧昧,“不过鸭子比鸡便宜,反正用起来都差不多,谁叫我们赚的少。”

“嗯。”乔虎赞同的点点头,鸡肉是比鸭肉要嫩一点,好吃一点,可这附近没有野鸡,要吃的话还得花钱买。

又干了半天活,傍晚时分乔虎往江滩走去。

夕阳西下,一轮红日在江天相接之处,映得天空和江水都变成瑰丽的红色。远处有渔船归来,衬著粼粼的江水和落日如一幅剪影。

不过饥饿的乔虎并没心思欣赏这如画般的一幕,他只知道水鸟野鸭也都归巢了,他可以去捉野鸭子了。

乔虎不敢变回原形,怕被人看见。只能脱了鞋子,小心翼翼地伏在芦苇丛中,尽量不弄出声响。他看中了一窝野鸭。那两只野鸭在鸭群边缘,周围土地比较结实干燥,不用担心落水。

那两只野鸭互相梳理著羽毛,不时嘎嘎叫上两声,似乎在交流著。乔虎好不容易等到它们将脑袋插在翅膀下靠著睡了,猛地窜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江面上突然窜起一道亮光,“咻──”地一声窜上夜空,“!”地炸开了,变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嘎嘎──”野鸭都给惊到了,扑扇著翅膀飞出老远。

乔虎这一扑落空,恼火得很。到底是谁扰了他饱餐一顿的希望,抬头望去,江面上不知何时泊了一艘大船,有人在船头的甲板上放烟花。

顿时“咻咻咻──”“!!!──”之声不绝於耳,夜空中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烟花,把江面都照亮了几分。

码头上传来小孩子兴奋地尖叫声,显然对於这过年才能看到的奢侈玩意儿都喜欢得不得了。

乔虎懊恼地穿上鞋子,往码头走去。

烟花的光亮将乔虎的脸映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他抱臂看著那大船上玩乐的人,心生不满,真想去凿一个洞,沈了那艘船。

不一会儿烟花就放完了,船头有人点起灯笼,原本赏烟花的两人也转身回舱。其中一个抬手护住舱门顶,另一个矮身进舱时头发自肩头滑落,在灯笼的光照下泛出一些墨绿色。

乔虎抱臂的手松开,那发色他只见过一个,可惜从头至尾都没见到正脸,此时那人又进了船舱,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不过,总要靠岸的吧,一般不会夜间行船。

码头还有些小孩不肯散去,在那追跑著玩。还有些码头工人看著那大船,也在等著那船泊过来,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那大船渐渐靠了过来,乔虎与那些工人一起走过去,却还没靠近,就被驱赶了。

“走开走开,闲杂人等不要靠近。去别的地方,这里没你们干的活。”从船上下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道。他身後还跟了一队人,这些人穿著一式的短袍,长靴,这时自动散开,将那艘大船拱卫起来。

码头工人们见状知道那船大有来头,不是他们能捞油水的,都一哄而散。只有乔虎还在徘徊,总想确认一下那船上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苏青。

“喂,快走。别在这转悠,小心把你抓起来。”那管事指著乔虎骂道。

乔虎无奈,走开了。回到临时的工棚,躺在稻草堆上,乔虎扯了跟稻草杆子咬著,心里寻思著要怎麽才能摸上船去,如果是苏青就好了,若不是,就偷点吃的……想到吃的,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乔虎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有些睡著,结果半夜给饿醒了,起来灌了两碗水,倒是十分清醒。不如……再去捉野鸭子吃?

一旦馋上了,怎麽都止不住。

经过那大船时,见船上除了船头的一串灯笼,舱房已无一点亮光,而那些守卫则举著火把仍在那站著。

乔虎觉得没趣,撇撇嘴往芦苇荡走去。可他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些声响。回头看看,那些守卫似乎都没有听到,静静站著。他不想多管闲事,可又是几声钝响传来,似乎是水下有人在凿船。难道有人也跟他一样看这船不顺眼吗?要不要去提醒一声?说不定苏青在这船上呢。

“喂,好像有人在凿船,你们赶紧派人下水看看吧。”乔虎回头喊了一声。

“什麽?”“是奸细吗?”“抓起来!”那些人被乔虎一喊起了一阵骚乱,有两人举著火把往乔虎这边跑来。

乔虎心想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怎麽还要来抓我,惨叫一声,本能地转身就跑。他不跑还好,一跑人家就更觉得他可疑,又多了两人一起追来。

“喂,站住,再不站住我们放箭了。”

乔虎脚下不停,心想放箭是什麽东西,只听身後传来破空之声,乔虎听声辩位,身形一闪就躲过了箭矢。

“有功夫,不能放过他。”“嗖嗖”又是两箭,这次乔虎躲得凶险万分,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勉强避过。

“喂,你们别太过分,我正好路过听到凿船声才好心提醒你们的,你们反而来追我,还放箭打我。”乔虎边跑边叫,“你们别把老子我逼急了,小心我吃了你们。”

身後的人闷不吭声,只是连连放箭。乔虎怒火中烧,一个急刹,蹬地而起,一支羽箭被他叼在口中。

追赶的四人见他停下,也齐齐停住,两人持刀,两人举弓,纷纷对准著乔虎。

乔虎吐掉口中的羽箭,箭头落地发出“当啷”一声。那四人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一阵惧意,退後一小步道:“站住,别动,否则我们放箭了。”

“哼,你们放啊,老子不怕你们。”乔虎往前踏了一步,一双虎目已现出荧荧绿光,雪白的犬齿在火光映照下发出森冷的光。

“嗖──”一人手软,箭射出去後失了准头,自乔虎身边擦过,落入路边的草丛中。

“蠢货!”一个持刀的人骂道,“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四个,怕他做什麽。要是抓住了,还能领赏呢。”

