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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醉人

第六十二章 醉人
“七皇叔,你和凛儿……”公输景走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目光中隐隐有着震怒。

“凛儿醉了,我送他回房休息,这么晚还有事?”叶煌根本无视公输景看到什么,似乎还对公输景突然出声的打断有些不高兴。

公输景愣在那边,没有开口,可是一张脸阴沉下来,看起来有些恐怖。

我本想从叶煌怀里下来,可叶煌刚才一句“凛儿醉了”轻巧地掩盖了被公输景撞见的事,于是我配合着叶煌,乖乖呆在他怀里,装作醉得不能再醉的模样,任由公输景充满怒火的打量。

公输景摇摇头,怒道:“不,七皇叔,我看得很清楚,凛儿尚可用醉酒来解释,但你呢,你并没有醉不是吗?”说到后面,公输景的声音大了起来,语气里怒意和指责更加明显。

我听着心里一颤。

叶煌眯起眼睛,问:“你想说什么?”

公输景闭了下眼睛,然后深深吸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意,这才对叶煌道:“七皇叔,凛儿不能跟你在一起,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情人;你这样会毁了他的,而且乱伦是死罪,何况你还是作为表率的皇室中人,七皇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全天下的人都不会允许你们有这种关系存在的。”

我有些心虚,不敢看公输景的脸色,抓着叶煌衣服的手紧了紧,手心全是汗,公输景的话让我有些害怕。我知道与叶煌之间的关系搞得很不清楚,非常不妥。苏夜也曾告诫过我,让我远离叶煌,可如今,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收场?

叶煌面对公输景,面色毫无动容,就连他的胸口处的脉搏跳动都一样平稳,只听叶煌冷冷道:“没必要用皇室来压我,我与皇室早十几年前已经没有关系。凛儿醉了,要回房休息,若是没其他事,别再过来打扰了。”

“可是,七皇叔……”公输景带着强势的口吻欲再指责什么。

叶煌淡淡打断道:“够了。”语气里包含着微微的怒意,面对公输景冷峻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公输景一愣,张着嘴巴,很久才合上,但是脸色渐渐有些狰狞起来。

叶煌抱着我,从公输景面前穿过,我透过叶煌的肩膀正好可以看到公输景的背影,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突然公输景转过身,我还没收回目光,正好与公输景对视上,我吓了一跳,想要躲到叶煌的肩膀下已经来不及。

叶煌感受到我的僵硬,侧过脸看了公输景一眼,便继续往前走,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公输景终于叫出口,“七皇叔!”

叶煌顿下脚步,问:“还有事?”

“皇侄也喜欢凛儿,甚至对凛儿表白了心意,所以……我不会将凛儿让给您的。”公输景是看着我说的,那眼神像要将人吃掉。

我躲开公输景的视线,依旧装作一副醉得昏昏欲睡的模样,只当没听到。其实我恨不得立刻跳离叶煌的怀抱,躲到没人的地方,因为叶煌揽着我的双手突然收紧力道,我有些闷痛,却不敢作声。

叶煌转过身,冷笑道:“拿你想要的皇位来换如何?”

公输景愣了一下,叶煌的话似乎触到了公输景的死穴,他连平时对叶煌的恭敬全扔掉,暴怒着一张脸瞪着叶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煌冷哼一声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惊愣着再次偷偷探头从叶煌臂膀旁向后瞄去,瞥到了公输景一脸隐忍的怒意,以及那几乎是带着算计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叶煌的背影,猛然发现我的注视,目光凌厉地扫向我。

我眼神一颤,躲进叶煌怀里,刚才的公输景说不定才是他真正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叶煌说得对,公输景此人心机深沉,不要跟他牵扯太深为好,看来我得放弃从公输景这里套话的计划,鬼器‘龙心’我要另外想别办法了,总之,不正面跟公输景打交道。

叶煌抱着我到了景王府下榻的客房,才将我放下来,按在椅子上不准我乱走,同时叶煌也唤了侍女准备热水和浴桶。我坐在那里看着叶煌,见叶煌脸色如常,好像根本不在意刚才被公输景看到的事。

最后我还是开口呐呐问道:“叶煌,公输景会不会说出去?”

“说什么?”

明知故问,我有点恼,撇嘴道:“刚才的事啊。”被公输景看到了居然还这般镇定。

叶煌挑眉看过来,嘴角翘道:“刚才?你主动勾引我的事吗?”

