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一百章 白蜂和几只阿凸们还在外头,另外还有他们的行李。凡骨子几人勉强压下满心的激动,想法子出去。几人的衣裳都湿透了,凡骨子和方俞索性打算从原路返回,结果他们根本游不回去,这里只能进不能出,这可难倒了几人。

第一百章

白蜂和几只阿凸们还在外头,另外还有他们的行李。凡骨子几人勉强压下满心的激动,想法子出去。几人的衣裳都湿透了,凡骨子和方俞索性打算从原路返回,结果他们根本游不回去,这里只能进不能出,这可难倒了几人。
“宝宝,呵呵呵,宝宝,呵呵呵……”

醒来後的叶狄在发现自己身处桃源之後,就只会叫宝宝了。他紧紧牵著小宝的手不肯松开,小宝走到他,他就跟到哪。高兴过头的他精神又有点不对头了,不过相比之前的状况,此时的叶狄让人放心了许多。让小宝看好叶狄,凡骨子和其他人分头去找出口。海魄真经能流传出去就说明这里一定有出去的路。

惊吓过度的几人不许小宝再乱跑,让他乖乖留在这里。小宝不敢不听话,他带著好哥哥来到湖边,脱下湿透的衣裳在水里拧了拧,然後给好哥哥擦脸。叶狄闭著眼睛,咧著嘴笑,感受著宝宝给他擦脸的幸福。在小宝给他擦完後,他又脱下自己的湿衣裳像小宝那样,拧了拧後给小宝擦脸。湖水温温的,叶狄的兴致上来了,索性脱光了衣裳抱著小宝下了水。满头都是灰烬,不如趁机洗洗。

小宝可脸红啦,有羊还有兔子还有鸟儿看著呢,而且师傅、师叔和哥哥们也会看到呢。可他的红脸蛋看在叶狄的眼里只有更欢喜,抱起小宝,举高他,叶狄喊著宝宝高兴地在湖里转圈,引来小宝的惊叫。远远地瞧见叶狄和小宝在水里玩儿,凡骨子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只要叶小子不犯病,随便他了。

“师傅,您来一下!”

另一边,蓝无月大喊道。凡骨子立刻回神,招呼了方俞过去。叶狄朝三弟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似乎没他和宝宝什麽事,他又专心抱宝宝转圈了,他喜欢看宝宝红红的脸蛋。

蓝无月的脸上是又惊又喜,待凡骨子和方俞走近後,他快速说:“师傅、师叔,大哥和阿毛发现了一处墓地。”

“墓地?快带路!”

绕过几块巨石,凡骨子和方俞便看到了那处墓地,阿毛和聂政都在那里。两人让开地方,凡骨子走上前一看,心下大惊。面前共有四个坟,却只有一块碑,上刻:“无名氏与妻及友人夫妻共八人葬於此”。

凡骨子的心快跳了两下,聂政这时出声:“八人、四坟,生同寝、死同穴。”

五人的脸上皆是敬佩,凡骨子哑声说:“等安顿下来後,咱们把他们的坟清理清理,把这些杂草都拔了。”

蓝无月哑声道:“我们几个都有此意。”

凡骨子深吸一口气,道:“看样子这里只有咱们几人了。那些四散的猪羊恐怕也是他们留下的。难怪那五间茅屋里只有四间有床铺。”

蓝无月蹙眉道:“只是那几间屋子里为何如此干净呢?他们住在这里总该有被褥、文房之类的才是吧。可屋子里除了床板桌椅之外,什麽都没有。”

方俞理解地说:“那都是他们用过的东西,对夫来说,妻所用之物不能留予他人;对妻来说,夫所用之物亦然。他们收拾好这里留给寻来桃源的後人,带走属於彼此的一切,等待来生转世再共度一生。”

方俞的话令四人动容,蓝无月掀起衣摆跪下,给这八人磕了三个头。聂政和阿毛也跪下,满怀敬意地磕了头。凡骨子和方俞也不等安顿之後了,两人拔出匕首,打理这八人长满了杂草的坟头。方俞深深地看了一眼师兄,低头拔草。他死後,也要和师兄葬在一起,下辈子,他不会再犯这辈子的错。

“哢嗒。”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和师叔师叔一起拔草的聂政突然脚下一空,直直地跌了下去。

“大哥!”

“聂小子!”

离得最近的方俞伸手去拉他,结果没拉住,也顺势跌了进去。

“阿俞!”

凡骨子扑倒,抓住了方俞的衣服。

“师叔!大哥!”在坟那头的蓝无月和阿毛惊慌地跑过来,帮著凡骨子把方俞拽了上来。狼狈地爬出来,方俞赶紧扭头去看聂政,这才发现他们跌入的坑并不深。

蓝无月快要承受不了这一波波的“惊吓”了,他跌坐在坑边,探头问:“大哥,你没事吧?”

坑有一人高,跌坐在地上的聂政揉揉屁股仰头笑道:“没事,就是屁股摔成八瓣子了。”阿毛的个子大,他双手撑在坑边直接跳了进去,这坑还不及他的个头高,他弯身扶起聂政。聂政扭头朝坑内看了看,仰头一脸惊讶地说:“师傅,这好像是个密道。”

凡骨子看了眼那四个坟头,探头喊:“你们先别上来,我们下去。”说罢,他就起身跳了下去,方俞和蓝无月也跟著下去了。

进入坑洞,果然像一处密道。不过这密道太久没有通过风,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几人在洞口站了半天,等味道散去了,他们才慢慢往里走去。走了一段路,蓝无月回头看了几眼,心有余悸地低声说:“师傅,这地方不会是那几个人故意留下的吧?”

“难说。”凡骨子捋捋还湿著的胡子,“这几人死後皆称自己为无名氏,从这份豁达来看就不是一般的人。若咱们不为他们理坟,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这坟头边上还有这蹊跷。”

走在後头的聂政开口:“说不定这海魄真经就是他们留下的呢。”

“很可能。”

越走洞内越黑,几人竟然在洞内发现了火折子还有火把,而且看起来是故意留给进来的人的!心里不停地敲鼓,饶是凡骨子和方俞也不由得心生敬畏。拐了一个弯,走在最前头的凡骨子和方俞停了下来,倒抽一口冷气。个子最高的阿毛也瞪大了眼睛。 之梦……迷色)

“师傅?”

蓝无月扶著大哥走上前,凡骨子把火把递给方俞,怔怔地走了过去。当洞内的景象映入双眼後,聂政和蓝无月瞬间忘了呼吸。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四方形、极为宽敞的密室,密室的地上摆放著十几个陈旧的蒲团。但这不是令他们惊愕之处,他们惊愕的是密室的三面石壁上那密密麻麻刻著的字。其中最醒目的四个大字更是令人心颤──海魄真经。接著,是一句附言:与友人避世於此,闲暇之际互相切磋,参此真经;刻於壁上,待有缘人得见。

凡骨子急切地推了推方俞:“快去把阿宝带来,让他瞧瞧这是不是他参透的那本海魄真经!”方俞转身就跑。

蓝无月口干舌燥地看著那一行行字,有几句是那麽的熟悉。小宝参透的新海魄真经的开头和这个极为相似。蓝无月只觉得双脚不听使唤,他要站不住了。聂政摸著墙壁上那一个个好似能刻入他心里的字,久久无法成言。

凡骨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微蹙,这上面刻的和小宝写下的那份很相似,可有些地方读起来又感觉有点怪。疑惑中,凡骨子对这几个人更是异常佩服,能闲暇之时切磋出海魄真经的人不仅仅是高人那麽简单啊。

谁都没有说话,等著小宝来证实。不知等了多久,隐隐地听到了叶狄的声音,几人立刻回神,凡骨子迫不及待地转身。这回没有太久,方俞背著小宝出现了,跟在他身後的叶狄还在说:“师叔,我背宝宝,你给我背宝宝。”

被师叔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宝浑身湿乎乎的,身上只裹了一件叶狄的外衣,同样是湿乎乎的。凡骨子上前摸摸小徒儿的脸,极快地说:“阿宝,你看看墙上的可是海魄真经?”

海魄真经?小宝眨眨眼睛,顺著师傅的手看去。所有人都盯著他,就连叶狄也不吭声了,瞪大眼睛看著四周的墙壁,这是什麽地方?

初时,小宝的脸上是惊讶,和他发现的海魄真经一样呢。渐渐的,小宝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疑惑与深思,瞧得凡骨子几人是心急难耐,可又不敢出声催促。到最後,小宝直接蹬蹬腿从师叔的背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处石壁前仔细研究了起来。

蓝无月扯扯大哥,小声问:“小宝不会又发现什麽异常了吧?”

“说不准。”聂政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让小宝安静地看。

把三面墙上刻著的海魄真经仔仔细细全部研究完了,小宝转身说:“师傅,是。上面,说要先,练完心法,才能,练拳法。”

一听是海魄真经,众人都松了口气,格外激动。凡骨子走过去问:“怎麽看出来要先练完心法才能练拳法?”。

小宝走到第一面墙上踮起脚尖努力指一个字,接著他的身子被人高高举了起来。不用瞧,他就知道是大哥哥。回头对哥哥深深一笑,小宝指指一句中多出来的‘後’。然後让大哥哥往旁边移了移,他又指指一个多出来的‘拳’。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凡骨子语带无奈地说:“这几个人很喜欢玩这种颠三倒四、暗藏玄机的把戏啊。”

下面的小宝不需要解释了,把那一句句中多出来的字反过来念就是:心法於先、拳法於後,得益处。

接著,小宝又说:“师傅,这个人,留下,一封信。在,唔……”小宝四下看看,眼前一亮,指指蒲团,“在,下面!”

几人一愣,蓝无月三步并作一步窜到一个蒲团旁,掀开。他又愣了,下面什麽都没有。凡骨子跳到另一个蒲团旁,弯身掀开。哎呀!还是没有。

就好像玩捉迷藏,除了还弄不清状况的叶狄外,其他人都去翻蒲团了。叶狄瞧瞧脚下踩著的蒲团,愣愣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弯身掀开,咦?这是什麽?

蹲下,把蒲团放到一旁,叶狄拿起一封看起来像信的东西。那边,凡骨子、蓝无月、方俞和聂政的动作停了,手脚利索的三人同时朝叶狄扑了过去。

“宝宝,这是……”叶狄刚抬头,眼前一花,手里的信被人抢了过去。他呐呐:“什麽……”

手抖地取出信,展开,信上不过是几句话,可凡骨子看完後险些一口气被喘上来。蓝无月觉得自己病了,他的头怎麽这麽晕?

信上写著:得此信者,必定已得海魄真经,乃我等之有缘人,我便告诉你等出去的路。坟碑之处行五十步,然後朝西一直走,切记直走。走至无路可走时,脚踢。

“阿俞,你,背我,我脚软。”别说蓝无月了,就是凡骨子也觉得头晕。什麽叫无路可走後用脚踢?!

可再怎麽不满,也只能被人牵著鼻子走。留聂政、小宝和叶狄在密室里,凡骨子、方俞和蓝无月去找出口。

按照信上所说,凡骨子三人从坟碑对著的方向笔直地走了五十步,然後拐西,又笔直地、一步不敢出差错地往前走。走了约莫快一刻锺,他们果真无路可走了。挡住他们去路的是一块巨石。凡骨子瞧瞧那石头,再瞧瞧自己的脚,要踢吗?

“师傅,我来!”

蓝无月走上前。

“还是我来吧。”

把凡骨子拉到身後,方俞作势要踢。

“我来。”

拉回方俞,凡骨子又挡下蓝无月,对著石头就是一脚。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凡骨子却是张大了嘴,下巴跌在了地上。眼前哪里还有什麽石头?!分明是一条小路!别说凡骨子和蓝无月了,这回方俞都晕了。

“好,好厉害的,阵法。”好半晌後,凡骨子只说出这麽一句话。把幻境之法用得如此玄妙,凡骨子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师傅,那就是出去的路?”

蓝无月狠揉眼睛。凡骨子无意识地点点头。若他们当成是玩笑,不敢踢那块那石头,那他们岂不是永远也出不去了?这些人一次次考验他们,为的不过是真正的有缘人,真正的能拥有海魄真经和桃源圣地的有缘人。

“阿俞、聂小子,咱们出去吧。把阿凸们、白蜂,还有咱们的东西都带进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出去了。” 之梦……迷色)

“我也不想出去了。”

方俞背起明显走不动的师兄。

“大仇得报後,就是给我龙椅宝座,我也绝不出去。”

迈出虚软的双腿跟在师叔的身後,蓝无月回头。已经看不到那四处坟头了,可是他真想见见这几个人。

(20鲜币)宝贝:第一百零一章

凡骨子、方俞和蓝无月顺著那条小道七拐八拐地从一处崖壁下的暗道口爬了出去。刚出来时,三人著实晕头转向了一阵子。找了好半天,还是方俞发现了一只白蜂,几人才走回他们之前歇脚的地方。原来这出口处离入口的那个山洞仅隔了一处崖壁。

方俞在出来的地方做了一个只有他们能看懂的记号,凡骨子把小宝和阿毛之前做下的记号全部去掉,不过却留下了那三十六株冰原草。这三十六株草恰好排成了一个六星阵,只要沿著冰原草走,他们就能找到进入桃源的山洞。凡骨子原本想拔了,後来想想又作罢了。

他们来时的马车还留在焦林外头,想到外头还有只鸟盯著他们,凡骨子索性不要了。就算林盛之和潘灵雀的人找来,他们也不可能找到这里。带上阿凸、白蜂和全部的身家,三人从隐藏在崖壁幻境下的暗道返回桃源。

一路上都在逃命奔波,终於安定下来的几人一时半会儿有点不适应这突来的安逸。抓了两只兔子,又找了些现成的野菜野果,几人填饱肚子,没有歇息,又开始忙著收拾茅草屋。这桃源不仅是他们的圣地,更是阿凸、白蜂和小贝的圣地。一抵达这里,阿凸们就带白蜂去安家了,小贝也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这桃源很大,不仅有湖有山、还有成片成片的林子,林子里甚至还有几只奶牛。这里的牲畜只要凡骨子他们不是一天宰光,一代代繁衍下去足够凡骨子他们过完余生了。阿毛找到了一些麦子,麦粒结实得已经掉在了地上,阿毛把麦粒收集起来,打算把茅草屋前的菜地收拾出来,种上麦子、种上菜,河里又有鱼,还有那麽多的牲畜,他们根本无需出去,可以自给自足。

在这另一番天地里,每个人都是激动万分,久久无法平静。聂政几人已经想好了,等安顿下来之後,他们就去林子里砍几棵树,搭几间木屋,就跟凡谷里的一模一样。有新家了,小宝也坐不住了,坚持要帮师傅和哥哥们收拾屋子。凡骨子索性让阿毛搬出一张桌子,叫小宝把他背下的那些书全部默下来,小宝高兴地接受了。

凡骨子、方俞、聂政、阿毛、蓝无月和叶狄在几间茅草屋内出出进进忙著收拾,小宝呢,就趴在外头的木桌上认认真真地默书。远处,阿凸和小贝在树上跳来跳去,欢乐地叫著。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忙碌中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天就暗下来了。小宝揉揉酸涩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其他人的脸上也透出了疲惫。不过总算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今晚不至於夜宿在外头。

那八人虽说把彼此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可该留下的却都留了下来。就拿灶房里的那一桶灯油还有放在灶台上的火折子就明显是给後来的人准备的。凡骨子几人在感激之余对他们更多的是敬佩。点上油灯,草屋里亮了。灶房的炉火烧得红红的,热腾腾的饭菜也好了。几人围著院内的石桌坐下,神色间皆是万千的感慨。距离上一次这样轻松地吃饭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凡骨子首先拿起筷子,声音略哑地开口:“大家都累了,吃完了饭就早点回去歇著。咱们不必赶路了,慢慢收拾,不著急。”

聂政拿筷子的手有些颤抖,他咽了咽嗓子,说:“师傅、师叔,我拖累你们了。”坐在他身边的阿毛马上拍了拍他,让他不要这麽说。

凡骨子道:“你是我的徒弟,哪来的拖累一说?而且师傅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师傅也不会有阿宝这个乖徒弟,更不会见到真正的桃源之地。这些话不要再说了,我一生无子嗣,你们於我是徒弟也是儿子。我原本还担心,若我死了,只剩下阿毛一个人太孤单。现在,我不必担心了。你们几个要记著阿宝的恩情,要一辈子疼他。”

聂政放下筷子,搂住坐在他另一侧的小宝,眼眶微红地说:“师傅您就放心把宝交给我们吧。我们若不疼他,老天爷都不会放过我们。”

蓝无月跟著说:“师傅,这是桃源,您和师叔绝对会长命百岁。您就看著我们怎麽疼小宝吧。”

叶狄握住小宝的手:“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疼宝宝。”

不会说话的阿毛朝师傅重重点头,“说”出他的承诺。

小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这是哥哥们第一次这麽郑重地当著师傅的面说疼他,小宝也不知道怎麽了,心跳得厉害。 之梦……迷色)

方俞看了凡骨子几眼,放下筷子,大著胆子当著几位晚辈的面握住凡骨子的手,然後放到桌上。凡骨子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结果根本抽不出来。

方俞舔舔嘴,紧紧握住凡骨子的手,很是紧张地说:“师叔,师叔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们师傅一人……”此时不说,以後就没机会了。

凡骨子的老脸轰得红了,奋力抽出手,紧接著又被方俞死死握住了。除了不怎麽明白的小宝和半知半解的叶狄外,聂政、蓝无月和阿毛都坐直了身子,认真听师叔说。

方俞手不稳地拿起碗喝了口汤润润嗓子,然後抬头郑重地对几个人说:“师叔今後,就跟你们师傅在一起了。”

蓝无月笑著举起碗:“恭喜师傅师叔喜结连理。”

“蓝小子!”凡骨子的脸通红,这回不管手痛不痛了,使出全力甩开方俞,他今後没脸见人了!