“兄弟们,上!”那人一挥手,率先往乔虎一刀砍去。

乔虎冷笑一声,五指变为锋利的虎爪,一把扣住刀锋,只听“铛”一声,刀身竟被生生拦腰折断。这一下震慑住了其他三人,一时都不敢轻易上前。

那人长刀被断,虎口也被震出血来,撤手踉跄後退了两步,恨恨看著乔虎:“你到底是什麽人,为谁卖命。”

“听不懂你说什麽,都说了路过了。”乔虎不满地咕哝。

这时,大船那边亮起一片灯火,嘈杂之声四起,显然大船被凿穿了,那些凿船的人终於动手了。

“看,真正的坏人在那边,船被凿穿了吧。”乔虎幸灾乐祸道。

“你也很可疑,跟我们回去。”那人仍然坚持道。

“切,打不过我还这麽拽。”乔虎单手叉腰,“不过今晚捉野鸭子看来是无望了,就跟你们过去看看好了。”说著也不管那四人,往大船走去。

那四人惊疑不定地跟在乔虎身後。走近大船时才发现,两帮人正在混战,一帮人正是大船的守卫,还有一帮人却是一群黑衣蒙面人。

那四人见状,再不管乔虎,上前加入战局。

乔虎见无人管他,抬头往船上看去。有人想闯进舱去,被几个守卫死死抵挡住。那些守船舱的显然武艺要高强一些,但也架不住车轮战,渐渐显出疲态,落了下风。

有人吼了一声:“船快沈了,快保护王爷下船。”

舱中有人冲了出来,那些守卫拼命挡住刺客,一脚将一个刺客踹翻在地,又补上一刀。“王爷带著苏公子快走,属下定全力抵挡。”

乔虎眼睛一亮,虽然场面混乱,但他这次绝对看清楚了,那王爷拉著的正是苏青。而苏青怀里抱著的不正是那鹰儿麽。

乔虎开心地虎吼一声,双方人马均心头一震。

苏青也听到那声虎吼,看到乔虎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乔虎轻轻一跃,就跳上船舷,一掌拍开一个,几步就冲到苏青面前。“哈哈,终於找到你了。”说著就是一个虎抱。

苏青身边的男子怒道:“你是谁!”

乔虎看了那男子一眼,奇怪道:“你又是谁?”

一边的守卫见主子磨磨蹭蹭,快要吐血了:“王爷快走,属下快抵挡不住了。”

“啊──”一个守卫终於力有不支,被一剑捅了个窟窿,倒在血泊中。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离开这里。”苏青见了十分不忍,对乔虎道。

“嗯,我们先下船,这船快沈了。”船身已慢慢倾斜,好多人没站稳,滚落江水里。乔虎一手提一个,几步踏过,纵身一跃,轻轻巧巧落回地面。

远处大路上一队火把蜿蜒而来,当地官府终於被惊动了。那些刺客见刺杀无望,纷纷跳入江中遁水而逃。

一个官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怒喝道:“何人在此惹事。把他们都给本官围起来。”

与苏青一起的那男子冷哼一声,亮出一块腰牌:“清江王梁季硅在此,见到本王还不跪。”

那官员接过腰牌一看,确是王爷亲临无疑,一身气焰顿消,“扑通”跪地,双手高举腰牌道:“下下官泰县县令钱多礼,参参见三王爷。”

“嗯。”梁季硅收回腰牌,也不叫他起身。

两人就一个站一个跪地对答了一番。

乔虎悄悄拉了苏青到一边说话:“鹰儿怎麽了?”

苏青莞尔道:“晕船了。”

乔虎摸了摸鹰羽,觉得有些好笑。

“你怎麽下山来了?”

“你怎麽跟王爷在一起?”

两人同时开口问道,问完又同时笑了起来。乔虎笑得很大声,苏青则只是微微笑著,但乔虎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你居然会笑。”

“我本来就会笑。”苏青又微微一笑,看了梁季硅一眼,後者也正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微笑又各自回过头。

“唔……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就算笑,也看起来呆呆的。”乔虎觉得这个朋友许久不见,看起来整个人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才呆呢。”苏青回了一句,又道,“当初说过你来了我带你玩,你跟我回家吧。”

“有好吃的吗?”

“有。”

“我要吃鸡,我饿死了!”

“……”

☆、【虎啸於林】三

不过当晚乔虎并没有跟著苏青回家,而是去了钱县令安排的住处,也没有吃到鸡,只有一大盆手!面上面卧了两鸡蛋。

乔虎吃得心满意足,睡得天塌不惊。只是苦了跟他睡一个院的那些侍卫,被他的鼾声吵得半宿没能睡著。第二日乔虎神采奕奕地起床,那些侍卫都顶著两大黑眼圈哀怨地注视他。乔虎摸摸脑袋,去找苏青去了。

他要找苏青都不用问,循著气味就到了苏青和梁季硅住的院落,可刚到院门口就被挡了,原因是苏公子还未起呢。乔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苏公子指得就是苏青,当即拍了拍额头道,“哎呀,我怎麽忘了这天他就是比较爱睡觉。”话完,转身要走,院中的主房窗户却格的一声开了条缝,只见苏鹰用嘴巴开了窗,跳出来後再用爪子将窗户拉上关好。一蹲身,展翅朝乔虎飞了过来。

乔虎赶紧伸臂让他抓住,再将他放到肩上。乔虎开心地伸指逗他,却被啄了一口,手指立马见血。“乖乖,鹰儿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跟著你蛇爹好吃好喝的还有什麽事让你心情不好啊。”乔虎将伤口上的血舔去,斜睨著苏鹰道,“是不是给关在屋里憋得,我带你出去遛遛?”肩上的分量明显比当初在山上时重了不少,显然是平时圈著很少放飞给屯出来的。

