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算命人放下纸, 摸着胡子长叹一口气:“是我,我怕镇上的人离开,捕杀更多的人鱼, 所以下了诅咒。”
那些人不管跑多远, 最终都要回来。
也算是一种限制吧。
这么看来,算命人确实做了努力。
凉薯对他的态度从无视变成可以交流。
既然水的诅咒可以解除,那人鱼的呢?
“人鱼的诅咒,你能解开吗?”
算命人摇头:“人鱼的诅咒, 是最初的巫师下的,想解除, 必须找到那位巫师, 据我所知, 那个巫师已经死了。”
死了?
那还做什么任务?
凉薯顿时生无可恋。
算命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前些日子感应到了那位巫师的力量,想找, 它又消失了。”
凉薯看到希望,迫切地问:“那是不是代表巫师还活着?”
算命人皱眉:“不应该啊, 他的确死了……难道……”
凉薯紧张起来:“难道什么?”
算命人:“他的后代继承了这种力量。”
除了这个可能, 他想不到别的。
【叮——请找到巫师的后代,奖励10点积分。】
对凉薯来说, 有线索就好。
他急忙问:“他们有什么特别吗?比如流传下来的图腾或者能代表他是巫师的东西。”
算命人仔细回想:“如果是他的后代, 胸口会有金色的月亮。”
胸口?
有点难办。
他总不能逮住一个像巫师的人就撕开那人的衣服, 去看胸吧?
那是变态。
只能得等到夏天了。
夏天, 人们去海边游泳,他就可以看。
凉薯:“还有其他的特征吗?”
算命人:“比较显著的特征是这个, 对了, 他们兴奋的时候,眼睛会变成金色。”
兴奋的时候变成金色?
越来越难了。
他怎么知道那个人遇到什么事才会兴奋?
凉薯蔫了。
还是看别人的胸来找吧。
预想到到时候别人把他当成变态的情景, 他瘫靠在沙发上,成了一条废鱼。
就在这时,修青柏叫墨尔安出去。
凉薯立马打起精神。
为什么他们要单独出去?
难道他刚刚和墨尔安太靠近,修青柏不开心,要刀了墨尔安?
“不行。”他大叫一声。
屋里的几个人(鱼)同时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慌忙解释:“有什么问题,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一起讨论才有效果,对不对?”
修青柏摸摸他的头:“没担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墨尔安盯着那只手,恨不得上去打掉。
他站起身,催促修青柏:“走吧。”
凉薯抓住墨尔安:“你真的要出去?”
妈呀,真刀起来,他怎么办?
这碗水端不平啊。
墨尔安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趁机揉掉修青柏的气息:“嗯,我马上就回来。”
凉薯还想坚持,看到算命人拼命摇头。
算命人:[你别参合,这种你帮谁,另一个人都会生气。]
他说的有道理,凉薯松了手。
行吧,墨尔安这么厉害,应该不至于被修青柏一刀秒。
想是这么想,真等他们出去,他又开始坐立不安。
万一墨尔安受伤,需要治疗。
他猛地起身,拿起医药箱抱在怀里。
算命人看在眼里:“那两个,都喜欢你?”
凉薯:“可能吧。”
谁知道墨尔安恢复记忆后,还会不会喜欢他?
就算是那个人,他也没办法保证他不会移情别恋。
如果墨尔安真的喜欢修青柏。
那算什么?
自恋吗?
算命人:“……”
可能?
看他们的眼神,就是喜欢,怎么会是可能?
*
修青柏和墨尔安来到外面。
他们走到一定的距离才停下,这个距离刚好让凉薯听不到他们谈论了什么。
面对情敌,修青柏没有一贯的耐心:“东西拿回来了?”