聂政则笑呵呵地也举起碗,说:“师傅,师叔对您情真意切,您就答应师叔吧。我们也希望您身边能有个伴。”

大哥和三弟都这般,叶狄也赶紧学著两人举起碗。可他又没明白过来方俞话中的意思,最後憋出一句:“我先干为敬。”仰头就把一碗热汤都喝了。

“哈哈哈……”之 梦 论坛- –

聂政和蓝无月笑了,凡骨子则是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方俞。怎麽能当著徒弟的面说这种事!

小宝跟著哥哥们笑,他举起自己的碗,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师傅和师叔敬汤,说:“我会,孝顺,师傅和,师叔。祝师傅、师叔,长命百,岁。”

为了化解凡骨子的尴尬,聂政立马跟著举起碗:“来,咱们几个祝师傅、师叔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师傅、师叔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蓝无月吆喝著,叶狄也傻呵呵地笑著附和,小宝嘴角的酒窝深陷、眼睛如弯月。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就变了,好像今日是凡骨子和方俞的寿宴。

狠狠戳起一个番薯,凡骨子眼睛一瞪:“吃饭!”

大家赶紧拿起筷子夹菜、喝汤,不敢再多言,可心里却都在笑,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幸福日子笑。方俞笑得最欢,师兄没有反驳,师兄,应承他了。

一直到吃完饭,凡骨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闷著头。吃完了,他又闷著头直接回了屋,方俞匆匆擦了嘴追了过去。看著两人进屋关了门,蓝无月有点担心地问:“大哥,师傅今晚不会把师叔赶出来吧?”

聂政扭回头,拿起最後一个番薯放到小宝的碗里,回道:“师傅嘴硬心软,放心吧。”

叶狄一心都在小宝身上,见小宝不住地眨眼睛,他放下筷子:“大哥,我去铺床,宝宝累了。”阿毛一听,站了起来,指指湖的方向,他去打水,给小宝洗漱。

蓝无月拦下二哥,说:“让小宝跟大哥睡吧,咱俩一屋,阿毛一屋,师傅和师叔一屋。”有床的屋子只有四间,先暂时这麽住著。

“哦。”

叶狄毫无异义,欢欢喜喜地去大哥屋里给小宝铺床。

饭桌旁只剩下了聂政、蓝无月和小宝。蓝无月起身在小宝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实在吃不下去的半个番薯,塞到自己嘴里。抬头看著美人哥哥动作的嘴,小宝的脸烫烫的,如小猫似地喃喃说:“美人,哥哥,我,吃过,了。”

蓝无月的动作一顿,一把揽过小宝狠搂在怀里,心道:小宝啊,不要这麽跟美人哥哥说话,美人哥哥可受不了。

聂政抿嘴笑,在蓝无月放开小宝後,他拿起自己的碗喂到小宝嘴边:“宝,喝点汤。”

小宝脸红红地喝了两口,咽下嘴里的番薯。聂政又顺顺他的背,说:“外头凉了,进屋去吧。”

小宝摇摇头:“哥哥,累了,我收拾。”

蓝无月起身:“大哥,你和小宝进屋吧,我来收拾。哦,对了,明早我要懒床,你们别等我吃早饭了。”说著话,他已经开始收拾了,在小宝来帮忙时他把小宝推到大哥的怀里,让大哥带他进屋。

聂政不推辞了,哄劝道:“宝,你扶鬼哥哥进屋去吧。”

“啊,嗯。”相帮美人哥哥,可是鬼哥哥要进屋。

“宝,走吧。”

“啊。”

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盘子,小宝扶著鬼哥哥往一间茅草屋走。最边上的一间茅草屋内,油灯亮著,也没有什麽声音传出。蓝无月收拾著盘子,不时朝那边看几眼,打心里为那两个人高兴。

小宝白天已经洗过了,擦了脸,漱了口他就上床了。大家都累了,阿毛烧了热水,几人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後就都回了各自的茅草屋。带来的被褥不多,一张床上也不过一条薄薄的褥子外加一床薄被子。虽然下面铺著干草,但睡起来还是硌得慌,不过对於累坏的几人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了。

脑袋一挨著衣服折成的枕头,聂政的眼皮就睁不开了。翻身,身旁的小宝已经甜甜地睡著了。聂政微微撑起身子,在那张小嘴上偷了香。

“哥哥……”睡梦中的人低低地喊了一声,向温暖的地方依偎过去。

“睡吧,宝。” 之 梦(谜 色)

“亲……”

含著小嘴舔了一会儿,聂政掖好两人身上勉强能盖住两人的被子,唇角带笑地合上眼。他们最需要的不是木屋,而是被褥。得想个法子弄几床被褥,不知外头的那只鹰可还在。只要能除掉那只鹰,他们就安全了。宝的衣裳破了好几件,鞋子也该买新的了……想著想著,聂政的意思渐渐朦胧,不一会儿,他就发出了轻鼾。

这一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为安心的一晚。不必担心有人会来追杀他们,不必担心有人会趁著他们熟睡时偷袭。叶狄七仰八叉地睡著,蓝无月一脚搭在他的肚子上完全睡死了过去。凡骨子被人从後紧紧搂著,两人的手交握。方俞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上,凡骨子在睡梦中动了动脖子,最後他翻个了身索性窝在那人的怀里继续酣睡。方俞咂巴了几下嘴,熟睡的他不忘要抓紧身边的人,手脚都缠著不让他逃走。

湖边,小贝挤在几只阿凸中间肚皮朝上呼呼大睡。阿凸们睡得口水流出,白蜂收起了翅膀在他们的额头、身上或肩膀上休息。

一切都是那麽安静,那麽安宁。

焦林的上空,一只鹰仍不死心地盘旋著。凡谷一战,江湖人马损失惨重。林盛之忙於修炼海魄真经上,根本无心去抓聂政几人。潘灵雀发出江湖号令,结果应声的却没几人。不想再损失自己的人马,也不想再为别人做嫁衣,潘灵雀下令召回雀鸟。他也该专心修炼海魄真经了。

三个时辰後,得到雀鸟指令的鹰不甘地离开了焦林。

四十年前,鬼哭笑修炼海魄真经把武林搅得是天翻地覆;四十年後,有两人得到了海魄真经,武林劫难已可预见。

────

宝贝到这里已经进入了尾声阶段,我打算在45万字之内完结他

(27鲜币)宝贝:第一百零二章

“师傅、师叔,好哥哥。”

“师傅、师叔,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

“路上还好吧?那只鹰真的不在了吗?”

几个人围著刚从外面回来的凡骨子、方俞和叶狄问这问那的。来到桃源已经半个多月了,方俞悄悄潜去焦林,没有发现鹰的踪迹。回来跟凡骨子一说,凡骨子马上决定出去采买些东西。带著叶狄,三人易了容揣上剩下的几两银子天刚亮就出去了。留在桃源的聂政、蓝无月、阿毛和小宝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林盛之和潘灵雀的人就守在焦林外。

一直到太阳都下山了,凡骨子、方俞和叶狄总算是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大堆的东西,尤其是他们最缺的枕头、被褥。这些枕头被褥都是凡骨子从农户家直接买来的,又便宜又实在。凡骨子还买了一匹棉布做衣裳。

把身上的大包小包全部放下,凡骨子擦擦汗,笑著说:“那只臭鸟不在了,肯定是找不到咱们就飞走了。咱们留在外头的马都还在,师傅把它送给了一户农家。它也跟了咱们一路,要不是带不进来,师傅还真舍不得呢。”

小宝一听,脸上也浮现了不舍。桃源内虽然有羊有猪还有牛,但很可能是刚出生就被带进来了,马太大,根本进不来。

捶捶肩膀,凡骨子说:“县上离得远,我们在村子里找到了一个小集市,虽说东西少了点,不过咱们需要的盐巴、灯油却都有,以後可以去那儿买。其他的东西咱们就在桃源里自己种、自己养。阿毛,师傅还买了些花生和豆种,你种下去,今後咱们可以自己榨油、磨豆腐。啊,还有些菜籽,能种的都种下去。”

阿毛点点头,蹲在地上找种子。之梦(谜 色)

几个人一起把东西分类、再搬回屋。凡骨子和方俞累了,两人吃了晚饭,洗漱後便去睡了。叶狄也累,不过他要帮著收拾。大哥腿脚不便、三弟又只有一只手,他不能把事情都交给阿毛,阿毛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看著忙碌的哥哥们,插不上手(也不被允许插手)的小宝踱进厨房,给哥哥们烧水。坐在炉火前,小宝双手拄著下巴,小脸微皱。他想帮忙哥哥们,可是哥哥们却什麽都不叫他做。他会好多好多本事,他什麽都可以做。

他喜欢哥哥们疼他、他渴望哥哥们的疼宠,但他不是娃娃,他有手有脚,可以帮哥哥们做事。他不要做一个整日无所事事、吃吃睡睡的懒小宝。一边烧著水,小宝一边心里苦恼著。自从他受伤回谷後,他就成了“懒”小宝了。低头捏捏自己有了肉的肚子,小宝的脸皱得更厉害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像桃源里的猪那样,可以宰来吃了。

水滚了,锅盖被热气顶得碰碰作响,小宝赶紧起身掀开锅盖,拿过木盆。舀起一勺热水,再往锅里添入一勺凉水。侧头看看外面,哥哥们不在院子里,该是进屋收拾去了,小宝心里有了主意,这回他说什麽都要自己动手。

在木盆里加了两勺的凉水,探探水温,热热的却不会烫手,小宝端起木盆走了出去。师傅的屋里油灯已经灭了,小宝一瘸一拐地往好哥哥和美人哥哥的茅草屋走,小心不让水溅出来。用手肘顶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铺床的好哥哥。嘴角的酒窝显现,小宝走上前:“好哥哥。”

叶狄转身,脸上是惊喜:“宝宝?”一天没见宝宝,他就想得紧了。不过一看到小宝手上的木盆,他马上走过去从小宝手上接过木盆,责怪道:“怎麽自己端过来了?让好哥哥去端就是了。”

小宝摇摇头,笑呵呵地说:“好哥哥,我给你,洗脚。”

叶狄愣了下,脸上出现了大大的笑容,他放下木盆,抱住小宝轻摇他的身子:“宝宝疼好哥哥,好哥哥高兴。好哥哥自己洗,宝宝陪我。”

小宝还是摇头,坚决地说:“我洗,我洗。好哥哥,坐,坐下,我洗。”

叶狄的嘴角都裂到耳根了,接著他就被人推到了床上。在好哥哥的脚边蹲下,小宝抬起好哥哥的左腿,脱下他的鞋。

“宝宝,好哥哥自己洗,你陪著好哥哥就够了。”叶狄收回脚,弯身自己解萝袜。

打定主意今天要帮哥哥们做事的小宝嘴巴嘟了嘟,抓住好哥哥的手仰头:“好哥哥,我洗,小宝洗。”

叶狄的眼眶热辣,他傻笑地放开手:“好,好,宝宝洗,宝宝给好哥哥洗。”

得到允许的小宝马上眉眼弯弯,酒窝深陷。

把好哥哥的一只脚抬到水盆上方,先撩起一点水,待好哥哥适应後再把脚放进水盆里,接著是第二只脚。小宝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给好哥哥洗脚,脸上是满足的笑。叶狄在上方看著,看著小宝带笑的、好像正在做什麽很幸福很幸福的事的模样,他擦了擦眼睛,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蜜蜜的。

“宝宝。”沙哑。

“嗯?”仰头。

“晚上,跟好哥哥睡好不好?”

“好!”毫不犹豫。

“呵呵,宝宝,宝宝。”

要不是得乖乖洗脚,叶狄真想把小宝拉起来狠狠抱住,再重重地亲几口。冲好哥哥深深一笑,小宝低下头继续给好哥哥洗脚。好哥哥的指甲长了,洗完了他要给好哥哥剪指甲。

“二哥,小宝在这儿吗?”蓝无月推门进来问,接著他就愣了,随後他笑著走了过去。小宝抬头,软软地说:“美人,哥哥,一会儿,洗脚。”

蓝无月的眼角都带了温柔,他在二哥身边坐下,明知故问:“小宝要给美人哥哥洗脚?”

“嗯!”大大的眼睛里带著渴望。

蓝无月弯身在小宝的头顶亲了一口,出乎对方预料地说:“好啊,那就辛苦小宝了。”

“不辛苦,不,辛苦。”美人哥哥答应了,小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水有些凉了,小宝起身去厨房舀热水。他一走,蓝无月就问身边的人:“二哥,小宝洗得舒服吗?”

“舒服!舒服!”叶狄低下头,擦眼睛。之梦(谜 色)

蓝无月笑了笑,弯身脱了鞋袜。刚才的小宝一脸的渴望,叫他实在不忍拒绝,而且他也有点不想拒绝。

叶狄扭头,带著为难说:“无月,我今晚,想跟宝宝睡。”

蓝无月给了二哥一拳:“这有什麽不好说的?我今晚到大哥屋里睡。”

叶狄憨憨地笑了。这时,小宝拿著水瓢进来了,叶狄赶紧坐好。把热水倒进盆里,试了试水温,小宝把水瓢放在一边,继续给好哥哥烫脚、搓脚。整个过程中,叶狄都是一个劲地傻笑。

洗到脚趾头都被水泡得皱皱的了,叶狄的双脚才被人擦干净。给好哥哥套上他编的草拖鞋,小宝心满意足地端著水出去了。

“三弟,好舒服,宝宝洗得脚好舒服呀。”捧著自己的两只脚,叶狄乐得好似捧著两个金元宝。蓝无月笑出声,卷起裤腿。很快,小宝端著水盆进来了,盆里冒著热气。和刚才给好哥哥洗脚那样,小宝先是撩水,然後再把美人哥哥的脚放进盆里。

嘴角含笑地看著小宝,蓝无月情不自禁地伸手挑去小宝额头的汗珠,心扑通扑通地跳。双脚烫烫的,那双柔软的小手不放过他脚部的任何一处地方,揉搓、清洗。记忆中只有娘这麽给他洗过脚,还是他尚小的时候。长大了,他再没让人碰过他的脚,就是自己洗脚也是随意搓搓,断了手臂後,更是不曾烫过脚了。

眼眶不由得热辣,蓝无月把小宝垂在脸庞的一缕头发别到而後,低哑地说:“小宝,你好久没有跟哥哥们双修了。”

轰地一声,小宝的脸烧起来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捧著自己的双脚美滋滋的叶狄也整个人怔住了。

蓝无月却好似无所察觉,继续说:“咱们不必逃命了,可以安安生生地双修了。不然你的身子又要痛了。”

小宝的身子轻颤,他慢慢地抬起头,脸上是羞涩的红晕。大大的眼睛水润润的,小宝看看好哥哥,看看美人哥哥,如猫叫般地开口:“我,想,想双修。”

这回脸烧起来的成了叶狄。蓝无月咽咽嗓子,哑声说:“那从今天起,就恢复双修吧?”