苏鹰恹恹地蹲在乔虎肩头,对乔虎的提议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乔虎还是兴致勃勃地带著他去山庄外逛了一圈。这个山庄是钱县令的大舅子的,被临时用来给梁季硅等当住处。这是处郊外的别院,依山临水而建,周围人家不多,很是清幽。不过乔虎并不懂得欣赏,只觉得用来放苏鹰挺合适。

看著苏鹰冲上天际,一振翅间就化作一点黑影。乔虎看得野性骤起,奔入山林化作原形飞奔起来。这处小山平时体型最大的走兽不过就是头野猪,现在猛虎入林惊得山中的走兽飞禽都骚动起来,成群的鸟雀从林中飞出。

苏鹰拍翅一声尖啸,俯冲著一探爪就将一只鹧鸪牢牢锁住。

乔虎兴奋地东突西扑,跑上一处高岗,仰首就是一声虎吼。

顿时,平时清清静静的小山林被乔虎与苏鹰搅得兽走鸟惊。

待他们发泄够回到山庄时,梁季硅与苏青已坐在大堂中,众人都已收拾妥当,就等他们回来了一起出发了。

乔虎见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要众位等。不过,怎麽这麽快就要走了。”

苏青瞥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还不是你给闹的。他们听到有老虎吼声,怕这不安全,都急著走呢。”

“呃……”乔虎没想到这茬,顿时有些窘。

苏青替他拿下沾在肩上的一片枯叶,“以後可不能再忘形了。好了,鹰儿来我这边吧。”苏鹰伸臂,要苏鹰过来,谁知苏鹰只闷闷地看了他一眼就撇过头,蹲在乔虎肩上动都不动。

苏青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强求,抬手抚了抚苏鹰的背羽就回到梁季硅身边,准备出发了。

乔虎堪堪要上马车之际,突然想起一事,大叫一声:“等等,我早饭还没吃呢。”

苏青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替你打包好了,就放在车中,路上吃吧。”

乔虎上车一看,果然有一个食盒,里面分了三层,有几个馒头,一碟肴肉和若干酱菜,最棒的就是最底层的一只烧鸡。乔虎与苏鹰分著将那只鸡吃了,再将剩下的馒头和菜统统扫入肚中。吃完打了个满足地饱嗝,突然发现无所事事了。

被马车颠了一会儿,乔虎有些头晕,再过一会儿脸色开始发青,早上吃的东西争先恐後地想原路跑出来。苏鹰发现他的状况,先是投了个同情的眼神,然後叨著乔虎的衣袖,示意他下马车。

乔虎硬忍著不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在他车後的侍卫差点撞上他,赶紧勒马。经这侍卫观察,推断出乔虎这是晕车了,只要在路边歇息一会儿就自然好了。

乔虎前夜刚笑过苏鹰晕船,结果现在自己就晕车了。他叫侍卫跟上队伍,不用管他,一会儿好了自然会追上。

那侍卫犹豫了一会儿,丢下乔虎扶著树缓解晕车症状,自个儿走了。

“哎,看来我还没这坐马车的命,还是靠自己两条腿走路吧。”乔虎歇了一会儿後就好了。他一边追著前方的队伍,一边想,幸亏忍住没吐,要不然吐光了空著肚子走路可就苦逼了。

待到驿站下车时,苏青才发现乔虎走了一路。梁季硅将知情不报的侍卫叫来训斥了一顿,然後看著乔虎脚上的草鞋又派人去给乔虎买鞋顺便给他换了身衣服。

乔虎穿著新衣新鞋还颇不自在,脚总觉得被箍住了,衣服也感觉把他腰腹给勒住了让他呼吸困难。但看在苏青面上,又不好驳了梁季硅的好意,他只能偷偷将腰带放松一些,让衣服松松地垮在肩上。

一路上梁季硅将乔虎当贵宾一般招待,可乔虎除了吃的,并不觉得开心。他是为了苏青才一路跟著的,可这一路上他与苏青说的话加起来还没他自言自语时多。每次他想找苏青聊天时,苏青不是正在陪梁季硅下棋就是正在陪梁季硅睡觉。乔虎就纳闷了,苏青能睡他知道,可那姓梁的怎麽也这麽爱睡觉。

这日在驿站的大澡堂中洗完澡,乔虎想这地方的澡堂子太他妈舒服了,一定能叫那懒蛇清醒几分。於是兴冲冲地去找苏青,结果又被告知已经睡下了……乔虎的心情就像那天上的月亮,瞬间缺了一块。

“哎,以前没觉得你蛇爹那麽爱睡觉啊。”乔虎对著苏鹰唠叨。

苏鹰瞪了他一眼,烦躁地在椅背上踱来踱去。一会儿後,他啄了乔虎一下,转身从窗口飞了出去。

乔虎摸了摸下巴,也从窗口跟了出去。

“你带我来这干嘛?”乔虎用口型道。此时他正蹲在苏青与梁季硅那屋的屋顶上,不解地看著苏鹰。这只蠢老鹰想干嘛?

苏鹰利索地用爪子掀开一片黑瓦,那轻拿轻放的娴熟动作一看就知道这种事没少干。

乔虎虽疑惑,但也依样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片屋瓦,一股热气瞬间自那洞口扑面而来,看来房中的炉子烧得挺旺,一点儿都不冷。苏鹰低了低头,示意他往下看。

房里的摆设跟他住的那屋差不多,甚至更少一些,只那张雕花大床看著比他睡得那张舒适许多。床上铺著厚厚的褥子,被子也看起来又大又暖和。苏青正盖著被子睡觉,只是不知是不是在做恶梦,眉头皱著,脸颊晕红,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凭乔虎的听力可以听到细细地喘息声。乔虎猜苏青这是鬼压床,因为那被子中间鼓起来一个大包,不知苏青塞了什麽在那里面压著自己了。而那姓梁的则没见著,乔虎正疑惑间,被子中央的鼓包动了动,一个人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竟就是那姓梁的。乔虎的疑惑更深了,感情刚刚压著苏青的就是这姓梁的?

