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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乔烬从以前就怕周诉打架。

第一百章

  乔烬从以前就怕周诉打架。
  一是他打架多半是为了自己,经常因此而鼻青脸肿,最严重的一次手腕肿了一个星期,脚差点骨折。

  二是乔烬胆子小,见不得这个。

  周诉在跳舞上的天分也很高,但他和乔烬不一样,他对这方面完全没有兴趣,接演出大多都是为了乔烬。

  “你别总跟人打架。”乔烬温声劝他,“那个舞团我知道,方老师说他们在业界影响很大的,你要是得罪了那个副团,以后在这条路上可能会很难走。”

  周诉刚一开口,忽然奇怪的盯着乔烬。

  “怎、怎么了?”

  “你怎么不结巴了?”

  乔烬张了张嘴,他好像很久没有特别严重的结巴了,就算偶尔不太顺畅也只是稍微有点断断续续,不会像以前一样一紧张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诉瞧着乔烬的样子,想起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他被姜飞堵在学校后门,被逼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急的两眼通红。

  姜飞逼着他说话,掐准了他说不出来,硬逼着他说:“只要你说一句,我就让你走怎么样?”

  乔烬急的双手攥紧,双唇紧抿痛苦极了。

  周诉踹了个椅子弄出声音提醒姜飞,“喂,你瞎了?没看见他很难受吗?”

  姜飞转过身,一脸嚣张,“关你屁事。”

  “欺负Omega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过来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立马滚蛋,以后看到你我绕着走。”

  姜飞看了他一眼,“我干嘛跟你打,你吃饱了撑的?”

  周诉走过来,一把将乔烬拉到身后护着,“这是我男朋友,你不跟我打,那我现在要揍你了。”

  姜飞就从那次开始跟他结下了梁子,两个人受的伤一半对一半,乔烬竟然没趁乱跑,而是站在一边不住地盯着周诉。

  “喂,你还不走。”

  乔烬说不出话,明明怕的发抖却一直不肯走,直到两人打的一脸血,小跑过来用袖子给周诉擦了脸。

  周诉那段时间正是叛逆的时候,天天恨不得把自己打废了才好,结果被看到乔烬眼里的关心和感激,一下子就不想打架了。

  那双眼睛里的澄澈,能荡涤这世上的任何污浊。

  周诉吐了口气,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偏头说:“李阿姨您这排骨做的也太棒了吧,支持点外卖吗?”

  李阿姨笑了下,“你过来找乔乔玩的时候我就给你做。”

  周诉缩了缩脖子,“我也不敢常来,我怕陆哥杀我。”

  乔烬脸颊微红,小声说:“你尽管来,我会劝他的,让他别对你那么凶。”

  “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你不劝还好,你劝了我怕他直接杀了我。”周诉吃完饭,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伸了个拦腰,“你老公比那个傻逼可怕多了,我还是选择跟他打架。”

  乔烬:“……他也没有这么凶吧。”

  周诉坐直身子看着乔烬,认真且严肃,“相信我,你老公是有这么凶的。”

  -

  陆衔洲这边。

  他出了家门并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了一趟兰江区。

  这儿是待开发区,残破不堪的老旧居民楼逼仄的挤在一起,狭窄的道路被垃圾桶和居民们摆的东西占满,隐隐散发着一股霉味腐臭。

  张德玉就住在这里。

  他是孙康华的助理,出了事之后就人间蒸发了,直到前几天他才露面,手机也开过几分钟。

  这儿就是手机最后在用的地方。

  这时陆衔洲的手机也响了,他停下来接电话,是周婉容打过来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不似往常那样尖锐。

  “衔洲,你爸……”她顿了顿,改口说:“陆老刚刚精神还不错,想见见你,又说也想见见乔烬,你们结婚这么久他还没有好好跟你们两口子说过话。”

  陆衔洲眉目冷硬的看着前方,闻言道:“嗯。”

  “他要了一辈子面子,陆家先辈都是军政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也丢不起这个脸。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宁蓝回过头,发现他眉头皱的死紧,等一挂电话急忙问,“怎么了?”

  陆衔洲收起手机,说:“没什么,先找张德玉。”

  两人各自询问了一下这里的人,结果居民纷纷摇头说没有这个人,最后汇合的时候宁蓝说:“远哥的数据不会出错了吧,这儿一共就这么大,都说不认识。”

  陆衔洲也怀疑,这时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那人才露了个头却惊吓似的扭头就跑。

  “就是他了!”

  -

  陆衔洲和宁蓝追了大半个兰江才抓到张德玉,两人将他堵在巷子里直喘气,“艹你妈,傻逼啊你们追我干嘛。”

  宁蓝冲他踹了个垃圾桶,“嘴里干净点。”

  陆衔洲倒没生气,步履缓慢的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藏了一年,不认得我了?”

  张德玉起先还愣了下,忽然被雷打了似的一颤,“你想干嘛?!孙总的死跟我无关啊,你们找我也没用。”

  “我……们?”

  张德玉脸上身上都是伤,衣衫褴褛的像是个常年乞讨的乞丐,再也不复当年跟着孙康华的时候那样春风得意。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找我也没用,让我走吧。”张德玉连连哀求,抱着脑袋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神飘忽。

  陆衔洲说:“你知道,孙康华死的时候一定跟你说过什么,他交给你的东西呢,交出来。”

  张德玉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宁蓝也愣了,同样问:“你怎么知道?”

  陆衔洲说:“本来不知道,瞎猜的,现在知道了。”

  张德玉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暗恨着了他的道,“我真的没有,孙总要是有东西他怎么可能不给警察反而交给我啊,我就是个助理。”

  陆衔洲说:“你一定有,不然你不会躲躲藏藏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了,再者你说还有别人在找你,就证明他们也想要你手上的东西,你见到我脱口就说‘我们’找你没用。”

  “你又想诈我?”张德玉缩在角落里防备的看着两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

  陆衔洲:“你老婆孩子有你躲得快吗?”

  张德玉猛地坐直,“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但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干。”陆衔洲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我手上有证据,就算没有你也一样能把人送进监狱,但你不一样,这是你老婆孩子能安稳生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张德玉不说话。

  “案子拖一年,拖十年,你老婆孩子就要提心吊胆十年。”

  张德玉看着自己身上发愁褴褛的衣衫,想起自己吃的东西连狗都不吃,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跑,连看个老婆孩子都得偷偷地。

  这操蛋的逃命。

  陆衔洲也不急,等着他自己考虑,仿佛真的给他足够的选择权。

  “行!我把东西给你。”

  ……

  回去的时候,宁蓝看着张德玉苍老佝偻的背影,小声说,“陆总,您也太神了吧。”

  陆衔洲:“嗯?”

  宁蓝一脸崇拜,“你怎么知道他老婆孩子有危险啊?咱们明明连他老婆孩子都没找到。”

  陆衔洲说:“哦,我诓他的。”

  宁蓝:“……我就不该信你。”

  陆衔洲确实不知道张德玉的老婆还有有危险,但跟着他的话往下推,按照常理来共情多半不会错。

  那些人找不到张德玉,自然会找他老婆问,被张德玉撞见过一次这个锤就能坐实,不难。

  如果不巧他推测错了,也能给张德玉一个“他将会让他老婆孩子有危险”这样的威胁,效果殊途同归。

  心理战罢了。

  -

  拘留所里,牧霜岚和陆平言隔窗相望。

  一个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什么也不想说。

  但时间实在宝贵,牧霜岚先开了口,“平言。”

  陆平言肩膀几不可察的动了下,这一声平言简直让他的心血逆流,他足足有五年多没有听见他叫一声“平言”。

  陆平言脸色依旧冷凝,“嗯。”

  牧霜岚笑了笑,嘴唇有些干裂破皮,难掩心力交瘁。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这两场车祸都是意外,你信吗?”牧霜岚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又冻伤似的收了回来,垂着眼像是说给自己听。

  “当年是我求你来帮衔洲,导致了你的双腿……这么多年,加上一个默默。”牧霜岚抬头,苍白的脸显得人都透明起来,声音沙哑飘忽,“我还你了吗?”

  陆平言心中不安,声音低哑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牧霜岚本来有许多话想说,被他这么一问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又觉得多说无益,最终还是轻摇了摇头。

  “算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平言冷声说:“既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记住自己的承诺,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接你出来。”

  牧霜岚看着他的坐在轮椅上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想说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本就该把这个不属于他的陆氏还给陆衔洲了。

  他恨了自己这么多年,能不能稍微淡化一些。

  “平言。”

  陆平言背对着他,轮椅上的脊背笔直,“还有事?”

