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有什么好?!
没由来的妒火越发旺盛,烧灼到极致皆化为欲望,他揽着方河凶猛进出,从后颈到背脊咬下数道斑驳痕迹,方河只觉脊骨都融化在那灼热的吸吮间,他终于站立不住,紧绷至发白的指尖自山壁徒劳滑下,而膝间一软,难以自持地倒下去——
他已经狼狈地面朝山壁跪倒,苍蓝竟然还不放过他,后者深埋在他体内,两腿挤进他腿间,以一个无法挣脱的姿势将他狠狠钉在山壁上——
“……!”
这一下简直入得前所未有的深,方河霎时连喘息的气力都被剥去,识海中似炸开无数璀璨烟花,而蚀骨的快意终于冲破痛觉,灭顶一般袭来。
他的前身极不合时宜地再次抬头,苍蓝见状却是轻笑,他一手抚上方河小腹,轻轻揉按,似在寻找什么荒唐的东西。
“那条蛟有没有告诉你,龙族可让万物受孕?”
“你这里……”苍蓝按压着方河脐下,似乎已感受到某种硬质的轮廓,他贴着方河耳际轻声道,“会不会怀上一条小龙?”
“说不定等你好生教养,就能再调教出一条听话的小龙……”
“那条蛟这么喜欢你,如果这条小龙像他一样……你猜他会做什么?”
“别……啊……别说了!”
方河双目紧闭,面上神情似痛苦似欢愉,苍蓝低沉的嗓音回环耳畔,令他不由自主去构想那样一副荒诞场面——黑色的幼年小龙抓住他袖角,仰望他的目光纯净透彻,而他却不得不匍匐于另一条凶悍的金龙身下,被反复侵入、婉转承欢。
他无颜面对黑龙,可是牵住他袖角的手越发用力,小龙身形忽然成长,瞬间化为与青年相似的外貌。
黑发黑眸的青年躬下身,虔诚亲吻他的指节,细密的吻沿着手背一路往上——
荒谬!
方河发狠地咬住下唇——只是想到这里便觉背德至极,他如何能……如何能就这么被金龙蛊惑、生出那样的心思?!
苍蓝见他面色变化、手指蜷曲越发用力,心知方河已生异念,然而方河越发挺立的前身却将他的心思全数出卖,此刻苍蓝终于纾解方才的怒意,揽住方河腰腹,粗略抚慰过他前身,又深又狠地进出数次,至方河再度释放的刹那,悉数释放于他体内。
热液滂湃无尽,苍蓝甚至没有抽出来,只是将他的东西堵在方河体内最深处,又开始恶意地缓慢顶弄。
“……小修士,这下你可服气?”
方河这时连话都说不出来,面色潮红妖异,指尖战栗不已,跪在枯草上的双膝被苍蓝强行撑开,此刻已然酸胀至麻木。情欲巅峰的快感仍未褪去,浪潮一般自识海反复翻涌。
苍蓝见状,洒然一笑,眸中金光闪动,遁入神魂境界。
-
白雾茫茫,掩映无数镜面。
苍蓝信步其中,本欲直接召唤逆鳞,抬眸见到一处镜面,霎时十指紧扣,几近刺破掌心。
——血色眼眸的魔修,抱着方河离开熊熊燃烧的都城,而后他们来到城外观景亭,开始一场幕天席地的交欢。
雪白雷光自掌中吞吐,苍蓝一时震怒,正想炸碎那块镜面,余光却突兀闪过一道红影。
——鸳鸯红帐,龙凤高烛,两位修士身着大红婚袍,正是交颈拥吻,倒在大红被衾之上。
这是……这都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神魂镜面中俱是主人的过往记忆……方河,这个才与他结下生死契约的人,难道是如此放浪不堪?!
苍蓝从未如此惊怒,雷光霹雳俱闪,神魂境界似有察觉,所有镜面都不住晃动,已有破碎的征兆。
——他不能死。
雷暴积蓄到极致时,这个念头俶然闪现于苍蓝脑海。
方河……他已与自己性命相连,他不能……他绝对不能死!
更何况除却血契还有逆鳞……他必须让方河活着!
雷光暴动,银蓝光点消散又聚集,却不得不收敛熄灭。
苍蓝恨恨盯着那两幅镜面——魔修、剑修……他可真是来者不拒!
他愤然转身,不再去看旁的镜面,一手结印召唤逆鳞,循着指引走向神魂最深处——
在那里,他看到了三株桃树。
一株枯朽,一株凋零,一株萌芽。
萌芽的那株花苞是诡异的黑色,树干也被不祥的魔息笼罩,丝丝缕缕,缠绵无尽。
而凋零的那一株,花瓣枯萎,只能从边缘看出几抹黯淡的金色。
——他的逆鳞融进了那棵凋零的桃树内,竟是密不可分。
咯。
苍蓝死死咬牙,齿关已泛出沉闷的挤压声。
——逆鳞若能与其中一株相融,那另外两棵又是属于谁的印记?!
掌心电光若隐若现,那一瞬间苍蓝的确生出了不管不顾毁灭一切的念头——倘若毁掉神魂,那即便方河就此死去,也是与他葬在一处。
哪来什么魔修剑修……再怎么阴差阳错,同他达成了契约就该是他的人!
