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恋人反目 申屠离追杀阎王
申屠离抱着师傅悲愤哭泣时,寝室内的众位师兄纷纷苏醒,他们奔到道观庭院一看究竟。
大师兄忍着悲痛摸着师傅的全身察看他的致命伤,发觉师傅被厉害的邪物震断心脉而亡,老实本份的修仙道人眼睛瞬间通红,他要找邪物报仇,他抓着申屠离的衣襟问:“邪物长什么样?往哪个方位逃去?”
申屠离只是默默流下愤恨的泪,他想亲自击杀该挨千刀的阎王!
大师兄转眼瞅着捂着胳膊的张放,张放直瞅山林深处。大师兄带着三师弟等道人进入天目山山林深处去搜杀死师傅的邪物。
寅时的天目山,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佟大堡带着几位师弟顺着邪物滴落在山林的黑血追踪到一处断崖。佟大堡红着眼眶,用仙识朝崖下搜索,没有发现邪物的行踪。佟大堡跳下断崖跌进飞瀑下的一个幽深水潭,水潭的水内溶着幽魂黑血。仍然不见那邪物的身影,因黑血气过浓,佟大堡的眼睛被血气熏得生疼。三师弟带着其他人绕道下到断崖下,将忍着眼睛剧痛搜索仇敌的大师兄从水潭中拉上岸。
众师弟合使仙力朝深潭中的漩涡击发仙力,仙力打通空岩鼓洞,那染着黑血的一整潭水,全部流入空岩鼓洞中。
“大师兄,邪物已经逃出了天目山!”
佟大堡挣扎着往空潭边闯,“去追――师傅的仇必需要报!”
三师弟拦腰将他抱住。“大师兄,空鼓岩洞直通山下,邪物早已逃遁,我们无法追上它,大师兄我们先回道观再想捉拿邪物之法。”
“啊――”佟大堡愤怒地朝空潭击出一股强大的仙力,空鼓岩洞被仙力击得垮塌。佟大堡愧疚地跪在地上。
在道观内的申屠离对着高有为的尸体猛磕响头,额头撞到坚硬的青石板,没几下就磕出血来。
张放看申屠离太过悲痛,架着申屠离的胳膊想将他从地上拖起来。申屠离死命挣扎,悲苦哀嚎,“是我害死了师傅……”
二师兄冷静地望着申屠离,冷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申屠离绝美的眼眸显出失去敬爱师长特有的空虚,曾经他以为天目山就是他和放儿今生的归宿,慈爱的师傅收留他们,给了他和放儿一个容身之地,可是现在,由于他的原因,师傅被阎王杀死,他罪孽深重不配当高有为的弟子。
“我对不起师傅,师傅被阎王杀了!”
二师兄望着尸骨未寒的师傅,再看满额头是血的申屠离,他摆手轰申屠离和张放离开。
申屠离和张放僵在原地。
二师兄将师傅的尸首抱进大堂。之后,忙里忙外,去后院打造棺材,拿出道观库内的白布,制作挽联和孝服。
申屠离打了盆水拿着手巾,跪行到大堂师傅陈尸的大蒲团,去为师傅擦拭手脸,被与二师兄亲近的童子们阻止。
“不准你碰道长爷爷……”童子们伸拳踢脚群殴申屠离,尽管孩子们的力气小,但被道观的所有人视为罪魁隔离排挤的感觉还是让申屠离本来重伤的心又添一重痛觉。
三师兄背着眼睛看不清的大师兄回到道观。申屠离和张放被二师兄下令驱逐出道观。
两波人在道观门口相遇,三师兄是位绝顶聪明的道人,他做手势下令众师弟们让开通道,与背着包袱的申屠离和张放擦肩而过!
……
阎王躲在天目山的空鼓岩洞内,失血过多的他因看见申屠离眼中的星海广景而疑惑不解,他到现在都不信申屠离不是普通人。
“这一定是张放那拥有正邪之力的噬灵婴搞得鬼,是他伤了本王!”
死簿在万里之外的蛮荒荒岛与鬼兵头子试练刀法时,鬼刀不自觉震荡离手,死簿鬼心恐慌,他的手指不自觉抖动。
死簿命鬼兵头子――安肇带领两万鬼兵开拔到人间后坪乡冲蚀天坑群内驻扎。安肇拿着死簿赠予的一级鬼兵牌,号令鬼军即时出发!
阎王离开荒岛已有一月,死簿先前与他约定每半月碰面一次,此前的阎王从未失约。死簿前往人间寻找阎王。
阎王受了重伤在空鼓岩洞内行不快,三日后,才离开天目山。这一夜,支持不住的阎王钻入红顶村胡氏家族的族长墓室中。龙骨刀自发催动冥力将阎王破开的胸膛合拢,阎王躺在棺材上,陷入昏睡中。
觉醒的青袍,得知它主人已死两千多年,而他的新主人是个落魄鬼,且为情所困,它仅有的浅薄意识发生动摇,它觉得阎王不配它的守护,但它脱离了阎王就是一个平常物件,青袍陷入两难,最终决定遇着有缘鬼就和阎王脱离主仆关系,它现在只能苟且偷生着!
死簿浑身散发着浓重到抹不开的死气,他嗅到阎王的黑血之气,遁地来至红顶村胡氏族长的主墓室。
被阎王压着的青袍,知觉墓室中来了位冥力高强且死气沉沉的强悍幽魂,这位幽魂的实力虽比自己的前主人差不少,但跟它这半死不活的现主人比起来,那真是好得太多!青袍展示它的威风,整个袍服荡漾着藏青色的涌动流光,为跟死簿示好,青袍袍襟一下下撩逗着死簿的鬼手,并击发冥力,将死簿平凡朴素的灰袍系带打散,灰袍滑落露出死簿的魂肩,死簿架起胳膊重新系好护魂袍,他暴喝一声:“青袍,他可是冥界之王,你敢背叛他想好后果了吗?要不要再尝一次袍身被一撕两半的滋味?!”
青袍被死簿训得蔫了!
阎王恍惚中睁开鬼眼,他冲死簿道:“不要带走本王,小离还在天目山,我得在此地暗中保护他。”
死簿用鬼识朝天目山道观探查,知道收留申屠离的老道死了。他问阎王道:“怎么弄成这样?”阎王闭口不言,他没有推卸责任的理由,申屠离师傅的身亡确实与他有关。
死簿冷声道:“我去山上瞧瞧。”
死簿离开墓室,跃上天目山东峰的天目池,遥遥相望道观内景,鬼眸望见道观内众弟子们,守孝哀悼,却不见申屠离的身影。死簿知道因为那老道的死,申屠离与阎王已经反目成仇,此刻的申屠离恐怕在人间死命追踪阎王,想手刃他为师报仇!
死簿回到墓室见到阎王,将他打探的消息告知阎王。
死簿提议道:“阎王爷你在天目山南麓,申屠离却在人间四处寻你报仇,他本身是天界缉捕的罪犯,活动范围大了,更易被天兵捉到。不如你留些线索将他引到后坪乡冲蚀天坑,到时候,再与他见面化解仇怨。”
阎王现在行动不便,申屠离身边有张放,他们恐怕会日行千里在人间找他。
阎王点头道:“也好!”
死簿扶起阎王,两位幽魂,出了墓室。死簿用死气将阎王带起腾飞,阎王一撑胳膊,胸口处被魂血染黑边缘长着道歉文字的野玫瑰花瓣,一片片飘落于人间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死簿带着阎王降落到后坪乡一处深达千米的冲蚀天坑底部。先期抵达的两万鬼兵,扎营于天坑底部。鬼兵头子安肇,破开隐藏遮罩,迎了出来。
“阎王爷、死簿大人,属下在此等候多时,阎王爷您的伤……”
死簿摆手,让他让开,他瞅见一顶用蛮荒兽皮做的军帐,将包裹在死气内的阎王,甩到军帐的皮质吊床上。
申屠离带着张放离开天目山,他判断阎王逃往南部瘴气弥漫的雨林中。
在雨林边缘,申屠离对张放道:“放儿,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在外面租间民房居住,如果我一个月后不来找你,你就去我的家乡火花村定居,那里有我的房子,如果村民问起,你就说是我在海南的亲戚。”
“我不是平凡人,在一个地方呆不惯……”张放冲申屠离笑了下,跑进雨林中。
反应过来的申屠离忙去追张放。张放在雨林自在飞跃,很快摆脱申屠离。张放在寻找掉落人间的符文玉如意,他在雨林探到阵阵魔气。此地与魔界接壤,总有魔君由此进入人间。
一个身着黄衣的小女鬼,赤着脚在林间跳跃,她面容秀丽,鬼心纯洁。嘴角挂着不谙世事的微笑,一滴雨点坠下来,小女鬼伸出调皮的舌头去尝试它的味道,可想而知,雨滴无味。小女鬼眼神中有许多欣喜,那初识人间景象的清新笑容,让人忘了她是冥鬼的可恶身份。
申屠离追踪张放到此,被张放押着脖子将他拖入树穴。
远处,三只脖颈上戴着金铃铛的麋鹿套着一架魔车,由雨林上空飞过。体型魁梧的中年魔法师,掀开套车轿帘纵身跃下,脚边翻涌着滚滚魔气,身上的金色铠甲上凝结着巴掌大鳞片似的黄色坚冰,身后一柄沉重魔剑的剑鞘上结着元宵大的黑色雪球。
中年魔君伸出魔掌,掌上倒吸一股黑色魔气。黄衣小女鬼,纤薄的鬼身被魔掌吸附,可她毫无抵抗,好像根本不知道危险来临。
“住手!”申屠离将张放按在树洞内,他闪出树洞,奔至魔君面前,击发有限的仙力,抢救小女鬼。
仙力太弱,拉不住小女鬼,魔力还是将她吸入魔掌中。
张放从树洞出来,对着中年魔君击出一股强大的邪灵力,那魔君拔出魔刀一劈,将邪灵力劈为数股,散开的邪灵力威力骤降,最终消散于雨林中。
魔君多看了申屠离一眼,带着被俘获的小女鬼,坐着麋鹿魔车,飞离出雨林。
申屠离将拳头狠狠击在树杆,用以发泄怒气,他气恼自己无能。更痛恨阎王那个讨厌的流亡鬼,是他统治冥界无能,致使许多良善鬼魂被迫离界,做了无家之野鬼。
第一百零一章 魂魄祭书 解密龙心丹之药方
黑慕一直呆在鬼术幻成的漩涡内,他刚想往出爬,却被冥界奇书《原道魂文》砸中脑袋,奇书滑落到他的怀中。正这时,漩涡豁口闭合,黑慕被困在里面。所幸奇书自身具备强大的冥力,它撑开一个洞腔供它和黑慕活动。
鬼术并未破解,漩涡仍然存在,它形成地下暗涡带着奇书和黑慕旋动到魔界界域。
从地底到处都是形状像狰狞鳞片锋利无比的黄色坚冰来看,黑慕判断他被漩涡带至魔界。
本身冥力耗尽魂体虚弱的黑慕,这会儿更是奄奄一息,濒临魂飞魄散的边缘。他身为幽魂却向往天空和自由,尽管魔界的天空不是他所喜欢的,他还是想在消亡前望它一眼。
《原道魂文》不愿意被暗涡牵着鼻子走,书身上闪现蓝紫两色的交替凌光,凌光是冥力高级的击射状态,就算是冥界之传奇王者玄裂也只用过一次。
“砰砰……”黄色坚冰被凌光击碎,黑慕抱着《原道魂文》跌进一处古老又壮观的魔界冰窟。在落地时,凌光托起黑慕虚弱的魂体,使他悬浮于平滑如镜的黄色冰面上。整座冰窟涌动着黑雾魔气,间或有白雾升腾的极寒冷气。
“嘶――真冷!”
古老冰窟的黄色坚冰恐怕有上亿年的光景,坚冰内里冰封着一头又一头死状安详的魔界翼龙,翼龙浑身长着闪亮漆黑的鳞片,翅膀却是类似蝙蝠羽翼的蹼皮。
“那是什么?”黑慕摇摇头,逼迫自己清醒。原本模糊的鬼眼,勉强看清坚冰内里的情形。
透明晶亮的黄色坚冰里,除封着魔界已经灭绝的魔翼龙外,还冰封着一柄刀身由血红色陨铁打造的纤巧魔刀,此魔刀跟魔君喜用的重型魔刀比简直就是“牙签”级别的。
陨星坠地多见黑色乌铁,像这种掺杂血红色不明杂质的红色陨铁,只在天界铸刀师傅的传说中。
黑慕用鬼手击打混沌的鬼脑袋。片刻后,黑慕拿起奇书,看了看,发觉它的蓝金包边,很是锋利。他挪到坚冰旁,用书棱边切割坚冰,通过奇书不断击发的蓝紫两色凌光,很快割开坚冰,露出那柄纤巧的红色魔刀。
黑慕将魔刀拿在手中,刀的杀气很快冲进他虚弱的魂体,黑慕拄着魔刀瘫倒在地。而《原道魂文》也被他抛到一边。
……
魔界平民来此地取冰,他们用黄色坚冰雕些小饰品,并加持魔法,使之变成璀璨夺目的玩物,拿到魔法广场出售换钱。
“哥哥,你看冰面下中空,似乎有个魔窟!”
“小弟,你太异想天开了!我们世代居住的小城是实地,表面只有一层黄色坚冰,小城居民日夜取冰雕琢玩物,坚冰减少导致居民收入越来越低,要不是父母念着故乡不肯迁居,我早就带着全家搬到大城去居住了。”
哥哥不为所动在原地凿冰。
弟弟拿着镐头用力刨一处坚冰,坚冰非常坚硬,他的魔力有限,半天功夫才刨下十多厘米。
哥哥对他不务正业的行为很是不满,呵斥道:“过来跟我取冰。”
一向听话的弟弟,拖着镐头来到哥哥身边帮忙。
取冰工作非常艰难,夜晚时,兄弟俩才取了半立方坚冰,他们拿着工具回到家。
全家人吃过晚餐,各自回房后,弟弟施了魔法,带着工具瞬间转移到取冰所在地。他接着在那处刨挖坚冰。
半月后,弟弟终于刨出一方魔窟入口,他耗费魔力瞬间转移至在家中后院用魔法雕刻玩物的哥哥身边,他对哥哥道:“哥哥,你去取冰地看看,那里真有一个魔窟,里面的冰跟黄水晶一样漂亮,哥,”
“弟弟――”
哥哥看到弟弟体内护住心脉的魔气,慢慢散去,他将倒地的弟弟用魔法接住。他抱着弟弟驱使魔法瞬间转移到取冰地。
一个四方冰孔内折射出黄色晶亮的光,哥哥悲伤的泪水滴落到弟弟苍白的脸上。弟弟的尸体已被魔界冰寒的气候封冻。
魔邑帝都,王宫宏伟壮观的殿堂上。
魔帝申屠佑坐在椅背高耸、两边扶手雕刻着狰狞魔兽的王座之上。
申屠佑的魔发被王宫侍女辫成辫子,一颗颗浑圆闪亮的黑色魔珠被串在辫梢。他的面庞英气逼人,年纪不大却蓄着短须。
“众位魔法师还有何事禀奏?”
