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工会地下十层（修）
“你的冒险者徽章。”老者面上毫无波澜, 缓慢地摊开手掌。
艾利卡摘下徽章放入老者手心，回到对面继续擦头发。
老者端详手掌中间的东西，纹章样式和记忆中年轻活力的身影胸前佩戴的不一样。也是, 冒险队在尼拉最后一次接受工会委托之前就解散了, 哪里还会有新成员出现。
“他……”老者抬头, 目光一泻, 他定定看着年轻冒险者脱下斗篷后露出的两枚徽章。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 上面的纹章都是他的噩梦，是他陷朋友于不义的罪证。
“他还和那头黑龙待在一起么？”老者声音里蕴含的情感, 像是纠结, 像是悔恨，又像释怀。
“奥德老师？嗯, 尼拉老师和奥德老师关系很好, 一直一起旅行。”头发不再滴水, 艾利卡晃动脑袋甩开贴住头皮的头发，拧干毛巾随手搭脖子上。
老者在他说完以后, 脸上的释怀之意更加明显, 仿佛下一秒便会毫无牵挂死去, 灵魂回归自然的怀抱。
“老师有提到过你哦。”艾利卡道。
老者的脸焕发出期待的神采，死亡的灰白气息刹那间褪去，“能告诉我吗？”
“沃尔德伦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缺失大脑的混蛋, 满口英雄正义不懂变通的家伙。”艾利卡报复性的挑选几句能转达尼拉态度，又还算可以入耳的说出来。
老者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说：“尼拉肯定没有你转达的这么温和，渣滓, 下水道臭虫，乱葬岗秃鹫才像他骂人的话。”
艾利卡没作声，确实，对方很了解尼拉，他的转达其实用上美化了。
“他骂我了，骂我了啊。”老者声音有些颤抖，眼皮垂下掩盖眼睛里的情绪，骂出来，是不是代表还有原谅的可能，可惜他没办法当面乞求原谅了。
“龙族的幼崽，你找我，有什么事？”老者的态度平和了许多。
冒险者工会的人貌似很容易误会他的种族，毕夏普是，面前的老者也是，忘记谁提到过，工会内部有关于他是龙族的传闻。
虽然是混血，但艾利卡更多时候坚持自己是人族，按往常经验，解释对方不一定会相信，不解释等于板上钉钉的默认，“我是人族。”
“人族的年轻人，说说你的目的。”老者顺应他的意思改口，只是他的眼神，和看一只动物举起无害的爪子抗议差不多。
“我要进工会地下十层。”艾利卡直言。
地下十层存放了什么，几乎是工会全知存在的老者，当即明白背后的含义，“为了精灵族来的吧，还是走到灭族这一步了啊，你现在进去不会挽回任何东西，生命树已然消失，它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已在真实秘宝的拥有者盗贼鲁迪死亡的时刻一同消亡，至今无人发掘到一丝与秘宝有关的消息，真实秘宝是生命树重现的唯一希望。”
艾利卡面色微妙，鲁迪的真实秘宝，该不会是哪些匕首。
“你说的是这个？”艾利卡取出生命弯叶，一把由生命树枝条打磨出来的匕首。
上面有条裂痕，某次使用不当造成的损坏，试图修复过，还找到了矮人族的大师，可惜因为缺失主要修补材料生命枝条，至今保持损坏状态。
“原来在你这里。”老者没感到多少意外，以鲁迪的忠诚，真正的遗产交给尼拉的学生，的确符合他干出的事情。
难怪工会和教会多方势力投入大量精力都没找到。
临死之前还知道一条对工会有用的消息，作为会长，他应该记录下来，可是他并不想这么做，兢兢业业多年，任性一把不是不能原谅的事情。
“尼拉肯定很爱你。”老者从面前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岁月。
“唯一的学生。”艾利卡强调，半掩着脸的面具没能挡住他向上弯起的嘴角。