只见梁季硅从被中钻出来後就咬著苏青的嘴巴不放,好一会儿才放开。他稍稍直起身,似乎在被中将苏青的腿抬了起来盘在,低著头看了一会儿,猛然将腰往前一送。苏青半睁著眼,“啊”地叫了一声,像是承受某种极大的痛苦般仰著脖子,张著嘴喘气。

操,这姓梁的竟敢欺负苏青。乔虎背一耸,就想一拳轰破屋顶跳下去救苏青。谁知苏鹰抬爪压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乔虎忍耐了半晌,见苏鹰又低头在看,只能也压下胸中的愤怒,接著看。

那姓梁的不断送腰,苏青叫得断断续续,只是听著听著,乔虎从那叫声中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来。这声音,怎叫人听得浑身发热,下腹发紧……乔虎咽了口口水,眼睛看著苏青脸上的表情变幻,只觉得心脏鼓噪。

下面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被子渐渐自梁季硅背上滑落,露出两人身体连结的部位。

乔虎看著那被不断进出的部位,脑中的某根弦啪的断了,下体不可遏制地充血挺立。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苏鹰,见苏鹰一对鹰眼漠然地看著下方的一切,眼底深处却有暴戾之气漫出。乔虎的欲望被那眼神硬生生地给冻了回去。他用手指捅了捅苏鹰,示意他别看了。

但是苏鹰不理他。

乔虎也不再管他,将瓦片放好後先走了。

第二日醒来时,见苏鹰缩在床尾,脑袋插在翅膀下睡的正香,也不知昨晚看活春宫看到几时才回来。

乔虎砸吧了一下嘴,扶著鸟撒早起第一泡尿时昨晚所见又突然跑入脑中。乔虎无奈地握著硬了的鸟半晌,只得用手撸了出来,才得以将後半泡尿尿完。

自那之後,乔虎总觉得无法直视苏青的脸,与苏青之间的话愈加少了,只成天对著苏鹰唠唠叨叨。梁季硅的侍卫都将他当成个爱自言自语的人,也都不爱搭理他。

乔虎突然想自己当初为什麽要下山来找苏青啊。是因为山中寂寞。可是现在找到了,更寂寞……

乔虎整天看著苏青与那姓梁的卿卿我我就有点儿想回山了。他对苏鹰说了自己的想法,苏鹰低鸣一声,眼神也看来有些落寞。於他来说,也更怀念当初跟他蛇爹朝夕相处的日子吧。

不过就在乔虎辞行的前夜,又有刺客来行刺。

这次来的比上次袭船的身手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梁季硅的那些侍卫都不是对手。幸亏有乔虎与苏鹰,才保下了梁季硅一条命。其实乔虎原本都不想救,但是那一剑若是刺中姓梁的,必定就是一个对穿,被梁季硅护在怀中的苏青也不能避免。

梁季硅劫後余生,怒道,“没想到大哥这麽狠,这皇城根下也敢动手。”

苏青皱著眉,看著满地的尸体道,“为了皇位,却要牺牲这许多无辜的性命。”

梁季硅捂住苏青的嘴,“苍和,不可说。”

苏青垂下眼,面上有些不快。梁季硅知道他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只得想办法转移一下话题。他扫了一圈,看到站在一边的乔虎,眼睛亮了亮。他走过去一抱拳道,“乔兄,上次就承蒙相助,这次又多亏了乔兄你才得以死里逃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乔兄可愿留在本王府中,本王定当重金相酬。”

这是重金请自己当他的贴身侍卫?乔虎挑了挑眉道,“我救你不过是顺手。无所谓报不报的。至於让我留下给你当侍卫……这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原本明日要与苏青辞行,现在正好,告诉你一下,明天我就要走了。”

梁季硅被乔虎一番话呛得出不得声,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不顾颜面的拒绝了。

苏青一听乔虎要走,惊讶道,“怎麽这麽快就要走了?是要回……老家麽?”

“嗯。”乔虎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出来寻你的,现在见你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原本想著明天就能进城,回到姓梁的家里,我就打算明日走了。”

“这一路上我都还没好好陪过你,还想回去了就能定下心来好好与你聚聚……唉,谁知你这就要走了。”苏青叹了口气,对乔虎要走觉得十分遗憾。不过他向来不会强求他人,所以也没出言挽留。

“以後有的是机会聚,难道你还不回家来了吗。”乔虎一笑,并不怎麽伤感。那梁季硅最多百年,而他们这些能化形的妖类起码能活上五百年。

“唔。”苏青被提醒了这茬,情绪更加低落。梁季硅不明就里,还以为苏青真是十分舍不得乔虎走,只是不想强留。

於是等苏青睡著後,他又去找了乔虎。一方面是为了苏青,另一方面是因为乔虎的身手舍不得放他走。

☆、【虎啸於林】四

乔虎开门见是梁季硅,只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对方会来找自己。

梁季硅斟酌了一下就开口道:“乔兄,你何必急著走,与苍和好好聚聚再走也不迟啊。”他见乔虎不动声色,接著道,“乔兄,你不知,我有个哥哥一直想置我於死地,今晚和那日船上的刺客皆是他派来的。其实回到我府上,也不能说就安全了,反而是更加危险才是。我不勉强你留下做我侍卫,但求你留下护苍和安全。”