  “我……”牧霜岚话在舌尖滚了几圈,生了刺一样划的他血肉模糊,到底也没送出来,又和着血咽了回去。

  “照顾好默默。”

  陆平言声音冷硬,但带着一丝几不可辨的颤抖,“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照顾。”

  作者有话要说:乔乔没有见师兄的第一天,想他、

 

第一百零一章

  陆衔洲从兰江出来之后去了医院一趟,周婉容那个电话,想必是陆老授意的,那他就去看看他会说些什么。

  陆阳晖精神确实不错,还能陪默默打游戏,气色虽然没有往常那么好,但相比较案子刚发生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看来杨芹的死让他安心了不少。

  陆衔洲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默默先看见了他,“二叔。”

  “嗯。”陆衔洲走进病房,周婉容先站了起来没敢直视他的眼睛,不太自然地侧过头说:“默默,奶奶带你出去玩。”

  陆阳晖也没阻拦,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拽了拽身上的薄外套。

  空气里带了一丝闷热潮气,陆阳晖觉得自己的精力也快要走到了尽头。

  陆衔洲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像很多年前从他手里接过陆氏的那天一样,神色淡漠没有感情浮动。

  陆阳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陆衔洲并不只代表了一个单纯的孩子,他在这个世上一天,便时时刻刻提醒他曾经一步踏错,是他终身的污点。

  他每日看见这个污点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恨不得能将他从这个世上抹去,好在他知情识趣,稍微大了一些便住在学校不回家。

  然而父子之间的关系也维持在冰点,谁都默契的不去触碰,就好比现在,谁都不会主动开口。

  陆阳晖敛下情绪,将心里的厌恶尽数咽了回去,“在我死后,我会给你和你母亲留一些不动产,保证你们母子还有乔烬的生活无忧。”

  陆衔洲不语。

  陆阳晖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顾自的说:“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开一家小公司,你就不用给祝川打工了,寄人篱下总归不是长法。”

  陆衔洲眉目不变,他以为陆阳晖早知道了挂在祝川名下的公司其实是他所有,原来竟不知道。

  “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我对你也不好,忽视了你。”陆阳晖低下头,低低的叹了口气又伸手捂住脸,似乎有些颤声。

  “你不认我这个父亲没有关系,误会我也没有关系,但你为了一个外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才能安心吗?”

  陆衔洲等他说完。

  “我命不久矣,就算给自己脱罪也没什么意义了,但是你不能针对你大哥,他是无辜的。”

  “他那双腿也是为了要帮你才失去的,你就当做给他的补偿,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别再揪着这个案子不放了,算爸爸求你。”陆阳晖说着就要跪下来,陆衔洲也没拦他,看他跪在自己身前,神色淡漠的开了口。

  “说完了吗?”

  陆衔洲后退两步站在他身侧,淡淡道:“血缘上你是我父亲,我受不起你这一跪,但在运毒案上,你该给所有人一跪。”

  陆阳晖失神半晌,苦笑了声从地上爬起来,背脊挺拔的坐回椅子上,像是一出戏落幕另一出戏才上场,神色转变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戏不多演一会了?”

  陆阳晖:“骗不了你,算了。”

  陆衔洲抬手看了下腕表,“按照时间来算,张德玉现在已经在提交自己手上的证据了,再过至多一个小时,您就会从病房,回到拘留室。”

  “我是你爸爸!”

  “我们两个都没把这个关系当过真,不是吗?”

  “你把我送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件事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你一没受这件事牵连,二还得了一个乔烬,功过总该相抵。”

  他不提乔烬陆衔洲还能平静同他说话,一提到乔烬便立刻冷笑问:“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陆老,您的心是肉长的吗?”

  “你想说什么。”

  “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千挑万选买了个小瓷杯给您,结果那种东西怎么能入得了陆老的眼,你有更疼爱的陆平言,把我双手捧上来的瓷杯摔得粉碎。”

  “我考年级第一回 来希望您能对我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您在带着心爱的儿子出国旅行。”

  “我本来有自己的志愿,您觉得陆氏毁了的骂名不能留在陆平言的身上便让我退学接这个烂摊子,那个时候你儿子呢,他挥霍无度,是圈子里风光肆意的陆家大少。”

  陆衔洲声线平静,字里行间没有质问,只是淡淡阐述。

  “我唯一从您那里得到的,只有这一身血液和名字而已,您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有没有哪怕一刻,当我是你的儿子而真正的看我一眼。”

  陆阳晖说不出话,他没想到陆衔洲心里有这么大的怨气,这种恨意几乎让他窒息。

  “你打小我就知道你冷心冷情,但没想到你能狠到把自己亲生父亲都送进牢里。”

  陆衔洲并不为自己解释,只道:“孙康华对我有恩。”

  他必须还孙康华一个公道。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两个警察穿着的人笔直如松的站在门口,轻车熟路的认出来,“陆阳晖,再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衔洲看着陆阳晖,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长命百岁,爸爸。”

  陆阳晖脚步一顿,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陆衔洲叫爸爸,里头好像包含了万千情绪,他无法从中体会到他的真切意思。

  但有一点,和父子之情无关。

  陆衔洲却转过身,先他一步出了病房,浓重的消毒水和药水味让人喘不开气,但窗外的空气很好。

  天气也好。

  料峭春寒很快就要过去,只剩粼粼波光的炽烈和明媚。

  -

  乔烬之前请了不少假,陆衔洲怕他回学校被老师为难便特地空出了一天亲自送他回学校。

  “乔乔,起床了。”

  乔烬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重新窝在他怀里,撒娇似的说:“要你抱。”

  陆衔洲失笑的拍拍他的屁股,“哪种抱?”

  乔烬感觉到他手的不规矩,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动作乖乖咬住,害羞的说:“不知道,你别说话。”

  “饿不饿?”

  乔烬这下撒不下去娇了,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你别撑。”

  “贪嘴。”陆衔洲收回手在他唇上点了点,边拨弄他边揶揄,“宝贝,昨天晚上我回来看你在舞蹈房练舞,这满满一肚子东西还能跳舞吗?”

  乔烬不堪其骚扰,拽起被子遮在头顶说什么不答话了。

  其实倒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有一点涨,做比较难的动作会有点不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羞耻。

  陆衔洲隔着被子将他抱着,喟叹似的说:“傻乔乔,我的宝贝。”

  他说完,拍了拍被子站起身,边说:“好了快起床,待会再迟到说不定你老师就要想是不是我把你累坏了连床都起不来。”

  他话还没说完,乔烬一下子掀开被子露出脑袋。

  这话明明一个不和谐的字都没有,但听在耳里怎么都有股不太和谐的味道,乔烬红着脸嘟囔:“你不正经。”

  陆衔洲背对着他换衣服,脊背肌理明晰坚硬,隐约可见新鲜的抓痕咬痕,都是他在上面留下的。

  视线往下,有力的腰腹精瘦,看起来就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似乎能把一切撞碎,他每次都有自己会散架,死在他手上的恐惧。

  乔烬忽然感觉鼻子一热,下一秒,他猛地捂住。

  陆衔洲转过身,“乔乔,今……你怎么了!”他说着忙扑过来拽住乔烬的手一看,一手的血。

  “怎么回事!”

  再一抬头,乔烬鼻子里正往外流血,忙不迭给他紧急处理,直到止住血了才松了口气,“怎么着,看你老公身材好都流鼻血了?”

  乔烬已经无地自容了,别过头说:“才、才没有。”

  “真没有?”陆衔洲握着他的手搁在腰上,低声揶揄他:“才刚松口几分钟就想它了?”

  “不许说不许说。”乔烬伸手去捂他的嘴。

  “不说不说,起来我帮你洗洗。”陆衔洲拽下他的手,扶着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他擦鼻子,边擦边笑,“宝贝,火有点儿旺啊。”

  “你还说!”

  乔烬快被自己没出息到气死,在心里骂自己怎么看着背上的伤和腰就能流鼻血,又不是没看过!

  “既然这样,今天你就带着昨晚的东西去上学。”陆衔洲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咬住耳垂低声说:“免得想我。”

  乔烬一听他这个恐怖的提议便疯狂摇头:“不行不行!”

  “乖乔乔,就一次。”陆衔洲手指接替牙齿接管了他的耳垂,轻轻一捏,温声诱哄他:“实在难受就去卫生间清理干净,好不好?”

  陆衔洲每次这么温柔又带着一点哄骗意味的跟他说话乔烬就受不了,本能的乖乖听他的。

  尤其耳垂被他捏在手里,耳边缭绕着低低地气声,像极了每一晚,他俯在耳边几乎登顶时的喘息。

  乔烬抗拒不了,把头埋进他怀里轻轻地点了一下。

  陆衔洲被他的软戳的心尖发麻,托着他的后颈低声夸奖,“好乖。”

  -

  乔烬以前的衣服都是杨芹买的,后来嫁给了陆衔洲之后又是他买的,每天穿什么差不多都是固定那几件,换季了也是陆衔洲会提前为他放在柜子里。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去找什么衣服。

  他突发奇想给陆衔洲准备衣服,结果一下子愣了。

  陆衔洲洗漱完了出来发现人不在,挨个儿房间找了才看到他站在试衣间里苦着脸,时不时拽着自己的西装又摇摇头松开,便笑着从后面拍了他肩膀一下,“想什么呢?”