何山魔法师接到一封地方呈文,上书:在南疆边陲小城发现大型魔窟。
魁梧的何山魔法师上前一步单手抱胸道:“魔帝,在与冥界接壤的南疆边城发现大型魔窟,窟中似有鬼魂,魔帝陛下请派臣前去查探!”
申屠佑面无表情,心内却在打鼓,由于魔界派系林立,他不得不重用内心贪婪但对他绝对忠诚的何山魔法师。南疆本是实地,地表只一层浅冰,只怕此次发现大型魔窟是叔父的旧部下设的陷阱。
两千多年前,爷爷和叔父领兵攻打天界,突如其来的星辰风暴将胜利在望的三界联盟军,吹得七零八落,而爷爷和叔父再没回来。自此,自己的父亲申屠义继位,本来父亲是长子,继位顺理成章,可是叔父留在魔界的旧部却极力反对,说什么爷爷和叔父只是失踪,还轮不到父亲继位。叔父的旧部迁往沙漠以西,私设自治城池,自封失踪的叔父为城主,一位名叫骆礼昂的魔将自封副城主,割据一方。
申屠佑驳回道:“何爱卿,核实真假传闻的工作,就留给编写城志的魔君去做。”
何山再次奏请去南疆公干,他狡黠贪婪的魔眼频频给魔帝递眼色,申屠佑知道拦不住他,权衡后道:“爱卿多带王宫护卫前往,确保自身安全。”
何山拜谢离开王宫。
何山魔法师带着多名魔界护卫,乘着麋鹿套车去往南疆边城。
“让开――让开,看什么看?后退,后退――”小城出动几百名魔兵,用兵器封堵涌来看大型魔窟的全城民众。
当沸腾的民众看到天空中,飞来被魔界王宫护卫守护的麋鹿套车时,皆四散奔逃离开魔窟周围。
何山魔法师的麋鹿套车降落在魔窟边缘。他下了套车,用魔睛去探寻冰窟内里,发现魔窟底部,躺着一位已死的高大幽魂,身边立着一柄血红陨铁所铸的刀身轻薄纤巧的古老魔刀,魔刀旁边搁着一本冥界奇书,书的边缘由刻着恶煞的闪亮蓝金包覆,书页由黑色冥绸加冥兽血浆硬化而成。
何山魔法师拔出沉重的魔刀,纵身跳进黄.冰魔窟,其余数名王宫护卫,相继跃下。
三只麋鹿的周身突然击发滚滚魔气,将此地用魔力封锁。
何山落在黄.冰冰面,蹲下察看已死幽魂。此幽魂身材高大,鬼貌俊逸,明显有冥界王族血统。看起来,他是禁不起逃亡之苦冥力透支而亡!不知冥界发生何事,致使王族幽魂逃离冥界横尸魔窟。
何山将冥书用魔法拿起,那书遂击出蓝紫两色冥力对抗魔法,何山一个眼神,十名王宫护卫圈围起冥书,从十个方位,催动魔阵,将冥书困在阵眼之中。冥书发出的凌光击中一个护卫,眼看要撕开魔阵,这时,何山魔法师,将自己的魔袍甩到魔阵上方,魔袍瞬时发出刺目的赤色亮光,冥书被其暂时压制。
何山魔法师,用魔力卷起黑慕的魂体,用血红陨铁刀刀鞘戳着黑慕的尸体,将它推往魔窟出口。那十位王宫护卫,加施魔力,带着困住《原道魂文》的魔阵飞出魔窟。
魔帝见何山魔法师离宫一个时辰还未归来,他派千名王宫护卫前去接应何山。
“何山魔法师,属下顶不住了……”
何山的魔袍被《原道魂文》击出的凌光撕为碎片,它们像失去一边翅膀的飞燕侧着身子滑落到地面。
只见,《原道魂文》击出一波波蓝紫两色的凌光,一个个王宫护卫,皆在飞行时死亡,只留下一道道黑烟一样的魔气随风飘散。
一向镇定自若的何山魔法师,这会儿有些退缩,他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魔法师,更舍不得拼命,他家有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也有从各处雇来身怀绝技的工匠,更有能做出各色美味的厨工,……他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他不想因执行一次稀疏平常的任务就将自己多年潜心修炼的魔力废掉。
真是天无绝魔之路,何山正想逃走时,望到前方出现大批接应的王宫护卫兵。他手指着冥书,那些忠于职守的卫兵立即过来顶替已死的护卫完成任务。
《原道魂文》被千名魔界王宫护卫围攻。最终,它因寡不敌众,被千名魔兵带到魔帝王宫的地下魔牢内。何山魔法师怕冥书的主人凭其散发的冥力找见它,特地用石磨滚轮多次碾压《原道魂文》,将书身上的冥力挤压出一多半来。
因何山魔法师还带回冥界王族鬼魂的魂体,魔帝觉得事关重大。
申屠佑翻阅父王的手札,从里面得知冥书的来历,他看到父王特意批注的一行微小魔字时,愣住了。上书:要解密龙心还身丹之药方,需用纯净灵魂之血抹于书页祭奠,……
申屠佑深夜招来何山魔法师,将父王的手札递给他看。
何山看完后道:“魔帝,属下手里正好有八千八百多名纯净灵魂,他们是属下从人、妖、魔、冥四界收集的,原本想用其炼制冥药,先帝既然如此看中这“龙心还身丹”之药方,不如拿八千多名灵魂一试。”
魔帝点头同意。一君一臣来至王宫地牢。申屠佑转眼看着何山,何山的魔掌在空中抓握,一只大如一间房的白玉瓶出现牢房内,魔帝和何山瞬间移动至墙角,给白玉瓶让出空间。
何山忌惮《原道魂文》的冥力,他看向魔帝道:“属下无能,无法翻动冥书书页。”
申屠佑大度道:“本帝亲自翻动,爱卿只需释放幽魂,取其魂血抹于书页。”
何山点头。
申屠佑催发魔力,翻开一页,硬冥绸上张开一个个仿佛被划破的口子。口子一张一翕,好像一个个小嘴儿,贪婪蠕动。
何山催发魔力拔出白玉瓶塞,一只又一只心灵纯净的灵魂从白玉瓶中飞出。何山的魔爪上突然迸出五根弯曲的魔甲,指甲上凝出一滴滴魔晶,液体魔晶弹击而出,直射入纯净灵魂的脖颈,那汩汩黑血在魔力的引导下,精准无误地飞到页面张开的小口子内,“吧嗒……”小口子接连闭口,形成一个个鬼文,魔帝将其一个个印在黄色魔绢上。
第一百零二章 入侵冥界 魔帝碾开地渊口
魔帝拿着《原道魂文》和解密得出的文字,同何山魔法师一道离开王宫地牢。
三日后,魔帝的寝宫内殿。
“爱卿,你看本帝释译的鬼言对吗?”
魔界与冥界接壤,常常能抓到偷偷潜入魔界的幽魂,有的幽魂天资聪颖,竟无师自通魔语,何山魔法师抓来通晓两界语言的幽魂,这些幽魂被迫投靠魔界。他们被何山魔法师派到王宫御书房做伴读仆从,魔帝就是通过幽魂们的日常对话和所书鬼文来学习鬼言的。
何山接过一看,译文正确。上书:龙心还身丹之药方,还记录得龙心的方法。原来此龙心不是先前传说中九重天界的四条神龙之心,而是冥界十字地渊中的三心巫龙之心。何山没有想到巫龙的三颗心脏竟然是可以延续仙命的神药。
何山立在魔帝身前,小声道:“魔帝,玉帝一直在天界的天龙龙脉闭关而不理政事,时间长达两千多年,臣以为就算六界太平,他也该时不时露个面,召见一下它界帝王。”
“神界衰落,没有君主,他们喜欢自由多散居于缥缈无踪的神秘境域。人界之人能力极弱且与我们思想迥异。妖界兵强势大,可陆地妖王不是正统,蓝水仙已在蛮荒建界。听说花永盛重病期间禅位与大殿下,导致二殿下心生不满,造成兄弟二妖手足相残的惨剧。冥界因当初是攻打天界的领头军,一直被天界打压,冥界地域环境极其恶劣,冥鬼生存一直不易,政权争夺最为激烈,短短几年改朝换代两次,这会儿,阎王逃亡,散仙攻占地府,……何爱卿,你说本帝该何去何从?”
何山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魔帝,当今扩大界域抢夺资源仍是重中之重,既然散仙都能入侵冥界,魔界为何不可吞并冥地?”
魔帝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何山会建议趁新任妖王未登基时,入侵妖界侵占妖域。
魔帝发问:“何爱卿,本帝不解你之意,为何不攻占妖界?”
何山道:“魔帝陛下,妖界确实地域广阔物产丰富,是富裕之界。如果,魔界向其开战恐怕会引起四海龙王的不满,据说妖王年年派使者出使四海,进贡给四位龙王大量的金银财宝和数不清的稀奇古玩。还常派妖姬去为各龙族权贵陪酒献舞,其中山茶花妖姬更是被北海龙王纳为贵妃娘娘,地位直逼王后。”
魔帝沉思片刻后问:“那依爱卿所言,魔界还须修养生息等待时机?”
何山回答:“魔帝,可以先入侵冥界,分割其与魔界接壤的沙漠和戈壁。等战事结束,看它界君王的反应再做定夺。”
魔帝盘算半晌认为此战事即便取胜,所获的战利也甚少,他迟疑后,摇头瘪嘴。
何山附其耳边道:“魔帝,你想过玉帝下令强烈打压冥界的缘由吗?他难道仅仅是为报当初冥界之王带领三界联盟军攻打天界的仇?”
魔帝拧着眉毛瞅着何山仍然疑惑不解。
何山神秘一笑接着道:“为何有散仙会冒死攻占地府?冥界界域贫瘠,冥空气乌烟瘴气,冥地到处都是要命的暗沟地缝,还有险恶重重的恐怖地狱,魔帝陛下,你说那散仙攻占冥界入驻崇殷大殿却是为何?”
魔帝开口道:“他们是在找寻急需之物。恐怕玉帝派十殿阎罗干预冥界之朝政也为那神秘之物。”
何山魔法师狡黠的眼盯着地面,地面出现魔法幻象,只见地牢中的冥界奇书――《原道魂文》被搁置在镶嵌紫玉的豪华魔盒中。
何山从袖筒中掏出几幅画来,用魔法展开呈现给魔帝看。
只见,一幅幅魔画中显现着玉帝各个时期的逼真画像,近两千多年来却只有两幅。一幅是在青儿公主的寿宴上,他与王母同座的画面,另一幅是几月前他在云顶天宫的阁楼上观看日出的侧影。
何山表功道:“魔帝,微臣花重金买通天界时常下凡的仙使,由他口述玉帝形貌,微臣亲自描绘之作。”
魔帝细致观看后道:“玉帝的仙体似乎瘦弱很多,不过脸颊却极其红润,眼神和善,仙气十足。”
何山道:“微臣与那仙使对话,得知他的仙力减弱,飞升上天十分困难。到达一重天界后,改爬天梯才能上到七重天界。”
“还有,魔帝请看玉帝的仙腿。”
魔帝眼眸重新盯着画面,只见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看到玉帝的双腿,那双腿被隐没在缥缈仙雾中。
魔帝问:“该是被仙雾遮住了!爱卿,这有何异常?”
“据仙使讲玉帝出现时坐着梅花仙鹿辇,而且他从不行走,魔帝,微臣揣测玉帝已经丧失了行走功能!换句话说,他离下世不远矣!”
“爱卿你说的是真的?”
魔帝诧异,以前常听父王言说,他说冥界前王玄裂十分嚣张,时常叫嚣要颠倒乾坤,改地为天,难道冥界之王掌握了玉帝不为生物所知的秘密?难道玉帝仙法无边,寿与天齐全部是蒙骗生物的假象?
魔帝问道:“玉帝派十殿阎罗参与冥界政事,是想摸清《原道魂文》的下落?他也觊觎龙心还身丹之药方?”
何山回答:“十殿阎罗只是玉帝的十颗明子,他还派多名暗子进入冥界,只不过那些棋子在冥界意外丧亡,导致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爱卿,你是说玉帝下凡入过冥界?”
“可能吧!也许没有,他的仙体太弱,禁不起折腾。”
“魔帝陛下,该知道阎王爷宠幸过人类男人的事吧?”
魔帝点头,望着何山魔法师。
何山继续说道:“那个人类男人竟成为天界的罪犯,而且还是暗犯,玉帝派的天兵皆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在四界追踪。来魔界搜寻的几位天兵,被微臣关在家宅私牢内,据他们供述,玉帝先时下令击杀那人类男人,后不知为何,改下命令让天兵活捉与他。”
魔帝凝思片刻,抬头盯着何山说道:“依爱卿所言,以冥界结盟者的身份出兵,打铲除散仙入侵者迎回阎王爷的旗号。”
何山摇头道:“魔帝,那散仙胆敢入侵冥界,必有极其强大的背景,微臣恐怕他得到了玉帝的默许。”
魔帝疑惑问道:“何爱卿,你不是说玉帝仙体有恙,仙界仙者的仙力下降了么?为什么还要顾忌天界的势力?”
何山说道:“玉帝近万年维护的圣尊形象不是魔界所能挑战的,此次入侵冥界只能派小股部队奇袭,而且,只能暗侵不可打‘迎回阎王爷’的旗号,阎王是血统不纯的冥鬼,据说其母亲也是仙者身份。再说他是私生鬼,羲亲已死,无从知晓其真实身份。”
魔帝心内犹疑,冥界地域险恶,魔军深入,难有获胜把握,如果魔界孤军在冥界沙漠戈壁搁浅,那他只好遗弃这支部队,如果因不熟悉地形三番四次地派出魔兵,导致帝都和主要魔城值守魔兵减少,怕叔父的旧部下骆礼昂造反突袭,侵占魔都、废黜自己的帝位。
何山看魔帝陷入困境,他对魔帝道:“魔帝,微臣喜欢赌局,时常在赌坊玩几把。微臣赌术一般,玩得很大,但微臣还是有些进项。有些事看得过重反而适得其反,即便魔帝谨小慎微毫无过错,在反对者眼里也能挑到陛下的错,有时,最危险的是防守,魔帝请想想自你继位以来,哪一次在反对者面前赢得胜利了呢?”
