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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较劲3

第三十二章较劲3
宴厅一片昏暗,唯有席座中还留着火光,烛台圈围出一块空地,橙黄烛光照映下,约有十二名白裙持纱的舞倌,各围成两道人墙,层层白纱遮掩下,看不出里头的奥妙。

丝竹声缓缓扬起,配合着轻柔的曲调,舞倌们如同剥茧般,一片一片将那遮掩用的纱带离,随着白纱墙愈来愈薄,隐约可见里头有抹水蓝。

当最后一片白纱揭去后,丝竹乐声突然变的高昂,静立于场中央,以水蓝衣袖遮面的舞者,随着乐声扬舞起那抹水色长袖。

肤似白雪、眸如流水、容态娇媚、身如细柳、发如黑墨,一身水蓝色罗裙水袖的他,只是立于原地,赤足旋舞,长长的水袖随着身形的高速旋转,抛若白云出岫,拂如春风袭面。

那舞者随着高亢的乐声急速回旋着,转着、转着,突然一个拔尖的高音落下后,接着又重新奏起了空幻飘渺远的柔曲。

水色的身影随着急乐结束回旋,那水蛇腰向后一坳,甩起水袖恨天抛,团袖如虹如同优美的水龙般朝天窜。

裸足如水中踏月般轻盈,绮丽曼妙的身形舞出惑人的妖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水蓝色的媚眸里,却只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炎傲焰剑眉紧拧,俊容上看不出喜怒,就在水蓝色的眸眸在一次柔媚的望向他时,炎傲焰薄唇微扬,长指突然抬起怀里月翔凤的下颚,接着不明就理的覆唇吻上。

水蓝色的眼眸倏然睁大,原本飘扬飞舞的身形,因失神一个踉跄,身影不稳的摇晃,原本有序的舞步变的纷乱,待其稳住心绪,稳住身影后,原本柔媚带着盼望的目光,瞬间转变,藏于那水蓝盈波之下,有不甘、有屈辱、更带着浓厚的恨意。

月翔凤不是傻子,他怎会不知场中央那水媚舞者流光之中的含意,只是他没料到,先前那抹忿恨寒芒竟然会是这样水媚之人,这下头尾皆对上了,而结恨之因…则是他自个身旁的男人。

念头才理清,长长的水袖,唰一声响,抛头以迅雷之姿朝月翔凤砸去。

一直坐于对席,睁着森冷蓝目,静看着安排一步一步实现着,就在水色之人出手之际,他冷声朝身后的银眸男人说道:“容音作出了选择,丹风~~你也跟着掺合吧!”

“是!”语毕银眸闪动着异样光芒,盯视着紧拥新嫁娘的炎傲寒,语气带着杀意回道。

水袖以飞箭之姿朝月翔凤袭来,与生具来的生存本能,促使月翔凤抬脚踢掀了面前那张木质大桌,碗、盘、杯、壶全都给翻落一地,‘啪’的一声,类似重物高速撞击声,清脆响起。

原本热闹欢愉的宴席,顿时间惊叫声四起,众人慌乱的于厅里奔走了起来。

失控的场面,引得宴主-炎傲寒的不悦,他恶狠狠的望了姿态悠闲的炎傲泉一眼后,急急忙忙将身侧刚纳的皇妃拥入怀里,同时语气急促的朝一直跟于他身后,正准备旋身离去的绿眸男子命令道:“本殿下命你护卫。”

闻声,绿眸阴狠的半眯起,缓缓回首的魔魅俊容,嗜血意味浓厚的望向那对他颐指气使一身黄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后回道:“凭你也配?”

“大胆……你竟然敢这样无礼对本殿下说话!”从未被人当面如此羞辱的炎傲寒,当场涨红一张贵气却无霸者气息的面容,朝着绿眸男子大吼道。

这声才吼完,一道利刃就朝着炎傲寒直刺而来,‘锵’的一声,两道银芒于半空交击而过,并且发出响亮的声响,一名全身深红衣领袖边以金线绣着莫明的图纹,半面遮着银制面具,手持长剑,唯一露出的双眸冷冷的朝着那被他挡下一剑的男人脸上直视着。