  “师兄……”

  陆衔洲看着他像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怪师兄欺负你了?我逗你的,不愿意就不留着了。”

  乔烬抿住唇,摇头说:“我突然发现你从结婚开始就一直都在照顾我,我都没有照顾过你。”

  陆衔洲松了口气,拍拍他的头笑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用内疚。”

  乔烬小声说:“可是我也想照顾你,你给我那么多东西,我也想回报你很多很多东西。”

  陆衔洲含笑屈指敲了下他的额头,“小傻子,你给我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应该说,你给我的一直都是你的全部,我很满足。”

  乔烬还是觉得不够,执意去拿了件比较休闲的立领衬衫和外套,略微仰头认认真真地给他扣扣子。

  陆衔洲顺势揽住他的腰,“你已经给我一个家了,另外还许了我一个将来,这些比我给你的要贵重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尾声啦【。

第一百零二章

  陆衔洲来接过乔烬放学,送他来上学倒是头一回。

  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卫看见他就笑了,“哟,家属还送上学呢?”

  这门卫在陆衔洲上学的时候就在,直到现在也快退休了竟然还认得他,乔烬被他揶揄害羞地往陆衔洲身后躲了躲。

  陆衔洲笑着朝门卫说:“您这么尽职,连家属都认得,回头让校长给您涨工资。”

  门卫乐呵呵的:“净会拿我老头寻开心,行了快去吧。”

  陆衔洲略微颔首牵着乔烬进了校门,来的还算早,一路上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看,尤其陆衔洲往那儿一站就是一股气场,自然吸引人议论指点。

  乔烬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虽然跟着陆衔洲后面对人群没那么紧张了,但还是有些不适。

  “你别牵我手。”乔烬挣扎了下想抽出来,却被他攥的更紧,着急的往外抽,“师兄,他们在看……”

  “看怎么了?就是让他们看。”陆衔洲环视了一圈,霸道的说:“让这些人都睁大眼睛瞧瞧你是有主的了,少想着天鹅肉。”

  乔烬小声笑,“那你说他们是癞蛤蟆吗?”

  “你说呢。”陆衔洲略微低下头,靠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肚子里还有我的东西呢,这些想吃天鹅肉的小兔崽子一边儿凉快去。”

  两人独处还好,大庭广众的提起这种事乔烬觉得好像被一si不挂的钉在了十字架上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涨不涨?”陆衔洲还问。

  乔烬掐了下他的掌心一下让他别问,陆衔洲仿佛没感觉到疼,又说:“需不需要我帮你清理?”

  乔烬耳朵红的几乎滴血,气恼的说:“你还说!”

  陆衔洲依旧笑,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下,同时送了句话进来,“过了这个村,你就只能含着一天了。”

  乔烬羞恼的要推他。

  “咳咳!”周静敏站在不远处,冲他们咳了一声。

  乔烬忙不迭抽出手,红着脸乖乖喊了声:“舅舅。”

  周静敏扫了陆衔洲一眼,“你干嘛呢,大学校园里当菜市场逛,明目张胆拉拉扯扯下一秒是不是还准备亲两口?”

  陆衔洲笑,“也不是不行。”

  周静敏被他气得不想理他,但想了想还是问,“你来学校干什么?”

  陆衔洲说:“最近没什么事,家长送小朋友来上学不犯法吧校长,您要是不答应那我走了,别训我老婆。”

  周静敏伸手一指校门,“你来这儿像什么话,赶紧走。”

  陆衔洲说:“先前乔烬请了不少假,他那个倒霉辅导员回头再针对他,我来说一声,既然您在这儿那我也不讨嫌了。”

  “行了,你少给我把老师当你员工训,上回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周静敏三两句将人撵走,转头跟乔烬说:“你跟我一道去教室,我正好有事找你们辅导员。”

  乔烬回头看了眼陆衔洲,周静敏又咳了声,说:“乔乔,你少惯着他,由着他胡乱欺负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舅舅替你教训他。”

  乔烬脸颊微红,小声说:“谢谢舅舅。”

  周静敏稍稍酝酿了下,又说:“对了,陆老的案子怎么样了?你妈妈……”

  乔烬垂了垂眼,压下心里的难过轻轻摇头,“法院会通知的,谢谢舅舅关心。”

  周静敏叹了口气,“也别太难过了,你妈妈不在了,以后你还有陆衔洲,我和你简叔,外公外婆也永远是你的家人。”

  乔烬点头,“谢谢舅舅。”

  -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着并肩走到教室,辅导员正在跟学生说事,周静敏咳了声提醒。

  乔烬去找位置坐了,周诉正在吃早餐,看他来顺手给他塞了一小盒牛奶。

  乔烬接过来,“谢谢。”

  周诉摆了下手顺口问:“你怎么跟校长一起过来?”

  乔烬插上吸管,抬头看了下窗外儒雅沉稳的校长,小声说:“他是师兄的舅舅。”

  “咳咳咳!”周诉半口包子噎在嗓子眼儿里,脸红脖子粗的直咳嗽,学生们纷纷转过头来看他。

  周静敏也扫了一眼,从窗口说:“这位同学尽量不要在早课上吃早餐。”

  周诉抬手:“是,校长!”

  周静敏收回视线,继续跟辅导员说事情,乔烬把刚插好吸管的牛奶递给他,“你小心点啊。”

  周诉声音嘶哑,艰难地送出一句话:“瞎子打灯笼,我白瞎了。”

  乔烬:“……”

  周诉又看了眼窗外,压低了声音问乔烬,“哎乔美人,你今天早上起来照过镜子吗?”

  乔烬疑惑:“怎么了?”

  周诉拿出手机冲他一照。

  乔烬立即傻了。

  他这才知道周静敏说的让他别由着陆衔洲欺负是什么意思,他脖子上有个极其醒目的wen痕。

  周静敏看见了,一路走来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乔烬害羞着一下子又想起来肚子里还有他的东西,顿时又气又恼,拿出手机给陆衔洲发了条消息。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有wen痕!

  陆衔洲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那是我爱你的证据,干嘛遮起来,你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爱你?”

  乔烬:“可是别人都看到了!”

  陆衔洲:“明儿你也给我留一个,我让全公司的人都看着,补偿你?”

  乔烬被他的歪理气的说不出话,愤愤的打了两个字,“流氓!”

  周诉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说:“秀才家门口烧书。”

  乔烬偏头:“啊?”

  周诉:“好一手明撕暗秀。”

  -

  周静敏站在门口,等辅导员出来了跟他说:“张淼的事现在风声稍微下去了一点,这件事闹得太大对他也没有好处,既然凶手伏法了这也是好事。”

  辅导员忙说是。

  “他想复学的话,我看还要再等等。”周静敏稍微沉默了下,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他现在情绪倒是很稳定,他是个坚强的孩子,只是……”

  “怎么了?”

  “他当时受的伤太重了,体内的信息素系统紊乱,对于Alpha信息素的抵抗力几乎为零,这样在学校里这么多人他随时会崩溃。”

  他作为平城大学的校长,虽然可惜但也不能不为学生以及学校做考量。

  张淼现在的状况,每一个Alpha都有可能成为无形的杀手。所以张淼打电话给他提出复学的时候,他拒绝了。

  “那校长您的意思是?”

  “我意思是待会你跟我去医院看看他,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跟他说清楚,同时我再看看能不能托人给他做做手术,我听说有Omega做了腺体切除手术并且成功了。”

  辅导员瞪大眼睛,随即压低声音说:“这个切除手术还不是很完善,国内也暂时把它当做违法手术来看,不能冒险啊校长。”

  周静敏道:“我知道,不过这孩子要是不切除腺体那这辈子就毁了,别说他不能站上舞台,他就是跟人正常交往都是奢望。”

  辅导员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那他答应吗?”

  周静敏道:“不知道,征求一下他自己的意思吧。”

  “那他哪来的手术费用,切除腺体这种手术费用不低吧,他的医药费都是凑的,虽然后来有个好心人替他们出了,但是手术……”

  周静敏知道这事儿,也清楚那个好心人就是陆衔洲,这次的提议也是他说的,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曾经是Omega切除腺体成了Beta并且很成功。

  不如试一试。

  周静敏回头看了乔烬一眼,他正在跟旁边的男生说话,低垂着眼睛笑,柔柔软软又无忧无虑。

  陆衔洲把他护的很好,连一丁点危险都不让他有。

  乔烬发觉目光,抬起头与周静敏四目相对,略一颔首笑了下,腼腆害羞又乖巧。

  他也值得这种无微不至。

  -

  乔烬比一年前活泼多了,下午放学的时候陆衔洲过来接他,老远就见他小跑着过来,即将迈出路沿石的时候被陆衔洲喝止,“站住!”

  乔烬脚一停,一辆车从拐角冲出来,堪堪从他面前略过,吓得他一身冷汗。

  陆衔洲快步过来,冲他脑门就是一拍,“混账玩意,不要命了!”

  乔烬被他骂的一懵,随即扑进他怀里甜甜一笑,“师兄!”

  陆衔洲被他这一扑弄得心软不已,但还是心有余悸,冷声问他:“行了,撒娇也没用,自己说该不该罚?”

