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一百章 躁动的海洋

第一百章 躁动的海洋
  可鳌湛还是不放心,在鳌璟身上施了一咒,可以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鳌璟来到凡间,也不游历,找了一个富庶的城镇安顿下来,每天无所事事,吃吃喝喝,依然过着龙太子的逍遥日子。

  鳌湛看到鳌璟这般,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好歹鳌璟也去了凡间,这样待着挺好,没什么危险,也不用他操心,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富贵生活过得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了,鳌璟便开拓了新领域,找到了新乐趣。

  和凡间几个富家子弟天天去妓院花天酒地,不找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偏偏找男倌云雨。

  鳌湛知道后,在龙宫气的牙疼,但又不能将鳌璟提前召回,要不南海那老东西又得嘲笑自己了,便纵容了鳌璟的行为。

  可谁知道,这事就坏在这儿。

  和平常一样,鳌璟在妓院喝的烂醉如泥,拖着一个小倌进房做云雨之事,这一做,从天黑到天亮再由天亮到天黑。

  就这一天一夜,鳌湛与鳌璟失去了联系,怎么做法都没用。

  鳌湛有了不好预感,但碍于面子和心存侥幸,没有去人间找鳌璟回来。

  几个同行的人也觉得事情不对,推开了房门查看,看到了显出龙形的鳌璟,几个吓得屁滚尿流。

  这事很快在人间引起大乱,消息满天飞,鳌湛从凡人口中听说鳌璟的遭遇,大怒,将鳌璟接回龙宫。

  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鳌湛怒火中烧,施令连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

  暴雨引发了洪水,死伤无数,也就是三日后,鳌璟因抽掉龙筋,失血过多而亡。

  讲毕,鳌湛垂下脑袋,暗自伤神。

  花田听毕,怒火涌上心头,跟兼坚小声嘟囔:“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鳌璟就是该死。”

  鳌璟的伤因还没搞清楚,鳌湛就施怒于他人,鳌璟的死就是为老爹来偿命的。

  “咳”兰子君咳了一声提醒花田闭嘴,悄悄话说的都传到他耳朵里了保不齐会被龙王听到。

  花田撇了撇嘴,闭上了嘴巴。

  “这么说,鳌璟被抽龙筋就在那一天一夜里。”兰子君推测道

  鳌湛点头,当时找到鳌湛时,已经发现被抽了龙筋。

  “你儿子不是隔了三天才死的吗?他没跟你说什么?”花田点出破绽。

  鳌湛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璟儿那三天里一直像处在醉酒中一样,心跳还在,但怎么叫都叫不醒。”

  “醉酒状态,为何这样说?”花田疑问。

  “璟儿身上一直有一股浓郁的酒味,两颊绯红,跟喝醉酒一模一样。”鳌湛回忆道,这事不会搞错。

  “哦,是这种情况。”在一旁沉默的钟离,突然发言。

  “怎么?你清楚?”鳌湛问道。

  “可否让我看看鳌璟的尸体?”钟离道。

  鳌湛带着几个来到冷藏室,鳌璟惨白的尸体躺在冰床上,看他的体型和兼坚差不多,怪不得蚌珠会认错人,不过兼坚比他好看百倍。

  钟离凑近尸体,在鳌璟的脸前闻了一下,又从袖间暗格中拿出银针,扎进鳌璟的肌肤。

  银针抽出时变成了绿色,钟离拿给在场的一众看,肯定道:“是醉凝草,吃了这种植物,一般人会睡上三天三夜,就算天塌下来也叫不醒。”

  “行啊,钟离,深藏不露,没想到你还懂医术。”花田搭在钟离的肩上,夸赞道。

  “只不过是从前也中过这个的毒,所以对此有印象。”钟离谦虚。

  “哦?你也中过这种毒。”鳌湛问道,“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鳌湛怀疑,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和抽鳌璟龙筋的是一个人。

  “一百年前的事,早就忘了。”谁给钟离下的毒,钟离心里跟明镜似的。

  “也是,一百多年了,该死的早就死了。”听毕是一百多年前的事,鳌湛很是失望,自言自语了一番。

  钟离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鳌璟的尸体,没什么发现,只是觉得这抽龙筋的人颇狠,生生的把鳌璟的背部划开,将龙筋挑了出来。

  天色已晚,见没了什么发现,鳌湛便带着几个入宴。

  再次看见鳌璟的尸体,鳌湛颇为伤心,吃饭间魂不守舍的,也不喝酒,筷子动一下放一下,吃的好不压抑。

  花田几个被带动的,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吃饭,饭局陷入了沉默。

  突然,兼坚想到一件事,向鳌湛问道:“当时和鳌璟在一起的少年去哪儿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鳌湛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一回事,懊恼道:“我当时气了个半死,根本没注意。”

  “我这就去将那小倌抓来。”鳌湛扔下筷子,起身欲走。

  花田赶紧拦下鳌湛,照他这种性子,怕是还没问清楚,就先把人给逼死了。

  “龙王,破案是我们的事,更可况一切都是未知,先不急着下结论。”花田劝道。

  龙王不甘愿的坐下,此时的他坐立难安,道:“你们可一定要问清楚喽,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花田扯了扯嘴角,真想打他一顿,草菅人命的暴君。

  “那家妓院还在吗?你没给淹了吧?”花田问道,要是被鳌湛冲走了,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谁来破案都没用了。

  “应该还在吧。”鳌湛不确定的说。

  当时鳌湛降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也不知道淹了什么地方。

  花田无奈的瞟了一眼鳌湛,不想再问他了,继续喝自己的大补汤。

  “你和他人有过过节吗?”兰子君接上花田,继续问。

  鳌湛心中估计了一会儿,掰着指头数了多遍。

  花田的大补汤都喝完了,讥讽道:“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鳌湛被激怒,干脆不想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让你们来查案的,怎么问这么多。”

  说毕,鳌湛便甩袖离开。

  花田对着鳌湛离开的身影一顿拳打脚踢,骂道:“你大爷的,老子破案是看在玉帝的面子上,你算哪根葱!”

  “别为了他气坏自己。”兼坚又给花田添了一碗汤。

  花田冷静下来,低头喝汤。

  不过鳌湛走后,花田几个吃的更自在,开了几坛酒,饱饮一番。

第一百零一章 躁动的海洋

  几个吃饱了喝足了,聚到房间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那家妓院是案发现场,我们明天去一趟。”兰子君道。

  “不过,五个陌生人去妓院太显眼了,明天我们三个去,你和兼坚留下,继续打探鳌湛的情况”花田对钟离道。

  “好。”钟离答应的很痛快,他也不是很想去妓院。

  “我要去妓院。”兼坚叫嚷道,期盼的看着花田。

  花田认真的盯着兼坚看了一番,他不想让兼坚去的原因是因为兼坚长的太出众,比妓院的小倌还好看,他去了就是砸妓院的场子,身旁有这么一个美人,谁还愿意去妓院找小倌。

  花田清楚兼坚知道为什么不让他去,又不好说出口,只好用眼神跟他交流。

  兼坚也盯着花田,态度坚决,两个出现了一场小小的僵持。

  “让兼坚去吧,反正也没多大的事。”兰子君打破僵局,他困了,不想再磨叽下去。

  “好吧,卫雉留下,兼坚和我们去。”最后以花田败北结束,同意了兼坚一同去。

  兼坚朝花田开心的咧嘴笑,花田则撅了撅嘴。

  晚间,几个回到了卧房,花田被房内的布置惊喜到了,全然与凡间不同,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中央一处巨大的开张蚌壳,据海役介绍,这就是他们要入睡的床。

