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闭门读书
　　过了仲秋节之后，李问收起了心，就在家中闭门读书，因而他也没怎么出去外 面交友聚会。
　　明年的二月就是春闱了，在知道他自己这一次的秋闱必然是会过的，名次排在 第几说不准，但是肯定也不会排在太后面。李问是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所以等年 一过，他就要上京去参加春闱的考试，现在已经是八月中了，距离明年二月所剩下 的时间也不多了，他要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在这之前，李问同沈子敬他们谈过这个事，告诉了他们，他准备参加明年春闱 的事，也问了他们的意思。沈子敬说了，若是他们这一次过了秋闱，他们也不会这 么快去参加明年的春闱，而且他们也不能肯定他们一定能考过，因而他们还要等成 绩出来再做打算。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李问这样，考完后就有把握自己能过，早早的就把一切都 打算好了。
　　如今考完乡试，他们不用到书院那边去读书了，他们在书院读了这么年的书， 基础上都是比较扎实的学生。往后还想继续在科考上更进一步的话，靠的还是要自 己的领悟，书院的先生们的水平有限，能帮上他们的不多了。
　　他在家中有傅院长的亲自指导，是以在读书中遇到什么不明的知识，他都可以 拿过去问他的老师。傅院长是亲自考过会试和殿试，还是被圣上点为状元的人物， 在科考方面绝对能给他一些更好的指导和建议。
　　在这方面，李问就比别人多了一点优势了。
　　“这些你拿回去随便瞧瞧，挑几道题做做就成了，做好了拿来给我看看。”傅 易寒也没有再手把手的去教这个弟子了，给人扔了一沓卷子，让人回去自己看。
　　“老师威武！”等李问一看，才知道傅院长给他扔来的一沓是往届春闱的卷子 过来，高兴的喊了一声。这可是考前重要的复习资料啊，也就傅院长这么牛逼的人 ，才能给他搞来这么重要的东西，换别人还不一定能弄到手。
　　想当年高考前的题海战术，说没用的，那是做题做的不够多、不够用心，记的 不够牢。每年的科考，考的都是四书五经里面的题，考来考去还不是那些东西，还 能从这里面变出一朵花来不成？有了这些宝责的卷子，他最起码比别人早一步知道 明年才春闱考的都是什么东西、模式是如何的。
　　不管每年的考试如何变，变来变去，还不是那些东西了。
　　“走吧走吧，回去看看。”这小子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下了，出息，傅院长挥手 让人走^
　　“哦哦，老师，弟子回去读书了啊。”李问捧着卷子，往自个的院子飘着回去 了，一回到院子就是进了书房读书，开始专心的研究这些卷子。
　　他相信机会一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连准备都不做好的人，更如何谈去和别人 竞争了 ^
　　在此之前，他只要安心的读他的书。
　　因而，李问就在家中关起了门，专心的研读往届春闱的卷子。做好了之后拿给 老师那去批阅，得到老师的几句指点之后，继续回去书房里读书。
　　被留在庄子的李四丫就在庄子这边做事，她干活手脚利落，因而这里的大娘们 都是喜欢她。从管事那里知道她三哥如今在准备科考的事，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 时候去打扰她哥，就老实的待在了庄子这里呆着。
　　除了做账目之外，见到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李四丫还会去帮忙。
　　“没事没事，我来就好。”
　　“这小姑娘啊，是个勤恳的孩子。”
　　见小姑娘模样长的好，又是个勤劳的，还有大娘打上了这小姑娘的主意，想让 人到他们家去，李四丫笑着拒绝了好几个要给她说亲的大娘。
　　李四丫心想，她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跑出来，她才不会傻的又把自己送进火坑去
　　管事的知道小姑娘和他们小公子的关系，给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住之后， 在一些事情上对小姑娘也多有照顾。
　　庄子那边管事已经招了人在盖厂房了，李问早早的就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 就连纺织机改进后的图纸都画好了，交给管事那里去找工匠做出来。至于建造纺纱 厂的事，李问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交给了傅院长那里，他知道傅院长会找人安 排好这些事情。
　　傅易寒原本以为他那弟子和以往一样，是在搞一些小打小闹的东西，等到看完