  乔烬埋头小声:“该罚。”

  “自己想好怎么罚。”陆衔洲牵着他的手带他走到路对面,给他送进副驾还绷着脸。

  乔烬勾勾他的掌心讨好,“我下次一定好好看路,你别生气,我带你去阿衍的店里玩怎么样?”

  阿衍。

  陆衔洲知道这个人,乔烬以前会把偶放在他店里卖。

  “阿衍?”陆衔洲故意冷哼,“叫的这么亲切。”

  乔烬一呆,勾着他的手指小声:“那我叫你老公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不想受罚,师兄好不好饶我一次。”

  陆衔洲抽回手,“不行。”

  陆衔洲每次惩罚人的方式太可怕了,他总觉得会死,可那种感觉又比死更可怕,仿佛骨头的每一寸都被电流细细密密的过滤。

  乔烬抿嘴委屈,“我太想你了嘛。”

  陆衔洲心尖一软却仍旧冷着脸,想听他还能说些什么,不咸不淡的说:“想我就能不看路了?这车要撞着你,我怎么办?”

  乔烬知道他生气是因为疼自己,心里也内疚极了,眼圈慢慢红了,握住他的手搁在自己肚子上。

  “那个……还在里面。”乔烬红着脸也红着眼,声音稀碎,“我还没给你生……生小孩,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你别生气了。”

  陆衔洲的手背贴着他的掌心,掌心又隔着衣服落在肚子上,耳里是他软糯小心的讨好认错,心早已软成了水,哪还舍得怪他。

  “下不为例,再让我发现的话求饶撒娇都没用了,知不知道?”

  乔烬猛点头:“嗯嗯嗯!谢谢师兄。”

  陆衔洲忍笑,小傻子还谢他呢,明明是在欺负他。

  作者有话要说:qaq,再次安利一下祝川的预收《长官,信息素要吗》

  又A又狠小狼狗攻X老流氓受

  年下/破镜重圆

  

第一百零三章

  陆衔洲也想见见乔烬的朋友,启动车的时候便问了他这位“阿衍”的店在哪儿。

  乔烬指了路,顺口又说,“舅舅今天问我上庭的事,你没跟我说。”

  陆衔洲略一迟疑,“你见不得那种场面,别去的好。”

  乔烬偏头盯着陆衔洲的侧脸看,倒是平白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笑着回头:“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脸上长东西了?”

  乔烬被他这么一说,尴尬的收回视线。

  “真多长个东西来?”

  乔烬看他打趣,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重新又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认认真真的说:“一家人。”

  陆衔洲思虑半晌,“你确定想跟我去?”

  乔烬点头。

  “好,一起去。”

  陆衔洲空出一只手去握乔烬,能感觉到乔烬一点点的变化,从以前不爱见人不跟人说话,更不主动去接触他的世界,再到现在会主动要求参与他的人生。

  这个小孩是真的乖。

  -

  “乔烬,你怎么来了?”阿衍刚进货回来,店门刚打开就听见风铃响,抬头一看是乔烬带个男人。

  “我来看看。”乔烬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耳朵,有些生疏地给他介绍,“阿衍,这是我……”

  陆衔洲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等着乔烬介绍,乔烬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说出来,“我先生。”说完又回头看陆衔洲,“这是阿衍。”

  陆衔洲伸出手,提乔烬补足了自己的名字,“你好,陆衔洲。”

  柜台后的男人伸出手,报了大名,“陆先生您好,孙衍绪,不介意的话跟乔烬一样叫我阿衍就行。”

  陆衔洲略一颔首,阿衍从柜台后走出来,眯眼笑说:“要不要看看小店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陆衔洲也笑,“你倒是会做生意。”

  阿衍道:“一般一般。”

  陆衔洲觉得他看自己好像不太顺眼,有着隐隐约约的敌意,拐着乔烬往后去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靠在他耳边问,“宝贝,这个阿衍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乔烬被他吓了一跳,“怎怎么可能!”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乔烬小心地偏头看了阿衍一眼,只见他正好也抬起头,略微笑了下,四目相对时乔烬一下子低下头。

  “怎么可能。”乔烬压低了声音靠近陆衔洲的耳朵,“阿衍已经有喜欢的人啦,好像是个医生。”

  陆衔洲冷哼,“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乔烬侧头看了眼阿衍的方向,飞速在陆衔洲嘴角亲了下,声音像是蛛丝般绵软,“你不要觉得所有人都喜欢我呀,我一点也不好,就你觉得是宝。”

  陆衔洲霸道的将人扯回来用力的亲了一下,眉梢一挑,“你有意见?”

  乔烬急忙摇头。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阿衍不太喜欢我。”陆衔洲侧头看了眼,乔烬自己猜测了下,小声跟他解释,“可能是因为阿衍不知道你对我好,以前我低价卖偶说养你的,还有生病的时候他以为是你欺负我,我一会跟他解释。”

  陆衔洲:“不用,你自己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别人怎么想我不关心。”

  乔烬点头:“嗯!”

  两人在阿衍的店里逛了逛,他这儿倒是不少东西,都挺有意思的,没有固定是什么风格,像是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还有些看上去很残旧了。

  架子最上方摆了一个玻璃舞者,陆衔洲觉得这个像乔烬,干净透明不掺杂一点杂质。

  他伸手拿下来,“这个好看吗?”

  乔烬说:“不买不买,浪费钱。”

  陆衔洲依言搁下来,又伸手去捞另一个,乔烬还是说浪费,一来二去什么也没挑着,反倒是要走的时候,乔烬趴在柜台前说:“阿衍,你把那个卖给我吧。”

  阿衍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一看,“不行。”

  乔烬沉默了下,“那好吧。”

  阿衍看他想要又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捞过来递给他,“两万,一分不能少。”

  “你骗鬼呢。”陆衔洲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半句话收了回去,这东西还真挺贵重,不止两万。

  乔烬眯眼笑,“嗯嗯,我明天拿钱给你。”

  陆衔洲没说话,看着乔烬把东西包好抱在怀里紧张兮兮的生怕打烂了,出了店才问他,“你买这个干什么?”

  乔烬说:“外公和简叔给了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想还礼。”

  陆衔洲略一挑眉,“哟,出息了,不但个儿长高了,胆子大了,也学会办事了。”

  乔烬抿嘴笑,“你别笑我。”

  “没笑,夸你的。”

  乔烬仰头深深吸了口气,阳光有点刺眼,但沉了一个冬天的阴霾尽数散去,只剩炽烈骄阳。

  -

  开庭当天,乔烬起了个大早给陆衔洲做早餐。

  陆衔洲从身后圈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含着一点惺忪睡意,“这么精神起来做早餐,你把我榨干了宝贝。”

  乔烬脖子痒忍不住动了动,陆衔洲朝他脑袋上一拍,“别勾引我。”

  “你快起来呀,蛋流出来了。”乔烬在煎荷包蛋,被陆衔洲这么一弄原本圆润的蛋液顿时流的乱七八糟没有形了。

  陆衔洲试了下,“没流出来。”

  “不、不是那个。”乔烬被他抵在台子边无处可逃,红着脸躲他的动作,却弄巧成拙直接吃进去了,“师兄……”

  “嗯?”

  “蛋……”

  “什么蛋?这个吗?”陆衔洲故意使坏,捏了捏他,舔了舔他颈侧血管,声音低哑,“昨晚还没吃饱,这么一早就下来做饭。”

  乔烬呼吸乱颤,“你别。”

  陆衔洲捏住他耳垂,压低了声音靠在他耳边,“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想不想听?”

  乔烬直觉不是好话,“不听。”

  “不听罢了。”陆衔洲直起身要走。

  乔烬见他不太高兴,忙拽住他的手,“你说你说。”

  “生气了。”

  乔烬轻车熟路的略微抬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声音软糯的安抚他,“我想听的,你告诉我吧。”

  陆衔洲“好心”的重新贴近他耳边,慢悠悠说了,乔烬眼睛倏地瞪大,脸从上红到下,猛地将他推开,“我就说不听!”

  “宝贝,咱们结婚这么久了,该干的不该干的全都干了几百遍了,你怎么还害羞啊。”

  “这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啊,那个……那个也太过火了。”乔烬想到他刚说的自己买了点东西,让他穿上跳舞给他看,兔子耳朵兔子尾巴,穿那个怎么跳啊。

  陆衔洲将他揽回怀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乔乔,等这些事了了,我们把婚礼办了,好不好?”

  乔烬任由他从后面抱着,轻轻点了下头,“嗯,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陆衔洲故意拉长声音,伸手捏了下,告诉他这儿应该还有一对小铃铛,末了才补充,“刚才那个也听我的?”

  乔烬大骇,“不行,这个不听!”

  陆衔洲一脸驳回上诉的表情,拍了他的头一下,“快点做饭,都糊了。”

  乔烬看着锅里一团焦黑的煎蛋,气恼的冲他后背说:“下次我给厨房上锁!”