墨尔安扔过去一个小瓶子:“拿来了。”
修青柏拿起瓶子,对着月光摇晃。
紫色的药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很快颜色变成和治疗红疹的药水一样。
他收好药水,冷漠地说:“明天晚上,那些人会出现在海滩上,记得别让他们跑了。”
“他们,绝对跑不掉。”
墨尔安嘴角勾勒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只不过那笑容,在月色的光辉下,显得残忍又可怖。
……
第二天,凉薯和墨尔安去广场和人类交涉。
广场上女人和孩子居多。
大部分男人都在寻找凉薯的过程中,被虞美人残杀。
有几个男人凉薯见过,是老人的手下。
他们被绑住手脚,蹲在地上。
老人呢?
凉薯隐隐有些不安。
墨尔安没对这些人做什么。
他念出凉薯写的规则,还答应给这些人考虑的时间。
“同意的话,我们会帮助你们解除水和身上的诅咒,在诅咒没解开之前,我们也会送来鳞片,帮你们抑制红疹。”
那些人的目光被台上的人鱼吸引。
他站在阳光里,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在微风的轻拂下,好似一根一根耀眼的金线。
而金发下,一张宛如雕刻品般的面容,漂亮又精致。
他就是童话故事中摄人心魄的海妖。
仅仅站在那里,就能轻易蛊惑人们的心跳和视线。
人们屏住呼吸,无法相信人鱼这样美丽。
他们忘记了对人鱼的畏惧,痴迷地注视着墨尔安。
一个能帮他们解开诅咒,又这么美丽的生物,人们几乎立刻就沦陷了。
被红疹折磨了这么久,他们想逃,逃不掉,想治愈,又没有彻底治愈的方法。
好不容易有人鱼能帮他们脱离痛苦,他们当然愿意。
有人颤颤巍巍地举手:“我、我同意。”
旁边的人也受到影响:“我也同意。”
很快,广场上的人都举起了手。
也有没举手的人,他们大是老人的手下。
即使被绑,也嘴硬到不松口。
墨尔安神色明媚,宽容地说:“没关系,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
身后的人鱼突然走上来:“墨尔安,鳞片我们已经送到人类的医院了。”
墨尔安点头,“我知道了。”他面向人群,“这就是我们的诚意,今天,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足够的药水治疗红疹。”
接着,他挥挥手,让人鱼放了广场上的人。
并且表示这些人可以和以前一样自由活动,他们不会阻拦。
老人的手下交换一个眼神,和人群一起离开。
凉薯见状:【还打什么?墨尔安用美色就能收服他们。】
系统:【咔嚓咔嚓,宿主,墨尔安长得真好看。】
凉薯:【……他是好看。】
失策,他怎么没想过用美人计?
晚上,医院里。
一群蒙着脸的人打碎玻璃窗,翻进修青柏的办公室。
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修青柏柜子里新到的药水。
拿到药水,几人原路返回。
来到沙滩上,老人早早等在那里。
他们把药水交给老人,老人笑着给他们每人分发一瓶:“这是奖励,你们做得很好。”
有了这些药水,他就可以继续控制镇上的人。
至于那些该死的人鱼。
他会告诉镇上的人,人鱼欺骗了他们,根本没送来药水。
那些人喝下药水,身上的痒意和痛苦瞬间消退。
可没过多久,他们哀嚎着趴到地上。
腿,腿又热又疼。
仿佛放在火上烤一样,比红疹还要疼。
老人和身后的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招呼身后的人:“去看看。”
几个人走到那些人身边,看到那些人的腿上渐渐长出鱼鳞。
不到一会儿功夫,双腿粘连,融合成了一条鱼尾。
他们震惊不已,回去告诉老人:“他们变成了人鱼。”
老人看着地上的人,诧异极了。
人类变成人鱼?
他走过去,变成人鱼的人痛苦地向他求救。
“救救我,吴医生,我好疼啊!”
吴医生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快,抓回去。”
他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找人鱼,没想到今天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其他人知道吴医生一直拿人鱼做研究,也见过那些人鱼的惨状。
他们对吴医生的畏惧更深了。
这些人刚刚还在为吴医生卖命,结果变成人鱼后,吴医生一点不念旧情。
如果是他们呢?