魔帝仍无法下命令,他对何山道:“爱卿,攻打冥界必然损兵折将,不攻打这大好的时机会被白白错过,本帝想不到万全之法。本帝想派使臣出使妖界,探查妖界掌权的二殿下对此事的看法!”
何山转身离开王宫内殿,他对优柔寡断的魔帝有了新的看法。
两日后,何山魔法师用魔法绑着一只小蚂蚁精,进宫拜见魔帝。
魔帝昨夜一夜未睡,现披着乌亮的魔发坐在黄色魔晶梳妆台前闲坐,明亮的魔镜不敢对准申屠佑憔悴的面庞,一圈圈缓慢地自转着。
魔帝觉察到何山魔法师进入寝宫,立即离开梳妆台,他赤脚走在羊毛地毯上,双脚踏过的地方开出一朵又一朵虚幻的金色魔花,魔帝停在寝宫中央,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把雕刻着茫茫冰原的豪华魔椅,他干脆地坐了下去。
魔帝威严道:“何爱卿,这么早觐见本帝可是同意派魔君出使妖界?”
何山用魔法推出小蚂蚁,蚂蚁精开口道:“魔帝陛下,妖界不会与魔界结盟。”
魔帝追问:“为何?”
小蚂蚁细声细气道:“因为二殿下喜欢阎王!”
魔帝冷笑道:“你所言属实吗?”
小蚂蚁猛然点头。
小蚂蚁被魔法悬浮固定于空中,它害怕何山突然撤走魔法使其失足掉落,因为羊毛地毯上开着的金色魔花十分恐怖,正张着嘴似乎要吃它。
小蚂蚁紧张道:“小妖说的句句属实,因二殿下杀了新任妖王,致使太上王病重卧床。二殿下急于登临王位,被太上王后制止。他们母子二妖吵架时,小妖就在王宫地板缝隙间,二殿下发现了小妖,捏起小妖用两指碾压,幸亏太上王后出手,小妖的妖命才得以保全……”
魔帝看了眼何山,何山了然,伸出两指夹住小蚂蚁,将他碾死于指间。
魔帝对何山道:“爱卿,前日说要本帝尝试赌一次,本帝想通了愿意一试,本帝想带着你和一队精悍魔兵,潜入冥界,用石磨滚轮碾开地渊,以地渊“十字”的东西走向为界侵占冥界一域。到时要靠爱卿驯养的众魔兽的牵拉之力,将地渊一侧之界域拉至魔界,使之真正成为魔界之地。”
何山问道:“魔帝还欲取巫龙之三心?”
魔帝笑道:“只怕地渊口一开会引来觊觎三心的‘黄雀’我们得做‘黄雀’背后的得利者。”
这一夜,魔界的夜空无比梦幻,一轮很大的圆月久久挂在当空,纹丝不动。它的周围围拢着浅薄的黑色魔云。魔界之景半真半幻,魔君只信自己的感知力。
魔帝带着一队魔兵,先期潜入冥界。一路上没有遇到鬼兵拦截。
何山驱使众多魔兽后期抵达。
冥界,卷暮十字地渊畔。
魔帝伸开双手不断地催动强大的魔力,驱使着石磨滚轮一次次大力碾压十字地渊的闭合口。
何山魔法师驱使魔兽,来至地渊畔。他将无数个陨铁打造的魔爪兵器,抛抓到十字地渊的闭合缝隙,然后,驱使魔兽催发魔力,牵动那些陨铁魔爪,一致牵拉!
“轰隆隆――轰啦啦――”
“嘎嘣――嘎嘣――”
岩石被碾压的声音和岩石被拉裂的声音频繁地重合,又诡异地分离。
闭合的卷暮十字地渊口被碾开一道纵横交错的十字裂缝。何山魔法师险些热泪盈眶,他来之前对打开地渊口只是奢望,没想到竟成为现实!
第一百零三章 保护小离 阎王击杀三心巫龙
原本站在冥地施魔力的魔帝,因地渊开口,不得不悬浮于地渊口上方继续对石磨滚轮加施魔力,地渊内的紫色冷焰冲天燃烧,将魔帝完全包裹其中。
何山见此情景默默后退!
……
申屠离和张放在雨林中没有找见阎王,便往西寻找,在一处山坡的草地上,发现一片带着魂血长着道歉文字的野玫瑰花瓣。申屠离和张放往西走又寻见几片。
申屠离想按花瓣指示的方向追踪阎王,张放却想先找见害他和刘骜失和的符文玉如意再去追杀阎王。
这时,地渊口喷薄而出的冷焰火飘散到申屠离和张放所处之地,张放闻到冷焰内有一股极其特殊的味道,他不由馋得流出口水,眼中露出不顾一切的贪婪之色。
张放追寻那股奇特味道,申屠离看张放往极其危险的冥地飞去,他拼命飞冲去追张放。
……
在人间后坪乡冲蚀天坑的阎王爷和死簿以及那两万名强悍鬼兵,皆听到来自冥界地渊口被碾开时发出的震地轰响。
死簿听到来自冥界界域的异响,面无表情的鬼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微笑,他冲阎王和安肇道:“这是石磨滚轮碾压卷暮十字地渊口所发出的声响。”
安肇追问:“死簿大人,石磨滚轮是何兵器?”
死簿回答:“它是魔器,形为石磨滚轮状,大小可由魔力控制,所属魔界帝王!”
阎王从吊床上支起魂身,他鬼面憔悴,声音虚弱,问道:“如此说来,魔帝眼红散仙入侵冥界,要趁火打劫瓜分冥界界域?”。
死簿转头面向阎王,讽刺道:“除去阎王爷,哪个帝王不觊觎冥界之界域?”
阎王哑口无言,半晌后,突然跳下兽皮吊床要飞出天坑被安肇拦住。
安肇问:“阎王爷,您伤未好离开天坑做什么?”
阎王爷着急道:“冥地异动,必然惊动张放,只怕他会带着小离去十字地渊,……”
安肇不知张放是谁,不知道申屠离是谁,也不知十字地渊为何地,他听得一头雾水。
死簿道:“张放托噬灵婴胎体降生,噬灵婴主食地渊内巫龙守护的堑地灵虫,即便张放早已脱离噬灵婴胎体,但噬灵本能一时无法消失!”
阎王慌急道:“魔帝入侵冥界却碾开了地渊口,张放找寻堑地灵虫必然要入地渊,小离他……?”
死簿眼眸深邃,心情复杂,“阎王爷,其它事死簿也不知,现在走吧,回冥界去地渊看看。”
死簿和阎王以及安肇带领两万名鬼兵由天坑下的地脉,进入冥地,再由冥地地缝来至卷暮十字地渊畔。
……
魔帝用石磨滚轮碾开地渊口,将滚轮缩小后收到魔袋内,便要退到安全之地,哪知地渊突然下陷,接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将他吸入地渊内。
何山眼看着魔帝被吸入地渊,那股吸力超出自己的想像,他便带着众多魔兽逃离冥界。
……
张放抵达地渊时,申屠离也追了过来。他拉住张放的手关切问道:“放儿,你怎么了?前面很危险。”
张放甩开申屠离的手,纵身跃入地渊。
申屠离眼看着张放走向死路,悲伤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突然丧失活下去的勇气,阎王凶残成性,他只是离开他,他就杀了自己的师傅,现在与他相依为命的放儿也……
申屠离望着冷焰冲天的十字地渊,颀长的身影孤独地立在绝地边缘。
阎王看到申屠离追着张放而来,接着张放就跃进地渊,而他的小离,悲伤到难以自制,竟要追随张放跳渊。
阎王隐藏鬼身消除鬼气,伸出鬼手,一下子圈住了申屠离的腰将他往地渊口外围带。申屠离感知腰上一紧,接着他怒从心头起,施仙力挥手猛劈此幽魂的颈部,两位在冷焰灼天的地渊口、岩石随时崩落的危险绝地,缠斗。
虚弱的阎王爷耗费冥力压制申屠离,就要将申屠离拖离地渊口时。死簿出手,将纠缠在一处的阎王和申屠离分开,将申屠离推下地渊。
三心巫龙,张开大口将魔帝吞入腹中,魔帝拿出石磨滚轮,用魔力将它幻大,想撑裂巫龙的肚子,好逃出去。可巫龙却用龙爪将魔帝按进它的肝胆内,呈墨绿色的巫龙胆汁将魔帝的魔法全部化解,他极不甘心的死在巫龙腹中。而那石磨滚轮被幻大到一定程度,便维持现状,无法改变大小。巫龙用龙爪揉搓腹部,将石磨滚轮压碎,片刻后,巫龙便将废物排泄了出去。
张放落到三心巫龙的眼皮上,他踩着巫龙的眼皮,多次跳跃,最终跳入它卷曲龙身围拢成的包围圈内。圈内有一个黑金打造的玲珑宝盒。张放蹲下身子将宝盒擎在手中。
申屠离被死簿推入地渊,阎王想跟着跳入时却被青袍提起鬼身。
死簿命令青袍道:“青袍,我先下地渊,你等紫焰火小时,再带着阎王下来。”
被青袍控制的阎王愤怒地嚎叫:“放开本王,本王要救小离!”
死簿恼怒一巴掌击到阎王的鬼脸上,怒道:“阎王爷,你该为冥界鞠躬尽瘁,他不死你的心能收的回来么?”
死簿跃入地渊透过灼灼紫焰看到张放已经捷足先登,拿到宝盒。他不急,想等张放逃出巫龙的控制范围,再与他抢夺。他用鬼识搜寻申屠离想斩草除根,却怎么也搜不到他。
申屠离落在一个远离巫龙的地缝内,他站起身来,诡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无碍且能呼吸,他心里认为是仙力护体。
申屠离看张放无碍心里很是高兴,他看到放儿对那宝盒表现出强烈的喜爱之情,他要想办法帮放儿拿到宝盒。
跃入地渊时,死簿用鬼术隐藏自己,这会儿,他飘荡到巫龙上方,试探巫龙的反应力,他对着它的鼻子猛吹一口死气。巫龙照常呼吸,似乎没发现死簿。
张放拿着宝盒跃到巫龙庞大的长着乌亮鳞片的龙身上,申屠离朝巫龙尾部击发仙力,巫龙觉得尾巴痒痒的,有东西在咬它,它怒拍龙尾。张放乘机跃出巫龙的控制范围。
这时,地渊内紫焰冷火的燃烧势头减弱,青袍撤走提升力,阎王爷直直坠落到地渊内。
巫龙发现守护的宝盒不见了,当即动怒,它看到宝盒被一个陌生生物捧在手里,它口吐巫气袭击张放。苍白巫气携着强悍的巫力,朝张放的心口击去。申屠离飞身冲来,用身体拦截这股巫气。阎王在上方看到小离挺身而出为张放抵挡危险,他加速降落,挡在了申屠离身前。巫气击中阎王,阎王忍着巨大的痛苦将它全部吸收。
死簿看阎王还在帮申屠离,气得魂口中长出獠牙,他照着申屠离的脖子插入,却洞穿了阎王的鬼手。
张放转身拉着申屠离逃开。死簿趁张放不备夺走他手中的宝盒。
死簿将宝盒隐藏于死气中,递给阎王将他推到安全地带。
巫龙看宝盒消失不见,将所有怒气发泄到申屠离和张放身上。一股股恐怖的巫气直击他俩的要害。
阎王拿着宝盒飞身到申屠离和张放身边替小离抵挡危险。张放已知有幽魂在暗中帮他们,可申屠离却浑然不觉。
突然,阎王被潜入他脚下的死簿,拽住魂身拖到地缝中。申屠离和张放暴露在一股强大的巫气内,申屠离用仙力抵挡时发现支撑不住,而张放已经被巫气伤到,他现在浑身难受,胸口疼得要命,好像快要爆炸了!
阎王保护申屠离的心十分强烈,他猛然朝巫龙击发冥力,可是这股冥力的颜色非常奇怪,是青蓝紫三色的混合色,阎王顾不得那么多,瞅巫龙软弱脖颈连击冥力。巫龙最终瘫软下来,而缓过劲儿的张放击发星辰力,破开巫龙的肚子取出它的三颗心脏。
张放先前并不知此龙为三心巫龙,他跟术士吴痕聊天时,对方告知他冥界巫龙的特征,此龙的胸口有三个突出的半球形鼓包,鼓包内分别包裹着三颗心脏,其心脏是稀有药材,千万年不遇,可延年益寿……
张放四下搜索仍不见宝盒的踪迹,这时那股引他而来的独特气味也消失了,他只好携申屠离飞升出地渊。
阎王用三色冥力圈围死簿,防止他害申屠离。等申屠离安全出了地渊,脱力的阎王倒在地缝内。
死簿拿着宝盒,吹起鬼笛,轻快的笛音使得宝盒内沉睡的堑地灵虫逐渐苏醒。
死簿用手按在阎王背部为他灌入一股冥力,阎王从昏睡中觉醒,他睁开鬼眼怒视死簿:“死簿,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死簿寒心了,他睁大绝杀的冷眸死死盯着阎王防备厌恶的眼神。
“死簿这么做都是为了阎王,为了冥界!”
“小离仙力有限,你为何将他推入地渊?小离跟你无冤无仇,你也忍心杀他?”
“阎王爷,你在王位却不谋冥政,导致冥界失守,是该付出代价!”
“你为何让张放取走三心,却夺下宝盒?”
“巫龙的三心是极好的药材,可配制续命之丸――龙心还身丹,死簿却看不上它,死簿只要宝盒内之物。”
阎王的鬼手已经掐住了死簿的脖子,死簿露出让鬼极不舒服的阴笑。
阎王逼问死簿道:“说,盒内的灵虫你要来做甚?”
死簿的鬼脸上露出极深的渴望,他留恋冥界故土。
“死簿用它们帮阎王收复冥界,死簿还想回到家中去住!”
阎王瞪眼,用力掐死簿的脖子,被死簿用死气扽开。
死簿说道:“阎王爷,死簿良心有限,不想成全你们了!”阎王惊愕时,死簿又道:“身为阎王,为情所困便是该死,你只想申屠离,有没有想过颠沛流离的幽魂平民?在战火燃起时,你出过几分力气?杀过几个入侵者?阎王爷的一双鬼手真是干净不沾一滴敌人的鲜血,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鬼兵手上却沾满了敌人的血。阎王爷,你跟死簿还有何话要讲?!!”
阎王悲怆说道:“这些罪过由本王一鬼承担,求你放过小离!”