　　了弟子交给他的那一份东西之后，傅易寒的内心也是极为震撼的，递给旁边的男人 ，说道，“阿满，你看看这个。”
　　在这一刻，傅易寒终于明白那小子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交到他的手上来了。 这个纺纱厂要是建立起来，贫寒的百姓们都能买得起一件避寒的衣物，不用在 冬天里挨冻了。傅易寒当年可以一怒之下辞官回来当个教书先生，他可以不管朝堂 的事，但是他不能不管这天下的黎民百姓。
　　即便是身在庙堂，傅院长还是心系这天下的黎民百姓。
　　看来他得重新评价一下他的这个弟子了， “哈哈，看来我收了一个不得了的弟 子，你说是吧？ ”傅易寒笑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看完了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受到的震撼是同样的。
　　“阿满，这个事你亲自去处理下。”傅易寒吩咐道。
　　“好〇 ”
　　再说李家村这边，饼铺的掌柜收了人送过来的书信，知道是他们大少爷让人送 回来的，掌柜忙的让店里的活计送进去李家村。
　　“三宝说，四丫在他那里，三宝找到四丫了。”孙怡展开信看完了之后，是松 了一口气，儿子的来信告诉他们，四丫在他那里，让他们不要担心。
　　李山谷听完了后，说道，“找到人就好。我这就让人去告诉二弟家，省得二弟 担心。”他派去南阳的人回来了，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没想到人被他儿子找到了
　　也是这小丫头的幸运，还好人在外面没有出什么事。
　　“嗯，是啊，这丫头从小就是个运气好的。这孩子啊，哎……胆子还真够大的 。”孙怡摇了摇头，不过知道四丫头在三宝那里，孙怡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李王氏知道孙女是在孙子那里，知道人找到就好。
　　“你去山民家一趟，告诉他四丫找到了。”李山谷出门，让人去老二家告知那
　　一声。
　　“是，老爷我这就去。”
　　家中的仆人去了二爷家一趟，把这个事告诉了二爷。
　　李老二接到消息后，忙的往他大哥家里赶了过来，兄弟俩个坐在一起说了好一 会的话。
　　李大花如今人还在娘家，李老二这一次是铁了心好好教训一顿家中的婆娘，至 今都还未让人进家门。
　　被赶回去娘家的李大花如今才知道错了，夫家不让她回去，娘家这边的人也一 个个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想当初家里的阿娘和嫂子们一个个都巴结她，如今想她没 能给他们好东西了，一个个对她万分的嫌弃，每日连饭都不让她吃饱。
　　李大花她娘不是没有带着家中的人过来闹事，有李王氏在，他们一家人都是别 想讨到一点好处，还只会让李王氏对老二家那婆娘更厌恶罢了。
　　外面的事是儿子们做出，院子里的事，李王氏还是能说上几句话。这些年老大 和老二分了家之后，老二家的日子过的是个糟心的，李王氏都看在眼里。
　　李王氏一个当娘的，心中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见到老二过来，老太太又是 提起了给他说亲的事，“老二啊，你们家婆娘是个不会管家的，你也看到了，你们 家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曰子。
　　阿娘让人去打听了，知晓下坝村有一户人家，有个闺女，前头亲娘走的早，后 娘是个坏的，误了她到现在都没说亲。那姑娘性子是个好的，模样长的也不差，就 是年纪稍大了几岁，说给你也正好，你若是不嫌弃，阿娘让人去他家中提亲，把人 要过来咱们家来。
　　你要心狠，就给李大花一封休书，你重新再娶一个。你若见不得李大花后半辈 子孤苦，人就留着，当家里多一双筷子也成，你把人娶进门，等他日新妇给你生了 小子，你就抚为平妻也得。”
　　被休弃回去娘家的女子，多为兄嫂厌弃，能嫁的出去的还好，要嫁不出去的曰 子过的是猪狗不如。就李大花这样的，被夫家休弃回去了，谁家还敢娶她？
　　李大花回去娘家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这也是给她一个教训。
　　李王氏不是性子那么绝情的人，她给李大花留一条后路，大不了他们家就当是 养一个闲人，但是这新人是早晚都要进门的。
　　李大花那肚皮是怀不上的了，就算是怀上也不一定能生的是小子，李王氏不忍 看到二房断了香火，“你家中几个姑娘，如今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你大哥家两个小
　　子，三宝是长大，小宝也是你大哥和大嫂的命根子，别说你大哥和嫂子不舍，阿娘 也不会同意让你把小宝抱过去养。