肯定也会被吴医生当成实验体。
有人看出吴医生的意思,疯狂地爬向大海。
其他变成人鱼的人看到,也跟着爬。
眼看实验体要跑,吴医生亲自去海里抓。
不过,人鱼毕竟是人鱼,遇到水,灵活到吴医生双手抓不住。
他们很快就游到远处。
“你们还待在那儿干什么?快来抓住他们,抓住他们我就继续给你们药。”
几人犹豫不决。
在今天之前,他们肯定会听话,因为吴医生的确有药。
但方才拿回来的药,吃完后会变成人鱼。
“不过来是吗?”
吴医生卸下温和的面具,表情狰狞地走过去扯下那人佩戴的项链。
那人惊恐地要拿回来。
下一秒,虞美人出现,杀死了他。
吴医生:“还不去抓?”
其他人唯恐吴医生也会扯下他们的,连忙跳到海中。
那个守护符一样的东西只有吴医生有,并且需要一天一换。
因此,他们不敢违背吴医生的命令。
折腾了一晚上,几人只抓到了两条人鱼。
此时,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天亮了。
他们刚把人鱼拖回岸上,有人从旁边冲出来,大叫着有人鱼可以吃了。
这些人疯疯癫癫,看到人鱼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啃咬。
人鱼被他们咬下血肉,挣扎地要爬回大海。
可惜,那些人哪儿肯放过他们,抓住了就不松手。
抓人鱼的几人吓死了。
这些人是人吗?
一个两个生吃人鱼的样子和恶鬼差不多。
吴医生看到人鱼被吃,脸色阴沉地拿起遗落的叉子,刺进那些人的心口。
他神色扭曲又疯癫:“敢抢我的人鱼?去死,去死!”
疯了,全疯了。
不管是吴医生,还是生吃人鱼的人。
几个人惊恐地后退,然后转身就跑。
躲在远处变成人鱼的人大喜:“我们可以不用找人鱼挖鳞片了。”
另一条人鱼也这么想。
他趁人鱼不注意,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人鱼的脑袋:“是啊,不用找人鱼了,挖你的就可以。”
那条人鱼没有防备,顿时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人鱼砸死人鱼,疯狂地挖他身上的鳞片:“我有鳞片了,我有鳞片了!”
剩下几条人鱼看到,偷偷捡起地上的石头。
唯一一条比较胆小的,抖着身体试着游回岸上。
“这里也有人鱼,快来!”
一时间,到处都是咀嚼和哀嚎声。
吴医生杀了几个人,看到爬上来的人鱼,武器一扔,跑过去就要拖上来。
喊叫的人不干了。
见有人来抢他的食物,扑到吴医生身上。
用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在吴医生的脸上身上划出无数道带血的指痕。
“抢我的东西?杀了你,杀了你!”
吴医生奋力推开身上的人。
他毕竟是个老人,推了几次没能推开。
那人一口咬住吴医生喉咙:“坏人,坏人!”
吴医生的双手痛苦地挣扎着。
很快,他的手脱力般,摔在地上。
他死了。
死在疯癫的人手中。
咬他人看他不动,嫌弃地推开他。
接着又扑到人鱼身上,撕咬人鱼的肉。
修青柏站在高处,眸光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这些人:“脏死了。”
就像看了一场闹剧。
墨尔安嘴角带笑,脸颊泛着激动的绯色。
看着他们互相残杀,觉得有趣极了。
这些人贪婪的面孔,真是丑陋。
……
两天后,好消息传来,所有人都同意了契约内容。
这意味着人类和人鱼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和平共处的开始。
算命人解开了水的诅咒。
他想留下来,见见那位巫师的后人。
修青柏面上温文尔雅:“抱歉,家里小,没有你住的地方。”
墨尔安抱着凉薯:“我请你到海里住吧。”
算命人讪笑着摆手:“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有缘再见。”
凉薯全程没说一句话,算命人就溜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墨尔安抱了他,修青柏该不高兴了。
怎么办?
