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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阿黄、小黑、花花你们怎么不叫?叫啊,叫一声也好啊!

第三十章

阿黄、小黑、花花你们怎么不叫?叫啊,叫一声也好啊!
赤着一只脚路过村道边的农户家门口,卢彦兮看见趴睡在水泥地上的看门狗们懒洋洋地抬首瞅了他和身后的男人一眼,又百无聊赖地趴了回去。村庄里听不见人声,唯有野生动物的鸣叫响彻头顶苍穹。

紧赶慢赶地走了十来分钟,他和男人走到了慈母村唯一通向外界的公路旁,在树荫遮蔽的黑影中,藏着一辆通体漆黑的小轿车,看不清品牌和牌照。男人把门打开,把捂在卢彦兮嘴上的手掌松开,挪到他肩头上猛推了他一把,将他塞进了车后座。

睡袍在推搡中散开了,卢彦兮第一时间就是去包拢自己唯一遮蔽身体的衣物,待他裹好微微汗湿的身体后,车锁也无情地落了下来。男人挤在他的身边,漠然地警告他:“安静点,会让你平安回去。”

卢彦兮极其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心有余悸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放我下车行吗?”

“不行。”男人果断回绝他,又补了一句,“闭嘴。”

被掳出家门时,卢彦兮没敢挣扎,因为对方贴在他的耳边用气声告诫他,敢反抗就立马标记他,对方的獠牙抵在了腺体上,就跟一把匕首顶在左心房一样,自己不得不从。悄然退出家门时,卢彦兮绊了一下,一只拖鞋掉在了门口,他想弯腰去捡,对方反而把鞋子踢开了,拖着他走上了石阶。

秦夏还毫无所知地趴在桌上酣睡,他是一个单纯的beta,根本不会察觉,此刻笼罩在卢彦兮周身的Alpha信息素有多浓辣。一想到自己那糟糕的破病,卢彦兮更加不敢激怒对方了,很怕阴差阳错勾出自己混乱的发情期。他穿得很薄,背部贴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可他无法心安,并不是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能令Omega臣服和愉悦,更多的是带来恐惧,一旦被标记,被支配,Omega就只是一具性爱的走肉。

况且男人明确地以标记威胁他,卢彦兮看着倒退的夜色,不知这辆车要开往何处。他抬眼恰好和反光镜里的司机对上目光,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可以看清那是一双浑浊阴暗的眼睛。

“看什么看?想被人操了?嘿……”司机挤眉弄眼地脱口而出一些下流话来,“阿杰,哪儿绑来的美妞?是不是要献给老大他们爽一爽?”

邝杰一直双手抱臂坐在那儿不吭声,听见司机搭话,才平静地说道:“少惹麻烦,别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处境。这个人,我等下就处理掉。”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鼻子,“味道太臭了。”

卢彦兮闻言,赶紧抬手臂闻了闻,嘀咕:“哪儿臭了……”

邝杰瞥他一眼:“老实点。”

卢彦兮还浑然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以为遇上了一群痞子混混,他试图说理:“邝杰?……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儿,干什么,但是秦夏坐在客厅等了你一晚上,你好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家人担心,是吧。”

邝杰似乎愈发沉默了,卢彦兮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撬动,再接再厉道:“你大哥和秦医生都很担心你,秦夏还说要给你做他最拿手的——”

“闭嘴。”邝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叫你闭嘴你听不懂?”他的大拇指摁在卢彦兮微微肿胀的腺体上,“你是不是缺一个Alpha来操你?嘴巴这么空闲。”

卢彦兮惊惧地摇摇头,把两片唇瓣抿得死死的,不敢再开口。

前头的司机又打趣道:“阿杰,你想操就操呗,我不介意欣赏一下哈哈。咱开去机场起码还要一个半小时,你来一出活春宫给我开开眼。”

卢彦兮这下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怪自己嘴欠,眼里噙着害怕的泪花,企图卖可怜,邝杰瞧见他凄然卑微的模样,反而是厌恶地撒开了手,挂下嘴角道:“恶心。”

夜半的山道上根本无车无人,流氓司机开得飞快,把大转弯当成了练手的绝佳赛道,卢彦兮看着山道外的悬崖,心一直提在银河系里。突然,身旁闪过一阵刺眼的亮光,他转头望去,见是邝杰把自己的手机开机了,他输入密码,拨打了一个电话。