第一百零四章 实施计划 堑地灵虫贯通火寒狱
死簿带着玲珑宝盒揪着阎王进入地缝。
阎王看到死簿绝杀的眼眸内有藏不住的狂躁,觉得大事不妙,死簿究竟要做什么?!
地缝内燎着若有似无的紫焰,阎王瞅着地缝两侧的岩石,从紫色往赤红色过渡,而且,地缝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阎王怒问死簿:“你来火狱做什么?”
死簿没有回答,他张狂地露出獠牙干笑两声。
阎王被他笑得鬼心乱颤,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阎王还担心着申屠离,不知道他和张放能不能闯出十字地渊口外两万鬼兵的包围圈!
地缝内赤色岩石逐渐燎起红色火焰,死簿为他和阎王布下冥力遮罩,并用鬼术将死气围拢成死气镜面,用以反射弹击恐怖的业火火焰。
死簿手中,玲珑宝盒内的灵虫,在盒子内躁动不安,它们拱起身子跳跃,一下一下撞击黑金盒盖,发出极其悦耳堪比琴音的声响,一圈圈淡红色光晕从宝盒的缝隙间荡漾开来。
死簿突然用鬼手按住宝盒,如同来自万丈深渊的骇鬼鬼音从他口中发出,那些躁动不安的灵虫被他震慑,瞬时安静下来。
阎王判断死簿要做“动地”的大事,直觉告诉他,他必需阻止死簿。
阎王对准遮罩击出一股强大冥力,死簿早有防备,他用死气一卷那股冥力被他化解。
“阎王,你身受重伤出手还是慢,死簿劝你老实点呆着,你斗不过以前无欲无求的死簿,更斗不过现在一心助你收复冥界失地的死簿!”
这时,遮罩内的温度陡然升高,遮罩内的气流膨胀,只听“砰”的一声遮罩被气流撑破,阎王和死簿完全暴露在重重业火炙热燎烤的恶劣环境中。
死簿用冰冷死气裹着阎王,他的鬼手触到玲珑宝盒的黑金宝盖,猛然间,五根利爪齐刷刷插入宝盖的缝隙内,“咔”的一声宝盖在瞬间被打开,死簿急切说道:“业火十分厉害,能瞬间将幽魂的四肢烧为灰烬,死气只能撑一刻钟,阎王,你照死簿教的鬼哨对着灵虫吹奏,不然的话你我都得死!”
死簿对着阎王的鬼耳小声吹奏口哨,阎王听完后转脸茫然地望着死簿。哨音极其诡异仿佛不是冥界音律,那缥缈虚幻又波澜壮阔的音律仿若让鬼脱离苦海,来至天堂。
死簿解释道:“阎王放心,这不是禁术鬼音,它只是平常的音律。”
阎王盯看玲珑宝盒,只见被打开的盖子内互相挨挤着无数条红色和白色的灵虫,红虫发出红光,白虫发出白光,两种颜色的虫子成双成对互相依偎,四条触角撩逗似的轻轻触碰。
死簿对阎王至自身安危于不顾,故意磨蹭的行为极度愤怒,他抬起手臂,圈到阎王的脖颈位置,“以为你不听我的有用吗?申屠离可能逃出死簿的鬼掌心吗?两万强悍鬼兵可不是吃素的!”
阎王吹起死簿教他的鬼哨,依偎在一起的灵虫瞬时分开,红色灵虫爬到死簿这边,白色灵虫爬到阎王那边。死簿对着红色灵虫吹了一口鬼气,成千上万只红色灵虫爬到火狱被业火烧得火红的岩石上,张开虫口,拼命蚕食火岩。
一块很大的火岩被灵虫蚕食完毕,阎王透过包裹他身躯的重重死气,从孔洞望下去,只见下方是一个白色的空间。
这时,千万只白色灵虫皆爬到阎王的护魂王袍上。
阎王转头准备问死簿下方的空间所属何地时,被死簿的利爪抠住肩膀提起鬼身塞进那个孔洞内。
阎王落进一方白色的空间里,空间极其安静,害的阎王以为他失聪了!这方空间没有冥空气,是一个诡异的分割空间。阎王不得不闭气,靠体内的冥力维持生存。
粘在护魂王袍上的灵虫一个个死去,阎王看它们可怜,击发冥力将它们连同护魂王袍一起遮了起来。阎王耳中突然听见死簿的叮嘱,“赶快驱使灵虫蚕食地岩,业火中掺杂了隔绝空间的封闭气体,一波波爆炸发生,只怕业火会通过地缝蔓延而上波及到冥界地面的平民幽魂。”
阎王对着护魂王袍吹了一口鬼气,那些灵虫被他吹到地上,千万只白色灵虫一碰到地面就蚕食起白色岩石。片刻功夫,岩石塌陷露出一方冰寒至极的极冷空间。这方孔洞冒出的森冷寒气将阎王击飞。阎王费力压制住自己的魂体。死簿下降到隔绝空间,抓住阎王的肩膀,加施冥力,将阎王带往火狱内。
“砰砰……砰砰砰……”火狱业火热流、隔绝空间内亿万年静止不动的沉闷气和寒狱内森冷极寒的寒流,瞬间搅和到一块,爆炸此起彼伏,火狱和寒狱中未死的罪鬼恶魂四散而逃,一声声受惊、受袭击的恐怖怪叫,让鬼听得头痛。
“桀桀……”一声柔嫩凄凉让鬼心惊的怪叫声,从寒狱中弱弱地传播而来,阎王死命甩开死簿的钳制,加施冥力冲入寒狱。
……
在七重天界文曲星宫做客的风神,得知冥界被散仙攻占时就要下凡。哪知文曲星因过度劳累,突然晕倒,经天界仙医诊断,文曲星透支星力,必需长期卧床修养,而此时的文曲星一心著书立说,休息对他来说是犯罪,他常常躲开伺候他的侍从,在密室中继续著书,废寝忘食已经着魔。风神只好日夜陪伴,时常劝导督促他休息。又从天界收集仙药补品炖汤为他补身子。直到近日,文曲星的星体才有所好转。
文曲星心思玲珑,早知道风神心有所属,时常笑他:“快快下凡去吧,他比我更需要你的照料。”
风神回答:“他很强悍,我都怕他!”
文曲星盯着风神自豪的眼神,郑重告知他:“强悍者更容易走极端,你该看着他才是!”
风神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死簿一直是个孤独鬼,冥界被外敌入侵,他的爱界之心被入侵者的铁蹄践踏,很容易失去理智,他真怕死簿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风神乘风降落到东海海心位置。他想潜入海底经东方鬼门进入冥界地府时,猛然听到冥界荒凉的西部,闭合的卷暮十字地渊所在地发出惊地异响,他改变路线,离开东海去往魔界边城,由那处进入冥界来至地渊畔。
大约两万名鬼兵布下重重鬼阵围堵两位男子。这两位男子,一位面容清秀脱俗,左下眼睑有颗让人心疼的泪痣,另一位举手投足间一身皇族贵气,面容姝丽,姿容比自己貌美千倍。
申屠离和张放逃出一重鬼阵前面又被堵上一重,他们的体力被极速消耗。
风神用神识探知他们的身份显贵,遂暗中出手,帮助两位逃离鬼阵包围圈。
风神闻到十字地渊畔有极其浅薄的死气,知道他爱慕的阿簿可能下到地渊,身着银质铠甲的风神,在空中翻身,用招风天旗的旗杆戳开紫焰冷火同时破开弥漫在地渊中残留的三心巫龙的腌臜巫气,头朝下下坠的风神身上没有沾染一点尘埃。
风神看到三心巫龙的胸膛被破开,它的三颗心脏不翼而飞,风神觉得不是他帮助过的那两位男子刨走巫龙心脏的,因为,他从他们身上没有闻到一丝巫龙的血腥气味。
风神钻入飘出浅淡死气的地缝中,他甩动招风天旗,追踪死簿。
……
冲出鬼阵的申屠离和张放,进入魔界小城,找了家对外的客栈寄居。
半夜十分,张放呕出三颗藏在胃内的巫龙心脏。申屠离看着布满巫血散发巫气的绿色心脏,劝张放道:“放儿,你消化不动它们,我将它们扔掉吧!”
张放白了申屠离一眼,“我这是在保存它,据吴痕老头说,这是巫龙心脏,它是配制‘龙心还身丹’的一味药,单吃它没有效用!”
申屠离皱眉道:“放儿,那丹药共有几味药材?收集齐它们要到何时?难道你要一直这么保存它呀?”
张放累了,冲申屠离道:“想那么多干嘛?睡觉!”
申屠离皱眉说道:“要不我替你保存吧?”
张放伸手将巫龙心脏用星辰力罩住,他抬起眼皮瞅着申屠离道:“暂时用不着。”
……
阎王顺着怪叫声来至冰寒彻骨的第七层寒狱中,在已死的冥蚌中找见怪声来源。
王佳瑶抱着小小的魂身缩在内里,被寒狱之寒气侵入肺腑,早已奄奄一息,她知道有魂来看她,睁开迷离的眼皱着眉头咳嗽着道:“好冷!”
阎王一眼认出她是被自己判定为恶鬼投入寒狱之魂,阎王转身就走,不再理她。
王佳瑶挣扎着出了冥蚌,凄凉地喊道:“不能再往前走了,恶鬼打通了地缝,要逃往人间,你过去会被他们杀死的。
阎王的鬼眸闪着绿光,他转头盯看小女鬼的眼睛,突然发现她鬼眼清明,天真无邪,这么看来她是一只善魂。
阎王动用鬼识再次甄别小女鬼的身份,发现她是一只心地善良的好鬼。阎王知道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执法错误,造成一桩冤假错案!
阎王将王佳瑶护在护魂袍内,“你知道本王是谁吧?为什么不恨本王?”
王佳瑶咳嗽一声,虚弱道:“鬼生在世,孰能无过?佳瑶当然选择原谅你呀。阎王爷,不介意的话,我想叫你声哥哥!”
阎王抱住王佳瑶怀着歉疚向她道歉:“对不起!”
阎王想为王佳瑶输入冥力续命时,被王佳瑶用鬼手挡住,“没有用了,佳瑶只剩一口气,阎王哥哥你救不活我了,不如留下力气去击杀恶鬼,他们要往人间飞去,我的哥哥和姐姐还在人间,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你哥哥姐姐叫什么?”
王佳瑶这会儿濒临魂飞魄散,她咳个不住无法说话,她费力将手指含在口中,在阎王胳膊上写下沾有幽魂唾液的汉字,王莽,再画了一横后,永远闭上了眼睛。阎王感觉怀内一空,王佳瑶化为散碎的点点绿焰,消失于通往人间的冰岩开口处……
第一百零五章 击杀恶鬼 阎王保卫人间家园
阎王鬼眼朝冰岩开口处射出两筒幽绿的光芒,许多罪鬼恶魂“桀桀”怪叫着挤到出口处,为获得自由他们自相残杀拼命占据有力地形,想早一刻逃往人间。
阎王愤怒吼叫,朝罪魂恶魂们击出一股股冥力,藏青色的冥力贯穿混合火狱和隔绝空间的气流,巨大的爆炸发生,整个寒狱变成恐怖无比的炼狱,罪鬼恶魂被炸死大半。
阎王用护魂王袍挡住纷纷降落的岩石,他从被岩石封堵的豁口钻了出去,然后用鬼术将此处豁口封堵住。
外面即是人间,闪着幽绿光芒的罪鬼恶魂飞散到人间的阴暗地域。
阎王击出两股冥力将飞在最后的两个恶魂击杀。
阎王击杀恶鬼来到人间南部的沼泽地域。
……
风神进入火狱看到死簿催动冥力将死气卷动成风,搅和着流入的隔绝沉闷气和寒狱的阴寒冷气。经死气搅和的区域全部发生大规模爆炸。
远处,不同罪责的恶鬼,互相欺凌,罪重的恶鬼拎起罪轻的恶鬼,让他为他抵挡爆炸带来的冲击波。火狱中到处都是弱肉强食的惨剧,能活下来的恶鬼们看到死簿所立着的区域十分安全,皆飞到他的身后,想偷生的罪鬼恶魂立即跪地一片,他们自动归顺死簿表示听凭他的差遣誓死效忠。死簿转头用绝杀之眸结果了几个口是心非假意归顺的恶鬼,其他恶鬼们将鬼头磕到火岩上以表忠心。
风神来至死簿身侧,按住他的胳膊,“阿簿,你用堑地灵虫将火、寒两狱贯通,使得狱境发生改变,你还收拢强悍罪鬼为手下,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死簿淡然道:“知道,死簿要利用罪鬼恶魂赶跑入侵的可恶散仙,迎回阎王爷,让他成为冥界霸主。”
死簿带着众多归顺的罪鬼恶魂下到寒狱去接阎王,哪知阎王已经出了寒狱飞往人间。
罪鬼中有两个老谋深算的幽魂,看到坍塌的一堆冰岩,知道其后方就是通往人间的豁口,也知道豁口处被阎王用鬼术封堵。其中一位去夺风神的招风天旗另一位去控制死簿,其他罪鬼们本就鬼心动摇,随着形式变化,他们立即翻脸,许多罪鬼恶魂蜂拥而上,圈围起死簿和风神,一道道经过冰、寒两狱扭曲的冥力击打在风神和死簿身上,风神用招风天旗护住死簿,他用拳脚击杀恶鬼,一道道闪亮白灼的神光,击中一个个围攻死簿的恶鬼。死簿因在火狱中消耗了太多死气而魂体虚弱,这会儿,他的鬼脚上结满冰霜,死簿刚刚燃起的希望因罪鬼恶魂瞬时叛变而破灭,他的绝杀之眸流出极其狠毒的毁灭之色,他放眼望去,经他狠厉目光扫过的罪鬼恶魂皆当场魂飞魄散,而死簿因动用邪妄之力,致使魂体内伤,一节又一节的幽魂血管爆裂,死簿全身浴血,幽绿的眼眸内迸出黑色的血液,……
风神见死簿以毁灭为代价要钳制这些利用价值极低的罪鬼恶魂,他赶忙用神力束缚死簿的四肢,并用神识进入死簿的脑海与他躁动不安的邪妄之力对抗。罪鬼恶魂还在负隅顽抗,他们对着风神的神体袭击,风神的铠甲上到处都是斑驳的射击坑。
死簿的邪妄之力太过强悍风神动用全部神识还压它不住,这时的风神捧起死簿的脸,对着他的唇印下满含爱意的吻,死簿的内心突然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甜蜜,甜蜜之情在四肢百骸间涌动,最终到达他的脑海,甜蜜之情在意识的作用下化为一股柔韧的力量,它逐渐捆绑住强悍的邪妄之力,邪妄之力挣扎片刻最终萎靡不振,缩回意识深处。而风神此时遭到强大的冥力攻击,一个老谋深算的罪鬼,击出的冥力击中他的后心,风神的神力慢慢消散,死簿这时觉醒,他用冥力封堵风神的神体,并击开阎王用鬼术封堵的冰岩豁口,带着风神飞往人间。
侥幸存活的罪鬼恶魂,通过豁口飞往人间,各寻庇护所,潜伏于人间的阴暗邪恶之地。
阎王爷在沼泽击杀完潜伏于此地的恶鬼,往沼泽边缘飞去,夜空中的月光惨白,就着惨白的月光,他却看到一个鬼脚印留在沼泽边缘。
这个脚印是野鬼所留,鬼脚印很浅看来此幽魂的冥力很强。脚印形状与自己的极其相似,使得阎王怀疑此脚印主人的身份。
阎王心想:“难道附近潜藏着本王流亡在外的兄弟?”