  花田拉着兼坚跳入蚌壳内,没有黏腻不适,干燥柔软,比木床舒服百倍。

  床一旁的珊瑚发着盈盈光亮,照亮整个庭室,蚌壳上挂着海藻,夜间用来遮挡光亮。

  花田将海藻床帘放下,依旧遮不住外面的五彩珊瑚,花田抱着兼坚,同看星星般,数着头顶的珊瑚。

  “好舒服,等我回地府了,定要将我们的房间装饰成这般。”花田倾羡不已。

  兼坚笑道:“我看陆上是没有珊瑚了,走之前,你得跟龙王求几块了。”

  “让我求那个老东西,还不如偷几块呢,反正这么多,少几块他也不知道。”花田真的下定决定,不得到珊瑚石绝不甘心。

  “小心点为妙,别做危险的事。”兼坚劝道。

  “不会的,我帮他破了案,给我几块珊瑚又怎样。”花田看个玩笑,他脸皮这么厚,怎么能要不出口。

  花田和兼坚闲聊过后,两个都有点困,快要进入梦乡时,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花大人,你睡了吗?花大人……”钟离在外一直喊花田,声音不大,但很频繁。

  花田猛地坐了起来,听到了第一声,本来想不理来着,可是嗡嗡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吵得他心烦意乱。

  “快出去看看吧,别再有什么事。”兼坚也醒来,催促花田。

  花田咬牙切齿道:“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非将钟离赶出地府。”

  “哈哈,这话说了多少遍了,对钟离都没效力了。”兼坚努力睁眼跟花田对话,“你快去看看吧。”

  “你先睡着,我去去就来。”花田在兼坚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离开了蚌壳。

  兼坚翻了个身,耳朵侧向外面,花田不来,他睡不着,可实在又困得很,半睡半醒的撑着。

  花田披散着外袍打开门,没好气的问道:“有什么事?非得三更半夜的说。”

  钟离墨迹了一会儿,嗫嚅道:“其实也没什么事……”

  “你大爷的!”花田开口骂了一句,意识到声音过大,赶紧捂住嘴巴,伸脚提了钟离的小腿肚子。

  钟离根本没感觉到痛,面色抑郁,欲言又止。

  “钟离,你大晚上的玩我呢,赶紧回去睡觉!”花田关上门,将钟离阻隔在外。

  钟离伸手卡在了门缝里,任由花田怎么使力,都阖不上。

  “大哥,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好不好,我还要睡觉呢。”花田无奈,放弃了挣扎。

  “我睡不着。”钟离极其认真道。

  “我靠,你睡不着还不想让我睡了,难不成你想来找我谈心,谈人生,谈爱情吗?”花田抓狂,这什么狗屁事。

  “大人,我睡不着是因为一种声音。”钟离面色郁结,双眉紧皱。

  看钟离这副模样,花田知道事态不简单,问道:“什么声音?”

  “你听……”钟离示意花田。

  花田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一向耳力好,可今夜确实没听到一点儿声音。

  “没有声音。”花田怀疑的看着钟离,又看钟离确实是被声音折磨的样子,心下惊恐一番。

  “好多人也这样跟我说过,看来只有我能听到这种声音。”钟离面色沉重道。

  “钟离,你会不会是……”花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出现了幻听。”

  花田甚至以为钟离出现了精神失常,混乱了意识,难道是没有海龙子的原因,海压逼迫大脑,出现了幻觉。

  “大人,不会的,我听的千真万确。”钟离笃定。

  “他不会听错的……”兰子君从卧房里出来,替钟离辩解道。

  兰子君早就醒来,在一侧听了一会儿。

  “哦?子君兄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吗?难道是我不正常了?”花田怀疑自己起来,这感觉真他娘的恐怖。

  “我也没听到声音。”兼坚及时出来,拯救了花田的大脑。

  “这怎么说?”花田疑惑的看向兰子君。

  兰子君从袖间掏出一个小罗盘,解释道“我听不不到这种声音,但我能探测到。”

  兰子君将罗盘放于中央,几个伸头探看,只见罗盘的指针不停的乱动,迅速之快,快要挣破罗盘。

  花田看的一头雾水。

  兰子君解释道:“这是声波罗盘,下海的时候,我留心探测了一番,发现海底有大波声源。”

  “声源,那为什么我们听不到?”花田问。

  “这种声源只存在某种生物族群中,一般人是……”兰子君看向钟离。

  钟离更生疑惑,本来声音已经是一个烦扰,现在又多出什么族群来,脑子不够用,快要炸了

  花田听毕,嗤笑出来,对钟离道:“钟离,难道你是什么动物化成的人?”

  “不可能,要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钟离极力否定。

  “也不是不可能,你能在海底呼吸,就已经显了这个特征。”兰子君猜测。”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胖头鱼,看起来比较傻的那种,哈哈……”花田笑的更加猖狂起来。

  钟离撇嘴,道:“大人,你别取笑我了。”

  “你听到的声音在哪个方向?”兰子君瞅了花田一眼,严肃的问道钟离。

  花田闭上了嘴巴,眼睛咕噜的看着钟离。

  钟离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迈开步子,朝一处走去,花田几个跟上了他。

第一百零二章 躁动的海洋

  夜半的海暗无天日,离开了龙宫,离开了光亮,周遭一片死寂,在幽暗的光线中,一座巨大的宫殿若隐若现,黑夜中只见轮廓,像是一座死城。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瘆人。”花田拍了拍胳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兼坚紧紧的抓着花田的衣袖,几个处处提防四周的危险,艰难的来到殿下。

  走近一瞧,还真像一座死城。

  说是一座殿,不如说是一座死牢。

  殿外因常年不清理,长满了黑藻,密密麻麻的爬满大殿,死死的裹着,像是一道封令。

  大殿周围无一条生物,巨大的撞击声从里面传来,一声一声,在深海暗夜中格外沉闷,撞击着花田几个的心头。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听声音,就足够让人害怕,花田断定,殿里定是有个庞然大物。

  “钟离,你再感受一下。”兰子君对在钟离道。

  “不用感受了,就是这儿了。”钟离极其肯定,总感觉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引导着他,让他来到这儿。

  “子君兄,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花田问。

  兰子君摇头。

  “我们还进去吗?”这才是花田想问的,不清楚里面的生物,如果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很大的危险。

  兰子君也在犹豫,殿里的生物实在太大,风险无可估量。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钟离有一种幻觉,里面的东西在呼唤他,他也急切的想要进去。

  “不要贸然行动。”花田阻止。

  怎奈钟离不停,加快步子走向大殿。

  花田在后面死命的追,体力不及钟离,在海水的浮力下,跑几步便累的喘不动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离进殿。

  “子君兄……”花田像兰子君求助,看他病恹恹的样子,花田放弃了,再看兼坚,这么孱弱,唉……

  钟离轻松来到殿前,打开雪墨,朝大殿劈了一刀,常年生长的黑藻裂开。

  随着海水的冲击,大片破碎的黑藻漂到花田几个身边,黏在几个身上。

  花田一壁跟黑藻抗争,一壁骂道钟离:“他想直接劈开大殿吗?要是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我靠!”

  花田不敢再往下想,钟离一定是疯了。

  黑藻散开,一道大门纹丝不动的出现在钟离眼前,钟离摸了摸门,皱起眉头,自语道:“是玄铁门。”

  将雪墨收了起来,钟离不再动作。

  花田几个气喘吁吁的来到钟离身后,花田扬手朝钟离的脑袋劈了一下,骂道:“你疯了吧!”

