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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陆宇练功刻苦,已经接近内息浓郁的程度,他想去找上辈子的奇遇,赶紧练出内气才是要紧,无论有计划没计划,他的练功自强一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但他想了想,又暂且止住了心思——先把丹田内堆积压制着的阴邪再消磨一些吧,否则恐怕白去一场。

第八十六章

  陆宇练功刻苦,已经接近内息浓郁的程度,他想去找上辈子的奇遇,赶紧练出内气才是要紧,无论有计划没计划,他的练功自强一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但他想了想,又暂且止住了心思——先把丹田内堆积压制着的阴邪再消磨一些吧,否则恐怕白去一场。
  消磨邪气是个慢吞吞的过程,急不来,于是他继续去校园拍戏。
  如果说之前在学校中被有心人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还是子虚乌有,那么郑毅派来保护他的一众属下就是铁一般的证据,如此一来,暗地里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明面上却没有太多人胆敢摆出看热闹的姿态。
  甚至有人看到他后,会马上露出善意的笑容,笑得很甜,可是——咱们认识么?
  足可见流言传播得广泛,也可见郑家威慑力深入人心,连一个“男宠”都有人去讨好了。
  陆宇冷落了郑毅几天,也被他不厌其烦的电话和礼物骚扰了几天,终于开口说了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再派人碍我的眼,现在想着保护我了,放流言时做什么去了?也亏得是我,换了个人还不被你这种攻势折腾个自杀?”
  郑毅原本的委屈一扫而空,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发现了,惨了!
  陆宇见他无话可说,冷笑一声,又道,“我这会儿烦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点,咱们再提那些黄粱旧梦,你是不是又要说我蹬鼻子上脸,仗着你喜欢我拿腔作势?”
  郑毅后悔:得,刚有点小进展,又完了,不早知道他聪明了?我咋还想这么个馊点子啊我。连忙道:“没,没,那不是以前我犯浑了吗,胡言乱语呢我,明摆着是我纠缠你,哪有什么借口说你蹬鼻子上脸啊是不是……”
  陆宇没跟他啰嗦,淡淡道,“那就别再电话骚扰了,我陆宇说出的话不会轻易更改,会让你记起旧梦,你放心就是。”直接挂上电话,次日再领着“贴身保镖”小黑哥去学校拍戏时,就没再被某些充作护法金刚的黑社会凶男“围护”了,他感觉整个剧组都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尤其与他对戏的王中兵,NG的次数直线减少。
  这部电影的名字直接照搬剧本,没有改动,就叫《小爸爸》。王中兵演的是因同性恋倾向而离异且无子无女的体育老师“赵正”,陆宇演的是剧中带着幼子出山打工的直男少年“安来”。
  少年“安来”性情懵懂淳朴,却乐观向上、斗志昂扬,他怀抱着一个意外而来的不足一周岁的儿子,腰揣着全部家当换来的积蓄,出山来到他向往已久的繁华大都市,想找个女孩谈对象,想找份工作过上好日子。
  但他没想到出租房那么贵,他没舍得花钱住,天很冷了,他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向别人笑脸讨了一杯开水,搅拌着奶粉给儿子喂奶,然后他偶遇被前妻雇人暴打的体育老师“赵正”。
  他正义感发作,大呼小叫着喊救命,叫得嗓门很大,把怀中的儿子吓得直哭,也把那些四六事儿的小混混吓跑,他急忙上前,很大力气地拽起赵正,连声问,没事儿吧没事儿吧。
  倒霉的赵正被揍得鼻青脸肿,又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索性坐在地上问他,你是谁。
  安来毫无心机,对人不懂得设防,赵正三言两语就让他把自己的境遇全盘托出。
  赵正看了他半晌,按着肩头龇牙咧嘴地站起身,说,那我请你做保姆吧,你照顾我一段时间,我刚离婚,一个人住,房间足够了。
  缘来如此简单。
  安来正苦恼于无处安身,一听之下万分欢喜,只当好人就好报,自己救了个热心肠,忙不迭地答应,于是,他背着边角磨损的旧皮包,提着自己拖拖拉拉的行李,抱着眨着大眼睛缩在怀中的儿子,跟随赵正羊入虎口。
  赵正为人不坏,但天生就对帅小子感兴趣,和安来没接触几天,就被这个相貌俊朗、性情淳朴的善良少年打动,空落落的心被填满,对安来越发温柔照顾。
  安来孤单无依,也对成熟稳重的赵正产生了依赖心理,另有安来的幼子宝宝做润滑剂,两人相处得很快就如同亲友父子一般,笑语一天天不断。
  赵正不知不觉地陷入煎熬中,他想了一个晚上,干脆向安来坦白,把安来吓跑,他慌了,满城疯找,又把安来从角落里找回……
  安来默认了赵正的追求,他喜欢上篮球和网球,赵正身为体育老师,也是中学篮球队的教练,便带着他到校园一起训练。
  王中兵是部队文艺班出身,为人严谨而不古板,对篮球本就热衷,把“赵正”这个体育老师演得很专业;陆宇也早就把“安来”的性情心理分析透彻,演绎之时几乎没有NG,让导演许意暗暗称奇。
  这些剧情别说没有暴露戏,连吻戏都没有,顶多只是拉拉手摸摸肩,但也让贴身跟班的小黑哥心里吃味,一次体育更衣室里牵手暧昧的镜头过后,他忍不住又问,“没有床戏吧?”