说完,就一脸真诚地看著乔虎。

乔虎心内讪笑,苏青哪用自己保护,变出原形,吓都吓死那些刺客了。只是在你面前装著,不好出手而已。

不论如何,最终乔虎还是选择留下,跟著苏青一起去了梁季硅的王府。

那些刺客也不是闲著没事干每天都会来,大多数时候王府中的十分平静。乔虎在王府中的生活悠闲惬意,当然,最让他感到满意的就是各种肉食,而且王府的厨子烹调手艺颇高,将乔虎的胃口越养越刁,一般外面食肆的食物根本就不屑一顾了。

虽然梁季硅没有明说,但是乔虎在府中的地位十分超然,一众侍卫有的佩服他武艺高强有的见他得宠故而去拍他马屁,所以乔虎在梁季硅府中混得风生水起,经常有人约他一起出去喝酒寻乐。

乔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妓馆,比起那些一看到身披透明彩纱的舞娘跳舞就兴奋起哄的同伴,他显得性致缺缺。

当有人夸赞舞娘的腰肢柔软时,乔虎心中不屑地想,这也叫软?苏青那才是真正的软腰,又细又软……脑中不期然又浮现出那晚自屋顶窥见的情景,苏青的长腿缠在梁季硅腰上,那腰扭得……啧啧!

原本毫无性致的部位居然因此而跃跃欲动,乔虎微微皱眉,翘起二郎腿,想将刚刚的想法按捺下去。

边上有精乖的人将乔虎皱著眉的样子看在眼里,凑过去道:“虎兄,怎麽,不够带劲儿麽?”

“嗯。”乔虎翘著腿抖啊抖的,脑海中的苏青总是时不时出来冒个头,下腹的那把火一点都没消减,反而越烧越旺了。

“那虎兄喜欢什麽样的,我叫妈妈给你物色物色。”同伴道。

乔虎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想著确实该找个人去去邪火。於是略有些迟疑道:“有没有……公的?”

那同伴一愣,随即暧昧地一笑,自家主子就好的这口,哪还有什麽不懂的。“虎兄不早说,这秦楚楼中的小倌儿那也是京城顶尖的。小弟这就叫妈妈给带几个过来给虎兄你挑。”

於是召来龟公,去让妈妈给挑几个水灵的小倌儿过来。不一会儿,三个略施薄粉的小倌儿就扭著屁股走了进来。大概一早都被吩咐过,一进来就冲著乔虎而去,将他团团围住。

乔虎被脂粉味儿给呛得打了几个大喷嚏,他揉著鼻子道,“什麽怪味儿,都去洗干净了再来。”

三个小倌儿当即有两个变了脸色,还有一个年纪大些的只是从容一笑,福了福回了个“是”,就退下了。另两个也拉著脸扭头走了。过了一会儿,只有那个年纪大些的真的洗净铅尘,素著一张脸回来了。

一去了妆点,年纪就显露出来,同伴有些不满意,“这年纪大了些,後面都快松了吧。”

乔虎看著那张素净的带著淡淡微笑的脸却觉得十分满意,这人的鼻子和嘴巴与苏青有些像,於是一把将那小倌拉入怀中,低头在对方颈中嗅著,气味还不错。

但是其他人显然都误会了,以为乔虎急色,开始啧啧起哄。那小倌竟也有些脸红,无力地推了乔虎一下,“客官何必这麽急,不如跟奴家回房。”那手推完就留在乔虎胸口,隔著衣服摸著硬实的胸肌。

乔虎眯了眯眼,将小倌一把抱起,“你的房间在哪儿?是那边吗?”他循著味道,一路到了那小倌房中。小倌有些吃惊,他还没出声指路呢,这位客人居然就能在这路线复杂的妓馆中找到他的房间。

不过他的惊疑没能持续太久,乔虎一进房就将他压在床上,在他颈中又嗅又舔。

“嗯……客官……让奴家伺候你……”小倌甜腻地哼哼著,伸手去解乔虎的衣服。

乔虎配合地脱光衣服,那小倌的目光自乔虎凸起的喉结到宽厚结实的胸膛再到有著八块腹肌的小腹,最後停留在已经半勃起的阳物上。那阳物还未完全兴奋,就已尺寸惊人,小倌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尺寸,可真的要把自个儿给捅松了不可。

乔虎衣服一脱光,就又迫不及待地压住小倌,小倌身上本就穿的少,被乔虎三扒两扒地就给扒光了,露出又白又瘦的身体。那身上一块肌肉都无,但也没有赘肉,摸上去倒也挺软挺滑。乔虎啧啧啃著身下的排骨,肉香扑鼻。差点就一口给吞了,幸亏小倌一声痛哼,将他理智给召了回来。对了,他是来泻火的,可不是来吃人的。

小倌有些畏怯地道,“客官,轻点儿嘛,你咬得人家好痛……”他刚刚真的有种错觉,自己要被这个男人给吃了。

乔虎吞了口口水,下身发涨的欲望急需寻个发泄口。他将小倌翻过来翻过去寻了半天,都没找到适合用来放他的大家夥的地方。还是那小倌机灵,看出乔虎压根儿就是个处,伸手握住乔虎的大家夥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用手弄了一会儿後,又用嘴给他舔吮。乔虎的大家夥一进到那个温暖的口腔就爽得低吼一声,按著小倌的头自动动了起来。可是乔虎的那玩意儿实在太大了,小倌竭尽全力都只能吞进一半,喉头被激动的乔虎顶得一阵阵吊呕。

乔虎顶了一阵後也觉得不对,他退了出来,问小倌:“应该不是用嘴,还有哪里可以插?”