  钟离捂着脑袋,憨笑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

  “那你看到了什么?”花田做好了心里准备,探头看进去。

  “咣当”一声,撞到了玄铁门上,花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痛的眼泪流出来。

  兼坚蹲下,给花田揉了揉。

  “是玄铁门!”兰子君上前研究起来。

  “对,是玄铁门。”钟离有些失落。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还需要玄铁门禁制。”兰子君越发好奇起来。

  “兰大人,你有办法打开这扇门吗?”钟离问道,他真的很想进去。

  兰子君不言,办法是有,但是代价太大。

  “没有。”忖度许久,兰子君摇了摇头。

  花田站起来,怨恨的看向钟离,呵斥道:“以后再敢贸然行动,把你赶出地府。”

  钟离勉强一笑,道:“大人,咱下次能换个惩罚吗?”

  “那就罚你在地府再待个一百年。”花田似真不真道。

  钟离连忙求饶:“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钟离的态度,花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急着要走似的。

  兼坚伸进花田衣袖中,悄悄拉起了他的手,花田紧握住兼坚的手,像是抓住了永远都离不开的救命稻草般。

  一番冒险,几个回到了龙宫,看到光亮,花田差点哭出来,总算是安全了。

  回到蚌壳中,花田更加的感到了幸福。

  约定了去妓院,几个起了个大早。

  “师傅,你们怎么这么困?”卫雉啃着包子,疑惑的看着其他几个无精打采的样子。

  花田和钟离同时拍了卫雉的脑袋。

  卫雉委屈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自己反省。”花田没好气道。

  卫雉向兼坚求助,兼坚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卫雉瞪大眼睛,惊诧道:“我怎么完全没有察觉你们离开。”

  “长点心吧。”钟离恨铁不成钢道。

  卫雉点了点头,闭上嘴巴,啃起了包子。

  吃完早饭,花田三个去往凡间,因为有着华盖帝君给的海龙子护体,一路畅通。

  行至中海,花田几个停下了游动,花田大声跟兼坚喊道:“兼坚,早餐没吃饱,待会儿我们吃个烤鱼怎么样?”

  说毕,瞥了一眼在他们后面跟踪着的鱼役。

  “剑鱼的肉有毒素,不适合做食物,不过他的上颌做武器倒是蛮适合的。”兰子君朝追踪者的方向邪魅一笑。

  那头鱼役听后,捂住自己尖长的上颌,惊慌的游走了。

  “哈哈……子君兄,你坏起来,没人敢称第二。”花田拍了拍兰子君的肩膀,兼坚在一旁偷笑。

  “这鳌湛也太小瞧我们了。”花田抱怨道,“起码派一个能力强一点的鱼役跟踪吧。”

  将花田的手拿开,摆了他一眼,一蹬脚,游出去几十米远。

  花田与兼坚跟上兰子君,很快出了海,三个根据鳌湛给的位置,找到了鳌璟死的小镇。

  小镇没有留下被大水冲过的痕迹,反而一片繁荣景象,街上小贩叫嚷不绝,人群接踵而至。

  龙太子丧命的那家妓院开的最为红火,红漆椒房格外瞩目的伫立在一片青瓦中,几个搔首弄姿的红倌不断向院内拉人。

  花田三个出现出现在妓院门口,几个姑娘停下了动作,上下打量着。

  兼坚长的眉清目秀,一双灵动的眼睛含着娇媚羞涩,比几个姑娘还勾人,兰子君一脸的禁欲寡欢,拒人于千里之外,花田嘛,纨绔子弟,一看就是经常逛妓院的,思量再三,姑娘们纷纷拥上了花田。

  花田推开几个涌上来的红倌,搂上了兼坚的肩膀,几个红倌自知不如兼坚美,不甘的退到了一旁。

  花田带着兼坚大摇大摆的进了楼,一锭金子在手中颠来颠去,管事的妈妈眼睛都看直了,赶紧上前来招呼。

第一百零三章 躁动的海洋

  “这位公子,你几位?”徐娘迈着婀娜的步伐来到花田身前,一张老脸上浓妆艳抹,看的花田好不舒服。

  “三位,给我们找个雅间儿。”花田大方的将金子抛给徐娘,实则内心在流着血,这可是他跟兰子君预知了半年的花销,以后没有酒钱花喽。

  徐娘拿着金子,格外欢喜,不顾其他客人,专心伺候花田几个。

  “好嘞。”徐娘美滋滋的带着花田三个去了楼上,最幽静最豪华的雅间。

  坐毕,徐娘亲自给你花田几个倒了上好的普洱茶,问道:“公子几个,还有什么需要?”来了妓院总不能只喝茶吧。

  “找一个小倌来,必须得比他漂亮的。”花田指着兼坚道,想要打趣一下兼坚。

  自兼坚进门来,徐娘就注意到他,容貌非常的惊艳,不是常人所能媲美。

  徐娘为难道:“公子,这你可是难为死我了,这位公子是人中龙凤,堪比仙子下凡,我们小院实在难找到比他漂亮的小倌。”

  兼坚在桌下寻摸着花田的大腿,轻轻的拍了一下,头撇向一侧,羞赧起来。

  花田听着徐娘如此夸兼坚,比听到夸自己还高兴,道:“你真有眼光,去找个差不多的就行。”

  徐娘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惴惴不安,身旁有这么一个标准在,眼光难免会抬高,看来得拿出镇楼之宝了。

  走的时候,徐娘还不忘多看兼坚几眼,兼坚的美像瘾一样,让人看了便念念不忘。

  “小兼坚,就连阅尽人貌的徐娘都找不出比你美的,你还真是独一无二。”花田捏着兼坚脸,任意揉搓,心中暗想: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大善,这才让我遇到这么精致的人。

  兼坚反抗,害羞的将脸藏在折扇下面,花田就是想看兼坚脸红的样子,抓着兼坚握扇的手腕,将折扇推开,脸贴近兼坚,感受因为红了脸而散发的热温。

  两个打情骂俏中,一旁的兰子君看的好不自在,手旁的酒杯一会儿见了底,心里暗自咒骂着,早知道不让兼坚跟来了。

  玩闹中,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梳着高高发髻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身穿秀金花紫衣,怀抱乌木黑琴,宽大的衣袖不经意间露出纤细的手腕,白嫩细滑,宛如一块刚出水的白藕,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虽是小倌,但举止娴雅,不拘束,不俗气。

  “在下梅雨,梅花的梅,雨霁的雨。”梅雨开口,声音玉润珠圆,不卑不亢。

  “坐吧。”受梅雨的影响,花田说话的语调都变得轻柔起来。

  梅雨打量了三个,兰子君一个劲儿的喝闷酒,没抬眼看他一眼,花田则一直打量着他,再往左看,看到了兼坚,梅雨眼睛亮起来。

  来至兼坚身旁,坐到了兼坚与花田中央,花田一头雾水的被推到了一旁。

  梅雨握上兼坚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听妈妈说屋里有个天仙,我还不信,她又没看过天仙长什么样子,又怎么敢拿天仙对比,现在这一看,天仙就是你这模样,没错了。”

  兼坚友好的回应道:“你的嘴巴真甜,是抹了蜂蜜了吗?”

  “抹没抹蜂蜜,你尝了就知道了。”兼坚不明所以,猝不及防的被梅雨亲了一口。

  小倌还是小倌,就算举止再优雅,骨子里还是些讨好人的料。

  兼坚被这蜻蜓点水的一下给吓懵了,何止是他懵了,花田和兰子君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慢了半拍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哈哈……公子,你这是什么反应?”梅雨勾上了花田的脖子,彻底放开来,整个人软趴趴的依偎在花田怀中,手不老实的向花田的身下探去。

  花田对梅雨的印象完全变坏,抓住梅雨的手,将他推了出去,怒道:“手不要乱摸。”

  起身来到兼坚身旁,花田掏出手帕,用茶水给兼坚擦嘴。

  被推走的梅雨也不恼,这是他的工作,尽一切努力取悦来客。

  看到花田这般细致的伺候兼坚,竟有些嫉妒,贴近了花田,道:“原来公子是带着傍家儿来的,梅雨我不知道,冒犯了。”

  兼坚听到梅雨说傍家儿,身子不禁一抖,他以前就是准备给别人做傍家儿的,死活不从,才被关进马棚。

  花田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理所当然道:“他不是傍家儿,他是我的原配。”

  兼坚瞪大眼睛看着花田,没想到他能当着兰子君的面说出来,花田朝兼坚耸肩:难道不是吗?