怎么哄?
这两天,他试着一碗水端平。
尽可能不碰他们。
如果不小心揉了墨尔安的头,就要马上去抱抱修青柏。
总之,不偏爱任何一方。
等修青柏去厨房做饭,凉薯溜进去,主动抱住修青柏的腰:“今天吃什么?”
修青柏动作一顿:“糖醋鱼。”
还好,修青柏还愿意给他做吃的。
凉薯趴在修青柏的背上,修青柏去洗菜,他也跟着挪过去。
打定主意黏修青柏一会儿。
修青柏眼眸半敛,拿起菜刀划开鱼肚子,凝着里面的鲜血,低声说:“凉薯,你不能一直这样。”
凉薯泪流满面:【我真是有苦难言。】
系统:【哎,谁说不是呢?】
凉薯和修青柏贴完,又回到客厅。
墨尔安看他回来,第一时间扑到他身上:“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凉薯揉揉他的头发:“等解开诅咒。”
墨尔安一脸失望:“回家也可以调查。”
老在修青柏这儿,他不喜欢。
特别是凉薯最近会主动亲近修青柏,他的危机感爆棚。
他当然知道回去也可以。
凉薯躺在沙发上,叹了一口长气:“我们明天就去找巫师的后人。”
看这情况,等不到夏天了。
早点完成任务,才能和他们好好谈谈。
墨尔安趴在他身上:“嗯。”
当天晚上,凉薯迎来了难题。
该和谁睡。
前两天忙,他们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今天忙完了,就轮到分床的问题。
墨尔安抱着凉薯的枕头,双腿盘在沙发上,金眸紧盯凉薯:“我要和你睡。”
修青柏不紧不慢地用剪刀修剪花枝。
剪刀声代替了他的声音。
咔嚓咔嚓,听起来格外吓人。
凉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决定:“我自己睡。”
不等他们开口,他直接关门上锁。
累了,毁灭吧。
一进卧室,他瘫倒在床上。
听到墨尔安拍门,他狠心没开。
系统:【宿主,这是甜蜜的烦恼吗?】
凉薯:【甜蜜?甜蜜在哪儿?】
他的头都快秃了。
这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分裂?
上一个世界分裂的理由他能理解,可这个世界呢?
难道是小时候太乖了,想分出去一个叛逆叛逆?
系统:【宿主,往好处想,喜欢的冰淇淋你可以有两个。】
凉薯:【不,我只吃得下一个。】
凌晨,修青柏打开凉薯卧室的门。
同往常一样,卷起凉薯的裤管,让月光映照。
一个小时后,又拿出小刀,对着自己的小臂准备来一刀。
倏地,有人抓住他的手。
凉薯本来睡了。
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就惊醒了。
醒来后发现有人进来,想趁那人不注意,吓他一下。
结果就看到了这个画面。
他抓住修青柏的手,看清修青柏手上的东西:“我没有伤口,你放什么血……鳞片?”
擦擦眼睛。
没看错,修青柏手里拿的就是鳞片。
鳞片是黑色,边缘带着一层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看着就很值钱。
修青柏被发现了也不慌。
不紧不慢地含住鳞片,在嘴里咬成碎片后喂给凉薯。
凉薯:“?”
看修青柏熟练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
感觉到对方的舌尖滑过自己的牙齿,皱眉推开他。
“说清楚了再亲。”
不能让修青柏就这么混过去。
修青柏抹掉他嘴角的晶莹,哑着嗓子问:“亲多久?”
凉薯想了想:“十分钟?”
“太短了。”
“二十分钟?”
修青柏沉默不语。
凉薯震惊:“三十分钟?”
修青柏勉强接受:“嗯。”
凉薯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不是要问修青柏鳞片的事吗?
怎么跳到亲吻的时间上了?
担心上套,凉薯故意坐的离修青柏远些:“别勾引我,老实交代。”
修青柏无奈,拉过他的小腿,放在月光下:“月光能治疗你的旧伤。”
凉薯顿时很好奇,忍不住坐回来:“月光能治疗伤?”