“你——!”我气得站起来,恨不得掐了他。

偏偏此时侍女送水进来,我只能再坐回椅子上,干瞪着浴桶生闷气。

热腾腾的水一桶桶地被倒入浴桶中,叶煌特意让侍女准备了一个非常大的浴桶,我猜想差不多够两个人洗的了,没想到叶煌洗个澡,还需要这么大的浴桶,想在里面游泳不成。

待侍女退下后,叶煌闩了门,回头见我还坐在椅子上未动,命令道:“衣服脱了。”

我一愣,立即明白那浴桶不是给叶煌洗的,而是为我准备的。我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除了有些酒味外,并无难闻的异味,不免有些气愤。

叶煌走到浴桶前,试了水温,拿起旁边的一桶凉水,再倒入半桶,然后抬头看过来,我温吞地走过去,就见一个超大的浴桶摆在那里,心里郁闷无比,这么大的浴桶,叶煌以为是在杀猪不成。

我只看了一眼,便抬头拒绝道:“我现在很困,不想洗,而且白天的时候我也已经洗过了。”我才不要什么事都顺着叶煌。

叶煌看着我,冷冷道一句:“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一愣,心里咒骂着叶煌,却不敢真违抗,咬牙将身上满是酒味的衣服全部剥下来,赤条条地入了浴桶,水温还是有些烫人,我想叫叶煌再给加点冷水,抬头却见叶煌也在解衫,我顿时脸烧了起来,看来我想错了,叶煌也要洗的。

我想了想,还让叶煌先洗吧,虽然浴桶够大,挤两人也没问题,可跟叶煌一起洗澡,总觉得有些别扭,而且若是被人看到,传到公输景的耳朵里,我想到了刚才公输景暴怒的脸色,不由一阵寒意。

于是我刚入浴桶又爬出来,捡起地上被我扔作一团的衣服。

叶煌看了我一眼,凝眉道:“做什么?”

我背对着叶煌心虚道:“呃……水有点烫,你先洗吧,等下我再洗。”

叶煌似乎是扫了我一眼便下了浴桶,我见叶煌没说什么,就要穿衣服,可闻到衣服上面被酒气熏得难闻的味道,实在又不想穿,我转头有些委屈地看着叶煌,有点后悔刚才爬出来,不知道他是否同意我一起进去挤挤,总不能叫我光着身子等叶煌洗完我再洗吧。

叶煌坐在浴桶里面,用命令的口吻,道:“过来给我擦背。”

我一愣,很想将手上的脏衣服扔到叶煌身上,叶煌眼神扫过来,我丢下衣服,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拿起浴桶边缘的布巾,蘸了水,正想要不要给叶煌的背擦层皮下来,叶煌却突然伸出手,将我一把拉过,我遂不及防,一下跌入浴桶里面,吃了几口叶煌的洗澡水,气得我抡拳直接赏一个给叶煌。

叶煌轻巧制住我,我瞪着叶煌,气道:“你干什么?”明明是他叫我擦背的,这会儿又把我拉进浴桶。

“谁让你站在浴桶外面擦了。”叶煌靠着浴桶,见我一副狼狈模样,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我怒火中烧,又因为酒喝多的关系,我一下大胆地逼近他,几欲要把叶煌的眼睛瞪穿道:“明明是你……”我猛地一僵,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肚子上好像……

叶煌抬眼,轻佻道:“我什么?”

我没理会叶煌的话,缓缓低下头,脸一下烫起来,看到不该看的了,而我此时的姿势,怎么有点我自己投怀送抱的感觉,我吓了一跳,反应回来立即逃开,叶煌却早已先我一步,伸手拦住我的后腰,拉进怀里。

我没能挣脱掉叶煌,急忙道:“叶煌,我不想洗了,我要睡觉。”话语中有些示弱。

叶煌冷笑一声道:“现在想逃了,这可是你刚才自己惹的火。”

我一愣,有那么点心虚,但这时候谁还管这些,于是我继续抗议道:“这里可是公输景的王府,你疯了不成?”刚才都被公输景看见了,这时候他还有敢。就不怕公输景突然闯进来,那时再找借口就晚了。

叶煌不跟我废话,直接用行动来表示我多说也无益,伸手扶过我的腰……我来不及阻止,一下疼得我差点哭出来,大叫道:“快住手,叶煌。”我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发什么酒疯,偏偏去招惹叶煌,现在算是自作自受。

叶煌没有撕开他脸上的面皮,动作却毫不客气地快起来,眼神冷冷道:“这么在意公输景的话,还是在意公输景这个人?”

