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旧疤
两人厮混了不知多久,钟照雪连自己去了几回都记不清,被殷怜香叼咬着磨着,着实干了几遭,浑身筋骨都要被拆散了,意识只在消失边缘摇摆。
殷怜香做起来全无顾及,是只贪得无厌的狐狸精,只为一时情欲爽利,将他弄得神魂浮游才肯罢休。等将性器半拔出来时,积着的白浊便混着淫液,从湿红的穴眼里不住淌了出来。
此时就算是殷怜香突然拔剑往他身上捅出几个洞,钟照雪也没力气反击了。
狐狸精餍足了,也发起懒来,不折腾拜服裙下的钟照雪,揽着他的腰倚卧在榻上。呼吸轻轻的,错觉像尾巴从上面拂过。
他照旧喜欢将头伏在钟照雪的颈边,手在那段腰上抚过,又钻进衣里,贴着皮肤往上去,想把钟照雪整个人圈进怀里。
殷怜香的手指从腰窝往上,却摸到一段有些粗糙的疤,从尾椎上方贯穿到左肩胛,这是一道陈旧又曾经深得至今都无法消失的伤疤,曾有性命攸关的片刻,现在愈合了,在脊背上就像一片很长的柳叶。
走江湖的人身上有疤是常事,疤有深浅长短,有时也能看出出自谁的手笔。
先前他们交欢时都没有将衣服剥净,如今殷怜香才摸到,这一摸,却犹如一道春雷疾电在殷怜香的神识里飞驰过,落地时焦土迸裂,惊起无数枝叶繁茂。
他怔怔顿住,突兀抬起上身,将钟照雪翻压住,像马上要伏击什么一样,浑身筋骨都绷紧起来。殷怜香掐着钟照雪的下巴,另一只手一寸寸按过那道疤,深琥珀色的眼瞳微微收缩,像兽类的竖瞳。
在月下,那冷血的兽瞳竟也有微微颤动地希冀。
他脸上或真或假的神色褪去了,只盯着钟照雪的脸,低声问:“钟照雪,你这道疤在哪里来的?”
可惜,他的异样没有被察觉,从话语里咬紧的词句自然也没有被发现。
钟照雪任他弄,敛着眼昏昏欲睡,今夜交战受了伤,又在榻上做了几回,他难得倦得有些睁不开眼,没注意到殷怜香这副神态,只当他又在一惊一乍试探什么。
他抬手推了推殷怜香,困意浓重时,意识越昏沉,只在闭眼睡过去前随口应答过去。
“从前在关外被人伤的,没什么稀奇……”
鸟雀鸣叫,日光透过薄窗纱,落在眼皮上,钟照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这数日奔波,他精神极为紧绷,昨夜厮混几番,竟救在互相置于死地数年的殷怜香身边如此安睡一晚。若放在往日,他是绝不会放下戒心的,更不会安枕松懈。
此时睁开眼,他长臂一探,身边无人,不禁诧异:他在掣云门惯常早起练剑,此时日头还未升高,爱睡懒觉的殷怜香却已经起来了。
门口响起细碎的说话声,片刻后便推门而入,隔着纱屏,钟照雪看到金算子抬着木桶进来,殷怜香走在他后头,颇有点像持家的主妇,高傲地指点江山,澡豆、香薰、月季花瓣、衣衫……五花八门地备完了,才让他出去。这是独属于虚花宗宗主的精致,钟照雪一向敬而远之。
满意地检查完,主妇一转头,目光就和钟照雪对个正着。
“给你备了热水,洗一下吧。”
钟照雪披衣而起,才发现肩头上的纱布已经更换过来,昨晚还是没轻没重,把裂口再度扯开,似乎是殷怜香在睡着的时候替他换了。
他走到木桶前,殷怜香仍抱臂倚靠着门,眼睛跟着他,丝毫没有避让出去的意思。
钟照雪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你该出去了。”
殷怜香面不改色,眉毛高扬:“都在床上滚过了,还有什么没见过?本宗主看看怎么了?”