  兰子君听到花田说这话后,假装不在意,表面风平浪静,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则内心早已暴风骤雨,波涛击石了,一万句你大爷在脑中飘过。

  梅雨听懂了花田的话,但又自作聪明的误解了花田的意思,既然你们凑一对了,那今日伺候的对象就是那块大冰山了。

  目标转向了兰子君,冷是冷了点,好在长得好看。

  梅雨巧笑倩盈的朝兰子君挪动。

  兰子君浑然不知梅雨对他的心思,心中烦闷,想接着来一杯酒,去抓酒壶的时候,却抚在了一双软绵绵的手上。

  梅雨握着酒壶,本想给兰子君倒酒来着,结果兰子君主动的抓上他的手。

  梅雨暗喜:这个人看起来挺正经的,没想到这么风骚。

  兰子君赶紧收回手,脸由冰块变成了墨块。

  “公子,我喂你喝酒。”梅雨娇羞的往兰子君嘴中灌酒。

  可惜梅雨会错意,兰子君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反而厌恶的不得了,再加之被花田和兼坚刺激了,心情极差,臭脾气犹如暴风雨来的一样快。

  “拿开!”兰子君警告道。

  梅雨以为兰子君玩欲拒还迎,不仅不放下酒杯,反而坐到兰子君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道:“公子,别害羞了,难道要我嘴对嘴喂你吗?”

  兰子君哪儿是害羞,简直要气炸了,从袖间掏出一符,念了一咒,往梅雨脑门上一贴。

  梅雨瞬间缩小,变成了一紫皮癞蛤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急得“呱呱”直叫。

第一百零四章 躁动的海洋

  花田看着变成紫皮蛤蟆的梅雨,着实惊诧一番,对兰子君道:“没想到子君兄还有这等高能的玩法。”

  兰子君气得不想说话,坐在椅上喝茶顺气。

  花田用筷子戳了紫皮蛤蟆一下,那蛤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着花田叫个不停,两只黏腻腻的小爪子抓着筷子不放,咕噜的大眼睛满是乞求。

  “子君兄,要不你让他变回来吧,我们还要找他问话呢。”花田捂着耳朵,实在受不了蛤蟆的聒噪。

  兰子君不说话,死死地盯着蛤蟆,眼中充满杀气。

  “子君兄,今日的事我保证不说,你让他变回来吧。”花田怕兰子君再看几眼,就会把这紫皮蛤蟆剁成肉馅。

  兰子君还是不说话,怒意未减。

  “你要是再不把他变回来,我就传唤华盖,让他来变。”花田似有威胁的意味说道。

  果然,兰子君一听这话,有了反应,恶狠狠的瞪着花田,花田心虚的用扇子乱扇风。

  待兰子君平复了心情,念了一咒,梅雨变回人形。

  变回人形的梅雨,惊恐的看着花田三个,仿佛是看到鬼怪一般。

  海底龙宫

  花田几个走后,钟离与卫雉行动起来。

  在龙宫逛了一圈,整个海底都把他们当做异族,见到两个就跟见到鬼一样,忙不迭的逃跑,别说打探消息了,就算是找个说话的都没有。

  钟离与卫雉破罐子破摔,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花田他们的回来。

  无聊之际,卫雉打探到钟离头上来,问道:“师傅,你为什么能在海里来去自如?”

  “大概是老天爷赏赐的神能。”钟离顾左右而言他道。

  卫雉“哦”了一声,他又不是傻子,知道钟离在回避问题,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眼睛咕噜转着,想着怎么套钟离的话。

  突然邪魅一笑,卫雉向钟离问道:“师傅,你初入江湖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菜,经常被别人打。”

  钟离不知道这是卫雉的激将法,故意套他话呢,想让他将之前未讲完的“黑历史”说完。

  钟离果真被激到,敲了敲卫雉的脑袋,骄傲的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我刚入江湖的时候,就去挑战了天下第一刀,轻而易举的打败了他,自此在江湖声名鹊起。”

  “师傅,你真能吹,你在江湖可没什么好名声,我听我爷爷说,谁家小孩儿要是不吃饭,只要报上你的名字,立即吓得连吞三碗。”卫雉继续套话,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钟离在江湖的传闻,确实差到了极点。

  “屁,那是以后的事,当初的时候,我的名声还不错,要不是……”钟离的话语戛然而止。

  快要问出来了,卫雉急得直跺脚,急切的问道:“要不是什么?”

  钟离脸色一沉,呵斥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是不是我给你的训练太少了,还是说你偷懒了。”

  卫雉知道这次问不出什么了,便回怼道:“我本来话就多。”

  钟离一个水杯楔了过去,卫雉轻易躲开,朝钟离吐了吐舌头。

  玩闹过后,时间还早,钟离便催促道:“好了,别玩了,我们再出去溜一圈。”

  两个也不能老闲着呀,要不然花田回来又得啰嗦加嘲笑他们两个了。

  卫雉很听钟离的话,立马收起笑意,进入状态,整装待发。

  两个又踏上了征程,然而并没有改变现状,走在路上,鱼役皆离他们十几米远,好不尴尬。

  卫雉便想了个鬼点子,跟钟离商量道:“我们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专门偷听他们说话。”

  钟离知道这样怪缺德的,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任由卫雉将他拉到太湖石的洞隙中躲起来。

  两个大爷们背靠着背挤在罅隙中,钟离一脸的憋屈。

  等了近一个时辰都没等到脚步声,钟离早就坚持不住了,但心中暗暗跟卫雉较劲,想着亲手培养的徒弟还没撤,他一个做师傅的要是说出来,脸上的面挂不住,便不作声的咬牙坚持。

  其实卫雉不动的原因是身子麻了,动一下则全身发痒,像无数条虫子在身体内蠕动,他不是不想撤,而是身子麻的他说不出话。

  “卫雉,坚持不住就跟我说,别硬撑。”钟离试探的问道,还端着师傅的架子。

  “嗯。”卫雉嗯唧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是坚持不住了?还是能再坚持一会儿?

  就在钟离胡思乱想时,头顶上空传来一声娇媚:“龙王……”

  “有什么事快说。”鳌湛不耐烦的回应道。

  “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点。”女子的声音更加娇嗔。

  钟离和卫雉:“……”

  “师傅,她叫得我浑身发痒。”卫雉不老实的挪动身子。

  “嘘!”钟离提醒,卫雉静下心细听。

  “你不说我要回去了。”鳌湛依旧语气坚硬道。

  女子忸怩了一阵,羞赧道:“我怀了你的龙子!”

