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老大夫心情很好的一边哼著歌,哼著歌??没有错,这老家伙,正哼著『五音不全』称不上是歌的『歌』,朝著西厢的路上走去。一旁的月影脸色难看的背著那『超大』的药箱跟在後头。
“大夫…不知道你在高兴些什麽?”月影勉为其难的出声问道。
“笨小子,你不懂的啦!”老大夫停下了歌声回了月影一句话後,又在度唱起『歌』来。
“嗯…那个,你真的是玄大人的娘??”月影这话才刚出口,老大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敲了月影的後脑勺好大力的一下。
月影惊的瞪大了双眼,一手捂著自己那可怜的脑袋,结结巴巴的用另一手,指著老大夫说道:”你…你不是…说你没有内力吗?…..还有..为什麽…打..打我。”
“说你这小子笨,你还真不相信,我可没那个胆敢碰那皇后娘娘,开完笑..这种简单的事,还是交给皇上来做,若是我在皇双那双鹰眼的注视下,为娘娘逼针的话,哼哼…很有可能失手的,若是这样,就算我有十条老命也不够赔的。还有笨小子,我是玄印那小兔仔子的『爹』,若在乱唤,我可是会打爆你的脑袋的,懂不懂?”老大夫双手环胸,以三七步之姿立於月影面前凶巴巴的回道。
“什麽跟什麽呀?虽然…长的不美…不像雌倌儿,可是….那额上盖不掉的额纹是骗不了人的呀?大夫你明明就是『娘』为何硬要称自己是『爹』呢??”月影这傻大个儿,无视老大夫的警告,傻傻的还专挑老大夫的死穴处踩。
接著只见老大夫不知何时闪身到月影的身後,硬是朝著那可怜的脑袋又是一拍,然後说道:”笨小子…去膳房看药煎好没,我去西厢等著,唉!若是在同你这笨小子说下去,我会加速老化的。”
老大夫说毕,那人影就消失无踪,留下那被打的莫明奇妙的月影和他背後那个….『超大』药箱…一阵风微微的吹过,吹散了…那遮掩住明月的云,顿时皎洁的月光在那遮蔽物散去後,照光一地。
西厢中,一名高大的身影在桌子和床边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
“身为北沣的臣民,为何你愿意帮助我们?还有是谁这样对待你的?为何你不逃呢?真是个傻人儿,行路难、难重陈,人生莫作痴情儿、百年苦乐由他人。”玄印一面换著湿帕,好为含玉降温,一面自语念道。
就在玄印自言自语之时,房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走进来的,是那身著花俏服装的老大夫–也就是玄印他娘。
“死小兔仔子,别把死老头那一套拿来洗别人的脑。什麽跟什麽呀….痴情有什麽不好的,这倌儿只是爱错人,不代表,一但爱错了,就不能换个人来爱,你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是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的,若是世间人各个同那死老头一样这麽淡情的话,那麽这世间该亡了。怪了,明明是我肚子拉出来的,为什麽这长像和个性同那死老头一样,就是没有一丝丝像到我的地方。”老大夫一进入房中,就反驳了玄印的话说道。
“娘!”玄印惊的转过头看向老大夫,然後唤了一声。
“我是『爹』。”老大夫白了玄印一眼後,就从门边走到玄印身後,朝著他的脑袋就是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後纠正说道。
“爹是爱您的,就是因为爱您,所以他不原拖累您呀!至於我不愿触情爱之原因,则是因为…知天运的人,各个都会早死,这也是极天族的人为何如此少的原因,娘,我是不想误他人呀。”玄印淡淡的回道。
“听那死老头在那放屁啦,说什麽『爱』我,那他为何不让我试著救他,只要在多一点时间,我就能找出救他的方法,为何不让我为他续命?我也想同他一起终老呀!为什麽…为什麽…他不等我,还叫我发那个什麽不能死的烂誓。小兔仔子…别乱想,你是我莫问命的儿子,怎麽可能会早死,那个极天族的烂传说,我是一个屁也不相信的,你会长命百岁的完成使命,我决不会让你这小兔仔子先『走』的,至於情爱,不是你不愿触,而是『时机未到』,那死老头如此淡情,最後还不是多了我和你,我就不信….像极了那死老头的你会生不出个孩子来。”老大夫一面『屁』呀『屁』的骂道。
虽然老大夫那语气中满是不削,可是眼神中的哀伤和那停不住的泪水,是骗不了人的,他很爱他口中的『死老头』,而且是深爱著,此刻的老大夫,像极了失去心爱东西,然後哭的乱七八糟的『老小孩』。
“娘…别哭了,别哭了,我会长命百岁的。还有..我是公子儿,生不出孩子来的,这点,不论您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的,最後….别老是把『屁』字挂在嘴边,黄泉下的爹会不高兴的。”玄印无奈的摇了摇头後,起身拍了拍那边哭边胡乱拭泪的老大夫,然後开口说道。
“我.才.是..『爹』啦。”老大夫抽抽噎噎的举手拍了玄印的脑袋一下後,用著抗议语气回道。
就在此时,一房门再次被推开,凌云捧著药汤进入房中,其後跟著还背著药箱的月影。
“大夫这药煎好了,这完全照您所说的去做的,放心,没问题的,因为我有在那监看著。”凌云於桌上放下了药後,回老大夫说道。
“那我和凌云先走了。”同样放下背後大『负担』的月影,连忙丢下了一句话後,接著拉著凌云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了。
“喂…喂…..”正想找时间脱身的玄印,本来还指望能随月影和凌云两人一同『逃跑』的,这下…『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别喂了….小兔仔子,快过来帮忙吧!”出声的老大夫,早以开始动手脱去含玉的衣裳,然後转过头对玄印唤道。
就这样面有土色的玄印连忙转过身子对老大夫吼道:”娘…我不雌倌儿,也不是他的相公,怎麽能就这样看光别人的身子呢?”