……
郭嘉义、王莽、金不换三位,在青海、西藏等地收集了两百多名纯净幽魂,在南部沼泽地收集幽魂时遇到魔君,两方发生激烈冲突,郭嘉义跟魔君打斗时在沼泽边缘留下一个鬼脚印。
经此危险后,他们不敢朝南行进转而去往东方的雨林深处。此后,他们听到惊地巨响,认为响声来自冥界的王莽极力怂恿郭嘉义和金不换由鬼门关进入冥界。金不换算出鬼门关的正门在东海下方位置,他们到了东海边,因金不换惧怕潜在的危险,三位离开东海,寄居于海岛,另想办法。
王莽、郭嘉义和金不换寄居的海岛离文一意的海岛别墅非常近。
金不换决定再去拜访文一意,说服他同去鬼门关。
王莽摇头道:“那小子倨傲得很,即聪明又狡诈,家里保镖众多,得想办法将他骗出来才行。”
郭嘉义道:“不换,你写一个高价寻宝的雇佣合同,夜半十分,我去他的住所看看,将合约递给他让他接下这个单子。”
王莽和金不换皆同意。
郭嘉义去文一意的海岛别墅,发现别墅内空无一人,泳池的自动循环泵停止运行,池中已经长出绿色的海藻。
郭嘉义回到寄居的海岛住宅。
王莽和金不换在椅子上打盹。屋内阴风骤起,书桌上摊开的医书纸张“哗哗”翻动,玻璃杯内残留的绿色茶水诡异震荡。
“啊――”王莽从梦中惊醒,看到漆黑的屋子中央立着一鬼,此鬼神情失望,鬼手内捏着一纸合同。
金不换也被惊醒,他看到郭嘉义问:“嘉义打探到什么?你被文一意拒绝了?”
郭嘉义摇头说道:“文一意不在,我感到事情很诡异他们不是搬走的,文一意所有的生活用品还在,而且,贵重的摆设一个没拿,重要的是餐桌上摆着聚餐时用来烘托气氛的蜡烛和一个没开封的礼物,礼物上的卡片写着:祝,父亲大展宏图,得偿所愿。看样子是吃完晚餐后,突然撤离的。”
王莽说道:“古璋公司的势力不容小觑,他父亲也算是大展宏图了,那么富有的老板还有什么求不到的东西,需要‘得偿所愿’呢?”
金不换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说道:“莫非他父亲也是异士?”
王莽猛拍大腿,“不换说的有道理。我们要搞清他父亲的身份也不难,只要看看古璋公司总部的格局,看他有没有动用异术保护公司的安全。”
三位来到古璋公司在海岛的总部,这座别墅式建筑依山而建,正面临水,风水极好。
“啊――”郭嘉义的鬼脚踏到一片草地时,被洒在草地上掺着仙兽血液的朱砂粘住。
王莽用手刨挖草地,地下三尺深处埋有三个仙兽角,它们围成一个险恶的捉鬼陷阱。金不换拍下几个符咒皆没有化解捉鬼陷阱。郭嘉义在绝望中嘶吼一声对着自己的脚击出一股强大的冥力,王莽见状用双手阻止,一滴滴鲜血滴入仙兽角尖,捉鬼陷阱被破解。郭嘉义的鬼脚一下子迈出陷阱。
“莽哥――”郭嘉义端起王莽受伤的双手,将它们用鬼术罩住,王莽的双手被洞穿,可幸运的是,他的双手运动神经完好,还能活动。
“不能进去!”王莽吼住想要进入古璋公司总部的金不换。
金不换权衡利弊后,最终放弃进入。
……
阎王追杀处死大量的罪鬼恶魂后,发现一批罪鬼恶魂逃往南海海域,他一路击杀来至古璋公司的总部外。碰到正要撤离的郭嘉义、王莽和金不换。
阎王爷带着滔天的阴风坠落到他们面前。郭嘉义指着前面那浓得化不开的高大幽魂,质问道:“你是谁?挡着我们做什么?”
阎王甩动护魂王袍,将郭嘉义用鬼气吸了过来。王莽看到强悍幽魂敢动冥界的王位继承鬼,他将揣在怀中的乌翠玉盒做武器,朝阎王的鬼脑袋击去。阎王伸出鬼手击发冥力,只见乌翠玉盒倾斜一角,直直扎向王莽的眼睛,王莽低头躲避时,头顶闪现由郭嘉义母亲封印的‘寿比南山’的鬼印记。
阎王看到印记罢手,此鬼印记只有冥界王族的至尊幽魂可以对人封印,看来王莽受冥界王族庇护。
阎王盯住不远处的仙兽朱砂捉鬼陷阱,又看看郭嘉义留在草地上的鬼脚印,判断他是王族幽魂,遂将郭嘉义推到他的同伙怀中。
“你们是谁?报上名来?”阎王空灵幽寒的鬼言如同来自地渊深处。
郭嘉义听懂后,替其他人回答:“我是冥鬼,他是普通异士,这位曾经是人间帝王。”
阎王用腹语人言问道:“你是何身份的冥鬼?”
郭嘉义陷入沉默,他是前太子的独子,是冥界嫡系的王位继承鬼,而今被他鬼排除在王室之外,身份着实尴尬。
郭嘉义沉默后反问道:“你是谁?”
阎王大声鬼笑,“本王是个流亡鬼,以前坐过骷髅王座,在崇殷大殿上威风一时!”
王莽这时注意到面前幽魂戴着黑金鬼戒,而郭嘉义的母亲对他描述过黑金鬼戒的样子,她说黑金鬼戒失落已久,希望王莽答应寻找,并在郭嘉义登基的那一夜为他戴上鬼戒。
王莽出手,握住阎王戴着鬼戒的左手,转头朝郭嘉义吼道:“嘉义,过来抢鬼戒,这个本属于你……”
阎王抬起鬼手,将王莽甩到古璋公司总部的外墙壁上。郭嘉义对着阎王的魂心击出强大的冥力,这时金不换甩出震鬼符贴到阎王的后心位置。
掉在草地上的乌翠玉盒子猛然发出一道星辰力,那股力量击中阎王的鬼脚,早就透支冥力的阎王轰然倒下。
王莽看着虚弱不堪的阎王,想到自己妹妹仍在地府,他踩着阎王的幽魂鬼身逼问道:“死鬼阎王,我妹妹王佳瑶呢?”
阎王眯着鬼眼轻轻摇头,“她不幸在寒狱中魂飞魄散了!”
王莽一听佳瑶消亡于寒狱中,报仇之心顿起,他拿起金不换用来封印恶鬼的青玉符坛,想将阎王塞进坛内。在拿起阎王的鬼手时,护魂王袍滑落,手臂上印着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王莽”,王莽顿时热泪盈眶,“佳瑶――”
这时,一直隐忍的青袍,不得不帮助自己的主人,它击出藏青色流光波,将王莽连同青玉符坛全部扫开,王莽被击倒碰到树杆上,青玉符坛当场碎裂。
郭嘉义知道阎王是自己的堂弟,他飞来将阎王扶起,对受伤的王莽道:“莽哥,阎王胳膊上有佳瑶的留言,看来佳瑶不怪阎王,莽哥,报仇之事不可冲动免得误伤好鬼。”
王莽知道阎王鬼身上披的王袍十分厉害,且他妹妹可能不是阎王所杀。他咬牙道:“看在他是你亲戚的份上,我暂且放他一马!”
阎王被青袍拖着,郭嘉义背着王莽,金不换拿着乌翠玉盒,一同离开古璋公司的总部外。
第一百零六章 控制阎王 逼迫阎王吞食妖果
太上妖王虚弱地躺在王榻上,睿智贤德的太上王后端着一碗人参汤,边掉眼泪边拿汤勺喂太上王。
太上王后忍不住哭着道:“臣妾对不起太上王,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儿子,导致他杀兄夺权,还谋害太上王……”
花永盛闭了眼推开太上王后的汤碗,“这是本王的错,当初要是不动废长立幼的心思,跟天颜那心机太重的孩子透露出来,他也不会做出此等弑君之事……”
太上王后跪地说道:“哀家根本没有这个逆子,如果当初立他为王,那天美的性命恐也难保,哀家后悔只为王上诞下两位王子……”
太上妖王惊愕地望着太上王后,他听清她的意思,那就是不能下令斩杀花天颜,即便他现在还手握王宫护卫军的兵权。
花永盛凄凉的老眼流下混浊的泪,“太上王后终归只顾着儿子不和本王一条心,即使本王被他投毒暗害,现在就要死了,你仍替那逆子求情?”
太上王后委屈道:“王上,事已至此你杀了天颜想要谁来继位?难道你要将王位归还给情花公主?可那情花公主是否尚在妖界还未可知,即便她还活着,你能确保她是治界之材?到时只怕妖界大乱,远在蛮荒的蓝水仙会趁机钻了空子一统陆地妖界……果真如此,只怕王上会死不瞑目吧?”
濒死的花永盛彻底绝望了,想不到死前一个真心为自己哭泣的妖都没有,想不到相伴一世的夫妻这般冷漠,想不到他自诩为治界明君,到头来连家都……“哈哈哈哈……好,好一个贤德睿智尽心竭力辅佐与本王的贤后,你不是要本王将妖界江山拱手让与你们母子吗?本王同意!去拿情花王印来,本王亲自交给花天颜!”
太上王后此时心如刀绞,一方是自己养育成人的儿子,另一方是自己敬爱的夫君,她几乎奔溃,不忍心让王上受冤屈,可也不得不为天颜那不能登基就会万劫不复的儿子着想!
“王上,明日便是吉日如果王上的身体允许,可否在天颜的登基大典上将情花王印亲自交到天颜手中,王上,天颜会是位好王上,”此时的太上王后,再无脸面继续说下去了!
“滚――”花永盛老泪纵横,他不想再看太上王后一眼,已经离心离德了,还有必要虚伪地面对下去吗?他只盼着早死一刻,能避免出席花天颜明日的登基大典,他怕到时在朝堂之上,面对不明真相的满朝妖臣,他会为自己叫屈也会为花天美报仇!
太上王后,缓慢起身,为太上王掖了掖被角,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哭,她默默地退到内宫寝室外。
花天颜朝气蓬勃且英姿勃发,他身着妖王王服,头戴情花王冠,脚蹬着不染尘埃绣着情花并蒂连枝的朝靴。
王后看花天颜急不可耐地换上王服悲伤到难以承受,她的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太上王后……”
“娘娘……”跟在花天颜身后的郁金香侍女,在花天颜眼神的示意下,架着太上王后回到太上王的寝宫。
太上王吊着一口气,睁着极不甘心的妖眸,望着王榻上织有情花的帷幕顶端,他在等死!
花天颜超过送太上王后进来的侍女,飞冲到王榻前。转而从侍女手中接过太上王后。
花天颜对太上王道:“父王,母后操劳过度晕倒了,你们是夫妻想必不介意跟她同榻而眠,天颜多日来忙于政事无法照料二老十分抱歉,今夜天颜为父王和母后值夜,您二老安心入睡吧!”
花天颜提了下明黄亮眼的情花王服的衣摆,端正地坐在一旁的王椅上。
太上王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发出“嗤呼嗤呼”令妖难受的换气声。一位侍女想要上前为太上王顺气,但看到花天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僵在原地。花天颜挥退侍女,站起身,拿起茶壶倒了一小杯茶端到太上王面前,花永盛抖着手指想接那茶,看到花天颜白皙的食指在茶杯内侧擦抹着,疑心他在下毒,便忍着渴直摇头……
翌日清早,东边天际有火烧似的遮天云霞,万丈金芒斜斜射进情花城堡富丽堂皇奢华大气的朝堂,一身尊贵的情花王服、璀璨的情花王冠更衬得花天颜的绝色容颜好看至极,朝堂上妖臣们的眼睛一直黏在花天颜身上。
太上妖王拄着王杖挣扎着从后堂慢慢挪来,苍老妖身颤颤巍巍已经柔弱到经不起一阵风吹,太上王后将双臂圈起,护住太上王的腰,却像忌惮着什么不敢搀扶与他。
太上王立在情花王座前,咳了数声,他无力地说道:“妖王――花天美因突发疾病死于王宫后花园,本王心痛至极所以下令密不发丧,有的爱卿就背后嚼舌根说妖王的死因不明,本王现下就掘出妖王的尸体让仵作去验明死因!”
位高权重的众位妖臣一听太上王此言,吓得“呼啦啦”跪倒一片,妖王已入土为安,掘取尸体会辱没王者尊严,妖界崇敬帝王,此乃大不敬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他们哪里还敢去验尸?!
太上王喘着粗气,整个身子都倚着王杖,“众爱卿平身,妖王驾崩妖界无主,即使众位悲痛万分也该想想继位妖者该为谁?”
妖相跪地道:“太上王王者风范十足且统治妖界日久,在您的统治期间妖界享受和平,百姓安居乐业,妖强马壮,臣斗胆请太上王复位!”