  女人暗想:终于可以凭这个孩子,飞上枝头做凤凰。

  鳌湛面色一沉,冷冷的甩下一句话:“打掉。”

  “为什么?你不是没有子嗣了吗?为什么不留下他。”女子情绪有些激动,这反应出乎意料。

  “我不想留下野种,别让我亲自动手。”鳌湛毫无波动的说道,好像这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女子怒目圆瞪,不敢相信,负气说道:“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我要带着他离开龙宫。”

  说毕,转身欲走。

  鳌湛从背后掐上了女子纤细的脖子,用力一扭,女子断了气。

  “不知好歹。”鳌湛将女子抬到空中,从石壁扔了下去。

  女子下落的地方,刚好是钟离与卫雉藏身之处。

  瞪大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直勾勾的盯着钟离,身子骨被摔碎,软趴趴的躺在岩缝中,后背已是血肉横飞,打量鲜血从女子下身流出,染红了一片荇藻。

  钟离的耳边仿佛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不禁打了个冷颤。

  听到鳌湛的脚步声消失后,钟离迅速从洞里爬出来。

  失去了钟离的支撑,卫雉直接滚了出来,滚到了女子身旁,与她脸贴着脸,对视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躁动的海洋

  “师傅,我身子麻了,帮,帮我一下。”卫雉向钟离哀求道,这瞪眼的女尸实在可怕。

  钟离没理会卫雉,来到女子身旁,用手拂过她的眼睛,念了一句:“早日安息吧。”

  女子含恨的眼睛闭上了,一张美丽的面孔,仿佛鲜活了起来。

  钟离踢了卫雉一下,命令道:“起来,把她埋了。”

  卫雉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不情愿的刨了个大坑,将女子埋了进去,又给女子建了一个坟堆。

  钟离拿出一串铜铃,念念有词的在女子坟堆转了三圈,最后将铜铃埋在坟旁。

  “师傅,你这是干嘛?”卫雉好奇的问。

  “我在超度她,这样她下辈子就能投个好胎。”钟离叹息道。

  “师傅,你真善良,肯定不是江湖上说的那样。”卫雉夸钟离,顺带一提他的前事。

  钟离摆了卫雉一眼,又想套他话呢。

  “这鳌湛心真狠,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卫雉看着女子的墓碑,可惜的叹道。

  “不止是这样,他也没有表面上对妻子那么好,是一个沾花惹草的混蛋!”钟离有些生气,此番行动,让钟离对龙王有了更彻底的认识。

  “我们了解到的这些,或许对破案有用。”卫雉对钟离道。

  钟离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

  红楼雅间

  “你别怕。”花田靠近梅雨安慰道。

  梅雨被兰子君吓得不肯让花田靠近,一个劲的躲,最后钻到被窝里,用被子捂住脑袋,撅着屁股发抖。

  花田心有不忍,上前劝慰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事想问你。”

  “……”梅雨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发抖。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出来吧。”花田一直柔声细语的劝梅雨。

  “……”梅雨不说话,抖得更厉害了。

  兰子君看不下去花田的磨叽,将他推开,掀翻梅雨遮盖的被子,梅雨瞬间暴露再空气中,惊恐的看着兰子君。

  兰子君厉色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真的把你变成蛤蟆。”

  梅雨被吓得不敢动弹,一脸惊恐,直勾勾的看着兰子君。

  兰子君见梅雨这般,果真从袖中掏符出来,打算再恐吓一下,花田赶紧上前阻止,再来一遍,怕是要把人吓傻了。

  花田将梅雨拽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酒,好生规劝,梅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脸颊慢慢晕染上红色。

  “哎呦,你可别再喝了,一会儿该醉了。”花田一把抢过酒瓶。

  梅雨冷静下来,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兰子君。

  兰子君将一锭银子推到梅雨面前,道:“你只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这个就是你的了。”

  梅雨将银子推了回去,低头小声说道:“我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花田赶在兰子君前面问道,真怕兰子君直接甩梅雨大耳刮子。

  梅雨抬头看了看兰子君,又羞涩的低下了头,自个儿在哪儿娇羞起来。

  “我想要的很简单,你们先答应我。”梅雨提出了条件。

  “不行。”兰子君也态度坚决,他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

  刚刚还胆怯躲在被中的梅雨,语气突然硬了起来,朝兰子君激动的说道:“我不怕你把我变成癞蛤蟆,反正怎么着都是要过完这一生,做个蛤蟆反而舒坦。”

  兰子君软硬都不吃,更不吃梅雨这一套,威胁道:“我可不止一种折磨人的法子,如果你想要,我随时伺候。”

  没想到的是,梅雨听到这话后,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眼睛亮了起来,发着期待的光芒。

  看的兰子君心慌,避开了梅雨的眼神。

  “我想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要动动手指就行。”梅雨再次让步。

  “我答应你。”花田等不及,替兰子君答应了,不就是动动手指嘛,小事一桩。

  “你……”梅雨怀疑的看着花田,暗意事:你能做的了主吗?

  “你放心,我是头儿,他们的一切都听我的。”花田做担保。

  兰子君甩了衣袖,坐在椅子上喝起了酒,他不管了还不行。

  梅雨一看这势头,看来兰子君是默认了。

  花田答应后,梅雨雀跃的找到他的琴,打开侧匣,抽出一个精致的小抽屉,从中拿出一条细长的皮鞭。

  梅雨来到兰子君面前,双手捧着皮鞭,低着头道:“请你赐教。”

  兰子君黑了脸。

  花田则目瞪口呆,暗想着:真他娘的刺激。

  兰子君将头撇向一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花田和兼坚面面相觑,这种事怎么劝?

  梅雨没有放弃,哀求道:“公子,几鞭就好,就几鞭。”

  手里握着的酒壶柄已经被兰子君生生掰断,那晚的欲望如骤雨般冲刷着他封闭的堡垒,无限的渴望却被现实的枷锁重重捆住,一丝怒吼,牢笼变成了绿荫场。

  兰子君接过皮鞭,对花田和兼坚说道:“你们都出去。”

  “你说……”花田刚想再问一遍,兼坚拽出了房门。

  花田看着关上的房门,嬉笑道:“这等好事让子君兄赶上了。”

  “你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兼坚有些吃醋,跟花田酸道。

  “兼坚,你怎么知道我想试一下。”花田难掩兴奋,兼坚见花田这般开心,面色一沉,眼睛溜圆的盯着花田,心中五味杂陈。

  “等办完案子,我们就回去试一下。”花田抚上兼坚的胳膊,一脸的期待。

  原来如此,误会了。

  兼坚的脸潮红,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愧疚。

  花田不知兼坚的心路历程,趴在门上向里窥探起来。

  房门扣上,梅雨脱掉了松垮的外衣,纤细的腰身显露出来,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青年的身子如同一张白纸,而兰子君今日就是要在白纸上点墨的画师。

  兰子君看着梅雨将衣袍褪下,露出大片的肌肤,心中躁动着的火焰燃烧起来,先是在空气中扬了一鞭,清脆的声音在房内回荡。

  梅雨身体一颤,臆想着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一道绽放的玫瑰,将享受的快感化成娇媚的喘息,来至兰子君身前,躺在地上。

第一百零六章 躁动的海洋

  “啪”兰子君又挥了一鞭,这一鞭甩在梅雨的右耳旁,一阵鞭风呼啸而过,梅雨的发丝微微吹动,他是额头上已经布满一层浅密的汗液。

  “啪”甩在梅雨的衣袍上,脆弱的衣物经受不住这一鞭的威力,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透过衣袍的地板也被拍出木屑,梅雨哧喘不断,盼望着身上也开出荼蘼的花。

  兰子君连甩几鞭,就是不肯甩在梅雨身上,梅雨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求着欢:“求你……”

  “真是下贱!”兰子君一壁骂着,一壁甩在梅雨身上,血红的痕迹在梅雨雪白的肌肤上爆裂开来,兰子君用力巧妙,没有抽出鲜血伤疤,只是一道红印,活过血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梅雨痛的转过身去,背朝兰子君,趴在地上,享受着声音带来的快感,意淫着另一个男人在身上尽情的推动,狠狠的撕咬着自己的肌肤,留下一串串紫红色的印记。