“嗯。”羞怯,但坚定。

压下欲念,蓝无月咳了两声,说:“今晚你跟好哥哥双修,每晚跟一个哥哥双修就够了,不然你会累。”

小宝的眼里闪过失望,马上说:“不累,我不累。”

蓝无月摸摸他的小脸:“哥哥担心会累到你,乖。”

小宝自然希望自己是乖的,他不怎麽甘愿地点点头,他听哥哥的话。

蓝无月又咳了两声,把脚从水盆里抬了起来,抓过擦脚布。套上鞋,他说:“那你们就早点歇息吧,我也去睡了。”

说著,他就弯身端水盆。小宝按住他的手:“还有,大哥哥、鬼哥哥,洗脚。”

“明天洗吧。”蓝无月低头含了下小宝的唇,眨眨眼,“美人哥哥会替你保密,明天你给他们惊喜。”

小宝的眼睛亮了。忍不住又亲了口小宝,蓝无月端著水盆快速逃了。他怕他再呆下去会後悔。

美人哥哥走了,小宝只觉得身子都热了起来。羞怯地瞅著没有动静的好哥哥,小宝慢慢爬上床,抱住。

“好哥哥,双修。”

叶狄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双手不听使唤地搂住了小宝,叶狄低头,看进了那双大大的、充满依赖的眸子里。

“宝宝……”低低地唤了声,渴望了太久的叶狄含住了那张透著诱惑的小嘴。他不要宝宝的养功,他,他只想,只想这麽拥有宝宝。

“唔……”

身子很快赤裸了,小宝摸上好哥哥的胯间,看看那里有没有硬起来。那里很快硬起来了,小宝放了心,硬起来好哥哥就不为难。

“二哥,药在门口。”

蓝无月在门口喊了声,然後是明显的远去的脚步。叶狄稍稍清醒了片刻,下床奔出去拿了药。小宝的年纪还小,还不到该出精的时候。

大口大口喘著气,心都要跳出来的小宝只觉得後穴涨涨的,心里很是不解。还没有双修他怎麽就涨了?嫩芽高高的翘著,小宝在好哥哥上床後主动坐在了好哥哥的腰间,双修要这个姿势。可紧接著,他的身子就被人翻了过去,躺著了。之梦(谜 色)

“好哥哥?”

“这样,这样也可以。”

羞愧於自己的期满,叶狄直接含住了小宝的嘴,之前都是浑浑噩噩的,这回他一定要记清楚,记清楚宝宝的味道。

“呜……好哥哥……怪……怪……进来……”

扭动著身子,情动至极的小宝抬起双腿,祈求好哥哥进来,那里好涨好涨,好难受。不能喷发的嫩芽湿漉漉的,小球囊也湿漉漉的,叶狄的嘴角带著津液,刚刚品尝完的他胯间也快涨爆了。

“宝宝,宝宝叫我,叫哥哥。”

“呜呜……好哥哥……好哥哥……”

不行,不行,宝宝还没有准备好。太久没有双修的身子紧了许多,叶狄又低下头含住了嫩芽,手掌温柔地揉搓那同样稚嫩的球囊。小宝的身子通红通红的,双腿不住地磨蹭好哥哥的背脊,希望好哥哥放过他。

手指在那已经开始出水的後穴里抽动,觉得差不多了,叶狄直起身子,拿过枕头垫在小宝的腰下,弯起他的双腿。蜜穴一开一合的,叶狄咽了口口水,左手不稳地扶住自己的昂扬,抵住那小口。

“唔……啊……”

痛,可是好幸福,好幸福啊。

“宝宝,叫哥哥……”

“好,哥哥,好哥哥……”

生怕伤到小宝,叶狄进入的很慢很慢。当他整根埋入後,他已是满身大汗了。小宝也好不到哪去,上回被这样吃还是大哥哥,而且已经好久好久了。

“宝宝,宝宝,好哥哥的宝宝……”

“呜呜……双修……双唔!”

抽动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眼里只有宝宝,只有宝宝脸上的每一分表情,每一分神态,叶狄的律动在濒临失控前仍努力保持清醒,不能伤了宝宝,他最爱的宝宝。

那里终於不张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让他无法承受的感觉,可是他好喜欢啊,喜欢和哥哥们双修。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哥哥们最最疼爱的宝贝。仍不懂双修为何又叫欢爱,但他记得的,记得不能再跟别的人双修,他,他也不想,不想再和好哥哥、大哥哥、鬼哥哥、美人哥哥以外的人双修。他是哥哥们的宝贝,哥哥们,是他独有的哥哥。

“抱……抱……”

趴下抱住小宝,叶狄发出一声声满足的闷哼。他的宝宝好温暖,他的宝宝好舒服。意识渐渐模糊,叶狄狠狠咬了下嘴唇,用力甩头,不能晕过去。可是养功太强大,任凭叶狄怎麽抗拒,他的意识都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叶狄不知哪来的心力,硬是从小宝的体内退了出来。

“啊!”

体内的硬物猛然抽走了,小宝只觉得身子一阵空虚。就在他大力喘息时,他的双脚被人抬起,脚心里插入了一根硬物。在小宝的脚心中间快速抽插了几十下,叶狄弄脏了小宝白白净净的脚。

“好,哥哥……”

身子还躺著,小宝并不知道他的叫声充满了祈求。叶狄弯身吻住他,手指缓缓插入那湿漉漉的蜜穴。之梦(谜 色)

“唔……啊啊……”

这样就不会失去意识了。叶狄用自己的手指让小宝的後穴达到了高潮。抱著激情过後剧烈喘息的人,他一点都不後悔自己失去了一次修炼的机会。

“宝宝,躺著,好哥哥给你擦身子。”

“唔……”

无意识地看著好哥哥,小宝眨眨眼睛,困了。

满脸幸福的叶狄给小宝擦拭干净,喂他喝了一大碗睡,然後拍哄著他直到他睡著後才开始打理自己。有人在外头轻轻敲了敲门,叶狄赶紧抓过裤子套上,进来的人一看到他醒著,愣了。

“大哥。”

拄著双拐进来的聂政关上门说:“我听到你屋里没动静了,想著你晕过去了,来看看宝。”

叶狄扶大哥过来坐下,解释了自己为何会清醒。聂政抬了下眼皮,明白地点点头,然後道:“原来这样可以保持清醒。说实话,养功虽然重要,可我也想事後亲自照顾宝,搂著他好好睡一觉。”说完,他站了起来:“那你和宝歇著吧,我回去了。”

送大哥到门口,叶狄拽住他。聂政转身,见二弟似有话说,他问:“怎麽了?”

叶狄欲言又止,最後他还是说:“大哥,我知道,聂家的仇不能不报。等练好了海破真经後,咱们肯定要去报仇。”

聂政脸上的微笑隐去:“血海深仇,绝不能忘。”

叶狄抬头,面带愧疚地说:“大哥,我会潜心制毒,我想求你,能不能,让我留在桃源?”

聂政的脸上浮现不解,叶狄不安地说:“我怕,我怕看不到宝宝。我,我一看不宝宝,我就心慌。大哥,我,我不想出去,只想,只想留在桃源,不离开宝宝。”说著说著,他低下了头,“报仇,就要出去,出去,就见不到宝宝,我,我……”

聂政明白了,他松口气,笑著拍拍叶狄的肩:“你留在桃源照顾宝也好。师傅师叔年纪大了,得有个人在他们身边照顾著。而且你不是学武的料,哪怕是海魄真经,大哥估计你也顶多学个皮毛。让你去面对林盛之和潘灵雀,大哥还不放心呢。你就安心配你的毒吧。”

叶狄猛地抬头,脸上是惊喜。

聂政继续道:“你配毒,就是为爹娘报仇了。人各有所长,大哥不会勉强你。大哥知道,你不是不想为爹娘报仇。”

“我想,我想的!”叶狄抓住大哥的手,“我会配出比醉生梦死还要厉害百倍的毒。林盛之、潘灵雀还有那些伤了宝宝的鸟,我都要毒死他们。”

“好!大哥等著。”

紧紧握了下叶狄的手,聂政拄著双拐离开了。看著大哥进了屋,关了门,心里放下一颗大石的叶狄关上了门,擦了擦眼睛。

回到床边,看到宝宝睡熟了,叶狄轻轻上床,钻进被窝,搂住宝宝。心,安了。

────

终於安定下来了,可以HH了。

(26鲜币)宝贝:第一百零三章

针、线、顶针、鞋样……嗯,都齐了。小宝提著小篮子走到院子里坐下,拿出一张很大的鞋样,开始纳鞋底、做布鞋。大哥哥只有一双鞋,已经破得不能穿了。

“咩~”

“叽叽叽叽~”

一只羊在篱笆外吃草,刚买来的十只黄黄的小雏鸡在小宝的脚边跑来跑去。微风拂面,天空晴朗,淡淡的云朵缓慢地从他的头顶飘过,一切都是那麽的舒服。一眨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要不是师傅每天都会算日子,他都不知道今天是何时何日了。茅草屋换成了木屋,院子里的荒地已经长出了嫩嫩的青菜。湖边,麦子和黄豆也种下去了,就是不知多久会有收成。这桃源似乎只有温暖的春天,就是下雨最多第二天就晴了。

哥哥们在密室里练功,师傅和师叔在药房里,已经抄完书的小宝给自己找了许多事情做。例如把师傅买回来的布做成衣裳、把师叔买回来的小鸡喂得壮壮的、把大哥哥种下的菜看护好……还有不要让羊儿把师傅的药草吃了。

以前扎成两个小!!的孩子头现在束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条蓝色的布条绑住,这是小宝自己绑的。哥哥们不喜欢他束发,还是喜欢他扎!!,可是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认认真真地纳鞋底,当太阳快移到头顶时,不时注意著脚下影子的小宝擦擦鼻尖上的薄汗,把鞋底放进篮子里,起身去厨房。踮起脚尖取下挂在通风处的羊肉,再拿过案板、菜刀,还有今早好哥哥走时洗好的菜。小宝卷起袖子准备午饭。自从找到师傅之後,他就没有做过这些事了。现在哥哥们每天都要练功,他终於可以做这些事了。他喜欢哥哥们练功,盼望著哥哥们能早些恢复功力。

恢复功力之後……小宝切肉的动作一顿,赶紧甩头,把难过甩出去。哥哥们会找阎罗王报仇吧,一定会的。阎罗王杀了那麽多人,他不能开口求哥哥们放过阎罗王。可是……可是,阎罗王是他的爹……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无人时,小宝的脸上露出了自己深埋在心里的伤感。娘,会怪他吗?想到娘,小宝更难过了。不知道娘在哪里,娘还好吗?他想去找娘,好想好想,他,也好想娘。

“阿俞,吃过饭後你跟我到外头去一趟,我要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草药,都移进来。咱们手上的药草太少了。”

“好。”

听到了师傅和师叔的说话声,小宝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放下刀走了出去。

“师傅、师叔。”

正和方俞说话的凡骨子扭头:“阿宝,准备做饭呢?”

“嗯!中午吃,羊肉。”

“呵呵,好啊,羊肉补啊。”

凡骨子卷起袖子:“来,师傅跟你一起做。”

“不要,不要。”

把师傅拦在厨房外头,小宝直摇头:“我做,我做。”

方俞在一旁笑著说:“师兄,你就让阿宝做吧。”

凡骨子笑笑:“好好,阿宝做。”他也不勉强了,和方俞坐在院子里继续商量药草的事。

洗干净手,给师傅师叔一人倒了一碗水──茶叶在路上都丢了──小宝返回厨房继续做饭。师傅和师叔喜欢吃萝卜,他要多切一点。大哥哥喜欢吃羊筋、鬼哥哥喜欢吃馒头沾汤汁、好哥哥喜欢啃骨头、美人哥哥不爱吃皮。知道每一个人喜欢吃什麽,不喜欢吃什麽,小宝细心地把羊肉的皮、肉、骨头和筋都分开。

朝厨房里瞟了几眼,见小徒儿满心欢喜地做午饭,凡骨子捋捋胡子,胳膊肘拐了下方俞,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阿宝脸上的那块黑斑淡了些?”他这个方向看到的正好是小宝的右脸。

方俞仔细看了一会儿,捋捋胡子说:“好像是有点。”

凡骨子起身直接走了过去:“阿宝,抬起脸来给师傅瞧瞧。”

“嗯?”正在剁骨头的小宝不解地抬起头,另一手擦擦,脸上怎麽了吗?

走到小宝的跟前,抬起他的下巴,凡骨子弯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直看得小宝心里怦怦直跳。

“师傅?”是不是他的脸又黑了?唔,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是有点……”凡骨子自言自语。是有点淡了。

小宝的眼里闪过自卑,他的脸更黑了。不知道是颜色深了还是黑斑又扩散了。

放开小徒儿的下巴,凡骨子眉头微锁地转身离开,嘴里嘟囔著:“看来果然是养功的问题。”

“师兄?”

凡骨子朝方俞招招手,两人进了屋。

在厨房里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小宝的眼眶红了。他的脸又黑了。挣扎半天,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水缸前,踮起脚尖。水缸里,一张半张脸黑乎乎的小脸倒映在水面上。过了一会儿,有一滴水滴在水缸里,打乱了倒影。

吸吸鼻子,小宝擦擦眼睛,他的脸好像比以前还要黑了。如果他的脸完全变黑了,哥哥们会不会不要他了?

甩脑袋,把这可怕的猜测全部甩出去,小宝在心里一遍遍说: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们不会不要他的。

不敢再胡思乱想,小宝返回灶台前做饭。可不管他怎麽告诉自己不要乱想,眼前都是自己那一张张完全变黑的脸,越想他就越害怕。

练功回来的四人洗了手之後在桌旁坐下,当他们看到桌上的菜後,四人的眼里同时闪过疑惑,今天的这顿饭怎麽……萝卜羊肉黑乎乎的、青菜糊了、蒸番薯成了番薯糊糊……几乎每道菜都有失小宝平时的水准。不过野菜汤看上去不错,馒头蒸得也不错。凡骨子和方俞拿著筷子看著这一桌的菜同样是一脸的不解。凡骨子担心地问:“阿宝啊,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小宝的头低低的:“对,对不起……我,做坏了……”

蓝无月用筷子叉起一个馒头:“我看挺好的。小宝辛苦了。”他大大咬下一口,然後拿起另一副筷子夹起两根青菜塞进嘴里。蓝无月刚咬了一口,脸色稍变,接著他好似没事一般又咬下一口馒头,把嘴里的咽了下去。

聂政朝师傅还有几人看了一眼,一会儿他来问问是怎麽了。然後他一手搂住身旁的小宝,一手拿起筷子:“宝亲手做的菜,一定要吃完。”说著,他夹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动作同样停了片刻後才几口就把羊肉囫囵吞了下去。

阿毛拿起馒头,把盘子里的菜逐一吃了一遍。很咸,野菜汤却是一点味都没有。阿毛给小宝盛了一碗菜汤,然後夹了几块萝卜在汤里,又给他掰了半个馒头,摸摸他的脑袋。

“宝宝,怎麽了?”