  -

  庭审很顺利,陆阳晖大限将至,他知道陆衔洲不会针对陆平言反倒也认命了。

  即便不认,结果也都是一样的,没必要垂死挣扎。

  反正陆氏的股权他已经全部交在陆平言的手上,虽然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至少也弄死了孙康华。

  值得。

  乔烬看着坐在被告席上精神萎靡的陆阳晖,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截然不同,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只是偶尔眼神落在陆衔洲身上的时候还有一点亮光。

  乔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对自己的儿子这么恨之入骨,甚至要给他扣上一个运毒这种无法翻身的罪名。

  如果今天不是这样的结果,陆衔洲和他互换坐在被告席,他真的忍心吗?

  视线偏了一点落在陆衔洲身上,他敛着眉眼没有因为律师的唇枪舌战和公检提出的证据而有丝毫动容。

  乔烬伸手,握住陆衔洲的手指,也垂下眼睛。

  陆衔洲反握住他,乔烬这才发现他的掌心全是汗,甚至指尖都在微微的发颤,他对陆阳晖如今的下场并不是没有一丝触动的。

  他心思不够,猜不出陆衔洲的心情,只能更加紧的与他十指相扣给他力量。

  “师兄别怕,我在这儿。”

  陆衔洲指尖微顿,随即也扣紧他的手指,“嗯,乔乔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

  庭审结束。

  陆平言被助理推着过来,抬眸看了眼陆衔洲,眉眼间全是疲惫痛苦,双眼遍布红血丝像是很久没睡过觉了。

  乔烬礼貌喊:“大哥。”

  陆平言冲他颔首,然后移开眼落在陆衔洲脸上“有时间吗?”

  “有话直说。”

  陆平言也没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霜岚在拘留室企图自杀。”

  陆衔洲眉目不变,“大哥,他是你的人,死不死你都没有必要试探我。”

  “我不是试探你,只是告诉你他留下的话。”陆平言垂着眼说:“他留了遗书,说一条命不知道够不够还你和我的债,如果不够他也没办法了,下辈子再还。”

  乔烬吓了一跳,“牧先生他?!”

  陆平言摇头,“没事,救回来了。”

  乔烬松了口气,“那就好。”

  陆衔洲冷冷嗤笑:“陆平言,你能不能活的像个人一样,腿断了连骄傲也没有了是吗,以前那个肆意骄傲的陆大少死了?整天除了猜忌和怨怼之外,你还剩什么?”

  “早八百年前我就想骂你,腿断了就是个废物了?默默是谁的孩子你自己去验,就算不验我不信凭你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你也算是个东西。”

  陆平言不语。

  “如果这孩子你不要,陆默以后就跟我,乔烬都比你们两个会疼他。”陆衔洲冷冷地盯着陆平言的眼睛,冷笑着,“他欠不欠我的我根本不在乎,少拿我当借口把自己困着,有病就去治,找我也不能给你们两个换个脑子。”

  乔烬见他越骂越过分,忙拽了下他的手臂,“师兄,你别这么骂大哥。”

  陆衔洲扣住乔烬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平言,“你们想怎么折磨对方我不关心,但是你们欠默默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但个儿长高了,也学会办事了【引用自87版红楼梦,贾宝玉打趣林黛玉】

第一百零四章 正文完结

  陆平言抬起头,看了陆衔洲一眼。

  陆衔洲没理他,拉着乔烬便走,手劲儿大的把他手腕都捏红了,乔烬也没挣扎任由着他捏,等出了法院大门他才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嗯?”陆衔洲脚步一停,低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手腕都被自己捏红了,忙松开,“痛不痛?”

  乔烬轻轻摇头,他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垂下眼。

  陆衔洲摸摸他的脸,“吓坏了?”

  “不是。”

  “让你经历这么多,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本该快乐的跳舞,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然后有一个……”

  乔烬伸手搁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按照陆衔洲的性格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但今天上庭看到陆阳晖,又见到陆平言,他也不由得想如果两个字。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他,陆阳晖和杨芹都不会因此成恨,乔烬不会得自闭症,陆平言不会因此失去一双腿,孙康华不会死。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乔烬怕他继续说便没有松开手,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要这种如果,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那你带我一起走。”

  陆衔洲一时怔然。

  乔烬伸手搁在他的眉头上揉了揉,“揉一揉,不难受噢。”

  陆衔洲一笑,“你哄孩子呢。”

  乔烬眨眨眼,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学着他刚刚骂人的语气,故作凶狠的说:“叫爸爸!”

  陆衔洲眉梢一挑,掐着他的腰低笑威胁,“叫什么?”

  乔烬不回答,学着他之前逗自己一样冲他唇上亲了一下,“乖,让我尝尝糖是什么味道的。”

  陆衔洲“嘶”了一声,“小崽子敢撩我了是吧,就看在这在法院门口我不敢怎么着你是吧。”

  乔烬顺势舔了一下,“对呀。”

  陆衔洲伸手敲了他脑门一下,“长本事了,刚嫁给我的时候看见我就吓的发抖,连话都说不好,怎么着,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乔烬被他揶揄,有些难为情。

  “你那会为什么这么怕我?你小时候对我有印象?”

  乔烬脸颊微红,小声说自己听杨芹和冯玉生他们谈起陆衔洲,又说自己做的那个噩梦就开始怕了。

  陆衔洲沉默几秒,“我让一个梦坑了?”

  乔烬眯眼笑,“谁让你名声不好,又不能怪我,你要是像傅教授一样温柔,那我就不怕你了,也会早点……”

  “早点什么?”

  乔烬自知说错话了,说什么也不开口了。

  陆衔洲眼底神色加深,含笑看着乔烬,伸手捏着他的耳垂,低声宣判似的说:“我倒要看看这个梦有多恐怖。”

  乔烬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想干嘛?”

  陆衔洲说:“梦境重演。”

  -

  案子牵涉甚广犯罪性质也严重,周期很长,好在最后能还了一个公道。

  陆衔洲正式拿回陆氏的所有权,陆平言冲他伸手,“陆氏还给你。”

  “不是还,是我自己来取。”

  陆平言笑,“随便吧,总之不管你信不信,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跟你争陆氏的意思,你知道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往后你让我分分红当个闲人就行了。”

  “闲下来了再去猜忌?”

  陆平言听出他的讥讽,不甚在意的笑了:“猜忌不到你头上了,你说的对,我欠默默的,以后我会补偿他。”

  “你拿什么补偿?”陆衔洲丝毫不给面子,坐在陆氏掌权人的椅子上,目光冷冷的落在坐着轮椅的陆平言身上,“现在对他好你觉得还来得及吗?你真的了解过默默吗?你知道他在你面前乖巧懂事却会在背地里调皮捣蛋吗?你只记得牧霜岚在他生默默那天离开你不愿意回想,你知道他会自己跑去蛋糕店给自己买个蛋糕庆生吗?”

  陆平言怔然。

  陆衔洲冷笑着,“他买蛋糕不是为了自己祝生日快乐,年年都许愿他的父亲能爱他一点,然后生出他的那个人也会回来,三个人一起过生日。”

  陆平言眼眶发酸,“默默真的……这么跟你说?”

  陆衔洲收回视线,“他没跟我说,跟乔烬说的,他还想让乔烬给他生个妹妹,说自己一定能保护好她,不让她被欺负,然后自己就不是一个人了。”

  陆平言张了张嘴,脑中浮现的陆默竟然只是双肩背着书包,乖乖巧巧颔首叫爸爸,吃饭细嚼慢咽,考试回回第一,从来不吵不闹的乖孩子。

  “他无意害的牧霜岚出车祸,你就打他一耳光罚他在房间里跪着反思,陆默正在走的,和我当年有什么区别。”

  陆平言沉默,整个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陆衔洲也没急着让他滚蛋,坐在办公桌后看他。

  良久。

  陆平言长舒了口气,“衔洲,谢谢。”

  “谢我骂你?”

  “是,谢你骂我。”陆平言扬头看着办公桌后的陆衔洲,“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在泄私愤,我看你骂的挺爽的。”

  陆平言又说:“爸爸做了这么多事对不住你,他现在也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不求你原谅他,希望不会影响我们两个的关系。”

  陆衔洲说:“大哥,要不是看在你腿断了,我早揍你了。”

  陆平言冷嗤了声,“你打得过我?小时候哪次不是我让你。”

  兄弟俩相视一笑。

  陆平言把轮椅转了个方向,朝伸手摆了摆手:“走了。”

  -

  乔烬没课在家,早上送走陆衔洲之后回楼上练了会舞,中午下来吃饭的时候瞧见个“不速之客”在门口徘徊。

  他拉开门出去,稍有些忐忑的喊了声:“陆夫人。”

  周婉容面容一僵,手指掐紧了皮包,面对这个逝去的称呼尴尬又艰难地冲乔烬笑了下,“乔乔,衔洲在家吗?”

  乔烬说:“他上班去了,您找他有事吗?方便的话您告诉我等他下班告诉他。”

  周婉容忙说:“不,别告诉他我来找过你。”

  乔烬疑惑。

  周婉容有些难堪的别过头,“我今天来是,是想找你们和好的,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们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

  乔烬一时没明白,“啊?”

