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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学

第八章上学
  包完了书皮,韩棋便搬个小板凳端端正正的坐在桌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那一行拼音一行汉字的语文读本。

  前世韩棋很喜欢学习,不仅仅是为了让父母对他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书里那个神秘世界对他的吸引 。

  然而和村里很多家庭的孩子一样,他也早早的就因为家里困难而辍学。那时国家虽然已经实行了九年义务教育,但在韩棋生活的这个地方辍学依然随处可见,学校上学仍是要交学费的,并没有免费。

  后来韩棋跟了周铭涵后,周铭涵也曾有过让他去学校的意思,但在知道他连小学二年级都没上完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在韩棋的恳求下给他请过几个家教,但都是没教两天就被辞退了,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重生后韩棋对上一世也想了很多,那时的下场固然有别人的原因,但也和自己懦弱的性格有关,所以才会被骗被瞧不起!

  被抛弃、被鄙视,最后落得葬身火海一无所有,韩棋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重复一遍那样的生活。在这个穷困而又鄙陋小镇里,想要改变命运就要走出去,村里的孩子只有两条路:打工和上学。

  前世韩棋走的是第一条路,结果却被骗卖身夜总会,沦为别人掌中的玩物。所以,这一世还有的选吗?他必须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和条件去学习,去改变,他再也不想沦落到靠身体吃饭的地步。

  韩国文回里屋见了李淑梅就说:“这孩子!他姐的书他能看懂吗?”

  李淑梅嗤笑一声:“怎么看不懂?大丫上学的那些书他都看了个遍了,有时大丫不会的算术题他都会哩!大丫还得问他呢!”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那感情好!咱家说不定还能出个大学生哩!”韩国文高兴地说。

  “我就是想,反正一、二年级的课他都懂,他又这么想学,不如直接把他送去上一年级,就说是转校的。”

  村里有专门的小学却没有幼儿园,镇上倒是有个中心幼儿园,但那么远谁愿意让五、六岁的奶娃去上,大人那么忙哪有空送孩子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幼儿园?所以村里的孩子一般都是从一年级开始上的,上学年龄也比较大。韩棋前世就是十二岁才上学的,当然这是因为收养他的那家人不愿意供他上,但当时在班里他却不是最大的。

  村里的学校管的也不严,转学退学都不用手续,说声就行了。

  韩国文想了会说:“会不会太早了啊?现在去上一年级等到秋天就上二年级了!他才七岁,大丫上二年级时还九岁呢!比他大了都两岁!”

  “有什么不行的?村里又不是没有七岁就上学的?你不知道大城市里那些孩子都三四岁就上学了!”

  “啊?那么小?”韩国文惊讶的问。

  “可不是!城里人都兴上学早,听说还有什么胎教呢!”

  “胎教?那搁肚子里也能教?”

  “谁知道呢!我就是想,二毛不是喜欢看书吗?咱就让他早点上,以后说不定能挣个状元回来哩!咱脸上多有光!”

  “那行!”韩国文想了一下说,“我明天带他去学校看看!”

  韩国文出去把这件事说了后,韩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不清是惊讶多些还是惊喜多些,愣了半天才颤着声音问:“真的吗?”

  韩国文笑了笑,宽大的手在他的头顶使劲揉了揉,说:“真的!明天一早就带你去学校,高兴不?”

  韩棋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书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抿着嘴笑了,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韩翠翠进来就听见了,顿时高兴的大叫:“真的?那我就可以和弟弟一起上学啦!”

  韩棋心情正好,毫不吝啬的朝她也笑了笑:“嗯。”

  韩小毛一见哭着喊着也要去,韩国文听了弯下腰轻轻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上么上?等真让你上学了肯定又哭着喊着不去了!看人家干嘛你就想干嘛!”

  韩小毛不让,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韩国文一手把他提起来又打了两下:“还来劲了!非要我拿鞋底打啊?”

  “我就要去就要去嘛!呜……就去就去……”

  “你过几年再去!”

  “不嘛!不嘛!就明天去……跟哥哥一起去……”

  韩翠翠嘲笑道:“韩小毛!你就会哭鼻子还想去上学?路都不会走的小屁孩,等你长大了再去吧!”

  韩小毛坐在地上把捂着眼的手张开一个缝,求证般的看向韩棋。韩棋也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嗯!等你不尿床了才能上学。”

  韩小毛哭得更凶了,韩国文好笑的把他楼起来:“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哥骗你的!你尿床也能上学,明天就去!”