叶狄低头去看小宝,一脸的担忧。每个人都看出了小宝有心事,只有叶狄没沈得住气。小宝摇头,却不抬头,愧疚地低声道歉。他知道自己把饭做坏了。

“大哥。”

蓝无月喊了声,聂政放下筷子,拉住小宝的手站了起来:“宝,跟鬼哥哥来。”

小宝低著头站起来,泫然欲泣地跟著鬼哥哥进了屋。他一离席,蓝无月马上低声问:“师傅,小宝怎麽了?”

“我也纳闷呢。”凡骨子扭头看著关上的木门,“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我跟你师叔在屋里说阿宝的事,等出来就看到这一桌子的菜了。”

“小宝的事?”

“宝宝?”

凡骨子扭回头,问:“你们可有发现阿宝脸上的黑斑淡了些?”

三人都愣了。蓝无月仔细对比了一番,双眼发亮地说:“好像是有点!”

叶狄则是挠挠头顶,摇头:“没注意。宝宝一直都是那样啊?”

阿毛也摇头,他从来不觉得阿宝的脸上有黑斑。

凡骨子道:“我跟你们师叔都觉得阿宝脸上的黑斑淡了一些。之前我就怀疑阿宝的脸会变黑是和他体内的养功过盛有关。你们这阵子每天都和阿宝双修,我觉得和这个不无关系。不过究竟是不是还得再看些日子。”说著,凡骨子下意识地夹起一块羊头放进嘴里,还没嚼,他就吐了出来,然後猛灌了几口水。“我的阿宝哟,他这是把一罐子的盐都放进去喽。”

“呵呵呵,师傅,喝点菜汤吧,没盐。”蓝无月给师傅盛了碗汤。喝完水的凡骨子马上把那碗汤当菜水喝了。

蓝无月很是高兴地说:“师傅,如果小宝脸上的黑斑是因为他体内的养功过盛,那不就是说他脸上的黑斑很可能会没有?”

冲淡了嘴里的咸味,凡骨子点点头:“嗯,应该是这样。不过前头咱们一直赶路,你们的双修也是断断续续的。这也不过两个来月,阿宝的养功可是养了好些年了,慢慢来,不著急。反正我看著阿宝脸上的黑斑也没啥感觉。”

“这倒是。”蓝无月笑笑。

叶狄越听越糊涂,看看三弟和师傅,他索性也不问了。阿毛更是不在乎小宝脸上的黑斑,吃饭最重要。他起身端起菜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把菜端出来。菜还是那些菜,蓝无月抢先夹了块没皮的羊肉,嗯,不怎麽咸了。大口咬了口馒头,他口齿不清地说:“小宝做的,都吃了。”

“嗯!”

叶狄端起那盘番薯泥,拨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

“二哥,我还没吃呢。”独臂的蓝无月恨啊。

屋内,最擅长哄小宝的聂政没有急著问小宝怎麽了,而是先把小宝头上他看不顺眼的那个发髻解开,然後给他梳了两个可爱的小!!。按照小宝的年纪,快十六的他早该束发了。可是和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宝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可爱的娃娃,当然还是要梳!!。不过晚上双修的时候得把!!解了,不然会让人忍不下心张嘴吃。

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手艺,聂政放下梳子,把始终低著头的人抱到怀里。练功不过两个月,他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首先就是他的手脚越来越有力了,现在几乎不需要拐杖了。而且受损的筋脉也趋於好转,丹田也不如过去般空空如也。虽然他并不是每天都和小宝双修,但目前来说已是足够。最重要的是养功不仅养了他们的身子,还有助於他们修炼海魄真经,聂政不止一次感慨自己的好命。

双手搂著小宝,让他侧坐在自己的怀里,聂政下巴轻轻抵在小宝的头顶上,柔声问:“宝,怎麽了?”

“……”小宝的头更低了一分,他把菜做坏了,害师傅、师叔和哥哥们饿肚子了。

“宝,不是说好了相信鬼哥哥吗?”

小脑袋动了动,聂政笑了。

“宝,告诉鬼哥哥怎麽了?”

小脑袋又动了动,然後慢慢抬起脸,眼眶泛红。聂政愣了,急忙问:“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

小宝摇头,忍不住地抱住了鬼哥哥,语带哭腔地说:“脸,黑了。”

脸黑了?抬起小宝的下巴,聂政瞧了瞧,不解:“哪里黑了?”麽指摸过小宝的右脸,他亲了亲,“鬼哥哥怎麽不知道?”

“黑了。”小宝两手捂住脸,“左脸,也会,黑。会变成,黑脸。”

聂政别提有多糊涂了。明明没黑嘛。他拉开小宝的手,对著那张快要哭的小脸说:“谁跟你说黑了?鬼哥哥可不觉得。”

仔细一看,聂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小宝脸上的那块黑斑淡了些。大手盖住小宝的右脸,聂政放柔声音:“不黑,一点都不黑。就算宝的整张脸都是黑的,鬼哥哥也喜欢。再说了,鬼哥哥从来不觉得宝的脸黑。”

小宝的心里一半甜一半苦。抱住鬼哥哥,他哽咽地说:“不想,不想,变成,黑娃娃。”

“噗!”聂政忍不住了,“哈哈哈,谁说我家的宝会变成黑娃娃了?是不是黑娃娃也是哥哥说了算。来,抬起头来,让鬼哥哥仔细瞧瞧,有没有变成黑娃娃?”

小宝把脸埋在鬼哥哥的怀里,不抬头,他的脸黑了。聂政稍稍用力地抬起他的脸,这回他稍显严肃地盯著小宝的右脸很是仔细地看了好几遍。小宝闭著眼睛不敢睁眼,害怕看到鬼哥哥眼里的失望。而聂政,看到最後,他又忍不住低笑出声,他都不知道他的宝怎麽“爱美”呢。

亲亲小宝发颤的眼睫,聂政笑道:“睁开眼睛吧,鬼哥哥检查过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惹哥哥喜欢。”

小宝睁开了眼睛,难过去了一些,但还是伤心。相比残疾的脚,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脸。聂政心疼地亲亲他,哑声说:“宝,不要去在乎你的脸。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在哥哥心里你都只是宝,是哥哥喜欢的宝。而且鬼哥哥不是宽慰你,你的脸真的没有变黑,反而比以前还淡了些呢。谁说你的脸黑了?”

小宝眨了眨眼睛,他的脸没有黑,可是:“师傅……”

师傅?聂政在心里摇头,师傅怎麽可能当著宝的面说他的脸黑了?聂政面上不动,说:“师傅肯定是看错了。鬼哥哥发誓,宝的脸确实没有变黑。”

得了鬼哥哥的保证,小宝的心稍安,但也只是一点。他怕,怕自己变成黑娃娃。

拭去小宝眼角的水珠,聂政沈声道:“宝,不要担心这种事。鬼哥哥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是什麽样子,你这辈子在鬼哥哥的心里就是什麽样子。”他掏出衣襟下的玉佩,“这块佩就是你。鬼哥哥不会丢了这块佩,更不会丢下你。”

小宝的鼻子酸了,抱紧鬼哥哥。

在小宝头顶的发旋亲了一口,聂政哑声说:“记住鬼哥哥的话,不管咱们彼此变成了什麽样子,都不离不弃。”

“嗯!”

又亲了一口,聂政放开小宝,恢复轻松的口吻说:“走吧,去吃饭。鬼哥哥今天不练功了,陪宝。”

“不,不陪。”小宝用力摇头,他不要哥哥为了他耽误练功。

聂政假装苦笑:“唉,有宝看著,鬼哥哥想偷懒都不成了。”

小宝的脸上终於有了红晕,酒窝显现。

当聂政牵著有了笑容的小宝从木屋里出来时,大家看聂政的眼神都带了敬佩,还是他有法子。走到桌前,小宝羞愧地说:“我,重新做。”

“不必啦,除了咸了点儿外都挺好。你看,咱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凡骨子剔剔牙,说:“阿宝啊,以後有什麽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这桃源就咱们几个人,除了师傅师叔就是你的哥哥们,有啥不能说的?”

“嗯。”他错了。

聂政笑著解释说:“宝他以为脸变黑了,怕自己变成黑脸娃娃,这才伤心了。”

“变黑?谁说的?”凡骨子第一个瞪眼。

这下子聂政愣了,小宝也愣了,不就是师傅说的吗?

凡骨子当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怎样的误会,中气十足地说:“我刚才还跟蓝小子他们说来著。阿宝脸上的黑斑淡了些,我估摸著你们再和他双修些日子他脸上的黑斑就能消了。我怀疑他这黑斑和养功有关。”

“啊?”

聂政张大了嘴,小宝也张大了嘴。

“怎麽了?”凡骨子终於发现了不对头。

聂政看看小宝,再看看师傅,最後露出一抹笑容,很是高兴地说:“没,没什麽。宝脸上的黑斑能没了就太好了,免得他总害怕自己变成黑娃娃。”

“黑娃娃?哈哈……”蓝无月大笑,狠揉了揉小宝的脑袋,“就是黑娃娃也是可爱的黑娃娃。”

小宝的脸通红,头又低下了,他,他,是他误会了,呜呜……

“哈哈哈……”聂政也大笑起来,一手搂紧小宝。这个傻娃娃。

(19鲜币)宝贝:第一百零四章

也许真叫凡骨子说对了,小宝脸上的黑斑开始一点点的淡化了起来。“爱美”的小宝为此更加期待每天和哥哥们的双修了。木屋盖好後,四人一人一间屋,凡骨子和方俞一间屋,另外还有一间药屋和一间书房。出於对那八人的敬重,茅草屋还留在原地,堆放些草药和平时不用的杂物。

四个人在与小宝双修的事情上也达成了默契,基本上按著叶狄、蓝无月、聂政、阿毛这个顺序轮流,一人一个晚上。养功是一种很神奇的功夫,双修的次数越多反而越有助於小宝身子骨的强壮。不过为了不让这四人累坏了小宝,凡骨子虽没有反对他们夜夜与小宝双修,但也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内心里,他还是顾忌著小宝长大、懂得情爱之後会埋怨他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桃源里的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几人过得不知今夕是何日。一开始凡骨子还每天计算著,後来懒了也索性不理了。一天也好,一年也罢,对他们而言没有什麽差别。鸡仔已经长大到可以下蛋、并孵出一窝窝的小鸡仔了。牲畜们也下了一窝窝的小崽子了。稻米长熟了一茬又一茬,凡骨子几人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少。唯一不变的是小宝还是那副长不大的样子,还是那样懵懵懂懂、全心依赖著他的哥哥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阿毛睁开眼睛,盯著自己的两只手掌。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绵绵不绝的内息在他的体内流转,就是掌心都似乎多了几分力量。抬眼,聂政、蓝无月和叶狄还在调息,阿毛轻声站起来,走出密室。

爬出密道,外面阳光明媚,几只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即使已经逃离了许久,阿毛还是习惯性地在听到鸟叫後朝天上警觉地看一看,看看是否有只鹰在跟著他们。再一次地意识到这里是桃源,阿毛淡淡地呼了口气,大步朝家走去。

家,对於阿毛来说曾是个遥不可及的梦。虽然,他有师傅,有凡谷,可他有时候也会偷偷做个美梦,梦到会有一位姑娘看上他,会愿意给他生儿育女,让他能有个真正的家。但每次梦醒後,他都会扇自己几个耳光。他是长满毛的怪物,怎麽会有人看上他?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闯入凡谷的孩子会给他一个家。不在乎是不是男孩子,不在乎会不会有子嗣。当那人在短暂的惊愣过後毫不害怕地看著他,当那人摸著他喉部的疤痕软软地叫他鬼哥哥时,他就越来越放不下那人了。只是,从未想过和那人有肌肤之亲,他是如此的丑陋不堪,他不配。

不明白,不明白他对那人抱著的是不是男女之情,只知道放不开,不能放开了。即便不是又如何呢?就算他去了这一身的毛,他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他的心里只有那人,只有他的阿宝。眼前是宽阔的桃源圣地,不远处就是湖水了,再不远处就是家了。阿毛不由得再次庆幸,阿宝以後不会离开桃源了吧,那他就不会见到外头的人、见到外头的女人,那,那阿宝长大了就不会喜欢上别人,跟别人走了吧。

他明白的,师傅也不止一次私下跟他们几人说过。阿宝现在还小,还不懂何为男女之情,等他长大了,他终会懂的。到了那个时候,若阿宝喜欢上了谁,他们任何人都不许拦著。阿宝为了他们已经做了太多太多。

每每想到那个可能,他都不寒而栗,祈求老天不要让阿宝长大,让他永远都这麽的孩子气,永远依赖著他们。他们一直都在顶著双修之名,占阿宝的便宜。阿毛的眼里闪过自厌,在聂政告诉他如何能在双修时保持清醒之後,他都会偷偷地多抱阿宝一到两次,在最後一次才修炼养功。他知道这件事不明白的阿宝不会说出去,可是他却越来越无法原谅自己。

已经能看到木屋了,阿毛停下了脚步,他没脸见阿宝。昨晚他要了阿宝三次,阿宝早上都起不来。他那话儿太大,阿宝接受的原本就吃力,他还放任自己的私心多要了阿宝,他,他怎麽能做出这种事?!而且还不止一次!

走不下去了,阿毛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下,在心里责骂自己。原本就有武学天赋的他修炼了海魄真经和养功之後功力恢复得很快,即使不学海魄真经的拳法,不出五年他也能恢复到当初的水准。只是深埋在心里的那件丑事让他彻夜难眠、食不下咽,连带著也影响了练功。

阿毛不会说话,又一身的毛遮住了脸,因此无人发现他的异样,就是最善解人意的小宝都没有发现他的大哥哥陷入某种羞愧中无法自拔。每一次轮到他和小宝双修时,阿毛都告诉自己这次绝对不可以再犯,可每一次他都没能克制住。阿毛也不知是怎麽了,每当阿宝光溜溜地躺在他身下,含羞地看著他时,他就口干舌燥、心跳难抑,脑袋里一片空白,手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修炼完了养功,而累坏的阿宝早已昏睡了过去,身上还带著他留下的污浊。

阿毛敲敲脑袋,他怎麽就控制不住呢?他又敲敲脑袋,狠狠咬了口手指。更叫他害怕的是,这种症状愈来愈严重。别说看阿宝光溜溜的小身子了,就是握住阿宝的手,或是单纯地亲阿宝,他也会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想把阿宝抱到床上,扒下他的衣裳,分开他的双腿!

重重拍打脑袋,阿毛越想越心慌,难不成他真是怪物?只有怪物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他对阿宝有了心魔。又重重地用拳头砸心口,想著这样就能把心魔砸出来,阿毛第二次如此的害怕。第一次是他和阿宝遇到潘灵雀、他担心阿宝能不能逃开时。

“咕咕咕……”

在地上洒下米粒,正在喂鸡的小宝刚抬头就看到了池边坐著一个熟悉的身影。把盘子放到石桌上,他擦擦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大哥哥怎麽了?心口疼?怎麽一直捶胸口?而且……看看地下的影子,还不到哥哥回来的时候呀?

陷入自厌的阿毛一会儿捶胸口、一会儿捶脑袋、一会儿咬手指,看得小宝是抽气连连,步子也加快了,大哥哥病了?!

听到明显的一重一轻的脚步声,阿毛马上扭头。看到来人,原本就慌乱不安的他更是无措了。掩盖在毛发下的脸遮住了他的神色,可那双闪避的双眼却怎麽也瞒不过来人。

“大哥哥?”

走到大哥哥跟前,小宝仰头,担心地摸上大哥哥的额头。这一摸不要紧,小宝的心里咯!一下,大哥哥的额头有点热!干净的气息扑鼻而来,阿毛有点头晕,心怦怦狂跳,只觉得心魔又出来了。

摸了半天,只感觉越摸越烫,著急的小宝拉下大哥哥的脖子,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去探大哥哥的额头。

香甜的气息更浓了,阿毛咽了咽嗓子,两只手紧握成拳,他,他想抱阿宝。一股热气直冲下腹,他一把退开小宝,呼吸粗重。

“大哥哥?”小宝的眼睛都瞪大了,本来红润了许多的小脸瞬间没了血色,赶紧抓过大哥哥的手为他诊脉。这一诊脉,小宝更是吓得不轻。关心则乱,手指下的心脉跳得非常快,小宝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大哥哥病了,很可能是心疾!

