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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邝杰在机场凭空消失,邝豪和秦夏因广播寻人而被警察带回局里问话。

第三十一章

邝杰在机场凭空消失,邝豪和秦夏因广播寻人而被警察带回局里问话。
这件前因不搭后果的事情在辜骁递出和拿回志愿者证的间隙,被巡逻警察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他只是个传话人,上头的机密行动他一概不知,只晓得怕是一件大案要案,但是看过辜骁的证件后,他产生疑惑:“这个叫邝杰的,是你的谁?”

开了一拳头空隙的车窗里漆黑一片,民警只能搜寻到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瞪着他,只听得里头有个微微喘息的年轻男声道:“是我……房东的弟弟。”

“哦,怪不得。”民警笑笑,“你也是倒霉,开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辜骁闷闷地“嗯”了一声,民警转身要走,耳边却突然炸开一声绵长的叫声,辨不清男女,隐约感出声音里的痛苦和不满,于是他回身,眯起眼朝车子里细瞧,好像有一具人身趴伏在男人身前:“车里还有谁?”

“……”辜骁没有即刻回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道,“是我妹妹,喜欢黏着我睡觉,刚刚吵醒她了。”

民警道:“哦,小姑娘几岁了?”

“八岁。”

“那是还小着。”民警隐约看见一头长发在男人的身前瀑布似的盖着,料想他怀里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娃娃,这下彻底打消疑问,“不打扰你妹妹睡觉了,再见。”

民警走出去十几米开外,隐约又听见一声娇气的喊叫声,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年头孩子难养哟,一个个睡觉还要大人给抱着。

午夜的机场停车场几乎没人路过,邝豪又将车停在偏僻处,因此,卢彦兮被辜骁的阴茎插进生殖腔后,又承受成结带来的痛楚,也无人察觉。

其实民警问话时,卢彦兮的生殖腔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它就像暗夜里的昙花,瞬间绽放,瞬间闭合,区别是它索求了战利品,辜骁被套进生殖腔时是猝不及防的,他以为卢彦兮没那么快打开,可或许是有第三人在场,卢彦兮本在达到高潮的陡坡上,戛然而止时太过煎熬,反而诱使生殖腔早一些开放,先是硕大的龟头顶了进去,卢彦兮不敢吭声,一口咬在辜骁肩头上,随后整个柱身也滑了进来,把生殖腔给捣开了,塞得满满当当,出口紧跟着封闭,阴茎开始成结,这一瞬的膨胀使得卢彦兮彻底失去了忍痛力,这才有了方才民警听见的古怪叫声。

辜骁被咬时没吭声,成结时也没哼气,他的汗不比卢彦兮流得少,两个人在桑拿房似的面包车里,与透入骨髓的情欲作战,卢彦兮开始狂乱地哭噎,他坐在辜骁身上,身体被深深地捅开,肚子好像要裂开一样,这是一种比车裂还要残忍的酷刑。他的Alpha在此刻并没有散发信息素安抚他,而是做出一副被敌军俘虏却宁死不屈的英勇战士的姿态,双手仅是掐着他的腰,没有该有的爱抚的动作,来缓解Omega的不安与恐惧。

“你……你……”过了许久,为何卢彦兮还能感觉到精液喷在他生殖壁上的灼热感,他埋怨道,“你别射了、别射了……呜……我要死了……”

辜骁与他本是左脸贴右脸的姿势,闻言,便薅起卢彦兮的脖颈,把人提拎起来,来个面对面对峙,他险些也说不出话来:“我在帮你……度过发情期……懂吗?”又不是他上赶着要插进去一顿瞎射的,拜托。

卢彦兮噙着泪,额头抵在对方额间,两个人的鼻子撞在一起,呼吸融为一体,他的信息素不断地倾泻,诉说他的委屈:“那你也不、也不摸摸我……我痛死了……我要死了……”

辜骁与一汪星辰大海相对,深蓝色的海域里掉落了数不清的星芒碎片,他差点卷入这片璀璨宇宙,迷失自我,手已经听话地抬起来,捂在卢彦兮的腹部,替他轻轻地揉摸,生殖腔好像灌了太多精液,胀得像个小西瓜,腹上凸起一块,辜骁知道是自己顶开了这个Omega的身体,是自己在支配一个Omega的哀乐,他在操控……操控一个Omega?!

这个认知登时令他大出一身冷汗,后脊背的神经都火辣辣地刺痛起来,他忍不住把滑落的身体挺直起来,试图保持清醒,而他这么一抬,阴茎在生殖腔内兴风作浪了一阵,卢彦兮刚稍有缓和的痛楚反而又加剧了,他哇地一声大哭,撒气似的捶打辜骁的胸膛:“你瞎动什么啊……瞎动!”