“别多说废话了,你不说我没教你吗?现下教也还来的及,来喂他吃下第一帖药,然後抓住他的手,固定他的颈子,我来为他开产道,人命关天哦!你最好快一点。”老大夫不容玄印拖拖拉拉的,就一一下令说道。
就这样….玄印认命的拿起了手中的汤药,半扶起含玉的身子,然後撑开了小嘴,一匙一匙的喂完了汤药後,那胀红著脸的玄印,不知所措的看著那药效发作,腹部开始疼痛,整个身子不断扭动的含玉,不知道该可何是好….玄印他.呆.愣.住了。
“该死的,别发呆,快固定住他的头,这颈子有伤,一不小心,会断掉的,还有抓住他的手。”在含玉身下正努力,想帮含玉开产道的老大夫朝著自己呆愣住的儿子大吼道。
“哦!..”被骂到回过神的玄印那脸更红了,他从没见过…别人光裸的身子,今个还是头一遭,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双眼该放在那,只能一手固定住含玉的头,一手抓著那不断挣动的双手。
“该死的,这人是头一次,这产道才只开了半指,这死胎还卡在腹中出不来,血水会愈集愈多的,玄印,注意他的神色,若是微微泛紫的话,就点穴止血。”老大夫惊骂了一声後,一手乃在含玉的身下,另一手则压於含玉的腹部,不断的推挤著,一道又一道的血,不断的由含玉的身下流出,老大夫满身是血的对著玄印交待说道。
玄印第一次见这场面,虽然慌了手脚,不过很快的又阵定住,然後对著老大夫点了点头,他低下了头,开口对含玉说道:”你要加油,娘娘不会希望你死的…听到了没,千万不能死,你还年轻,阳寿未尽,这世间都还没走完一遭呢。忘去一切,忘去过去,命运正在转动著,是正转还是反转,是好还是坏,都是决定在於你。加油…不要徬徨於黑暗之中,看著前方,看著前方的亮光,朝那儿走去。”
此时昏迷中的含玉,好似听到了玄印的呼唤似的,那双被玄印大手紧握住的小手,突然间握了握玄印几下後,传出了老大夫的开心的大喊声。
“开了开了,看到死胎了,用力向下推,好孩子,自个用点力,加油。”老大夫一面喊著,一面将那慢慢排出的小小未成形的死胎拉出。
玄印一面拭去含玉额上的汗水,一面紧握住含玉的双手,此刻的玄印,就像是一位丈夫,温柔的对待自己心爱的妻子似的。
老大夫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後,面露出一抹微笑,他一面动手为含玉止血,然後一面背著玄印偷偷低语说道:”死老头说过了,你这小兔仔子是有姻缘的,虽然姻缘较浅薄不易成家,不过…就如同你说的,命运正在转动著,是正转还是反转,是好还是坏,都是决定在於你。就让你『爹』我为你推一把吧!这小人儿,命中带有厚福,富有贵人相,日後定能多子多孙的。哦~~人家未来可爱的孙~~~放心,爷爷我正在努力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後的处理,老大夫拿起了一块布丢给了玄印,然後再次对他说道:”小兔仔子,你帮他清拭身子,然後换上桌上的衣物後,在喂他吃下第二碗汤药,我去换身衣物,然後在叫人去煎药去,这就交给你了,呼~~~累死我了。”
老大夫伸了个懒腰後,人就有如鳗鱼一样,连一句话也不让玄印说出,人就一下子消失於房间中。
一脸超级无奈的玄印手中拿著他娘丢给他的巾布,扯过了一旁的被先为含玉盖上後,他转过头朝著外头唤道:”来人呀!”
外头一片安静,无人回应,玄印在次出声唤道:”来人呀?..来…不会吧!”
还是一样静悄悄的,正待玄印打算在唤一次时,他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接下来,西厢那,就传出了一阵惊吼声。
“我会被你害死~~~~娘~~~~~~~~~~~~~~~~~~~~~~~~~~~~~~。”
树上有三道身影,其中一个出声问道:”日影,咱们要去帮他吗?”
“月影,不要多管闲事,走吧!”依於树干上,闭目养神的日影回道。
“可是…。”不待月影说完,日影一把就拎起了月影的後领,如果母猫拎小猫般的,将月影拎了起来,少言的日影,拍了拍月影身上的树叶後,对凌云说道:”快回去顾药。别在这偷偷摸摸的胡乱看了。”
“我那有胡乱看。”月影小声的抗议说道。
日影看了月影一眼後,只见月影如同绵羊般的乖乖的安静下,不在出声。然後日影朝凌云点了点头後,拎著月影就飞身离去。
“………看不出来月影卫…..有也如此…柔顺的一面呀!”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道。
接著凌云自己一个人坐在树上好一会儿後,他觉得无聊至极,然後才摸摸鼻子,乖乖的回去顾药去。
从引产完後,这玄印几乎都是不眠不休的於床边照顾著含玉,不曾间断过,不知道是老大夫故意不让人到西厢去帮忙?还是玄印自己也忘了要请人来帮忙,总之…顶著大猫熊眼的玄印,在二日後,总算辛苦有了回报,一直陷入昏睡中的含玉清醒了。
“这是那?….你…你又是谁?……”刚清醒过来的含玉哑著嗓音出声问道。
“这是西炎,我是一个…嗯…大夫吗??好像也不算是?嗯….我是大夫的…..儿子,对,我是大夫的儿子,大夫叫我来照顾你的。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呀?”玄印觉得含玉怪怪的,於是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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