　　你若是想要小子，还是要找一个女人给你生一个，趁着你如今还年轻，想要生 儿子不是没有机会。”
　　若是换在别人家，老二家没有儿子，还能从兄弟家抱一个回去养，如今老大家 也是只有两个小子，都是宝贵的很，哪里舍得给一个老二家呢是吧。
　　“阿娘，这个事再说吧。”李老二摸了一把脸，想到儿子的事，李老二的心里 是有点松动的，他说道，“等二丫这出了门，这些事情咱们再说吧。”
　　八月底，李二丫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出了门，嫁到别人家去了。
　　两家是欢欢喜喜的办了一场婚事。
　　等到孙女的婚事完了后，李王氏找了李大花过来，问了她，若是她同意让小的 进门，就让她回来，若是她不同意，就让她继续呆在娘家别回来了，他们家会送上 一纸休书过去给她，日后就别回来了。
　　“阿母，我答应，我答应，你们让我回来吧，我知道错了。”
　　尽管李大花心里恨婆婆恨的要死，但是一想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李大花如 今只想要回来夫家这里，因而便是同意了这个事。李大花心想等小的进门，还不是 任由她拿捏！便是同意了让丈夫娶一个小的回来。
　　“你知道错了？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的，想想你自个这几年干的那些事，我们 就不说你了。你若回来之后，还是个不安分的，就别怪我这个婆婆翻脸了。”李王 氏拿捏着李大花，只要老太太还活着的一天，李大花都注定是翻不出她婆婆的手掌 心了的。
　　这个家总有一个人治得了李大花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大花有今日，也是她自个作的。
　　得了这个话之后，李王氏就找了媒婆上那户人家去说亲，那家的后娘不是个好 东西，一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
　　李王氏脾气也是硬的，让媒婆去回复，“要五十两不可能，最多就五两，她要 就要，不要就算了，我们找别家。村里谁家嫁闺女要这么多银子的，顶天了也就二 两银子。”
　　“是是，我这就去说去。”媒婆得了话，忙的又出了门。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对方要十两银子才肯嫁闺女。
　　见对方不是个什么好人，怕他们以后缠上他们家，李王氏留了个心眼，要对方 写下了断亲书，意思是拿了他们这十两银子，日后和这姑娘就没什么瓜葛了，人到 了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了，日后不许再来纠缠不休。不然这亲事就算了，要十 两银子当聘礼，这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任他们家选了。
　　这哪里是嫁女儿，摆明了就是卖女儿！
　　“我写，我写。”那妇人见到手的银子要飞了，忙的在断亲书上盖了手印，拿 了银子。妇人心里则在想，等女儿嫁过去了，两家就是亲家了，她还不能找上门不 成？
　　殊不知时候她连李家村的村门都进不去。
　　没过几日，李老二赶了一辆驴车，带着人过去把姑娘接到了他们家。
　　人进了他们家之后也不定是当小的，第二日儿媳妇过来给她这个婆婆斟茶的时 候，李王氏当着全家人的面许诺，只要她这肚子争气，能生一个儿子出来，立马的 就扶正当平妻，日后和大夫人平起平坐。
　　“是，阿娘。”新媳妇是个低眉顺眼，看起来性子柔顺的。
　　孙怡这个当大嫂的不是个苛刻的人，接了茶喝之后，给了小婶子红包，说了几 句吉利的话。“谢谢大嫂。”新妇抬眼看了一眼大嫂，从地上起来了，妇人的心里 明白，她这里有婆婆撑腰，只要她的肚子整齐，大夫人也不能拿她如何。
　　只有李大花的心恨的要死，手上的绢子都要扯破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 小娘们，恨不得一把把人掐死了。
　　从又娶了一门媳妇之后，李老二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脸上还出现了 点笑意，整个人看起来都鲜活了。倒是新妇进门没两月，肚子就有孕，十个月后生 下了一个小子，扶为平妻，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第三十—章 放榜
　　转眼就到了九月，九月初八这一日放榜。
　　南阳府的一家客栈里面，时候未到，早早的就有许多的学子聚集在大堂内，等 待官差来报信。有的人是焦躁的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有的人是紧张的端起桌上 的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在大堂里伺候的小二不时的为大家添茶倒水。