  “真的?”韩小毛怀疑的看向他。

  “真的!”韩国文一脸正经的说,韩小毛这才用手搂住他的脖子高兴的被抱了起来。当然等第二天韩小毛睡醒时,韩棋他们早走了。

  李淑梅看到这一幕摇着头笑了笑,回身到屋里取出针线和新布,打算连夜给韩棋缝一个书包。

  学校在林树村,和韩家村中间还隔着一条河和一片田野。小孩子腿短,每天要走将近一个小时的路。

  韩翠翠上学时李淑梅怕她跑来跑去太累,就让她带点吃的去学校,中午就不回来了。韩棋也上学后李淑梅觉得姐姐应该多照顾弟弟,仍旧让韩翠翠带吃的,中午就让韩棋去姐姐那吃。

  韩棋第一天去韩翠翠他们班时,教室里的小孩都惊奇的看着他。韩翠翠坐在北边的窗口,见了他兴奋的大叫:“弟弟!这边!”

  韩棋看了一眼,淡定的走了过去。韩翠翠旁边的女生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韩翠翠,你弟弟真好看!”

  “那当然!”小姑娘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坐在她后面的一个小男孩听了很不屑的嘘了一声,韩翠翠立刻恶狠狠的转回头:“林德伟!你嘘什么?”

  林德伟不屑的撇撇嘴,阴阳怪调的说:“长得跟女娃似的,哪里好看啦?”

  “你!反正比你好看!”韩翠翠气哼哼的说。

  林德伟不爽的看了韩棋一眼,说:“我才不喜欢长得跟小姑娘似的呢!“

  “你闭嘴啦!“韩翠翠气的满脸通红,林德伟笑的更开心了。

  韩棋看了他一下立刻被反瞪了一眼,林德伟下巴朝天,看向韩棋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挑衅。

  韩棋了然一笑,故意对韩翠翠说:“阿姐,我们出去吃吧。”

  林德伟一愣,眼神立刻变得错愕,转而愤愤的看向韩棋。

  韩棋笑了笑,牵起韩翠翠的手就往外走。林德伟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于是朝韩翠翠喊道:“喂!韩翠翠,我有带大白菜炖粉条,你要不要吃啊?里面有肉哦!”

  韩翠翠愤然回头:“我才不要吃呢!”

  林德伟听了忽然觉得无比失落,韩棋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他上辈子倒不知道原来自家姐姐这么小就开桃花了。想到这就回头打量了一下韩翠翠,搞的韩翠翠一脸莫名其妙。

  这么扁平!林德伟那个小屁孩真是太早熟了。

  韩棋和韩翠翠一起坐在小花园的边上,韩翠翠把小厚饼掰开,把荠菜炒鸡蛋加到饼里还特意多挑了两块鸡蛋进去,夹好后递给了韩棋。

  韩棋没说什么就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才说说:“下次我装菜。”

  “不用,阿妈说我是姐姐,要多照顾弟弟。”

  韩棋听了忽然心底一暖,却说:“还是我来吧,你弄得难看死了!”

  “啊?”韩翠翠挺委屈。

  “对了,刚才跟你吵架的那人是谁啊?”韩棋边吃边问。

  韩翠翠一听一脸厌恶:“别提了,那个人最讨厌了。天天上课时喊我,拉我头发戳我后背。”典型的喜欢你就欺负你嘛!韩棋暗想。

  “还会抢我东西吃!最讨厌了!”韩翠翠又补充道。

  “唔?抢你东西吃?那你吃什么啊?”韩棋不淡定了,再捉弄也不能这样吧?难道他姐每天中午都是饿着的?

  “他把我的东西抢去吃了,让我吃他的!”韩翠翠愤然的说,“谁稀罕啊!”

  “哦!”

  “哦什么?你要帮我打他啦!”韩翠翠叫道。

  “可是他三年级了,比我高比我壮啊!”韩棋一脸纠结的说。

  韩翠翠想了想很失望,一脸同情的对他说:“那倒也是哦!弟弟你肯定打不过他。”继而又愤怒的说:“真是太可恶啦!”