Omega委屈又弱小地蜷缩在Alpha的怀抱里,所有的快乐与痛苦都是Alpha赐予他的,他是他最乖顺的附属品,他是他最伟岸的破冰船。在结未消除的那分分秒秒里,卢彦兮没有做自己,他神志不清地变身为一只发情的兽类,他爱Alpha插进他身体的感觉,即便清醒后他绝不承认,但本能实在是太过于诚实。

辜骁把阴茎拔出来,带出了一些些浊液,不多,更多的全都锁在了生殖腔内,卢彦兮吃得很饱,软绵绵地横睡在后座椅上,他的发情期十分有效地告退了,车窗摇下,beta们闻不到爱欲交织的臭味,辜骁休息了十分钟,坐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清晨第一缕曦光从挡风玻璃外穿透进来,这一夜,没人完好地睡过一觉。卢彦兮在交合之后反而有了些精神,他不知车子行进到何处,趴在座椅上问了句:“到哪儿了?”

辜骁瞥了眼手机上的导航:“还早,刚上一座立交。”

重庆错综复杂的地形带来了交通上的多变,一个外地人能在重庆第一回 开车而不迷路,将是一件值得下馆子庆祝的事情。车厢里的荆花蜜气味还有残留,辜骁嗅了嗅鼻子,终于把酝酿了半路的话说了出来:“过两天,我要离开重庆了。”

卢彦兮随着车子颠簸,有些耳背了:“什么?离开……?”

辜骁自顾自往下说:“我的画快完成了,我要去下一个地方了。”他和卢彦兮只是萍水相逢,本没有必要汇报行程,但鉴于两人已经发生了太多次超出常规的肉体关系,他只能友好地知会一声,“我走后,建议你先入院治病……或者,你还是回上海,独自在外对一个Omega来说,并不安全。”

卢彦兮这回听清了,但他沉默了很久,就当辜骁以为他不想回话时,却听到他说:“你管我这么多,爱上我了啊?”

辜骁差点想踩刹车,立即驳回:“谁爱上你?”

“是吧,你又不爱我,管我这么多。”卢彦兮讥诮着说,“我是你八岁的妹妹啊?”

辜骁道:“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28岁。”

卢彦兮望着窗外极远处连绵的群山,这些瑰丽的景色是上海没有的,上海只有冰冷的摩天大厦和繁华的珠光宝气,他一时怅然,不自觉地泄露了一些心里话:“我以前,很相信A与O之间有真挚爱情,也一直憧憬能找到灵肉契合的Alpha爱人……不过后来,令我笃信的模范夫妻是假装的,是他们的虚伪让我明白,A与O之间只有性,没有爱。”

“或许还是有爱的。”辜骁并不赞同,“但是,爱也会消失,变成恨。”

卢彦兮盯着反光镜里的那双眼,问道:“所以你也不相信,对吗?”

反光镜里,两双绝情的眼眸撞击在了一起,辜骁点点头:“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不需要。”他跟着导航绕下立交桥,“没有标记,没有伤害。”

卢彦兮竟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调侃道:“弟弟你是理想主义哦。”

辜骁受不了他语调里带钩子的声音,硬是把一句话插进了这和谐氛围里:“你的病……你可以试着找一个合适的Alpha,如果治不好……”

一个开启了发情机关的Omega,他的生命在最美的年华盛放,随即也将加速凋零,自始至终,辜骁也很难相信出家会是什么良方。依他愚见,卢彦兮这样美丽的Omega,获得幸福的几率其实是很高的。

可惜他的愚见惹了Omega的怒,亏卢彦兮前脚夸他,后脚就忍不住想飚三字真言:“呵,你听听,说到底你骨子里不还是大Alpha主义么?我不需要靠任何Alpha,也不再靠你,我自己也行。”

豪言壮语一时爽,脚踏实地火葬场,偌大个重庆,想把慧生大师揪出来,又堪比登天。

后来邝豪和秦夏从局子里回来,愁云惨淡的模样,辜骁把钥匙还给邝豪,想问他怎么回事,可对方摆摆手,并不愿多说;秦夏更是抽离了魂魄似的,晚上的一桌菜烧得一塌糊涂,焦的焦,咸的咸,秦秋下班回来,顿感家中氛围不对,但他问谁都是摇头。

直到电视机里的重庆台新闻播出,一切迷雾破晓。重庆的特大贩毒案主犯落网,几名从犯在逃,警方广发通缉令追捕,欢迎群众提供线索。秦秋看见最中央的那张照片时,筷子落在了地上。