“最后的问题，作为一个人族，精灵族的消亡应该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老者紧盯着他问道。
“我有个伙伴是精灵族，他回生命之森后失踪了，我要把他找回来。”艾利卡认真回答。
不一样，尼拉会说：因为我是要成为勇者的冒险者，只要我能做到，任何种族遇到麻烦我都会帮忙。
学生的思维做法很大概率来自传授者，老者不愿深思尼拉变化的原因。
老者逃避的把徽章还回去，说：“地下十层面积不小，你可以带朋友一起进去帮忙，去吧，孩子，带你进来的人会为你领路。”
艾利卡起身拿回徽章，道：“我可以帮你告诉尼拉老师你现在的情况。”
老者疲惫地摆摆手，说：“不用了。”他私心认为，只有这样，尼拉才会永远记得他这个曾经的友人。
艾利卡望了他好一会，见老者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拉下面具戴好，从牧师走过的路出去。
工作人家看到他出来，再次叮嘱玩家：“记住，从他出来的地方进去。”
路人甲很想说，他们又不是智障，没必要提醒这么多次。
艾利卡穿过庭院回到长廊，湿漉漉的衣服引起玩家的注意。
温迪关切道：“衣服怎么湿，冷不冷，快找个地方换掉，太冷会掉血的。”
知道真相的工作人员：竟然完好无损的出来，虽然枯木红鳄不会袭击人族，但最近送了一批红鳄的粮食进去，可都是食肉魔兽。
艾利卡抱住斗篷，“衣服在背包里。”现在拿不出来。
路人甲马上脱下自己的外衣，说：“至少要脱掉湿衣服，先穿我的，满血条，一时半会冷不死。”
没房没车脱下牧师外袍递给他。
温迪看了看身上的女式外观，刚要脱下来，听到艾利卡说：“我烤烤火就好。”
哪来的火？温迪疑惑地看向小伙伴们。
只见艾利卡三人占据了阳光照射的区域，面前堆起不知从哪收集来的枯叶和树枝，没有便利的点火工具，采用原始方式钻木取火。
温迪望向庭院，她知道树枝哪来的了，有棵矮木几乎被折秃了。
“我来，你们这种速度，艾利卡血条都要掉光了。”温迪举起法杖，对准柴堆，咏唱火焰魔法。
路人甲和没房没车十分捧场地鼓掌，“不愧是温迪，我们的魔法师大佬。”
工作人员眼角抽搐，这些年轻人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差点忘了，还要去见官方大boss，我去去就回。” 路人甲一副壮烈的样子，走到工作人员身边，拿回自己的徽章，前往庭院中间的玻璃建筑。
他停留的时间比艾利卡短，表情和进去之前完全不同。
“嘿嘿是个很会鼓励人的NPC，说什么拯救世界靠我们了，反正听得人热血沸腾，你们进去就知道，快去。”路人甲很是高兴道。
轮到温迪，她出来的表情和路人甲差别不大。
没房没车不信邪，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不会受蛊惑，结果出来也是一副打满鸡血的亢奋表情。
艾利卡心道：没想到沃尔德伦还兼职鼓舞人心的歌者工作。
“各位冒险者，你们已获得沃尔德伦会长的允许，在布拉基停留的这段时间，可以自由进出工会地下十层，我将会是你们的向导。”工作人员手掌指向自己，“我叫德里克·沙恩。”
“你好，德里克先生。”艾利卡主动打招呼展示友好。
“称呼全名还是沙恩都可以。”工作人员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明显他没有加深交情的意思，不管是叫全名还是称呼姓氏，都带着一层陌生的隔阂。
“好的，沙恩先生。”既然对方不想成为朋友，艾利卡也不做勉强。
工作人员对冒险者的识趣感到满意，“各位要现在去还是改日再来。”
“今天不行，艾利卡，我们在线时间快没了，再不出去，可能要麻烦你拖出去。”路人甲苦恼地表示时间不允许。
“你们先去和折耳根火锅会合，我去探查情况。”艾利卡不想耽误更多的时间。