他试着召出逆鳞,桃树纹丝不动,逆鳞也在忤逆主人,躲藏缩进树干最深处。
逆鳞不听命令、桃树不可斩断、神魂镜面亦不能破坏——
不过片刻之间,因情事暂得的快意荡然无存,如今苍蓝满心愤怒,只能找一人宣泄。
-
“……小龙?”
恍惚的意识中,白雾、镜面,再度浮现眼前。
方河茫然四望,终于能确定这就是神魂境界。
千重镜面悬挂,一半是渗出血痕的黑色,一半是刺目耀眼的金黄。
黑发的少年样貌稚嫩,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然而眼神森冷坚定,与他年幼的样貌格格不入。
金瞳的青年身量挺拔,衣袍华贵,冠冕高束,举手投足俱是自在风流,眉目之间,隐含睥睨天下的狂恣之意。
……竟然真的都是他。
负伤的狼狈的小龙、傲慢的轻狂的金龙……如果黑色的是蛟,那金色的是完全褪去了蛟身的龙?
若他生母真的是蛟……那他化龙又是几许波折?
方河正欲细看,神魂境界却如水波般漾开,一切镜面都在淡化消散,直至无形——
“你还要偷看多久!”
又是道震怒嗓音,彻底拽回方河神识,方河陡然一惊,随即一身难言痛楚也被唤醒,提醒他眼下是何处境。
他仍跪倒在山壁前,双膝麻木到没有知觉,而苍蓝居然还在他体内,凶器狰狞跳动,竟有复燃之态。
“唔——!你这……快放开我!”
方河试着一挣,腿间毫无力气,反而因乏力下沉吞吃更深,他只觉浑身情欲都催发到一个极可怕的程度,情蛊本会因对方的释放暂得缓解,但不知是否是龙血作用,这次情潮高热不下,竟是久久不得解脱。
苍蓝猛然一顶,利齿叼住他后颈软肉,放肆地拧上他胸前两点,近乎狂乱地捻弄拉扯,苍蓝恨声道:“怪不得……你身上还有另外两个人的气味。”
“可你明明该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说什么,另外两个人是……?”
方河意识茫茫,只能断续捕捉到一点零星言语,但当听清苍蓝在说“另外两人”,心中惊骇无异于霹雳炸响。
……他从何得知?是神魂境界的镜面?他看到了我的过去?!
一时惊惧,竟忽略了苍蓝的怒意从何而起。
苍蓝恨恨咬着他,方河全身都是狼藉红痕,从小腹到腿间尽是淋漓白浊,可即便这样苍蓝仍觉不够,他身上挥之不去的陌生气息、神魂里根深蒂固的桃树……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可能完整地属于他!
愤怒嫉恨到了极致,苍蓝眸中金光暴涨,侧脸已开始浮现鳞片轮廓,喉间滚出低低咆哮,吼声浑厚悠长,竟是龙鸣之声。
“唔……你……!”
方河乏力至极,连转身都做不到,可忽然体内凶器再度膨胀,而腿间俶然一凉,光滑微凉的龙尾扫过脚踝——
“苍蓝?!”
纯金色的龙身缠上腰侧,再盘旋袭上双腿,龙吟低沉回响,山洞间金光大闪,伴着洞外一道雪白霹雳,白发金瞳的青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咆哮的金龙!
“停下、住手!这实在是太……”
——太如何?
实在是太大了,太过满涨、撑到极致,龙形的那物远比人形狰狞,每一丝隐秘的缝隙都被碾开,浑身感知都汇集在身后那一处,清晰地告诉他那物件到底是怎样骇人的形状。
而最令方河无法忍受的是——此刻覆在他身上的已非人形,那是兽态的龙!
就在他惊骇至极时,竟然又有一根火热巨物逡巡于穴口,想要试探挤入——
“……住手!绝对不行!”
金龙并不理会他的拒绝,龙身游移,垂下头颅与他对视,那双眼睛是初日朝阳一般纯粹刺目的金色,龙极缓慢地开口,却是伸出带着软刺的舌,狠狠刮过他胸前——
“——!”
那两点红色之前已被玩弄到肿胀挺立,如今再被龙舌这么一刮,温热紧密的压迫几乎夺去他所有神思。
快意只如狂风暴雨般没顶袭来,有那么一瞬方河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一次,无穷无尽的快感近乎令他窒息,他身躯战栗,眼前全是白光,已发泄过两次的前身吐出一点浊液,颤颤半硬着,滚烫柱身被冰凉鳞片反复磨蹭,不仅未能消火,反而更添欲求。
“有什么不行?”那温热的舌一路舔舐,从敏感前胸至脆弱颈项,再到充血通红的耳廓,轻慢地依着交媾的动作顶弄耳边那点软肉,龙忽然放轻声音,近乎蛊惑道,“……你当然吃得下,放心,不会弄坏你的。”
“不这样做……怎么盖得掉你身上的味道?”
“方河,你记住,”龙身缠紧,将他死死困在里面,而龙首低垂,张口露出獠牙,明明是扑食猎物般的动作,偏又因龙深沉晦暗的眼神而染上别的意味,“……既然同我结下契约,那只能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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