  看来阿姐对那个家伙一点好感也没有嘛!韩棋默默地想。其实他不知道,上辈子爷爷奶奶在给韩翠翠张罗婚事时,林德伟就跑回家哭着喊着要娶她。只不过林德伟的爸妈嫌韩家太穷没同意,把他打了一顿就送回学校了。等他再从学校跑回来时韩翠翠出嫁已成定局,后来林德伟伤心之下就辍学跑去当了兵,韩翠翠嫁给了邻村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八岁的男人,只因为那个人给的彩礼高。

  那个男人不能生育却把原因都归结在韩翠翠身上,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韩建军几次要去打他,却因为全家都要靠那个人接济过活被李淑梅拦住。那时才十四岁的韩建军一气之下辍了学跑出去打工,想着有了钱的话他姐就不用受那个苦了。

  可是一年后却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李淑梅在电话里泣不成声,韩翠翠喝农药自杀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      

☆、受伤

  林德伟最近很郁闷,自从韩翠翠的那个什么弟弟也来上学后,小姑娘就再也不理他了。就算上课时拉她的小辫子也不理,都直接报告老师了。

  林德伟刚上一年级时就注意到了坐在他右前方的韩翠翠,小姑娘扎着两个小短辫子,脑袋总是一晃一晃的,转身和身后的同学说话时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林德伟心里痒痒的,总想去捉弄她一下,那时他就想这要是他妹妹就好了。

  林德伟很小的时候就想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无奈他妈给他生了两个猴子一样的弟弟。遇到了韩翠翠后他就总想往她身边凑,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妹妹啊!可以给她扎头发、穿漂亮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拉出去到处显摆:这是我妹妹!哼!

  无奈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实在是巨大的,韩翠翠虽然长得可爱但性格一点都不可爱,每次凑上去都不给他好脸色。于是林德伟决定换个策略,每天捉弄她并乐此不彼,她瞪眼发怒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但这个小爱好也在韩棋的出现后被剥夺了,韩翠翠学会了报告老师,这星期他都被罚站三次了。林德伟对韩棋恨得牙痒痒,都怪他!自从他来了以后韩翠翠整天都绕着他转!林德伟想了一下午决定要改变策略!

  于是这天下午放学后,韩棋和韩翠翠回家路过林德韦的家门口时被拦住了!

  “这条路是在我家门口的,就是我家的,你们不许从这走!”林德伟得意的说,颇有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架势!

  韩棋默然无语,抬头看天。那个时候的小孩确实爱这样,和谁闹开了或是讨厌谁了就拦在自家门前不准别人过,话说他上辈子就经常被拦,差点都忘了。

  韩翠翠瞪大了眼睛气道:“什么你家的?你买下来啦?”

  “我家门口的就是我家的!”林德伟无赖的说。

  “哼!行!”韩翠翠气哼哼,拉起韩棋说:“我们从后面走!”

  林德伟立刻又跑到他们前面挡住:“屋后的路也是我家的,也不准走!”

  “怎么都是你家的啊?”韩翠翠气道。

  “没错!就是我家的”林德伟很无赖,又有些小得意。

  韩翠翠气结,韩棋看了林德伟一眼,林德伟骄傲的朝他抬了抬下巴。韩棋无语,拉着韩翠翠绕过他就直接往前走。

  林德韦怒了,大叫:“站住!”

  韩翠翠虽然表现的那么强势,但心底还是有些怕的,毕竟那家伙比他们都要高壮,打也打不过。韩棋就跟没听见似的,径直往前走。

  林德伟彻底怒了,冲到他们面前用力推了韩棋一下,吼道:“叫你们站住没听见啊?”

  韩棋见他冲过来时就停下来了,但还没站稳就被推了一下。可能是林德伟太用力了韩翠翠也没拉住,一下就歪着摔倒在地了。那条路是用碎砖和石子铺的,又硬又不平整还有很多突起的棱角,韩棋摔倒时想用手撑着地面,但无奈摔的太快了直接把胳膊压在了身下,顿时一阵剧痛眼泪当场就掉出来了。

  林德伟傻眼了,韩翠翠愣住了!韩翠翠回过神后顿时就愤怒了,气红了眼睛扑到林德伟身上又是抓又是挠,带着哭腔叫道:“让你欺负我弟弟,让你欺负我弟弟……”

  林德伟左隔右挡,本来想发怒可一看她眼泪都掉下来来了又有些手足无措。韩棋也被自家姐姐的彪悍吓到了,一时竟没了反应。最后还是其他小孩跑去告诉林德伟的妈妈,这才把他从韩翠翠的魔爪下救了下来。

  杨凤霞一见自己儿子被抓花的脸就生气了,对着韩翠翠吼道:“你哪家孩子啊?怎么竟抓我儿子的脸啊?多大仇啊这是?”

  韩翠翠吓傻了,但架不住她能哭:“呜呜……,他打我弟,嗝,打我弟弟……呜……”

  饶是杨凤霞心疼儿子也不禁心虚了,自家儿子那可是调皮捣蛋样样行,还真没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于是转身严厉的问林德伟:“说!是不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林德伟挺委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推了他下!”

  杨凤霞听了松了口气,又看了看韩棋也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但还是上前带着歉意说:“小同学你怎么样啊?还疼不疼?都是我们家大伟不好,婶回去帮你揍他啊!”