“臣等请太上王复位――”几个得罪过花天颜的老臣惧怕花天颜登基,他们请妖王复位以达到保全自己的目的。
等这些老臣讲完,花天颜上前一步抱胸施礼含笑道:“儿臣请父王复位――”
太上王看着花天颜逆天的容颜以及隐藏野心伪装为良善的纯净笑容,他微微抬起头,穿过情花城堡的窗阁看向远处的蓝天,妖界大好河山确实需要花天颜这种狠毒至极的强悍妖者才能守住。罢了,是该本王放权的时候了!花天颜希望精于算计的你,莫要被其他生物算计,希望工于心计的你,永远没有失策的那一天……
“来侍,将情花王印呈上――”太上王甩开太上王后伸来搀扶的手臂,对着早已等候一旁端着王印的侍卫说道。
侍卫迈着霸气的虎步,走到王座平台上,他将荷花托盘高举起来,至于太上王眼前。
太上王不再犹豫拿起情花王印说道:“妖王不幸驾崩,因他未有子嗣,本王决定替他传位于二殿下,二殿下文武双全,饱读法典,胸怀治界之策,行事果断堪当大任,”太上王费力拿起情花王印,花天颜看他的双手抖个不住害怕情花王印会有闪失,他乘着五角叶片飞冲而来,双手握住他父王拿着王印的手。
“臣等恭贺妖王陛下登基……”
花天颜看到太上王快不行了,他转身下令道:“前王驾崩不足白日,下令妖界之妖穿白服守孝至下月十五,在此期间禁丝竹禁婚娶喜事,老妖之寿宴可以举办但不准大宴宾客,令姬歌舞坊、赌场、酒楼歇业至下月十五。”
王宫总管黑豹抱胸施礼道:“臣定会按时巡视,防止不知情妖民饮酒享乐。”
花天颜挥手退朝。
太上王已经死去,太上王后为了儿子的颜面,暗使妖力撑着自个夫君已经冰冷的尸体!
花天颜葬了太上王,整顿朝纲后,带着蜈蚣精离开妖界,离开之前,他到王宫后花园的隐秘果园摘下一雌一雄两只长在一处呈连心模样的尤髓浆果,将它们用妖力封在并蒂情花荷包中。
……
阎王爷被青袍拖到王莽他们在海岛的临时住宅。郭嘉义将阎王扶到自己居住的地下室内。他拿来鱼之鲜血让阎王饮用,吃惯冥兽肉的阎王对鲜血不感兴趣,喝过一口便不再喝了。
王莽和金不换分别堵住门和窗。
立在门边的王莽追问阎王冥界现今的形式。
阎王说道:“散仙拥立墨涉为摄政王将冥界治理得井井有条。死簿不甘心他界生物统治冥界,一心要重夺冥政权,他在蛮荒征得两万鬼兵并将他们训练为强悍鬼兵,我们和两万鬼兵在人间天坑驻扎等待时机,却听到十字地渊被碾开的声音,等我们入了地渊,才知三心巫龙已死,那堑地灵虫已经贯通了火寒两狱,火寒两狱发生大爆炸,而你的妹妹不幸死在寒狱中。许多侥幸存活的罪鬼恶魂,从寒狱冰岩豁口逃到人间,本王追击恶鬼便遇上你们。”
王莽拿起蜡烛点燃在阎王眼跟前晃来晃去,冥鬼确实怕光,不过他们凭冥力遮罩便可保护自我,只是阎王爷冥力耗损严重,这会布不起来一个遮罩,而青袍保护它自己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阎王?
王莽逼问阎王道:“我妹妹原本在何地?她怎么去了寒狱,你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我今夜为你点百根蜡烛!”
阎王没有力气辩解也不想辩解,他接受王莽对他的惩罚。
这时,花天颜踩着五角星叶片飞冲而来,旋转降落到王莽他们的住宅外。花天颜明黄尊贵的纱织衣裾翻飞涌动,无数只闪亮的萤火虫精灵就和碎金一样漫天飞洒,绝色姿容在这人间月夜里,好似神仙下凡,淡雅芬芳的情花之香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万物生灵,这一刻的花天颜如同万物的主宰,他的到来让牡丹羞愧让白莲无芳。
王莽闻到情花之香贪婪地吸了数口,赞道:“真香,这香味让我想起幻觉中的绝色美人来。”
郭嘉义鬼面登时变暗,他恐惧道:“糟了,他太厉害,我们……”郭嘉义还未说完,阎王说道:“你们从门出去,他要从窗进来。”
阎王的鬼音刚落,蜈蚣精从地上爬了起来,人面妖身,张口便道:“阎王爷,自己妖来不要这么见外吧?天颜妖王很想您的!”
王莽听见妖里妖气的声音,转头盯看一眼,即被蜈蚣精的外貌惊到,“妈呀,怎么长得比鬼还难看呢?”
金不换和郭嘉义沿墙根溜到门口时,一道悦耳声音问:“那么本王的长相如何?总不至于吓到各位吧?”
王莽、郭嘉义和金不换,齐齐将目光盯住踩着叶片冲进窗口的男妖,此男妖长得太好看了,容颜逆天貌美无双,姿态虽一成不变,却有千万之姿,王莽嫌看得不过瘾,往前迈了一大步,蜈蚣精见王莽离他主子太近,击出一股妖力将王莽弹到门外。郭嘉义带着金不换便逃,可他的鬼脚仿佛被粘住一样,挪动速度十分缓慢。他还在想只怕做梦都不会再见到如此貌美的男妖了!
花天颜见阎王不理他胸中生出一股闷气,他卡着阎王的下巴逼他看他,“阎王爷在想什么呢?”
阎王偏转鬼头道:“本王受伤需要修养,麻烦二殿下勿要打扰!”
花天颜蹲在阎王面前捏起他的鬼手腕,用妖识查探,知道阎王伤得太重,他心疼问道:“被何生物所伤?”
阎王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花天颜甩下阎王的鬼手,怒道:“是为护着他吧?你这伤本王没有见过,说,是被天兵所伤还是被玉帝所伤?或者被厉害的仙兽所伤?”
阎王爷只顾调养气息,不搭理花天颜。
花天颜从怀中抽出一方手帕时,阎王便睁开了鬼眼。这是冥绸手帕,当初小离被鬼兵杀伤时,他用它为小离止血。
阎王夺过冥绸手帕扳着花天颜的肩膀逼问:“小离和张放在你手上?”
花天颜施了妖术原本被阎王紧紧捏着的冥绸手帕,突然跑到花天颜手中,阎王望着空空的手掌,不知所措地愣住。
阎王忽尔笑了,他冲花天颜道:“小离没有被你拿住,你在诓骗我?”
花天颜冷笑道:“阎王爷,天下间就你一鬼敢怀疑本王的能力,本王不愿跟你计较,如若不信,便不信吧!本王只是开心想请阎王爷去情花城堡、本王的朝堂上喝杯庆贺本王登基的喜酒。”
花天颜轻松自在的神情令一直担心申屠离安危的阎王,没了主意,他有六七分相信申屠离被花天颜活捉了!
花天颜拿出浆果,浆果上有一根柔软的短发,阎王一看那就是小离的。
阎王的鬼心没来由得慌乱,“花天颜,你有何目的?为何要抓走小离?”
花天颜展颜一笑,地下室局促的空间内瞬间亮眼起来。“当然是为得王母娘娘的悬赏金,活捉天界要犯可得千金。”
花天颜将尤髓浆果的雌雄两果举到阎王面前,“喏,送给你吃!”
阎王看到妖果颜色有异,且果体粘连生长拒绝食用。
花天颜从荷包中,拿出更多申屠离的头发,那些柔软的头发一根根缓落到阎王的鬼手掌中,也一根根扎到阎王的鬼心上,他感到生疼生疼的!
这时的阎王完全相信申屠离已落入花天颜之手,他张开幽魂口,吞下连心模样的妖果。
第一百零七章 六界皆知 阎王即将大婚
阎王背后背着的龙骨刀和勇士刀因一直为阎王续补冥力而无法实施击杀任务,当然,曾被花天颜羞辱控制过的龙骨刀更是萎靡地缩到阎王的护魂王袍内。
阎王割断勇士刀续来的冥力,他要勇士刀保持战斗力,一但他去了妖界找到小离,勇士刀也可护着小离离开。
花天颜扶起阎王温柔道:“跟我走吧!”
郭嘉义、王莽和金不换眼看着绝美的男妖半搂半抱带着虚弱无力的阎王乘着五星叶片飞离此地。
蜈蚣精猛然窜到王莽身前,冲他做了个鬼脸,王莽飞起一脚踢向那张难看死了的妖脸,却无故踢空,大腿韧带被拉伤,他疼得“支哇”直叫,蜈蚣精诡异的笑声从地下传出,之后,渐渐消失。
“莽哥,你没事吧?”郭嘉义将王莽拉起。
金不换拧着眉毛,他冲王莽和郭嘉义道:“即便找见鬼门关又有何用?不说入侵地府的散仙怎样厉害,就是被撵出地府的阎王咱们也不能动他分毫,况且如今形式不明,那绝美男妖竟是妖界君王,他和阎王关系匪浅,恐怕他会支持阎王收复冥界,我们还是打消妄想,回乡安顿,就当自己是普通人吧!”
王莽鄙夷地望着金不换,“照你这么说,嘉义怎么办?他一个鬼,孤独这么久,总要跟家鬼团聚吧?你想退出可以,我只当没你这个兄弟!”
郭嘉义看金不换和王莽在争吵,忙劝解道:“莽哥、不换,我看我们还是按以前的计划继续收集纯净灵魂,等认清冥界与周边的关系,再去找鬼门关伺机进入。”
金不换和王莽不再吭声,收拾东西离开海岛住宅。
……
天界,天龙龙脉的一处碧色天泉流淌之地,玉帝闭着双目在天泉中沐浴。几位服侍的近侍卫皆背着身子,端起方天画戟拉开架势,防备有神、仙闯入。
王母娘娘独自一仙驾着一朵金光万丈的祥云,腾云而来,天界清凉缥缈的风,鼓动着她搭在胳膊上的金色飘带,头上只绾着妇人常梳的简单发髻,却插着满头珠翠宝簪,和蔼可亲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一道道亮白闪动的仙气在她雍容华贵的周身窜动流转,她果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唰唰唰――砰砰砰――”众位威武不凡的天兵近侍,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空气穿刺,一道道威力巨大的仙力击到对面的天脉上,一块块白玉山石被瞬间击爆,白色硝烟骤起,王母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拂,硝烟顿时被挥散,她舍弃祥云掠飞到天泉池畔。
玉帝觉得眼前一片金色,知道王母已来,他挥退近侍卫,睁开眼来。
王母躬身将天泉池畔的玉帝衣物抖开,玉帝用仙力上岸,腰部以下围拢着厚厚的仙云,王母为他披上衣衫后撤一步离开,却被玉帝的仙力钳制住手腕。
王母蹙眉问:“玉帝陛下有何要事,召见臣妾?”
玉帝冷着脸问:“为何要大张旗鼓地贴悬赏通缉令,活捉申屠离和多罗咜?”
王母望着玉帝怒气冲天的扭曲面容,讽刺道:“陛下在界域广阔之地捉拿一个普通人和一个普通草怪谈何容易?臣妾这么做能尽快抓到要犯!”
玉帝将王母拉到自己眼前,用狠厉的眼神盯看她,王母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玉帝,她的心里发毛不住地往后缩,可她没能摆脱玉帝,只好示弱道:“陛下,臣妾本是好心帮忙没想到僭越了,臣妾保证再不干涉陛下的私事。”
玉帝威严说道:“只怕你不会改。来侍,将王母关进天龙龙脉的山洞内。”
天兵从天龙龙脉的腹地,闪电般飞冲而来,玉帝将王母甩给天兵后,飞身离开天泉池畔。
王母不顾形象冲天空哭叫道:“玉帝你好狠的心,不念夫妻之情,关本后像拿罪犯一样,本后要告诉你我的女儿们,红儿、青儿――救救母后――”
“轰隆隆――”一道天雷劈散了王母的发髻,披头散发的她如鬼一般,冲云顶天宫的方位嘶吼叫嚣,可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已被天帝布在天龙龙脉的仙力遮罩给反弹回来,王母恐惧的嘶吼声经龙脉山壁不断反射,早就进入玉帝的耳内,他嫌吵闹,冲近侍卫道,“将那泼妇的嘴给本帝堵上!”
近侍卫问天帝道:“是否将王母篡改的那条密令再更正回来?”
玉帝摆手,“现今密令已成明令无有修改的必要,你去蛮荒将残破的虚无空间彻底销毁,记住要不留痕迹的销毁!”
近侍卫抱拳施礼道:“属下明白!”
玉帝看着侍卫退下,招来梅花仙鹿辇,乘着辇车往云顶天宫飞去。
……
申屠离和张放在魔界小城逗留数日后,离开魔界回到人间,张放突然追踪不到符文玉如意的下落,依着申屠离的想法,沿着阎王留下的野玫瑰花瓣线索一路来到后坪乡的冲蚀天坑畔。
面对深不可测的天坑,张放和申屠离皆嗅了一鼻坑口处的空气,在空气中夹着浓郁的森森鬼气,鬼气味纷繁复杂,张放和申屠离无法确定天坑下有没有阎王。
申屠离心情激动对张放道:“天坑内肯定有鬼,他们离地面较远,我无法判断其中有没有阎王。放儿,你在坑外等我,我下到天坑看看,如果捉到阎王那个该死的恶鬼,我一定要手刃仇鬼,为死去的师傅报仇!”
张放看申屠离这个样子,想起在天目山道观时,阎王手臂移植野玫瑰用幽魂黑血长成道歉文字,求申屠离原谅的那一幕,他知道申屠离和阎王之间的爱恨情仇跟他和刘骜的极其相似。
当初有多爱着对方,此刻就有多恨对方,情仇之劫最是难解,恐怕申屠离和阎王难逃一死一生的宿命!
张放击出一股邪灵力拦住纵身跳入天坑的申屠离,邪灵力将申屠离带起甩到天坑边,张放劝道:“报仇不急于一时,阎王有两把极其厉害的鬼刀傍身,你这样赤手空拳能打得过他么?”
申屠离双目赤红,报仇之恨和爱恋之情在他的胸膛翻滚,“好你个阎王,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出手杀死我的师傅,使我成为祸害师门的灾星!师傅不该收留我们,我和放儿也不该去投奔他,无辜枉死的师傅,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得到一把能克制阎王的兵器!”
张放按住申屠离的肩膀,劝说道:“不要这么激动,你我会找到合适的兵器。”
……
古沐阳用仙力将寒狱豁口封堵,之后返回崇殷大殿的朝堂之上。
冥界,至尊宝座――骷髅王座仍然空着。
摄政王坐在小型骷髅椅上。半边身子被他绑在腰间,半边身子正坐,腰间吊着的半副身子上长着的一只眼睛斜吊着,它怀着看戏心态瞅着古沐阳。
古沐阳因耗损巨大的仙力修补寒狱,到这会儿,他的仙体虚弱脚步虚浮。
古沐阳躬身施礼后起身道:“摄政王,冥界遭遇不明生物的偷袭,致寒狱破损使大量的罪鬼恶魂越狱,他们的目的是想让天界知道冥界的政权动荡,想让玉帝再次插手冥界政权。摄政王,该去妖界请新登基的天颜妖王,让他帮忙击杀潜逃人间的罪鬼恶魂,只要恶鬼不大范围残杀人类,没有骇人听闻的惨剧发生,玉帝权衡利弊,也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摄政王鬼笑一阵后道:“让花天颜去击杀恶鬼?你想过没有万一他找到流亡的阎王,会不会带他回归冥界,扶持他登位,到时我们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尴尬?”