  “我知道你们都很怪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周婉容说着开始哭起来,晕花了一点精致的妆容却浑然不觉,猛地伸出手握住乔烬的手腕,“乔乔,我真的后悔了,我以后好好补偿你们,好吗?”

  乔烬被她抓着,有些不知所措,“陆夫人您……您别激动。”

  “衔洲最听你话,你劝劝他,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后悔了。”周婉容死死抓着乔烬的手不肯放,执意要他答应。

  乔烬手腕被她尖锐的指甲抵着有点疼,挣脱不开又不好代陆衔洲答应,只好忍着,轻轻地倒吸了口凉气。

  “陆夫人,这件事你还是跟他自己说吧,我……”

  周婉容也发现指甲将乔烬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忙不迭松了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乔烬摇摇头,“没事的。”

  周婉容抹了把脸,舒了口气故作轻松,“那我过几天再来,我走了。”

  乔烬:“您不进来坐一会吗?”

  周婉容停住,背对着他说:“不了,我听说你们要补婚礼,我没有资格去,就提前祝你们结婚快乐吧。”

  乔烬张了张口,呆呆地说了声:“谢谢。”

  周婉容自从去年开始就苍老了不少,原本保养精致的脸毫无血色皮肤松弛,就连背影看起来也像是个普通的中年女人,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对这桩婚姻嗤之以鼻,觉得陆衔洲配得上更好的人。

  乔烬并不讨厌她,更算不上讨厌,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

  至于原谅,他不想替陆衔洲做任何决定。

  -

  陆衔洲开了一整天的会,整顿陆平言在时做的决策,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忙的脚不沾地。

  快下班的时候有人敲门,他头也没抬的说:“进来。”

  对方推开门走进来,站了一会却没说话,陆衔洲有些不耐,“什么事,说。”

  “想你啦。”

  陆衔洲手指一顿,倏地抬头,看着面前笑得一脸傻乎乎的乔烬,惊道:“你怎么来了?”

  乔烬把手里的保温壶打包盒一股脑放在桌上,“我猜你晚上要加班,就跟李阿姨做了饭来跟你一起吃。”

  陆衔洲放下笔,往椅子后一靠长舒了口气权当休息了,“过来我抱抱。”

  乔烬乖乖走过去坐在他腿上,伸手给他在太阳穴上按了一会,“累吗?”

  陆衔洲闭着眼由着他按,低低地“嗯”了一声,“还行,很久没有工作强度这么大,不过看到你就不累了。”

  乔烬得了鼓励似的给他按摩,过了会想起来周婉容,说道:“今天你妈妈来家里了。”

  陆衔洲睁眼,“她来干什么?说你什么了?”

  乔烬忙说:“没有没有,她没说我,是想来求你原谅的。”

  “你怎么说的?”

  陆衔洲对周婉容算得上没有半分感情,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个生出他的人罢了,但如果乔烬已经答应了,他也不会逆了乔烬的面子。

  认不认的,一句话而已。

  乔烬说:“原不原谅应该由你自己来跟她说,我不应该替你做任何决定。”

  陆衔洲心软不已,谁说乔烬傻、不懂人情世故的,这明明很懂。

  “好,我会处理。”陆衔洲握起他的手,带他站了起来,“不过我今天不加班,带你去个地方。”

  乔烬指着餐盒:“可是。”

  “我不加班,有的是人加班。”陆衔洲拎着东西带他走到外头,全数搁在宁蓝的办公桌上。

  宁蓝愣了两秒,“哎哟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

  乔烬有点不好意思的往陆衔洲身后躲了躲,陆衔洲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前乔烬给你求情不扣奖金,加班折算。”

  宁蓝眼前一黑。

  “陆衔洲的话能信,鬼都敢日光浴。”

  -

  陆衔洲带着乔烬给孙康华献了束花,看着墓碑低声说:“他一直都不算是个好人,也算不上一个恶人,不管对别人来说是什么样的,但是至少他对我来说是恩人,如果没有他,我扶不起陆氏。”

  乔烬没有见过孙康华,但墓碑上的照片看的出这个人应该是个很雷厉风行的人。

  陆衔洲道:“我的不择手段,其实有一部分也是和他学来的,对我来说,孙康华亦师亦友,他教了我很多。”

  乔烬认认真真地给他鞠了一躬,“谢谢你。”

  陆衔洲无语,“谢他干什么?”

  “谢他帮你扶起陆氏。”乔烬侧头看他,“也谢他,让你恩怨分明心存善意,我的师兄,是全世界最温柔的男人。”

  陆衔洲把他之前的话还给他,“人人都觉得我冷血无情,也就你觉得我温柔。”

  乔烬下巴一扬:“你有意见?”

  陆衔洲略一欠身,“不敢,我的小王子。”

  乔烬抿嘴笑,率先往山下走,陆衔洲不紧不慢的跟上来,看着他的清瘦的背影微微勾动嘴角笑了下。

  祝川说,他这种人得孤独终老才对得起,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给他留了个这么大个宝贝,看来有句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是要苦其心志的。

  苦尽,甘来。

  陆衔洲曾经经历过的所有痛苦阴暗,在深渊里度过的日子有多难熬,现在所拥有的就有多快乐。

  乔烬就是那个极致的对立面,他不懂什么叫阴谋算计,更不知道什么叫利益权衡,有的只是一颗真诚又坦率的心。

  他永远记得那个胆怯又善良的少年蹲在厨房里做醒酒汤的样子,也记得他明明什么都不懂还是勇敢去找人谈判的样子。

  当乔烬知道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主动又可爱,害怕也好,害羞也好,都因为喜欢而变得勇敢,甚至用自己单薄的肩膀试图去保护他。

  细碎的时光像是拼图,在脑海里编织成一幅完整的画。

  陆衔洲扬声:“乔烬。”

  乔烬回过头,逆光将他笼了一层光圈,有些看不清表情,但声音轻快,“嗯?”

  “走慢点,师兄跟不上你了。”

  乔烬朝他遥遥伸出手,“牵着,就不会丢了。”

  陆衔洲走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好。”

  牵着,就不会丢了。

  陆衔洲往身后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两人缓步往山下走。

  ——我于苦海扬帆,直至遇见你。

  乔烬。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感恩大家三个月来98天的陪伴,乔乔不是个完美的人,陆衔洲也不是,他们都在这条路上学习做的更好,我也亦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很感谢大家的包容,鞠躬。

  番外可能会写的比较多一些,暂定为,乔乔孕期和彻底标记之前的一些没能写在正文里的甜梗、宁蓝篇以及大哥那对【说默默令意的你们是魔鬼吧,谴责你们!

  

第一百零五章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时间线是在彻底标记之前,有脑洞的时候记在小本本上但是后来没能写在正文里的梗,大家随意康噢,明天有个电话普雷。

  “后台怎么这么乱,衣服呢,道具道具!”

  “嘶。”女人被撞了一下,捂着头忍着脾气就差破口大骂,“还有没有人管管,这是演出后台还是垃圾桶?衣服到现在都没取回来?”

  撞人的女孩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去取,周姐说她的裙子开线了,让我帮她那去修,刚回来,我现在就去取其他的。”

  女人实在受不了了,摆手:“快~去!”

  她环视了一圈,被乱哄哄的后台闹得头疼,用力拍了拍门:“乔烬呢!!!”

  “啊?”众人都茫然。

  “他又跑哪儿去了!越到关键时刻越是找不到人。”女人看着众人一脸呆滞,烦躁的怒斥:“看我干吗,找啊!”

  “上哪儿找?”

  “你说上哪儿找,你没有他电话吗?不是你找来的临时替场演员吗?”女人烦的恨不得骂人,她之前看乔烬那小孩就一脸当不了大场面的架势。

  稍微大声都能吓一跳的模样,这会别是害怕躲起来了。

  “要不是你拍着胸脯说这小孩业务能力强,跳舞好我才不答应,我告诉你楼健,如果今天的演出砸了,你就等死吧。”

  楼健抹了把汗,看着女人的背影,找出手机给乔烬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艹?

  -

  这边,乔烬躲在卫生间里陆衔洲打电话。

  陆衔洲在开会途中,看到手机亮了下,低头扫了一眼。

  乔烬从来不主动给他打电话,怕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猜测是按错了,便伸手按了下调成静音,结果一直在响。

  陆衔洲朝丘斐招手,等她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们继续,我接个电话。”

  他站起身出去,接通了电话,“有事?”

  乔烬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把气息拔起来,连连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叫他:“陆先生。”

  “嗯。”

  乔烬伸出手捂着后颈,滚烫,还有一大股即将喷薄而出的信息素,还有他几乎止不住的清液。

  “我……我好像……”

  陆衔洲稍有些不耐,对于他这个一根自己说话就结结巴巴的态度有些烦乱,这么怕自己。

  “你好像什么,我在国外开会,有话就直说别怕又看不见我。”陆衔洲耐着性子问他,尽职尽责的做一个表面老公。

  乔烬轻吸了口气,忽然有人敲了下门,“有人吗?乔烬?”