小倌喉咙被顶得有些沙哑,一开口就火辣辣地疼,他含著泪,撅起屁股,主动用手分开臀瓣露出红豔豔的小穴,“客官,请插人家这里,人家这里好痒,好想要客官您的大鸡吧啊……”

这……这不是排泄之处麽?乔虎略有迟疑,不过那小穴一收一缩发著无声地邀请,看起来确实很欠操的样子。於是乔虎不再迟疑,扶著自己的大棒一下就捅进去三分之一。

“啊啊……”小倌痛叫起来,饶是提前做好润滑和扩张并已身经百战的小穴也经不起乔虎这样不管不顾地硬闯。

而乔虎的感觉也不是很好,他被卡住了,从未受过束缚的部位被夹得生疼。他皱著眉退出来了一些,但是硕大的龟|头又卡住穴口拔不出来。这一下可真是进退不得。

小倌痛得浑身颤抖,含著两泡眼泪尽量放松自己,“客官……您的鸡吧好大好硬……操的人家好爽……人家……还要……呜呜……”说到後来台词真心有点说不下去,呜呜人家不想要了啦,快要痛死了……

乔虎听到这鼓舞士气的话,重新燃起斗志,伸手扣著小倌的腰,一鼓作气往前一送,只听“噗”一声,终於全根没入。但是小倌的菊花也裂了,一丝鲜血自交合的地方顺著大腿流了下来。

“……”小倌痛得脸色发白,死死咬著嘴唇才没有崩溃地大哭起来。

“唔……”乔虎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一身兽血都沸腾了。他不管不顾地开始全力抽插起来,数下之後,被夹得疼痛感消失,只觉得自己被包裹在又湿又暖的肉壁中,随著每次进出,柱体与内壁摩擦,带起一阵阵叫人战栗的快感。乔虎体味到了其中的乐趣,干得更加起劲,根本没注意到身下的人已经满身冷汗,出气多进气少了。

待到将热精全数撒入那甬道深处,乔虎意犹未尽地又顶了几下才撤了出来。他的双手刚离开身下人的腰,小倌就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喂,你没事吧……喂!醒醒!”

那小倌後来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下得了床,而且小穴这下是真的松了,除了乔虎的大棒,其他的塞进去都像是牙签放入签筒中。干得人无趣,被干的人也无感……小倌那叫一个悔……哭哭唧唧地接受了乔虎成为自己常客的事实。

日的次数多了,乔虎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小倌也慢慢适应那硕大的尺寸,渐渐从中得趣起来。甚至变得只有乔虎的大棒才能满足他,常常将他干得汁水淋漓,呻吟连连。

乔虎从此有了固定的去处,每隔一阵就要去小倌那泄泄火。这日,他又要出门去泄火,却在王府院中被苏青拦住。

“找我有事?”乔虎看著苏青,吊儿郎当地问道。

苏青略略皱眉,“乔虎,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回山里去吧。”

乔虎一愣,眼神认真起来,“为什麽?”

苏青有些心烦意乱地在院中来回踱步,“我不知道季贤当初是怎麽说服你留下的,若是为了我,那完全没必要。你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若是真的危及生命,我不会傻傻地任人宰割的。”他停在乔虎面前,仰头看著对方,“所以,你回山里去吧。这尘世不适合你。你原本心性单纯,现在却整天只知寻欢作乐,完全不是我当初所认识的乔虎。”

“……”乔虎撇头啧了一声,“你也不是我当初所认识的苏青。”

苏青眉眼冷了下来,淡淡道,“所以你更没有留下的理由了。我会跟季贤说,卸去你侍卫之职,给你足够的盘缠,让你离开的。”

“好!本来我就是要走的,要不是为了……算了,我知道我碍你的眼了,不用说了,我明日就走。”乔虎咬牙说完,掉头出了王府,一路往秦楚楼而去。

他觉得肺都快气炸了,到了楼中直接脱了裤子就开始办事,全程横冲直撞只顾发泄,直将那小倌操了个半死。

完事後小倌哭哭唧唧地趴在床上,“虎爷,您今天好粗鲁,弄得人家好痛……”

原本乔虎眼睛都闭上打算养会儿神,这小倌一开口,他转眼一看,撅那的穴口被捅得一片糜烂,他刚射进去的东西正汩汩往外冒。他伸手在那屁股上摸了一把,手指沾了点儿自己的东西放到小倌嘴边,“这是爷我赏你的。”

小倌满脸泪痕,委屈地伸舌去舔,乔虎两指夹住那舌头扯了扯,“可惜,不会分叉……”

小倌被夹住舌头没办法说话,眼神幽怨地看了乔虎一眼。乔虎松开手,突然没了兴致,只是几分相似而已,自己到底在执著什麽?

他起身开始穿衣,小倌以为自己哪里惹他不开心,急道,“虎爷,您这……这就走了?我还可以的……”

乔虎束好腰带,掐了把白嫩的臀肉,“都烂了,还想挨操麽……这些钱拿去,好好养著吧。”说著从怀中摸出一大把银票,这都是平时梁季硅给的,或者别的侍卫孝敬的,现在他都不想要了,统统撒在小倌身上。

“虎……虎爷……”小倌忍著屁股痛,激动地捡著床上的银票,“我很快就好的,虎爷您再来……”

乔虎挥了挥手,头都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以後他再也不会来了。

走到王府门口,乔虎看著那朱漆大门和门口的一对石狮,突然不想进去。他又回头,在大街上随意走著,看到有一家酒肆的酒旗招展,便入内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摸出身上仅余的一些铜板碎银,“小二,上酒。”

苏青站在院中,看著天上的一弯残月,心中忧虑。苏鹰拍著翅膀飞来,歇在他肩上,在他耳边低鸣一声。“还没回来?”轻轻叹了口气,“门房说见他回来过,可只走到门口就掉头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苏鹰用喙蹭了蹭苏青的脸颊,以示安慰。苏青反手摸了摸他的头,心中不安更甚。