　　客栈的掌柜是见惯这样的场面，每三年一次的秋闱放榜，这些学子们都是这个 样子。掌柜的心里同样的也盼着他们家客栈能出两个举人，这样明年一年的生意都 不用愁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中。”
　　“能不能中，结果都定了，咱们等放榜就知晓了。”
　　“我看张兄是胸有成竹，看来是肯定自己能高中啊。”
　　“我自然是希望自己能高中啊，难道你就不希望自己能高中？”
　　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今日的这一朝金榜题名，这些读十几年书的学子们能 不紧张吗？ 一个个翘首以盼，等着官差来报信。
　　每年秋闱截取人数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据这一年来参加科考的人数决定的， 按照往年来算，一百个人里面大概只有七八个人。今年南阳府这边就有千余人参加 科考，大约是只有一百人左右会中举。
　　秋闱的放榜是由官差报信，骑着马一路喊，告诉所有的人，某某某老爷高中， 中了第几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朝廷用这样的方式来鼓励天下的 学子们读书，一举成名之后，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中了举人之后，个人名下所有的土地都不用交税了，能免除个人的所有赋税徭 役。
　　举人也等于是半个官身，若是不继续往下考，也是有资格当官的，地方上哪儿 有空缺，可以补上去，一般是到地方去当学管、县丞、主薄之类的小官，运气好的 话还能到小地方去担任县令一职，往上爬一爬，官职还能再往上升一升，后者就看 个人的好运和后台是不是够硬了。
　　当上了举人之后，还有许多的好处就是，比如见了县太爷这些地方官员是可以 不用下跪的；打小官司还不用亲自到庭，派个下人去应诉即可；若是不幸遇到了刑 事官司，甚至是发生了命案，也可以不用受刑，除非是在革除了功名之后，审案的 官员才能对犯人用刑。
　　因此在这个时代里面，举人处在一个特别的位置，似官非官，不再是普通的老 百姓，而是成为一种“特权阶层”了。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之人拼了命都想考上举人 ，一旦中举，不仅是为个人带来极大的利益，还能让整一个家族都会跟着改头换面
　　到了放榜这一日，比起别人李问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一早起来照常是打拳练武，而后还回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 来吃过早饭后，才慢悠悠的从屋里走出来。
　　“哎吻少爷咋你都不着急的啊，咱们快些出去门外瞧瞧，没准人都来报信了。
　　”见他们家少爷慢悠悠的样子，李童这个奴是比主子还要着急。
　　“急什么急，我这都不急。”李问嘴角噙着一点笑，心里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李童跟在他们家少爷的后背，虽说是知道他们家少爷一定会过的吧，可也不能不当 一回事吧，他兜里都揣上了铜板，只等他们家少爷考上了就往外撒。
　　“少爷啊，这能不急吗？不是说今日放榜了吗，咱们去快些，去外头等着啊， 没准人要来了。”李童是心里着急啊，他瞧他们家少爷今曰干啥都特别的慢，真想 去拉他们少爷一把。
　　“还早着呢，不会这么快来的，我们先到老师那儿去一趟。”李问往傅院长的 院子这边过来，打算去找傅院长聊聊天，喝喝茶，顺便的等着人来报信，总比干坐 在院里干等的好吧？
　　万一要不来了呢，那不是白等了吗？李问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
　　这会儿都还没有开始放榜，报信是从后面开始往前面报起，等官差到他们这里 送信，许是要到中午了，没准等他们吃个午饭，报信的人才会来。
　　“学生见过老师。”李问去了傅院长那儿。傅易寒就像是料定了他这弟子会往 他这里来一样，桌子上摆了一盘棋，还有一壶好茶，说道，“坐吧，和我下一盘棋
　　“是。”李问走过去，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要脸的对傅院长说道，“老 师，您手下留情啊。”实在是，他和傅院长下了这么多年的棋，他一次都没有羸过
　　傅院长，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的泪。为什么他要来这里跟傅院长下棋！
　　早知道他在自个的院里看书，都好过来陪傅院长下棋了，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 完虐啊！