  韩棋知道自己发挥的时候到了,何况他确实很疼,于是眼睛眨巴眨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疼……婶,好疼好疼……呜呜……”

  他不哭还好,一哭韩翠翠也跟着哭。

  杨凤霞忙走过去问:“哪儿疼啊?我看看摔哪儿了?”

  韩棋抬起右手可怜兮兮的说:“胳膊疼……”

  杨凤霞拉过他的手臂想撸起袖子看看摔的怎么样,可刚拉过来还没碰韩棋就“啊”了一声,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杨凤霞也觉得不对劲了,一般跌破皮也不会疼成这样啊!赶紧就把林德伟的父亲林淮忠叫了出来,林淮忠见了就说:“你送这小姑娘回家,我带他去诊所看看。”

  回头又对吓傻了的林德伟说:“滚回家好好呆着!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

  李淑梅知道时着急的要死,把韩翠翠狠狠地训了一顿。韩国文把韩翠翠拉到身后挡着,道:“行了!大丫她知道什么?你说她干什么?”

  李淑梅喘了口气,本来也没给杨凤霞好脸色的,但人家道歉实在诚恳,她倒不好说什么了。

  韩国文推出家里那辆带大杠的凤凰自行车,就和杨凤霞一起往林树村赶,才走到一半时就遇到了林淮忠和韩棋。

  韩国文忙问:“怎么样?没事吧?”

  林淮忠很愧疚的说:“对不住啊大兄弟,大夫说恐怕摔着骨头了,叫我带到镇医院拍个片查查!”

  杨凤霞听完脸就白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说:“回去非得狠狠揍他一顿,死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韩国文叹了口气抱过韩棋说:“要不大哥大嫂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去就行!”

  林淮忠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反驳道:“那可不中!毕竟是我们家大伟推的,怎么着医药费我们得给!”

  说完又对他媳妇说:“你先回去,我和大兄弟去一趟镇医院!”

  韩国文又叹了口气,摸摸韩棋的头发说:“那也行,我们这就走吧!再晚医院恐怕就下班了!”

  说完想捏捏韩棋的手臂又怕他疼,转而拍拍他的后背问:“还疼么?”

  韩棋本来已经觉得不是那么疼了,可一见了韩国文眼泪反而掉的更凶了,止也止不住。韩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到父亲的脖颈闷闷的说:“没刚才那么疼了。”

  韩国文有些心疼,抱着他放到车子前面的大杠上:“别怕!阿爸带你去医院,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林淮忠见了心下更是愧疚,也跨上自行车。两人紧赶忙赶的到了镇医院,结果拍完片说是骨头摔断了得上石膏,两人又是忙上忙下的跑。

  上石膏时韩国文抽空跑去找了以前给李淑梅接生的那个刘医生,想问问给韩棋做手术的事。

  刘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听了他的话有些为难的说:“你家那个孩子的情况我也了解,七年前做血液检查时我就建议你早做手术。其实决定最终性别的因素很多,比方说染色体、生理性别、心理性别、第二性征发育等等。虽然你们一直把他当男孩子养的,但最好还是去做一下染色体检查,看看到底是偏男性些还是偏女性。”

  韩国文听完就懵了:“这、这、这他还能是女娃?”

  刘医生神色有些复杂的说:“这个不好说,还是要查一下染色体。事实上他是有子宫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韩国文整个人都懵了,他一直以为二儿子只是病了但还是他儿子。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儿子可能会变成女儿!这要他如何接受得了?如果真的得矫正成女孩 ,那孩子接不接受得了?

  看到他的神色刘医生叹了口气,也明白他在想什么,就说:“所以当时我才劝你早点给他做手术!”

  韩国文恍恍惚惚的,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那现在手术的话要多少钱?”

  “少说也得十万吧!”

  “怎、怎么又多了?”韩国文一听心凉半截,这些年赚的就够一半的,还被拿了大半给三弟结婚了!

  他有些为难的说:“大夫,不瞒你说我现在就能拿出两万块钱来!当年没给他做手术也是因为没钱啊!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先给孩子把手术做了,剩下的钱我肯定赚了就给!”说完又怕她不信,忙说:“现在家里一年能赚七八千呢!”

  刘医生听了哭笑不得:“先不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就是这个手术我们医院也做不了啊!”

  “啊?那哪儿能做?”