“你是那人的走狗?”丹风将那对银色的眼眸转向那幕后指使红衣人的绿眸男子冷声问道。

“那人死不得,红枫这儿交给你了。”一对碧绿的眼眸,目光正闪着异样神采,视线则于那早己乱成一片的宴厅中,紧紧锁定于某个纤细的身影之上,他无心面对丹风言语中的挑衅,语气带些不耐的朝下属交待后,便踏着大步朝宴厅里另一个乱处走去。

“谁准你离开的!”炎傲寒有些气极败坏的朝着绿眸男子吼道。

“拿命来。”丹风的目标本就只是针对炎傲寒一个人,少一人掺合,对他来说是好事,银眸静静的望向那欲杀之目标,抬剑转手就直朝着炎傲寒出招。

炎傲寒的武功,在四兄弟之中,算是最差的,勉强还能自保,但身为皇族,母妃出身名门,舅父又贵为权相,自幼即受众人保护的炎傲寒,从未亲身经历过这些惊心动魄的行刺场面,初次遇险,整个人顿时全慌了手脚。

原本还紧护于身后的美人,情急之下,竟然被炎傲寒硬扯至身前当成肉盾,快速挥下的利剑,搭配上美人高分贝的惊叫声,当那利剑就要削首断头之际,一抹红影搭上银光,硬是挡下了剑势。

两道反作用力,相击相弹的结果,震的两把银剑发出鸣响声。

“让开!杀。”丹风对于这两次皆坏他好事之人,银眸里正燃着怒意,嘴里虽朝着红衣男人直吼,但实则是向藏身于混乱宴厅各处的暗子们下令道。

炎傲寒见看着摊软于他脚旁的新妃,虽然面前尚还有一红衣人护着他,可….其不确定那人是否能挡下那如蜂拥般拥上的杀手,紧张到左右张望拭图寻找生路的炎傲寒,目光突然对上了那还坐于原地,冰冷的颜容上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制造出来的混乱,身形缓缓站起身,用那修长的指,持酒杯品着美酒,那双冷蓝色调的双眸,突然吊诡似地对着炎傲寒扯唇一笑,最后,他高举酒杯一饮而尽后,长指一松,那玉制的杯便由高处落下,铿锵!一声,杯碎成了玉碎。

“好一个玉碎,炎~~傲~~~泉~~~今日之事,本殿下定加倍同你讨的。”炎傲寒一面朝着身后退,一面朝着那执意要取他性命的炎傲泉狂吼道。

冷蓝色的眼眸带着鄙意睨了炎傲寒一眼后,语气森冷的对丹风说道:“丹风动手,本殿下于府院等你与容音的消息。”

音尾才落下,那抹雪白色的身影,便瞬间消失于场面混乱的宴厅中。

闻令,丹风重新将银眸的视线对上那欲杀之目标,一群身侍倌、兵卫服饰的杀手,渐汇聚于丹风的身后。

被股股杀意吓的有些软脚的炎傲寒,朝着红衣人频频下令:“挡住他们~~若你能救本殿下,回头定大赏。”

红衣人顶着银面,眼神看不出情绪的缓缓看了炎傲寒一眼后,便以口吹出一道像是暗令的哨音,同时间,红衣人突然退步,一手扯住炎傲寒的后襟,双双便朝后头的窗子一撞,飞跃而出。

“追!”丹风见状,挥手向身旁的下属们说道。

一道道利落的身影,便对着红衣人与炎傲寒的身后跟了过去。

此时宴厅另一处,水袖击裂了那被月翔凤拿来当盾用的木桌后,再一次挥袖而来之际,炎傲焰反手一掌便直接打向由右侧持短刃杀来的其中一名舞倌,只见朱唇溅血,身影如断线风筝般飞落于三尺处。

大掌利落的接下了舞倌遗落下的短刃,另一掌揽住月翔凤的纤腰向身后一转,刃面迎袖,只闻布料被利物划裂声响起,长水袖顿时被短刃划成了两半。

“该死的,为要激怒他?”被炎傲焰扯至身后的月翔凤突然间意会到方才那吻的用意,他咬着牙隐忍住心里头想那想掐死人的冲动,朝着眼前那接招还手还游刃有余的男人直吼道。

“为了断他的妄念,与其浪费心神在不可能的事物上,对他来说早断早好,只是…他不该对你动杀意的。”炎傲焰反手一刺,便将另一飞射而来的水袖,用短刃钉刺于被翻起的桌缘上,接着收敛起神色,正经的回月翔凤说道。