【虎啸于林】五

乔虎直喝到酒肆关门赶人才醉醺醺地一摇三晃地回到王爷府。

推开披着衣服起来给他开门的门房,他跌跌撞撞地往自己院子走去。门房看着他摸准房门进了房间才嘀嘀咕咕地回看门的耳房继续睡觉去了。

乔虎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刚躺到床上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他是在一片惊叫声中醒来的。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平时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两个侍女尖叫着一脸惊恐地往后退,洗漱用具和清水潵了一地。

乔虎疑惑地抬起头,想问问怎么了,结果他脑袋刚抬起来那两个侍女叫得更加厉害,那声音尖利刺耳,让乔虎原本就有些昏沉的头更痛了。他张嘴想叫她们闭嘴,声音一出口,他就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那一声虎啸,震得屋梁都簌簌落下灰来,那两个侍女脸色苍白,已经站都站不住,抱着瘫坐在地上发抖。

院中还住着其他王府侍卫,听到声响都纷纷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听到……”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话说到一半,看到乔虎床上趴着的打老虎就说不下去了,低低“操”了一声,“这……哪……哪来的老虎……”

“什么?”三四个人呼啦围了过来,有胆小的往后退的,也有胆大的抽出刀道,“不管哪来的,抓住再说。这虎皮正好给王爷当椅垫啊哈哈!”

“对对,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只畜生?小三儿,快去叫人来帮忙。”

“我说要是活捉了更好。”

几人七嘴八舌地反而都不怕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生擒老虎。

想活捉我,还想扒我的皮给那姓梁的当椅垫?乔虎愤怒地虎咆一声,龇着牙从床上跳了下来。原本身上穿的衣服,也跟着滑落在地。

有一个平时与乔虎较好的侍卫看见了,惊叫起来,“虎哥的衣服!不会虎哥已经被这畜生吃了吧!”

“操!杀了这畜生为虎哥报仇!”冲动的一听就要持刀冲上去。

“怎么没有血?”细心地已经发现了可疑之处,拦住冲动的同伴,“别急,敌不动我不动。堵住门口,别被它跑了。”

乔虎甩了甩尾巴,愤怒过后冷静下来。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逃走再说。若是真的来了帮手,自己不能变出人形,被擒住了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不能连累苏青。

他仰首一声惊雷般的虎吼,趁着震慑住对方数人的间隙,闪电般冲向堵在门口的那三名侍卫。那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刀刚举起来,就被厚实的虎掌拍飞。

乔虎毫不恋战,后腿用力一蹬,踹翻一个,并借势窜入院中。谁知刚落地,就见小三儿领着一帮侍卫护院涌了过来,个个手中拿着武器,还有人拿着一张大网。

乔虎赶紧刹住脚步,想掉头也没路可走,只能跃上一边的高高的院墙,翻墙而逃。

那些追捕的人激动地喊道,“快,绕过去,别被它跑了。”众人兵分两路往乔虎逃跑的方向包抄而去。

“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苏青正在下一盘残局,正冥思苦想该如何落子才能杀出黑子的一片重围,被外面的吵嚷声一闹,思路都乱了。

“苏公子!不得了了!”被打发去查看发生何事的小厮大呼小叫地跑回来,“府中出现了一头打老虎,侍卫们正在想办法捉呢!”

“什么!”苏青腾地站起来,衣袖带落了棋盘,黑白子顿时滚了一地。

小厮见苏青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还以为被吓到了,安慰道:“苏公子你不用怕,府里的侍卫们都去追捕了,一定不会让那老虎伤到你。”

“……”苏青攥着拳头沉眉思索片刻,问道,“这头老虎是在哪里发现的?”

“据说是在虎爷卧房,从虎爷床上下来的。都说虎爷可能被那老虎……吃了呢……”小厮说到一半想起这“可能被吃了的虎爷”正是苏公子的好友,于是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三个字几不可闻。

不过苏青明白乔虎根本没被老虎吃掉,因为那老虎就是乔虎变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老虎是在乔虎的卧室床上被发现,这很容易引起怀疑啊……不过还是让乔虎赶紧脱身才对。

苏青定下心神,推门出去。“鹰儿!鹰儿!”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已经先去了么?是我疏忽了……”说着闪身往人声鼎沸处赶去。

“苏……公子……”小厮对着已经没有人的院子,抬着的手还僵在半空,“没想到苏公子看起来比女人还柔弱,跑起来这么快,呵呵……”

苏青赶过来时乔虎已经躲了起来,很多人都在到处寻着突然不见踪影的老虎。有人见了苏青,忙过来行礼,“苏公子。”

“嗯。”苏青淡淡应了一声,“听说你们发现府里出现了一头大老虎?可抓到了?”

“回苏公子。这老虎狡猾得很,不知躲哪儿去了,属下们正在找。”那人看着苏青单薄的身子,有些犹豫道,“苏公子,这老虎就在附近,不知啥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苏公子您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属下们抓到了,再给您回报。”

“我在这碍着你们抓老虎了吗?”苏青双眉一轩,盯着那人问道。

一滴汗瞬间自那人额上冒了出来,“当然不……只是担心苏公子您的安危而已。这要是万一……王爷回来了属下们可担待不起。”

“那你放心吧。我就在这看看,不会有事的。”苏青见那人还是迟疑地看着自己,于是道,“怎么?不是要去找老虎吗,还愣在这干嘛?”