卢彦兮以为他会打给所谓的老大,结果听见电话接通后,他说了句:“喂,哥。……睡了?……有事跟你说,我要去北京发唱片了。……今晚就走,跟你说一声。是、今晚。……没开玩笑,认真的……保重,再见。”

他挂下电话,又摁了关机键,手机屏幕再次熄灭了。

“哟,还去北京发唱片,哈哈,阿杰,可真有你的。”司机毫不吝啬地调侃他,“咱们重庆人也是大大地有出息,是吧,亡命天涯,多牛逼啊。”

邝杰听不进他的胡言,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随即道:“停车。”

并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卢彦兮在停车后,被无情地踹出了车厢,他踉跄地扶着山道边的围栏,看着小轿车一骑绝尘,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自己就如掉队的孤雁,只身落入泥沼囹圄。

无名昆虫的交响曲奏得火热,卢彦兮呆立在原地许久,不敢置信自己被抛在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边,山里最毒的不是什么蛇虫鼠蚁,因为它们还没来得及爬上新鲜肉体的山峦,就被一大群指甲盖大小的毒蚊子夺去了猎物,就出神的片刻,卢彦兮被咬得相当惨烈。

是巨痒催促他不得不赤脚上路,往回村的方向走去,可究竟开出去多远呢,他得走多久才能回慈母村呢,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可知的就是怎么也防不住的蚊虫叮咬,卢彦兮挠得满身红痕,痒得就差用指甲片划破皮肤直接放血给山野巨蚊喝了。

路边有许多碎石和垃圾,卢彦兮的脚污脏不堪,有些尖锐的石头差点戳破他的脚底板。这山里幽寂阴森,唯有他胡乱哼哼的苦闷呻吟格外突兀。走了很久,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卢彦兮又没法停下,因为一旦歇息,蚊虫就如遇荫蔽,蜂拥而上。

“啊!”

脚板被什么锐物猛地扎了一下,卢彦兮蓦地干嚎一嗓子,惊得山里休憩的群鸟唰地一下全都起飞,在昏茫的黑夜里斑斑点点地起落。拿手一摸,摸到一片滑腻黏稠的液体,卢彦兮知道这下自己的脚底板是真的被扎破了。于是他改为脚尖着地,一瘸一拐地强撑着往前走,越走越是凄苦委屈,造了什么孽非得大半夜遇上这种破事,他在重庆遇不着好事,是吗?

这样无措而沮丧的心情,在他来重庆的第一夜也有过,这个世界的险恶超出他的预料,他终于承认曾经的生活,实在是太过象牙塔,他烦恼自己的性别,厌恶Omega的身份,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顽强斗法,他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然而……这个世界上的烦恼太多了,性别或许只是其中一小种罢了。

卢彦兮边走边用睡袍的裙摆赶蚊子,他还得兼顾抓痒,可谓应接不暇,山间的夜里气温不高,但走着走着汗如雨下也是正常。前路似乎没有尽头,卢彦兮连连哈欠,他已经撑不住了,好想、好想睡觉啊……

几个哈欠下来,他眼皮子都快黏上了,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有一辆面包车朝他开来、开过、刹车……然后倒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卢彦兮不敢动弹,他生怕车里再下来一个Alpha,要将他强行掳走。

下一秒,后车门被猛地移开了,一个人探出半个身子,脸色凝重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卢彦兮怀疑自己在做梦,用手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蚊子包,啊呀,又痒又痛,是真的,他哽咽了一下,扯着生锈了的嗓子,嚎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在这里啊……”

他也想不通啊!

另一个脑袋从男人身后探出来,大喊:“小卢哥,你先上来!上来再说话!”

邝杰回家收拾过行李,而这一切,睡在客厅的秦夏毫无察觉,同时失踪的还有刚洗完澡的卢彦兮,秦夏急哭了,担心邝杰带着香甜的Omega私奔了,邝豪向刘师傅借了面包型越野车,三人风风火火开上了公路。

其实辜骁不想来的,他巴不得卢彦兮消失,跟阿猫阿狗私奔与他何干,但是当他在门外发现一只孤零零的拖鞋正暴尸郊野时,他内心不免有些迟疑,一个信息素乱飞的Omega突然跟着一个Alpha走了,如果他不是自愿的呢?那么,该不该施以援手?