原来贩毒集团以一家直播平台为幌子,通过打赏主播来获取毒资,其中几名涉案主播不仅帮忙清点生意单子,还承担毒品运输工作。重庆是个山城,地形复杂,总有藏身之处。在逃的从犯涉案金额巨大,怕是被逮住就是死刑。

秦夏听完新闻播报,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邝豪也搁下筷子,捂着脸不说话。饭桌上一时间极其沉重,卢彦兮拍了拍秦夏的背,对方一个猛子扎在他怀里大哭。

邝杰本是慈母村唯一一个Alpha,他外貌出挑,头脑聪明,你当他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那就大错特错。他是弃儿,邝豪的父母在野外捡了他带回来养育,因此他很小便知道这对beta夫妻不是他真正的父母。班上的同学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因此骂他野种孤儿,而他Alpha的身份带给他的不是优越,而是无尽的欺凌,beta们抱团排斥这个Alpha少年,认为他是异类。

邝豪长他几岁,没法时时刻刻照顾他,后来Alpha发育了,一下子强壮了,便没人再敢欺负他,而是绕道而行。邝杰没去读大学,他选择窝在家里搞创作,邝豪尊重他,由着他去,弟弟一直很懂事,也能自力更生,做哥哥的已经别无所求。

邝豪在客厅里跟辜骁聊起往事,愁得直抽烟,卢彦兮哄睡了秦夏,走下楼来恰好听见这些话。辜骁刻意想回避卢彦兮,就道:“豪哥,你别抽太多。我去洗漱了。”

“去吧。”邝豪又猛吸了一口烟。

卢彦兮见辜骁进了浴室,才敢走过来,也规规矩矩道:“豪哥,可以问你些事情吗?”

“小卢?……你问,啥子事?”

卢彦兮道:“要怎样才能查到一个和尚的下落?”

邝豪见他竟对出家仍念念不忘,哭笑不得:“小卢啊……这个嘛,查和尚,应该是要去佛教协会咯?只要不是野和尚,总是查得到名字的。”

秦秋打扫完厨房,擦着手从里头出来,道:“我以前有个病人,在重庆市佛教协会分会上班,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卢彦兮喜出望外,但一想到家中不宁,又把笑憋了回去,低着头真挚道:“谢谢,谢谢你,秦医生。”

秦秋过来摸摸他顺溜的长发,叹息道:“和阿杰一比,你想出家反倒是显得正常多了。那孩子,怎么想的,没良心的……”

邝豪把烟头撵在烟灰缸里,烦躁道:“怪我不好,是我老搞木雕,对他关心少了,让他走上这种路……”

这对平凡的夫夫肩并肩上楼,背影都透着疲惫和落寞,卢彦兮心想,他似乎有些理解邝杰的心情,贩毒这件事必然是他自愿去做的,即便知道有去无回,铤而走险,可贩毒背后带给他的某种东西,或许是生活中任何人都不能给他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每个人,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翌日,是秦夏带着卢彦兮去拜访了重庆市佛教协会的贾会长,他不是和尚,但不妨碍他见到卢彦兮他们虔诚地作揖道声阿弥陀佛。

贾会长是天堂镇人士,以前在秦秋那儿看过病,一来二去熟了,他得知秦医生托他帮忙,他十分乐意效劳。

按照规定,一般人是没有资格查看和尚的人事档案的,贾会长问道:“你们查档案干撒子?”

“我,我想找一个大师出家。”秦夏率先抢答,他眼睛还是红红的,“叫慧生大师。”

贾会长啧啧道:“小娃娃年纪轻轻要看破红尘啦?这种事不可儿戏的撒。”

秦夏此刻怕是比卢彦兮更想出家,嘴一嘟,似乎又想掉泪珠子,卢彦兮搂住他的肩,低声安慰他,贾会长登录系统,查到了一些资料,道:“全国叫慧生的有17个咧,不过咱们重庆就两个,哦哟,四川成都也有一个。”

卢彦兮听见重庆有两个时,眼睛都亮了:“会长,请问除了洪钟寺那个以外,还有哪位慧生呢?”

贾会长古怪地瞧他一眼,心想这个小伙子倒是门清儿:“让我瞧一瞧……咱们市中心洪钟寺刚上任没多久的小和尚叫慧生,对,叫慧生,我前两年法会上见过一次,还有一个慧生么……”他有点老花眼,电脑屏幕拖下来仔细看,“嗯?怎么回事,原来我们天堂镇慈母村的慈母庙也有一个慧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