“是是。属下这就去……”那人边说边往后退,不放心地又瞅了苏青一眼,决定去叫两个人过来负责保护苏青的安危。这苏公子要真掉了根毫毛,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青抬头看了一眼蹲在高高的树枝上的苏鹰,不过一个眼神间,他就知道了乔虎的藏身之处。

他不动声色地踱到假山边,瞄了一眼。那山洞狭小,平时大概也只有野猫会去,亏得乔虎能挤得进去。他手指微动,化出一条小蛇,钻进洞中,果然见乔虎动弹不得地伏在洞中。

乔虎伏在假山的山洞中,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人声,心情烦躁。这些人怎么穷追不舍?他很渴,本来喝了酒就让他口干舌燥,现在又被追着东躲西藏,让他喉咙都干的冒烟了。用爪子刨了下地上湿润的泥土,恨不得舔一口。

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身体游了过来。乔虎肌肉一僵,随即放松,这是苏青的气味。果然,一条不过一指粗的小青蛇昂着头吐着信子游过乔虎的前爪,与乔虎打了个照面。

乔虎被苏青化出的小蛇看得心虚,知道这次是自己贪杯闯了祸,于是讨好地伸舌舔了小蛇一下。小蛇身上的鳞片又滑又凉,虽然没有水,但是乔虎却顿时觉得舔到了甘霖一般,又将小蛇一顿猛舔。

小蛇被舔地歪在一边,舌信嘶嘶作响,恨不得将乔虎的舌头咬出两个小洞来。

洞外的苏青脸色泛红,袖中的手不住颤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用腹语喝道,“还不住嘴!”

乔虎眨巴了一下眼睛,讪讪地收回满是倒刺的舌头,头搁在两只前爪上,温顺得像只大猫一般。苏青见他老实了,没好气道,“还不赶紧趁着没人出来。”

乔虎委屈地咕哝一声,虎躯抖了抖,表示自己被卡住了。当时像只没头苍蝇一般乱窜,光顾着躲进来,没想到出不去了。

苏青在洞外扶额,“变小一点,你不会吗?”

乔虎双耳一竖,虎眼发亮,对啊,差点忘了,可以变成一只小老虎的嘛。一阵微弱地光闪过,原本的大老虎不见了,一只小奶虎抖着茸毛,跟着小蛇跑出山洞。

苏青收回小蛇,抱起小奶虎,用宽袖遮住。树上的苏鹰叫了一声,扑啦啦飞走了。

苏青看着满头大汗朝他跑来的两名侍卫,轻咳一声道,“还以为有老虎看,谁知道过了这么久连根老虎毛都没看见。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等你们抓到再来叫我看吧。”

那两个侍卫被刺得满脸通红,喏喏道,“那让属下护送苏公子回去。”

“嗯。”苏青抱着乔虎走在前面,后面两个侍卫跟着,送到院门口就被打发走了。

苏青将卧房门一关,把乔虎放到地上。

小奶虎慢慢变大,又渐渐化出人形。乔虎光着身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给我找身衣服穿啊。”

苏青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苏鹰叼着一叠衣物,直接扑了进来。

“鹰儿!”乔虎一喜,拿起衣裤一件件套上。穿好后眼巴巴地看着苏青,“接下来……该怎么办?”

梁季珪下朝回府后听说了老虎之事,赶紧去看苏青有没有事。推开房门,见苏青好好地坐在那儿,才松了口气。

苏青见梁季珪回来,笑着上前替后者更衣。双手刚解开腰带的玉扣,就被梁季珪抓着包在掌中。“今天你受惊了。”

“我连老虎都没见着,何来受惊之说。”苏青莞尔,“倒是那些侍卫,说得惟妙惟肖,却连根老虎毛都没抓着。”

梁季珪皱眉,“上次我们借宿在泰县的别庄时就曾听到过虎啸,不会是那时就跟着我们了吧。”

“若真一路跟着,早就发现了,怎么可能让一头老虎招摇过市还跑到王府里来。说不定只是那些人眼花看错了而已吧。”苏青道。

梁季珪笑笑,心中对此事生疑。但是怕吓着苏青,于是默认这不过是众人的幻觉而已。换下朝服,又陪着苏青用了午膳,梁季珪去书房办公。

他将最先看到老虎的那两名侍女和四个侍卫都召来细细盘问了一番。从几人的描述中可以判断出,那只老虎确实出现过,只是消失得很蹊跷。

有一个侍女此时脸色还有些发白,抖着嘴唇喃喃道,“莫非……莫非是妖怪……”

另一个侍女赶紧拉了她一把,“不要胡说。”还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梁季珪的视线在几人脸上扫过,见“妖怪”两字一被说出来,侍卫中有一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又咽了回去。

“嗯,今日之事不可宣扬出去。也许真是你们眼花看错了而已。都退下吧。”梁季珪见他们都退到门口才又道,“黄大,你留下,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那叫黄大的侍卫一愣,随即一躬身道“是”,转身回到书桌前。这黄大正是在乔虎房门口指出没有血迹的那名侍卫,显然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梁季珪撑着下巴道:“好了,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

“王爷……”黄大行了一礼,有些迟疑道,“王爷,此事事关虎爷,属下不敢妄议。”

梁季珪目光一沉,缓缓道:“无妨,我恕你无罪,你放心说就是。”

“是。”黄大一抱拳,“属下有几点疑惑……”

片刻后,梁季珪听完黄大的陈述,皱着眉搓着下巴道,“也就是说最后你们没找到那头老虎,反而找到了喝得烂醉,倒在花园角落睡觉的乔虎?”

“是…”黄大点头,“而且…还有一点属下不知当不当说…”见梁季珪示意他接着说,才将当初第一次与乔虎交手时的异常之处说了。

“你是说当初你们在泰县码头与乔虎起冲突时曾见他眼冒绿光,双手如兽爪?”梁季珪终于忍不住,脸上现出惊异之色。同时心中想起的就是那晚别庄外传来的虎啸声。那泰县县令曾解释泰县中从未发现过老虎,而偏偏那么巧,乔虎跟着他们回去了,就听到虎啸?只是若那乔虎真是老虎变的,苍和他又是什么…梁季珪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

黄大见王爷脸色难看,忙道,“当时夜色昏暗,也有可能是属下看错了…”

“…”梁季珪沉默半晌,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这事确实有些离奇,但一切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回去了只当什么都没发现,剩下的本王自会处理。”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