  乔烬没敢搭话,小心地捂住嘴没发出声音,陆衔洲拧起眉听着听筒里极致的安静,他怀疑这小孩没事在耍自己。

  “乔烬。”

  脚步声好像远了一点,嘟囔声隐隐约约,“人到底去哪儿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台了,他人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不说话我挂了。”

  乔烬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我发……发情期好像来了。”

  陆衔洲手一顿,“你确定?”

  乔烬也不太确定,陆衔洲问他:“什么感觉?说详细点,我才好帮你判断是不是。”

  乔烬轻吸了口气忍住害羞,一点点详细地跟他说,“腺体很烫,有点肿,碰了很……很……”

  “很什么?”

  “有点腿软。”

  陆衔洲差不离能判断这就是了,但是乔烬也不排除是伪发情,便又问:“还有呢?后面有没有东西?”

  乔烬红着脸小声:“嗯。”

  陆衔洲几乎能想象出那张脸红成什么样子,隔着听筒的呼吸也乱七八糟,估计跟紧张,便诱哄他说话。

  “什么感觉。”

  乔烬试探性的挤压了下,“很黏。”

  陆衔洲被他这么乖的样子撩的心脏酥热,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信息素,轻舒了口气说:“你用过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

  乔烬第一次发情期是自己硬生生熬过来的,第二次就是在他面前被吓出来的,从前在家里没有用过抑制剂,嫁给他之后也没用过。

  陆衔洲说:“有没有找人借抑制剂?”

  乔烬摇头,“没、没有。”

  陆衔洲眉梢一挑,“怎么找我?”

  乔烬也是一愣,“我不知道,第一反应就是找你了,陆先生我……我一会要上台,怎么办?”

  陆衔洲听他都要哭了,也不舍得再逗他,“我在国外回不来,让宁蓝给你送抑制剂过去好吗?”

  乔烬:“嗯。”

  “你现在在哪里?”

  乔烬刚开始吓的以为自己失禁了,忙不得跑到卫生间才发现好像是发情期来了,就给他打电话了。

  “不要出去,谁找你也都不要接话,明白吗?”陆衔洲说完挂了电话,言简意赅的给宁蓝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乔烬用不了一般的抑制剂,之前他存了一些信息素在医院里,宁蓝去取了就直接能给他送过去。

  陆衔洲怕自己挂了电话让他一个人独处会害怕便一直陪着他说话,直到宁蓝来。

  “还有多长时间上台?”陆衔洲问。

  乔烬声音很颤,“一个小时。”

  “别怕,来得及的。”陆衔洲换了个话题问他:“对了,昨天我听见你跟人打电话说要买水晶的事,我正好有个朋友做水晶生意,给你留一批来?”

  乔烬头有点晕,意识也有点不大清楚,但还是强撑着跟他说话,“不、不用,我自己买就行了。”

  “不值什么钱。”陆衔洲说。

  “不是值不值钱。”乔烬怕拂了他的意,小心翼翼地说:“是我雕不了那么多,几个月才能雕刻完成一个偶,一个偶也只需要一双眼睛,一批水晶用不完。”

  陆衔洲一想是,“那你雕这个偶都是纯手工吗?不能用机器来雕刻吗?”

  “当然不能了,只有亲手雕刻出来的才算是有灵魂的,而且每个偶都长得不一样,用机器雕刻的话控制不好细节。”

  陆衔洲微微怔然,这小孩说了这么多话,竟然一次也没有结巴过。

  看来对他来说,木偶能克制一切恐惧。

  同时,他又有点酸,自己还不如个木头人。

  人不如偶。

  -

  “哎,乔烬呢?”宁蓝停好车,健步如飞的往里冲,拉住个人就问。

  “不知道啊,我们也在找!他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妈的临上台了找不到人,节目要是砸了他负的其责任吗!”

  宁蓝没顾上理他,边四下找边打电话,可怎么打都提示正在通话中。

  她又给陆衔洲那边打电话,这才得知是在卫生间里,正好她就站在卫生间门口,没等陆衔洲说话直接就进去了。

  一声尖叫,另一个Omega捂住自己,差点憋死,“你你你谁啊!”

  宁蓝摆手:“不找你,你撒你的。”

  卫生间里点着熏香,但现在完全被奶香味覆盖了,全是乔烬的信息素,幸好是这里比较偏僻没几个人来,Omega也不会被信息素影响,这要是人多的地方,他现在就剩个尸体了。

  宁蓝挨个儿敲了门,直到最后一格,“乔烬。”

  乔烬也被她吓呆了,她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踏进卫生间里来了,虽然Omega的世界里算作同性,但卫生间还是会分开的。

  “这是陆先生让我交给你的抑制剂,你待会要上台的话,直接送进生zhi qiang生效比较快,会用吗?”

  “我会,会的,陆先生教我了。”乔烬抖着手接过来,脸颊红的不成样子,呼吸也乱七八糟的像是要缺氧,她再晚来一会怕是会迷糊。

  “那行,我在外面守着,你用完了告诉我。”宁蓝说着,出了卫生间。

  另一个Omega这才放心的解决自己生理问题。

  乔烬手指剧烈颤抖拿不住东西,半跪在地上吃力的打开瓶塞,陆衔洲的声音低沉又缓慢的教他。

  “慢慢试探着用,别吧自己弄伤了。”

  乔烬呼吸黏糊,声音也黏糊,“嗯,好凉。”

  “忍一忍。”陆衔洲听着他的呼吸声,还有他估计是瓶口带过去的刺ji让他不自觉的发出shen吟声勾的一阵阵的搓火。

  “好了吗?”陆衔洲哑声问。

  “嗯,好……好了。”乔烬感觉到瓶口卡住了。

  “用力挤压瓶身。”

  乔烬乖乖应声,一手攥住瓶身用力狠狠一挤,随即跪倒在了地上,瓶口突然冲到更shen的地方,他一下子颤出哭腔。

  陆衔洲一把握住面前的栏杆,低低地吸了口气,“好了吗?”

  乔烬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抑制剂用完,沙哑着嗓子说:“好了,可是现在还是……没有作用啊。”

  “小傻子,没有那么快生效,你尽量放平呼吸等一会。”

  乔烬放不平呼吸。

  “你别紧张,越是紧张效果越慢,而且会引起你的信息素波动。”陆衔洲温声引导他,一步步地,“你还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的信息素控制?”

  乔烬:“记得。”

  “我来考考你有没有全都还给我了。”陆衔洲一点点带着他复习,从他呼吸紊乱一点点到呼吸渐渐平稳,才松了口气。

  陆衔洲低头看了下表,“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深吸口气出去化妆换衣服,上台表演,能做到吗?”

  乔烬忽然有了勇气,“有!”

  “好。”陆衔洲勾起一点笑,隔着听筒给他许诺,“如果今天的演出很圆满,我回国的时候给你带礼物,想不想要?”

  乔烬有些受宠若惊,小心地问他:“可以吗?”

  陆衔洲含笑,“当然可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丈夫出差理应给你准备礼物,不过如果跳的不好,礼物就作废了。”

  乔烬沉声说:“我会跳好的!”

第一百零六章 番外二

  因为宁蓝送来的并不是真的抑制剂,而是陆衔洲的信息素提取液,效果没有抑制剂那么立竿见影,而且万一使用不好还会起反作用。

  陆衔洲一直引导着乔烬放慢呼吸安静下来,等他稍微说话没有那么黏糊带哭腔了才稍稍有点放心。

  “好了吗乔乔。”陆衔洲温声问。

  乔烬被这两个字浇的心脏滚烫,又要乱跳起来,连忙说:“好、好了陆先生,我出去演出了。”

  “好。”

  陆衔洲将电话挂断,等了几分钟又打给宁蓝,交代她先别回公司,等乔烬演出结束了把他送回家,另外和演出方谈谈之后还有没有演出,有的话能不能换人,费用由他承担。

  宁蓝应下来。

  乔烬走出卫生间,有些难为情的喊了声:“宁蓝姐姐。”

  他一贯不去麻烦别人,但是自从嫁给陆衔洲开始好像经常麻烦她,看她风风火火的冲进卫生间也有些不好意思。

  宁蓝倒是没在意那么多,真拿这个小太太当弟弟看,利落的笑说:“行了快去化妆吧,别让他们等你。”

  乔烬抿唇:“好。”

  宁蓝想起陆衔洲的交代,怕乔烬觉得内疚,又补了句:“对了,我下午正好没工作,待会等你演出完了一起去吃饭?”