“也行，你去吧，我们收拾干净这里再出去。”路人甲看他衣服干了，灭掉火堆，和小伙伴一起清理灰烬和弄脏的地板。
工作人员神态自然，玩家想要支他离开的意思明晃晃，可他一点都不担心，反而顺玩家的意带艾利卡离开。
地下的入口在内圈尾端数回头第三间隔间，推开门，里面的空间呈梯形，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室内的光来自天花板雕刻的光辉魔法，有人踏足自动亮起。
进来的门在身后关上，工作人员对准地面，无声咏唱魔法咒语，调动土元素改变地面构造。
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出现。
“跟上。”工作人员头也不回的下去。
艾利卡有点后悔没弄来一支火把，通道很黑，感觉稍有不慎踏错一步会直接滚下去。
他的担心维持到暗道入口合拢便消失，阶梯两边墙壁同样刻有光辉魔法，自以为的一路走到底都是黑暗的情况并未发生。
环式楼梯，中间没有其他楼层的入口，直接通往十层。
往下走花费不了太多时间和体力，两人速度都不慢，五分钟不到，两扇黄铜色的门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门上没有钥匙孔，艾利卡猜想应该有机关类的东西。
接着他被打脸了，工作人员什么特殊动作都没做，径直推开门，说：“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艾利卡庆幸他没把猜想说出来，脸上表情维持不变，越过工作人员穿过门框，踏入门后的世界。
照明魔法亮起的那一刻，他沉默了。
地下十层岂止不小，完全可以用面积宽广来形容。
不同于地上区域隔开一个个梯形空间和植物带，这里全部打通，承担承重作用的是到顶的书架，每个书架都配备了移动梯子。
“沙恩先生，有关精灵族的书在哪一排书架？”艾利卡选择求助内部人员。
“不清楚。”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又道：“可以提示你，不在前三排。”
工作人员的提示基于前面三排的书，他都看过，而且花了十年。
艾利卡望向排除提示后，剩余的几十排书架，遑论每排还有十列。
目光有几分呆愣，他喜欢书，书里有很多没接触过的知识和事情。
可……这也太多了。
得找到什么时候，艾利卡苦恼地来到第四排，从左边第一列书架底下开始找起。
看一眼书名，就算与精灵族无关，他也打开快速翻阅一遍，避免发生书皮与内容对不上的事情。
地面，路人甲三人打扫完地板，偷摸观察一会，确定工作人员走了之后没有回来，默契的相视一笑。
他们在线时间不足其实半真半假，不足的仅有路人甲一人，其他两位比较晚上线，还有时间可以游玩，好在艾利卡没有揭穿。
没想到没经过私聊，艾利卡也能通过默契知道他们的想法。
好不容易得到进入不对玩家开放区域的机会，怎么能不探查一番。
路人甲试着扭了扭通往庭院的门，和预料中的一样，打不开，一扇门打不开没关系，还有这么多隔间的门。
三人分工去开不同的隔间。
情况没按想象发展，一路拧到关卡位置，包括艾利卡进去的那扇门，中途路人甲还掉线了，没有一扇可以打开。
难怪NPC走得爽快，一点都没防备他们，感情知道外人打不开，温迪和没房没车抬着路人甲郁闷的走出内圈。
和折耳根说明情况，在线时间结束，三人并排倒下。
摔倒的声音只有两道，靠墙闭目养神的毕夏普睁开眼睛，玩家中唯一的魔法师被精灵接住，动作轻柔地放到靠墙的地方，摆成靠墙坐的姿势。
接着他又回到佣兵和牧师身边，拎着衣领拖到墙边放好。
好明显的区别对待，毕夏普轻笑一声，年轻人的感情，总是这般明目，可真是容易令已然永远失去表白机会的人羡慕啊。
地上的人等到夜幕降临，才等到艾利卡的身影出现。
“找到了吗？”折耳根迫不及待问道。
艾利卡摇头，找了半天，堪堪翻完第四排，如果不是外面有人等，他都想在里面通宵继续了。