  “有。”陆宇说。
  小黑哥脸色顿时变了变,低声问:“你会拍?”问话时凝眸阴森地盯了在看剧本的王中兵一眼,把王中兵盯得暗暗叫苦。
  陆宇轻笑,有些答非所问:“不会吃亏。”
  小黑哥却听得明白,他眼眸一闪,从王中兵胸膛小腹上收回目光,暗暗放心,身材没他好。接着又往陆宇靠近了两步,手插裤兜,沉沉静静,真正是贴身站着,寸步不离地守住,像是吝啬鬼守住自己的最后财产。
  但他的一双浓眉却紧紧皱起,暗想着:盗墓太危险,不能带这小子做,还是赌石好,能赚钱,还自在,两人过这种小日子不好么,非得演戏做什么?
  陆宇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说话,演戏不算累,但夜夜加班雕琢墨翠让他有些疲乏。
  回家的路上,他看到车外张灯结彩,算一算,原来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外国人的节日,也被搬过来大肆热闹。他从不喜欢圣诞节,他的母亲就是圣诞节突然病重的,没熬过两个月,人就去世了。
  圣诞节时郑毅又打电话来,说很想他,想得人蔫蔫的,都被老爷子看不顺了。
  郑毅经过十多天的修养,伤势好了不少,就是每天派人对陆宇盯梢,每每听到陆宇和小黑哥谈笑,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心头杀机四溢,却不敢立即对小黑哥肆下杀手,慢慢来。
  陆宇翻脸快,温和得更快,出乎他意料地回答说:“你还没出院,那我再去医院照顾你?”
  郑毅本来准备好了迎接他的脾气,此时听得一怔,心头惊喜不定: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紧接着却心头一紧,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极远的疲惫和疏离:这是……连生气都懒得生了?是要赶紧帮我记起旧梦再赶紧离开我?
  他心头酸涩暴躁地突突跳,表面上却没露出马脚,他在陆宇跟前儿一开始鲁莽,可要是一直这么犯浑下来,那就不是他郑二少了,他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嘿笑说,“那可好了,阿宇你不知道,没你照顾,我连饭都吃不下,都快低血糖了都,人都瘦了三圈儿……”
  他的话倒没有假,任由席管家怎么熬汤给他补,他都明显地瘦了。
  等陆宇过来,他老老实实地为流言一事向陆宇道歉,然后话少了很多,只是躺床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宇,挑眉傻乎乎地笑。看得旁边伤好上岗的阿海又想捂脸撞墙:刚才还阴谋诡计地凶煞模样,一下子就反过来,二少这也太能装了……
  陆宇对流言提都不提,对郑毅的心思也只作不知,他笑得温柔,动作体贴,甚至偶尔大大方方地调笑,像演戏一样,演得比真金还真。
  他感觉自己是真的没有半点纠结了,事情已经如此了,一个是再去玩命,一个是平静生活,选哪一个还用说么?然而人非圣贤,无论什么事情,一旦真了,就势必会或多或少地有感情投入——莫非这就是郑毅的打算?
  郑毅心底难免小心翼翼地计算,同时看着身旁俊朗清傲的陆宇,又真真切切地恍若身在梦中,醒悟过来时,不动声色地拼命喝水——人有三急,他郑毅伤势虽然好得快,但为防伤口崩裂,活动时必须有人扶着,上厕所亦然。之前是阿海扶着,现在除了陆宇还能有谁?
  没多久,郑毅暗道:奶奶的,这泡尿终于来了。他嘿嘿低笑着,拽住陆宇的手,说:“扶我上洗手间行不?”
  陆宇泰然自若,抱着膀子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他:“要我抱你?”
  郑毅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似的,讪讪摇头:“不用,扶着我就行。”
  陆宇没再多说,半是抱半是搂地把他从床上扶起,撑住他的高大健实的身躯重量,慢悠悠地往洗手间走,进了洗手间,郑毅忙不迭地关门。
  “阿宇,有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郑毅关上门,半个身体都趴在陆宇肩头,凑在陆宇耳边,舔着发干的嘴角,沙哑低沉地温柔说,“我承认,我这个人很渣很烂很无耻,可我没你不行,我就是一汪黑水儿,你这块冰化里头了,我们已经冻在了一块儿,你突然要走,那可不是挖了我的心么?”
