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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楚凌冬在十二点前赶了回来。

第五十九章

楚凌冬在十二点前赶了回来。
第一次大年夜, 有个人在家里等着自己, 让他纵然身在外面,也有一种奇妙的充实感, 并让他迫切地赶了回来。

在楼下,他从李妈口里得知郁禾晚上出了趟门,说是去了解郁堂。

他也不多问, 只是把手里的一个盒子,放在郁禾旁边,就要去洗澡。

外面的烟花明明灭灭地淡了很多,大约新的一年已经来到。

郁禾抱着笔记本电脑, 瞅着那东西,“这是什么?”

楚凌冬说了句, “给你用的。”便就进了浴室。

郁禾除了从楚凌冬那里收一些礼物,也会不断收到一些小物件,孕妇用护肤品、营养品, 胎教音乐之类, 这次, 不知道又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还是年三十晚上, 从外面给特意地拿了进来。

郁禾其实是有些好奇的。

把笔电放在一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管黑色瓶子。再一看那些英语字母, 郁禾的脸腾地发起烧来。

看来楚凌冬除了认真想过前两天怎么陪郁禾,也认真想过,年三十怎么陪他。而陪郁禾的方式, 依然一贯简单粗暴的风格与方式。

虽然两个人前面的契合度已十分高,但后面还是个陌生的领域。

楚凌冬一直都从前面来疼他,他也习惯了这个方式,并且现在也是乐在其中,也不想改变。

但楚凌冬既然买回了这个东西,看来也是没有退路的。郁禾觉得有些生无可恋。虽然片看的多,但轮到自己,心里上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一来怕疼,二来作为一个没有出柜的圈内人,郁禾并不愿意被人从后面上。

等楚凌冬从浴室里出来时,郁禾依然抱着笔记本电脑,像在查阅什么东西。

楚凌冬走了过去,把瓶子拿在手上,低声问,“研究怎么用了吗?”

郁禾头也不抬,只是盯着电脑,“没研究,也不打算用。”

楚凌冬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柔声劝导:“你疼的时候,会后悔的。”

郁禾这才把头抬起来,“我不想用,但你可以用。”

楚凌冬愣了愣,低声笑了起来。

郁禾咬了咬唇,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电脑上。

楚凌冬的笑声,有点让他受刺激。

楚凌冬一把把郁禾手里的电脑合了起来,抽了走来,放在一边。看着郁禾,“如果你真想这样,我不介意。”

郁禾瞪向楚凌冬。

楚凌冬虽然眼里含着笑意,但也算一脸真诚。

郁禾不过是找个难题,难为一下楚凌冬。让他知难而退。

虽然每次都是被压,但做为男性的话,他与楚凌冬是平等的。

虽然他没打算去压楚凌冬,但也不想被压。

楚凌冬体格比他大一圈,性格也强硬,让他在下面,他肯定不乐意。

没想到,楚凌冬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应允。

一副郁禾有此打算的话,他就会躺平下来,任他摆布的模样。

“你想让我怎么做?”楚凌冬一脸诚恳地征求郁禾的意见。

郁禾说不出话来,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这个发展方向太不正常,他一时应变不及。

见郁禾没有反应,楚凌冬接着提议:“要不,你先给我上润滑剂。”

楚凌冬说着,就去解浴袍。

“等等。”郁禾脱口而出,他自己都觉得狼狈。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或者你先给我来点前戏。”楚凌冬面不改色地说。

这人,太流氓……

被楚凌冬一系列提议震得面红耳赤的郁禾,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充满了他的大脑。

楚凌冬这才低声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把郁禾拎坐在自己腿上。

轻轻拥着,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你这么害羞,怎么上我?”