他的身体弱的厉害,是因为伤了元气,一时养不好。
修青柏捏捏他的小腿:“算治疗的一部分。”
凉薯满是求知欲,“一部分?还有什么?鳞片?你为什么会有鳞片?”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修青柏轻笑:“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凉薯等着他说。
结果修青柏移动到床头,对着他张开双臂。
“……”他老老实实坐到修青柏怀里,催促:“快说。”
修青柏抱着他,捏着他的手把玩:“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我身上也有鳞片,鳞片的作用和人鱼差不多。”
“你能变成人鱼吗?”
凉薯握住他的手臂。
刚才他阻止了修青柏,修青柏从哪儿挖的鳞片?
修青柏:“嗯,可以。”
凉薯一脸吃惊,修青柏是人鱼?
修青柏合上他张开的嘴:“我和你们不一样,可以随着心意变成人或者人鱼,也不需要长时间待在水里。”
怪不得修青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说是人鱼,又和人鱼不同,说是人类,也和人类有差别。
凉薯盯着他的腿:“你的鱼尾,是黑色吗?”
修青柏的下巴垫在他的肩窝,诱惑:“想看吗?”
凉薯点头。
修青柏嗓音低沉:“那,再加半小时。”
什么再加半小时?
亲吻?
凉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个小时?我怕我不行。”
修青柏低头,在他的皮肤上啄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凉薯:“……”
不,他并不是很想学。
于是,他违心地表示:“不看了,我看那么多年的鱼尾,看腻了。”
修青柏似乎非常有耐心:“真的不看吗?”
凉薯坚持了三秒:“……看吧。”
一小时就一小时。
修青柏幻化出黑色的鱼尾。
同鳞片一样,鱼鳍上带着淡淡的金色。
凉薯摸摸黑色的鱼尾。
又凉又滑,还很坚硬。
就像一件冷兵器,锋利又帅气。
他爱不释手地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你也会掉珍珠吗?”
“在某种情况下,会。”
修青柏享受凉薯的抚摸,眼底浮现出一抹欲色。
他抑制不住似的,扣住凉薯乱摸的手:“别摸了,太兴奋,会掉珍珠。”
凉薯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
兴奋,掉珍珠?
他猛地抬起手,语无伦次地说:“冷静,别激动,太快了,不合适。”
修青柏变回双腿,搂住凉薯的腰,将凉薯带到怀里:“我可以先拿一半的时间吗?”
说完不给凉薯拒绝的机会,堵住凉薯的唇。
凉薯那叫一个后悔。
他错了,不该对一个喜欢他的男人动手。
看,这不是摸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凉薯躺在床上喘息。
修青柏拭去他眼角的泪滴,在他的唇上轻蹭:“抱歉,我的鱼尾很敏感。”
这种事要提前说。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要亲的。
一次半小时,他至少能有喘息的空间。
修青柏眯起眼睛。
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
他缓了一会儿,继续说:“你记得,刚来这里时,外面总是下雨吗?”
凉薯:“嗯。”
他特别不喜欢下雨。
修青柏低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天晴了。”
凉薯跳起来:“你是说,你能控制这里的天气?”
怪不得他每次出门,都不怎么下雨。
修青柏侧躺在床上,撩起他的黑发放在嘴边:“嗯。”
凉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你好厉害。”
修青柏想到什么,眸光微沉:“不够厉害。”
厉害的话,就可以杀了墨尔安。
凉薯不认同他的说法:“你还要怎么厉害?上天吗?”
修青柏被他逗笑:“可以试试。”
凉薯不傻,听出修青柏是开玩笑。
他重新窝回去:“我记得,这里以前天天下雨。”
能控制天气,怎么还一直下雨?
修青柏抱住他:“因为我要等的人,一直没出现。”
他看不到斑驳长霉的墙壁,感受不到雨水带来的阴冷气息。
没有凉薯,任何东西在他眼中,都没有价值和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