握住大哥哥的手腕,小宝心急火燎地拉著人往家走。阿毛被动地站起来,被小宝握住的地方火烫火烫的。只觉一股酥麻从被握著的地方窜入脊椎,再窜入脑门。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阿毛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人,另一只空著的手又开始捶胸口,出去!你给我出去!

“师傅!师傅!”

刚走到篱笆处,小宝就大声喊了起来。在屋里练字的凡骨子急急忙忙冲了出来,见小宝脸色发白,眼神慌乱,他吓了一跳。

“怎麽了这是?”

“师傅!大哥哥,病了!”

忘了自己也懂医术,小宝把大哥哥推到师傅面前,心慌地说:“大哥哥,胸口,疼!”

“胸口疼?”凡骨子心下一紧,“快坐下!我瞧瞧!”

师傅,我不是胸口疼。奈何阿毛说不出话来,还没来得及比划解释,他就被小宝拖到了石桌旁,拽著坐到了石凳上。

“师傅,大哥哥,心脉,不稳。”

把大哥哥的手“拿”到石桌上,想到大哥哥得了难医的心疾,小宝的泪都要出来了。现在的他最怕的就是哥哥们出事。

凡骨子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方俞站在他身後安抚道:“阿毛身强力壮,可能是这阵子练功累著了,不会有事的。”

凡骨子一手搭在阿毛的手腕上,仔细检查。他这个徒弟从小就没生过什麽病,可越是这样的人,生起病来就会越严重。好不容易他们有了安宁的日子,他经不起折腾了。

两手紧张地握著大哥哥的手,小宝屏住呼吸盯著师傅。阿毛的额头上渗出了汗,心也不跳了,而是心虚。果然,好半天过後,凡骨子眉心的不安变成了疑惑。他拿开手,抬头问:“阿毛,你心口怎麽个疼法?”没什麽毛病啊。

阿毛这才有机会摇头了,一只手比划著他没事。

“师傅?”可小宝一听,脚跟都软了,大哥哥真的得了心疾?!

凡骨子的眉心皱了又皱,转向小徒儿:“阿宝啊,你给阿毛诊脉,发现他得了心病?”

小宝眨了眨眼睛,这才猛地想起来他好像没有诊断出来。看看大哥哥,再看看师傅,小宝放开大哥哥的手,呐呐地说:“大哥哥,一直,捶胸口……心脉,又,过快……”

凡骨子松开的眉心再次皱起,一直捶胸口?阿毛咽了咽嗓子,捶了几下胸口,然後比划,第一次对师傅撒谎说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伤是否痊愈了。

凡骨子不放心地又探上阿毛的脉,过了会儿,他松口气说:“没事。连气虚都没有。”说罢,他教训起了阿毛:“别没事乱打自己的身子,看你把阿宝吓的。去打一套拳法不就知道你的伤是否痊愈了?”

阿毛连连点头,下回再也不敢了。

阿毛没事,又安抚了小宝,凡骨子和方俞回屋继续练字。不过小宝还是不放心,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後抓过大哥哥的手亲自再检查一次。阿毛的呼吸在碰到小宝时又急促了起来,所以当小宝给他的大哥哥探脉时,他惊呼出声,大哥哥的心脉还是不稳!

抽出手,阿毛惊慌失措地比划,比划了半天,他终於想到一个借口。他饿了,对,是饿了,肚子饿了,所以才会心慌。

小宝一开始没看明白,後来看明白了。踮起脚尖按住大哥哥的双肩,让他坐著不要动,小宝快步朝厨房走,他去给大哥哥做饭。

小宝进了厨房,看不到他的阿毛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抹了把脸,他小声地捶捶胸口,他到底是怎麽了?

────

从今天起,要和老公分开半个月T0T

(23鲜币)宝贝:第一八零五章

喘著气,蓝无月啄吻了一会儿小宝的唇,才从他身上起来。晕乎乎的小宝不解地看著美人哥哥下了床,没有了吗?

拿著湿布回到床边,蓝无月擦去小宝肚皮上的污浊,对疑惑的人说:“今晚就双修一次。”

“啊……”小宝伸展双腿,以为美人哥哥怕累到他,他摇摇头:“不累。”

蓝无月笑了,看得小宝顿时流了口水。随後擦拭干净自己,蓝无月套上亵裤,上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把小宝赤裸的身子搂进怀里。右肩膀照例被一只小手捂著,毫无睡意的蓝无月轻拍怀里的小身子,今晚他不大想修炼养功,就想事後清醒地抱著小宝睡一晚。

等了半天,也不见美人哥哥有继续的意思,小宝打个哈欠,闭上眼睛。白天洗了两大盆的衣裳,有点累了。

“睡吧。”

“嗯。”

贴紧美人哥哥,捂著美人哥哥的右肩,小宝很快就睡著了。

把胳膊从小宝的脖子底下轻轻抽出来,再把他捂著自己右肩的手拿下来,蓝无月握住小宝的手,眼里闪过心疼和愧疚。自从他们开始修炼海魄真经之後,所有的家事就都落在了小宝的身上。翻过小宝的手,指腹轻搓那一个个硬硬的茧子,蓝无月在小宝的额头上亲亲吻了一口。

此时此刻,他仍无法确定自己对小宝的喜欢是男女之情多一些,还是兄弟之情多一些,还是有其他的情感在其中。只是最近每次双修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多要小宝一回。蓝无月确定自己不是个纵欲的人,但他又想不明白他是怎麽了。

看向怀里睡得香甜的人,蓝无月淡淡笑了。罢了罢了,明不明白又如何?小宝喜欢和“美人哥哥”双修,他就顺著自己的心意来便是。只是……摸著小宝的右脸,蓝五月陷入沈思。小宝右脸的黑斑每一天都在淡化,现在已经可看出小宝本来的模样了。小宝是孩子心性,可总有长大的一天,他的模样又生得好,若在外头,定会有许多姑娘中意小宝。在大仇得报後,他们是否应该还把小宝留在这里?真要断了小宝的後路吗?

蓝无月叹了口气,且不说他们喜不喜欢小宝,单就是报恩,他们也不能这麽自私,这也是私下里师傅常暗示他们的地方。师傅的意思是让小宝出去吗?蓝无月皱了皱眉,心里很不好受。功力恢复的速度比他预想中的快了许多,海魄真经不愧是武林第一绝学,更何况还有小宝的养功。假以时日,说不定连林盛之都难以是他的对手,但报仇之後,真要把小宝留在这里一辈子吗?他还这麽小,不像他们已是经历了生死、更想远离尘世,小宝应该多见见人,应该……

心窝一阵酸疼,了无睡意的蓝无月轻声下了床,只穿了里衣就出去了。关上门,他丝毫感觉不到桃源夜晚的凉意,甚至是带了些微寒的。仰头看著夜空的弯月,蓝无月第一次生出些疑惑:这里的月亮和外面的一样吗?

下意识地朝大哥的木屋看去,就见大哥屋里的油灯亮著。蓝无月走到大哥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大哥,你睡了吗?”

很快,门从里打开了,同样穿著一身粗布里衣的聂政却是一副明显未睡的模样。他很惊讶地问:“无月?你怎麽还没睡?”今晚无月不是跟宝双修吗?

蓝无月浅浅一笑:“睡不著。小宝白日里累了,我先哄了他睡了。”

瞧出蓝无月有心事,聂政道:“也好。咱兄弟俩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了,择日不如撞日,沏壶热茶,到外头坐坐?”

“这感情好。”

聂政去厨房把师父常用的小炉子抬出来,蓝无月拿来茶壶和两个茶碗。茶是最最普通的茶,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去买好茶了。但茶香不香,也是因人而异。蓝无月和聂政最爱喝的就是小宝认认真真给他们泡出来的茶。两人走到茅屋前的石桌坐下,这样聊天也不会吵了其他人。

早已丢掉双拐的聂政是四人里恢复状况最明显的一个,蓝无月、叶狄和阿毛会有意无意地让小宝与他多双修几回,小宝的养功对聂政的助益最大。干涸的丹田如今已渐渐充沛,头发花白的聂政却再也没有当初意气风发、武林尊者的那份霸气,更多的是历尽悲欢的沧桑与看破一切的豁达。

水滚了,洗了茶叶,聂政给两人的杯子沏满水,一抬头,便见三弟在看著他,他不由得笑问:“怎麽了?”

蓝无月转动茶碗,没话找话地说:“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把爹娘和嫂子他们立排位?”t xt へ 梦

聂政的身子一震,眼里是悲痛,低语:“是该立了。明天我去找些木头。”

蓝无月并不想大哥伤心,又马上问:“大哥,报仇之後,你有何打算?”

聂政低头喝茶,待心情平复了之後,他抬头反问道:“睡不著是不是因为宝?”他们都不该有什麽打算,报了仇自然是回到桃源,一辈子隐居於此。聪明如三弟会这麽问他,那就肯定是因为宝了。

感慨大哥的敏锐,蓝无月笑笑:“知我者,非大哥也。”接著,他叹口气,又深吸几口寒气,冲淡胸口的窒闷。

“大哥,刚才看著小宝的时候,我问自己,是否该把小宝一辈子‘关’在这里?”遥看星空,蓝无月的脸上有几分落寞,“当初和小宝双修,不管怎麽否认,自己都是带了私心的。我常想,若我没有功力尽失,我还会不会和小宝双修,答案却是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的。只要我们开口,小宝肯定会留在这里,甚至不会动出去的念头,可我们该这麽做吗?”

蓝无月转头看向大哥,出乎他意料的是大哥脸上的平静,似乎早就想到了此事。聂政如饮酒般大口喝完了茶,再倒满水,声音略哑地说:“与宝第一次双修之後,我就想过此事了。但那时候,我自身都难保,又出了那麽多事,想也是白想。现在不同,该是想一想的时候了。”

蓝无月心里咯!一声:“大哥,你的意思是……”

聂政沈声回道:“大仇得报之後,我们带宝去找他娘吧。”

蓝无月一脸的不解,接著他就听大哥解释道:“宝心里最惦记的除了咱们,就是他娘。只是他不想咱们为他的事烦心,所以他从不说。不管他现在是生是死,我们都该帮他找到他娘的消息。而且……”想到了什麽,聂政握著茶碗的手紧了紧,“也是时候让宝长大了。”

“大哥?”

聂政吐了口气,哑声说:“无月,我比宝大了十八岁。按著岁数,他都可以做我的儿子了。我对宝,有恩情、有亲情、也有男女之情,但是不管是哪种情,我都不能把宝留在桃源。在这里,他永远也遇不到他真心喜欢的人。等我们报了仇之後,宝也该长大了,带他去寻他娘,也是让他多见见人。一来,了了他的心愿;二来……”

蓝无月瞪大眼:“大哥,你要把小宝送给别人?!”

聂政笑了,却不知是不是苦涩。他淡淡道:“不是‘送’给别人,而是让宝找到真正的喜欢。无月,你真忍心让宝跟著咱们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没有子嗣、没有妻子,一辈子守在这桃源吗?桃源虽美,却不是宝应该呆的地方。”

蓝无月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虽然他也不知现在是何时,小宝有多少岁了,可大哥比小宝大了十八岁,那最小的他也比小宝大了八岁。是啊,难道让小宝就这麽陪著他们几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一辈子守在桃源?一辈子都以为欢爱就是双修?因为他们四人的缘故,小宝甚至到现在还没怎麽出过精,让他一辈子做他们练功的丹药吗?

蓝无月的心窝疼得厉害,好半晌後,他无力地点点头,然後转身。聂政也看著蓝无月的身後,叶狄和阿毛都站在那里。他的那番话不仅是对蓝无月说,也是对叶狄说。他相信阿毛会同意的。

叶狄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刚才阿毛敲他的门,叫他出来。看到大哥在和三弟说话,他以为大哥找他们有事,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

叶狄连连摇头,一想到小宝要离开他了他就受不了了。一只大手按在叶狄的肩上,过重的力道让精神恍惚的他快速回神。聂政开口:“阿毛、二弟,你们来得正好,咱兄弟几个合计合计。”t xt へ梦

“大哥……”被阿毛强拖过来的叶狄祈求。

在阿毛拽著叶狄坐下後,聂政看向他:“阿毛,这是我个人的意思,我想听听你的意思。”他们四人中阿毛的年纪最大,比小宝足足大了二十岁的他“说”的话也最有分量。

这阵子心口一直“不舒服”的阿毛脸上浓密的毛令他在这暗夜中更加叫人看不出情绪。叶狄祈求地抓住阿毛的手,希望他能反对。他不要!他不要把宝宝送给别人!阿毛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谁都看得出他心里的波澜。

许久之後,阿毛松开拳头,重重地点了三个头。这三个头如三把锤子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叶狄的手无力地垂下。接著,他又求救般地抓住蓝无月的手,声音不稳地低喊:“无月!你说句话啊!不要送走宝宝!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蓝无月转头看向二哥,安抚地说:“二哥,我们不是要送走小宝,你之前可能没听清,大哥的意思是带小宝去找他娘。”

“不是!不是!”叶狄甩开蓝无月的手,濒临失控地说:“大哥是要带宝宝去找姑娘,是要把宝宝送给别人!”

“二弟!”对叶狄从未板过脸的聂政第一次凶了他,叶狄怔怔地看著大哥,半天说不出话来。聂政冷静了一下,厉声说:“你比宝大了十四岁!要有个当哥哥的样!”

“大哥……”叶狄要哭了,那哀戚的模样看得蓝无月更是心酸不已。他稍稍别过脸,低声说:“大哥说得对。咱们几个跟小宝一比,又老又残的,配不上他。等小宝脸上的黑斑去了,绝对能迷死不少姑娘。咱们肯定会比小宝先走,到时候小宝会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咱们可以去抱几个孩子陪宝宝,给我们养老送终。”叶狄的泪涌出,“大哥,我求你,不要把宝宝送走。”

聂政无法对这样的二弟严厉,他语气稍缓、但仍是坚决地说:“二弟,咱们不能只想著咱们舍不得宝,咱们得为他考虑。宝对咱们……只有哥哥的情分……”聂政的喉结上下浮动,声音变哑,“哪怕只想宝对咱们的恩情,咱们都不能把他一辈子关在这里。更何况,咱们是宝最依赖的哥哥。二弟,把他关在这里,你做得出吗?”

叶狄的嘴角撇了几撇,捂住脸低声大哭了起来,聂政知道他听进去了。蓝无月抬手拍拍二哥,阿毛也拍拍叶狄,无声的安慰。虽然,他们也同样需要安慰。t x t へ 梦

一间木屋里,站在门口的凡骨子和方俞连连叹息,方俞轻轻关上开了一条缝的门,小声说:“这几个孩子,都是真汉子。”

凡骨子略带伤感地说:“阿宝认他们当哥哥不委屈。唉,只是这孩子何时能长大?这麽一直把亲情和男女之情混淆在一起,不仅会伤了他自己,也会伤了那几个小子。之前还不明显,来到这里之後我看得清楚,叶小子就不必说了,另外那三个已经越来越放不下阿宝了。”

方俞心有所感地抱住凡骨子,也不知说什麽好。小宝孩子心情固然是件好事,但在这感情上却最是磨人。

“他们想明白了也好。原本我也有让他们带阿宝去找他娘的意思。还有以前对阿宝好的那些人,也得让人家知道阿宝的下落。一切就等他们报仇之後了。考虑到林盛之是阿宝的爹,聂政恐怕会留他一命,但那是个祸患,留不得。”

方俞淡笑:“我会跟著他们一道去的。”

凡骨子惊讶地转身:“你要去?”

方俞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杀气:“林盛之和潘灵雀轮不到我出手,那几只臭鸟总轮得到吧?我满共就三只黑蜂,还给它们追没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凡骨子推开方俞:“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君子。”

方俞立刻没骨气地说:“此仇不报非小人。”

一脚踢开方俞,凡骨子往床头走,方俞很小人地紧跟了过去。上了床,抱住背对著他的凡骨子,方俞想了想说:“我觉得大可不必等阿宝自己想通,也许阿宝根本就喜欢上了聂小子他们呢?你也知道阿宝单纯,可他分不清不表示他就没有嘛。”其实还是心疼那四个人。

凡骨子眼睛一亮,转过身:“你有主意了?”