  乔烬迟疑了下,“好。”

  “快去吧。”

  -

  陆衔洲正在Y国开会,少说得三天才能回来。

  他虽然心悬乔烬,但也不能就此丢下工作不顾一切从国外回来,只好打电话安抚他。

  结果打不通。

  他当即打了家里的电话,李阿姨接起来的时候也有些着急,“先生,乔乔晚上没下来吃饭,我叫他好像也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陆衔洲说:“我问问宁蓝,你先去敲门告诉乔烬我打电话找过他,我过会再打来。”

  李阿姨忙说是。

  陆衔洲拨通宁蓝电话,她正在办公室加班,忙得脚不沾地,接了便调成扬声器扔在桌上,继续忙。

  “大晚上的,打电话来慰问工作啊,加工资吧,这个实际。”

  陆衔洲说:“李阿姨说乔烬晚上没下来吃饭,心情也不太好,你送他回家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吗?”

  宁蓝拿文件的手一顿,“没有啊,好好送回家的,我还按你交代带他吃了饭回去的,你该不是以为我欺负他吧。”

  陆衔洲说:“你不会。”然后变把电话挂了。

  宁蓝看着挂掉的手机,“算你个老东西有点良心。”

  -

  这边,乔烬一直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无论李阿姨怎么喊他都不出来,声音黏糊的说:“不吃,不饿。”

  李阿姨说:“不吃也没关系,先生打电话找你,你接一下?”

  乔烬鼻音浓厚,声音像是一股股蛛丝,绵软又黏腻,“说了不吃,我要睡了。”

  李阿姨没办法,等陆衔洲打电话来的时候说自己叫不应,陆衔洲说:“行,我自己来吧,他不吃就不吃。”

  挂掉电话,陆衔洲给乔烬打了电话,他都没接。

  他转而发了几条微信,结果也是石沉大海,他看着屏幕上一条条温柔的诱哄耐心逐渐用罄。

  “乔烬,闹脾气有个限度,可以撒泼但是不允许不接电话。”

  乔烬红着眼睛看屏幕,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只觉得字里行间好像有着隐隐的怒意,他揉揉眼睛呼吸黏糊的张不开嘴。

  陆衔洲又打了最后一次,这次是视频电话。

  乔烬抖着手接起来。

  陆衔洲以为还是一样的结果,没想到突然接了他也吓了一跳,下一秒他的惊讶就被冲击的一分不剩。

  理智碎成齑粉。

  屏幕对面的小孩脸颊绯红眼神迷茫,一下一下无意识的舔嘴唇,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白皙的身子只穿了一件西装外套。

  那是他的外套,还是他的房间!

  熟悉的布置,还有纯黑色的床单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一下子冲进视线让他心血逆流把手里的文件捏的变形。

  地上扔了许多他的衬衫和西装,整个房间里乱七八糟的,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乔烬的焦躁。

  他双手死死地抓紧西装,鼻尖在布料上乱蹭,哼哼唧唧的喘气,俨然是个得不到安慰的小兔子。

  陆衔洲被眼前这个画面冲击的一下子有了感觉,心口让人陡然塞了个火把,烧得他呼吸滚烫,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烧起来。

  画面里那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被西装外套半遮半掩,浑身上下只有这么件“他的衣服”这比什么都没有还要惹人行凶。

  一般来说被标记过的Omega会在发情期的时候不自觉去找属于他Alpha气味的东西去寻找安全感,就像是小动物会找熟悉气味的东西做窝。

  这个小兔子是认为自己是他的人了吗?

  陆衔洲被他这个本能弄得心软不已,随即想到中午的信息素提取液他担心乔烬受不住,便只让宁蓝拿了一点点,功效到底还是失了。

  他现在得引导乔烬用更多的信息素提取液才能压制住,不然又是一场只能硬生生熬过去的发情期。

  杨芹已经让他那么痛苦一次,以为发情期是件痛苦的事情,他再这么做那等于更加根深蒂固。

  他想让乔烬改变对发情期的害怕和排斥,只有这次机会。

  陆衔洲忍着自己心血翻涌和灼热,耐着性子叫他,“乔乔,为什么不出去吃晚饭。”

  “我不想……不想让李阿姨看见我这样,好丢人。”

  陆衔洲知道他是害羞,没想到他还觉得丢人?

  “不丢人,每个Omega都会这样的,别害怕。”

  乔烬趴在床上乱蹭寻找舒适的办法,越试越焦躁,声音黏糊的喊他求助,“陆先生,我难受。”

  “需要我帮你吗?”

  乔烬气声沉重的“嗯”了一声,陆衔洲让他起来去柜子左边那个抽屉里找个盒子,那里有给他的专用抑制剂。

  乔烬从床上爬起来,可实在没有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艰难地抖着手撑地。

  “还行吗?”

  乔烬扶着墙艰难地说“还行”,找到了柜子里那瓶比中午多了足足两倍量的抑制剂,重新又爬回床上。

  陆衔洲有轻微洁癖,但此时却丝毫不介意乔烬会弄脏,反而希望他连同床单加他自己一起弄脏。

  “中午我教过你了,还需要我教你吗?”

  乔烬摇摇头,把手机放在枕头上,他已经被发情期逼糊涂了,平时看到陆衔洲都想躲,现在只穿着一件他的西装居然还能软声说:“我会的。”

  陆衔洲这边的镜头角度极好,能看见他半跪在床上,细瘦的指尖攥住瓶身慢慢把瓶口对准。

  比中午那个大了不少,所以他也有点吃力,好不容易才能做到。

  乔烬咬紧嘴唇,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东西,而且再加上他是跪着动作不大方便不一会额头上便出了汗。

  陆衔洲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浓厚到黏腻的奶味,声音低哑的说:“乔乔,别咬嘴唇。”

  他的声音仿佛有股奇异的魔力,乔烬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松开嘴唇,可一松,一声黏腻至极的声音便溢了出来。

  陆衔洲手指攥的更紧,手背绷出青筋,“乔乔乖,把抑制剂全用了,不许浪费。”

  乔烬乖乖翘起来把剩下一点抑制剂也用完。

  “没、没有了。”乔烬艰难地把抑制剂瓶子拿出来倒扣着给他看,配合着被洇的通红的眼睛,陆衔洲觉得幸好自己是在国外,不然乔烬今晚非哭不可。

  “好乖。”陆衔洲随口夸道,说完了看他抱着肚子缩成一团把脸埋在他的枕头上轻轻蹭。

  “肚子疼?!”

  乔烬呼吸短促但声音绵长,“不疼,涨……”

  陆衔洲怕他有其他反应,抽取信息素这个办法只是他跟傅教授还有沈医生商量的比较可行的办法。

  “乔乔乖,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乔烬想了想,“烫。”

  “还有呢?”

  乔烬意识模糊,说不出太多理智的话,只是跟着自己的本能一点点说出最真实的感触,“想要抱。”

  陆衔洲被他这么无形一撩差点没绷住,呼吸陡然乱了一拍。

  “想不要好受一点?”

  乔烬一听能好受一点,连忙点头:“想。”

  陆衔洲深呼吸两下稳住气息,诱哄他道:“好,那你跟着我的做,不许做错也不许临阵脱逃说不要知道吗?”

  乔烬乖乖点头。

  “把手放在你刚刚用抑制剂的地方。”陆衔洲看着他重新跪起身,跟着他的话找到刚才用抑制剂的地方,迷茫的眨着通红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睛,快要勾的他面临崩溃。

  他刚想进行下一步指令,结果乔烬无师自通,比他的指令都快。

  !!

  -

  乔烬昨天晚上累极了睡过去,连视频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枕边的手机还有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他?!!!

  乔烬连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套着陆衔洲的西装外套,手忙脚乱的脱了爬下床。

  昨天他把陆衔洲的房间和床弄成这样,怎么他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不太舒服,李阿姨叫他吃晚饭他没有去,后来……后来陆衔洲好像打过电话找他。

  乔烬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接了陆衔洲的电话,然后陆衔洲指引着他一步步……他看着地上的纸,什么都想起来了。

  呜……太丢人了。

  这时,电话又响起来,乔烬看着屏幕上的陆先生三个字,不敢去碰可又不敢拒绝,思来想去还是接了。

  陆衔洲和他有时差,打通电话的时候是半夜,被他这个委屈又内疚的一声“陆先生”直接叫傻了。

  小兔崽子天生来撩他的。

  “还难受吗?”陆衔洲问。

  “不、不难受了,谢谢。”

  乔烬道完谢还是内疚不已,“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和床都弄脏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别生气,我给你洗干净行吗?”

  陆衔洲说:“不碍事,李阿姨会收拾。”

  乔烬一愣,他居然没生气,小心翼翼地又问他:“那你……今天回来吗?”

  陆衔洲眉眼一凉,知道他平时看自己就躲,连吃饭都恨不得不跟他一桌的模样。

  “怎么,你是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希望我回来?”

  乔烬抿着唇不敢说,他也不知道,他有点怕陆衔洲,每次跟他见面的时候都说不好话生怕他生气,可又有点想见他。

  他的迟疑让陆衔洲以为他并不想见,便道:“放心吧,我这两天都不会回去,临时有点事会多忙几天。好了,换件衣服下楼吃饭吧,有事了就给宁蓝打电话。”

  乔烬眨了眨眼睛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委屈的眼睛发酸。

  他又没说不要见,他想说自己尽量学着不让他生气,让他高兴。

  难道又说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文案章,我想要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