  “你得上大医院去,到县里或者市里的医院问问。省会的儿童医院是可以做这个手术的,技术也成熟,不过手术费恐怕就要更高了。”

  韩国文听了心情有些沉重,又问了她一些事情才说:“那先就这样吧,我回去再和他妈商量商量。”

  “好!”刘医生应道,看他心情沉重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劝道:“其实要是查出偏男性的话晚点做也没什么,主要是怕孩子受不了!”

  韩国文胡乱的点点头,应了声就走了。

☆、番外一 前世因果

  番外一前世因果

  周铭涵到达御城会所的时候正是晚上十点,夜生活正精彩的时候。进去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对李维深把这么重要的合作案放在这种地方谈的行为颇有些不满,但也仅仅是皱了皱眉。

  引路的侍者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苦着一张脸把他带进了一个包间。

  进去后周铭涵的脸色更难看了,李维深正搂着一个男孩激烈的热吻,从侧面可以看见男孩绯红的脸色、颤动的睫毛和被吻的合不上的嘴角滑落的银丝。

  李维深的舌头从男孩的嘴里退出来又缓缓从嘴角舔过,一直滑到耳边,轻轻的含住了那白皙小巧的耳垂,怀里的少年轻轻一颤,又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画面瑟晴而又银靡。

  侍者苦着张脸,自己是有多倒霉才接了这么个任务,老板实在太能胡闹了。

  看来这次的这位确实魅力非凡,这都大半年了还没厌!

  周铭涵看了这场景心底莫名的一阵烦躁,敢情他推了那么多工作就是来看这位少爷演活春宫的?

  周铭涵重重的咳了一声,李维深还没什么反应,倒是那孩子吓了一跳猛的推了下李维深,惊慌失措的望向门口。有些湿润的眼里满是惊慌,脸红的能滴血,看的周铭涵心底蓦然一动。

  李维深抬头见他来了有些玩世不恭的叫了声“涵哥”。

  周铭涵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异样,应了一声走到他们对面坐下!

  韩棋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李维深的腿上支支吾吾的说:“深、深哥你要谈事啊!我、我先出去吧?”

  李维深不轻不重的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颇为瑟晴的说了句:“坐好!”

  说完又抬头对周铭涵说:“涵哥不介意这么谈吧?”

  周铭涵的眼里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语气平淡的说了句:“不介意。”

  韩棋坐在对面一阵尴尬,一双眼睛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是好。

  谈工作期间周铭涵用眼角瞟了韩棋一眼不由就皱下了眉头。那孩子确实长的好看,面容精致眉目如画。只是褪去了血色的脸庞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倒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弱,眼底也带着淡淡的青色。年龄偏小,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明显还没成年。

  本来就对李维深有些不待见,此刻竟生出几分厌恶来,若不是两家还算有交情又是合作期间,他还真不想来见这个纨绔公子!

  谈完工作周铭涵起身和李维深握手,韩棋识趣的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李维深一边和周铭涵握手,另一只手却一把拉过韩棋笑道:“怎么这么不识趣?也不知道叫人!这是涵哥!”

  韩棋脸色有些难堪,但还是笑了笑,腼腆的叫了声:“涵哥!”

  周铭涵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应了一声带着助理就走了。

  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韩棋的全部过程,他不知道韩棋还记不记得,可他却是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甚至那时韩棋的每一个神情,拉衣角的动作都历历在目。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爱的那么深沉!那么刻骨!明明他已经离开自己两年了!

  两年了!可是一切却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他记得那天回去的时候叶谨笑着对自己说:“周总!李少的那个小情儿漂亮吧!”

  “唔!”周铭涵的心思还停留在离开时韩棋对他的那腼腆一笑上,并没听清他说什么,就随口应了一声。

  因为之前李维深轻浮的言行,韩棋那时笑得很勉强又有些少年人的腼腆。周铭涵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他在李维深的怀里任人揉捏的模样,竟有些气血浮躁。只不过他向来自制力强,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周铭涵觉得自己挺禽兽的,那还是个孩子!

  见他不说话叶谨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听说那孩子是出来打工的,被老乡骗了卖到了夜色,接客第一天被李少拦了下来!小孩挺单纯的,从此就把李少当恩人了。”

  说完还叹了口气,道:“李少这事做的挺不地道的,夜色本来就是他开的,这不贼喊捉贼吗?再说那孩子还没成年呢!能知道什么啊?就给弄床上去了!以前就听说夜色强逼未成年人卖银,没想到是真的啊!”

  周铭涵听得一阵心烦气燥,松了松领带瞟了他一眼,说:“你知道的倒不少!”

  叶谨嘿嘿一笑,说:“我这不是都为了老板你嘛!”