古沐阳笑道:“摄政王放心,你是阎王的伯父即便他回归冥界,有本相和满朝文武在也不会让他主事,而花天颜自己的妖王之位未稳,需要处理的妖界政事极多,他护不了阎王多时,到时,阎王便是你的傀儡。”
摄政王怒道:“既然你乐意与妖王结盟又找本王这个残疾鬼做甚?本王不奉陪了!”摄政王拂袖而去,飞到崇殷大殿门外时,他的王后急匆匆赶来,看到他后跪地禀报道:“王爷,太后连日来魂身无力不知得了什么病,请来冥界第一鬼医为她医治,华锋竟让臣妾为太后准备后事……”
摄政王跳跃到王后面前,抓着她的肩膀问:“你说什么?”
王后掩面哭泣道:“太后病入膏肓恐怕熬不过冬季。”
古沐阳领着一班冥臣从崇殷大殿出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嘴角微扬,他心内想:没有几分把握,能拿捏得住你吗?摄政王,如你识相就主动与妖王接洽,尽快确定他们的婚礼时间,好坐实妖界与冥界联姻结盟之事。
摄政王愣怔一时,后在王后触摸到其手时清醒过来,他对古沐阳说道:“冥相,冥界不可一日无王,本王建议派鬼兵去它界搜索阎王,尽快迎他归冥,另派使者给妖王送去庆贺登基之礼,请妖王来冥界定立婚期。”
……
花天颜将阎王安排在情花城堡的王宫寝殿,他与阎王同吃同睡以增进感情。
这一日,阎王在妖王宫后花园溜达,他用鬼识探查时发现一方秘境,他想尽办法却无法进入,要命的是,在玫瑰花坛上发现一滴申屠离的血迹。
阎王急忙喊叫:“小离,你在里面吗?小离,你快回答我――”
“快来救我――”声音清脆有少年的韵味。这是张放在呼救。
花天颜下朝回到寝殿没有见到阎王,问侍卫得知他在后花园,花天颜展露出:你是我的!的霸气笑容。
王宫总管黑豹从天而降,现身在花天颜身前,他抱胸施礼恭敬道:“王上,冥界摄政王派来冥使送来庆贺您登基的大礼,他要您帮助击杀越狱到人间的罪鬼恶魂,另外他要属下来问,您什么时候去冥界与他商讨您与阎王的婚期?”
花天颜笑得使太阳都失去光芒,他对黑豹道:“本王刚从人间返回,罪鬼恶魂被本王击杀大半,剩余的恶鬼极其厉害本王已派妖兵前去追击。本王想要举办轰动六界的盛大婚礼,婚礼仪式由本王亲自操办,你去告诉冥界使者,转告摄政王将婚期定于二十一日后。”
冥使回归冥界带去妖王的意思,摄政王和古沐阳还有文一意、生簿等皆愣住了,哪有这样急不可耐要嫁入冥界王室的?还要对六界正式宣布,这以后?……难道他要在冥界的崇殷大殿之上去处理来自妖界的奏章?难道他要在冥界住一辈子了?这该如何是好?
文一意道:“现在骑虎难下,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不帮我们击杀越狱的罪鬼恶魂,冥界刚刚经历战争鬼兵严重不足,总不能派王宫护卫队去人间击杀恶鬼吧?摄政王,要不将您的护院鬼兵派些出来?”
摄政王的半张魂口一撇,笑了笑,“太后居住的玄晶宫也就三千鬼兵守卫,本王没有可派之兵。”
古沐阳觉得,花天颜那样美貌定会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冥空气内含有瘴气,对皮肤十分有害,他猜花天颜不会在冥界长住,说不定会带着那无用的傀儡阎王返回妖界,只要妖王那瘟神一走自己便可对摄政王下手,这样即羞辱了冥界之王又能为一意登基铺平道路。
片刻沉默之后,摄政王单眼瞅着古沐阳道:“冥相,要与妖王结盟的是你,这会儿犹豫不决的也是你,要不要本王出面替你撕毁与妖王的结盟之约?”
古沐阳回答:“臣建议即刻答应妖王的条件,另对六界公布阎王将与二十一日后大婚之喜讯!”
摄政王挥手示意恩准,侍卫领了王令下去派遣使者,给各界君王以及四海龙王下婚礼请帖,请他们于二十一日后来冥界参加阎王与妖王的婚礼。
婚帖发出后,六界皆知阎王即将大婚,所娶的是一位美貌男妖,厉害的是男妖竟为妖界才登基不久的新王。
第一百零八章 路遇孟婆 得知师傅被杀真相
何山从冥界卷暮十字地渊畔逃回魔界后,将跟随的全部魔兽封到魔界冰窟。之后,他只身逃回魔邑帝都,潜入王宫地牢偷走《原道魂文》,他还进入魔帝的寝宫顺手拿走他敬献给魔帝的那把从冰窟带出由红色陨铁打造的纤巧魔刀。魔刀自身聚着很浓的红色魔气,魔帝为刀赐名:朱遂魔刀。
何山魔法师带着巨额财宝和近百名能工巧匠与一百多位妻妾子嗣,弃家而逃,往魔界最最寒冷的北极之地逃亡。
……
沈五月在蛮荒修养多时,等伤势全好后,在它界行走,继续追踪蓝水仙,在魔界看到天界张贴的悬赏通缉令后,认出两名天界要犯便是与他交过手的多罗咜和申屠离。
吃过亏的沈五月,想要借助强力兵器帮助自己成事。
沈五月在魔界逗留许久摸清魔界富可敌界的魔君乃是何山魔法师,何山收藏的各界兵器不下万把,他私自蓄养收集情报的魔君信使,他本身是魔法师,知晓六界之事,而且他是魔帝宠臣,掌握魔界的核心机密。拿住他为他所用,甭说逮住天界要犯了,就是玉帝陛下的种种秘闻也可知晓大半。知道玉帝的喜好忌讳,便可投其所好,得玉帝赏识的机会会加大。
何山魔法师带着财宝、工匠、妻妾与子嗣潜逃的事,被沈五月察觉,沈五月跟着他们一路来到接近北极的冰原海域。
一望无垠的广阔冰原上,何山带领的二百多名衣着华丽的魔君分外抢眼。
一名年老的工匠用魔法取暖时,出了茬子,导致他当场自焚。而何山的幼子们见到这惨烈的一幕缩在母亲怀里不肯往前走。
冰原是个奇特的地域,某时能助长魔法但大多数时间会抵消魔法。
何山想驱动魔法送工匠和妻妾子嗣一程时,突然发现魔法失灵,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魔掌。
何山招来麋鹿套车扶了几位巧匠上车,他拍击麋鹿脑袋命令它们快走,麋鹿套车在此处冰原不能飞行,它们的兽蹄“哒哒”踏着冰面,缓慢前行。
何山最喜爱的幼子向他撒娇道:“父君,孩儿累了,要坐魔车!”
何山看着他稚嫩的面庞和可爱的模样欣然同意,立即又招来一辆小型魔车将幼子抱进车厢,并且让他的宠妾也坐了进去。
“驾――驾――”幼子驱使麋鹿套车渐行渐远。
被区别对待的工匠和何山的妻妾子嗣们,立刻感到被何山冷落了,他们离他越来越远,渐渐有年老体弱的工匠掉队,也有已经成人的长子拉着母亲脱离了逃亡的队伍,更有娇弱无子的侍妾撒泼打滚,还有自小失去母亲孤独可怜的孩子不小心掉进冰海中被北极熊咬死。
这时,一直在暗中等待时机的沈五月出手了,他的邪灵力在这片冰原上可以随心所欲的运用。
撒泼打滚的侍妾看到突然出现如同天神般的俊美男子,还以为是她的初恋魔君来救她,她不顾一切地扑向他,却被他的邪灵力击中胸膛,她得救似的笑容永远定格在姣好的面容上,她已经明白她认错魔君了,终究没有等到被她辜负的他!
沈五月掏出她的魔心嫌弃地望了一眼,这玩意儿对他来说真没什么用,他好怀念要强心脏的味道,那个强壮男人的心脏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心脏!
何山发觉身后有情况,转过魔头看了一眼,一个他也记不得名字的姬妾被不明邪灵杀了。
何山试着运用魔法,发现在此处魔法诡异地恢复了正常,他拔出朱遂魔刀劈开沈五月,沈五月并没有躲,只见那被劈断的手臂飞冲过来直接锁住了何山的喉咙,“嘎巴”一声何山的喉咙被它生生捏碎,那断臂延伸的方向猛然出现沈五月的真身。现身后的沈五月掰开何山的手指,从中抽出朱遂魔刀。被锁喉致死的何山屹立在白茫茫十分刺眼的冰原上。而他身后的工匠与妻妾子嗣,一个个被沈五月的断臂锁喉术杀死。
沈五月提着朱遂魔刀加速追击先前被何山魔法师用麋鹿魔车送走的工匠、宠妾和爱子。
何山的爱子在半路上勒停魔车,他对着母亲讲:“母亲,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不明生物跟踪我们。”
他母亲摸着他的头道:“孩子,你自己下来走,母亲驾魔车回去看看你父君和母君。”
何山的爱子劝说道:“母亲,父亲让我们先走就是防备集体出事,孩儿想我们该弃车潜入冰海中游回魔界去跟魔帝认罪,即便因叛逃被贬为魔界平民也好过背井离乡去北极冰原之地过生活。”
何山宠妾直摇头,“冰原极其诡异,冰海中更不知有何怪物,母亲和你的魔力在此地根本无法使出,母亲心下认为你我逃不掉的。”
何山爱子劝慰其母,“母亲,横竖是一死,我们死在冰海中有何不好?孩儿永远陪在母亲身侧。”
何山宠妾问:“你父亲嘱咐我好好保管此冥书,……”
何山爱子将搁在牢笼内的《原道魂文》扔下魔车,赶着魔车往冰原上露出海水的浅冰层走。
“咚咚咚……”整驾麋鹿套车没入冰海中。
沈五月眼看这一切发生,他倒佩服魔车上的魔崽子。他降落到冰面上,出掌一吸,《原道魂文》在牢笼内翻转书体挣扎可它最终还是被邪灵力吸到沈五月的掌心。
沈五月试着动用邪灵力翻动书页,《原道魂文》书皮上的蓝金镶边接连击出蓝紫两色的凌光,凌光太过强悍,沈五月翻书失败。
沈五月对着很是厉害的《原道魂文》道:“不管你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内,你是我进贡给玉帝的贡品之一。”
锁住《原道魂文》的魔法牢笼并未因何山之死而被破解,牢笼依然坚不可摧。
沈五月将何山的金银财宝用邪灵力封在冰海中,带着《原道魂文》和朱遂魔刀离开冰原。
……
沈五月在半路上听到化缘小童子们私下议论,讲:天目山道观的道长高有为被阎王所杀,自觉稀奇的他,暗中潜入天目山。
沈五月高大的身躯降落到道观落满白霜的屋顶瓦片上,溶溶月色下,沈五月仿若天神般的脸上显出一丝诡异的青色。沈五月用手掌覆盖一片青瓦,青瓦一下子被邪灵力击为齑风,被山风瞬时吹散。沈五月透过这个窟窿眼往下看,只见一个面孔憨厚的道人,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他自身的仙力浑厚,时不时散发警觉的探查力,沈五月口吹邪灵气,将射往他身前的仙力吹散。
二师兄梁波推门进入,他劝大师兄佟大堡去内室歇息。
“大师兄,自师傅走后,你就日夜操劳,这么下去身体怎会受得住?”
佟大堡问:“童子们还小,你为何让他们下山去化缘?”
梁波说道:“自师傅走后很多熟识的施主便不再布施本道观,我这也是为他们好,再说道观内并不安全,我们总不能保护他们一辈子吧,早点下山历练才不至于丧命于恶鬼之手。”
佟大堡苦笑问道:“你在怪师傅重视修为德行,不让你研习杀伤力十足的仙术吧?师傅自有他的道理,你岂可辜负他的好心?”
梁波道:“我们连师傅的仇都没能力去报,这样活着够窝囊。”
佟大堡后悔道:“申屠离是师傅的好徒弟,张放只是顽劣些,我们不该因师傅之死,将他俩逐出师门。”
梁波道:“道观中只有申屠离和张放来历不明,师傅又死在离他俩的寝室很近的大堂外,而阎王显然进过申屠离和张放的房间,申屠离和张放得罪了阎王来天目山避难却不跟师傅讲明缘由,致使师傅成为他俩的替死鬼,要我说逐出师门还是轻罚,该将他俩……”
佟大堡怒了,“今夜罚你不得入睡,念道法心经至天亮,这一个月的值日归你,后院打磨石器的活也归你,……师弟你还需磨练心性,切记,勿动杀伐之念!”
“是!”梁波尴尬地退出内室。
在屋顶的沈五月,听到两位修仙道人的对话,得知阎王和申屠离、张放有纠葛,看样子是阎王想抓走申屠离和张放被老道阻止,阎王为了脱身不得不杀了老道。
“张放”这个名字好熟悉,对了!他就是冥王玄裂为了逼迫人间帝王――刘骜为冥相,故意阻断原本可以凭借自身造化“原尸还魂”的人。
沈五月对张放的出世十分好奇。
沈五月来到与冥地接壤的妖界,他游荡到被天火毁坏的繁育妖林。
“嗡嗡嗡嗡……”众多蜜蜂精从天空飞过。
沈五月抬起手掌,顺手抓来几只蜜蜂,蜜蜂立在沈五月掌心,恐惧地望着如山峰一般高的沈五月。在他们眼中自己太过渺小。
沈五月知道蜜蜂精们的所思所想,对着他们说道:“变为人形说话方便些。”
几只蜜蜂精爬出他的掌心,跃到地面前已经化为人形,他们跪在地上求饶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去冥界采蜜。”
沈五月一挑英眉,奇怪问道:“妖界繁花似锦蜜源多好?冥界只有彼岸花你们采那鬼花之蜜就不怕将命送了?”
一个机灵的蜜蜂精道:“王上是这么吩咐的,我们不能违抗王命。你是收到喜帖去冥界赴宴等着喝喜酒么?你来的正好我们可以搭伴前往。”
沈五月纳闷了,追问蜜蜂精,“你们把话讲明白,是冥界有喜事,妖王觉得妖蜂采的蜜香派你们去冥地就地采蜜,用以给阎王当贺礼?啧啧,你们妖王好节省呀!”