“明天再来。”得带上食物，减少外出浪费时间。
“明天来，我能进去吗？”折耳根问完补充道：“要是进不去，我在外面看守马车等你们。”
干坐一下午，太无聊了，不如在外面，人多他可以待马车车厢，好过和一个陌生人干巴巴聊几句，然后一直沉默。
“沃尔德伦先生说，我可以带朋友一起进去帮忙。”艾利卡偏过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
折耳根以为在点他，迟疑几秒道：“我们加个好友？”
工作人员斜着眼睛看他，这人不是玩家，哪来的加好友，而且看精灵提出加好友还要想一会的态度，两人不是朋友吧。
悟出工作人员眼里的意思，艾利卡不慌不忙的走到精灵面前，伸出一只手，“不加好友，还有握住我的手。”
折耳根稀里糊涂地照做。
“好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艾利卡快速握一下收回来，转身对工作人员道：“沙恩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折耳根火锅，以及，毕夏普，你这几天有空吗？”
毕夏普对工作人员吃瘪的场面感到几分好笑，闻言点头：“有的，我会在布拉基停留七天左右。”
“你有空的话，这几天需要麻烦你帮忙。”艾利卡得到他的同意，继续对工作人员道：“以及我的朋友毕夏普，地面躺着的几位还要我介绍吗？”
“不用。”工作人员实在无话可说，只好让他钻了空子。
单方面告别工作人员，艾利卡一行沿进来的路出工会。
布拉基的白天有属于白天的热闹，夜晚又另有一番风情。
哪怕在冬日，旅行乐团依旧活跃，舞者跳动的迷人身姿，歌者吟唱的动人乐声，相伴相携互相成就。
艾利卡不禁驻足观赏，毕夏普和折耳根都没打搅他，他们两个同样沉浸其中。
一轮表演结束，艾利卡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阿尔杰，回到马车附近，果不其然人醒着。
“很好看对吧，怎么不看久一点。”阿尔杰阴阳怪气的说道。
“对不起，作为补偿，下次回去的点心，全部留给芙拉。”作为回来太晚的过错方，艾利卡自动认错。
“这倒不用。”阿尔杰语气一变，反过来感谢：“还得谢谢你的马车，让我有地方好好睡一觉。”
人一直没出来，中间他等不及，回去过旅馆一趟，发现订好的房间被人住了，质问旅馆老板才知道，他给的钱只够一天房费。
布拉基旅馆的房源一直十分紧张，最近又有会长候选人考核，房间更不够，他想再订都没办法，没有一间旅馆有空房间。
“今晚，一起睡大街。”阿尔杰幸灾乐祸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放过。
毕夏普问：“没订到旅馆？”
阿尔杰回：“对啊，不信你去随便问一家，连仓库都租出去了，商人见钱眼开的嘴脸体现得非常透彻。”
“可以来我家。”毕夏普的话在即将露宿街头的人耳里，简直是救世主的存在。
“我是布拉基人。”他继续说。
“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野外魔兽养大的。”阿尔杰吃惊道，“工会有条关于你的传闻你听过没，你新人时期不是经常跑到野外吗，回来的时候都是野人打扮，大家都说你回家去见家人了，我才以为……”
“阿尔杰阁下似乎很喜欢街边露宿。”毕夏普微笑地说道。
“开玩笑的，开玩笑，我们勘察队二十分队的队长怎么会是野人。”阿尔杰立马改口。
他俩说话的时候，艾利卡把扛着的路人甲放进车厢，让开位置给折耳根背温迪放进去，然后来到毕夏普后面，抽走被夹臂环里的没房没车。
处理好同行人员，他爬上独角兽后背的马鞍，说：“准备好了。”
还站马车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对各自身份达成共识，毕夏普踩上台阶进车厢坐好，从窗户露出脸对剩下的人说：“十六大道五十三号。”