  “老板,别跟我说你今天没看出来,李少平时不正经但在工作上什么时候不正经过?今天你都进去了他还跟那小孩调情,谈合作案时非让那小孩做他腿上,那你一抬头是看李少啊还是看那小孩啊?再说前两天李少包了个C大高材生是圈子里人都知道的事,按李少的习性这会儿正该是你浓我浓的时候,怎么忽然就把这位带出来了?我觉着吧!美人计!李氏不是正在竞标咱们西区那个工程么?”叶谨头头是道的分析!

  周铭涵当然看出李维深的用意了,但正是如此他才烦躁,那孩子看起来挺不黯世事的,他不太希望他们的关系以包养开始。

  关系?开始?周铭涵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在期待他们的关系?那还个孩子!!

  周铭涵闭上眼睛,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那是个孩子,才十五岁的孩子!

  周铭涵第二次见到韩棋是在商场,那时他被老爷子逼着陪赵语馨逛街,却在逛到一半的时候把她气走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去迁就这个一身大小姐脾气的女人,何况他已经明确表示很多次自己不喜欢她也不会和她结婚了,但爷爷总喜欢撮合他们!

  周铭涵有些烦躁,准备出去取车却在拐弯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心下一动,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朝那个人走过去了!

  “在买手表?”周铭涵摆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

  韩棋正挑得出神,耳边忽然冒出个声音来吓了他一跳,回过头发现来人正是前两天和深哥谈工作的那个,有些惊慌的点了点头。继而又想到了他把自己和深哥接吻的样子都给看了,脸不由就红了。结结巴巴的叫了声:“周先生!”

  周铭涵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韩棋见了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他。

  周铭涵有些不高兴,纠正道:“跟维深一样叫我涵哥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和维深算是发小,不用见外。”

  韩棋有些受宠若惊,忙叫了声涵哥。虽然他说不用见外,但韩棋明白他和深哥之间应该没他说的那么熟!毕竟上次他们谈工作时深哥叫这个人“涵哥”,这个人却公事公办的叫深哥“李总”,冷淡疏离。

  周铭涵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寻找话题:“你这是在干嘛?买表?”

  不知怎么的,明明想好好和他说话,可说出来语气却这么僵硬。

  韩棋干巴巴的说:“是、是啊!”

  周铭涵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次先酝酿了一下才说:“我帮你选一个吧?”

  “已经选好了!”韩棋脱口而出,气氛又是一阵尴尬。

  韩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那个下周三是深哥生日!”

  周铭涵听后有些不高兴,但仍是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学着叶谨平时的样子挑了挑眉,有些不伦不类,说:“生日礼物啊?”

  韩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

  周铭涵点点头,道:“那我也送你一个吧!”

  啊?韩棋有些吃惊,不应该是送深哥吗?

  “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补上次的!”周铭涵解释道。

  呃?!

  周铭涵说完也不管韩棋愿不愿就去精心挑了一个样式简单大方的男士表,拿到韩棋手上试了试结果太大了,又挑了几款还是大。韩棋慌忙拒绝:“不用了,我有手表。”

  周铭涵并不理会,专心又挑了几款还是大!这不能怪表,主要是韩棋年龄还小身体没长开,还有就是因为体质原因长得总比同年龄的男孩子要瘦小。

  最终周铭涵挑了一个女式表送给了韩棋,那款表是情侣表,另外一个男式的周铭涵私底下叮嘱店员晚上送到自己家里。

  付款的时候韩棋又纠结了,捏着张信用卡磨蹭半天什么也没做。周铭涵奇怪的问:“怎么了?”

  韩棋有些不好意,支支吾吾的说:“我不会刷卡。”

  周铭涵一听高兴的拿过卡说:“我来!”

  回去的时候周铭涵一路把他送到李维深在西郊的别墅,韩棋很感激的对他说了句“谢谢”。

  周铭涵心情很愉悦,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觉得有些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在他看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后来周铭涵又见过韩棋几次,都是应酬时偶然碰到!小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脸色比御城那次还要差!

  周铭涵看得出他是陪李维深一起出来的,笑得很牵强。周铭涵觉得自己胸口也闷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回去的时候叶谨调笑着说:“这李少可真会做生意,自己用完了还舍不得放人家走!准备卖个好价钱呢!那孩子可真够倒霉的!”

  周铭涵听了心里很不高兴,不悦的问:“什么意思?”

  叶谨笑道:“上次那个工程不是没给他们吗!李少带着小孩找下家呢!”

  周铭涵听了皱了皱眉头,叶谨说的话很快被证实了!

  一个星期后李维深约了周氏集团的一个老股东吃饭,自然带了韩棋,地点定在皇朝!正好是周铭涵的产业!