  他已经梦到不少往事,虽然断断续续的,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可那都是陆宇当年豁出去了死心塌地追求他的情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动心动情了。
  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情话,这会儿说得很是应景儿,感情又没有半点掺假,竟把陆宇听得心头一紧,转瞬间冷静下来,突然敏锐地想:郑毅,记起来多少了?又想:哦,果然是郑毅,就算明知是死,也要拉我一块死……
  郑毅察觉到他因自己的情话而有些异样,心头暗喜,加把劲儿试探着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胯间那东西上握,同时张嘴用双唇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呢喃着,“阿宇,我想做梦都想梦到你,可是梦老是不来,你摸摸我,让我有点感觉线索,才好快点梦到那些糊里糊涂的梦境,行不?”
  说着,眼见陆宇神态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放抗,也没有主动抓住他硬起来的东西,他心里没底,用力握住陆宇的手,在自己那滚烫东西上摩擦撸动,另一只手紧紧揽住陆宇的肩头,同时双唇在陆宇耳朵和脸颊上乱亲,“阿宇,我若是没有那些梦,那么感情,你把我像破布扔掉都没事儿,可我……”
  “不必多说,”陆宇感觉自己又有些纠结,立马出声打断他的话,眼底压抑住一丝暗光,手指握着捏住郑毅那物的前端,用指尖在上面勾勒,面色从容地低语,“很久没发泄了?”
  郑毅被他把弄得刺激舒爽,低喘两声,断断续续地嘟囔:“都在想你了,哪有空档撸管儿啊,上次你掰那么一下,我疼了两三天,就忍着没让你知道……这次别再掰了,再掰就真断了……”话语粗俗,却偏偏这么粗俗的话才在无形处显出恋人的亲密和抱怨来。
  “没打算掰。”陆宇皱皱眉,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郑毅这种姿态,眼底暗光越发浓了些,继而淡淡轻笑着稍稍转身,一手从郑毅的宽大毛衣下沿探上去,沿着他温暖硬实的腹肌往上,覆盖在他平厚的结实胸肌上。
  郑毅身体硬朗,形状轮廓都是很男人的阳刚,一半胸膛缠着纱布绷带,一半胸膛温暖厚实,像是宽阔弹力的肌肉高原,隐隐的药棉和血腥气味,像毒药一样诱惑人的欲望升腾。
  陆宇简简单单地一个动作反客为主,双唇轻启,两排整齐的白牙反过来不算轻微地咬住郑毅的耳垂,这是郑毅的敏感点,他用双唇和牙齿摩挲了没几下,就感觉手中郑毅那根炙热物事又胀大一分。
  他做出这种动作,本身就是一种不再忍耐的发泄和放松,于是在郑毅看不到的地方,眼底总算彻底清明下来:连流言也没和他计较,不正是要让这混蛋快点儿记起前生么,那么我碰他算是本分,又哪是什么占便宜?
  赶紧让他记起来吧!
  陆宇想着,手更用力,弄得郑毅粗喘连连。
  “阿宇,你轻点……”郑毅不经大脑地说出这句有歧义的话,他被陆宇如此熟练地掌控,根本控制不住情动,刚想再说话,突然低低“啊”了一声,英俊逼人的面庞闪过一次刺激快感的兴奋。
  陆宇对郑毅的身体了解程度,简直比郑毅自身都要深刻和全面,牙齿手指和手掌三处使劲儿,咬住郑毅的耳垂,掐住他胸肌上那一点,攥住他炙热的前端……
  郑毅不是雏儿,但落在陆宇手中立马见了稚嫩,反抗不得地粗喘着被陆宇控制所有欲望。
  洗手间外,病房里守候的阿海隐约听到洗手间的响动,却因林勇的前车之鉴而警醒,根本没有过去的想法,哪怕再挨一顿家法也比破坏郑二少的好事儿强得多。
  过了很久,洗手间突然传出郑毅满含情欲的低吼:“阿宇……啊!”
  他接连吼了好几声才停下来。
  阿海愣了愣:伤这么重还能上人?二少厉害!
  不多时,洗手间传出哗啦啦地水声,又过片刻,陆宇神情平和地扶着郑毅走出。
  阿海偷偷扫了陆宇身后一眼,心头起疑,又偷眼打量郑毅,郑毅也走得稳稳当当,红光满面,半边身体耷拉在陆宇肩头,像是吃饱喝足的哈巴狗。哈巴狗?阿海打了个寒战,没明白自己怎么想出这么个比喻,还有,刚才谁上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