  “不准乱想!”兰子君又狠狠的抽了一鞭,猜测出梅雨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样,就让兰子君窘迫不已。

  性到浓时,收都收不住,梅雨早就沉浸在其中,手握住命根,随着兰子君挥鞭的速度开始上下撸动。

  看到梅雨这番模样,兰子君竟有了一丝嫉妒,鞭子越抽越快,仿佛在发泄,又仿佛是在懊恼。

  “啊……”身下一股白液流出,梅雨舒服的畅吟一声,迷离中带有情欲的看着兰子君。

  兰子君停下了动作,将鞭子往地上一扔,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梅雨恢复了常态,收拾好被弄脏的地面,穿戴整齐的来到兰子君面前,作揖道:“多谢公子体谅,没有在我脸上留下鞭痕。”

  兰子君用手支着脑袋,斜眼看着梅雨,道:“你还真是淫荡,不过是挥了几鞭,就爽成这样。”

  “公子,这是人的本性。”梅雨坦然道,“我只不过是赤裸裸的做出来,而那些想做却不能做的人就用‘淫荡下贱’来形容我。”

  梅雨口齿伶俐,兰子君则沉默不语,知道梅雨说的不是自己,可心中还是对这话认真起来。

  “难道公子刚才看的不爽吗?”梅雨开起了兰子君的玩笑。

  “一点儿也不爽。”兰子君在性爱方面就是白痴,竟认真的回了梅雨。

  梅雨嬉笑道:“难道公子也和我一样,是喜欢承受鞭打之人。”

  被梅雨这么一说,兰子君心中频频同意,刚才在鞭打梅雨时,兰子君多想有这么一个人来……

  “你胡乱猜测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兰子君眼神闪躲道。

  兰子君哪里是梅雨这根老油条的对手,被问了几句就说不出话,故作冷漠起来,喝起了茶,不再和梅雨说话,说的越多,心思暴露的越多。

  梅雨打开房门时,花田正撅着屁股,趴在门上偷听,突如其来的开门,让花田好不尴尬。

  花田朝梅雨笑了笑,梅雨浅笑回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田整了整衣领,踏进房间,一脸坏笑的来到兰子君身旁坐下,小声问道:“子君兄,爽吗?”

  这时的兰子君恢复了一些理智,瞪了花田一眼,转移了话题,语气不爽道:“有什么事快问他!”

  花田眉眼嬉笑就没停下过,看到兰子君羞赧,真是三生有幸。

  再看梅雨时,花田陡升佩服之意,能让兰子君下不来台的,恐怕三界只他一个。

  花田端了碟瓜子,来到桌前,大喇喇的磕了起来,兼坚坐在花田身旁喝茶,梅雨则坐在兰子君一旁的太师椅上。

  “公子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定不会隐瞒。”梅雨心情大好,跟花田说道。

  兰子君的魅力真大,让人家小倌乖乖听话,花田又一脸坏笑的盯着兰子君,兰子君好不自在。

  “听说前些日子,有条龙死在了这儿,说说怎么回事?”花田一壁嗑着瓜子一壁问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有谁能想到那个轻浮自大的浪客真的是条龙。”谈起鳌璟,梅雨一肚子抱怨。

  “那日和往常一样,几个公子哥喝的烂醉,嘴里吹的跟放屁一样响,没几句正经话。

  酒到兴时,鳌璟大喊着自己是龙太子,还扬言道要降三百年的大雨,淹了这糜烂人间,几个人也没当回事,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夜阑时,鳌璟大醉,吵着非要小赛仙伺候睡觉。”

  “小赛仙?”花田疑问道。

  “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梅雨也磕起了瓜子,喝起了小酒,跟花田聊起了天,兼坚也加入其中,兰子君没过来凑桌,在一旁认真听着。

  “小赛仙是我们院的头牌青倌,平时只弹弹琴,唱唱戏,从不陪人睡觉,这种青倌一旦失了身,身价就会大跌,注定会沦落成卖身的红倌,所以鳌璟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小赛仙不可能和他睡的。”

  梅雨继续说道,“可是一个醉鬼哪顾得这些,叫嚷着睡不到小赛仙,就烧了我们红楼,徐娘没了办法,就去找小赛仙商议,先将鳌璟唬弄进房,到时候吹了蜡烛,黑了房间,再随意找个红倌进去伺候。”

  “然后呢?”花田跟听戏似的,越听越兴奋。

  “然后啊,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有传言道,小赛仙一直没从房里出来。”梅雨小声与花田说道,“你们也别出去乱说,妈妈嘱咐过,不让我们提这件事,怕坏了红楼名声。”

  “没出来,难道三天一直待在屋子里?”花田疑惑不已,问道梅雨,“那日开房门的几个人,没看到小赛仙在房里吗?”

  “当时开了房门,看到里面匐着一条龙,几个都没吓得不轻,谁还会在意房内有没有人。”梅雨梅雨心思细腻,早就看透了。

  “说的也是。”花田点了点头,对于凡人来说,一条龙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你说的有漏洞。”在一旁沉默的兰子君,突然发话道,“徐娘找人进房间代替小赛仙,那个人呢?既然小赛仙是头牌,徐娘肯定不舍得他失身,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他周全,小赛仙在房内待了三天三夜,难道徐娘不知道?”

第一百零七章 躁动的海洋

  梅雨不禁被兰子君的脑路折服,更加迷恋的盯着他,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具体的事你还是问徐娘和小赛仙吧。”

  紧接着,梅雨走近了兰子君,慢慢的贴近他的身子,暧昧的气息变得浓厚。

  兰子君保持不动,手紧张的扣在桌子上。

  花田和兼坚相视一笑,难道要在这儿上演暖情戏码,今日真是赚大了。

  梅雨的手抚上了兰子君的手。

  “你……”兰子君忍不住开口制止。

  梅雨手腕突然一转,擦着兰子君的手背,拿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锭银子。

  “银子我收下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梅雨朝兰子君暧昧一笑,走出了房门。

  “啧啧啧……”花田目送着梅雨离开,调侃兰子君道,“可惜妾有情君无意啊。”

  兰子君双手抱胸,看着花田和兼坚,道:“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吧。”

  兰子君终于问了出口,某人都正大光明的说出了原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花田先是一愣,没想到兰子君提这一出,不过他很是坦然的搂过兼坚,跟兰子君说道:“这是我喜欢的人,想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人,想执他之手,与他偕老的人。”

  说毕,深情的看向兼坚。

  这次换兰子君愣住了,没想到一向嬉皮笑脸的花田真挚的时候,也是如此动容。

  想携手白头是一码事,能不能又是另一码事。

  “那你怎么跟帝君解释?”兰子君问道。

  花田被问得一头雾水:“难道天宫不让谈情说爱吗?”

  见兰子君不语,花田以为猜中了,轻描淡写的来了句:“那我不做阎王了。”

  兰子君瞪大眼睛,呵斥道:“你以为做阎王是闹着玩吗?说不干就不干。”

  “阎王可以有千千万万个,但花田却只有一个。”花田嬉笑道,“而且兼坚也只有一个。”

  “要不要和帝君说,随你自己便吧。”兰子君觉得花田聊不到一起去,各说各话,各表各意。

  “不要和他说了,他在天宫孤身一人几百年,我可不想再虐他。”花田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了兰子君,他好像还虐了一个在地府孤身三百多年的鬼,于是便闭上了嘴巴。

  兰子君觉得花田眼神不对,怎么像是在同情他:“喂,你看什么!”

  花田收回眼神,郑重道:“以后我和兼坚会在你们面前注意的,尽量不跟你们造成困扰。”

  兰子君:“?”可怜我是吧,你大爷的!