Omega缩成一团靠在自己肩侧,辜骁看他拼命在抓自己的各处蚊子包,几乎要把雪白的皮肤抓烂,忍无可忍地擒住他的双手,道:“再抓就要破了,会伤口感染的。”

卢彦兮像条虫子一样扭着,要哭不哭地瞪着他:“可我痒啊,我好痒,好难受。”

秦夏从前排转过身来,懊恼地拍着脑门:“我忘记把风油精带着了,唉!小卢哥,你别瞎挠啊,会破相的,要不……要不我帮你轻轻地挠?”他在车子开弯道时倏地被甩到了一侧,又甩回来,辜骁看不下去了,道:“你坐好,我帮他挠吧。”

邝豪哀叹一声道:“你们都睡会儿吧,离机场还远着呢,但愿我们能赶上,我非揍那臭小子一顿……”

辜骁的手有薄趼,先是对着凸起的蚊子包揉了揉,然后用短短的指甲密密地掐了掐肿块,就跟剁肉泥似的,把硬块的瘙痒分散、粉碎。果然,这比卢彦兮自己一通瞎挠有用很多,他又困又累,把手脚全伸了出去,理所当然地搁在辜骁的大腿上,嘴上倒是颇有礼貌:“好痒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也是,都帮我挠一下好吗?”

辜骁捧着他藕段一样的胳膊,也说不出“不好”,毕竟这藕段上满是“花椒粒”,看上去是密密麻麻,真的有些凄惨。想他一人莫名其妙被扔在山间,饱受蚊虫叮咬,脚底心还扎破了,自己发扬一下人道精神也不为过。

卢彦兮枕着辜骁睡了过去,但他总会无意识地去挠自己的瘙痒处,辜骁瞧见了,只能眼疾手快代替他,帮他去挠。两人裸呈相见数次,私密处的一些蚊子包,也是挠得相当坦然了。

车程历久,邝豪终于把车停进了机场的地下车库,他下车前没拔车钥匙,对辜骁道:“我和小夏上去找人,你就陪小卢车里坐会儿吧,车窗给你摇下一截儿,别闷坏了。”

“我们很快、很快的,等会儿见,辜骁哥!”秦夏心系邝杰,无心再多叮嘱,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车里开始热起来,毕竟没打冷气,两个大男人还紧挨在一起,辜骁的汗默默地往下流,卢彦兮的长发全部黏在了他的颈侧,捂得他烂糊,他抬手一拨,没想到扯到了对方的头皮,卢彦兮脑袋一歪,栽进了他的怀里,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成了U型。

“唔……”他闷在辜骁身上,却迟迟不起。

空气里两股信息素又开始打架了,辜骁暗道不好,马上把人托起,随即在蓬乱的头发下,看见一张绯红的脸,眼睛还紧闭着,但那股诱人的香气无孔不出地四溢开来,好像煮沸的牛奶,从锅盖的缝隙里滋啦滋啦地往下滴。

卢彦兮还没睡醒,但他的信息素已经活泛起来,欢欣地在车内起舞,就差跳穿车顶了。辜骁没想到他的第二波发情期就这样来了,狭小的空间给足了高浓度信息素聚集的机会,辜骁抱住卢彦兮的腰,把他拉到一旁的位子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裆部,阴茎已经顶起沙滩裤,乖巧地搭好了一个大帐篷。

卢彦兮难受得嘤咛,他的脚还挂在辜骁膝盖上,此时忍不住乱蹬,不小心踩到了对方已然勃起的性器上,明显的触感吓得他清醒过来。

辜骁摁住他作孽的脚掌,咬牙低喝:“安分点!”

卢彦兮已是动情之身,他浑身滚烫似要蒸发,仅睡了两个钟头的眼熬得通红,有气无力地瞪着辜骁:“我能、我能怎么办……它又来了……又、又……”这是一场无止境的噩梦吧,被梦魇追逐奔跑,却怎么也甩不掉,他已精疲力尽,深知自己无力再对抗。

辜骁直视着前方的反光镜,不敢看他,他对这个姓卢的麻烦精束手无策,既不能标记,也不能成结,放任他一人又有违职业素养。

寂静在车厢内停留数分钟后,被卢彦兮打破,他颤巍着手,拉扯了一下辜骁的衣角,说道:“你能不能假装、假装咬我一口?”