“你想杀他?”炎傲焰正经的神情与回言,这下让月翔凤可慌了,他紧揪住炎傲焰的后襟,惊声问道。

“难不成还让他来杀你?凤~~炎傲泉不是善类,当那舞倌选择出手之际,他就己经决定连心都要舍弃了。”炎傲焰趁容音扯不出水袖之时,一面回月翔凤说道,一面揽着月翔凤起身。

就在炎傲焰回首对着月翔凤说话,容音神色木然,水色眼眸因哀恸而显得空洞,他奋力扯出那同他胸口那颗心一样破烂不堪的水袖,随手抽起不知是那位舞倌掉下的短刃,领着剩余还能行动的舞倌们,朝炎傲焰与月翔凤杀去。

咻~~~!才起身的月翔凤,冷抽了一大口气,丽容上微带着惊恐,凤眸则穿透过容音的身后直瞪着。

一名手持长剑的男人,冰雕石刻似俊美脸庞,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薄而有形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那对充满带着魔性杀气的墨绿双瞳,正邪肆宛如猎者般的望着炎傲焰身后的月翔凤。

“让开。”一句听似平常的话语背后,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长剑上,一股浓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延着剑身滴答滴答的汇聚成一摊鲜红色的小水洼。

两颗还保留着死前惊恐神情的头颅,高抛成弧形最后长滚落地,浅灰色的锦衣上沾染着飞溅而出的点点红纹,绿眸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意,仿若他只是捏死几只微小的蚂蚁般,丝毫不以为意。

“你要杀的是谁?是皇子?还是皇妃?”绿眸男子那一身迫人的杀气,使容音紧握着掌心里的利刃,机警的回过身,水蓝色的眼眸虽含带着淡淡的惧意,但仍挡身于绿眸男子的身前,语气故做镇静的出声问道。

“杀你的留的,留你想杀的。”绿眸男子含着笑意模样一派轻松的回容音说道。

说话的同时,那硕长的身影,霎时间,竟然直接来到容音的面前,伸掌欲轻扣容音那尖细的下颚。

“别碰我!”容音怒目回言的同时,反手朝绿眸男子挥刃相向。

“不自量力。”冷嘲一声后,绿眸男子大掌骤然向下,先是挡下容音持刃之手,随后另一手聚力直朝容音胸口重击。

容音檀口鲜血飞溅,水色身影被巨力震飞。

其他的舞倌看着领头的容音于绿眸男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有的吓软了脚,瘫坐于地上,有的弃刃而逃,墨绿色的眼眸,目光嘲弄的看着伧惶的一切。

同时间,月翔凤迅速由惊愕中回过神来,他猛然伸掌扣住炎傲焰的俊容,凤眸别有意味的朝后头那排窗子瞄去。

炎傲焰顺着月翔凤的目光,幽深的黑眸里有着一抹不需言论即能意会的笑意。

两人于绿眸男子对容音动手之际,月翔凤伸掌紧握住炎傲焰的大掌,两对眼眸相视相望后,便一同翻身跃窗而出。

被硬是撞开的木窗,栓子明显的断成了两节。

飞跃而出的月翔凤,凭借着本能,想护头曲身落地之时,却于半空中被一双健臂先行拥入怀中,头、手皆被一片胸膛所护,着地的那一瞬间,‘砰’的一声,来自身下的震动,月翔凤知道炎傲焰定摔的不轻。

月翔凤扯开腰际上臂膀的匆忙由炎傲焰的身上站起身,而那对莹亮的凤眸却从未由身下那个精实的‘肉垫’上移开,漂亮的唇角微扬,内心满是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的感动,他开玩笑的向炎傲焰伸掌并出口说道:“大爷~~其实咱俩应该能有更完美的落地方式才对。”

“呵~~逃命的人,还顾什么形象。”炎傲焰笑着将大掌搭上月翔凤迎面伸来的小掌,跟着站起身的同时,那对幽黑的眼眸,目光蓦地转为阴沈,淡然的神情瞬间森冷异常的朝着月翔凤的身后望。

虽然那对薄唇上笑纹依旧,说话的语气轻松平常,但月翔凤不是傻子,他与炎傲焰之间的牵连,深到只要他面前那男人轻拧个眉头、目光冷暖间的转变,月翔凤都能感受到那男人的变化,现下也一样,虽然嘴是对着他说话,但….那森冷的目光….却不是朝着他望。