郁禾开不了口。

楚凌冬腾出一只手,把瓶子拿在手里,拧开瓶盖,把润滑剂倒在手掌里,才把郁禾的腿分开。

郁禾只能躲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因为楚凌冬的动作,润滑剂是什么感觉,郁禾却是分辩不出来的。

也没有心思去分辩。

楚凌冬把郁禾抱到了床上。

相对于以前无数次销魂的肢体接触,郁禾这次却是痛并慌乱着。

片看得不少,但并没任何经验值,也就没任何用处。只是因为对方是楚凌冬,郁禾才咬着牙忍着。

而楚凌冬其实也是痛的。

没了迷醉的快感与纯粹的享受,两人这个行为,便如同一个仪式。

新的一年,这个最早的时刻,两个人彼此的完全拥有。

因为这个意义,两个人都忍耐着。

一直到后半截,才渐渐尝出了滋味,郁禾的声音也有了欢愉的味道。

等郁禾软倒在床上时,楚凌冬把他拥在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

郁禾闭上了眼睛,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一向因为床事而晚起的郁禾,却在楚凌冬敦促下,起了个早。这才年初一,也没听说有什么要走亲访友的,也不可能有亲友过来。

但楚凌冬却告知郁禾,要带他出门。

“出门?去哪儿?”郁禾问。

“云居寺。”楚凌冬回答。

郁禾挺外意外,而且心里十分质疑这次活动。到寺庙祈福这种事不像是楚凌冬能做出来的。

楚凌冬虽然热衷慈善,但并不像个善男信女。

无论是屋里,还是车内也没这方面的痕迹。既无财神像,也无观音挂饰。

但作为一项出游,郁禾也不拒绝。大年初一,与楚凌冬出去散散步,他是十分乐意的。

而且郁禾虽然也在N城本地人,这个5A级的历史文化遗产,云居寺却从没去过。

云居寺与于蓝园有点距离,但因为年初一,路上人少车稀,没有交通阻碍,十分畅通,四十分钟后,便已到达云居寺。

云居寺的香客还是很多,但已过了最高峰值的时段。凌辰十二点直到早上七、八点,是寺庙香火最旺盛的时段。那个时候,大概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两个人到云居寺时已近十点,正是游客慢慢退散的阶段。

虽然善男信女还是很多,但寺庙意外的宁静。这也是近两年的事。

前几年因为善男信女太过热情、虔诚,每到正月,香火太过旺盛,整个寺庙如同一个火灾现场。

所以,近几年开始,从消防安全,以及净化环境出发,庙里开始禁止烧高香。

只在大雄宝殿前,由善男信女领取三柱小香,略尽心意。

正因为如此,寺庙清静不了少。但寺里的收入却并不减少。虽然没了高香这笔高收入,但请平安符却又开辟了一个新的经济领域。

每年在观音殿里,都有大和尚为众生解忧度劫,普渡众生。

而一些流年不利,八字犯太岁,冲太岁的香客,务必人手一份平安符保平安。

因为两人都不是诚心的佛教徒,便都有些超脱的态度,只是慢悠悠地欣赏寺庙的景致。

寺庙颇有些历史来历,初建在唐朝。现在经过几翻修整扩建,面积比以前大了很多,但殿外高大粗壮的树木,却透露出寺庙的历史感。

两个人很少这么悠闲地相处,颇有点现世安稳的感觉。

楚凌冬揽着郁禾把寺庙逛了个遍,才来到观音殿。

香客这个巨大的海潮已褪得差不多,观音殿也安静了下来。

楚凌冬领着郁禾到卖平安符的铺位上。铺位旁还有一张桌子,袖着手站着个白胖和尚。

铺位上除了平安符,还有一些轿车,房间之类的挂件。而平安符意也是各色各样。

虽然都是由锦囊装着,但颜色就有红,黄,白三种。最多的是白色,最少的是红色,还剩七八只的样子。

楚凌冬带郁禾过去看平安符,郁禾也挺纳闷。

他看不出楚凌冬对这会有兴趣。而且看他这意思,是有买的打算?