  “情深不寿,小心为妙。”言归正传,兰子君对花田道了一句。

  “什么意思?”花田细细揣摩兰子君的话。

  兰子君很快跳脱出来,话题一转,回到案子上:“我们先去看看鳌璟遇害的房间吧。”

  花田跳脱的也快,很快专心于案子上,不过将兰子君的话记在了心里。

  三个把小赛仙的事推到后面,决定先去鳌璟遇害的地方看一看。

  根据龙王所述,三个在红楼找到了这个地方,只是这一看,三个的心凉了半截。

  这哪儿还有什么房子,早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废墟,木渣被水浸泡的发软,带着黑礁渣子的雨水汇集成一湾一湾的小水坑,一股混着木屑的焦味飘出。

  兰子君上前打探一番,道:“还冒着烟,应该是不久前烧的。”

  果然,焦黑的梁木上,还冒不易查探的缕缕青烟。

  兰子君转身欲走,被花田拦下:“不进去找找吗?”

  兰子君摇头:“这很明显是故意放的火,凶手心思细腻,证据是留不下了。”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兰子君不想脏了衣袍。

  “我们去找小赛仙。”兰子君离开了废墟,扔给花田一句话。

  “这个爱干净的铁公鸡。”花田嘟囔了一声,转身欲走之际,被兼坚叫住。

  “怎么了?”花田问道。

  兼坚将手中的小纸片拿给花田看,纸片残缺的只剩一角,但花田还是看出来了,这是兰子君经常用的黄符。

  “子君兄,你来看。”花田对走出老远的兰子君喊道。

  兰子君见两个研究的认真,便退了回来查探。

  兼坚将符给了兰子君,兰子君握着残缺的黄符,思索起来。

  黄符只剩一撇的朱红色墨迹,任由花田和兼坚怎么看,都毫无头绪,咒符大佬兰子君却露出自信的微笑,从袖中拿出一张空白符,将残缺咒符叠在上面,念了一咒,空白咒符凭空出现了鬼画文,不一会儿,一张完整的带咒符文出现。

  “子君兄,你这咒符练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有了你,我们……”花田一个劲儿的夸赞兰子君。

  兰子君实在受不了,将符塞到花田手中,远离了他。

  “子君兄,你别走,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符呀。”花田追上兰子君问道。

  “这是阴王符。”兰子君解释道,“事分阴阳,黄符也不例外,阳王符能破除方圆百里的所有咒符,而阴王符则恰好相反,能隐去所有的咒符。”

  花田停下了脚步,惊诧道:“你是说又有一个会画符中之王的术士出现。”

  “杀害鳌璟的人,不仅看出鳌湛施在他身上的咒符,而且能悄无声息的杀了龙宫的人,看来,又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大能。”兰子君担忧起来。

  “杀鳌璟的目的是什么?有能力有魄力有胆力杀龙太子的人,不多。”花田陷入了思索,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抓狂道,“怎么民间的这些大能,都被我们碰上了。”

  “你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吗?敢于得罪龙王,抽掉龙筋的人神妖少之又少,不是大能就是大恶,要不当时在天宫,都没人愿意接这件案子,将这块烫手山芋抛给你”兰子君点出了时态的严重性,好让花田上点心,别吊儿郎当的。

  “都是如来,非让我来趟这趟浑水,你说他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花田随口一问。

  “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兰子君接道。

  花田来了兴趣,竟然从兰子君嘴里撬出话了,继续刨根问底:“原来我真的跟他有仇,是不是我上一世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了。”

  兰子君不言语。

第一百零八章 躁动的海洋

  “你在地府待了三百多年了,我轮回怎么也有个十几代了,你肯定见过我,知道我的过往,你快跟我说一说。”花田的好奇心瞬间膨胀起来,感觉有些东西在脑子里快要爆炸了。

  “我没在地府见过你。”兰子君扔下一句话,加快步伐离开原地。

  “兼坚,你跟我说,你有没有见过我。”花田握着兼坚的肩膀,有些激动的摇晃着他,他真的很想知道。

  “我入阴也才没几年,不太知道上一辈的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地府查看善恶簿,每一个灵魂的每一世的善功和恶迹,上面都会有记载。”兼坚握住花田,轻轻揉搓着他的掌心。

  “不过,现在要忙的是龙宫的事,等案子结了,我陪你回去查。”兼坚看着花田一脸的迷茫,宽慰着他急躁的心情。

  “好,我倒要看看,上一世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如来如此折磨我。”一颗种子种在了花田的心里,一直瘙痒着他,奋力的吸收着四周的养分,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刻。

  兰子君撇下花田后,在后院遇到一个浣洗衣物的老妇人,便向她打听小赛仙的事,问道:“婆婆,你知道小赛仙在哪个屋子吗?”

  老妇人听到小赛仙,神色一变,紧张的四周张望,确定无人后,小声对兰子君道:“公子,我劝你一句话,以后不要再打听小赛仙的事了,他呀,被徐娘软禁起来,估计不久后,就要……”

  老妇人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花田和兼坚赶了上来,听到老妇人说的话,便问道:“为什么要杀他?他不是红楼的招牌吗?”

  老妇人被花田一惊,本以为够小声了……

  “嘘。”老妇人更加压低声音,说道,“院里有个规定,只要是哪个小倌的床上死了人,就要死。”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条人命啊。”花田愤然,大声叫嚷道。

  “嘘,你小点声。”老妇人欲哭无泪,怎么遇上这么个大嗓门。

  兰子君没花田这般激动,见识了许多怨魂孤鬼,他早就麻木了,塞了一锭银子到老妇人手中,问道:“婆婆,你能告诉我小赛仙在哪个屋子吗?”

  老妇人赶紧将银子塞进腰带里,默声指了指二楼贴着剪纸画的一间房,匆匆的抱着脏衣服走了。

  兰子君欲飞身上楼,花田将他拉住,指了指天道:“等天黑,等天黑。”

  天黑行动,已经成了地府的传统。

  天黑了,请动身。

  到了夜晚,才是红楼活过来的时候,灯红酒绿,推杯换盏,叫嚷声合着月色,迷失了多少人的心志。

  喧嚣留给大堂,后舍冷清清。

  两个身着暗色衣袍的身影,肆无忌惮的穿梭在后舍中,很快来到一处屋舍下,停止脚步,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子君兄,我们从后窗进,还是从正门进。”花田问道

  “前门有人看守,我们从前门进。”

  花田:“?”

  紧接着,兰子君以花田意想不到的速度,踹开了后舍的门,进入大堂。

  这一声巨响,在整个后舍楼回荡,突兀的甚至震到了花田的耳朵。

  “子君兄,你他娘的要干嘛?”花田抚摸着耳朵揉搓,抱怨着兰子君。

  兰子君坏笑道:“花田,接下来靠你了。”

  顺着兰子君眼睛飘得方位,花田看到四周已经聚集了一群举棍的人,正小心翼翼的逼近他们,两个已经陷入了包围圈中。

  “你是什么人?”领头问道。

  “子君兄,都是你干的好事。”花田抱怨不已,将烂摊子抛给兰子君,道,“你去跟他么说。”

  “他们问的是你,可不是我。”兰子君一跃身,从一众人群中跃出,逃离了包围圈。

  “喂,你去哪儿?”花田大喊一声。

  兰子君不回应,悠闲的坐了下来。

  “你们快去抓他,是他带我来的。”花田指着兰子君,跟一众道。

  领头回头看了花田所指的地方,回过头来,叫骂道:“你当我是傻子呢!那儿根本没人。”

  花田瞪大眼睛看向兰子君,兰子君甩了甩衣袍里的咒符,道:“花兄,不要被打的太惨,我们还有事要做。”

  花田欲哭无泪,想不通兰子君要干嘛。

  可惜满屋子的人等不了他去猜测,紧张的气氛愈演愈烈。

  “你到底是谁?”领头再次探问,手中举得棍慢慢抬起,后面的人跟随着领头,随时下棍。

  花田闭上眼睛,纠葛一番,突然睁开,大喝一声:“我是你爷爷!”