两个男人目光交错的瞬间,一个长剑毫不留情的挽出一个剑花,另一个则将怀里的人扯至身后,接着反手持短刃将那迎面袭来的长剑硬生生架挡于面前。

绿眸男子没料到有人能挡下其一招,魔魅的墨绿里微闪过一抹旁人不易查觉的惊色,但很快又回复成平静无波的神态,其刻意加重了持剑的力道,同时朝着炎傲焰说道:“看不出你会武,还算有点斤两,莫怪凤愿意跟你。”

“不准你这么随意唤我的单名。”被炎傲焰扯至身后的月翔凤闻声后感到阵阵恶寒,一个连名字都不知,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子,却以熟识的语气唤着他那女性化的‘单名’,再加上自我中心浓厚的言论,引的月翔凤心生不悦,语带恼怒的直吼道。

“有些事是不能只单看表面。”而炎傲焰则面不改色的用单手以刃挡剑,月翔凤恼怒之声还回荡于其耳边,薄嘴微扬起一抹笑意,语气轻松地回绿眸男子说道。

“是吗!那我就来试试,你有什么能耐?”语毕,绿眸异光流窜,突然间,长剑一个收势,半途改从炎傲焰身侧袭去,银光流窜,动作快到令人来不急作出反应。

“你想要凤?”短刃利落于那长指中转了一圈,正面迎向那侧袭而去的长剑,炎傲焰俊容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反问道。

“是!”绿眸男子毫不忌讳的跟着回道。

看似平静的问答间,掺杂着剑刃交错的光影,出招、挡架之中,两人却半步未移。

危机总是一个接着一个而来,身中一掌嘴角边还带着鲜血的容音,水蓝色的身影略微不稳的手持双短刃,缓缓的朝着月翔凤靠近。

“凤,离开这。”遮掩不住的细微杀气,使炎傲焰分神出声警告道。

回过身,月翔凤柳眉微抬,半眯起的凤眸直直对上另外一对水蓝色的媚眸,丝毫没有离开意的他突然开口炎傲焰说道:“喂!狼大爷,咱们俩一个对付一个,别忘了你允过我的,别食言了。”

不待炎傲焰出口,月翔凤便跟迈开步伐迎向容音。

刃光一闪,一道美丽的银芒如箭般朝着月翔凤直袭而来,就在短刃近身之前,伸掌挡按于容音的肩头上,身微侧闪过那白刃,臂紧紧制住容音持刃的一手,按于肩头上的长指,于另一支短刃袭来之前,朝肩穴处奋力一接。

痛、麻的瞬间,短刃脱手之际,月翔凤利落先是一个侧身翻,闪过容音的另一击,同时伸手抢拾起落地的短刃。

蹲身于地的月翔凤抬首对着容音说道:“这下我俩公平了,你身带伤、我不会武,一人一刃,你出招吧!”

“你不逃?不知死活。”容音神情微变,水色的眼眸神色怪异的望着月翔凤。

“逃?一对二这不是个公平的挑战哦,况且~我这人很重义气的,又怎么会自个私逃呢?”月翔凤笑眯了眼,他不会飞天更不会遁地,但拿刀挥舞比画这档事,没学过到也见过一二,依样画葫芦咩!大不了多几个刀口子罢了。

“义气?…这就是你不逃的原因?”许久后,容音这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凤目专注盯视着前方,月翔凤缓缓起身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听我说‘爱他’这二字吗?别傻了。”

被一语道破的难堪,让容音那娇媚的容颜瞬间扭曲,他突然疯狂的持刃朝着月翔凤猛然扑去。

‘咚’的一声,来不及闪开的月翔凤被压于地上,短刃寒芒闪烁于他的面前,一张扭曲的丽容带着杀意由上而下俯视着。

“想杀我?很抱歉,我这条命并不打算给你。”利刃当头,月翔凤态若平常的自语说道,同时,曲肘击胸,持刃挡刃。

本就带伤的容音,遭受重击,嘴角边再次流出大量鲜血,没拿稳的短刃由他手中飞出,银刃于空中旋转数圈,最后钉刺于围栏上。

月翔凤见机猛然翻身,压于容音身上,手持短刃架于那雪色的颈子上。

“为什么?”容音睁着一对双眸,神色不甘的对着月翔凤说道。

“你想问什么?想问为什么那男人爱我?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杀你?”月翔凤缓缓起身,并松开了架于雪颈上的短刃,黑色的眼眸里平静的回道。

“都有!”