阿尔杰认命爬上马夫的位置，扬起马鞭驱驶马车动起来。
毕夏普给出的地址听起来是一栋单独房屋的门牌号，去到发现不止是一栋，是一整条街，只是大门开在正常住宅街五十三号的位置。
毕夏普下马车，走到艾利卡身边，低声说：“五月十三号，是我和她相遇的日期。”
艾利卡清楚这位她是谁，看着开阔到可以容纳一头龙族打滚的院子，开口：“种点火麟树，红龙喜欢这种树结出的果实，地面铺火山石，它们喜欢在上面打滚。”
“我会的。”毕夏普记下他的建议。
马车驶进庭院，便有仆人过来接手，车上没意识的玩家身体有专门的人搬下来送去客房。
独角兽得到从头按摩到蹄的洗漱服务，等再送回艾利卡身边，嘴巴呼出的口气都散发出甜滋滋的味道。
艾利卡推开不停哈气的独角兽，再香的味道闻多了也会腻人。
毕夏普道：“为了能给她足够舒适的生活，我请来的都是照顾魔兽的好手，我还修了可以容纳成年龙族的澡堂，你要去参观给点建议吗？”
嘴上询问，脚却已经往澡堂的方向挪。
艾利卡“被迫”同去参观，“龙族喜欢在林间湖洗澡，你得用植物把这里伪装成丛林。”
接下来，他又被带去参观了睡觉区，吃饭区等等毕夏普能想到的可以给龙族准备的生活区域。
艾利卡心情复杂地走了一路，他并不想朋友在早已知道结果的事情上面沉沦，这样下去会疯的。
“毕夏普，龙族不会选择人族成为伴侣。”不管从寿命，还是从种族差异出发，人族都不在龙族的择偶标准内，除非变异。
不必说还有生死这巨大的鸿沟存在。
毕夏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悲伤表情，“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和她成为朋友，你说她会答应吗？”他像在解释，又像在自我暗示。
“她会的，有过龙族和人族当邻居的先例。”艾利卡在心里叹气，再说下去，面前的人会当场精神奔溃。
人族的情感果然是复杂的东西，也有着双重的标准，面对同样幻象成为龙族伴侣的人，对待那位没有交情的女士，他可以狠下心，对待朋友，他却做不到狠心戳破对方的梦。
“早点休息，晚安。”艾利卡告别因为他最后的话恢复精神的人，带独角兽跟随仆人前往客房。
毕夏普站庭院里，脑子里正处于头脑风暴，先例只到当邻居的地步，房屋设计要大改了，隔一块区域他自己住，剩下的按艾利卡说的来改造。
就这么决定了。
定好新的改造方案，毕夏普迫不及待去书房，连夜画出草图。
隔日，一个顶着两只乌黑眼圈的人出现在大家面前，艾利卡道：“其实你不用勉强一起去。”
毕夏普打着哈欠道：“不，答应好的事情，不能因为小小的身体状况反悔。”
“嗯？你们今天要带队长去哪？”勘察队其他成员不是当地人，一般来总部述职，都会借住在队长家。
问话的人是雅各布，他对面坐着的路人甲等人好奇地四处观望。
路人甲算是发现了，和艾利卡同行，每次上线都要做好解锁新地图的准备。
话说回来，NPC的房子比他和亲友在游戏里合买的小独栋大多了，好羡慕。
知道去总部地下十层后，同行的人发展扩大成十一个以及一匹独角兽，阿尔杰还得参加新一轮考核，没跟来。
工作人员冷着脸打开关卡，放这支比昨天多了快一倍的队伍进来。
见他们手里还拎了食物，警告道：“食物和马不可以带入藏书区域。”
艾利卡点头：“我懂的。”
工作人员坐在藏书区外的阶梯上，身边环绕各式美食，实在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种发展。
该死，没吃早饭，好香。
艾利卡感应到他的心理一样，探出头说：“沙恩先生，肚子饿可以吃。”说完缩回头去继续翻书。
食物香味不断飘来，工作人员忍耐力告罄，把手伸向离得最近的烤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