……放荡狂妄、娇横无理,精明的主妇变成了荒唐的公主。
黑色里衣从肩上褪去,露出了细腻精练的肌理,也露出背上一道狭长的疤痕,此时白天看来,更为骇人可怖,当时几乎能将他劈断。解开的乌发则被钟照雪随手扎起,凌乱的几缕鬓发垂下,将冷长锋锐的剑眉柔化了,他半身浸入水中,热雾逸散,看来有种潮湿的温和。
然而身上欢爱的痕迹还没有消失,野狐性恶,殷怜香没少在床事咬他。他侧对着殷怜香,被热水的温度抚顺,闭上眼时浮出一点暖色。
片刻,他的颈上抚上一只微凉的手,五指轻轻穿入发中,隐秘的香风从身后人的衣襟里溢出,幽然地攀到他的面上。另一只手也搭入,从钟照雪的锁骨往下,还没动作就被牢牢攥住。
钟照雪没睁开眼睛:“又干什么?”
“哎呀……”殷怜香附在他耳边,“钟少侠手受伤了,想来清理十分不方便,我好心帮帮你。”
手指拨开水,滑入钟照雪的腿间,两指往两瓣花唇拨开,里头尚且还涨软着,轻易吞进了他的指节。
钟照雪闷哼一声,攥着手腕的力度加大了,殷怜香屈起手指往里头挖进去,湿软的穴肉又层层把他吸咬住,轻轻撑开时,精絮就从里头溢出。
手指陷在窄小的穴道里,殷怜香手腕徐徐动着,一边吻他的耳根,顺下去吻喉结,钟照雪双臂攀紧桶缘,身体很乏,腿根却紧绷起来,在深入刮挖时轻微抽搐着。
这样的动作难免带来快感,昨晚混乱的景象又活色生香地在脑海显现,交缠的厮磨,浸血的衣衫,被咬碎的粉棠,湿汗从脊背沁湿了衣后,宛如两只夜兽交媾。
殷怜香说着替他清理,又悄然摸上浑圆的蒂珠,不过压着这淫珠往里头顶搅了几遭,钟照雪吞咽下喘息,险些又要去一回。
温热的水流淌进去,将穴道残留的白精都刮出,殷怜香这才施施然抽出手指,钟照雪已忍得手背浮上青筋。
他笑眼看着钟照雪,如盯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眼尾蓄着挑衅而险恶的笑意:“若你不舍得,还有下次呢。”
“……你若是很闲,可以去想想行踪走漏了要如何改换身份。”
钟照雪已经不再对他的胡言乱语作色,洗毕从木桶站起,捉了布来擦拭身体,他身量高挺,宽肩窄腰,挂水如山间青松沾雪,看来十分赏心悦目。而吃到嘴里的殷怜香志得意满,也不计较他没句好话。
“我已和金算子商定,按原样易容,简装出行。急行往铜山关,路上换身份,这样可以以周峥和玉眠香杀人潜走作掩,我们继续向南州。”
“泄露我们身份的人你心中有数?”
“派人去寻时已经不见了,”殷怜香漫不经心把玩放在木盘上没用上的月季,眉目里已携上一抹狠辣的冷意,“不过她若还有心图一条活路,最好是不要再和任何人说。”
但眼风一转,将鬓边的发往耳后一挽,垂着浓睫,殷怜香又一副小意温柔的款款模样:“嗯,我让吊兰给你煮了粥,你受了伤,吃点清淡的也好。”
钟照雪将腰带束好,正低头整理袖口,闻言一顿,抬起头来和殷怜香对视半刻。他细细地从殷怜香每一寸表情看过,揣摩其中的真假,又望了望窗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声息,不由疑虑道:“这里没人,你不必假扮玉眠香。”
殷怜香眉毛一抽,登时浮起一层薄怒,贤惠温柔的表象立刻四分五裂,照例问候了几句钟照雪的祖宗,转身甩门走了。
门被甩得猛合,震出应和心情的响亮怒声。
钟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