辜骁稍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看似镇定道:“这种做法,不可能会有效,上一次是碰巧。”他是专业的,从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做法。

卢彦兮攥紧他的衣角,恳求道:“试一试,就试一次……”

辜骁把眼闭起,他祈祷这次和上次一样,情潮莫名其妙地来,也莫名其妙地退吧,他耐得住信息素的勾引,他能克制,他不会扑上去,不会……他默念起了《道德经》,想尽力摒除杂念。

卢彦兮何尝就想像个十足发情的母兽,为了能被标记,极力散发荆花蜜焦烂的香气,他也不想,可他生不如死。他开始动作,辜骁感受到了什么,迟疑着把眼睁开,侧首看见身边的人流着泪,默然地将睡袍的绸带解开,袒露出一片熬得粉红熟糜的胸脯,那两颗娇俏的雪顶红樱挺拔地站起,乳晕是浅粉色的,而乳尖是深粉的,晶亮的汗液闪着光辉。

卢彦兮跪坐起来,他面向辜骁,如一座沉沉的泰山,倾轧而来,整个人跨坐到了对方的身上,大腿紧紧地夹住对方的耻骨,他双肩一抖,睡袍如飞瀑般滑落在地。

辜骁的双手早已化作硬拳,强硬地抵在车座的织布上,卢彦兮甫一贴上他,霎时融为一滩春水,软绵绵地挂在他的身前,嘴里卑微渺小地乞求着:“假装咬一口吧,求求了,咬我一下……”他主动把颈侧的腺体暴露出来,他允许对方在高危的边缘试探。

辜骁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Omega,简直是挑衅一个Alpha的尊严,没有哪个A的字典里有“假装标记”四个字,这是莫大的侮辱。

“我只会临时标记,没有假装标记。”他咬着他软嫩的耳垂,警告道,“要咬下去,就真的会见血。”他丧失了部分的专业素养,竟学会威吓了。

“……”

听了这番恐吓之语,卢彦兮却没有接话,他仍是紧紧地依偎在体温高热的Alpha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下体流出的淫水,染湿对方衣裤的滋味,何等羞耻,何等低微。

发情期内的分分秒秒,都比坐牢难熬,辜骁最终还是沉下气来,认命地把口腔张大,覆在了对方饱满凸起的腺体上……然而时间流逝,正如辜骁所猜测的,卢彦兮还是情动不止,整个人甚至逐渐丧失理智,做出出格举止。

他埋在Alpha的肩头低低地抽噎,手伸到底下,摸进了辜骁的沙滩裤里,握住那根灼热粗大经络横突的器物,整个人震颤不已地抬高屁股,一点点、一点点地,把阴茎塞进了自己的肛门里,湿滑的肠肉被龟头势如破竹地顶开,阴茎直接插到了底,卢彦兮也爆发出最强烈的哭泣,他是喜悦地哭了,开心地落泪,这种凿穿灵魂的快感将他锁囚起来。

整个过程,辜骁没有阻止半分,他拳头上的青筋似要爆开皮肤而出。他不动作,是极限的忍耐,卢彦兮像条蛇一样在他身上乱扭,滑得似要掉落,又诡谲般地攀附回来,死死地吞吃着他的阴茎,怎么也不肯餍足。

恍惚间,他稍有松懈,没管住舌头,竟伸出去舔了一下对方的腺体,只一瞬,对方的小穴就猛地夹紧,射得他满衣服全是白色的滑液,卢彦兮用额头挨蹭他的鬓角,两个人的汗水泡成一壶咸湿的茶,整个面包车煮开了。

正当卢彦兮款摆着自己的屁股,卖力地啜食着Alpha的性器时,一道黑影覆在了车窗上,一只手敲了敲玻璃,问道:“有人吗?是渝BP933S吗?”

卢彦兮的一声低喘还卡在喉口,辜骁更是抱住他的背,将他挡在了自己的身侧,警觉地问道:“请问哪位?”

隔着窗缝儿,对方眯着眼想往车内瞧个究竟:“我是机场巡逻民警,有事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