　　“呵！”傅易寒看了一眼对面的弟子，笑了一声，“小子，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来，要羸过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个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条件，尽管你提。”
　　既然都是能力范围内了，还尽管他提？傅院长，你这话前后矛盾了你知道吗？ 李问在心里嘀咕傅院长，乖乖的清了棋盘后，开始和傅院长下棋。
　　他能嬴过傅院长的可能性不高，不过还是可以试一试不是？
　　此时在南街巷子里的沈子敬和苏元同样的是一早起来，就在屋里等官差报信， 沈子敬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屁股都坐不定在凳子上。苏元坐在那里喝茶，看着 沈子敬走来走去的，眼睛都要被这人晃花了，苏元有点无奈的说道，“子敬啊，你 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你走了这么久了，累不累啊，要不坐下来歇一歇。“
　　闻言，沈子敬只好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后，又坐不住的站了起来在屋里走来走 去。
　　苏元坐在那里，一手撑着额头，看着这人。
　　“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
　　“来了，来了……“
　　客栈里等候的学子们精神一振，纷纷的都站了起来，大家挤到了门口去看。骑 着马的官差从客栈门口路过，不少学子都失望的叹了一声，”怎么就过去了！“
　　不是他们这里的，就是别处的考生中了。
　　“贺谢金默谢老爷高中昭宗二十六年乡试第九十八名……“骑着马的官差在对 面的酒楼停了下来，那边的学子们一时间都涌动了起来。
　　“我们家老爷高中啦……我们家老爷高中啦……”
　　“哈哈哈 “
　　酒楼的掌柜让人点燃了一仗鞭炮，鞭炮声劈里啪啦作响，对面客栈的掌柜看的 在心里一阵咬牙，没事，这才刚开始，一会肯定有他们这里了。
　　骑着马的官差一次次的从客找的门前路过，都没有停留。
　　“哒哒哒……“
　　“贺张贵张老爷高中昭宗二十六年乡试第八十二名……”
　　“开始放榜了！ “在屋子里的沈子敬和苏元也听到了外面报信的声音，他们从 屋里走了出去，让人打开了院子的门，站在门口等。看到沈子敬紧张的模样，苏元 抓住了他的手，说道，“不要紧张，会有你的名字的。“
　　南街这里住了不少到南阳来科考的学子，此时不少的院子都打开了大门，等着 官差是不是会到他们那里去。
　　“哒哒哒……”
　　“你听，声音是我们这里来的。“
　　骑着马的官差往南街过来，高声喊道，“贺曾均曾老爷高中昭宗二十六年乡试 第七十八名……“
　　“是我们家老爷，是我们家老爷……”
　　“我们家老爷高中了，我们家老爷高中了……”
　　“你就是曾老爷是吗？恭贺曾老爷。“官差在隔壁的一家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马上的官差下来恭贺中举的老爷。那一位中举的曾老爷都已是满头白发了，才考中 举人，知道自己中了，是老泪纵横，”是，我是。“
　　旁边的奴仆给报信的官差封了一个大红包，往门口撒铜钱。
　　附近的人都冲过来捡，几个铜钱不多，可也能増増福气不是？
　　站在门口等着的沈子敬一脸失望，苏元安慰他道，“不要着急，现在才是七十 多名，前面还有这么多名此，说不定你的名字是在前面。万一要真的不中，咱们还 这么年轻，这一次就当时来积累经验，大不了等三年后我们再来。”
　　很少有人考一次就能中的，往往许多人都是考了三两次才重，三两次就能中举 都还是幸运的了，甚至是有些人考了十几次都没中的，从满头青发考到了满头白发
　　在他们出发去考试之前，教导他们的先生就说了一番话，此次他们两个能中举 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凡事也可能会有意外，即便是今年考不过，等三年后再来考必 然是会考过。自然他们都是希望，他们一次就能考中了，而不是再过三年后再来。
　　“我知道。”沈子敬握了握拳，说道。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马蹄声再一次往他们这里过来了，沈子敬只感觉他的心 在砰砰砰的跳。骑着马的官差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报信的官差高喊，“贺沈子敬沈 老爷高中昭宗二十六年乡试第六十四名……”
　　“贺沈子敬沈老爷高中昭宗二十六年乡试第六十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