一只蜜蜂精被沈五月的联想逗乐了,他笑着道:“不是的,王上要娶阎王过门,才要我们去冥地采蜜的!”
沈五月从他游离的目光判断他说了慌,隔空使邪灵力拔掉蜜蜂精的尾刺,蜜蜂精即刻死亡。
其他蜜蜂精赶忙实话实说道:“他嘴笨不会说话,是王上要嫁给阎王。让我们去冥地为他采集冥蜜,因为原本养着冥蜂的孟婆无故失踪了!”
沈五月的手指上发散着强烈的邪灵光,指着被拔掉尾刺死去的蜜蜂精道:“你们还不如他该活着,起码他为维护你们王上的尊严不敢说妖王要嫁给阎王的蠢话!”
蜜蜂精为避免死得更惨,纷纷用妖力拔出尾刺,被迫自杀了!
沈五月披上蜜蜂精的妖袍,妆扮成蜜蜂追上蜂群往冥地飞去。
……
张放联系到术士吴痕从他手里赊了两把不趁手的匕首,另问他要了多张捉鬼符咒。
申屠离和张放拿着匕首返回后坪乡天坑畔时,迎面遇到蓬头垢面的孟婆。苍老的孟婆被其身上的灰色护魂袍欺辱,那袍襟一下下扇着孟婆皱纹密布的老脸,她的鬼面因缺魂血而显得煞白。
申屠离用仙力制服护魂灰袍,解救了孟婆。
申屠离扶着佝偻着身躯的孟婆道:“婆婆,你的袍子怎会这样欺辱你?它不过是件衣裳,你将它脱了另换一件吧?”
孟婆鬼眼混浊,她用鬼手拭了下眼睛,对申屠离道:“婆婆老了,要是能年轻几岁它也不至于嫌我无能这样羞辱我啦!唉,婆婆不怪它,它现在跟着我的日子也分外难过,你是王爷的宠妾吧?告诉你哟,冥界又改朝换代啦,这会儿,执政的是外来散仙和墨涉亲王,唉――,阎王也被他们请回来了,你们知不知道冥界的万年婚俗已被打破了?啊?阎王爷要娶一个男妖回来,比你当初被王爷纳为妾伤风败俗多了!你只是个妾,不影响王爷娶妻,可他呢是男妻,诶!阎王恐怕无后鬼了――”
张放突然回想起阎王杀高有为的那一幕,当时的阎王似乎没用冥力,而他身上的护魂王袍却激烈抖动,击杀道长的那一束冥力是来自于阎王的护魂王袍。
张放听孟婆刚才的喊话,知道孟婆耳愦,大声问道:“孟婆,你说阎王有可能控制不住护魂王袍吗?”
孟婆回答道:“护魂王袍是冥王玄裂的爱袍,它桀骜不驯,难于服从阎王爷。老身知道青袍迟早会觉醒,到时候阎王爷的日子也会如老身这般难过!”
申屠离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脑中闪现出师傅被击杀时的一幕幕,阎王一直手下留情,后来,王袍激烈震动,它便将师傅杀了!
第一百零九章 邪灵成仙 沈五月获玉帝封赏
沈五月跟着蜂群进入斗湖天池的废弃鬼门,看到一位蜘蛛妖将急匆匆飞了出去。沈五月恐妖王有别的动作,放弃进地府,转而暗地跟踪这名妖将。
蜘蛛一路吐丝结网,蛛丝搭在高大树木上,通过弹力牵扯飞回情花城堡,来至妖界最大的牢房,提出一个罪犯将他带出王城,去往天颜王府的地下暗牢。
沈五月一看罪犯的身份很是吃惊,此名罪犯是一位头顶处张着很大鼓包的残仙,从他身上遗留的仙韵来看过去在仙界的地位不容小觑。
沈五月觉得他得设法升天将妖王羁押残仙的事禀报给玉帝陛下。
沈五月飞出天颜王府,在一处瀑布下喝水时,被梨树精发现,沈五月果断用邪灵力将梨树精击杀在清冽的河水中,已死梨树变为浮木横在一处转弯处,成为任人、妖等踩踏的简易桥。
野蛮人发现在蛮荒一处孤岛周围有乔装天兵,在毁灭岛屿。他们赶紧派人到一处高地点起烽火,烽火的青烟直冲云霄,沈五月在天空飞行时看到来自蛮荒的青烟,他便改变行程往蛮荒飞去。
沈五月用邪灵力引来东海海水浇灭烽火后,见到为他报信的前任野蛮人酋长,问他道:“出什么事了?你竟用烽火给本酋长报信,你脑子未开化呀?真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它界生物的注意?”
前任酋长说道:“酋长,天兵在毁坏岛屿,你快去看看,说不定能借他们的腰牌升天,你不是一直想觐见玉帝吗?”
沈五月问道:“你知道我的想法?”
前任酋长道:“本来也不知,只是在酋长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个。”酋长拿出一卷沈五月过去收买的可得道成仙的功德簿。
突然,前任酋长捏在手中的功德簿自燃起来,他的手被灼烧,赶紧将燃烧的功德簿抛弃。
处理完功德簿,沈五月飞抵被天兵摧毁的蛮荒孤岛上空。
几位隐藏身份的天兵天将,圆满完成任务后,便要飞升上天,这时沈五月用邪灵力绑架了一位天兵,将他用邪灵力震晕,扒下他的衣物、解下腰牌,将他抛到与蛮荒接壤的东海海域,换上天兵普通战袍的他混到回天界复命的这队天兵中,跟随他们飞升上天来到一重天界。
沈五月看到从八重天界延伸下来的无形天梯时愣住了,天兵天将不是该飞升到南天门时才降落的吗?为什么提早降落?他用邪灵力探查,发现这队天兵外强中干,仙力在仙身外凶猛升腾在仙心附近的仙力却似火苗般轻轻撩拨着,这跟沈五月没做邪灵前看到的天仙大相径庭。
沈五月收起邪灵力,跟着这队天兵爬到八重天界。沈五月只当他们会进入南天门,没想到他们由天边的一个隐秘隧道直接进入山脉纵横仙雾缥缈溪水潺潺的天界圣地――天龙龙脉。
……
阎王被花天颜护送回冥界,按摄政王墨涉的意思,居住在崇殷大殿的内殿。
阎王近日来越来越懒,他躺在王榻上不想起来,能做一整天的鬼梦,梦中与他最爱的小离喝酒赏花,游戏人间。
花天颜忙里忙外的筹办婚礼,原本空旷森冷的崇殷大殿被他用明黄纱织妖帘布置得富丽堂皇,冰冷的墨轩玉地板被铺上明黄色地毯,殿内漂浮不定的灰云被他用妖术幻为一朵朵盛开着的情花,十九根通地大柱上皆贴着剪纸双喜,而那恐怖阴寒的骷髅鬼火灯笼被他换为喜庆的情花宫灯,只不过内里仍罩着幽绿闪亮的一簇簇鬼火。
花天颜为阎王新做了几身妖界的王族服饰,想要阎王换上看是否需要修改。
他端着冥兽骨托盘盛着新衣推开崇殷内殿的门,鬼侍女福身行礼后悄声道:“妖王陛下,阎王爷刚刚睡着您看您是不是中午再来?”
花天颜好看明亮的双眸望着鬼侍女,轻声道:“本王看一眼就走,不会打扰他休息,你先下去吧!”
鬼侍女听说忙离开崇殷内殿,并将殿门用冥力轻轻关上。
花天颜来到王榻前俯身看着阎王英俊的鬼貌,回想起阎王在妖界情花城堡的后花园得知假张放和申屠离被他控制后,跪着求他的一幕。阎王说只要他放过申屠离要他死都可以。他当时提出只要他娶了自己,他便放了申屠离和张放,没想到一向狡诈奸滑的阎王竟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花天颜有些失望,他以为背负杀兄弑母恶名的阎王会拔出勇士刀架在他白皙光滑的脖颈处。
“虽然不是百分百满意你,可阎王爷仍是六界中可以与本王比肩的鬼,火寒两狱越狱的强悍罪鬼也是被你所杀,饱饮恶鬼魂血的勇士刀依然忠心与你,本王就委屈一次,与你成婚。”
阎王终于从鬼梦中清醒,他发现花天颜立在王榻边,鬼心恼怒,伸出鬼手挥开灰云锦被坐起身,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狠厉鬼眸扫到花天颜的脸问:“找本王何事?”
花天颜展露出绝美的笑容,清朗的声音让内殿不再阴寒,“这是我亲手缝制的衣裳,你换上试试?”
阎王扫了眼他手中的托盘,惊奇问道:“你让本王在婚礼上穿这个?藏青色才是至尊,这些衣物的颜色过于低贱,恐怕会被冥界朝臣们取笑。”
花天颜反驳道:“六界之中是以明黄色为尊。阎王爷不会做井底之蛙自足自满吧?再说你是阎王改改这万年不变的冥界陋俗有何不可?”
阎王笑道:“妖王似乎很生气觉得本王说的不合适?也罢了,本王穿它便好,烦劳妖王伺候本王更衣!”
花天颜自小就有王者风范,哪里伺候过鬼,他赌气将托盘扔给阎王,转身走出崇殷内殿时说道:“阎王爷,五日后便要大婚,我们在此期间避免见面吧!”
阎王打了个哈欠,倒在王榻上,眨眼间,又睡了过去。
花天颜知道尤髓浆果是极其厉害的镇定药物,当初他决定逼迫阎王吞下时,心内担心妖果的药效太厉害会伤及阎王的魂命,可这些天过去了,阎王除了嗜睡并无其它不适,他觉得是培育妖果的父王高估了尤髓浆果的药力!
……
得知阎王回归冥界,申屠离和张放同孟婆一道来到斗湖天池畔。
孟婆转头对着申屠离道:“王爷的宠妾,要不你跟老身回冥界去?”
申屠离心情复杂,得知师傅不是被阎王所杀,他是想见阎王一面跟他道歉的。毕竟他用体内强大的不明力量将他伤得很重,可是,在得知他要娶妖王时,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如果阎王仍念着他想着他又怎会在如此短的时日就与他妖成双入对了呢?世事无常,感情深也罢浅也罢爱过了该放手了!说不定阎王也如自己当初恨他一样,派出鬼兵四处追杀自己呢!
张放看申屠离心情低落,失去挚爱的人无法言明,张放深知一旦申屠离与阎王错过,申屠离往后的每一刻便不会再有笑容了,张放劝说道:“既然放心不下就去婚礼现场看看,如果他当着你的面与你一刀两断,那你就死心吧!”
……
沈五月跟着这队天兵来到天龙龙脉的一处天泉,所有的天兵使仙力扽开衣物跳进天泉沐浴,不想被发现的沈五月也照做,他入得天泉池,发觉天泉中不是天龙龙脉涌出的泉水,碧色天泉池中的液体来历不明,它比泉水沉重,仔细一看内里散发着星辰光芒,“这是星河水,比七重天界的银河之水闪出的光芒更丰富,液态更柔和,其中还有不知名的星辰射线。”
沈五月的邪灵体泡在天泉中,感到暂时的通体舒畅,他明白因为星辰水中星辰射线的能量耗损产生其它物质,导致浸泡此泉的仙者成为外强中干的草包。
沈五月跟旁边一起沐浴的一个天兵搭话:“兄弟,天泉水是圣水,你我如此级别低的天兵也能享受泡天泉的机会,玉帝真是好帝王当真体恤下属。”
那位天兵笑道:“兄弟,好好完成玉帝的密令得到赏赐的机会多得很呐,泡天泉不算什么,有的天兵还被玉帝邀请入云顶天宫内居住呢!天宫内仙气恒昌楼阁殿宇宏伟肃穆,环境极其优雅,十分适合修习仙术。”
沈五月“哦”了一声,拿起天兵侍卫为他们准备的便装,沈五月一眼望到此便装上绘制的图腾乃是两千多年前游动于冥界蓝月灰云间已经灭绝的三心巫龙,便服原来是鬼煞符,沈五月用邪灵术将图腾中的蓝月变暗了一分,然后方穿上便服。
沈五月跟着这队天兵出了天龙龙脉,去云顶天宫的霄云偏殿觐见玉帝。
玉帝坐在威风凛凛的游龙座椅上,他含笑望着这队天兵,从中发现一名天兵的便服与其他天兵不同,玉帝知道他是混进天界的邪灵。
玉帝封他们为天界禁卫军,每位天兵另得千金和一匹仙马,还命他们去牧马仙子那里去随便挑选。天兵行武将礼单膝跪谢,退出霄云偏殿。
玉帝叫住沈五月,“走在最后的那位天兵留下,本帝有话要问你!”
沈五月恭敬道:“是!”便回转身子,重新行礼单膝跪在玉帝身前数米之远。
玉帝平静地望着冒充天兵的邪灵,问道:“不知异士混入复命的天兵中来觐见本帝意欲何为?”
沈五月低头道:“我本是个普通的术士,因子孙愚蠢将小人的尸体葬到怨气冲天的阴邪煞地,致使小人无法投胎,小人变为邪灵实属无奈,小人崇敬玉帝仰慕仙者风姿,也想做个小小的仙者,”
玉帝含笑摆手道:“偏殿中只有你和我,异士有何诉求可以直说,本帝能帮你的一定帮。”
沈五月拿出缚在魔法牢笼的《原道魂文》敬献给玉帝。玉帝用仙力接过,慈祥的面容仍带着和煦的笑容。
沈五月道:“小人在妖界的天颜王府中,发现一名被妖王残害的仙者,他的形貌极似失踪已久的樊厉大仙,玉帝可派天兵将之解救回来。”
玉帝心内满腹牢骚,他派的属下都是草包这么久都没能将樊厉击杀,现在却被这个邪灵发现当做邀功请赏的筹码。
玉帝说道:“既如此本帝会派天兵将他解救回来。异士,本帝看你十分适合办差,不如封你为一员副将如何?”
沈五月心里严重不满,他担心副将的权利太小以后行走六界多有不便。
玉帝望着沉默的邪灵,改口说道:“副将官职太小,不利于爱卿在六界行走,本帝封你为玉帝特使统领八千天兵,这是特使令牌,爱卿请收好!”
沈五月暗自心惊,玉帝果然厉害分分钟便可洞察他人之心,他不敢活动心思,拜谢后领过特使令牌。
玉帝说道:“四界又起战事,听说冥界被散仙攻占,你下界替本帝执法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仙就地击杀。另去抓捕一直未归案的申屠离和多罗咜。”
沈五月很想知道申屠离和多罗咜犯了何罪,但他抬头仰望玉帝时发现玉帝已经阖上仙目,在闭目养神,他起身后默默地退出霄云偏殿,拿着令牌到云顶天宫的护卫军统领那里,点了八千名天兵即刻乘云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