“只是有个想法。”方俞在凡骨子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怀疑地问:“有用吗?”

“不试试怎麽知道?”

凡骨子蹙著眉心想了想:“那就试试吧。总这麽吊著也不是办法。”

“那就越快越好。”

“好!”

桃源内,唯一睡得香甜的只有小宝一人。他不知道哥哥们因为他伤神地在院子里坐著,不知道师傅和师叔因为他也是辗转反侧。沈睡的他此刻正做著好梦,梦里,他给哥哥们生了好几个娃娃,哥哥们抱著娃娃笑得别提多欢喜了。看著哥哥们,看著娃娃们,小宝呵呵傻笑著,有了娃娃,他更是哥哥们的宝贝了吧。

────

用老公的电脑就跟穿不合适的鞋子,整一难受。

(18鲜币)宝贝:第一百零六章

两位老人家在湖边垂钓,不时朝坐在院子里眉头紧锁、一脸愁闷的人瞧上几眼。凡骨子戳戳方俞:“阿宝肯定是察觉出那几个小子的不对劲了。”

方俞点点头:“别人还会掩饰,阿毛和叶小子可掩饰不了。别看阿毛个头大、做事沈稳,这一遇到感情的事,那就不好说了。”接著,他脸不红地嘿笑两声,低声说:“一轮到叶小子,他就不住手,还求著阿宝不离开他,是谁都能察觉到异样之处吧,何况阿宝可不笨。”

好像没听出方俞去听徒弟的墙角,凡骨子不确定地问:“那你说的那个法子还要试吗?瞧阿宝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觉得有戏。”

方俞扭过头:“当然要试。别说阿宝不懂情,我看那几个小子也懂不了多少。要是我,管阿宝喜不喜欢,吃都吃了,还想那麽多作甚?”

凡骨子眼睛一瞪,狠狠戳了方俞一下。方俞马上抓住他的手,傻笑道:“不管师兄喜不喜欢我,我这辈子都绝不离开师兄。”

抽出手,凡骨子的老脸有点红,恶狠狠地说:“半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什麽一辈子。赶紧的,办正事!”

方俞立马收起不正经,压低草帽继续看小宝,说:“我明天再出去确定一下。”t x t へ 梦

“别忘了打听那颗臭芝麻的消息。”

方俞眼神一冷,说:“怎麽会忘?不过我看他和潘灵雀都忙著找死呢,一时半会儿没空来找咱们,出去的这几次都没听到什麽风声。林盛之和潘灵雀要弄懂‘海魄真经’得费不少心思。”

凡骨子冷道:“等他们两人练好了,那些江湖蠢货们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不再想那件事,凡骨子沈声道:“那家闺女不会有麻烦吧?”

“不会。那闺女的人品镇子上的人都是竖大麽指。我同她一说,她就答应了。”

“不会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吧?”

凡骨子还是不放心。方俞转头笑道:“那闺女呀,也需要咱们帮忙呢。”

“哦?

方俞在凡骨子耳边嘀嘀咕咕又说了一通,凡骨子笑道:“哈哈,你我可以去做媒人了。”

“师兄要是喜欢,我无所谓呀。”

两人在河边开心地大笑,也不管上钩的鱼儿会不会被吓跑。小宝双手杵著下巴,听到笑声的他看向师傅和师叔,看著看著,心里的烦恼更多了。

哥哥们最近是怎麽了?是不是练武遇到困难了?还有……哥哥们好久好久没有跟他真正的双修了。难道哥哥们不再需要他的养功了?小宝越想小脸越皱,怎麽想都想不通哥哥们是怎麽了。鬼哥哥和美人哥哥在他面前虽然还是笑,可他就是觉得鬼哥哥和美人哥哥有心事。好哥哥和大哥哥就更明显了,大哥哥昨晚都没有跟他双修,而是抱著他轻拍了一夜。

啊……哥哥们是怎麽了?拍拍脑袋,小宝站起来,决定去看看哥哥们。

“哎?阿宝走了。”

盯著鱼漂的凡骨子马上看去,捋捋胡子说:“他这方向是去找那几个小子了。”

“走,跟过去瞧瞧。”

两位老人家不动声色地跟在小徒儿的後面,毫不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何不妥。t xt へ 梦

来到坟旁拜了拜,小宝慢慢地爬下密道。密道两边加了火把,里面亮堂堂的,小宝站在密道口又犹豫了。要不要进去呢?哥哥们正在练功,他冒然进去会打扰到哥哥们吧。师傅说过练武之人修炼心法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一个不慎就容易走火入魔,这也是他为何从不来这里的原因。

犹豫了半天,小宝跪趴下,慢慢地、轻轻地、屏住呼吸往里爬,这样几乎发不出什麽声音,就不会打扰到哥哥们了。如果哥哥们还在练功的话他就回去;如果哥哥们果真遇到了麻烦,他也许能帮点忙呢。

“阿宝这是要做什麽呢?”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凡骨子问。

方俞蹙眉:“跟进去看看。”

凡骨子当即就跳了下去,方俞压低声音提醒道:“那几个小子现在的耳力很好,别叫他们发现了。”

“我们又不是刺客。”话是这麽说,不过凡骨子还是运功,消去了脚步声。

每一口呼吸都极慢,尽量不发出一丝的动静,小宝终於看到了密室。躲在墙後,探出脑袋,就见四位哥哥坐在蒲团上盘著腿、闭著眼,看起来像是在练功。想起来海魄真经要先练心法再练拳法,小宝捂住嘴躲在那里一动不动。练心法的时候更不能打扰到哥哥们。

仔细凝视每一位哥哥,小宝的眼里满是担忧。哥哥们瘦了。他以後要多给哥哥们做些好吃的。唔,好哥哥的脸色好憔悴,大哥哥的眉心都拧到一起了,鬼哥哥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一些,而大哥哥……昨晚背上的轻拍似乎一直都没有停,大哥哥不会一夜没睡吧?

又看了一会儿,小宝的眼眶红了,哥哥们练武好辛苦,开始哥哥们为什麽不和他双修了呢?哥哥们还是会亲他、会抱他,可不像以前那样会在事後失去意识了。师傅说过,那是因为哥哥们吸了他的养功,在调息。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们调息了。想到了什麽,小宝皱紧眉头,难道是因为那样吗?

躲在拐弯处偷看小宝的凡骨子戳戳方俞,指指上面,方俞点点头,两人悄悄离开。爬出密道,凡骨子开口:“我怎麽觉得咱们在自寻烦恼?你瞧阿宝看那几个小子的眼神,分明就是有情嘛。”

方俞握住凡骨子的手往回走,说:“阿宝总是长不大,难免就让人忽略了他的年纪了。你我还不是因为这个才总是担心?”

“我现在不担心了。”凡骨子捋捋胡子,眼里闪过光亮,“阿俞,再加点戏。”t xt へ 梦

“你说。”方俞的眼里也浮现亮光。两位老人家又在那嘀嘀咕咕了。

这厢,小宝还在偷窥,咳咳,偷看四位哥哥们。而正在修炼内功心法的四人脸上虽然没有什麽变化,可耳朵却微微在动。附近有人。修炼的中途不能停下,而那毫无任何威胁的气息让他们很快就意识到来人是谁了。心窝不禁一阵柔软,四人反而更加专心地运功调息起来。小宝在旁边看著呢,他们可不能偷懒。

好想……好想……看著哥哥们,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感。小宝没去深思那是什麽,他只觉得自好想抱抱哥哥们、亲亲哥哥们,想和哥哥们双修。脸羞红,却仅仅是害羞。他轻轻地爬进去哥哥们不会发现吧?不行不行,万一打扰到哥哥们酿出祸事就糟糕了。

用力摇头,小宝把这个念头甩出去,抱紧很想爬过去的双腿,窝在门口探头看著哥哥们。一刻锺过去了,小宝松开发麻的双腿揉揉眼睛;两刻锺过去了,小宝捂住嘴轻轻打了两个哈欠,身子软软地靠在了墙上;三刻锺过去了,看累的小宝敲敲脑袋,不能睡;一个时辰过去了,墙角发出了某人酣睡的呼呼声。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阿毛,他刚站起来准备出去,聂政和蓝无月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的动作很一致,起身朝外走。还没走出去,看到那伸出门口的一双腿,三人都不由得笑了。

“嘘……”聂政示意令两人不要出声。蓝无月蹲下,抬手拭去小宝嘴边的口水,心窝阵阵发软,眼里是浓浓的疼爱。

阿毛弯身,轻轻抱起小宝,聂政脱下衣裳盖在小宝身上,眼里是心疼的责备。这孩子,地上凉,阴著了怎麽办?

“宝宝!”

叶狄也调息完毕了。聂政立刻扭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叶狄捂住嘴两步窜过来,一看,宝宝睡著了,他立马屏住呼吸。见宝宝没有醒来的意思,他这才吐出口气。

阿毛抬腿就走,三人跟在他身後。出了密道,暖暖的阳光洒在小宝的身上,小宝嘤咛一声,要醒了。

聂政推了下阿毛,指指不远处的几块大石头,阿毛大步走过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四人围著小宝,等著他醒来。在等待中,四人的心窝都是一阵酸楚,他们还能这样看多久?

“唔……哥哥……”咕哝一声,小宝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叶狄立刻伸手在他的眼睛上方,为他挡住光。

睁眼,一时不知自己在何处。身下不是硬邦邦的地板了,鼻尖也不是密道里惯有的味道了,小宝的眼睛渐渐弯了起来,抬手握住眼睛上方的手,软软地喊:“哥哥。”

“宝宝。”

小宝首先看到了好哥哥的脸,然後他看到了大哥哥、鬼哥哥和美人哥哥。伸出双手,要抱。

“呵呵。”

聂政紧紧地抱了下小宝,接著蓝无月单手搂过小宝亲了亲他的眼睛,随後叶狄把小宝揽到自己的怀里,在他的脸上蹭:“宝宝,宝宝。”淡淡的伤感。

哥哥们究竟是怎麽了?小宝把哥哥们的手抓过来一起握住:“双修。”

现在?几人的脸色微变。今天被轮到的蓝无月压下猛然窜上来的欲火捏捏小宝的鼻子:“好,晚上美人哥哥和你双修。”

不要。小宝摇头:“双修。”

现在?!叶狄的声音哑了:“宝宝……”

小宝祈求:“双修,养功。”要做到最後,要真正的双修。

四人听出了他的意思,心同时快跳,下腹更是一阵灼热。小宝的眼睛有了水汽,低低地说:“要双修,要最後。”

“宝……”

聂政把小宝抱了过来,一切的话语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哥哥……哥哥……”好想感觉到哥哥们要放手了,小宝仰头慌乱地喊,“双修,双修。哥哥……双修,鬼哥哥、好、哥哥、美人、哥哥、大哥哥,双修。一起,一起的。”

“宝,你跟哥哥们一起双修会累坏的。”

小宝还是摇头:“不累,不累。”

蓝无月从後搂住小宝,亲吻他的脖子,低哑地说:“哥哥们喜欢和小宝双修,但哥哥们不能一起。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为何不能了。美人哥哥答应你,今晚一定和你双修到最後。”

为什麽哥哥们不能一起?小宝不明白。一一看过哥哥们的双眼,小宝的心窝很疼很疼,哥哥们是不是不愿意要他了?

下风处,两个老人家藏在大树後,一人捋捋胡子:“四人一起?阿宝啊阿宝,你真叫师叔刮目相看啊。”

“说什麽呢!”踢了方俞一脚,凡骨子道:“阿宝这叫单纯。”

“是是是。”

凡骨子也捋捋胡子,一脸深思,过了会儿,他在方俞的耳边嘀嘀咕咕,咕咕嘀嘀。方俞瞪大眼睛,老脸有点红,随後点点头。

────

明天去昆明,8月8号回来,期间仍会尽量更新。

(21鲜币)宝贝:第一百零七章

那一晚美人哥哥和他真正的双修了,可小宝仍无法高兴起来。站在鬼哥哥屋里的书桌前,小宝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心窝刺痛,哥哥们是怎麽了?哥哥们真的,不想要他了吗?眼泪差点涌出,小宝赶紧憋回去,他长大了,不能总是哭鼻子了,不然哥哥们更不喜欢他了。t xt へ 梦

“阿宝啊,忙呢?”

回神,小宝赶紧擦擦眼睛,放下抹布走了出去:“不忙,不忙。”

站在屋外的凡骨子假装没看到小徒儿微红的双眼,笑眯眯地说:“阿宝啊,师傅和师叔要去镇子上的药馆走一趟,你跟师傅一起去吧。”

“啊。”小宝面露不安,他的脸和脚,会被人认出来的。

凡骨子却是早有准备,放在身後的手伸出来,手上是一只鞋:“你穿上这个别人就看不出你的脚不便了。脸嘛,有师傅在你还怕什麽?去,快换上,镇子可远著呢,得早点走。”

小宝走上前接过那只鞋子,眼里是惊喜,这鞋子乍一看和他平时穿的没什麽两样,可用手一摸却能发现这只鞋子的底部很厚。小宝抬头,欢喜地应了声,直接坐在门槛上换鞋。

凡骨子笑道:“阿宝是不是早就想出去了?”接著自问自答地说:“不过也是。整日呆在这里确实很闷。”

小宝抬头,眉眼弯弯:“不闷,不闷。”他想给师傅师叔还有哥哥们添置点东西。

换了一只鞋,小宝站起来走了几步,嘴角的酒窝深陷,虽然还是瘸,可比平时好多了!凡骨子拉著小宝在石凳上坐下,在他脸上勾勾画画、抹抹弄弄,不一会儿,一张很是可爱漂亮的小脸出来了。小宝原本就好看,只是脸上有黑斑,遮掩了他九分的模样。现在黑斑淡去了不少,又有凡骨子一张妙手,就是林盛之都未必能认出面前的人是他的儿子。

自我很满意地点点头,凡骨子擦擦手:“走吧。”

小宝提了一篮子鸡蛋和一篮子桃子跟著师傅出了桃源,心里盘算著鸡蛋和桃子能卖几个钱。师傅和哥哥们的发带都旧得快不能用了;美人哥哥那麽好看,带簪子才合适;大哥哥的里衣已经不能再补了,得买点棉布;好哥哥最近瘦得厉害,给好哥哥买点他爱吃的猪耳朵;还有,师傅和师叔的茶该换点好的了……坐在小驴车里,小宝满脑子都在盘算著,连师傅和师叔在说什麽他都没听到。

为了便於出行,凡骨子和方俞从农户手里买了辆驴车,就藏在那个山洞里。毛驴拴在距离山洞还有一段路的地方,为的是不让毛驴啃食了冰原草。方俞每天出来喂毛驴,他和凡骨子要出去的时候就驾著驴车出去。

扭头看一眼板著指头在那里算钱的小徒弟,凡骨子忍不住感慨:有这麽个会精打细算的小徒儿,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他的小徒儿并不知道,他拿出去随便卖一包药草的银子就够他们一夥人吃一年的了。罢了罢了,还是不说了,就让小徒儿算吧。过了最初艰难的日子,如今丰收的桃源遍地都是能卖钱的东西。

过了中午,三人才来到镇子上。镇子是个小镇,来来往往的人看上去甚是悠哉。凡骨子和方俞先去了药馆,药馆的老板一看到两人甚是高兴。凡骨子卖的药草正好是北方才会长、而又不是特别稀罕,却用得较多的药草。老板也不砍价,直接看货付银子。

师父和师叔在里面,小宝就蹲在外头把两个篮子放在身前,低著头。还是害怕会被坏人发现,他尽量不让人看到他的容貌,也不出声叫卖,等著客人自己上门。桃源的桃子又大又甜,小宝给的价格也是极为合算,路过的人经不住桃子的诱惑,这人买一个,那人买两个,不一会儿小宝的桃子就卖得七七八八了,反观那篮子鸡蛋,却是少人问津。谁家不养个鸡啊鸭啊的,不缺鸡蛋。数著手里的十几枚铜板,小宝苦了脸,这够给师父师叔还有哥哥们买东西吗?