“前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别瞪我…他爱我的理由,就连我都觉得很困惑,你的不甘我明白,论容貌你并不输我,论言行,你比我更像个雌子,所以你想要的答案我自己也无法给你,至于不杀你的理由……我想是因为你的眼神吧!你想死,死在谁手里都无所谓的眼神,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又怎么有人会珍惜你呢?”月翔凤带着鄙夷望着躺身于地上,嘴角边不断惝着鲜血的容音,沉着声说道。

容音闻言后,目光瞬间变的空洞无神,月翔凤转身回望向另一银芒闪烁、铿锵声不绝于耳之处。

“我…会让你后悔…放过我的。”容音对着月翔凤的背影喃喃说着。

招招凛冽,攻防交错,炎傲焰与绿眸男子两人正打的不分轩轾之时,文府内里里外外顿时间竟然全被红衣所包围,墙檐上立着数名持弓搭箭,描向炎傲焰的银面射手,厅外长廊四周,亦也全是持剑的银面红衣人。

“你……”月翔凤环视四周后,怒目瞪视着绿眸男子。

“看来炎傲寒命大,让他给逃过一劫,可惜今日我俩没有机会分出胜负了。”炎傲焰无视那群突然出现的人群,突然运劲以短刃重击向长剑,同时朝着绿眸男子说道。

银色的铁片掉落于地,长剑不堪强大的内劲硬生断裂。

“你想走?这情况你以为你走的成?放箭。”绿眸男子怒目望了手中的断剑一眼后,便信手扔掉那把无用之剑,突然跃身向后,冷声下令道。

“危险!”月翔凤情急之下出声大吼,他将手中还握着的短刃朝墙头扔掷去。

只见其中一名射手莫明倒下。

利箭如雨,全朝着炎傲焰直射而去,咚、咚、咚的数声,待月翔凤定神细看后,只见先前炎傲焰立身之处早以空无一人,箭雨有的斜插于地、有的正插于窗墙之上。

“焰!”待弓手搭箭准备第二波攻势之时,月翔凤一脸着急的立身于廊柱旁,凤眸环视着四周,搜寻着炎傲焰的身影。

负手立身于一群红衣人前,墨绿色的眼眸里,目光微沉的同月翔凤说:“别唤了,若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啧!不可能,那男人没胆扔下我的。”月翔凤态度坚信不疑的回道。

话才说完,只见一道硕长的身影由梁上落下,健臂一伸便将月翔凤拥揽入怀,一道耳熟的嗓音带着笑意出声朝着他唤:“果然还是凤了解我。”

“靠~~这是什么场合,你当是来玩的呀?”一颗紧悬于半空之中的心,在被拥入那强健的胸怀后,终于安稳的落下,月翔凤没好气的给了那面对围困竟然还能嘻皮笑脸的男人一个大白眼。

“想走了?”

“废话,难不成还留在这看你被打成蜂窝或刺猬呀。”月翔凤开始严重怀疑眼前这言行有些失常的男人,脑部是不是有被重击的迹象。

“嗯!那走吧,前头的人让让。”

初次遇着对手,绿眸男子神色十分阴沉,正随手夺过其中一名红衣人手里的剑时,突然间一抹红色的身影穿越过众人,直直立身于绿眸男子的面前,态度恭敬的同绿眸男子说道:“主子!那人直嚷嚷着要见您,主子…您见还是不见?”

“红枫杀了公子,生擒雌子,那雌子得毫发无伤你知晓了吗?”绿眸男子沉思了一会儿,眸光别有意味的望了炎傲焰与月翔凤一眼后,便朝那名唤红枫的下属交待道。

“是!属下明白。”

绿眸男子见红枫领命后,邪肆的墨绿色眼眸凝视着月翔凤许久后,嘴角边微扬起,转身便离。

一句简短的话,让月翔凤明白,想让炎傲焰平安离开,就得靠他了,凤眸怜悯的望向那接下苦差事的红枫一眼后,双手向下,紧紧握住炎傲焰的其中一只大掌,出声说道:“走!”