  这一句掀起千层浪,领头刚才还只是试探,现在是暴跳如雷了,朝后面的兄弟喊道:“给我打。”

  无数棍棒朝花田落下,兰子君在一旁面色严肃的看戏。

  花田扯嘴邪魅一笑,抬手大喊一声:“等等!”

  领头被喊懵,竟停了下来,后面的一众也停了下来,等待他的指示,领头不耐烦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位大哥,我深知此夜可能出不了这个门,可否让我吹完最后一曲,来藉慰我最后的人生。”花田可怜巴巴的看着领头。

  领头也是性情中人,被花田说的有些动容,点头答应了。

  兰子君双手抱胸等待着。

  花田掏出钟离用树枝给他随意做的笛子,吹响笛音,按住笛空,手指不急不慢的上下移动,一曲舒缓沁人心脾的乐曲飘荡在后舍中,声音掌控的很好,整个大堂的人都能听到,舍楼外却没有一丝声响。

  笛音还在吹奏,最前端靠近花田的领头双目迷离,上下眼皮打起了架,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儿,双手无力,手中的棍棒突然脱落,“嗙”的一声摔在地上。

  坚持没多久,整个人翻到在地,紧接着身后的一众,一圈接一圈的倒地。

  一曲终了,花田睁开眼睛,大堂鸦雀无声,脚下堆成了人山。

  花田收回笛子,寻找兰子君的方向,兰子君同一众一样,也未逃过这魔音,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花田小心翼翼的跳过人群,来到兰子君身旁,摇头道:“这又是何必呢。”

  “子君兄,醒醒吧,我们该去破案了。”花田在兰子君耳畔小声呼唤。

  兰子君身子倏地一动,突然醒来坐直身子,迷茫的看着花田。

第一百零九章 躁动的海洋

  “我们要去破案了!”花田没好气道,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本想将兰子君扔下,来个潇洒转身,大步走出去。刚转过身,还没迈出一步,却被兰子君叫住,不争气的脚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不争气的身子转了过去,不争气的嘴开口问了话。

  兰子君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从腰间将紫竹笛掏出来,递给花田,道:“物归原主。”

  “这不是你的笛子吗?”花田接过笛子,一头雾水。

  兰子君似有似无的摇了摇头,道:“我们上楼吧。”

  说毕,潇洒的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咦?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动作吗?

  花田拿着紫竹笛,又疑惑又生气的跟上了兰子君,笛子他是顶尖的喜欢,只是不明所以的接受了它,心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两个上了楼,因着门前有两个昏睡过去的小厮,很快便找到了小赛仙的屋子。

  推门而进,屋内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周遭。

  兰子君点燃了蜡烛,烛火摇曳,将两个的身影拉长到房梁,塞满了整间屋子。

  花田与兰子君对视一眼,同步向床上靠近,床帏下放,不知里面是……

  “磅!”

  还没来得及掀开床帏,背后突来的袭击,吓得花田顾不得脑袋传来火辣辣的痛,身体一抖,跪倒在地。

  兰子君也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注意身后,吓得他退后了几步。

  “你大爷的!”痛感姗姗来迟,花田捂着脑袋,不断抽搐,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你们是谁?”眼前的青年,手中举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对准还没倒地的兰子君,防备的问道。

  “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下手怎么这么重。”花田一个劲儿的抱怨。

  青年又将木棒对准说话的花田,惊恐的看着他,道:“你怎么没有晕过去。”

  换言之意:我用了这么粗的木棍,使了这么大的力,你怎么还没有晕过去。

  花田脑袋都掉过,这又算什么!

  “不要拿常理来跟小爷比。”花田站起身来,凶巴巴的上前夺青年手中的木棒,青年反抗,花田三两下便将木棒夺了出来。

  青年没了武器,退到墙角,恐惧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就是小赛仙吧。”兰子君问道。

  小赛仙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回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有什么事?”

  “我们当然是从大门进来的。”花田坐在桌上,揉搓着鼓起大包的脑袋,没好气道。

  兰子君摆了花田一眼,花田闭上了嘴。

  “我们是想来问你,关于前些时日死去的那条龙的事。”兰子君道。

  “你说鳌璟?”小赛仙问。

  “对,就是他,你跟我们说说吧。”兰子君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不急不慢的问道,做足了听戏的准备。

  小赛仙眉头一皱,大颗泪珠滚落下来,委屈叫嚷道:“你们怎么都来问我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当时可是你跟鳌璟在房内翻云覆雨的。”花田尖锐问道。

  提到翻云覆雨,小赛仙更是委屈,收起眼泪,来至花田身前,倔强道:“我小赛仙虽说是红楼的人,可是只卖艺不卖身,从不做苟且之事,不信你可以检查我的身体,从来没被人碰过。”

  说毕,小赛仙开始宽解衣服,欲给花田检查。

  花田连忙阻止:“不用了,这跟做不做云雨之事没太大关系。”

  “你还是不信我!”小赛仙朝花田吼道,开始更猛力的解衣袍。

  “这跟我信不信你又有什么关系?”花田一头雾水。

  小赛仙不解衣袍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们都不信我,还把我关起来,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能说说你和鳌璟待在房里三天都干了什么吗?”兰子君问,接着加大筹码,“你跟我们说说,我们会帮你洗脱嫌疑,还你清白。”

  小赛仙摸了摸眼泪,站起身来,无奈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连鳌璟都没有见到。”

  “那你去了哪儿?”花田疑惑了,这跟龙王说的对不上,其中不知发生了多少变故。

  小赛仙哽咽着哭诉道:“当时徐娘让我伺候鳌璟,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无奈徐娘求得紧,我又不要意思驳她的面子,便答应了徐娘只陪鳌璟喝几杯酒就走。”

  花田点头,这些和龙王说的无异。

  小赛仙继续道:“在去鳌璟房间的路上,发生了意外,我被人从身后下了蒙汗药,便晕了过去。”

  花田与兰子君对视一眼,从这儿开始,便发生了异样。

  “晕倒之后呢?”兰子君问。

  小赛仙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花田更加好奇。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之前说过多遍,徐娘和衙役都说我胡说八道,以为我疯了。”小赛仙无奈。

  “你说便是,信不信我们自有定夺。”兰子君道。

  “我遇见妖了。”小赛仙有些惊恐道。

  妖,对于花田和兰子君早就习以为常,两个一脸淡然。

  “然后呢?”花田问。

  小赛仙看两个有信了的意思,继续道:“我醒来时,发现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门没有锁,我便推门而出,看到了……妖,奇形怪状的妖在水中戏耍,我便又晕了过去。

  之后的三天,我不敢出门,每日都会有人给我送餐,我便与他们攀谈起来,得知自己在妖界。

  三日后,他们将我迷晕送了回来,再次醒来,便是在鳌璟的房间里。”

  小赛仙讲完,观察两个的反应,怕花田和兰子君以为他又胡说八道。

  花田和兰子君不言语,陷入了思索。

  “两位公子,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小赛仙问道。

  兰子君看向花田,花田摇了摇头。

  兰子君便对小赛仙道:“好好在这儿待着,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你们既然能进来,能否救我出去?”小赛仙跪下求道。

  “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在此好好待着吧。”小赛仙是一个重要的证人,兰子君当然会确保他的安全,但又不能让他跑了,让他红楼是最好的办法。

  说毕,两个出了后舍,花田吹奏一曲,大堂中的小厮清醒过来,继续看守小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