凡骨子一出来,就看到小徒儿对著手里那少得可怜的铜板叹气。他笑著把小徒儿拉起来,从手里的一袋银子里掏出两块碎银递了出去:“难得出来一趟,买点自己喜欢的,咱们吃罢了饭再回去。”

“啊!”小宝低呼,是银子呢,不是铜板!贪财的小宝仰头对师父傻笑,欢喜得把银子和铜板收进腰间的小布包里。想了想,不放心,他又解下布包揣进怀里,再拉紧腰带。

“走吧,要买什麽?”凡骨子朝方俞看了一眼,方俞搭腔:“这镇子上的铺子都在隔街,到那边去吧。”

“也好。”

小宝一听,赶紧提起两个两个篮子,在心里把要买的东西又过了一遍。

到了隔街,果然有许多铺子,把最好买的棉布和茶叶买了,小宝让师父和师叔在茶摊上喝茶,他就在附近的小摊子前转悠。凡骨子和方俞喝著茶,眼睛却不离小宝,虽说他们都易了容,这地方民风也算淳朴,但还是要小心些。

站在一个摊子前,小宝盯著摊子上各式各样的银簪子,两只眼睛亮亮的,一时间不知道买那支好了。摊子前的老板也不催促,还拿出几款自认为最好看的摆在小宝面前。老板娘直瞅著小宝看,这麽俊是小公子她可是头一回见呢。幸亏小宝看起来不大,不然老板早就发怒了。

每一根都很好看,小宝越看越贪心,算算怀里的钱,他舔舔嘴,下了狠心地拿起一根,这个给鬼哥哥;又拿起一根,这个给美人哥哥;手指头左右晃晃,再拿起一根,这个给大哥哥;犹豫了半天,小宝最後又拿起一根,这个给好哥哥。

咬咬牙,付了一吊钱,小宝拿著老板帮他装好的四根银簪又挪到了另一个摊子前。买发带就快了,一口气买了十根一模一样的,小宝付了钱回到茶摊。刚想跟师傅说他买了什麽,他就听师傅道:“师傅给你的银子就是让你花的,喜欢什麽就买什麽。买好了吗?”

师傅不介意他乱花钱,什麽都没给自己买的小宝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还有,猪头肉。”

“哈哈,这东西实在。走,吃饭去,吃了饭买了肉,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师傅。”

凡骨子当即就板了脸,小宝笑著抓住师傅的手摇摇,凡骨子这才恢复了笑容,捏捏小徒儿的鼻子说:“不许跟师叔说谢。”

“呵呵呵……”t xt へ 梦

几人没去吃什麽大鱼大肉,桃源里现在几乎什麽都有,他们不缺。一人吃了碗云吞面,填饱了肚子,又买了盐巴、灯油、纸张等常用之物,三人坐上马车准备回去了。马车还没驶出街口,就听当当当几声锣鼓响,街上的人纷纷往一个方向跑去,人人脸上都带著兴奋。

“快快快,时辰到了!”

“你瞧我这样能行吗?”

“我瞧了不算,得王家小姐瞧了算才成。”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让我接到啊。”

听著跑过去的人说的话,小宝一脸的不解,出什麽事了?方俞往那个方向张望了几眼,很是好奇地说:“咱们要不也去瞧瞧?好久没凑过热闹了。”

“成啊,去看看。”

凡骨子的眼睛笑眯眯的,方俞的眼睛也是笑眯眯的,只有浑然不知危险来临的小宝一头的雾水。

出了街口往南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火红的台子搭在那里,两边帮著大红的绸布。太子前已经站满了人,几乎清一色的男子。驴车过不去了,凡骨子让方俞在原地看车,他拉著小宝往人群里挤。

“师傅,不去,了。”小宝不爱凑热闹,也怕人多认出他来。不过凡骨子显得兴致极高,手腕转了两下,挡在前面的人痛呼一声就纷纷让开了道。很快,凡骨子和小宝就靠近了台子。

当当当,又是三生锣鼓,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上了台子,呼声震天。那丫鬟头一抬头,四周稍稍安静了下来。

“今日是我家小姐抛绣球点夫郎的日子。我家小姐说了,谁接住她的绣球,不分贵贱,就是她的夫郎。”

“我!我!给我!给我!”

球还没开始抛呢,众人就按耐不住地高举起了双手。

那丫鬟眉眼一挑,道:“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当当当,又是三声锣鼓,一位身著大红嫁衣,模样极为漂亮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一露面,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人人喊著:“小姐!选我!选我!”手臂是能举多高举多高。

但见那小姐美眸一转,毫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走到台子的正中央,从一位丫鬟的手里拿过绣球。

“我!我!给我!给我!”

“小姐!这边!这边!”

能摆得起这阵仗的人家自然不会差到哪去,更别说这位小姐还有一副如此好的模样,那还不引得众男人瞬间化身成狼啊。

被师傅护著的小宝眼里除了不解就是不解。这抛绣球点夫郎是什麽意思,他懂。那,他和师傅站在这里好像有点怪呢。

凡骨子一直都在注意著小徒儿的表情,不管是那个丫鬟,还是这位小姐,小宝看她们的眼神都没有变过,这不禁叫他松了口气。台上的小姐朝小宝的方向多看了一眼,然後笑盈盈地举起绣球。台下沸腾了,小宝赶紧护紧胸口,那里有银子还有他给师傅师叔和哥哥们买的发带。

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小姐抛出了她手里的绣球。一时间,众人拼了命地去抢那绣球,恨不能自己的胳膊能再长一点。小宝紧紧捂著胸口,随著人群左右摇摆。就在他被挤得快晕过去时,听到师傅一声喊:“阿宝,抬手。”

小宝下意识地抬手,一个东西掉在了他的手上,他又下意识地握紧,往怀里一收,心想著是不是他们的什麽东西被挤掉了?当那抹豔红映入小宝的眼睛里时,他呆愣了,这是什麽?没发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啊!怎麽是他?!”人群里有人不满,要去抢,就听丫鬟高声宣布:“绣球已落,恭迎姑爷。”

小姐这时候终於露出了一分羞色,对身後的侍卫丫鬟道:“接姑爷入府,明日完婚。”没有父母在场,没有媒婆在场,这位小姐如儿戏般就把自己给嫁了。

凡骨子拦住下来的侍卫,大声说:“这位小姐,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凑个热闹。我侄子已经成亲了。”而小宝,还在傻傻地盯著手里的那个大红绣球,想不通这东西怎麽会落入他的手里。

那位小姐却语出惊人地说:“本小姐一向信缘,这绣球落到谁手里,谁就是月老赐给本小姐的夫婿。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本小姐不介意多个妹妹。”接著,她美眸一瞪,刚才的羞色瞬间全无,“还不把姑爷迎进府?”

凡骨子眉毛一挑,护住小宝:“这位小姐好不讲理,今天我还就不答应了。”

小姐扑哧一笑,脸上却有几分寒霜。“你侄子站在这里,就不要怪本小姐的绣球落在他手上。这婚结不结,本小姐说了算。他要不愿意也成,按照咱襄台的规矩,留下命根,就可以离开了。”

“你!”

凡骨子正要出手,就见刚刚还对小宝不满的男人们全部目露凶光地围住了他们。在这里,平日里大家磕磕碰碰的无所谓,可若有人不守规矩,那就是与襄台的百姓为敌。这可是襄台县令王大人的至理名言。很凑巧,这位小姐她也姓王。

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接到了什麽的小宝只觉得手心一烫,绣球掉在了地上。人群自动让开,王小姐的护卫推开凡骨子,架住了小宝,二话不说地就要带走他。

“且慢!”

凡骨子还要说什麽,一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竟是那王小姐。

“他以後就是本小姐的夫婿了,还望叔叔不要阻拦我们的好姻缘。”

“你这是强‘娶’豪夺!”

“呵呵呵,”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王小姐手上微微用力,“还请叔叔留下来观礼。”

“你这!”

“走吧,叔叔。”

“哼!”

被拖出了几米,小宝突然挣扎了起来,大喊:“不!不!”哥哥,他只要哥哥,哥哥!哥哥!

一掌劈晕小宝,护卫直接扛起他,带走了。

把凡骨子交给手下绑好一并带走,王小姐状似随意地朝方俞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嘴角含笑地上轿离开。人群散去,方俞抽了下小毛驴,不紧不慢地返回桃源。

—–

明天一位哥哥结婚,我要去帮忙,肯定无法更新,晚上回来要11点以後了。

t xt へ 梦

(20鲜币)宝贝:第一百零八章

站在石桌上张望,叶狄转身担忧地问:“师傅、师叔和宝宝怎麽还没有回来?这天都黑了。”

聂政说:“师傅和师叔今天带宝去镇上,回来得会晚些,咱们再等等。”

阿毛比划了几下,意思说他出去等著,也许他们会买很多东西,会拿不了。蓝无月马上说:“我和你一起去。”

聂政一听,说:“那咱们四个都去吧。”在这里等也是著急。

四人把做好的饭菜摆在灶台边热著,一起出了桃源在入口处等著。可是左等右等,等到桃源外的天都黑了,等到星星都挂满了夜空四人也没有等回师傅、师叔和小宝,四个人等不下去了。

“大哥,师傅他们不会遇到什麽麻烦了吧?”蓝无月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才发现自己没有带剑。聂政看向阿毛,阿毛眼里的意思和他一样,他立刻说:“咱们出去找他们。”

“好!”蓝无月和叶狄早就想这麽说了。

没有返回去拿什麽兵器,四人就这麽空著手走了。崖壁间和焦林虽然大,可出去的路只有一条,四人也不怕和师傅他们走岔了。刚走出崖壁,走在最前方的阿毛猛地停了下来,紧跟著他的聂政眼睛瞬间发亮。耳力最差的叶狄拽拽身前的人:“三弟?”

蓝无月的脸上浮现笑容,回头说:“师傅他们好像回来了。”

“师傅?宝宝!”叶狄惊喜地大喊,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拔腿就往前跑。听到毛驴的脚步声的另外三人也是运功提气,向前奔去。

身形几个起落,四人出现在一辆驴车的面前,但四人脸上的喜悦瞬间变成了诧异。蓝无月抢先问:“师叔,师傅和小宝呢?”

就见方俞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聂政急了:“师叔,可是师傅和宝出事了?!”

他的话刚落,另外三人的脸色大变。

方俞抬手,让他们不要著急,面色沈重地说:“你们师叔和阿宝没事,回去说吧。”但他这个样子反而让四人更是异常不安。蓝无月握紧二哥的手腕,让他冷静。

心急地跟著方俞回到桃源,等到他终於在桌前坐下了,除了阿毛外,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师叔,师傅和宝(小宝、宝宝)呢?!”

方俞把他一直提著的一个布包放到桌上,打开。布包里是四个长木盒子,方俞把四个盒子一一交给四人,说:“这是阿宝给你们买的。”

四人打开木盒子,看到里面竟然是一根银簪子,四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心慌了。

“师叔!小宝呢!”扣上木盒,蓝无月的声音都扬了几度。

方俞叹了一声,这一声犹如一道闷雷砸在四人的心口上。聂政坐到师叔面前,沈声问:“师叔,宝到底怎麽了?”

方俞还是一声叹息,摇摇头说:“唉,阿宝啊,终於长大了。”

“师叔?”什麽意思?

方俞又叹了一声,语带不舍地说:“闺女大了总要嫁人,这儿子长大了,也是要娶妻的。”

“师叔!”

愁闷地看著四人,方俞道:“师叔还望你们能看开点。你们不也一直都知道阿宝长大後会娶妻生子吗?现在,也是时候了。”

“师叔?!”饶是四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站不住了。

“师叔,宝宝呢!宝宝呢?!”紧握著木盒,叶狄一拳砸在桌上,石桌上出现了一条裂纹。阿毛和蓝无月大张嘴,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麽。聂政咽了咽嗓子,压下心里的震惊,哑声问:“师叔,宝怎麽了?他怎麽会娶妻生子?”宝最离不开的不是哥哥们吗?t xt へ 梦

方俞拍了拍叶狄的手,又示意另外三人冷静,然後道:“我们今天在街上遇到县令的女儿抛绣球招亲。阿宝好奇,你师父就带他去凑热闹了。结果,哪知那绣球不偏不倚地刚巧就落在了阿宝的手上,那县令的女儿长得又是如花似玉,好不漂亮。阿宝现在是县令的姑爷了。”

“什麽?!”

惊呼夹杂著愤怒,要不是想到盒子里的簪子是小宝给他们买的,四人差点就把盒子握碎了。

蓝无月不相信,他冷著脸问:“小宝难道就愿意做县令的姑爷?”

“不会的!不会的!宝宝不会的!”叶狄大吼。

阿毛的呼吸急促,聂政的牙关紧咬,四人都死死地盯著方俞。方俞叹道:“阿宝是否愿意,师叔没顾得上问。不过你师父当时有告诉他媳妇是什麽。阿宝叫我把这簪子拿给你们,然後他就跟著人家走了。你师父不放心,跟了过去。”

“不可能!”聂政忍不住了,“宝不可能跟他们走!”不可能看到人家漂亮就去做人家的姑爷!

“不可能!”蓝无月也不相信小宝会这麽轻易地抛下他的哥哥。

“不会不会!宝宝不会!”叶狄无法接受,他赤红著眼,一脸的凶相。

方俞蹙眉道:“不管可不可能,事实上阿宝是跟著人家走了。你们师父的意思是,你们早晚得放手,不如就现在放手吧。阿宝也长大了,也到了该识得男女之情的时候了,这件事未尝不是件坏事。这样的话,阿宝今後哪怕明白了双修是怎麽回事,可能也不会恨你们。再拖下去对你们都不好。就算阿宝成了亲,你们也还是他的哥哥。”

四人只觉得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他们的心口。他们是想过放手,也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但不是现在!不是这麽快!疼啊,很疼啊,原来放手竟然会这麽疼。

“宝宝!宝宝!”凄厉地大叫,叶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聂政、蓝无月和阿毛无不红了双眼。

“阿宝明晚成亲。”方俞很心疼地拍拍四人的肩,“去不去,你们……自己看著吧。师叔和你们师父的意思是你们还是不要去了。”说罢,他重重地吐了口气,转身进屋了。

“宝宝……宝宝……不要成亲……不要成亲……”叶狄哀求著,扑过去一把抱住聂政的腿,“大哥!大哥!不要让宝宝成亲!大哥!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大哥……”

蓝无月捂住眼睛,喉结急速地上下浮动。感情上他也想开口不让小宝成亲,可理智又一次次地提醒他,也许现在是放手的最好时候。

聂政打碎牙齿和血吞,他对几人都说过要带小宝去找他娘,让他识得男女之情,让他娶妻生子有自己的日子。他现在能说什麽?说他不愿意?说他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手背青筋直冒,聂政用尽全力伸开手掌,放在叶狄的头顶。好久之後,他才勉强开口:“二弟……咱们做哥哥的……不能……不能……阻了宝的……宝的……幸福。”这几个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得有多艰难。へ 梦

“大哥!大哥!我……我……”叶狄的哭声令躲在门口偷看的方俞都忍不住鼻酸。他小声咕哝:“看你们以後还说什麽让阿宝成亲的话。”

许久之後,叶狄的哭声才小了,阿毛给他吃了颗安神的药,和聂政一起把他送回了房。躺在床上,抱著小宝留在他那里的衣服,叶狄仍是低声地哭。阿毛、蓝无月和聂政围坐在床边,谁也说不出话来。一直到天快亮了,叶狄屋内的哭声才停了下来。叶狄无声地流著泪,抱著小宝的衣服昏昏睡了。聂政、蓝无月和阿毛却是一夜无眠,也睡不著。

看著小宝的衣裳、小宝的枕头、小宝的鞋子,哪怕是闻著小宝留下的气息,几个人的眼眶就红了一圈又一圈。早知道会这麽难受,他们宁愿自私一回。

天亮後,三人也无心练功,蓝无月坐在床头擦拭自己的剑;聂政靠在墙上看著自己手里的簪子;阿毛盯著窗外发呆;叶狄还昏睡著。方俞也不打扰他们,吃了昨晚热在灶台上的饭,在门外叮嘱他们吃些东西後说要去参加小宝的婚宴,就走了。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屋内的三人身子同时一震,聂政手里的簪子直接戳破了他的手指。

太阳慢慢地爬到头顶,剑身已经被擦得光亮如镜了,蓝无月又一次看向默不作声的大哥,紧闭了一夜的嘴巴张开:“大哥,我们……去吗?”