废话,当然在意了,公输景若是把我和叶煌的事公诸于众,那就惨了。我委屈道:“叶煌,公输景说的没错,这样不对。”至少我不想因此事招惹麻烦,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叶煌脸色冰冷道:“平时我说的话,你从来没听过,公输景不过一句,你竟如此听话,他对你还真有影响力嘛。”

我一愣,想要辩解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可还没来得及等我想好说什么,便疼得差点惊叫,几乎是掐着叶煌的肩膀全身颤抖起来,与以前不同,叶煌这次很粗暴。

没有任何开拓的情事,我想身后那里肯定出血了,我并不好受,有点想冒眼泪,又不敢出声,因为这里是景王府。

于是我几乎是在疼痛与快乐并存下与叶煌一夜缠绵到天亮,然后我彻底虚脱了,身后那里或许已经肿了也说不定。

我睡死过去,动也不想动,模糊中有人将我抱起,然后就是躺在摇摇晃晃柔软的被子里,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却连睁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醒来时,莫风在照顾我,特别交代我暂时别下床,便出去了,其实不用他说,我现在也不想下地走路去活受罪。

叶煌不在,我也已经离开景王府,到了叶煌那位朋友儒雅青年所居住的地方——孤竹酒楼。这里我与叶煌曾经来过一次,叶煌特意带我来看眼睛的状况。

我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能感受到身后的不适感,叶煌昨晚做得很过分,我虽然睡了一觉,身后也明显有被清理过,但还是疼。

莫风出去后,苏夜端着一碗清粥进来,这时我才知道,苏夜和莫风到了白天早上的时候才来王府接我和叶煌的,我微微靠着床沿坐起来,接过苏夜手上的清粥,问:“我们怎么离开王府的?”

“叶煌抱你出来的。”苏夜平淡道,我咳了一下,差点把粥全喷出来。

苏夜帮我顺顺气,解释道:“那时你睡得沉,又叫不醒,叶煌就抱着你离开王府了,听说你昨晚在景王府跟人喝醉酒了,不会是叶煌趁机对你下手,才让你现在下不了床吧?”

我一愣,郁闷道:“不是。”是我自己犯傻去惹的火,不过昨晚叶煌明显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在生我的气。

我吃了几口粥,便没胃口了,问:“叶煌带我出府时,公输景有没有送我们?”

苏夜愣了一下,道:“说来这倒是奇怪了,是鹤天送你们出来的,公输景没来!”

“哦。”我点点头,那还好,不碰面便不会尴尬。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还会有第二个公输景发现,我扶着额头,头有些沉。我当然知道杜绝此种事的办法就是立即远离叶煌,再无瓜葛最好,可是我心里竟然觉得不舍……

我从来没在意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世俗规矩,不然我也不会与叶煌发生关系,但这些无法代表我不会因此就没有了麻烦,特别是现在公输景知道了我和叶煌的事。

叶煌的心思我到现在也没摸透,连我自己的心意都糊涂了,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对叶煌的感情超过了父子这个界限,而且还在不断加深,非常不妙的感觉,我头痛地扶着额头,该怎么办?

“苏夜。”我朝苏夜叫了一声。

苏夜正将碗放桌上,听我叫他,回身见我样子有些怪,便走过来坐下,“怎么了?”

“我们不能利用公输景进入皇宫了,另外想办法吧。”我困扰道,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去景王府了。

“哦,啊?为什么?”苏夜反应慢半拍地给吓了一跳,一脸困惑。

“我跟叶煌的事……被公输景看到了。”

“诶?什么!”苏夜一下从床头站了起来。

苏夜惊讶之余,担心道:“那公输景会不会……?”

知道苏夜是担心公输景将我跟叶煌的事说出去,于是我摇头道:“应该不会,不过也难说。”

“那他会不会借此要挟你为他做什么?”苏夜沉吟一下,突然道。

我一愣,想了一下,道:“他要挟叶煌倒有可能。”因为公输景要登上帝位似乎需要叶煌的帮助。

“要挟叶煌?”苏夜不解。

我点头,答道:“恩,大概想让叶煌助他登上皇位吧,不管了,既然不能借公输景的力量,我们就从太子这边行动,同时开始制定逃跑的路线吧。”

苏夜颔首,道:“只能如此了,叶煌这边暂时也无法帮我们,看来我们只能自己先行动了。”

我一愣,转头不解地看向苏夜,问:“叶煌怎么了?”怎么听苏夜的口气是出什么事了。

苏夜抓抓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昨夜我跟莫风去接了一个人,然后今早我看到……”