而且,就是这一大早,到寺庙这一项就很让他怀疑。

郁禾默默地陪着楚凌冬观览这个铺子,而大和尚已直接推销,指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平安符说:“这边是一百,这边是三百。”然后又指着最少的红色锦囊,“这是八百。”

郁禾见那些除了袋子颜色,都是一模一样平安符,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请问师父,这几样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凡夫俗子看起来怎么都是一样的。”

大和尚也见怪不怪,每天他给香客解释这话不下百遍,“开光师傅不一样,价格当然不一样。红色的是我们寺里住持开的光。”

郁禾点点头,表示理解。

师傅不一样,修为不一样,当然平安符的威力也就不一样。

“这平安符是一直都有,还是只有正月这段时间才有?”楚凌冬一边问,一边捡了五,六个由住持开光的红色锦囊,交到郁禾手里。

红色本来就没多少,楚凌冬几乎给拿尽了。

郁禾瞅着这一把平安符,这是要搞批发吗?

本来就和气的大和尚,更和气了。

和气生财,这句古话,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不错的。

“寺里一直都有善男信女前来上香,平安符当然每天都会有。但由住持开光的平安符只在年前年后这段时间。这也是因为应善男信女的要求,才推出的一款。”大和尚十分有耐心,又冲郁禾说,“平安符一定要随身携带。自己用不着了,也可以赠与有缘人,千万不要随意丢弃或是烧毁。”

郁禾连连点头,表示谨记于心。

“全收起了吧。”楚凌冬说。

郁禾默默地把六个红色锦囊,全放在了大衣兜里。

这是要年后大派送吗?

楚凌冬掏出了信用卡。他看到桌上有刷卡机。寺庙里生意看来挺大。

大和尚刷了卡,递了笔给楚凌冬签字。

楚凌冬接过笔,“我刚才看到电子屏上显示寺庙要修整,正在向善男信女募捐。我有意为我的家人祈福,想捐资十万,修缮庙宇。”

楚凌冬双从夹子里拿出名片,递给大和尚

郁禾更是意外,只管瞅着楚凌冬。

虽然楚凌冬他不认识,但名片上的职务他还是知道的。大和尚显然比郁禾还意外,忙说,“施主,您先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方丈。”

楚凌冬用手制止,“不急。还有点小事我想问问,这个红色平安符什么时候有的?”

大和尚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客气地说,“也就在前两个月的事。”

前两个月,也就是年前,公历一月份的事。

“这就对了。我想问问,在一月的时候,有什么人请过这个平安符吗……我有个弟弟离家出走好几年了,家里一直十分惦记,年前一月份的时候,老爷子忽然就收到了一个平安符,我们都在想是不是我那个离家出走的弟弟。所以,老爷子一定要让我过来问问。”

楚凌冬顿了顿,“老爷子年纪大了,整天都惦记这个小的,连年都没怎么过好。”

郁禾瞅着撒谎不带打草稿的楚凌冬,心里还是挺服气的。

大和尚对此深表理解与同情,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而且人家还为此付出了十万的酬劳。

大和尚虽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也不是个见外的人,当下十分爽快地说,“平安符也才推出,价格也有点贵,来请的没几个人。也就是今天,被请回去的多。一月的时候,我记得也几个人请过这个平安符。一对夫妻。还有是个小伙子。夫妻两是这里的常客,乐善好施。她们为自己的父母请了一个,还有一个男的,不知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说到这儿,大和尚脸色微妙。因为价格的问题,那人还和他吵了几句嘴,但最终,还是拿了贵的。

“那人长什么样,您还记得吗?”

“也就很平常,黑黑瘦瘦的,也没什么特征,”大和尚看了看楚凌冬,“说实话,跟你没一点长的像的。”

楚凌冬仪表堂堂,而那人五官很平常,并没有什么鲜明的记忆点。

大和尚又说,“这人应该不是你弟弟,他有点外地口音,不像本地人。还有点左撇子。”

楚凌冬知道再问下去,大和尚也说不出什么了。

问完了话,楚凌冬见到了住持,虽然大和尚不认识楚凌冬,但住持却知道,楚凌冬他在电视上看过好几回。

现在住持也很难当,经营好一座寺庙,那也要有个CEO的头脑。

虽然佛学楚凌冬不通,但两个CEO在一起,关于投资的话题,还是有很多。

两人热络地聊了一会儿,楚凌冬要起身告辞。

住持热情地约请两人在寺里一起吃顿斋饭,但楚凌冬婉拒了。

楚凌冬载着郁禾离开了云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