幽黑的双眸里难掩温柔的注视着那只准备同他生死与共的玉掌,紧握住手里的短刃,跟回声道:“嗯!”

步伐迈开的同时,众红衣簇拥而上,月翔凤与炎傲焰所迎接的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

在自个的文订宴上出了乱子,微受到小伤的炎傲寒正一脸不悦的坐于左侧正位上,对着坐于另一侧,把持了半数朝政的东宫皇后-董云烟说道:“母后,我不信任那个人。”

“舒韵那个贱人的儿子,胆子竟然大到敢在董家地盘上动我儿。”董云烟没正面回答炎傲寒的问题,他那张还残留着年少风华的颜容,正神情激动的开骂道。

“娘娘!这下非得让那人点头合作才行。”董德昌见状,连忙推波助澜的回道。

“这道也是,就连炎傲焰那小子也都藏有野心,多留了一个祸种,炎傲泉那小子仗着福王爷的腰杆,而握有西炎超过半数兵权,原本能同他抗衡的炎傲天,手里绝大多数亦也被剥夺去,这样的情况下,就咱们现下的兵力要对抗炎傲泉很不利,在朝里咱们董氏只占了一半,柳家那老头根深难动,若是皇上就这么去了,难保炎傲泉不会挟兵夺位,那人虽是一大助力,可…是……”董云烟话说了一半便硬生停住。

大伙顺着董云烟的目光朝门外望了去,只见一名男子衣上还沾染着血痕,墨绿色的双瞳诡魅的令人发寒,他大步流星的不待屋内主人的请唤,整人个便高姿态的随意于一个空位上一坐,并将董云烟硬生打住的话,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可是什么?皇后娘娘接下去,是想说我夜梵天必竟是北沣人吗?”

“这是事实,方才宴厅上,你分明就没打算出手营救本殿下。”炎傲寒闻声,本就不喜这无视于他董家身份与地位的无礼男人。

“呵!殿下,若夜某无出手,您现下那能安然瑞坐于此,皇后娘娘,有些话咱们今日就直接挑明着说,留在西炎的这段日子以来,娘娘您表面上虽然风光,可这位董氏却坐的不安稳,以您目前手上之兵权想扳倒炎傲泉,看来难上难,怎么样让北沣助您一臂之力如何?”夜梵天分析的同时,绿眸则直视着董云烟,长指轻扣着椅把处,在等待著作主之人的回答。

夜梵天的提议,让董云烟陷入了沉思,许久后,这才抬首反问道:“北沣与本宫一来非亲、二来非友,这样突然出手相助,肯定对本宫有所求,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夜公子还请将话一次说毕。”

“北沣只要求日后殿下登基,董氏当权,其一、西炎国界需后退十里,其二、北沣攻打地泉时,西炎得无条件让北沣军旅得以自由借行云中城之城道,最后一个条件则是西炎众皇子之妃中,我夜某会择一位带回北沣。”夜梵天不加思索的将条件说出。

“母后!这条件有异,咱们不能答应。”炎傲寒沉不住气的出声唤道。

“寒儿,闭嘴。夜公子,论条件西炎怎样算是吃亏的一方,借道到是无仿,但退国界一事,确实是争议,两国之界向来皆以天雪山和泉环山为屏,这十里一旦退后,咱们西炎顿时之间失去的则是两大天然屏障,关于这一点,本宫心底确实是有顾忌。”虽然与北沣借兵一事对董氏来说,是一大助意,但北沣提出的条件让董云烟有些怯步。

“皇后娘娘,北沣若对西炎有所图的话,今日就直接兵临西炎,夜某又何需多绕这么大的一段路呢?至于出手帮助娘娘则是希望日后北沣与西炎两国间的关系能改敌为友,共同对抗金蛮这个南方蛮国,若娘娘对北沣存有疑惑,咱们可先订私契,待事成之后,用私契改签为联盟国约,不知这个提议娘娘可认同。”夜梵天很有自信的笑着提议道。

言谈之中,语气诚恳,虽然对于夜梵天所提出的条件及那不算是解释的解释还是无法全然信任,但顾忌自个阵营里无人能对抗那性格冷酷、手段嗜血的炎傲泉,董云烟一思及此,便不顾炎傲寒的反对,在董德昌的鼓动下,仍就是点头应允了

炎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