  周铭涵知道后很快让人在包间里装了摄像头,躲在办公室里偷偷看调出来的录像。周铭涵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挺可耻的,但他抑制不住这种想法!

  想看着他!怕他出事!

  后来果然就出事了,席间李维深去了趟洗手间,那个股东便开始对韩棋动手动脚。韩棋一开始推拒了几下,那人显然认为他这是欲拒还迎,动作俞加放肆露骨!

  韩棋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打翻了桌上的酒水,结结巴巴的说了句什么,那个股东顿时黑了脸色,站起来骂骂咧咧的指着韩棋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铭涵皱着眉头,脸色黑的吓人!他很后悔没在包间里装上窃听器!

  那个股东在周氏集团是元老级的人物,当年跟着周铭涵的爷爷一起混黑的,后来周铭涵的爷爷势力大了,一起过来的兄弟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这个人倒成了心腹!

  后来势力洗白后,这个人就成了公司的一个大股东,老爷子是个很讲义气的!按辈分周铭涵还要叫他一声王伯伯!

  王震昌骂了一阵又伸手去拉韩棋,韩棋本来垂着头任他说的,这时却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通红,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王震昌愣了一下,顿时怒了,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韩棋被打的踉跄了两步,扑倒在桌边,酒水菜汁弄了一身。王震昌倒了杯酒走过去一把扯起他就往下灌。韩棋激烈的挣扎着,酒水洒了一身。

  周铭涵坐不住了,推开门一阵风似的往包间走去。

  等他到时韩棋已经不在了,包间一片狼藉,王震昌坐在那边气的直喘粗气。几个服务生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经理正弯着腰不住的赔不是。

  周铭涵进去就问:“怎么回事?”

  然后抬头看向王震昌,故作惊讶的说:“王伯伯?您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好好招待您!”

  王震昌有些尴尬的说:“没事!跟个小辈一起出来吃顿饭!铭涵你这是……?”

  “哦!皇朝是我私人产业,没事时弄着玩玩的。”周铭涵轻描淡写的说。

  王震昌干笑两声,夸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你这么出息大哥一定很高兴!”

  周铭涵故作谦虚的说:“哪里?阿浩也很厉害!”

  王浩是王震昌的独子,在家里被宠坏了,现在就个典型纨绔!最近说是要改邪归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弄了个投资公司,让王震昌颇为高兴。

  果然,听了这句话王震昌很高兴,故作谦虚的摆摆手说:“哪里哪里!比不得你!”

  语气却满是自豪,说完又道:“你忙!你忙!我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这怎么行?您来我这怎么能饭没吃好反而带着一肚子气走呢?”周铭涵故意说道,又回过头斥责经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王震昌也不想把这事在小辈面前闹大,直说:“不用不用!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怪他们了,出来讨生活谁都不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周铭涵也想快点知道韩棋哪去了,就没拦他,一边送他一边点头:“您说的是!我送送您!”

  周铭涵回来后黑着张脸,对几个服务生说:“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问经理:“刚才那个小孩呢?”

  经理支支吾吾的说:“不、不知道,我们进来时正好看见他踹了王先生一脚跑了!”

  “行了!你下去吧!”周铭涵不耐的说,随即又勾起嘴角。踹了王震昌一脚?性子还蛮野嘛!

  周铭涵最后在洗手间找到了韩棋,当时他正趴在水池边哭得双眼通红。周铭涵叹了口气递过一张面纸,韩棋头也没抬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有些沙哑。

  周铭涵努力用比较温和的语气说:“去换件衣服吧!”

  韩棋讶异的抬起头,看见是他结结巴巴叫了声:“周先生?”

  周铭涵皱着眉说:“不是说了叫涵哥吗?”

  韩棋磕磕巴巴的又叫了声“涵哥”。

  周铭涵点点头,故意问:“你自己来的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韩棋点点头又摇了摇,说:“我跟深哥一起来的,他有事先回去了!”说罢眼圈又红了,低声说:“衣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脏的。”

  周铭涵没说破他的谎话,询问道:“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

  韩棋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直接回去就行。”

  周铭涵也不强求,就说:“我送你!”

  韩棋又想摇头却被周铭涵打断了:“又要拒绝?你很讨厌我?”

  韩棋忙摇了摇头,有些拘谨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周铭涵如愿的把韩棋送回去后,心情却没上次那么好!回来时路过C大斜对面,看见一辆车,牌号颇为眼熟,周铭涵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那是李维深的车!