阿毛哆嗦了一下,转过身子看著聂政,聂政则盯著手里的簪子,还是一言不发。

“宝宝……”叶狄悲伤地叫了一声,要醒了。

聂政把簪子往发髻上一插,下床:“我去,弄点吃的。今天还没练功呢。”说罢,就走了。阿毛盯著他的背影,看著门关上,他僵硬地抬起手臂,缓缓把簪子插进发髻里,双手撑著膝盖起身,驼著背走了。

蓝无月收了剑,从木盒里掏出自己的那根银簪,嘴唇紧抿。就这样放弃了?就这样让小宝成亲了?就这样什麽都不做的把小宝送给别人了?!

“宝宝……”叶狄睁开眼睛,几乎流了一夜的眼泪,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恍惚了半天,他想起来心口为何这麽痛了。转身,看到二弟,眼泪又流出来了。へ梦

用袖子给二哥擦泪,蓝无月声音沙哑地问:“二哥,你甘心吗?”

“二弟?”叶狄傻傻地出声,小宝的离开让他的精神又一次濒临崩溃。

“二哥,你甘心让小宝娶妻吗?让小宝娶一个咱们都不知长得是圆是扁、会不会疼他的人?”蓝无月问得冷静,眼里闪著危险的光。

叶狄反应了半天,明白了蓝无月的话是何意,他抱住蓝无月一手捂著胸口大哭道:“不要……无月……我做不到……我不要宝宝走,无月……我好痛啊……我这里好痛啊……”

蓝无月轻拍二哥的背,心窝痛得他牙根都在痛。就算小宝要娶妻,那也得他们同意吧?他们连那女子是何模样都不知,就这麽把小宝给了别人?凭什麽!小宝和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麽多的事,凭什麽一个素未谋面的县令女儿就把他们的小宝“娶”走了?!

想了一夜,蓝无月此刻唯一的情绪就是不甘心!

“二哥,想不想把小宝抢回来?”小宝就算娶亲,也得他们同意才成!

叶狄的哭声立马停了,他抬起头:“无月?”

“二哥,不能就这麽把小宝送给别人。那咱们这几个哥哥又算什麽?”蓝无月心疼,又生气。小宝怎麽能不回来交代一声就跟别人成亲了?把他们这几个哥哥置於何地?!

叶狄怔怔地坐了起来,盯著二弟看了半天,他猛地抬手大力擦干泪,大吼:“不要!不要!宝宝是我的!是我的!我谁也不给!谁也不给!”

蓝无月阴阴地一笑,拿著剑下床:“二哥!走!我们抢亲去!”

叶狄没有去想抢亲是什麽意思,他下意思地跟著下床,嘴里嚷著:“宝宝是我的!宝宝是我的!”

出了门,大哥和阿毛都不在,蓝无月犹豫了片刻後咬咬牙,抓著二哥的手腕就向出去的路跑去。大哥和阿毛肯定会拦下他们,但他一定要去抢亲,他要去找小宝问个明白,为什麽能这麽轻易地丢下哥哥们去“嫁”人!

蓝无月和叶狄跑远了,两间木屋的门同时打开。门口的两人看了彼此一会儿後,两人又同时迈出步子关上门,朝著蓝无月和叶狄消失的方向走去。

“跟著无月,免得他闹出什麽乱子。”聂政对阿毛说著连自己都心虚的话。

阿毛避开聂政的注释,胡乱地比划了一通,阿宝什麽都没有带,他给阿宝送衣裳去。可他手上哪里有什麽衣裳?

找著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借口,阿毛和聂政脚下生风地追著蓝无月和叶狄而去。他们也想问问,问问最依赖他们的那个人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放了手,就离开了他们。

(20鲜币)宝贝:第一百零九章

那边,哥哥们是又气又急;这边,小宝是抓著胸口面色苍白、眼里是泪,在心里一遍遍喊著哥哥,盼著师傅和哥哥们能来救他。新娘子似乎急於嫁人,她命人在小宝的脚上拴了条链子绑在床头以防他跑掉。小宝不敢睡,怕睡著了那些人把他的衣服脱了,被带过来的时候就有人要脱他的衣服。

不敢喊出声,又怕抓他的人和坏人是一夥儿的,小宝只敢在心里喊哥哥。撕下衣摆的一角,把给哥哥们买的发带放进去包好,小宝紧握在手里。发带给了他勇气,哥哥们不会丢下他,一定一定会来找他的。可这个念头一起,小宝的脸色更苍白了,万一抓他的人真的是坏人,那哥哥们不是危险了?

师傅和师叔呢,师傅和师叔是不是也被坏人抓走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小宝用力去掰脚上的链子,却怎麽也掰不开。怎麽办?怎麽办?哥哥,哥哥……小宝擦掉眼泪,不让自己哭。他不能拖累哥哥,绝对不能拖累哥哥。

掰不开,小宝惊慌地左右看看,看到供桌上有一个铜狮子,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想去拿那个铜狮子,可就在他快要碰到时,他的手指头伸了半天却怎麽也够不到。回头一看,小宝收脚,脚上的链子阻碍了他。

顾不上脚踝会痛,小宝努力伸长手想够到那个铜狮子,可总是差那麽一点点。链子的长度可以让他在床边活动,却让他无法拿到任何一样“危险”的东西。小宝的脸涨红,眼泪险些又要掉出来了。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小宝一条腿站著,另一条被绑住的腿挂在半空,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地去够那个铜狮子。

“碰!”へ梦 论 坛

门被人撞开,小宝的身子一抖,平衡骤失,重重地摔倒在地。

“呀!”进来的人惊呼,凌乱的脚步声过後,小宝被两个婆子扶到了床上。看到两人,小宝忍不住恳求;“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一位婶子三两下擦去小宝的眼泪,什麽也不说,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动手,扒衣服的扒衣服,脱裤子的脱裤子。

“不要!不要!”

瘦弱的小宝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没一会儿,他就被拨了个精光。小宝死死攥著布包,连喊都不会喊了。扒光了小宝,两人出去了。没多久,她们又回来了,抬著浴桶。热水注满、花瓣洒下、精油也来几滴,白白嫩嫩的小宝被两个婆子丢进了水里。

一个给小宝洗头、一个给小宝擦身,那两个婆子还故意在小宝白嫩嫩的小屁股上多模了两把。不过小宝顾不得害羞,他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小宝咬著嘴,心里喊著哥哥,水很热,小宝的脸却是煞白煞白。

好不容易“酷刑”结束,小宝被两个婆子从桶里捞出来,几下擦干後,两人又把大红大绿的衣裳往他的身上套。两人的力气出奇的大,小宝被两人翻过来倒过去,晕晕乎乎的忘了哭。等到小宝出了一身大汗,两位婆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才算是离开了。

“哢哒”,链子又拴上了,两位婆子带著不明所以的笑走了,关了门,落了锁。浑身洗得香喷喷的小宝气喘吁吁地盯著紧闭的房门,缓缓地把握成拳头的右手背到身後,布包湿了,发带也湿了,但那是小宝的希望,离开这里的希望。

之後,一位婆子端了饭菜进来,又面无表情地出去了。小宝不想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吃。如果哥哥们来了他没力气跑,他会拖累哥哥们。大口大口,也不知道自己吃了点什麽,小宝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全部吃下去,吃到岔了气、不停地咳嗽他也不停。好不容易吃完了,小宝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吃饱了,喝足了,攒足了力气就等哥哥们来了。へ梦

这期间,没有人再进来。天渐渐暗了,门又被那两个婆子撞开。红烛点上了、大红的喜字贴上了、一位婆子把小宝抱到椅子上按住,红豔豔的锦被铺上了,花生、莲子也撒上了。接著,另一位婆子掰开小宝的嘴强行灌了他一碗酒。从未喝过酒的小宝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後,她们蒙了小宝的眼,拿绳子把小宝绑了个严实,又把小宝抬到了床上。小宝只觉眼前一片红,红红的盖头盖在了他的头上。极度害怕的小宝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异样,明明他是姑爷,为何要盖红盖头呢?

似乎大功告成了,两位婆子发出笑声、叽叽喳喳地走了,说新姑爷看上去多麽可爱,摸起来多麽水灵,哭起来多麽诱人之类的。小宝不敢出声,只知道手里的东西就是死也不能丢了。甩了半天也没把头上的红盖头甩掉,小宝靠在墙角心里更害怕了。什麽都看不到,又被绑了,脑袋晕晕的,身子热热的。小宝一遍遍摸著手里的布包,心里呼唤著哥哥们。

县令府的正厅内洋溢著一派喜气。不过虽说是县太爷的千金出嫁,不过前来的客人却不多,都是和县太爷相熟的亲朋好友。县太爷的妻子死得早,只有这麽一个宝贝闺女。虽说闺女擅自主张来了场抛绣球招亲,招来的还是个不愿意的姑爷,可县太爷却笑得跟朵花似的。只要闺女愿意,他才不管姑爷愿不愿意。

县太爷的闺女单名一个秀字,但这王秀姑娘的性子却和“秀”半点不沾边。从小就跟著一帮子男娃娃泥里去、土里来,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打得一干男娃娃是哭爹喊娘。王秀的娘死得早,爹又宠,别看她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脾性却是十足十的男子一个。王秀一早就对她爹放出话了,她不嫁人,只会娶妻。

这不,本应在婚房内等著姑爷来揭红盖头的王秀姑娘穿了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喜服,跟在她爹的身後站在大门口迎宾。前来的宾客们笑著摇头之余,也是真心的祝福王秀,希望她能幸福。要知道,王秀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能嫁出去简直是老天开恩。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站著四个人,四个沈著脸、握著拳、咬著牙的人。和招亲时的浓妆豔抹不同,此时的王秀只化了淡妆,叫四人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那张称得上是漂亮的脸蛋。再加上王秀的气质,更凸显得她英姿飒爽、好不迷人。三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别提多自卑了,不过有一个人看到王秀的脸後却是冷冷地哼了声。跟他相比,王秀顶多只能算个清秀。

“无月,宝宝是不是就在里面?”叶狄揪著树上的叶子,想冲进去。前几次他都被拦了下来,可他快要忍不住了。

聂政拽住叶狄,低声说:“这里是县太爷府,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先找到宝再说。”

蓝无月拉上蒙面:“我去找小宝。”

聂政也拉上蒙面,说:“咱们分头找。找到之後先不要声张,以三声阿凸叫为号。”

“好!”

三人悄无声息地跳到树下,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後阿毛最後跳了下去。

“老爷、小姐,时辰到了,该拜堂了。”

四人迈出的脚步因为这句话而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心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四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拜堂?小宝要拜堂了?!

“宝宝?宝!”

蓝无月眼疾手快地捂住二哥的嘴,把他拖到树後。对著二哥疯狂的双眼,蓝无月死死捂著他的嘴低声快速说:“二哥!我们要找到小宝,你必须冷静,知道吗?你必须冷静!”へ梦

叶狄的泪滑了出来,疯狂的双眼渐渐清明。他用力点头:“唔唔唔!”我冷静,我冷静。

“好!我们去找小宝!”放开手,蓝无月转身对站在那里的两人说:“大哥、阿毛,咱们不用去找小宝了,咱们直接进去,问问小宝为什麽不要哥哥们了!”

还保留著一份冷静的聂政哑声说:“无月,如果宝果真喜欢那位姑娘,我们不能拦著。但这件事,我们还是要问清楚。不要进去,等他们拜完堂之後我们暗中跟过去,然後找机会问宝。”

蓝无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心中熊熊大火在燃烧。

聂政紧跟著蓝无月、阿毛抓著叶狄,四人翻墙进入县令府。今晚的侍卫都到正厅那边去了,给了他们机会。很快来到正厅的位置,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四人借著夜色的掩护紧盯著大敞著门的正厅。

鞭炮过後,就听一人高喊:“请新郎~”

蓝无月摸上腰间的剑,聂政死死扣住他的肩让他不要冲动。阿毛一手抓著叶狄,一手捂住他的嘴,同样的是,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是痛苦的扭曲。

新郎来了,却是出人意料的蒙著红盖头,饶是习惯了县太爷千金举止不同常人的众人们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王大千金的那些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们狂吹口哨,鼓掌叫好。王大小姐冲他们妩媚的一笑,他们立刻乖乖地坐下,不敢再出一声。

在新郎官出来时,聂政、蓝无月、阿毛和叶狄的呼吸就更加不稳了,眼眶欲裂。新郎官的脚是跛的!这不是小宝还能是谁?!

阿毛脸上的毛发多了几滴水珠,叶狄双手拉著阿毛捂在他嘴上的手用力往下拉,不!不要!宝宝不要!宝宝!好哥哥求你,不要和别人成亲!不要丢下好哥哥!

蓝无月拔出了剑,聂政双手扣住他的肩,蓝无月低吼:“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去问个清楚!”小宝怎麽能这麽轻易就抛弃了他的哥哥!

聂政痛苦万分地说:“我们是要问个清楚,但不是现在。你毁了宝的婚事,是要让宝恨我们吗?”

“他不是最爱我们吗?!他不是最爱我们吗!”蓝无月的眼睛瞪到了极限。被背叛了,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不能相信那双总是盈满了依赖的眼会如此轻易地就看上了别人。他被背叛了,被伤害了!

“一拜天地~” へ梦

“大哥!你放开我!”

“唔唔!唔唔!”宝宝!宝宝!

“二拜高堂~”

“大哥!”

“唔唔唔唔唔唔……”

“夫妻交拜!”

“唔唔!”蓝无月的嘴也被捂住了。

眼睁睁地看著王秀牵著“小宝”前往洞房,眼睁睁地看著“小宝”脚步含羞、没有丝毫不愿地跟著王秀拜堂、跟著她离开,蓝无月的泪落在了聂政捂著他的嘴上。心被人捏碎了。原来被背叛是这麽的痛,是这麽的疼。

叶狄的呼吸都带了悲戚的哀嚎,阿毛的眼泪一颗颗地沾在他的毛发上,大手发抖。他们,就这麽毫无预警的失去了小宝,永远的,失去了。

暖风吹在身上却比寒冬的风还要冻人,四人的心跌碎在地上,随风飘走。心,空了。他们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看著小宝成亲了。

新娘子一脸欣喜地出来了,笑声中满是得到佳人的愉悦。她一手执酒壶,一手拿酒碗,豪爽地一桌桌敬起酒来。

蓝无月收了剑,单手握住大哥的手腕轻轻往下拉了拉。知道他冷静下来了,聂政松开手,他自己的嘴唇上满是被自己咬出的血。

“大哥。”蓝无月平静的声音中带著危险和冷凝,“我要去找小宝问个明白。”

聂政这一次没有再坚持,沙哑地说:“走吧。不要对宝生气,问清楚了我们就走。”

没有回答,蓝无月转身离开。

避开人群,找到王秀和“小宝”入洞房时离开的方向一路寻去,四人很快便找到了那间被红色淹没的婚房。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蓝无月直接提气飞身而去。一脚踹开门,眼厉地找到卧房,蓝无月二话不说地闯了进去。聂政、阿毛和叶狄紧随其後,心伤至极的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问个明白了。

在四人闯进卧室後,有人悄悄关上了门,反锁。而窗户早就被人钉死了,只不过被气昏了头的四人没有发现。

────

1号,也就是今天要陪婆婆去农家乐,4号才能回来,那边似乎没有网络T0T

(17鲜币)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