  过了一会儿从校园里走出一个穿米色风衣的男生,身材高挑,长得清雅俊秀,径直走向李维深那辆车,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

  那一瞬间周铭涵看见李维深探过头在男生的脸上亲了一下,过了半分钟车便开走了。

  周铭涵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想缓解一下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

  他在那里停了很长时间,直到井察来敲了车门他才踩下油门离开!

  回到家后周铭涵一直有些神不守舍的,手机拿出来了又放回去,反反复复了好几遍。最终,他将手机翻到联系人那页,在“李维深”三个字那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点了下去。

  既然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非他不可?

  既然你不喜欢他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禁锢在身边?

  既然他过的不快乐我为什么不能把他接到身边来?

  你明明喜欢他不是吗?虽然他还小可总会长大的不是吗?虽然他只爱李维深可这只是一时的不是吗?周铭涵啊周铭涵!你难道连让喜欢的人爱上自己的自信都没有吗?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李维深微微有些喘息的声音:“喂,涵哥?”

  周铭涵皱了皱眉,问:“李总,不知你对我们周氏在西区的工程有没有兴趣?”

  “西区?你们不是给辉建了吗?”

  “还有二期项目!”

  “哦?”

  “若是李总有兴趣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后来的合作谈的很顺利,用一个小情儿换一个上亿的工程,李维深是个商人,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拒绝!

  去接韩棋的那天周铭涵在家折腾了两个小时,光衣服就换了十几套。本来还想喷点香水的,可又怕被李维深看出来笑话他,最后不了了之。

  周铭涵觉得那天的自己就像是个要去迎亲的小伙子,又紧张又期待,又兴奋又忐忑!

  这次约的地点是夜色,李维深开的一家夜总会,也是韩棋被骗卖身的地方!

  周铭涵到时韩棋不在,只有李维深搂着两个小男生,没一个是上次的大学生!

  见他来了李维深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臀部笑道:“去!好好伺候涵哥!”

  那个男生立刻依偎上来,甜腻腻的叫了声“涵哥”。周铭涵皱着眉推开了他,问:“他呢?”

  李维深玩世不恭的笑了笑道:“还在路上呢!”

  说完调侃的朝周铭涵笑笑,问:“怎么?涵哥平时不声不响,一上来就玩真的啊?准备过日子了?”

  周铭涵不想理他,但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韩棋有多看重,就摇摇头淡淡的说了句“怎么可能!”。

  李维深也笑,道:“我就说嘛!男人嘛!玩玩可以,哪能领回家过日子?不过涵哥你这回可真是舍得啊!”

  “没办法,难得有个长得合我意的。”周铭涵随口说道。

  “那倒是,那小东西真是个宝贝!要不是涵哥你要,我还舍不得呢!”

  听了他的话周铭涵脸色有些难看,李维深却恍若未觉,旁边的小男生向他哺了一口酒,顿时唇舌交缠。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开了,韩棋兴奋的脸出现在门口,高兴的叫了声“深哥”!甚至都没有发现周铭涵的存在,周铭涵刚升起的喜悦之情顿时消失殆尽。

  李维深放开那个男生笑着对韩棋说:“小棋啊!快过来!”

  此时韩棋脸上的血色已经消失殆尽,他强撑走到李维深面前就听见李维深要把他送人的决定!韩棋这才发现旁边的周铭涵,但他顾不了那多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心像是被谁揪到一块似的疼!

  他扑倒在李维深腿边苦苦哀求他,周铭涵看的面沉如水。李维深一脚将韩棋踢开,笑着对周铭涵说:“涵哥真是好眼力!这小子在床上可是个尤物,双性人,两个洞叉哪个都爽!”

  周铭涵听了有些惊讶,原来韩棋是双性人!难怪长得这么秀气!可更多的却是愤怒,他怎么能当着韩棋的面说这些?

  看到韩棋周铭涵的心情更糟,明明李维深都这样对他了他却还是喜欢他!他就那么贱,非李维深不可吗?

  周铭涵冷笑一声,站起身慢慢走向韩棋。此时韩棋的脸已经白得跟纸似的,浑身抖个不停。看向周铭涵的眼神里也满是恐惧和害怕!

  周铭涵不禁又有些心疼,在心底自嘲:你就这么怕我?我明明没对你做过什么不是吗?

  算了,他还是个孩子!周铭涵这样安慰着自己,他走过去扶起韩棋将他搂在怀里。瘦小的身体在他臂弯里抖个不停。周铭涵回头对李维深说:“那我就先带他走了!”

  李维深吹了个口哨,调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韩棋抖得更厉害了,满是祈求的看向李维深,想要挣脱周铭涵的怀抱。周铭涵眼神一暗,强硬的把他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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